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甲冑突然自動的延伸而起,形成一道金光,將我的頭部包裹,光芒幻滅,我的頭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金色的頭盔,那頭盔與頸部的神甲相連,頭盔上突起七根倒刺,彷彿是扇形一般,額頭前延伸出一個倒鉤,彷彿是鷹嘴一樣,在頭盔的兩旁,各自垂下來七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倒是與那耳墜十分相似。
同一時間,在我的身後,我感覺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黛蘭絲嚶嚀一聲,居然伸手抱住了我的腰,讓我們彼此之間,貼的更緊了。
讓我的心神剎那間一陣顫動,相隔千年的動人滋味,似乎又一次回來了。
都什麼時候了,我還胡思亂想這個,我隨即搖頭,暗罵自己,只聽見赤蠍神那狂妄的笑聲再次響起,只見他的手掌一抖,那吸力瞬間增大了一倍,我和黛蘭絲再也無法控制的凌空飛起,朝那赤蠍神飛去。
百忙之中,我右手揮掌,將那黛蘭絲推了出去。「呃」下一刻,我的脖子落到了赤蠍神的手裡,他的身體瞬間變的高大起來,捏著我脖子的手不斷的開始收縮,一陣骨頭交接的劈啪聲隨之響起。
我只感到腦袋一陣陣的發黑,身上的神禁力反彈,似乎對於赤蠍神一點作用也沒有,我的意識開始逐漸的模糊起來,這次難道我真的要死了嗎?
我的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個人影,那雙眼睛蘊涵著無限的溫柔和鼓勵,同一時間,我的耳中傳來了黛蘭絲的一聲呼喊:「快將神歿蓮台釋放出來。」
人都快要死了,還要神歿蓮台幹什麼,我下意識的想,突然,我的腦海靈光一現,頓時將神歿蓮台召喚了出來。
五彩斑斕的蓮花一出現的,頓時將周圍的情景打回了原形,那晶殿再次的顯現了出來,霞光到最後突然聚集到了赤蠍神的身上,不,應該說是聚集到了他身上的天燮神甲身上。
只見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在霞光照射下的天燮神甲從肩膀開始,居然一塊塊的從赤蠍神的身上脫落,憑空消失,隨之,我的身上就彷彿發芽一般,開始長出了一塊塊的天燮神甲。
「不。」赤蠍神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他想阻止身上天燮神甲的消失,卻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那神歿蓮台放射出的霞光似乎將他禁錮了一般,讓他動彈不得。
不過片刻的時間,天燮神甲已經完全的從赤蠍神的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此時,神歿蓮台突然高速旋轉著飛到半空,將蓮坐收縮,完全變成了一朵蓮花的樣子,那蓮花也跟著縮小,然後化成一道金光瞬間衝進了我的胸口,與那神甲上的凹槽正式的重合,光芒隕滅,天燮神甲上出現了一朵盛開的蓮花,卻不是金色,而是那五彩斑斕的霞光,整件天燮神甲多了一朵蓮花,就彷彿多了一種充斥天地的生氣,彷彿那神甲活了過來一般。
同一時間,天燮神甲也發生了變化,肩膀上的甲冑突然自動的延伸而起,形成一道金光,將我的頭部包裹,光芒幻滅,我的頭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金色的頭盔,那頭盔與頸部的神甲相連,頭盔上突起七根倒刺,彷彿是扇形一般,額頭前延伸出一個倒鉤,彷彿是鷹嘴一樣,在頭盔的兩旁,各自垂下來七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倒是與那耳墜十分相似。
整個頭盔除了眼睛與鼻子和嘴巴以外,其餘地方都被包裹了起來。整副天燮神甲終於停止了變化,一種舒適的感覺傳來,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一股龐大的力量似乎正從盔甲中滲入我的身體,讓我驚訝的是,這股力量居然與神禁力相互融合了,沒有絲毫的隔閡。
