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西咎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白馬非馬
    我大怒,跟死婆子打起來了,「居然敢盯我的梢,你是我什麼人啊?」

    笨笨狗道:「小石頭,我是你老婆。」

    我怔了一下,道:「我對你沒有感覺了。」

    笨笨道:「我也沒有了,但還是不許你碰別人。」

    我道:「你他媽的憑什麼啊?」

    笨笨狗道:「不憑什麼。你用過的牙刷會給別人用嗎?」

    「那你還接客呢?我不也沒說什麼嗎?」

    「我是賺錢,你是賠錢,那不同」

    「你真把我當你養的小狼狗了?」

    「是啊,你咬我啊!」

    我們倆在床上打了起來,打了會就氣喘吁吁了。

    老了就這樣,像很多80後一樣,多年的忽悠生活讓我除了平滑肌,哪塊肌肉都不發達。笨笨也出了一身的汗,臉也紅了,像個大皮球一樣壓到我身上。我不能反抗,就只有享受了,我們一邊打架,一邊打戰。笨笨道,帶套。我說不帶。笨笨道:「誰知道你搞過多少野女人,老娘不想死,帶。」

    事畢了,點上香煙,尼古丁夾雜著煩躁,紐結得如同天津的麻花,無法分辨清晰。笨笨狗大字型睡著,打起鼾來,魚尾紋趴在眼角,幻變成年輕時的影子。

    我看著笨笨,我想,七年前,我是真的想過和她結婚生孩子的,破鏡重逢,更應該欣喜,如果生活真有邏輯的話,我可以從風塵之間將前情人救起,前情人因為生活所迫或一時糊塗而誤入紅塵,見到我後,抱頭大哭,痛改前非,然後我經歷一番良心的掙扎,發現自己還是愛著她,不顧別人不解的目光和家長的反對,終成眷屬,那將是多麼完美抒情的愛情故事啊。可惜的是,生活就是生活,我對笨笨狗沒有感覺了,我甚至有些厭煩地看著笨笨,有些厭煩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傢伙和那傢伙都太不專一了,80後太不專一了,可恥!

    說真的,我不想虛偽,我完全沒想過救風塵,而笨笨也根本就不想被救,我不是納蘭性德,現實也不是小說。我和她沒有感覺了,不需要理由的沒有了,以前的愛哪怕是對著QQ隔著千里也是真的,現在的不愛哪怕是躺在一張床上,也同樣是真的。

    所有刻骨銘心的愛都靈魂遊離於床上的瞬間我沒有例外。

    有讀者甩過來一塊磚頭:你丫的,你前面寫這麼長的笨笨,一轉身就寫其他婊子,你耍我啊?

    我摸一摸腦袋上的包:原來寫那麼長,是因為當時我愛過她,現在我不愛了,不行嗎?行嗎?不行嗎?多少人曾忘記愛過的誰,又有多少情感遺失在風中,我們都是偶爾飄零的一片樹葉,都別太正經,行嗎?!

    於是,我向莫奈的印象畫派學習,捕捉瞬間的光和影,我決定放棄邏輯和生活的主線,去捕捉真實生活中那讓我激動的一點點:奔跑在岳麓山的笨笨,面對秀場囡囡的剎那激動,還有電梯口白素素的紅了的臉,我身邊只有太多的過客,而太多的人也只能是過客。很遺憾,沒有彩虹可以歷久如新,如果天空只剩下陰霾,那就相見不如懷念吧。現在的我和笨笨的生活,大半都源於懷念而已。

    我幫笨笨把被子拉上一點,被夢中的笨笨一腳踢中了肚子。

    家華四樓,桑拿技師培訓中心。

    東莞最大的產業,沒有之一,這產業內最好的黃埔軍校,之一。

    在驗證身份後,我走了進去,長長的白色大理石過道上,佈滿了鮮花,地面一塵不染,兩邊牆上,被價值不菲的幾副唐代仕女圖點綴著,路途盡頭隨意擺著兩隻鍍金的貔貅。一對男女健步迎了過來,女的有些豐滿,年級也不輕了,但仍然看的出美人胚子,可以遙想其幾年前的風韻。男的精瘦,鷹鼻,雪白襯衫,筆直西褲,伸出手來,完全外交性的笑道:「江磊吧,毛老闆等了很久了。認識一下,培訓部李鷹。」

