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市承辦的歐亞國際啤酒節就要舉行了。
汪洋還在醫院裡住著。秦南以組委會成員單位的名義,代表汪洋參加了組委會會議。回到單位後,他和汪洋通了電話,把有關情況向汪洋做了匯報。汪洋叮囑按照市裡的要求去做,要萬無一失,因為雖然這不是一次重大的政治活動,可外商雲集,遊人眾多,市領導是在意這次張揚城市活力和展示城市形象的絕好機會的。
秦南和汪洋通完電話後就離開了單位,他去了越秀酒店。
在一個包間裡,張恆早已在那裡等著他。秦南是接到了張恆的電話後才特意來會張恆的。
幾分鐘後,女服務員把張恆提前點好的菜端了上來,啤酒也打開了,張恆沒有讓女服務員倒酒,女服務員退了出去。
張恆說道:「那天,我已經去看過你們汪總。」
「恢復得挺好吧?」
「那當然。那會有什麼大問題?」
「哦,這話讓我聽起來怎麼有點兒彆扭,聽起來,那車禍像是你有意識製造的?」
「嘿嘿嘿……你秦總的腦子還真夠複雜的。怎麼還把我想到這上面去了?」張恆不緊不慢地說道。
秦南的心裡有幾分緊張,半天也沒說什麼。
女服務員又一次走了進來:「先生,這是魚翅煲,菜上齊了。有事請找我。」
「今天叫我來,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已經去看過汪總了吧?」
「當然不是為這個,車禍的事都已經基本了結了。我給了他20萬元作為補償,這不就得了嘛。我想告訴你,這車禍對於我來說,真是一件幸事,商機來了。」
「什麼商機?」
張恆把他在醫院裡聽到的印刷廠要改制的事和他有意要注入資金的想法說了一遍。
「我看你是有點兒到了發瘋的地步了。你看到什麼了,就想介入,你以為只要你一介入就一定能掙錢是吧?」
「你別那麼激動。你想,不掙錢我幹嗎?我投出去的錢,就一定要賺回來,我送出去的錢,就一定要拿回來,誰想從我這裡白得到好處,那沒門兒。當然,別人給過我的好處,我也是不會忘記的,比如你吧,這些年來,在廣告的問題上幫過我大忙,我可沒忘過你呀,今後你還得幫我。咱們可連過『筋』哪。」
「什麼連不連襟的,你的事我不想介入。這和廣告的事可不一樣。」
「著什麼急呀,你是讀不懂我的,要不,你怎麼只能幹你的副總編,而我才能經商呢,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啊。」
「我也不想和你一樣。」
「可你又不甘寂寞。所以你既和我一樣,又和我不一樣。」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利益可圖?」秦南問道。
「這就是個火坑我也跳定了。我就是要感覺一下跳進火坑的滋味。」
「我還是幫不了你。你願意怎麼跳就怎麼跳吧。」
「我說秦總,你非得讓我說的那麼明白嗎?我這叫項莊舞劍。你想如果我能把這件事辦成了,下一步那朋友的事不就是小事一樁了嗎?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是不如你明白。你朋友的那件事是不怎麼好辦的,那得靠競標,誰都覺得那裡面利益巨大,不會輕易撒手。所以你就是真的跳進這火坑,也只能是項莊舞劍,卻不可能意在沛公。」秦南說道。
「我知道你們汪總不是白給的,哪兒那麼容易?所以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把我自己和你們汪總綁在一輛戰車上……」
「也許你的算盤打得太如意了。我對他這個人還是有所瞭解的。」
「這年頭,我就不信是貓還有不吃腥的?他就是真不吃腥,到時候,我自然也有辦法……」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先後走出了這家酒店。
當秦南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經濟部主任項紅已經在門口來回踱步等著他了。
「秦總,這是明天要出的啤酒節的專刊,一共是16個版,安排在C版組印刷,現在已經超過付印時間兩個多小時了。總編室主任說,這個專刊需要你過目,就沒敢付印。」
