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還是那個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生活不會太好,也總不會太壞。回到校園裡,又恢復到了「白天沒球事,晚上球沒事」的單身男人標準生涯。大學是很好很美很讓人著迷的但那只存在於沒考上大學的嚮往和大學畢業後的回憶裡,處在其間,不過是個精緻點的「圍城」,當你想有所成就時,必然被野心和競爭折磨;可當生活跟生存壓力無關時就離無聊的感覺很近,老天總是這麼微妙地公平著!
那時,我經常曠課,清早去泡網吧,還經常找不到位子。「無聊運動人人練,大學生是總教練」。結果中文系只要貼出曠課者名單,都有我的大號,「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倒多出了一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從容;傍晚跑去租毛片,結果那個胸不大的老闆娘翻箱倒櫃的拿出兩麻袋的存貨,愣是從中間找不到沒看過的了。急得老闆娘想自己親自脫衣服,被我滿臉嚴肅地一把制止:別,熟女不帶胸這麼小的,脫了衣服都看不見咪咪。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又是天涼一個秋。我就大四了,我怎麼就大四了呢?我不是剛軍訓完嗎?沒道理啊?我脫了襪子,深情地數著自己的腳趾:大一時在一食堂吃過一次清蒸魚味道很不錯;大二時三食堂擴建,那個打飯的阿姨徐娘半老;大三時四食堂來了個新師傅,做的粉蒸芋頭,吃起來酥軟如少女之胸;大四時又吃了、、、、、、一個女人,不知現在何處;沒錯,我掰痛了自己的腳趾,真他媽的大四了。
偶爾聽著王傑的歌:看過冷漠的眼神、愛過一生無緣的人,才知世間人情永遠不必問。心剎那緊縮一下,彷彿碰到一根冰冷的針,接著迅速滿臉堆笑的打牌。宿舍的弟兄紛紛覺得我成熟了很多,一致認為我又失戀了。幾個兄弟知道我見網友,居然破處了,居然回來這麼迷茫,都嫉妒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一、我是個神經病;二、我是個佔了大便宜還賣乖的神經病。我說我動了感情,他們都不相信。慢慢的我也有點懷疑了。覺得那個剎那迷離,或許只是人生的一個笑話。
無所謂,人生無非就是有時笑笑別人,有時被別人笑笑。
我在QQ上,再也沒有碰到過笨笨狗了,開始我給她留了很多言,可是因為忙,她一條也沒有回過。慢慢就淡了下來。我朦朧中覺得:也許愛情就是種「強迫症」,你說它有,沒有也有;你說它沒有,有也沒有。人不可能不得病,也不可能總得病。大多數人,就在這常態和病態中徘徊著折騰沒完沒了。但,有折騰總比沒的折騰好,沒折騰人就真完了。
六月一號,我給自己放了一個假,曠課上網,恬不知恥地慶祝自己的節日。慣性,真的只是慣性,打開QQ,尋找笨笨狗的頭像。居然找不到了。我看了五遍,結果總是丐幫打狗棍法的最後一式,「天下無狗」。好友群裡卻奇怪的出現了一個沒見過的頭像,名字叫做「瞬間」。也是一個女孩子,也是江蘇泗陽。我笑著點開她的個人簡介,上面寫著:「瞬間,美,不會凋零,不會衰老,不會死亡,它長生不息,長存不朽,也許,美,就是你擁有的幾個瞬間,那生活的石頭縫裡擠出的幾滴眼淚。」
我問她:你怎麼改名字了。她回答:你是誰啊?我說:呵呵,你不是笨笨狗嗎?她說:你找錯人了。我說:狗狗我想你。她說:無聊,我真的不認識你,有事先下了。
手指冰涼,腦袋真空,白沙無言,惟剩青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打開一個黃色網站,繼續麻木在人體藝術的殿堂上,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然後我就笑著回寢室了,繼續無所事事,偶爾讀書、偶爾吃飯,日復一日。
瞬間就是笨笨狗,抑或真的不是笨笨狗?我懷疑。又或者,那個岳麓山上跋足狂奔的少年,就真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