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一沾上它身體的瞬間就開始大放光明,妖王疼的頓時滾倒在地上,隨著一聲劇烈的吼叫,一陣耀眼的赤紅色光芒閃過,原先的妖王已經不變了,出現在半空中的是一條赤紅色的龍,不,應該說是一頭獨角蛟,赤紅色的蛟鱗步滿全身。
蛇妖陰陰一笑,眼看著降頭師逸出洞外,他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逸出洞外的降頭師一見蛇妖並沒有追來,意外的,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難道蛇妖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嗎?答案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越過河面,對面有一片寬大茂盛的樹林,只要自己能躲到裡邊去,逃命的機會將會明顯的增大不少。
眼看著樹林在望,眼前紅芒一閃,蛇妖嬉笑著從天而降。「沒有用的,只要是我若天狂盯上的人,就死定了。」蛇妖媚笑道,聲音柔和中,卻帶有一股肅殺之氣。
降頭師心膽俱裂,他大叫了一聲:「我跟你拼了。」就揮舞著大鐵杖朝蛇妖擊去,鐵杖捲起的大風將附近的沙土都刮了起來。好幾塊大如磨盤的大石也隨之飄起,朝蛇妖砸下。
面對如此的威勢,蛇妖依然鎮定自若,她輕輕的抬起左手,五指張開,閃亮著粉紅色的光芒從她的指間亮起,隨之光芒形成五道銳利的鋒刃瞬間穿過了密集的杖影,緊跟著蛇妖一腳跺向地面。
地面無聲的伸起一堵厚厚的土牆,將降頭師的進攻擋的一乾二淨。「啊」降頭師一聲慘叫傳來,五道鋒刃,他躲開了三道,其中兩道還是擊中了他的身體,鋒刃透體而過,在他的胸口留下來了兩個流血的傷口。
儘管降頭師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受傷後的身體可以自動癒合,但是蛇妖的妖力顯然是一種特殊力量的存在,這讓他的傷口癒合的極為緩慢。
每一次肌肉的癒合都會帶來男忍的疼痛。降頭師不禁悲哀起來,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其實降頭師遠非現在所表現的這樣如此不濟,一方面是因為血靈怪的消滅,令他自身的修為至少損失了五成,另一方面則是信心的問題。
自從被我擊敗之後,令他的自信心大受打擊,連帶著他的修為又打了折扣,此消彼長之下,自然被蛇妖一擊擊潰。
「你覺得你可以從我手中逃脫嗎?乖乖的受死吧!」蛇妖望了一眼降頭師,陰冷的笑道。降頭師的心志終於崩潰,他忍不住求饒道:「請妖仙大人發發慈悲吧,你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的肉也臭又硬,不好吃的。」
「你什麼時候聽說過要妖怪殺人需要有理由的。」眼前的這個人讓蛇妖感到可笑的同時也感到厭惡。
說著,蛇妖再次揚起了自己的手掌,掌心內是一團不斷旋轉的紅色光暈,隨著光暈的旋轉,一股恐怖的聲音隨之響起,彷彿是雷聲,又像是大地擂鼓的聲音。
四周的地面都不同程度的震動起來。降頭師已經完全絕望了。蛇妖掌心的漩渦隔空終於把他籠罩了裡邊,漩渦中,他只感到自己的意識意識在不斷的消失。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耀眼的白光如長虹經天一般從遠處激射而來,正巧撞在紅光的正中,「轟」的一聲,蛇妖不由自主的被撞退好幾步。
爆炸的地方揚起漫天塵囂,等塵囂散盡,蛇妖赫然看見了一個年輕人漂浮在他和降頭師的中間。
「這個人我要了。還請這位姑娘網開一面,如何?」我費盡腳力,總算是在最後的關頭趕到了這裡,也怪降頭師狡猾了,逃亡的路上總是七拐八拐,專往茂密的叢林裡鑽,還帶饒圈子,若不是我的修為又有突破,恐怕就鎖不了他的氣息了。
蛇妖仔細的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來,她指著我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子,想不到我們終於還是再見了。」她的嗓音突然變成了男聲,聲音粗曠寬廣,帶有一股奇異的磁性。
我大敢驚訝,指著蛇妖道:「你認識我?」「何止認識,說出來當初還是你救出了被封印的我,我還約你有過一次三年的約定。」蛇妖說道。
我的腦海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是誰。「你就是那個若天狂,這副身體好像不是你的吧!」這個人居然就是四妖之首的若天狂,想起姚風對於他的評價,我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那個女人居然有著蛇類的強大身體,我就不客氣的取代她的靈魂了。沒想到與我的元神如此相合,雌雄共體,真是想不到啊!用不了多久,我倒退的修為就會再次修回來的。」若天狂想到得意處,不禁大笑了起來。
我頭皮一陣發麻,本來就是妖了,還來個什麼雌雄共體,明顯的,若天狂的修為比我高上不止一愁,如果讓他恢復以前的修為,那就是接近天兆的境界,老天,凡間,包括修真界還有什麼人可以制的了他啊!
