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西咎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李鷹入套
    蔡教授道:“確實,日本忍者源遠流長,與中國也有很深的淵源。忍者的雛形是中國的類似於情報部門的間諜,專門竊取情報同時兼有暗殺職能,多於夜間出沒,均穿黑衣。唐朝時被引入日本,其職能基本沒變,最主要的作用仍然是情報的竊取和個別刺殺行動。”

    齊哥道:“老師,我聽說這個來家華的忍者穿的是深藍色衣服,是歷史流變太久產生的變化嗎?”

    蔡教授點頭道:“在歷史的流變裡,所有的東西都會有變化。即使是現在的少林寺少林拳,跟古譜相比也多有改變。但身著藍色衣服卻是另有原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日本忍者雖然流派眾多,但幾乎都著黑衫,只有一個派別例外,就是被稱作最後的原汁隱術大成者,伊賀藍衣流。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襲擊家華的女孩,應該是藍衣流的高手。”

    李鷹皺眉道:“伊賀?我去過,那裡離日本渡邊的少女工廠不遠啊。確實,那裡有很多忍者,我還去它的隱者村玩過。”

    蔡教授笑道:“日本忍者歷史上就集中在三重縣西北部的伊賀、滋賀縣南部的甲賀兩個地方。戰國時期,日本競爭很激烈。這兩個地方離京都很近,地勢都屬於重山險阻圍繞的封閉小盆地。雖然貧瘠,但是在戰略上的位置卻是十分的重要:它們離日本的中央近畿地帶太近了,又對著京都居高臨下,是兵家必爭之地!在戰國時代,伊賀與甲賀的彈丸之地上先後崛起了六十多家土豪,每家的最大兵力不超過50個人,按中國的算法他們充其量就是小股的土匪武裝而已,可這些土豪的背後往往是幾個敵對的將軍或者大名。所以地盤雖小,這裡的競爭卻是是超乎外人想像的激烈。大名們彼此虛情假意的結盟,暗中互相刺探一旦抓住機會就予以對手無情的打擊。這兩塊充滿了殘忍、狡詐的血腥山地逐漸演化成忍術發展的大本營。伊賀跟甲賀的忍者在上百年仇殺中,不斷總結隱藏與暗殺的經驗。編出了一本忍者的修煉寶典《萬川集海》。雖然流派不同,忍者們修練的經典都是《萬川集海》這本書,這本書的內容就是教導忍者如何施行忍術的一切理論基礎與技能指導。”

    蔡教授望著天花板,停頓了一下對李鷹道:“不過你見到的忍者基本是假了,日本忍術九層以上都已經失傳了,沒失傳的也不可能在舞台上表演。現在的所謂的忍者村,基本都是日本政府為了發展旅游業而設置的。只有一家除外:伊賀藍衣流。”

    齊哥望著天花板的窟窿道:“很神秘的樣子,這個流派很能打嗎?”

    蔡教授輕撫著他的愛徒,道:“你馬上要去北體攻讀武術博士了,你是四歲練武吧,傳統武術練到你這樣的,也算鳳毛麟角了。如果單打獨斗,你不懼藍衣流所有高手。問題是如果你真的和他們做對,你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根本不可能給你光明正大決斗的機會。他們修煉的是刺殺之術,是陰影裡的武者。”

    齊哥爬上三角梯,一臉凝重地望著天花板上狹窄的空間,沒法想象,一個嬌氣的女孩子是如何蜷縮在缺光缺氧的方寸之地,幾個小時一動不動的。

    蔡教授耍玩著“手裡劍”道:“能躲在這小窟窿裡並不奇怪,忍者一輩子練的就是人與環境的天人合一。忍者的思想源於《孫子兵法》,善守著隱於九地之下。其九字箴言: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則來源於中國古代的道家典籍《抱樸子》,是道家隱逸的書籍。先隱而後殺,不求聞達,只求必殺,就是他們的武學要旨。”

