馮冀才散文 正文 真善誠的《日子》
    ——文藝界人士讀《日子》

    馮驥才(作家):《日子》是以樸素的近乎說話的方式述說了她不輕鬆的生活內容。倪萍是一個活得十分認真又十分使勁的人。

    名人通常給人的只是一個平面,後面的東西不為人知。所以別人當然不如名人自己站出來寫好。這種寫作是為了與人溝通,尋求理解。寫作的標準便是自然和真實。《日子》樸素地表現了這一點。倪萍表現了自己在生活中被感動的種種細節,對於祖母、家庭、母親、愛情各個方面,還有對於生活的觀念、是非的思辯,不造作,不製造,不雕琢,使我們相信這就是真正的倪萍。

    這本書更像一本自傳體的散文或是散文體的自傳。通篇都用散文方式來寫,既有童年回憶,又有人物素描,也有遊記或者心理體驗的表述。語言很流暢,文字近乎於白描,又有張力和可塑性。倪萍已經形成了自己散文寫作的初步特徵。寫作對於倪萍來說,是一種不該放棄的人生方式。

    對於倪萍主持風格中的所謂「煽情」一說,我不執貶義。我認為「煽情」是一種方式。當主持人感情分外濃烈時,她要調動觀眾情感,和她分享同樣的感受。所以不必忌諱煽情。這是一種主動性的情感魅力,也是大眾的需要。我們在讀作品時,常常會有一種需要被「煽情」欣賞的心理期待,倪萍具有這方面的素質,或者說才能。

    文化進入市場是被選擇的,被各種各樣的觀念主宰。而現時,低層次的庸俗社會觀在市場上稱雄。我們作家看《日子》中的《不堪回首》一節與社會上某些人是不同的。某些人為了滿足好奇,去尋找別人的隱私,如果隱私越「私」,他們越滿足。這不單是怎麼寫的問題,還有個怎麼看的問題,如果在創作的時候按自己的標準寫了,那麼就不必在乎別人閱讀的角度與興趣點。

    總之,這是一個成功主持人寫的一本成功的書。熒屏上的倪萍加上《日子》裡的倪萍才是一個完整的倪萍。

    余秋雨(戲劇理論家):我知道這本書,但一直都沒來得及讀。馬蘭已讀過,她給我介紹過一些內容。不過,對作者倪萍,我倒想說幾句。我認為,倪萍是目前活躍在電視屏幕上的最優秀的節目主持人之一,是中國的節目主持人。為什麼這樣講呢?因為倪萍在節目的主持過程中所洋溢著的濃濃的民族情感完完全全代表的是我們中國老百姓的情感。她不做作,不浮躁、不虛華。可以這樣說,倪萍是以自己真誠的情感和無與倫比的主持風格征服了千千萬萬的觀眾。

    徐俊西(上海作協黨組書記):以前,我們常說不懂得過去,就不懂得現在。在讀了倪萍的《日子》後,你會覺得這話不完善,還應該這樣補充:不懂得現在就不能描述過去。一位女性在她所寫的一部書裡,以現代人的視角,揀拾起遺落在過去歲月裡的每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很感人,很溫馨。

    喬榛(電影配音演員):前段時間,我在北京剛買到這本書,在回上海的飛機上,我選著讀了一些。總的感覺是,在濃郁的懷舊情緒中,我們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情感,很真實。

    趙麗宏(詩人、散文作家):倪萍在通往未來的道路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這腳印在歲月的長廊裡折射出人性的光芒,這腳印印在了每一位心中有渴求的讀者的心裡。《日子》一書,讓人聯想到故鄉、親情、小橋、士路,讓人聯想到送我們走出村口的母親和母親凝望的目光。

    王昆(歌唱家):我家裡有三本倪萍的《日子》。一本是孩子給我買的,一本是朋友送的,還有一本是作家出版社的編輯送來的。我還沒有讀完,已讀了大部分。

    我感覺倪萍這人特真、對工作,對事業、對朋友。這一切從她的書裡都能讀到。

    馮小寧(電影導演):倪萍做人很真,《日子》一書很感人。

    陳道明(電影演員):因為演出,我和倪萍有過幾次合作,那本書我斷斷續續地讀過。這是一本能勾起人懷舊的好書。

    董秀玉(《讀書》雜誌總編輯):曾經歷過情感浩劫的倪萍,終於走出來了。她奉獻給廣大讀者一顆滾燙的心。讀了她的《日子》,誰能說在她今後漫長而燦爛的日子裡,她那與眾不同的專注的目光不會使她再一次讓我們感動?《日子》一書洋溢出倪萍的魅力。

    劉心武(作家):倪萍的《日子》向我們展示了過去生活的溫暖和魅力。

    蔡師勇(《大眾電影》主編):《日子》一書,是對倪萍人生道路上的一個很高度的肯定,是對一個踏踏實實的新聞工作者很適時的回報。這麼多年來,她的腳步邁得相當扎實、相當認真,她始終不喧嘩、不浮躁。

