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市婦產醫院的走廊上,呂麗與呂遠的相會,當時讓呂遠尷尬極了。
那一刻,對呂遠來說一點兒思想准備都沒有。當呂麗的臉上堆滿緊張情緒的時候,呂遠為了避免在走廊上讓自己更加尷尬,他拉起呂麗往外走去。呂麗幾乎是被強行連拉帶拽地來到醫院大樓的大門外。
呂麗站在那裡,臉上的怒氣還沒有消失,她對呂遠說道:"你認識這裡的誰?你也領我去看看病,好不好?我畢竟是你的妹妹。你看怎麼樣?"
呂遠以為呂麗說的這些都是氣話,就沒有多說什麼,以免矛盾繼續激化。
呂麗見他什麼也不說,馬上又接著說道:"你沒聽見是不是?我是你的妹妹,我現在病了,需要來這裡看病,需要找一個好一點兒的醫生。"
王小萌站在呂遠的身邊,低著頭,什麼也不說。呂遠看了看呂麗,這才說道:"你真的病了?你上這裡來是為了看病的?"
"不看病上這裡來干什麼?"呂麗沒有好氣地說道。
"你得了什麼病?"呂遠仿佛真的多出了幾分關切。
聽到這裡,呂麗還真的覺得沒有辦法回答,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他為自己找個醫生的事。
呂麗之所以敢在比她大幾歲的哥哥面前如此這般,那是因為她是呂遠婚姻之外,最關心他的生活的唯一一個女性。而那種男女之間的關愛,是在呂遠早就沒有了父母,在他曾經有過的獨身生活之時,得到的最富有親情的關愛。而呂遠從那時開始,已經把呂麗這個自己唯一的妹妹當成了親情驛站。每當他遇到什麼困難或者煩惱時,他都會想到她,想到他這個妹妹。事到如今,他已經又有過兩任妻子,他還是不管有事沒事,都會時常地去海之藍大酒店看一看。那一刻,他並不是為了要用自己的職權庇護妹妹的生意。
呂麗還是不想告訴他,她自己得了什麼病。可她還是沒有好氣地說道:"別問了,上這來還能有什麼病?"
她的目光又集中到了王小萌的身上:"我們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我不管你是我哥哥的什麼朋友,還是局裡的什麼同事,我都想提醒你盡量少跟我哥哥接觸,別給他添什麼麻煩。別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作為一個女孩兒,你這麼年輕,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呂麗扭頭就朝著醫院大門裡邊走去。
呂遠站在那裡,半天也沒有說什麼。他的眼睛始終都注視著呂麗離去的方向。
王小萌開口說道:"還在愣神?"
呂遠把頭轉了過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但並沒有說什麼。
"你這個妹妹憑什麼對你這麼厲害?憑什麼?"王小萌萌帶著不解和挑釁般的口吻說道。
"憑什麼?憑她是我的妹妹。"呂遠說話的聲音還算是平靜的。
"是你的妹妹怎麼了?是你的妹妹就能這樣對待你?你畢竟是她的哥哥。如果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我還以為她是你的情人呢?要不怎麼敢對你這樣?"王小萌還是有幾分憤憤不平的樣子。
"你根本就不懂,我的這個妹妹對我是牽掛的,她對我只有牽掛,沒有需求。和別人不一樣。"呂遠說道。
王小萌馬上問道:"別人是指誰?"
呂遠已經意識到他的這句話在這種場合說,不是太合適。因而,就沒有再說什麼。
王小萌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馬上追問道:"別人是指誰?我問你呢。"
"你怎麼這麼敏感?"
"你是不是指我說的?"