    我聽得十分慚愧,《孫子兵法》和《抱樸子》我都看過,沒有領悟到任何武術訣竅,就覺得它們做枕頭太硬。看來蘋果確實要砸對地方,砸到牛頓有效,砸到我就把他吃了。

    蔡教授道:“這個藍衣流的創始人,卻是個中國人,名字和生平都已不可靠。只知道此人在明朝時是個武官,明代滅亡不肯降清,東渡到日本,後改名為服部佐大夫。在日本以賣草藥為生,後因緣巧合,娶了日本三大忍者之一,"果心居士"家的後人,將中原武學和日本忍術柔和成了一門特有的功法。他的弟子多是流亡過去的中國人,也有一些日本、朝鮮的底層民眾,為了生存,其中不少弟子投靠了伊賀的土豪。當時日本戰爭極為激烈,迫切需要情報,可是所謂正統的日本武士是不會去從事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的,正統的日本武術只適合兩個人互相約定站好了砍對方的腦袋,就是現在大家可以看到的日本劍道練習的方式,伊賀、甲賀是山區,那些竊取情報、山中伏擊、在各種地形下進行的不拘一格的戰斗不適合“武士道”的發揮。於是給了忍者發揮的舞台,但也導致了忍者大量的傷亡,為了補充血液,這位明朝遺臣後叫服部佐大夫的弟子被大量錄用,在戰斗中大放異彩。因業績突出,服部佐大夫也漸漸被日本忍者界所承認,因其素喜藍袍,賣藥而生,又常常面朝大海,遠眺故土,自稱“天涯淪落人”,被日本忍者界稱為“天涯藍藥師”,這就是如今藍衣流的淵源,但當時還沒有藍衣流這個名字,他的弟子入鄉隨俗,殺人放火時穿的也是黑衣。”

    蔡教授、齊哥、和我都看了一眼遠方,對天涯藍藥師的生平充滿向往。

    蔡教授道:“說來也是怪事,天涯藍藥師在時,他的弟子是忍者界最火的流派,天涯藍藥師走後,這個流派迅速招到日本忍者界一致的排斥,認為這不是正宗的日本忍術,是異類,誰修煉誰就是欺宗滅祖,是東瀛忍術界的叛徒,在當時,基本上砸了藍藥師弟子的飯碗,後來這些人更是遭到伊賀和甲賀十二大忍術流派聯手絞殺。只逃出了四大弟子。從此後,這四大弟子,在各地秘密傳授本門功夫,與忍者界保持著若即若離互相學習利用又各有所忌的微妙的關系,此派門人,也不再身著黑衣,為了紀念藍藥師,便著深藍服飾,這就是藍衣流。”

    齊哥道:“老師,這個流派是怎麼成為了最原汁原味的忍術呢?”

    蔡教授道:“說來好笑,正所謂福禍相倚。日本明治維新後,傳統的武士地位一落千丈,包括忍者在內也受到了波及。個別對政府不滿者,雇傭忍者刺殺當時日本首相,雖未成功,但震動了當時的日本朝野。天皇大發雷霆,下令取締了忍者這個行業,附帶著不允許修煉忍術,否則以危害國家安全論處。經過這場浩劫,日本忍術實質上已經失傳,所以我才講現在的忍者村,完全是為了發展旅游業,騙外行美元的。但藍衣流卻因為長期被日本忍者界排斥,不被忍術界承認而幸免遇難,居然比較完好的傳承了下來。後來,日本政府改變想法,想重新撿起傳統的寶藏,卻發現忍術基本已經失傳,只剩下藍衣流的幾個人還在沿襲了幾百年前的訓練方式,日本政府十分開心,稱之為最後的忍者。這個門派弟子人數很少,幾乎都被內閣調查會聘任。”

    我問道:“什麼內閣調查會。”

    蔡教授道:“日本最高情報組織,他們的FBI”

    李鷹道:“看來天上人間的覃爺說得沒錯,這次花會錯綜復雜啊。”

    我對齊哥道:“齊哥,牛仔受傷了,還要兩天出院。這兩天你陪著我怎樣。”