    我伸出手去:「呵呵,久仰,早聽過你的名號,家華首席培訓師。」

    李鷹道:「客氣了,江湖上的兄弟給面子,我不是什麼首席培訓師,只不過不算騙子而已。」

    那女子伸過手來笑道:「東東,這裡都叫我東東姐。江磊是毛董請來的貴賓,還是心理咨詢師,知識分子,以後還要多多指導。」

    李鷹道:「前兩天又幾個中山大學酒店管理系的畢業生來求職,說什麼自己專業對口,名牌大學,當過學生會幹部,開口就問我採取的是哪種國際通行的管理模式,如何用先進的管理方法在酒店裡禁止三陪等色情服務,把我給氣樂了,當場就把那幾個書獃子趕走了當然,江老弟是毛董的客人,應該不是書獃子。我要好好向你學習。」

    我尷尬地笑道:「李兄損我了,李兄花叢裡打滾這麼多年,我初來乍到,還請李兄多多關照。」

    李鷹道:「不敢不敢,不是猛龍不過江。做這行的基本上是東東這樣紅過的前輩師姐,男的做這行的不多,除了幾個特聘的小日本,厚街只有寥寥數人,我李鷹算做得好的。以後只怕要加上你江磊老弟了。」

    我看他眼睛放出的光,就不是善類。

    李鷹又道:「你剛才說我是首席培訓師,是聽家華哪個囡囡說的。」

    我心裡暗打了下鼓,鬼知道楚妖精和他是什麼關係,笑道:「江湖到處傳誦,我聽好多個技師說過。」

    李鷹站住身子,盯著我道:「不可能吧,這一行是要保密的,怎麼可能把培訓師的名字到處亂說。」

    東東道:「哎呀,李哥,肯定是康皇俱樂部的人說的了,你這樣一個「AV詞典」,又一手帶出了康皇俱樂部,在業界怎麼可能完全瞞住了。」

    我笑道:「對,對,就是康皇俱樂部聽一個囡囡說的,李兄喜歡日本AV,同道中人啊,喜歡哪個女優啊。」

    李鷹道:「我從來不看AV,特別是日本的AV,至於那些什麼武騰蘭、吉澤明步、蒼井空、松島楓、飯島愛、神谷姬、小澤瑪莉亞、高樹瑪麗亞、山本梓、櫻樹露衣、瀨戶由衣、樹麻裡子、星野光、白石瞳、憂木瞳、白石日和、相田桃、淺倉舞、小林瞳、立花裡子、上原多香子、石川施恩惠、大尺右香、南波杏……我更是一個都不認識!根本連聽都沒有聽過!真的!」

    我嚥了口口水,東東笑著將培訓大廳的門打開了。

    燈光閃爍,豪華的大廳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我眼花了,大約三百個囡囡,穿著紫色爆乳制服,整齊地坐著。主席台上,毛介衛望著我,輕輕的拍掌。

    我望著台下,有些發虛,看見楚妖精期待的眼光,還有明姐迷惑地眼光,和一群囡囡看熱鬧的眼光,愈發有點緊張了。我感謝我的母校,四年的師範教育讓我能在講台上迅速保持住冷靜,我見李鷹一隻手抓著東東的大胸,一隻手玩著手機遊戲,正眼都不看我。突然充滿了力量。我從口袋裡拿出U盤,對衛哥說,能背投嗎,請拿台手提電腦過來,我做了課件。衛哥一招手,一台電腦接到了背投上,我打開我做的PPT,翻開我的教案看了一下,拼了。

    「前些日子,衛哥,哦,就是毛老闆請我喝了一次茶,毛老闆,我叫你衛哥行吧。」我故意親密地問著衛哥,衛哥笑著點點頭,我看見聽到這話,明姐眼神都變得恭敬了,一些不聽課的壞同學也都認真了。我要的就是這效果

    「前些日子,毛老闆請我喝了一次茶,茶是鐵觀音,大紅袍,好茶,我和家華的一個囡囡討論茶道,功夫茶該怎麼泡,怎麼程序,衛哥笑了笑,不理這些理論,一飲而盡,謙虛說自己不懂喝茶,只是每天要飲。我當時沒有在意,後家仔細一想,才悟到衛哥是真正會喝茶的人。會喝茶有三種,下者得其味,中者得其韻,上者得其道。江磊自認為是得其韻者,衛哥不理會繁文縟節,只是喜歡喝,高興著喝,這個喜歡二字,就已經是上者得其道了。各位囡囡,一個個美艷動人、如花似玉,但恕江磊直言,女人的青春是最短暫的東西,一旦過了二十五歲,貶值的速度就和中石油的股票差不多了。在座的有沒有買過中石油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滿倉中石油。江磊笨,就專門買過,奔馳車進去,QQ車出來;籃球進去,乒乓球出來;D罩杯進去,A罩杯出來。然後我就來家華做培訓師了。」