呂遠拉起了王小萌想離開這裡,被王小萌一下子甩掉了胳膊:"別碰我,你對我只有需求,沒有關愛。"
呂遠實在是不願意在這樣的場合長時間逗留,畢竟這裡來往的行人實在是太多。他嚴厲地說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王小萌吼了一聲,吼完之後,就自己朝著停車場的方向氣哼哼地走去。
呂遠看著王小萌離去的背影,她那苗條的身材,微微翹起的臀部,讓他的思緒一下子尾隨了上去。她那自然扭動的身姿,隨著身姿搖曳而飄動的黑發,頓時又撩動起了他的惜玉之心。
此刻,他還算是清醒的,他馬上就收攏了那放縱的思緒,離開了醫院的大門口。當他走進轎車裡的那一刻,司機李強問他要去哪裡,他竟然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
二十多分鍾後,轎車停在了另一家醫院的樓下。
他走了進去,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他首先見到了他的妻子趙也辰。
"你怎麼來了?從哪來?"趙也辰隨便問道。
這句問話卻讓呂遠心中一震,他仿佛下意識地感覺到,是不是趙也辰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會是自己的妹妹告訴她的嗎?
僅僅是片刻工夫,他就把這種感覺否掉了。但他並沒有回答趙也辰的問話,而是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現在還可以,已經沒有什麼事了。還需要住一段時間。"趙也辰回答。
"她現在是不是完全清醒?"
"早就完全清醒了。"趙也辰有點兒不耐煩。
"我的意思是想進去看看她。"
趙也辰說道:"你來這裡不就是想看看她嗎?進去看唄,她男朋友上街去給她買東西了。現在只有她自己在病房裡。"
趙也辰說完,呂遠並沒有馬上往病房裡邊走,而是在猶豫著。他心裡明白,這是他與呂珊珊自從那天在雁北夜總會遭遇之後的第一次見面。他無法把握當他們見面時,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景。他更沒有把握保證她的情緒會是平靜的。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趙也辰問道:"想什麼呢?像有什麼心思?"
她的話音剛落,呂麗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呂麗根本就沒有和呂遠打招呼,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向趙也辰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我看越來越好了。"說到這裡,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便馬上轉移了話題:"哎,你怎麼樣?"
呂麗像是沒有聽見似的。
趙也辰又一次問道:"你怎麼樣?非得手術嗎?"
呂麗這才說道:"必須手術。"
"那就趕快辦理住院吧。"趙也辰說道。
這時,呂遠問道:"你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呂麗沒有理睬他,他又問了一遍。呂麗同樣還是沒有理睬他。這時,趙也辰仿佛看出了呂麗的情緒似乎不怎麼對頭,便接著說道:"你還不知道啊?乳腺癌。"
"什麼時候發現的?"呂遠有些著急地問道。
呂麗依然沒有回答,而是走進了呂珊珊的病房。
呂遠依然站在那裡,趙也辰問道:"呂麗怎麼了?好像是在和你生氣?因為什麼事?是因為你沒來醫院照顧呂珊珊?我在這呀,也沒太耽誤她的事呀。她生什麼氣呢?"
"不管她了。"呂遠說道。
"那你也跟著進去看看吧。"
呂遠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便朝病房裡走去。正在這時,門被推開,呂麗走了出來,她順便把呂遠推了出來,關上門後,說道:"你就不要進去了,她的情緒還不是很穩定。等過一段時間,你再來看她吧。"
呂遠沒有勉強,站在旁邊的趙也辰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馬上感覺到有些不解:"你不就是來看她的嗎?怎麼不進去?她的情緒沒有什麼特別不好,怕什麼?"
呂麗接過了話題:"像呂珊珊這種情況,應該多休息休息,盡量不要打擾她。"
趙也辰沒有再說什麼,可是此刻卻在她的頭腦中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呂麗對呂遠和趙也辰說道:"你們都走吧,我在這待一會兒,等她男朋友回來後,我再走。"
"還是我在這吧,我沒有什麼事。"趙也辰說道。
"不用了,你們一起走吧。回去休息休息,你已經受了不少拖累。"
這時,呂遠問呂麗:"你什麼時候去住院?"