    李鷹很復雜得看了我一眼,齊哥老江湖了,聞言一愣,什麼都沒問,就滿口答應了我

    無論如何,隊伍總算建立起來了,七個美女,六個教練,十三人加上老板衛哥,陣容不可謂不強大。我做出了初步的分工:我將根據比賽規則,盡可能地合理安排東莞方面的陣容,小五、西蒙負責訓練、六指負責服裝搭配和外交、果凍負責化妝。至於外去簽證、後勤等衛哥派了他的一個很穩重的司機一手操辦。李鷹,他的身份是高級顧問,對訓練負總責。顧問顧問只顧不問,負總責的意思就是訓練不要他管,輸了他負責。我還在想轍怎麼弄走他,只是李鷹畢竟在家華根深蒂固,尤其是毛老板對他信任有加,暫時還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我在等一個機會,等李鷹一個犯錯的機會。我深信,只要是人就會犯錯,尤其是一個充滿事業心又被架空的男人。

    名不正而言不順,東莞隊既然組建了,就應該有一個名字,這活自然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家華隊肯定不行,東莞隊又顯得太空洞,而且一看就是一個城市的聯盟,而我們的主要對手名古屋大酒店號稱只是一個酒店,這樣我方勝之不武,敗之更羞。本來我想起個“波大精深”隊,還頗得意了一陣子,“波大精深”這四個字較全面地概括了東莞優秀男女的基本素質,但又覺得這名字太俗氣,而且波大還好證明,精深怎麼證明?又准備取“深度誘惑”隊,總覺過於直接,缺了點含蓄美,“花王”隊?“七女下天山”隊?“龍之鳳”隊全東莞的酒店都知道了家華請了個秀才,如果取個太庸俗的名字,難免會議論紛紛,影響我的面子和威望。

    輾轉反側了半天,終於做出了一個抉擇,就叫“”隊,這隊名簡單明了,又有勵志作用。更重要的是基本沒人認識,因此也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我去街上很快就做好了一面刻著隊兩字的旗子,往隊伍中間一放,所有人興致勃勃得望著大旗,然後笑容枯竭,半天沒有了言語,我問道:“好嗎?”

    幾個囡囡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很落寞地走開,小五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果凍皺眉道:“好是好啊,真好,就是不認識。”有一個人先承認了,事情就好辦很多了,幾乎所有沉默的囡囡齊聲笑道:“不認識。”

    我心裡大為高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就對了,剛才你們的表情弄得我以為大學又擴招了呢!我道:“這是一個銀字,讀銀子的銀,和贏得勝利的贏讀起來也差不多。大家看看這個字,上面一個開,下面一個火,意思是光明,又表示“遇強則強,斗志昂揚,熱血沸騰,你越厲害我越要找你挑戰,堅決要開火之意”,我們就叫隊,一來表示我們不懼強手的勇氣,二來希望我們都有銀子,而且花會能贏。

    所有囡囡都鼓掌起來,基本沒有意見的通過了。廢話,正常人都不認識的字,還提個屁意見啊。

    李鷹道:“領導,你太有文化了,隊,還可以淫蕩的淫,解釋為淫蕩之隊,很貼切啊。”老哥,不用這麼坦率吧。

    有小五在,李鷹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無事可做的現實。他環顧了一眼,素素、妖精、含笑、甜美,加上小五的毒藥,他也指揮不動誰。憋屈得跑到一樓大廳喝咖啡。我則忙得團團轉,真是三個月不知河東,三個月不知河西啊。

    毛老板買了這七個囡囡的全鍾,在後勤上基本做到了不用我操心,這些人在一起僅一天的人工花費就接近十萬,衛哥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我才真正感覺到了東莞酒店的老板是多麼的有錢。2008年胡潤中國富豪榜中,共有21家東莞企業掌門人,除了玖龍紙業的張茵、以純服裝的郭東林等寥寥數個實業家外。東莞榜上富豪21人中有13人集中在酒店行業,他們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東莞本土豪富,如富盈、龍泉、新世紀、名冠、三正、太子酒店等的老板都是億萬富豪,至於錢哪裡來的?我早就說過了,這一行的利潤不比販白粉低多少。而且據我所知,沒進胡潤榜內的酒店老板還有不少,包括幾個名場。

    馬克思說,百分之百的利潤,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只要想到這一點,所有不可思議的事情,什麼山口組、延慶山莊、黑社會,都變得理所當然。

    今年的5月底,厚街鎮黨委書記黎惠勤向市委書記劉志庚匯報時表示,厚街民企投入酒店業近200億元,投入房地產30億元,投入工業22億元,經濟整體運行良好。這是官方數據,在各大權威的新聞網站,包括《東莞日報》等喉舌都可以查到。各位看出東莞的核心競爭力了嗎?