「哦,原來是若兄,沒想到在此刻與你相遇,真是幸會,這個人對我還有點用,若兄可否將他交給我呢?」我客氣的道,在沒有撕破臉皮之前,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夠順利的帶走降頭師。
「可以。」若天狂痛快的道:「只是,之後你必須與我一戰,你勝了自然就可以把人帶走。」「若兄說笑了,我如何是你的對手,這不是讓我為難嗎?」我心裡對於他的霸道很是不滿,礙於他強大的修為,我極力忍讓著。
「那來的那麼多廢話,十三年前,與十三年後的你顯然已經有了很大的分別,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與別人不同,與你一戰,勢在必行,誰讓你當初擊傷我的這副肉身,它又怎會撞在青龍石上呢,若非它撞上青龍石,我們又怎會脫困而出呢?」若天狂解釋道。
我越發迷糊了,聞言道:「按你的說法,我該幫了你大忙才對,幫忙總至於成為你我一戰的理由吧!」「當然就是理由,想我若天狂,成妖多年,縱橫天下,何曾受人半點恩惠,我與你一戰正是為了奪回我的尊嚴。」若天狂的聲音逐漸高亢了起來。
「你既然知道解開封印是受了我的恩惠,那你總該先還我恩惠吧!這樣好了,只要你把這人交給我,你欠我的恩惠就算還了,你看怎樣?」我仍然期望事情能夠和平的解決。
「那好辦,我把這人現在就交到你的手上,這算是還了你的恩惠,然後我再與你一戰,算是為我妖王的尊嚴,我這主意不錯吧!」若天狂轉而又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我心裡暗暗叫苦,一邊暗罵若天狂欺人太甚,另一邊也知道這一戰將不可避免了,關鍵就在於李豐身上,為了他我不能不救香蘭,而要救香蘭就必須要帶回降頭師,偏偏若天狂死抓著他不放。
「你算是什麼妖王,狗屁,當真以為我林楓怕你嗎,戰便戰,何必廢話!」冷冷的話在我的嘴裡平靜的說出,我不相信憑著自己身上的兩件上古法寶,還鬥不過他,即便我打不過他,我帶著降頭師逃總可以吧!
「哈哈,好小子,口氣果然不小,為了證明我妖王對敵人的尊重,我決定展現出我的最強形態與你一戰,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說著,若天狂仰天大笑了起來,隨著笑聲的傳出,一股龐大的氣息從她身上迸出,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若天狂的身體開始膨脹,他的全身皮膚上開始覆蓋著赤紅色的鱗甲,頭顱上瞬間長出一隻血紅色的彎角,原本烏黑的長髮瞬間拉長,垂到了腰部,變成了赤紅色,在她的身後,延伸出一對烏黑的肉翅,展開的長度足有三丈。
在她的全身關節部位,都無一例外的長出了一截突起的赤紅色骨刺,最顯眼的要算她的身後雙股間了,一條粗如水桶的尾巴一直延伸著,在尾端彷彿狼牙棒一般長著一圈的倒刺。
「砰」,變身的之後的若天狂身高達到了驚人的三丈高,他緩緩的從空中降落地面,發出了一聲巨響,整個地面都晃動了起來。
我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哪還是之前那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啊!降頭師更是嚇得不能動彈了,眼前的妖王,比之他的血靈怪,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己居然與這種怪物為敵,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跡了。
「小子,這下子你該知道我妖王的厲害了吧,想當年我貴為衡水蛟王,只因為頭上這所謂的一根獨角,而終身無望成龍,哈哈,老子一怒之下,翻江倒海,殺害生靈無數,昔日的蛟王,如今就是妖王,看誰能擋我前進的步伐。」妖王大笑道,同時,一腳跺在地上,地面瞬間震動,裂開了一道深不可測的口子。
裂縫之上的降頭師和我,無奈只有飛到了空中,面對著雄心壯志的妖王,奇怪的是,我的心裡並沒有懼怕的恐懼,相反的,我的心中彷彿捲起巨浪一般,熱血沸騰,額頭上的血芒眼也受到刺激一般,瞬間張開,我的思緒變得出奇的清醒和冷靜。
下一刻,天晶鏈飛出,一顆珠子瞬間裂開了空洞,將毫無防備的降頭師裝了進去,收回天晶鏈,我就沒有了後顧之憂,我雙手張開,漂浮在空中,與妖王形成面對面,一蓬光芒亮起,太天昊羅鏡從身體裡竄出,璀璨的光芒亮起,四周白晝的光芒也被掩蓋了下去。
我沒有絲毫的客氣,一出手就是最強的天晶滅魔訣中的第二種靈訣,梵闐。滅魔可以,不知道滅妖如何?