我漂浮在空中,望著赤蠍神一臉驚駭的表情,心中卻出奇的平靜,強弱變化,生死輪轉,這本身就是天地發展的自然規律。
「好啊!成功了。」黛蘭絲如同小女孩一般,拍掌跳了起來。「啊!」赤蠍神不甘心的大吼了一聲,雙目閃出赤紅的光芒,突然發瘋一般的朝我撲來。
我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手掌伸起,虛空一掌拍下,頓時,一道金色的掌印放大而出。「轟」的一聲,那堅硬的水晶地面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掌印,赤蠍神仰面躺在起上,彷彿是那被鑲嵌的一副畫面一般。
就在此時,水晶宮殿再次的搖晃了起來,殿頂上方的水晶開始大塊大塊的往下落,地面之上也已經龜裂,阻隔兩個大殿的水晶牆壁也在一瞬間轟然倒塌。「不好,墨雲殿要崩塌了。」黛蘭絲花容失色的道。
我在一瞬間明白過來,天燮神甲原本發出的威力是用來抵制滅神禁的,如今我穿上天燮神甲,就等於抽取了這股力量,這就讓整個的天燮宮失去了保護層一樣。
那麼天燮宮的崩塌自然也就成了必然。我揮手就是一道金光,將黛蘭絲裹起,朝主殿飛去,主殿之上,此時也發生了變化,那些石化的石像紛紛泛起水波一般的淡綠色光芒,隨即一個個的人開始復甦了過來。
「公主!」黛蘭絲指著那尊蒙著輕紗的少女雕像呼喊道。我換臉望去,一幕畢生難忘的景象出現了。
只見那石像突然放出耀眼的白光,白光從腳面開始,如潮水一般的不斷向上升起,白光閃耀過的地方,那石像就恢復了原來的本體,那粉紅的羅裙,晶瑩的玉臂。
光芒隕滅,輕紗也彷彿是有意一般的滑落,現出了一張絕美無倫的俏臉。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膚如凝脂一般的白皙,小巧的瑤鼻,鮮紅的櫻唇,那雙如同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睛,無不配合的恰倒好處,她的眼波流轉,瞬間與我的眼神碰觸。
她的臉上泛起甜甜的微笑,我的腦海轟然一陣,彷彿是翻江倒海一般,暗黑神心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起來。「死了,死了。」我心裡一陣吶喊。
那眼神無比熟悉,無比的熱烈,眼神中,我讀到了她的孤單,她的寂寞,那就彷彿是亙古就存在的寂寞,只是這一刻,她的眼中就只有了歡喜,發自內心的歡喜。
我身不由己的飄到她的身前,伸出右手,她也伸出了左手,羞澀的放進我的掌心,一種柔嫩和光滑,還有一股冰涼,瞬間綿延了我的心房。
「你來了。」少女輕聲道,聲音輕柔婉約,彷彿是那夢中的呻吟。「我來了」我細語回應,彷彿是等了三生七世的邂逅。
「轟」大殿正中的一根柱子轟然倒塌,將我們兩人驚醒過來。我鎮定的道:「我該如何做才能保全這天燮宮。」
「天燮宮已經為人所知,強留著也是毫無意義,徒然增添麻煩,不如捨棄。」少女望著我說道。「公主,他們都怎麼了?」黛蘭絲在一旁突然驚叫了起來。
我循聲望去,只見其餘的一些石像愛光芒是閃到一半的時候,紛紛爆散開去,化做粉末消失無形。少女正是天燮宮的公主黛墨冰雲,只聽見她神色黯然的道:「他們早在當初發動天燮神甲之時,就已經隕滅了,化做石像不過是他們以另一種方式守護天燮宮罷了。」
「轟」我一拳擊出,將半空中一塊下落的巨大水晶轟成粉末,眼看此地已經無法久留下去了,我開口道:「咱們還是出去吧!」
黛墨冰雲點點頭,當下拉起了黛蘭絲的手,向我靠近。我將神甲的光芒擴大,將兩人護在了裡邊,當下並沒有朝原路返回。
我虛空一拳朝殿頂轟出,一團金光脫手而出,「嘩啦」一聲,將殿頂轟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我帶著兩人在晶塊紛飛中沖天而起,瞬間出了墨雲殿。
此時的天空中,盤天三人已經將四大蠍神追的是抱頭鼠竄,四大蠍神動作緩慢,四個人都中了厲原天尊的叵羅天針,那天針攻破四人的防護,鑽入血脈之中,沿著四人的身體流轉,疼痛也跟著蔓延到全身。