"看來,你可以幫我找個醫生?"呂麗不冷不熱地說道。
"我我"呂遠一時語塞,他沒有再和她說什麼,回頭對趙也辰說道:"我們走吧。"
走出醫院大門之後,趙也辰自己開車朝家奔去。
呂遠坐進車裡之後,本來是打算回家的。正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短信,當他看過之後,發現車正開到了星期咖啡會館的門口,他對司機說道:"就在這停下吧,我在這裡會個朋友,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自己開車回去。"
呂遠走進了星期咖啡會館,沒過幾分鍾,他又走了出來,坐進了車裡。他發動了引擎,直奔王小萌的家中而去。
剛才那個短信就是王小萌發給他的,她在短信中寫道:我肚子疼得厲害,下身正在流血,你馬上過來。
呂遠走進客廳的時候,並沒有看出來王小萌有什麼不舒服的樣子。他還沒有坐下來,便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肚子疼,下身正在流血嗎?怎麼一點兒不像啊?"
"不說肚子疼你能來嗎?"
"你是在考驗我?"
"用得著嗎?你對我是沒有什麼需求的,更沒有索取。有的都是對我的關心。"王小萌說道。
呂遠馬上明白了王小萌的用意,便一下撲到了王小萌的身上,王小萌被撲倒在沙發上,呂遠一邊壓在了她的身上,一邊說道:"是,我就是要關心關心你還流不流血?"
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腰部,很順利地解開了她原本就沒有腰帶的褲扣,她嬉笑著,優柔造作地配合著他柔和中的強暴,她很快就讓自己赤裸成一條欲望的溝渠,准備接受他舒展的長驅
荷爾蒙加速撞擊著那本不應該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超乎尋常的挺拔,他目睹著眼前他將要深入的柔軟的、讓他一次次醉生夢死的腹地,准備激情出發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而手機就在他的上衣口袋裡。
這聲手機的響聲,頓時讓他嚇了一跳,他仿佛一下子從夢幻般的感覺中醒來。他不得不坐起來,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他沒有去接聽。
"真掃興,不管它。"
呂遠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僵直著身子,在那裡發呆。
"是誰打來的?"
"是我愛人。"
"她現在找你干什麼?"王小萌說道。
"找我回家。"
王小萌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裡,繼續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家,還用得著她提醒?"
"我們剛才分開,我告訴她我馬上回家。"
電話還在那裡不停地響著。王小萌一把抓過了正在呂遠手上的手機,不由分說,便按動了一下拒絕接聽的鍵子。手機沒有再響。她把他的手機一下子扔到了旁邊的茶幾上。她拉了他一把,他重新撲到了她的身上比起剛才的情景來,他仿佛少了開始時的那般勇猛與洶湧;她仿佛需要他更猛烈的激情和野性,她不停地扭動起自己的身子,他喘著粗氣,給她的感覺並不是那種呼嘯而來的狂暴
正在這時,呂遠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不停地響著。他不得不停下尚沒有結束的靈與肉的旅行
他還保持著激流勇進的原始姿態,接通了手機。
"你怎麼還沒到家?"趙也辰問道。
呂遠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快了,快了。"
"你在哪呢?"
"我一會兒就到家,一會兒就到家。"說完,他沒有等對方再說什麼,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王小萌已經把他用力推開,他有些尷尬,便主動抱住了王小萌。她還是向外推著他,一邊推一邊說道:"算了,算了。"
他為了擺脫這種尷尬的情景,又一次向她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他用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一下子挾起了她,她橫在了他的腋下,還不時地伸展著她那白淨的下肢,他從容地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回到客廳。
兩個人分別坐在兩個單人沙發上,面對面地坐著,呂遠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說道:"以後再不要用這種方式考驗我。"
"那要看你表現得如何。"
"在你的眼裡,我是永遠都經不起考驗的。"呂遠說道。
"你以為呢?如果不是這樣,你能馬上就來找我嗎?"