    有些囡囡已經笑了。很明顯對我教學設計的導入語感覺良好。

    「所以我們一定要抓住短暫的青春,盡力做好一個囡囡,才能在這個黃金行業收穫自己的果實。怎麼才能做一個好囡囡呢?做一個好囡囡應該像衛哥喝一壺好茶一樣,喜歡,高興著喝,這就是上者得其道。只有你真心喜歡這個行業,能在賺錢的同時收穫高興,才能真正做好這個行業。」我握握拳頭,洗腦道。

    全場鴉雀。我點開幻燈片,紅底的幻燈片上面寫著娼妓兩個藝術字。

    「看到上面兩個字了嗎?你認為是在說你們,罵你們嗎?你們不喜歡這兩個字,於是改為小姐,小姐臭街了,又改成技師,囡囡,對嗎?但江磊很悲哀的說一句,這不都是一回事嗎?你們覺得娼妓兩個字丟人是嗎?江磊認為,你們恰恰誤解了「妓」這個偉大的行業!」

    這一下,連衛哥都怔了。

    「我想考考各位,三個臭皮匠,頂個什麼?」

    「諸葛亮!」小姐齊聲回答。

    「那諸葛亮的偶像是誰?」半天後,只有七八個小姐低聲嘀咕著答案,我點著楚妖精道:「這位技師,你說說看。」

    楚妖精款款站起,聲音洪亮道:「樂毅和管仲,《出師表》裡寫過。」台下一陣嘩然,佩服楚妖精太有文化了。

    我微笑地點點頭:「很好,諸葛亮的偶像管仲,我要重點說說,他跟各位還有點淵源。他就是我們這一行的祖師爺。這個世界上最早的妓院就出現在中國山東,這個行業的祖師爺就是戰國七雄之一的齊國的宰相管仲,也就是剛才那位囡囡說的諸葛亮的偶像。當時齊國很窮,於是管仲為了齊國的強盛,想出了一個精妙絕倫的辦法,他在王城外開了第一家官方妓院,吸引了無數有才華的人還有大的商人奔向齊國,一時間齊國的都城臨淄舉袂成幕,揮汗成雨就是說人很多,臨淄很繁華,舉起袖子會遮住天空,路上的行人揮揮汗,就像下雨了一樣,於是齊國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國強大起來了,與後來統一六國的秦國並雄於當世,稱為西秦東齊,「半部論語安天下」歷史上沒有實例,但一座妓院強一國,確是鐵一樣的事實。可見妓女這個行業,一出身就帶著愛國強國的影子,做得差可以救濟家庭,做得好可以安邦定國。朋友們,這還不夠偉大嗎?」

    我轉眼望了望自稱把《資治通鑒》看過兩遍的毛介衛,見他喝著茶默默笑著。

    「妓女們一直為國為家默默無聞地做出了極大地貢獻,從戰國一直到現在都是。比如,請問,如果東莞沒有我們,會不會有今天的繁華嗎?厚街沒有我們,會不會一個小小的鎮,有八家五星、十一家四星級酒店?」

    「沒有。」有幾個活潑的囡囡已經叫了起來。有個囡囡道:「上一次掃黃,我們集體取錢回老家,結果銀行頂不住了,第二天就不掃了。」

    「那我們為什麼會被人看不起呢?」有囡囡問道。

    「好問題,因為,你們大多數人都不是妓,你們只是娼!」我冷冷的點燃一根香煙道。好久沒給學生上課了,裝B的感覺真好。

    我點開幻燈片,裡面出現一群古典美女的圖片。

    「什麼是妓,南朝的蘇小小,現在墳墓在西湖邊,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她是妓;唐代的公孫大娘,杜甫為她寫詩,她是妓;北宋的李師師,傾倒了皇帝宋徽宗,她是妓;南宋的梁紅玉,助丈夫韓世忠大戰金兵,名揚千古,她是妓;明代的柳如是,一曲昆歌驚秦淮,她是妓;清代的陳圓圓,吳三桂為她不愛江山愛美人,她是妓。還有杜十娘、董小宛、賽金花、小鳳仙,這群人才是妓。看到沒有,這群人幹的是和各位一樣的活,個個名揚天下。誰有能看不起她們呢?各位看電視劇的,這些名字不少都很熟吧?」