那種痛苦並不足以致人死命,卻是讓他們生不如死,加上盤天等人惱恨他們欺負我這個小弟,出手之間,卻是毫不留情,專減那折磨人的手段施展。
三人都剛達到初神的境界,正是手癢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身經萬戰,經驗何等的吩咐,遠非之前的我所能比,四大蠍神是越打越後悔,越打越惱怒,後悔的是不該離開自己的安樂窩,暗乇界到這裡受罪,惱怒的是,這一切都是赤蠍神出的餿主意,眼看著那小子都進去半天了,卻依然不見出來,肯定是得了好處,自己一個人躲一處偷樂去了。卻把自己一幫兄弟姐妹扔在這裡被人欺凌,四人是越想越可恨,都想著一旦回去,四人一定聯手要他好看。
雙方激戰之間,卻發現整個空間似乎都跟著搖晃了起來,眼前的三塊大陸,居然開始傾斜起來,無數的石塊泥土紛紛掉進下面的深淵。
最恐怖的是那頭頂上方,也跟著掉下來無數的巨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畢竟墨雲殿深處地底空間,沒有了天燮神甲的穩固作用,滅神禁的毀滅之力,頓時發揮出了它應有的威力。
就在此時,那墨雲殿中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卻是我帶著黛墨冰雲兩人衝了出來。兩大神獸也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倒是跟的我緊緊的。
「那是誰?老天,力量居然這麼強大。」盤天第一個叫了起來。「是盤歿老弟!」燃亟肯定的道,倒不是因為他眼力最好,而是因為他根據一旁的黛蘭絲所推測出來的。
「三位老哥。」我看著盤天三人,大叫起來,眼看著整個天燮宮即將要崩塌,到時候,恐怕就要直接面對滅神禁的攻擊了,與盤天等人匯合,相互之間,可以得到更多的照應。
我這一開口,加上一身的黃金甲冑,四大蠍神紛紛面如死灰,四人都知道赤蠍神的計劃失敗了,如今連他人影都不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與赤蠍神兄弟相稱,四人卻並非當真就與赤蠍神的關係良好,此次前來,更多的是牽扯到利益的關係,如今利益不成,卻牽扯到自己的性命,這讓四人如何甘心。要知道那暗乇獸天陣本身是五角相輔相成的,缺了一角,就無法運轉,一旦無法運轉,四人也就無法回到自己的暗乇界去,那麼呆在滅神禁中,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神甲?」盤天一見到我那一身的金光耀眼,頓時驚叫起來。燃亟和厲原也是一臉的震驚神色,都料不到我這一轉身的功夫,身上居然多了一件神甲。
我點點頭,顧不上多做解釋,當下開口道:「咱們要趕緊離開這裡,天燮宮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我們來的時候,都是稀里糊塗的,這要是出去可就麻煩了!」盤天皺著眉頭道。
「這一點,幾位大哥不必憂慮,等到這天燮宮崩塌,我們自然的就會到達那滅神禁中,有了天燮神甲的防護,我們足可以自保無餘,所憂心的不過是怎樣才能出那滅神禁而已。這一點冰雲早有所料。」黛墨冰雲在一旁出口道。
我點點頭道:「既然冰雲如此說,那就沒有問題了,幾位老哥,恕兄弟冒犯了。」我說完,當下腰身一挺,金光擴張,將三人一起籠罩在了神甲的防護之內。
盤天三人都大為駭然,我的神禁力明顯的又提升了許多,已經超出了他們所知道的層次。我帶著他們朝上方升去,從半空撞擊而下的巨石和土塊撞擊在金色的光幕之上,紛紛的化成粉末彈開。
「轟隆隆」腳下的三座大陸終於完全的崩塌,掉了下去,黛墨冰雲和黛蘭絲的眼中都閃過一縷悲傷的神色,畢竟腳下的地方是是她們曾經的美麗家園,大陸的崩塌,不但埋葬了他們的家園,也埋葬了她們許多的朋友和親人。
天空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那是可以通往地面的通道。四周不斷的響起爆炸聲,我毫不猶豫的進入那幽深的裂縫,隨著身形的騰起,腳下的世界,也在一點點的隕滅消亡。