    正在抓緊訓練,看見張小盛一臉憤怒地走了上來。

    我道:“怎麼回事,我派出朝天椒了,連她都沒能伺候好你那新鋼的小蛀蟲嗎?”

    張小盛道:“不是她的問題,這個牛主任太不是人了,吃了,喝了,玩了,還收了老子這麼多錢,就是不辦事,又在說研究研究,好像訛上我了。”

    我問道:“那怎麼辦?”

    張小盛怒道:“能怎麼辦?涼辦。繼續送唄,老子的一點家底都快被他掏空了,現在我一看見他,就會覺得自己口味重得不得了,都喜歡上極品熟女了,因為我發現我總想操他奶奶。”

    我咳嗽道:“恭喜你又進步了,這個志向,一般狼友都是沒有的。”

    張小盛還在咬牙切齒,白素素款款走了過來。張小盛迅速變了臉,比川劇還快,一臉溫柔道:“素素,今天我是來請你看電影的。功夫熊貓,現在來接你。”

    白素素道:“小盛,我還要訓練啊。”

    張小盛大聲道:“切,跟著江磊能學什麼,你想學什麼我教你,當年還是我慫恿他來東莞的,第一次進發廊,這小子一走進去就坐在椅子上要剪頭發。弄得我直接懷疑他的智商。後來他總算知道怎麼回事了,進了後面小房間,半天後我聽見一個小肥婆不滿道,兄弟,還不快點,坐在這也是要給錢的”

    我糾結地看著樓下訓練著的眾名鳳,咳嗽道:“素素,我批你的假了,不,今明兩晚我們隊都休息一下。後天再練。”

    我帶著笨笨狗,張小盛帶著白素素走向了電影院。那一路上,雖然素素不斷的抗拒著,張小盛的肢體語言就沒有離開過她,有時看得我和笨笨狗都不好意思了。

    我和笨笨狗是何等人物?奸夫淫婦。我們都看得不好意思了,可見張小盛是怎樣一個純粹的渣滓。進了電影院,素素的小腿就被蚊子咬了一個小包,張小盛直接跪著舔了過去。被素素一腳踢在了地上。

    老實說,功夫熊貓是拍得很不錯的,情節雖然老套,但台詞搞笑,還充滿了中國元素。笨笨狗被逗得直往我身上靠,整個影院都充滿歡樂,只有張小盛,根本就沒看屏幕,盡盯著素素裙子以下看去了。

    素素嗔怒了望了一眼小盛,將裙子扯長了點,腿並得更緊了。張小盛沒有管這一切,仍然盯著素素玉藕般的小腿,素素生氣了,不再理他,專心看著片子。將近一百分鍾,張小盛都保持著這個姿勢,電影完全沒有看,好色到這個份上,累不累啊。

    出了影院,天空又下起了雨,素素故意跑到我的傘下。張小盛馬上收傘,也擠了進來。什麼傘能罩住四個人啊,素素嘟著嘴冷道:“張大少爺,你請我看電影,素素謝謝了。你盡盯著我的裙子下干嗎?我雖然是但也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下這樣吧,你要看,等素素花會回來,你點我的鍾也就是了,素素這樣的人,沒權力拒絕的。”

    張小盛道:“啊,這電影挺短的啊。我不是看你的腿,我是怕又有蚊子盯你,就幫你一直守著。”

    我呆了一下,笨笨狗抓了抓頭發,素素鼻子微顫了會,拿過張小盛手裡的傘,嚅嚅道:“過來,傻瓜,別做江部長和笨笨的燈泡了。”

    四個人兩把傘,踟躕這到了一個石橋邊。素素打了噴嚏,張小盛很自然脫下襯衣給她披上,跟我與笨笨狗相比,倒顯得他們兩人認識得更久,走著走著,張小盛摟著素素開朗地講著黃色笑話,素素突然道:“張公子,你何必呢?”