"那也用不著說下身正在流血,太聳人聽聞了。"
"哈哈就是想看看你需不需要,而不是關不關心。以後,請你不要在我面前說,我對你只有需求,你同樣是有需求的。明白嗎?"王小萌明顯有幾分得意。
聽到這裡,呂遠頓時便有一種像是被蜜蜂蟄過後的感覺。
他呆呆地看著她,像是需要重新打量一下眼前這個人,自己究竟是否真的認識她?
王小萌說道:"為什麼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說得不對呀?如果不對,就離我遠遠的,越遠越好。"
此刻,呂遠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想到了上午,她為什麼告訴他到她家裡來,可又去了醫院呢?他看了看表,已經真的不應該再逗留下去。就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他說道:"我真的應該走了。"
她把他送到了門口。
他回過頭來,說道:"你應該早一點兒去醫院,把孩子打掉。"
她沒有回答什麼,只是笑了笑。
半個小時後,呂遠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走進客廳的那一刻,趙也辰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快樂的樣子,她問道:"你到底是去哪了?我們分手時說好了都往家走,你怎麼會這麼晚才回來?吃過飯了?"
呂遠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還沒有吃,也不餓。"
"也不餓是什麼意思?是吃過了?還是沒有吃?"趙也辰問道。
"你吃過了嗎?"
"沒有。說好的回來吃飯,我做好了,一直在等著你呢。"
他們一起走到餐廳裡坐下來,飯菜已經擺在那了,顯然是剛擺上去不久,好在還不算太涼。
趙也辰一邊吃飯,一邊又一次問道:"你到底去哪了?"
"路上接了一個電話,回了局裡一趟。"呂遠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如果妻子再問的時候,就這樣回答她。
"有什麼急事,需要這樣認真。"趙也辰漫不經心地說道。
呂遠並沒有接著這個話題再往下說什麼,而是說道:"我讓你辦的那些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你看我哪有時間,在醫院裡待了這麼長時間,總得讓我騰出一點兒時間再說。再說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有必要那麼緊張嗎?"趙也辰說道。
"這次是謝天謝地,那個小子命當該絕,不然,怕真的會有麻煩。那麼多錢放在家裡總不是事,你盡快地想想辦法,看看怎麼辦好。"呂遠說道。
"除了再存銀行一部分,剩下的只能按你說的辦,用於投資。那你就直接和你妹妹說一聲不就行了嗎?讓她出面幫幫忙,她是經商的,那樣目標會小得多。"趙也辰說道。說到這裡,趙也辰馬上又想起了白天的情景,便問道:"你妹妹今天怎麼了?我看她的情緒不對勁呀,好像是和你拗著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呂遠把筷子一推,算是把飯吃完了。他站了起來,說道:"誰知道她抽的是哪股風,也可能是嫌我沒有去醫院照顧呂珊珊吧。"
趙也辰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邊往客廳裡走,一邊說道:"怎麼可能呢?不會,決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這之前,她還去過醫院,她對我在那裡照顧呂珊珊直說謝謝呢,我在那裡不比你在那裡更好嗎?不對,你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麼事。行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想管你們的那些破事。"
他們都在客廳裡坐了下來。
趙也辰又接著說道:"我看你的這個女兒,看上去也挺可憐的。"
"看來人這個東西還真得接觸,不然,你是不會產生這麼大變化的。"呂遠打斷了她的話。
"你是什麼意思?不願意聽是吧?不願意聽我就不說。我是想告訴你,別把她媽媽的事總算在她的身上,我看她就是你的血脈。"趙也辰說道。
聽到這裡,呂遠認真地看了看趙也辰,便問道:"憑什麼這樣認為?"
"你就別和我較這個真了,不憑什麼。當我知道這件事之後,我覺得你就是感情上過不來,不信,你就去做個親子鑒定,這對你來說,並不麻煩。"趙也辰說道。
"你怎麼轉變得這麼快?原來你根本就接受不了她,就這麼一點兒時間,你就變成這樣了,真是不可思議。"呂遠不解地說道。
"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還不知道嗎?"趙也辰說道。
"我沒有弄明白你的意思?"