    「這是為什麼?」我沉默了一下。我點一點電腦,出現一個圖表。上面列出了妓和娼的不同。

    「妓和娼不同,古代做妓的,要有一定的文化素養,一定的容貌,琴棋書畫樣樣都要懂點你們如果懂最好,現在學也不現實了。但一定要給客人有文化的感覺,還要懂一定的心理學,掌握男人「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心理,欲拒還迎,眼角含羞,假冒清雅,以及給男人一種情人的感覺,上面的那些美人,論長相,也就是家華A牌的水平了,但論技術,她們比你們好多了,因為她們能抓住男人的心。不要跟我談東莞ISO,那只能刺激器官,而不能給人感覺!停留在怎麼摸怎麼動的階段,永遠是娼,高級點的娼!」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了張小盛那變態。我能培養出能給他感覺而不是器官的囡囡嗎?如果能,那將害死多少男人?船載的金和銀,填不滿煙花寨。我突然有種犯罪的戰慄感。我感覺到一個熟悉教育學和心理學卻邪惡的人,或許真能在一片邪惡的土地上種植出一批罌粟花來。

    我接著道:「娼,她們只是赤裸裸的賣身,她們只把這個工作當成工具,以為張張腿就可以發財,對工作敷衍潦草,這當然要挨罵。妓也是要賣,但妓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完全的性工具,她們用氣質涵養或者裝出來的氣質涵養征服了男人,實現了自己人生的價值,你們也是行的!妓一夜的價格是娼不敢想像的,但妓與娼的本質都是一樣,成本也差不多,比如貞操,比如世俗的輕視,但價格完全不同。這就好比一個蘿蔔,在普通的飯店裡燒成菜,價格只要十元錢左右,但一到大酒店,被廚師雕成花,那可就身價百倍了;可是不管你的花樣如何地翻新,蘿蔔就是蘿蔔,也不會變成其他的山珍海味。妓與娼,就是要價不同,嫖客不同,地點不同,本質相同。可一個留下風流韻事,供人憑弔就是懷念的意思。一個留著不屑的罵名,僅能餬口。你們是要做妓還是娼啊?」

    「做妓做妓賺錢多做雞還可以有美名,哈哈哈哈」台下紛紛說道,群眾的積極性很高啊。

    「老師,妓和娼的區別是不是桑拿技師和站街的區別啊,我們和她們比賺錢也多很多啊?」一個囡囡的問道。

    「不是,只是高級娼和低級娼的區別,在你們沒有學會迎合男人的感覺,而不僅僅是器官的時候,你們只是娼。」

    「對不起,江老弟!」李鷹突然站起,盯著我眼睛道:「本人想討教一下,能不能少說點抽像的東西,本身從康皇到家華,帶出了兩個紅場。我只對具體的東西感興趣,請問紅繩的十五種玩法最難的一種是什麼?怎樣才能訓練好?」

    我沉默了,道:「不知道,但大多數客人未必對雜技運動員有興趣。」

    李鷹冷哼了一聲:「我喜歡日本的所有東西,除了空手道。能不能現兩手給兄弟瞧瞧,張隊長,叫保安把水床,S椅,太空球,紅繩搬一套來培訓室,請江老弟指導一下。」

    我笑道:「呵呵。」環顧左右,見衛哥低頭品茶,又笑道:「呵呵。」

    李鷹盯著我一步不讓。

    楚妖精道:「AV詞典,培訓時間到了,我沒吃午餐,都餓了,下次再上課吧。」那眼睫毛飛舞的很是漂亮,平時不太覺得,穿上工服的楚妖精,身材都現出來了,前凸後翹。

    我擺擺手道:「不用這麼麻煩。」我環顧左右,指了指楚妖精:「這位是你們的壓寨紅牌吧?我從眼神就可以看出來,最符合男人的感覺。」

    李鷹嗤笑道:「楚妖精魔鬼身材,天使長相,瞎子都猜得到是頂級。」

    我又環顧了一下全場,假裝慢慢尋找,然後指著白素素道:「這個,也是壓寨的。她是在場的最接近「妓」的人,你叫什麼名字」。白素素與我又一面之緣,但風月場上,閱人無數,我賭我認識她,她不記得我了。

    白素素緋紅了臉頰,道,「過獎,白素素。」

    全場嘩然了,有囡囡開始鼓掌,顯然,這兩位的點鐘名列前茅,在家華眾所周知,無可爭議,但被「第一次」來的一個培訓師在群花之中一眼瞧了出來,這個培訓師是有本事的。

    李鷹頓了一下,道:「江老弟有眼光,你再看看還有誰和這兩個一樣紅呢?」

    我憋住氣,考驗來了,何青,何青在哪裡?我認真地從東看到西,從南望到北,絕色美女還有幾個,但整體美艷沒有能明顯超過白素素,嬌艷精緻沒有能超越楚妖精的了,難道傳說中的八十八號沒來?