明顯的,這次施展梵闐的手法和時間都比以前熟練和輕鬆了許多,想來是修為增進的緣故。白色的光網瞬間脫手飛出,朝妖王罩去。妖王扇動著翅膀,飛到空中,單手隨意一拳擊出,澎湃的妖力脫拳而出,形成一顆閃亮的能量光球,毫無花巧的撞在了梵闐之陣上。
空中爆起耀眼的光芒,梵闐居然被擊散了,身形一晃,妖王欺身而近,對我展開了猛烈的攻擊。面對如此快速的反擊,我根本連躲閃的反應都來不及,無奈,我只有被迫與他展開了近身肉搏。
自負肉身強悍的我,與妖王每一拳具有開天闢地的力量相比,簡直就是螳臂擋車,只是抵擋了不到兩拳,我就感到渾身的骨頭就跟散了架一樣,全身血液也跟翻了過來一般,簡直要裂腔而出了。
抵擋了第三拳之後,我再也不能保持原先嚴密的防守,身體上瞬間露出了一點空隙,妖王呼嘯著從我身邊穿過,「轟」我的身體被他擊的朝地面撞去。「砰」的一聲,地面被我狠狠的撞出一個人形大坑。「噗」我的鮮血再夜控制的的噴了出來。
眼睛在同時朦朧的看見妖王朝我飛馳而下,我勉力一個翻身,不顧身份的滾出老遠。「轟」原先我躺的地方,瞬間被妖王一腳踏出個深洞。我咬著牙,硬生生爬了起來,同時,腦筋迅速的轉動,以我的肉身強悍程度去跟妖王對抗,簡直是不自量力,以彼之短攻敵之長,那我擅長的是什麼呢?想起體內的兩大上古法寶,我的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下一刻,我盡量在空中躲閃著妖王的追擊,同時催動了太天昊羅鏡,想靜坐下來研究太天昊羅鏡的時間已經沒有了,那只好在戰鬥中去發掘了。
我將神識探入鏡中,再一次與鏡面之後的黑色大鳥取得了聯繫,靈真力不受控制的奔湧而出,湧進黑色的半邊鏡面,彷彿黑色的漩渦一般,我的力量不停的減少,終於連飛行的力量都沒有了,我跌落在了地上,靈真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要到達枯竭的境地了,不同於以往,這一次在失去靈真力的同時,附帶著,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力也在不停的流失。
就在這個時候,太天昊羅鏡停止了對我無盡的力量索取,終於停了下來,感覺到撫摩在鏡面上的黑色條紋瞬間波動了起來,同時,一隻大鳥剎那間從黑色的半邊鏡面振翅飛了出來,見風就長,體形瞬間漲大到了與妖王相彷彿的程度。
這一次出現的黑色大鳥,顯然與我上一次所感覺到的又有不同,現在的大鳥全身烏黑,身上的羽毛一根根的彷彿利箭一般倒豎著,它的雙腳猶如鋼鐵一般的彎曲著,鋒銳的爪子,讓人絲毫不懷疑它的凶悍。不知道為什麼,大鳥的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就好像我的思維存在於它的身上一般。
「混元天鵬。」見到大鳥的出現,妖王忍不住驚呼了起來,他當然有理由驚訝,不管是多凶悍的蛇類還是包括蛟,甚至是龍,都有著自己遠古以來就存在的天敵,很不巧,太天昊羅鏡中的混元天鵬就是上古天禽中最凶狠最厲害的一種。當然也正是妖王的剋星。
妖王雖然已經雌雄共體,但是顯然對於自己的天敵有著發自內心的恐懼,他實在是想像不出,我怎麼會把混元天鵬這種傳說中的古董給召喚了出來,難道是因為那面鏡子嗎?妖王瞬間機靈了過來,望著我手中的小鏡。
樣子古怪,有著紅黑兩面,在聯想到混元天鵬的出現,他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你~~你手裡拿的可是上古七寶當中的太天昊羅鏡。」我這才知道這隻大鳥叫做混元天鵬,看的出來,妖王對它有所懼怕,我心裡一動,試著召喚混元天鵬。