四大蠍神此時卻有點六神無主的感覺了,他們不出去,在這裡是死,出去了,等於更快的接觸滅神禁,也是死,四人可沒有把握應付那恐怖的滅神禁。
「快布暗乇獸天陣,還愣著幹什麼?想死嗎?」一聲冷喝從腳下的深淵中響起,紅影一閃,雙翅飛揚,四大蠍神頓時大喜,卻不是那赤蠍神還有誰。
天空中五色光芒流轉,暗乇獸天陣再次集結,五個身影騰身而上,光暈流轉,頓時消沒不見。「轟隆」整個地下空間,終於全部的爆炸開來。
我將身形提速,一邊飛,一邊在手中集結著摩天訣,自從穿上了天燮神甲,我除了感到全身力量暴漲以外,連帶著自信心也是高漲。
對於摩天訣,我已經有了施展的自信。七段神訣,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在我的手中凝結,無數的金色絲線在我的手中飛舞,下一刻,我發出了摩天訣。
無數的金蛇從我的手中飛騰而出,衝向前方,將那阻礙的山壁盡皆掃開,一段一段的神訣連續不斷的發出,彷彿是那火山噴發出了一般。
盤天五人都看的是目瞪口呆,明眼的,他們都可以看的出來,此次在我手中施展出來的摩天訣已經比前次有了更大的威力,而且在控制上更純熟和穩固了。
似乎走一片虛無,光芒一閃,整個天燮宮已經徹底的完蛋了,下一刻,我們又回到了滅神禁那熊熊的烈火之中。
四周依然有著那遲滯的力量,如同無數的絲帶一般一層層的向你糾纏而來,只是卻再也無法對我們構成影響,天燮神甲上光暈流轉,形成無數的金色利刃,將那遲滯的力量紛紛破開,再也無復之前,我們無奈他何的狼狽樣子。
盤天三人對望一眼,都大感欣慰,對於這個最小的小弟,他們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偏愛,如今見到原本稚嫩弱小的小弟,變的成熟強大,那種感覺是感同身受的。
滅神禁的範圍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原本我還擔心天燮神甲是否可以禁受的住滅神禁中的力量,現在看來,倒是我多餘的擔心了。
神甲和仙甲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在穿上神甲的那一刻,我也接收到了一些關於神甲的信息,那是關於修煉神甲的一些法門,其餘的卻是沒有,看來有些問題還是需要問黛墨冰雲的。
當下,我便將雙方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最後朝盤天問道:「三位老哥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曳鞅大人和諾老哥呢?」
「我們三個遇到了一個古怪的神禁,在神禁中慘悟了一點心得,這才破禁而出的至於曳鞅他們,我們一直沒見,還以為是跟你在一起呢?」燃亟回答道。
「是啊!我們破禁之後就到了剛才那個地方,說起來,也巧了,老弟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這身神甲是怎麼一回事了吧!」厲原大有興趣的道。
我摸著頭稀里糊塗的道:「我自己都有點搞不懂的。」當下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一遍,最後望向黛墨冰雲,希望她可以幫我在補充一下。
黛墨冰雲微微一笑道:「宇宙廣大,一個宇宙之外,又分佈著另一個宇宙,就彷彿是我們所談論的界一樣,所謂的界,只是一個稱呼,一個空間而已,本身並不是一種界限,這一點,我們都知道,同樣的,世人所嚮往的神界,其實也是一個這樣的地方,那是一個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的人才可以停佇的地方,而我的父親黛墨軒就是神界之皇,他統領著神界大小三十六洲和七十二城的所有勢力。」
「神皇!我的老天。」厲原張大了嘴巴,頓時合不攏嘴。「與燃亟老弟在仙界的地位有的一拼。」盤天在一旁接口道。
燃亟一臉的苦笑,只有搖頭的份,自己一個仙界帝君,哪能和人家神界的神皇相比,恐怕連提鞋都不配的。