「那你們怎麼不早點兒給我看,現在不太晚了嗎?這活都這麼幹,明天的報紙得幾點鐘才能發行?」說完,秦南把辦公室的門打開,走了進去。
項紅接著秦南的話,說道:「你不在,一直等著你呢。」
「那你不會早點兒給我打電話呀?」秦南有點兒不太耐煩。
「秦總,電話打過了,你都沒接。」
「什麼?」
還沒等秦南繼續說下去,就在他的辦公桌上響起了電話鈴聲,他抬頭尋找著電話鈴響的方位,一手抓起了電話:「忘了忘了,忘帶了。這是怎麼搞的?」
接完電話,秦南低頭粗略地看著每張報樣,大約20分鐘後,項紅拿著大樣走出了秦南辦公室。
項紅走後,秦南想到,自己怎麼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呢?當確定下來啤酒節期間要出特刊的時候,汪洋又來不了,當時就決定這項工作要由自己全權負責,說好了特刊的內容是需要自己過目的。想著想著,他的心裡頓生了一種莫名的煩躁,他無精打采地坐在辦公桌前發呆。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那是他的一個情人打過來的,她叫王曉菲。
「秦南,你在忙什麼呢?」電話中傳來的是王曉菲柔美的聲音。
「還是老一套唄。」
「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呀,不想我了,是吧?」
「哪能呢。」
「還哪能呢。你的情人滿天下,誰還不知道?」
「你說些什麼?」秦南裝著不太耐煩。
「你別不耐煩。昨天還有人告訴我說你在天和廣場和一個女的閒逛呢,不是嗎?」
「這是誰告訴你的,沒事竟撥弄是非。」
「好了,我不想和你多說了,我是想告訴你,我想出去旅遊,想跟朋友一起去歐洲轉轉,沒有那麼多錢了,你得給我點兒錢用。」
秦南一肚子不快,可又不知道從哪說起,況且,那邊像是根本就沒想再聽他說什麼。秦南問道:「你,你,你想什麼時候走?」
「沒定呢。這樣吧,我正在和朋友逛街呢,晚上我到你那兒去。」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掛斷了。
秦南更是傻傻地坐在了那裡。
這個叫王曉菲的女人有30多歲,一米六七八的個頭,身材十分地勻稱,人長得也十分地漂亮,她受過的高等教育和家庭對她的影響,讓她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顯得是那樣的得體。她是在經商的時候和秦南認識的。她原來和她的男朋友為一家國內的品牌化妝品做寧陽市的總代理商,也掙了一些錢,那時他們還在這個城市裡買了一處可心的房子,那是一處地理位置極好的別墅,讓當時的年輕人好不羨慕。可好景不長,她和她的男朋友的同居關係很快就結束了。那是因為她的男朋友在經商的過程中又結識了一個更年輕的女孩兒,那個女孩兒遠比她有活力,而那個女孩兒非要去國外,就這樣,王曉菲的男朋友就裹著他和王曉菲一塊賺來的大部分錢財離開了中國,去了加拿大。王曉菲在這座城市裡已經是孤家寡人,自己既沒有了情緒,也沒有了周轉的資金,再也幹不下去了。而那時的她,如同一隻離散了的孤雁,在茫茫的蒼天中翻騰掙扎,最需要的是一片綠蔭能夠遮擋住那遙遠的射線。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王曉菲走進了秦南的生活。
王曉菲和秦南認識時,她的男朋友還沒離開中國。那是他們不斷地來報社辦理廣告業務時,經過熟人介紹,王曉菲和秦南認識的。秦南藉著他分管廣告工作的機會,真是幫了王曉菲的大忙。一個整版的廣告本來是8萬元人民幣,秦總只要一句話,連個字都不用簽,就可以打到五折,星期六和星期日就乾脆放水放到兩折的價位。王曉菲的生意僅就節約的這項支出就降低了太多的成本。這還不算,那平時所謂的軟性廣告,也就是用文字的形式直接宣傳他們產品的收費廣告,就更是網開一面。別人每個字8元,當輪到王曉菲的時候,也還按照8元錢收費,可再接連贈送幾次,那就沒有人知道實際價位是多少了。