    張小盛道:“你說什麼?”

    素素道:“你這是何必了,張公子,我很承你的情。今天你的兄弟江磊也在,我就直說吧。我們沒有結果的,我會嫁給一個不知道我過去的人,你明白嗎?”

    張小盛道:“我知道你的過去,你給兩個弟弟寄過學費,供了奶奶冠心病在華西醫院住院的醫療費,還剛剛在汶川地震裡捐了十萬塊,沒錯吧?你也要知道我的過去,我活了二十七年,一分錢都沒有跟父母寄過,還要了蠻多。對了,我上次做好事是哪年來著,1985年6月,我幫幼兒園的小芳打了搶她冰激凌的小軍,對,應該是這樣,奶奶的,難得做一件好事,我記得很清楚。”

    素素苦笑道:“我知道,你因為我善良,我漂亮就愛上了我。聽我的,囡囡中有一半給家裡寄過錢,有一大半都給汶川捐了款。但我們仍然是囡囡,你知道嗎?”

    張小盛道:“知道,不就是囡囡嗎,我認了,就當我的自行車被人騎過幾圈又送回來了唄,反正我又不是沒有騎過別人的車。”

    素素咬著牙齒,退了一步,大半個身子都到了雨中央,張小盛趕忙走近,用傘擋住她。素素推開他,張小盛斜打著傘,再次擋住素素,卻讓自己淋濕,素素眼睛紅了,聲音卻越來越小,道:“你知道什麼是囡囡吧,就是妓女,妓女。”

    張小盛道:“我們是絕配,你沒有聽過嗎?野雞配色狼。只要你不嫌棄我這三等嫖客,我就一定要把你著一等妓女娶回家。整天就做兩件事,想你,愛你。”

    素素搖搖頭,哭道:“張小盛,你知道不行的,真的不行的,你不要害我。”

    張小盛一把摟過素素,雨水把白素素淋得曲線畢露,格外迷人。我正想感動,小盛順手摸了素素一把,把這純情的意境毀了一半,道:“等我賺了這一筆,我就把你娶回來,我們到江西婺源蓋個房子,那裡的油菜花真他媽的漂亮。我和你就在油菜花邊生很多很多孩子,在江西超生一個罰六萬,我准備三十萬給計生委。我就喜歡妓女,如果找一個自以為是啥也不懂的,還要我重新調教,你多好,我這人懶,就認准你了,懶得追別人,我不逼你,你考慮下吧。”

    “走近點,濕身事小,淋病事大。”張小盛把素素摟過,又將傘遞給素素,突然轉身對著我們跪下道:“我向所有兄弟姐妹發誓,如果能跟素素結婚,我以後也一定懶得離婚。”

    這他媽哪跟哪啊,回過頭,笨笨狗哭得淚人似地望著我了。素素摟緊了張小盛,將傘扔到了外邊。

    張小盛啊張小盛,你,你回去准備怎麼忽悠你爸媽啊?

    回到家華,風聲,雨聲,叫床聲聲聲入耳。各人有各命,算了算了。我不想管了。

    第二天,笨笨狗告訴我他的爸爸要過來,我說,是不是那個泗陽的高級教師。笨笨狗十分緊張的說,他爸爸可能起了疑心,要看看她的工作,讓我想想辦法糊弄過去。我說,這好辦,你來家華上兩天班吧,做酒店的文員。

    訓練很正常,七個囡囡各有各的絕活,因為比賽規則不確定,也談不上什麼針對性,只是互相了解,增加磨合而已。傍晚,張小盛又過來了,一邊走一邊喝著紅牛,別人追女仔買玫瑰,他老人家帶著一把藥走了進來。對素素道:“昨天沒有感冒吧,這個草熬一下,可以治感冒的。”