「我父親成神多年,卻一直不願意牽扯過多的神界之事,因為神人大多傲慢無理,並且性格極為的冷僻,而這卻與他們失去自身的動力有著很大關係的。」黛墨冰雲繼續說道。
「莫非黛墨前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建立了那天燮宮的?」我在一旁推測道。黛墨冰雲搖搖頭道:「我父親離開神界,建立天燮宮,卻並非是因為與那些神人關係處的不佳的原因?而是因為境界的原因。」
盤天臉色一愣,驚訝道:「境界?那算什麼原因?」「神界是眾人所知的最高層次的一個空間,達到天羅神之後,神人的境界再也無法提升,這就是讓神人失去動力的地方?」黛墨冰雲解釋道。
盤天點點頭,他十分明白黛墨冰雲話中的意思,那就彷彿是一個人,他活著,他的存在,總是要為了一個目標,當有一天達到了這個目標,他就會去尋找另一個目標,可是這個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永遠無法超越自己現階段的目標了,這個時候,他就會從高峰掉入那低谷,沮喪和無助,變的茫然,以至於做出一些失去理性的事情出來。
盤天自己就深有感受,若非成神這個動力一直支撐著他,他又如何會去衍天神殿冒險,又如何又有動力和勇氣破禁而出,從而達到如今初神的境界。
「莫非後來黛墨前輩遁身到這天燮宮,是因為參悟到了突破境界的方法不成?」我腦中靈光,一現,頓時叫道。
黛墨冰雲雙眼放光,看了我一眼道:「我父親果然沒有說錯,當年他曾說過,若要找一個能夠真正猜中他心事的人,非是他的傳人莫屬了。」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道:「冰雲的意思是,我已經算是黛墨前輩的傳人了嗎?」黛墨冰雲點點頭道:「你既然繼承了他的天燮神甲,自然就是他老人家的弟子,這一點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我張大了口,好半天才說道:「我林楓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冰雲可莫要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你是否在一個地方,得到過一件神器,神歿蓮台,一冊摩羅神天集,還有兩顆戛然神丹!」黛墨冰雲瞪著我道。
我頓時駭然,道:「冰雲怎麼知道,我有這些東西?」神歿蓮台畢竟剛剛展示過,知道也不足為奇,那摩羅神天集除了我自己外,便只有盤天等有限的幾個人才知道,更別提那戛然神丹了,那是真正除了我自己以外,無人所知道的東西,這些東西,黛墨冰雲又是如何得以知道的。
「因為那些東西,是我父親專門為你而準備的,他知道這些東西對你用的上,那天燮神甲也不是誰都可以穿的,它需要一個引子,而神歿蓮台就是那個唯一的引子。」黛墨冰雲緩緩的道。
「原來這一切都是黛墨前輩早安排好的啊!」我不禁暗自佩服神人的廣大神通,連這都可以預先佈置。「也不是,事實上,也有很多的事情是我父親無法控制的,誠如你所說的,當年我的父親確實是參悟到了一種提升神人境界的功法,他原以為自己還遠未有突破如今境界的修為,誰知道事與願違,他居然提前突破了神人的境界,度厄到了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以至於他完全無法對天燮宮進行更好的防禦,到後來神禁入侵,空自犧牲了天燮宮無數人的性命,若是你再晚一點到來,懾服天燮神甲,等到神甲變異,天燮宮也將自動的分崩離析,不復存在。」黛墨冰雲望著我道。
我大大的舒了口氣,慶幸的道:「還好我來的快點,要不然,就見不到我的小冰雲了。」黛墨冰雲一聽見我當中說出如此呢稱,頓時羞的低下頭去。連那勃頸都紅了,當真是美麗不可方物。
我心中湧起一股甜蜜,忍不住問道:「我一隻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搞不明白?」盤天等人都是大訝,盯著我是一臉的疑問,就等著我說出這到底是個什麼問題?