果然,在我額頭上的血芒眼突然一閃,混元天鵬瞬間落在了我的身邊,我不由大喜,現在我是力量全失,比之一個廢人都差不多,哪有什麼本事跟妖王斗啊,但是有了混元天鵬就不一樣了,它至少可以代替我與妖王一戰,憑著剛才的測試,我知道混元天鵬至少是聽我的話的。
懾於混元天鵬的威勢,妖王一時也不敢上前了,我搖晃著站起身來,扶著天鵬的背部,我對它說道:「天鵬兄,我可全靠你了,你給我狠狠的教訓這怪物,往死裡揍它。」我恨恨的道。
混元天鵬彷彿聽懂了一般,朝我點了點頭,尖嘴中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隨後混元天鵬鳥爪踏前兩步,朝妖王連叫了兩聲,神態甚是倨傲。只看見妖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我猜測混元天鵬是在向他挑戰了。只見混元天鵬高亢的叫了一聲,隨之從它的嘴裡噴出一股青色的火焰,妖王措不及防之下,頓時被青色火焰噴個正著,妖王慘叫一聲,整個人頓時委頓在了地上。火焰在一沾上它身體的瞬間就開始大放光明,妖王疼的頓時滾倒在地上,隨著一聲劇烈的吼叫,一陣耀眼的赤紅色光芒閃過,原先的妖王已經不變了,出現在半空中的是一條赤紅色的龍,不,應該說是一頭獨角蛟,赤紅色的蛟鱗步滿全身,身體足有十幾丈長,在它的頭部居然長著兩顆腦袋,一顆是赤紅色的蛇頭,一顆是血紅色的蛟頭。
正如妖王自己所說,現出原形的它,若不是頭上的角只有一個,那麼它就是那翱翔九天的巨龍,現在的妖王,雌雄共體,陰陽調和,顯然力量比之原來有了大幅度提升。
蛟頭和蛇頭親密的糾纏著,在天空飛騰著,混元天鵬發現了新獵物般,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我手中的太天昊羅鏡同時跟著灼熱起來,一道黑色的光芒瞬間照在了混元天鵬的身上,混元天鵬仰天長嘯了一聲,如同箭一般的朝妖王攻去,天空頓時暗了下來,天鵬張開的翅膀居然又漲大了許多倍,「嘎吱」一聲,從混元天鵬的口中居然噴出了一道青色的閃電,「轟」的一聲,即便是妖王也無法躲避如此快速的閃電,它的身上頓時被擊出了一個黑洞。
妖王疼的忍不住咆哮了一聲,它知道面對天敵只有勇敢的戰鬥或許還有一絲生機,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它騰起半空,左邊的蛇頭張口也噴出一道烈火,右邊的蛟頭則噴出一大堆的冰雹,一冷一熱交相輝映,一陰一陽相互配合。正是雌雄共體的獨特標誌。
混元天鵬在空中一個仰身急停,身後的雙翅跟著就扇出一陣旋風,將冰雹和烈火倒捲了回去。
妖王狼狽的躲過自己的攻擊手段,卻不料混元天鵬已經知機的跟進到了咫尺。如同金剛一般的雙爪爆起黑暗的亮芒,瞬間洞穿了妖王的胸口。妖王一陣吃痛,蛇頭剎那間昂起,幾乎是本能反應著一口咬在了天鵬的背上,同時,另一邊的蛟頭更是揮舞著自己的長尾,將混元天鵬纏了個結實。同一時間,我的身體彷彿被什麼東西圍住一般,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被緊纏的混元天鵬高叫了一聲,趴在身體上的羽毛如同利箭一般突然倒豎了起來,並發出耀眼的白光。妖王的身體吃痛,堅硬的鱗甲居然不能阻擋混元天鵬羽毛的穿透。紛紛被洞穿了。
千瘡百孔的妖王奮力一掙,脫開了混元天鵬的糾纏,只是不可避免的它的內臟被帶出了一大片。妖王騰到高處,灼熱的太陽照射在它受傷的身體上,鮮血如同下雨一般往下滴落。
望著天空中交戰的雙方,我突然胸口一痛,張口又噴出一口鮮血,我的眼前一陣搖晃,四周的景物居然開始旋轉起來,再看空中的混元天鵬,居然也開始搖搖欲墜起來。壞了,我心裡大叫了一聲,沒想到我自己的身體狀況居然是和混元天鵬緊緊相連的。由於身體力量的透支,加上之前被妖王所受的傷,到現在居然一起發作了。