    我道:「沒有,這位楚妖精和白素素就是壓寨的一、二號,家華最接近花魁的人,對吧。」我手心冒汗了。

    李鷹停了一會,道:「有兩下子,不知道江兄對S椅的運用,有什麼心得?」

    我心裡舒了口氣:「李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白素素,應該雜技技術不怎麼好吧?可她就是頂級紅牌,我對S椅沒有興趣。」

    李鷹口呆了,我又猜對了。白素素單從長相和氣質上看,並不在楚妖精之下,為什麼只會排在第三,於是我賭她技術一般。我又賭贏了。

    毛老闆站起大聲道:「好了,江磊,你以後經常來幫幫我,你的課很精彩,也很有道理,如果真能把這裡的囡囡從迎合器官培養成迎合感覺,哪怕培養成一半,錢,都是兄弟們的!李鷹,你陪陪江老弟去洗個澡,我要和李鎮長喝下午茶,就不陪你們了。」說完後,帶著兩個保鏢從三百個小姐中間,穿行而過、

    全體起立,毛介衛突然變了一個人,不看左右任何下屬,包括我,虎步闊行的離開了培訓室。培訓室馬上熱鬧起來。

    我趕忙拍著李鷹的肩膀道:「今天我上課,主要是給囡囡們動力與目標,有了目標才能更好的發揮技術。李兄技術達人,以後還要多多指導,我也是配合李兄的工作。」

    李鷹場面中人,抬頭哈哈大笑:「江老弟確實有意思,我在東莞桑拿混了十二年,第一次見人這麼培訓的,不要道具,不講技術,精彩,但兄弟智商低,請問這次培訓要達到的目標是什麼呢?」

    我道:「小弟是心理咨詢師,從心理學上講,馬斯洛說人有五個層次的需要,其中有自我實現的需要,包括你李鷹,我江磊,還有所有囡囡,都有這個需要。我只是想用一節課,幫囡囡找個奮鬥的方向,一個在桑拿工作中自我實現的亮光」

    李鷹低著頭,思考了一下。

    這時一群囡囡圍了過來,「江老師,那我們也能成名嗎?」

    「我也能被寫進戲裡面?」

    「能,我準備把你們都寫進去,剛才那個答題的叫什麼?楚觀音?還有那位,叫白素素,還有你,你,和你,統統寫進去。司馬遷寫了《史記》,江老師也準備寫個《史妓》,我還比他還多個小雞雞,就不信我寫不出來了。」

    離開家華的大門,李鷹和我握手道:「晚上請你夜宵,去豪京,我準備帶太太一起來可以嗎。洗澡就算了,這行久了,真的沒有什麼感覺。」

    我道:「當然可以,把孩子也帶來吧。」

    李鷹道:「我沒有孩子。我這人,對造孩子沒有興趣,只對造孩子的過程感興趣。你有孩子吧?」

    我笑道:「還在尋找他的媽媽。」

    李鷹也笑道:「老弟幽默,我喜歡有幽默感的人,愛桑拿愛生活。晚上見。」

    我看著李鷹離開,有種交卷後的放鬆感,桑拿培訓師?我不是心理咨詢師嗎?人生真是奇妙。

    明姐突然從後面抱著我,道:「喂,江磊,你不是說喜歡衣服穿得多的嗎?就要明姐吧。」

    我摸了一把道:「改日吧,我要回去洗個澡。」

    明姐道:「在家華門口回家洗澡?毛老闆都會罵的!你要是看不上明姐,你是這的培訓師,三百個囡囡你招個手,讓她們伺候你洗不就行了?」

    我一陣激動:「那何青呢?」

    明姐道:「她不行。」

    「她今天沒有來上課?」

    「她從來不參加培訓。」

    「為什麼?」

    「沒人能教她,可能她就是老師你所說的那種「妓」,天生尤物。還有她是所有男人都看不出是妓女的那種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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