見我半天沒有說話,黛墨冰雲忍不住詢問道:「什麼問題?你倒是說呀?」「我一直不明白,我和你僅僅只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為什麼卻有那種感覺?」我終於將憋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盤天一愣,想不到我憋了半天,居然憋出這樣的一句話來,當下,與燃亟和厲原三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我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是厲原天尊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黛墨冰雲那紅暈滿佈的俏臉,頓時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
他這一叫,頓時把燃亟兩人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盤天急切的道:「死小子,你明白了什麼?倒是說啊!你想把老大我憋死不成!」
「這有什麼不好明白的?你們看弟妹的表情就知道了。」厲原直接的乾脆連稱呼都喊了出來。盤天與燃亟一愣,頓時若有所悟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位大哥就知道笑話我!」黛墨冰雲叫嬌嗔道。隨即她又抬起了頭,與我雙目直視幽幽的道:「我父親貴為神皇,統領神界,何等的風光,只是無人知道這些,也是我父親當年一步步的艱苦修煉換來的。我父親還是一個凡人的時候,遇到了我的娘親,一段愛情就這樣自然的發生了。」
眾人都不知道黛墨冰雲為何突然說起神皇當年的故事,但是卻知道他這樣說,一定有其背後的用意,當下都靜靜的聽起來。
只聽見那黛墨冰雲繼續說道:「我父親當時乃是一個漁夫,娘親則是一個富家女子,父親每次打到魚都要賣到我娘親的家中,賺點錢,滋補家用。我父親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遇到了我的娘親,頓時驚為天人,心生愛慕,便費勁心機的混進娘親的家中,當了一個長工,圖的,卻是每日見上我娘親一面,以解相思之苦。當時我娘親體弱多病,不宜出門,大多在自家的院裡曬那太陽,看花開花落,父親就有意無意的在我娘親面前出現,時間一長,兩人之間的話也就開始多了起來。父親是心生憐惜,娘親是不想寂寞,情愫就這樣在兩人心中滋長。
世上無有不透風的牆,此事為雙方的長輩所知,都大為震怒,紛紛出法子要將兩人分離,父親的一條腿更是因此而斷,只是他與娘親此時感情已深,自然不願受那分離之苦。
後來恰逢戰亂,父親藉機將娘親帶入深山,想要過那安定平穩的生活,那種日子倒也過了幾年,那時我已出生,只有不到三歲。
天禍難測,此話不假。有一天,幾個相互爭鬥的修真者將禍蔓延到了我的家中,想那修真者的爭鬥又豈是我們凡人可以比擬的,我們家頓時受到波及,娘親受到牽連,當場橫死,我也受了重傷,父親見家園已毀,我奄奄一息,便毅然的帶著我背井離鄉,逃離了生活多年的甜蜜家園。
從那天起,父親便知道了修真這一神秘的一界,因此,一方面千方百計的尋找修真者,想拜其為師,學那仙道之法,另一方面,也是四處的為我求醫,想延續我的生命。我們父女就是這樣相依為命,再苦再難也是沒有放棄過。
直到後來,父親在一深山古洞中找到了一本修真典籍,當下開始了修煉,隨著修為的增進,我的身體也漸漸的好了起來。
可是父親的心中念念不忘的卻是我娘親的血仇,終於有一天,我父親學成出山,找到了當初的幾個修真者,一番拚鬥之下,雙方是兩敗俱傷,我在最後關頭不自量力的飛身撲上,替父親擋下了致命一擊,卻也當時魂飛魄散,身死地府。
其後我又輪迴了好幾世,均是短命之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父親終於找到了我,當時他的修為十分的恐怖,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強大了力量,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到了這個天燮宮,也就是從那時,我才知道我父親的真正身份,已經是那神界之皇了。數千萬年的不斷輪迴,我的靈魂受到了很大的損傷,幾世輪迴的記憶更是完全忘記。
父親愛我母親甚深,多少年來,一直從未忘記,母親轉世之後過的很好,因此父親也很放心,卻惟獨對於我這個女兒負疚良多,為了恢復我的記憶,填補我那殘缺不全的靈魂,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卻終究還是不見有甚效果,後來他就遍查宇宙七十六界,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幫助我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林楓。」說到這裡,黛墨冰雲望了我一眼。