果然,躲在上空的妖王顯然發現了混元天鵬的不對勁,它身體一抖,吐出了自己修煉數萬年的妖王內丹,隨著紫色妖王內丹的出現,方圓數千里的範圍內生靈,都無一例外的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妖氣。
天空中的太陽彷彿也變地陰暗起來,一片紫色的雲層擋住了它耀眼的光輝。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一處天空中,露出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是什麼妖怪,居然有如此龐大的妖氣。」左首一個白衣綸巾的英俊男子站在一件旋轉的風輪上震驚道。
「未下界已經多年,沒想到凡間居然孕育出了如此妖類,趙師兄,今日你我遇上這等事,少不得要出一番力,除掉這個禍害才行啊!」右首一位身穿紫衣羅裙,腳踏飛劍的絕美女子動容道。
「雨衣師妹說的是,你我先把尋找回天卷的事情放一下,先除妖方是正題。」趙姓男子說完,駕馭腳下的水滸天輪朝妖氣散發的方向當先而去,身後的紫衣女子點點頭,催動飛劍,隨後跟上。
而數千里範圍之內的一間賓館,冥座中的秦小瑤怎麼也無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推開門,彷彿受到感應一般,她抬頭望向了天空,天空中,一朵紫色的遮擋著太陽的光芒,久久不散。
莫名的,她的心中浮現了一個人的影子,她不禁雙手合十,嘴裡喃喃自語的道:「希望老天爺能保佑他順利的歸來。」
妖王的內丹如同傾瀉而下的洪水,朝混元天鵬捲去,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了,我從沒有如此深切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我彷彿身處混元天鵬的內心中,感受著四周危險的變化,我清楚的知道混元天鵬的力量經過方纔的一戰之後,已經所剩無幾了,尤其是背後的一處被蝰蛇頭咬中的傷口,開始不停的散播著一股麻痺的力量,到現在混元天鵬的身體敏捷度已經大不如前了。
妖王的內丹如同另一顆火熱的太陽一般,散發著無盡的熱量,妖艷的內丹在蒸發著空氣中水分的同時,也在蒸發著你的信心。我必須挨過這一擊,然後有多遠逃多遠,一瞬間,我在內心做了決定。
天晶滅魔訣以我現在身體上剩餘的力量,肯定是不能用了。飛劍也無法操控了,就算能操控恐怕也抵擋不住妖王的內丹。想來想去,只有太天昊羅鏡了,想起在星封陣裡自己差點被它所吞噬的情景,我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已經來不及我多考慮了,我揚起手中的太天昊羅鏡,僅餘的一點靈真力被我毫無保留的打入光滑的鏡面中,令人失望的是,鏡面沒有任何的反應,正當我準備驅動太天昊羅鏡時,空中的妖王內丹和混元天鵬終於正面的對上了。
混元天鵬鳴叫了一聲,終於因為身體的遲鈍和我身體裡所支撐它的最後一絲靈真力散盡而被妖王內丹一擊擊散。混元天鵬的消失,並不能阻擋妖王殺我的決心,內丹依然循著一定的軌跡朝我衝來。我心裡很清楚,已經被混元天鵬消耗掉了一半力量的妖王內丹仍然不是此時重傷的我所能夠抵擋的。
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額頭上的血芒眼又是一熱,握住太天昊羅鏡的一支手上,一股力量瞬間回到了我的身體,這股力量是那麼的熟悉,我剎那間就明白了,這是混元天鵬被擊敗之後,我輸到它體內的靈真力又瞬間返回到了我的身上。