而每一次所收款項是哪一次的廣告費用,沒有人去查,也沒有人過問。這些還都不算是最惡劣的,最惡劣的那要算王曉菲和她的男朋友創業之初所發生的事。那是他們最需要資金周轉的時候,是根本就沒有錢打廣告的,而他們又必須通過廣告的形式擴大品牌的影響。有人做過統計,秦南白白地送給他們的就足有160多個版的廣告,他在報社內部說是為了培育這方面的廣告市場,免得被別的媒體搶了去。幾年過去,王曉菲的化妝品市場是培育起來了,《寧陽都市報》的化妝品廣告的市場,除了王曉菲經營的品牌之外,根本也沒有什麼發展。自從王曉菲不再經營這個項目後,《寧陽都市報》上的化妝品廣告更是幾乎沒有了蹤影,就更無從談起培育市場的問題。在這期間,秦南自然也沒有白幫王曉菲的忙。秦南眼下住的200多平方米的複式房子,就是王曉菲幫了大忙才買下來的。而關於房子的事,秦南對外說是用他夫人在美國郵來的錢買的,可只有秦南自己知道,他的夫人和孩子在美國是不斷地需要他從國內給她們寄錢去的。那時候,王曉菲像是秦南的銀行;而現在,秦南像是王曉菲的金庫。王曉菲已經無法從那種花錢女人的奢侈中自拔了,可她已經遠沒有了那份收入。按理說,秦南是可以不予理睬的,可他自己知道,他不可能不管,也不敢不管。那絕不是秦南念及王曉菲當初的滴水之恩。秦南明白當年的那筆舊賬,王曉菲是不會忘記的;再就是王曉菲早已和秦南交織在一起多年。儘管秦南知道眼下的王曉菲和他在一起或許僅僅就是為了錢,可他又實在難以斷然拒絕她。雖然,他們之間還不斷地保持著那種男女之歡,可那就是一種需要,僅僅就是在荷爾蒙催化劑般的作用下,催化出的一種慾望和需要而已,而那種慾望和需要在許多男女之間是完全可能存在的,已經和愛全然無關。可眼下的這種需要,對於秦南與王曉菲倆人來說都是重要的,尤其是對於秦南來說就尤為重要。他那遠在異國他鄉的夫人,離他實在是太遙遠了。當他最為需要她的時候,當他最需要走進女人河的時候,他做不到讓自己每天在這種需要來臨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片沙漠和沙漠中的荒蕪,他需要的是一片濕地和濕地深處的沼澤……
坐在那裡,秦南想到王曉菲晚上又要來自己家,怎麼應對她呢?
秦南自從接到王曉菲的電話後,在辦公室裡就一直是無精打采。到了晚上11點多鐘,他看完最後一個版的報紙大樣,就匆匆地離開了報社。臨走前,他對B2版上的一篇稿件提出了一點兒修改意見,讓總編室主任廖勇再仔細看一看。
秦南到家時,已經過了午夜。
王曉菲已經在秦南家等著他了。王曉菲自然是有秦南家鑰匙的,這已經有幾年的歷史。那還是在秦南夫人和孩子離開中國後不久,她就從秦南的手裡拿到了秦南家的鑰匙。眼下,秦南和王曉菲的關係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秦南也曾想過要回鑰匙或者是把鎖換掉,可秦南沒有那樣做,因為他覺得那樣做不妥,那會更讓他和她的關係惡化,那是秦南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秦南一開門的時候,就發現了客廳裡的燈是亮著的,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站在門口換好了鞋,走到王曉菲的跟前,王曉菲坐在沙發上,始終也沒有站起來。
電視機裡不斷傳來電視劇裡角色之間的對話聲。茶几上擺放著一個大大的水果盤,那裡面裝著一些果皮和還沒有吃完的各種各樣的水果。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不知道我早來了嗎?」王曉菲先開口說道。
「沒下班也回不來呀,你也不是不知道。」秦南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急。」王曉菲湊到秦南的跟前,半靠在秦南的身上。
秦南見她這般姿態,心裡輕鬆了一些。他便說道:「我也著急,都這麼些天沒見面了,我也想……」