「我?」我驚訝的道。「不錯,我那靈魂幾乎隕滅,是因為我累世所經歷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連帶著我的靈魂也受到了巨大牽累,這種痛苦和折磨是會一直的伴隨著我生生世世的傳承下去的,直到我的靈魂隕滅,徹底的消失。而你,卻是跟我幾乎一樣具有累世輪迴磨難的人,於是我的父親,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將我和你的靈魂連接在了一起。」黛墨冰雲解釋道。
聽著這聞所未聞的經歷和見聞,就連盤天三人也被徹底勾起了好奇心,只聽見燃亟驚訝道:「靈魂如何能夠連接?這跟你的靈魂記憶恢復有什麼關係呢?」
「聽我父親說,那是一種宿命的連接,通過這種連接,我的命運就徹底的和他連接在了一起,他生我也生,他死我也死。」黛墨冰雲一無所懼的望著我道。
我頓時駭然,想自己這些年來,多少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從沒想過,自己的死亡居然會牽扯到另外的一條生命,我震驚道:「難道這種連接可以幫你恢復破損的靈魂和記憶嗎?」
「是的,你的種種前世所受的災難和折磨比我還要深刻,因此也磨練出了你無比堅定的意志,父親說你在今世雖然同樣受盡苦難,卻會因為內心的堅定而最後獲得成功,我那破損的靈魂在你這裡會得到堅強的依靠,再也不用受那累世的輪迴之苦了。記憶也會跟著一點點的恢復起來。」
黛墨冰雲柔聲說道:「由於你我靈魂連接,因此,你這麼些年以來所經歷的所有感受,我都知道,雖然你我之間從未說過半句話,但是那種熟悉和瞭解卻已經經歷了千萬年之久。」
我望著她的眼睛,疑惑道:「那為何之前,我從未感覺到你的存在呢?我來到這裡之前,內心中曾隱約聽到一個人在呼喚於我,莫非就是冰雲你嗎?」
黛墨冰雲點點頭道:「一來你的前世記憶並沒有解開,二來,我身處這天燮宮中,也是每日不停的修煉,以求將自己脆弱的身體修補完整,之前你一到這個天燮宮,我就感覺到你了,那是我的呼喚,卻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若不是一路上我沿途耽擱了,速度恐怕更快呢?」我回答道,當下將遇上勾鐮天魔和八面窟尊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都是我父親當年所收服的,一方面是依靠他們來看守這天燮宮,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們能在這裡修心養性,將以前的戾氣消磨掉,不過天燮宮一毀,恐怕他們也難逃一死了。」黛墨冰雲說道。
「冰雲妹子放心好了,想那天魔也不是等閒之人,哪是那麼容易說死就死的,更何況,個人都有個人的命運,咱們也犯不著為他人操心了。」厲原勸解道。
正說著,卻見前方的滅神禁突然盪開無數的光暈,那烈焰向兩旁散開,就彷彿是隱入了暗處一般消失無蹤了。
只見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翻滾不休的激流,激流中不時的升騰起一陣陣的霧氣,那是一種淡綠色的液體,不斷的咆哮著,如同野獸那發怒的吼聲。
「不好,這是寒沸流,別看它熱氣升騰的樣子,溫度卻是極低,這是滅神禁的第二種力量,那就是封印。」黛墨冰雲連忙囑咐道。
「不管這股封印的力量有多恐怖,咱們都要闖過去,不是嗎?」我抓過黛墨冰雲的手,安慰道。黛墨冰雲乖順的點點頭,反手緊握住我的手,心中頓時安定了點。
「嗷吼」龍黿和狴僉獸顯然也意識到了危險,都開始叫了起來。「呵呵,這兩個畜生,倒也知道危險!」盤天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老弟暫時先不要出手,讓老哥我先試試。」燃亟在一旁說道。我點點頭,在天燮神甲的保護之下,即便是那寒沸流有什麼異常,我也足以應付的。
燃亟見我點頭,當下飄前一步,雙手如絲一般的糾纏而起,不斷的釋放出無數道的黑色絲芒。芒潮訣,這是摩羅神天集中所記載的一種神訣,威力在於集中這一點上。
只見那黑色的絲芒不斷的在燃亟手中集結,最後形成了一桿長槍的樣子,燃亟單手一翹,一掌拍出,但見那黑色的長槍瞬間就飛進了寒沸流中。
「噗」的一聲,那長槍彷彿扎進了棉花一般,一扎就透了個沒影。「轟」的一聲,不過片刻的功夫,只見那寒沸流中突然發出一聲轟鳴。
原本橫亙在我們面前的寒沸流突然被炸開了一個黑忽忽的缺口。「哈哈,想那寒沸流也不過如此,老子一手神訣就將它搞定了,兄弟們,咱們走。」燃亟大笑道。
「等一下,你自己看。」厲原天尊指著前方道。燃亟一眼望去,頓時連眼珠子差點都沒掉下來,只見原先自己開出的一個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消失了。
不但如此,那寒沸流似乎更洶湧了,彷彿那漲潮的海水,已經逐漸的逼近了眾人的腳下。「我來試試」盤天摩拳擦掌的道。
眾人也不說話,畢竟有我做後盾,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此時的情況,倒更像是讓他們煉靶子一般。也就只有他們三個會拿寒沸流這封印神禁煉靶子。
只見盤天當前而立,雙手從兩旁漸漸的聚合在一起,隨即,只見他大喝一聲,雙手用力的朝下劈去,只見一道巨大的黑色光刃瞬間從他的手掌心延長而出,光刃突然由一變二,由二變四,最後形成千萬道的光刃朝那寒沸流急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