    葉文玲(作家):我是在《作家文摘》上一口氣讀完了《日子》的片斷而後得閱全書的。選載的那章《這不能算是初戀》,以純樸的摯誠感染了我,這種打從心底流出來的純樸和摯誠,即便在當今某些「走紅」的作家作品中也難得見到了,非常可貴。得到書後,我就不是一口氣地讀了,而是慢慢地品味,我在作者熱誠而纏綿的低語中與她共歡共憂,讚歎她的令人艷羨的青春和機遇,分享她成功的喜悅和超越的艱難。

    《日子》最可貴的真誠,還體現在《不堪回首》一章中。在這裡,作者所流露的,就不是文學功底好壞或善不善於表達之類的技巧問題,而是一種人品人格的昭然揭示。儘管作者自認這一章寫得至為艱難,但我認為仍然成功,因為它再次展現了作者倪萍的人格力量。它是和當今某些以兜售自己的隱私以招徠讀者的功利俗念,品位絕然不同的一章美文。對於名人來說,坦誠地道出人生歷程中的某種懺悔絕非易事,一句「我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尤其令人震顫而心疼。而有了最後那句「我已經啟程」,便令我們破涕為笑生出更多的溫馨和親呢。在這時,我們更體會到,當人的極度痛苦和巨大歡樂終於都能化作微笑一縷時,才是一種精神的真正昇華,唯有心靈達到一種純美境界時才能擁有。

    季紅真(文學評論家):我看了《日子》,覺得寫出一個職業女性的真實體驗,而且很深刻。她的痛苦和歡樂都代表著所有職業婦女的普通感受,文字中的眼淚是辛酸而美麗的。尤其是童年和婚戀的部分,感人至深。祝她在未來的日子裡,生活得更加充實。

    王干(文學評論家):倪萍的《日子》是蘇童推薦給我看的,蘇童說倪萍的那本書寫得不錯。我當時做一個《明星出書價值幾何》的「作家沙龍」,聽了蘇童這句話就找了一本看了,並沒有失望。不少明星的書讓人看了失望,什麼原因呢?就是這些明星們出書的時候依然忘不了他們的架子,而倪萍不,她在寫這本書的時候,雖然敘述的是明星的事,但寫作者的身份卻是非常文學化的,是以一個「作者」的身份去面對寫作的。這就避免了明星行文的俗套。看得出來,倪萍年輕時做過「作家夢」,她至今的行文當中依稀可見當年「文學夢」的痕跡。「文學夢」在今天並不是最高尚的事,也不是什麼值得難為情的事。它是一個時代的印記,也是一個年齡段的青春病。但有一條,有過「文學夢」的人出書更像書,更像文學作品,比如這本《日子》,我是當作一本質樸的、真誠的散文集來讀的。

    蘇童(作家):明星出書,也是商業社會正常現象,現在明星出書成為「熱」,不應該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明星的書我看得不多,看過的當中,覺得《日子》不錯,寫作態度端正、坦誠,有透心徹骨的地方,文筆也有文學性。其他的沒有細看。不過明星出書與作家的區別還是很大的,讀者感興趣的是明星生活,因而他(她)們的書指向明確,主題明確,效果明確,缺少也不承擔形而上的內涵。

    白燁(文學評論家):《日子》一書讀來輕鬆自如、親切自然。不知不覺地就抓住了人,使你欲罷不能。但最能打動人心的,可能還是那些融個人性情於庸常往事的細節描寫。像早期的童年生活,在農村姥爺家收到媽媽寄來一雙紅皮鞋的欣喜以及小朋友借穿紅皮鞋引起的不悅,與兒時的夥伴水晨哥純真又懵懂的友情。吃姥姥的雞蛋、聽姥姥的故事、做姥姥的小尾巴……,親情、友情與人性、個性,就在這質樸無華的日常歲月裡悄然萌發與生長;還有就是在做了主持人之後的那些感人至深的幕後故事,如登門拜訪華北油田截肢後仍支撐著家庭的某勞模妻子,陪護16歲的骨癌患者、雲南姑娘陳維實現爬長城的夙願,尤其是與患「視網膜母細胞瘤」的7歲男孩小海風的電話交流,更是以特有的善心、愛心和本能的母性,在孩子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了雪裡送炭般的情感慰藉。可以說,在如許心與心的碰撞、情與情的交流之中,倪萍和盤托出的是一顆出自終極關懷的超塵拔俗的愛心。

    巴爾扎克曾告訴人們,「對心靈來說,沒有微不足道的小事。」當然他指的是那種寓不凡於平凡的心靈,而這似乎就是指著當下的倪萍說的。在工作中、人生中,如此敏動又如此無私地奉獻著自己的誠心與摯愛,能不撥動別人的心弦、灼熱別人的愛心嗎?