    素素低頭道:“沒事。”張小盛把紅牛易拉罐拉條套在素素的手指上,道:“哦,鑽戒買這麼大就夠了。”素素將手掙脫,訓練任務還不忙,晚上再次放假,兩人又去壓馬路了。

    凌晨一點多,我下去買包煙,正好看見兩人慢慢踱回來,我剛拿出錢,就聽見兩聲巨大的爆竹響,停車場所有的汽車都響起了警報,宿捨的燈也都亮了。

    回頭一望,白素素緊張的左右觀望,

    “我說了要送你一個禮物,讓這宿捨樓所有的燈光為你點燃,讓這停車場所有的汽車為你拉響警報。你說我吹牛,現在相信了吧。”

    張小盛一臉淫笑,看著腳下的兩個二踢腳。

    李鷹徘徊了一會道:“江磊,還是給我分配點具體任務吧,我和你不同,你能享受安逸,而我快憋死了。”

    我道:“你可以去訓練組指導一下小五嘛。”

    李鷹哼了一聲,我道:“你也可以去道具組指導一下六指嘛。”

    李鷹又哼了一聲,我道:“我不是不想用你,是不知道怎麼用你,你的才華遠在我之上,派你做什麼呢?你做多了,我得了便宜,好像在利用你一樣。”

    李鷹歎氣道:“我知道,領導重視你的時候就是領導利用你的時候!但我現在渴望被領導利用!!”

    我道:“讓我想想。”看著李鷹焦慮的離去的背影,我心道,你完了,撥通了手機。

    “紅姐,現在李鷹正在空窗期,准備好了嗎?”

    “放心,姐妹們都在等著他了,就怕他不上鉤。”紅姐的無名推拿店欠我一個大人情,有機會幫我做事,也格外賣力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李鷹會不會上鉤呢。我賭我的心理學學得夠好。

    “陳隊長,我是家華的江磊,毛老板讓我問問上次家華資助你們的那輛警務車性能還好嗎?不用客氣,衛哥是當過兵的人,知道拿槍的人的苦。警務費用的缺口很大,我們不支持,誰支持?這叫警民魚水情。年底跟你們聯誼的事情,毛老板就交給我來辦了不用客氣,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前一天跟毛老板去江區長家匯報政協的工作,毛老板就談到了警察的辛苦,還特意指示我以後要代表家華為東莞治安工作繼續盡點綿薄之力,陳隊長如果有什麼用得著家華的地方盡管說對了,我得到了一個情報,聽說有一伙發廊的老板准備租場地,進行情色活動,好像要搞一個色情技術培訓的論壇好的,我現在還不是很確定,有了確定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報警,這是一個守法公民應盡的責任。”

    我掛了手機,心情澎湃。

    紅姐道:“江磊啊,大魚沒有上鉤啊,我說了是十八家發廊久仰他的大名,想請他來講講課,讓他幫忙培訓一下囡囡,可是他吞吞吐吐地拒絕了。”

    我道:“大魚是老江湖,沒有這麼容易上鉤,你繼續轟炸,每天至少三個電話去邀請,多給點虛銜,什麼首席顧問之類的。”

    我掛了電話,心想李鷹果然挺厲害得啊,這樣都能聞到殺氣。既然這樣,我繼續架空你,紅姐繼續勾引你,雙管齊下,我們慢慢玩。”

    第二天,紅姐道:“我給他打了四個電話,他雖然沒有明確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好像在擔心安全問題。”

    我道:“你告訴他,說東莞發廊准備建立一個聯盟,雖然現在還比較低端,但參加的鋪子多,潛力很大,想請他做技術總監,提高一下發廊的整體素質。安全沒有問題,他可以兼職,甚至可以不使用真實姓名,只要他來論壇上兩節課就可以了對了,可以告訴他中國性學會的專家也會來,而且性學會准備在這個論壇吸收幾個理事。”

    第三天,紅姐道:“大魚上鉤了。下午四點,收網吧。”

    “是掃黃打非辦嗎?我找陳隊長,陳隊長,我是江磊,今天下午四點二十,康樂南路七十七號六樓,有一些發廊聚眾組織色情論壇,可能有人傳播色情信息。”