"你早就忘了,我可沒有忘。我也曾經有過宮外孕。那幾乎是死過一回的感覺。"趙也辰說道。
呂遠這時才想到,就在他第二任妻子剛剛離開這個世界,他們還沒有舉行婚禮的時候,曾經發生過這樣一幕。
趙也辰接著說了一句:"不管她和你有沒有血緣關系,見到她時,你都應該對她好一點兒。"
呂遠沒有再說什麼。
他起身准備去衛生間洗澡,趙也辰說道:"不行,你的槍傷還沒有好利索,容易出毛病。"
呂遠執意要洗。趙也辰拗不過他,她看了看他受傷的部位,也覺得不會有問題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用塑料袋為他在受傷的部位上纏了幾道,防止被水浸濕。
他一個人走進了洗澡間。
沒過多久,呂遠的手機響了起來,顯然,那是短信的提示音。開始,趙也辰並沒有在意,根本就沒有理睬它。過了一會兒,提示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她終於走過去,從放在沙發上的呂遠上衣口袋裡找到了他的手機。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是有新傳來的短信。她翻到顯示短信的位置上看了看,是一條關於房屋銷售打折的短信廣告。她沒有看完,就恢復了原位。這時,她看到他的手機上已經有幾十條尚未刪除的短信,她下意識地翻動了一下,她的眼睛盯著顯示屏看著,漸漸地,她的臉色發生了變化。她看到的正是王小萌發給呂遠的那條告訴他,她的下身正在流血的短信。
此刻,她只覺得一股熱流直往她的頭上湧去。她想沖進洗澡間去問問呂遠,那是誰發給他的短信。當她走到洗澡間門口時,她推了
一下門,沒有推開,便馬上改變了主意。她悄悄地拿起呂遠的手機,走進了臥室,把那個發短信的手機號碼記了下來。
她走出臥室,重新坐到沙發上,她努力地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電視機裡傳來了悠揚的樂曲,她的心情開始慢慢地舒展開來。
呂遠走出了洗澡間。她根本沒有看他。他問道:"你不洗一下嗎?"
她沒有理睬他,他又一次問道:"我問你呢,你不洗一洗嗎?"
她這才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不洗。"
呂遠並沒有看出她情緒的波動。
她似乎心有不甘,馬上說道:"你剛才來過短信。"
呂遠走過去,想從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掏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手機。這時,他才看到手機已經放在茶幾上。他拿起手機,打開一看,他發現了一條新來的短信已經閱讀。這時,才一下意識到,在此之前的短信並沒有刪除。他渾身一下子熱了起來。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趙也辰聽,"都是一些垃圾短信,真是煩死人了。"
他隨手就把收件箱裡的所有短信全部刪掉了。此刻,他並不知道趙也辰在看了這個短信的同時,注沒注意到其他短信的內容,尤其是王小萌當天發給他的那條短信。不管怎樣,他已經不能再說什麼。他只好裝著無事一樣,坐到了沙發上,看起電視來。
趙也辰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她說道:"你手機上的垃圾短信真是不少啊。"
他一下子明白了,她已經看到了那條短信,他只好順水推舟地說道:"是啊,每天總要收到幾條垃圾短信。真是討厭。"
"現在的短信真是五花八門,肚子疼,大出血都會作為賣點當作短信發給人家。發這種短信的人,是圖什麼呢?"趙也辰不冷不熱地說道。
開始,呂遠對她的那些話,還是裝作渾然不知,聽到這裡,他終於說道:"你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是懷疑那條短信的內容和我有關系?"
趙也辰再也沉不住氣了,站了起來,厲聲說道:"不是嗎?一個陌生人會給你發這種短信?鬼才相信呢?"
對於呂遠來說,那是一個暴風雨般的夜晚。
那一夜,在趙也辰面前,他的內心世界,仿佛已經赤裸成了一個失去了遮掩的浪裡白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