    倪萍說她寫《日子》時,「更多的地方像在述說,我彷彿手中握的不是筆,而是話筒………」,這個感覺是對的,因為不是硬寫,所以並無造作;因為是在「述說」,所以沒有矯飾。《日子》完完全全又自自然然地從心靈深處流淌而來。所以最樸素,也所以最感人。

    周政保(文學評論家):倪萍的這本《日子》,稱得上是地道的暢銷書。可讀書界對暢銷書的態度,總有點兒不公正。其實,「暢銷」之於寫書者來說,無疑是一件歡欣鼓舞的事。它是寫給人讀的,因「暢銷」而贏得更多的讀者,難道不是寫書者的一種理想麼?我絕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拒絕「暢銷」的寫書者。我之所以說到「不公正」,那是因為某些很高雅很嚴肅的人總把「暢銷書」與「低品位」劃等號。這是一種很荒唐的判斷。

    就《日子》而言,無論作者的敘述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疏漏及不足(也永遠做不到人們想像的盡善盡美),但總的來說是一本嚴肅的、充滿良知與善意的書。特別是,作品通過個人經歷的「自敘」,寫出了一種平凡日子裡的追求,一種紮實而富有智慧的敬業精神,一種情感旅程中的「現實感」或現實意義。《日子》的「好看」是一種不需要論證的閱讀事實,而「好看」也正是「暢銷書」的不可或缺的前提。

    當然,這裡的「好看」與作者的「知名度」相關——倪萍的「知名度」,也許比一些著名作家、著名導演或著名演員還要高,或更具有普及的特點。於是,對於這樣一位家喻戶曉的人物的「日子」,讀者傾注更濃厚的閱讀興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更重要的是,「日子」的自敘角度可以讓人在平凡的追求中獲得一種信心,一種揭開神秘之後的自我確認——倪萍的「日子」是「日子」,那我們的「日子」是否也能成為一種真正的「日子」呢?

    賀紹俊(文學評論家):日子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日子,也是大家的日子;因為有了大家,自己的日子才變得更精彩。我想,這正是倪萍的《日子》的可取之處吧。在《日子》裡,倪萍不像有些明星或名人那樣,絮絮叨叨地說些身邊的瑣事,或大言不慚地炫耀自己的非凡,或驚世駭俗地傾倒一些齷齪的隱私。倪萍只是很本真地告訴讀者,她的日子裡有大家,她的日子裡也少不了大家。大家既包括了趙忠祥、袁偉民,也包括了兒時的夥伴水晨哥;既包括了姥姥、母親,也包括了愛聽她「天氣預報」的普通觀眾小海風……倪萍記得大家身上那些最感人的東西,她像自己做主持人一樣,以說家常話的方式把這些感人的東西傳達給了讀者,於是讀者就通過《日子》琢磨到有關做人的道理。

    吳秉傑(文學評論家):老百姓把生活叫作「過日子」,「過日子」推廣到無人稱或泛人稱便是歲月流逝,再上升到某種「宏大敘事」就是歷史演變。這一切都並不神秘和統統可以包含在倪萍的書中。這是一本關於名人的書,「名人」的產生與消逝本身已是歷史演變所留下的印跡、標記或界面。這也是一本關於女人的書,「女人」的生活與遭際又是一個時代與社會最內層的與牽連廣泛的說明。把書命名為《日子》就是下決心與讀者作一次具體而又周詳、誠懇而又實在的對話,一下子拉近了和眾人的距離。

    我感到,這本書的特色並不在於通常的名人傳記,一種憑藉了職業便利、職業優勢的寫作。雖然我相信有許多年青的朋友會喜歡閱讀書中倪萍根據自己的主持人經歷而提供的那些鮮為人知的內容的。更何況提供這些內容的主持人還是有個性傾向的,有靈性眼光的,有情性流露的。但更主要的和富於文學意味的部分卻屬於書中自我內心的發掘,靈魂的袒露,情感的傾訴,「日子」的品味,它開闢了一條每一個人都能進入的最廣大的心靈的通道。這才進入了文學的範疇。

    我最喜歡的是《日子》的前一百頁和後一百頁。最好的東西常能最自然地銜接起來。要探尋「成長」的秘密嗎?對於倪萍來說,成長的秘密也許早在她十幾歲在水門口時就已全部包孕在其生命之中了。要尋求人生的答案嗎?答案便在名人與普通人往復交織所構的生活的漩渦之中。從普通人變成「名人」是一種飛躍,一種時代所創造的機遇;從「名人」回歸到普通人更是一種昇華,一種人類樸素、真摯天性的流露。

    首先倪萍文學寫作的貢獻是打破偶像,還一個全面、完整、真人的形象。於是,放棄主持人總是要「指引」別人的眼光,讓一切的敘述,呢喃細語、憂思歡樂,都變成為心與心的交流、理解與共鳴。於是,「日子」轉化為生命的燃燒。認識你自己,才能真正地認識別人;但瞭解別人,也幫助你認識自己。這就是進入另一個人的《日子》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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