輪不到我內心狂喜,我瞬間把這股力量全部射進了太天昊羅鏡的鏡面中,太天昊羅鏡的鏡面終於起了反應,開始的時候彷彿是一粒石子投進了深潭,雖然起了漣漪,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但是隨著不斷的往潭裡扔石子、石頭、巨石,終於把深潭的給攪動了。
開始是緩慢的,隨後速度越來越快,太天昊羅鏡的光芒終於捲了起來,我趕緊把鏡面沖外,雙手握著鏡沿,把它對著妖王的內丹。
妖王嚇的魂飛魄散,肉身幻滅,可以重塑,被封印了,可以花時間破印而出,但是自己的內丹一旦消失,那麼自己將從高高在上的妖王,被打落凡塵,失去自己所有的力量,如果要想恢復功力,除非再有個幾萬年才可以。
可是談何容易,身為妖類本身修行就比人類困難百倍,其中的機緣與努力少一個都不行,更何況修真者對於妖類基本是沒什麼好臉色看的,一經發現都是要喊打喊殺,非要除之而後快。
對於若天狂這種已經習慣了呼風喚雨的妖中王者,突然讓他回到朝不保夕的修行逃亡生活,那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的。
我咬牙堅持著,和空中的妖王頓時拔起河來,我知道這是一場毅力的比拚,我不相信妖王受的傷會比我輕,又過了幾秒鐘,在我的感覺裡,彷彿經歷了幾個世紀那麼長,妖王內丹眼看著快要接近鏡面了。
妖王許是知道最後的結局了,它暴怒的嘶吼一聲,一口鮮血從蛟口噴出,濺在了半空中的內丹上,妖王內丹突然往上跳動了一下,升高了一點,由後退的方向突然改成前進了,也就是衝著我的方面加速飛來,我駭然發現內丹正對著我的頭顱而來,醒悟到妖王的目標是針對我時,已經來不及了。
太天昊羅鏡已經不能準確的吞噬內丹了,由於位置的偏離,加上我的靈真力也徹底的用盡,我只有眼睜睜的張大了口,等待者最後時刻的來臨。「噗」內丹沒有擊中我的頭顱,倒是正好掉進了我張開的大嘴裡。
感到喉嚨一陣疼痛,腦袋裡一蒙,我差點沒窒息了過去,感覺到內丹的霸道和威勢,彷彿要將我的腦袋擊穿一般,就在同時,額頭上的血芒眼一閃消失了,下一刻,腦海中出現了血芒珠的原形,同時出現的,還有妖王的內丹。
徹底失去內丹的妖王身體瞬間從空中掉了下來,「砰」的一聲,它的身體閃出一陣光芒,原先龐大的身體居然縮小到了只有一般蛇類的大小,幾萬年的修行,隨著內丹的消失,馬上被打回了最開始修行時的形態。
妖王再也不敢奢望什麼,它一個扭身鑽入身旁的樹林,很快的消失不見了,從這一刻起,他就要為自己的生存而奔波了。
血芒珠和妖王內丹相互對峙著,彷彿是兩個冤家一般,內丹上的妖氣充斥我的腦海,我感到渾身的血液都興奮起來,我大叫一聲,縱起十來丈高,落下時,已經身在樹林之內了。
妖氣拚命的開始擴散到我的全身,包括我的腦部,而血芒珠的則散發出另一種氣體與妖氣在我的身體裡激戰了起來。瘋狂的妖氣讓我的腦子裡不停的出現許多幻象,外表上,我的眼睛突起,漲大,佈滿血紅色的光芒,一隻野兔竄跳著在我身旁越過。
我彷彿受到牽引一般不由自主的揮手一掌隔空朝野兔擊去。一聲慘叫,野兔被我一掌擊成肉餅,並狠狠的撞在了前方的一塊巨石上,鮮血頓時四處飛濺。我突然感到一種發洩的感覺,妖王內丹的逐漸融化,我的身體裡頓時又充滿了力量。
只是這股力量卻是邪異的,令人瘋狂的,我全身的經脈漲的難受,殺死野兔的舉動,讓我找到了一條發洩的途徑。但是隱隱的,我又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濫殺下去,我雙腳開始奔跑起來,身體鬼魅般的竄出老遠,我需要不停的奔跑,來消耗我身體裡的力量。