    “是TVS1《新聞一線》的周記者嗎?我爆料,東莞掃黃打非辦准備掃黃,是一種色情傳播的新形式,聽說是組織色情論壇請專人講解性技巧,來培訓小姐。如果你們沒有時間,我就爆料給TVS2的《講開又講》了啊。好的,好的,你們馬上派記者過來。”

    康樂南路,世界上酒店密度最大的地方,寶馬雕車香滿路。但繁華的一角偶爾會被突然打破。七十七號六樓,陳隊長很痛快的掃黃立功,新聞一線,東莞日報,東莞法制報同時到位,李鷹被抓,據說,被抓時,他當時正在台上神采飛揚點開一個毛片,做非常具體的講評。在公共場所傳播淫穢信息,人贓俱獲。

    台下還坐著紅姐叫來的七八個發廊的小姐,她們紛紛表示原來以為是聽防止艾滋病的講座,沒有想到是講這個。也被警方抓去協助調查。

    陳隊長打來電話問:“江磊,你是不是搞錯了,好像是你們的李鷹。”

    我道:“啊?!不可能,陳隊長,你看錯了,毛老板是不准家華的人兼職的,李鷹更不可能。”

    陳隊長望了一眼旁邊媒體攝像機,恍然大悟:“那就一定是看錯了,我都知道了。謝謝你提供的信息。”混官場的人,冰雪聰明啊。

    我贏了。而且,我明白李鷹很難翻身了,他即將失去了衛哥的信任。酒店業最忌諱的就是拿著張家錢幫同行的李家做事,這用廣東話來講,叫炒更。是行業大忌。衛哥這麼信任李鷹,給李鷹這麼高的待遇,他居然上班時間去給同行的發廊講課,這等於當著整個東莞同行給了衛哥一個巴掌,該死。

    李鷹是懂規矩的,所以他拒絕了兩次,但被我的架空這麼久,難免憋傻了,自視甚高又懷才不遇的人,一碰到可以一展身手的機會,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很難把持不住。這是通病,是人性的弱點。古往今來,多少才氣橫溢的文人阿諛奉承,舔痔拍馬,無非想得到一展身手的機會,卿本佳人,因此做賊。紅姐答應他安全,又答應他可以不使用真姓名,甚至告訴他有中國性學會這樣學術組織來挑人,只是希望他能來做點他最擅長最喜歡卻憋著不能做的事。李鷹來了,可以理解。因為他的心理,已經被我這個心理咨詢師揣摩了太久,算計完了。

    以衛哥的實力和兩人的關系,如果李鷹犯了別的事,一個電話就把他撈出來了,可偏偏他干的是“炒更”這樣不忠的事。衛哥也不可能保他了,這是弄死李鷹唯一的可能。衛哥的心理,我也算計到了。

    溺者善於水,自古皆是。

    當然,這也源於我處在一個優勢位置上,我能選人,所以才能有架空李鷹,憋死李鷹的事情,憋到一定程度,紅姐的引誘才可能成功,警察才可能抓他。我能代表家華給陳隊長打電話,能最大程度的利用了自己的優勢資源,包括警方,也是這次勝利的重要因素。

    毛老板在派出所狠狠地打了李鷹一個耳光,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李鷹目光呆滯地望著地板,或許沒有明白自己怎麼會鬼迷心竅地犯這種低級錯誤,或許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偏偏無法辯解了。

    毛老板他蜷縮在自己的奔馳上,用呢子大衣把自己包裹起來,寒風中突然有了些老人的感覺,我笑著遞過一瓶水道:“這個李鷹太不小心了,毛老板待他不薄,怎麼能這麼做人呢?衛哥,你也別生氣了,沒有李鷹,我們也會努力的。”

    衛哥臉色鐵青地轉過頭來道:“江磊,你還是出招了。你們兩個都讓我很失望了。”

    張小盛的QQ名改為了“拒絕”。看來,白素素的魅力真的勢不可擋,連這個會走路的器官都懂得拒絕了。我問他:“真的打算收手了?為了一片樹葉,拒絕整個森林?”

    張小盛道:“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好嗎?因為都加了偏旁,顯得含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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