幾乎在我消失在樹林的一瞬間,天空中,出現了之前一男一女兩個人。兩人看著樹林前的一片狼籍,都大感駭然,尤其是之前妖王跺腳留給大地的一道裂縫,更是讓他們意外。
「趙師兄,看來這裡剛剛有一場劇烈的戰鬥啊?」腳踏飛劍的女子臉色凝重的道。「雨衣師妹是說,有人先你我與那妖怪一戰了是嗎?」趙姓男子收回腳下的水滸天輪,落在了地上。
「恐怕是的,你看,這現場,鮮血密佈,你看著大地,傷痕纍纍,可見方才一戰的慘烈,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一戰的雙方很可能是以兩敗俱傷而告終的。」雨衣看完現場,分析道。
「師妹所言極為有理,不瞞師妹,為兄在下界之前,可是躊躇滿志啊!想咱們各自修成本門的無上功法,達到傳說中的極塵境界,本以為世上已無敵手,唉,可是看這裡的現場,那個妖怪就不用說了,妖氣千里之外可聞的,為兄連聽都沒聽過,再說與之對敵的這個人,明顯的是咱們修真界中的人,周圍的靈真力氣息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據我推測,此人修為與我們也相差不遠了。估計是在震古階段左右。讓我感到的疑惑的是此人的身份?我趙天南自問對於修真界的高手瞭如指掌,最近可沒聽說過有震古階的高手下界啊!」趙天南自然有理由疑惑,如果真有一個修真高手下界了,而他們不知道,那麼就意味著他們之前所布下的情報網有了漏洞了。
上官雨衣自然明白趙天南的顧慮,她思忖片刻後,眼中閃著光芒道:「不管是那個妖怪,還是那個神秘的修真高手,在重傷之下,應該不會離這裡太遠,咱們一方面要加緊與駐守世俗的門下弟子會合,吩咐他們幫忙尋找這個妖和這個修真者,另一方面,我們的重點還是要放在探詢回天卷的下落這件事上,畢竟只要得到回天卷,我們將不在畏懼任何的困難和人,修真界的領導權將永遠的操縱在你我兩家的手中。」
趙天南點點頭,眼中閃著厲芒道:「師妹說的是,當務之急還是得到回天卷為上,至於那個高手,咱們是能招攬就招攬,實在不行,寧肯除掉他,也不能讓他投到別派,至於那個妖怪,哼哼,反正咱們還要逗留塵世一段時間,就讓他祈禱自己不要被咱們遇上吧!我倒想拿他來檢驗一下我的九轉天功到底威力如何?」
「呵呵,天南師兄,放心好了,這次下界,絕對會有人送上門來讓我們解決手癢的。」上官雨衣說完,悠閒的飄到趙天南的身邊,溫柔的把螓首靠在他的肩頭。
趙天南的眼中的厲芒瞬間化為萬縷柔情,他抬起左手,輕輕的撫摩著上官雨衣的秀髮,天地間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不見了,他的眼前只有了這個溫柔美麗的小師妹。
我在山林裡飛快的奔馳著,渾然忘了身外的環境,荊棘滿佈的叢林,碎石林立的石山,我的衣服被刮破了,褲子也爛了,腳底的鞋也魔破了,最後掉在了山林裡。
荊棘劃破我的身體,碎石刺透我的腳掌,鮮血流了出來,傷口一道又一道,我依然毫無所覺,靈真力被動的修復我的受創的身體,傷口開了癒合,合了又開,我彷彿陷入了混沌。
腦中沒有任何的念頭,只是下意識的不停奔跑著,原始的森林裡,我漫無目的奔跑著,速度越來越快,就這樣,三個月,過去了。我不吃不喝,依然抬著腳,只是奔跑已經變成了行走。
天氣逐漸的變冷了,我來到了一個莫名的山谷,周圍的青山綠水,絲毫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我的腦子裡單純的就像個剛出生的孩子,眼前是一個十五六米高的瀑布,流水清澈的衝入底下一條足有三丈寬的大河,我第一次的,腦海中被這個瀑布古怪的動作所吸引了,我從山坡躍下向瀑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