沒等秦南說完,王曉菲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兩眼直盯著秦南,說道:「你想?你想我嗎?說的好聽,不會吧?」
秦南明白了過來,是自己的這句話說得急了點兒,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想你啊,你正好下午來電話,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想約你到這兒來。」
「別說的這麼好聽,真是這樣想,怎麼不早打電話?你呀,是在想要是我不來才好呢。」王曉菲的態度比剛才緩和了許多。
「你不來,我會去找你的。」秦南還是不想激化他們倆人的談話氣氛。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說不準,今天明天也許後天,總之,肯定會去找你,哪能不去找你呢?我能讓一條含在嘴裡的大活魚溜走嗎?」說完,秦南把身子靠在了王曉菲身上。
「告訴我,和你們單位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她比我好嗎?」她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摟住了秦南的脖子。
「什麼好不好的,哪有那麼回事?」秦南用力往下拽王曉菲摟在他身上的手。
「有有有。」她近乎有些撒嬌。
「好好好,有有有,你說有就有吧。」秦南有點兒不耐煩,卻又無可奈何。
「怎麼我說有就有?你本來就有嘛。」王曉菲還像是撒嬌。
「那你讓我怎麼說?我說有也不行,說沒有也不行。那你說了算,你就看著說吧。」
「好了好了,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不過,你可得收斂一點兒,別拿我不當回事啊。」說著,王曉菲就在秦南的臉上吻了一下。這一吻倒是讓秦南解除了武裝,他像是逃過了一劫。
秦南是不想和王曉菲鬧得太僵的,他當然知道他自己還是王曉菲掌握之中的一隻風箏,那風箏不僅僅是在王曉菲的視線之中,而且還在她的掌控之中,那掌控風箏的繩索早已經握在了王曉菲的手中。昔日他曾幫過王曉菲的那些忙,王曉菲已經不再怕別人知道,而秦南最忌諱的就是這一點。他害怕別人發現他和王曉菲的關係,他害怕別人發現他和王曉菲過去的那些往來,他害怕別人發現了他過去在與王曉菲的往來中,他所得到的那些非精神的關愛。如果當真天機洩露,在這個單位或者說是在認識他的人當中,那就會如同當年的哥倫布發現了非洲大陸那般引起震驚;那就會如同本拉丹製造了」9-11"那般引人注目。那當然不要說是現在的職位,就連自己的自由都怕是不保。這一點,秦南是明白的,而王曉菲倒也未必就不明白,她只不過是從來就沒有這樣認真地去想過,或者說是想過了而沒有認真地這樣表白過而已。眼下的王曉菲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因為她被她的男朋友拋棄後,似乎讓她的人生都發生了變化,她不再相信世界上還有愛情這一說。而在這沒有愛的異性的性關係的交往中,最初,她還感覺到秦南像是有點兒人情味,可當她知道了他和他們單位的宋雅欣那般蠅營狗苟後,就連對他的那點信任也蕩然無存。
從那一刻開始,她最感興趣的事,就是熱衷於遊山玩水。而這一切,所需要的物質保障幾乎又都會讓秦南提供,而秦南又無法不去滿足她。他當然知道,眼前的這個王曉菲是一個讓他對她的身體依然垂涎有加的尤物,可正是這個尤物,不是埋在自己身邊,而是明明白白地擺在自己身邊的隨時都可能引爆的一顆定時炸彈。
絕不能讓她引爆,這是秦南必須考慮的。可他從感情上講,他對她已經若近若離。若近,那是因為他和她即使是不在一起,哪怕是她遠離故鄉,音訊全無時,他依然會感覺得到她的存在,他無法走出讓他擔憂的她如同陰雲般遮天蔽日的覆蓋裡;若離,那是因為他即使是和她肌膚之親時,依然會讓他感覺得到他們之間像是仍有一段距離,儘管那僅僅是一步之遙,卻也難以跨越。
其實,王曉菲並不傻。她明明知道秦南和別的女人相好的事是不爭的事實。她雖然已經早已不再相信世界上還有真愛這種情感,可遇到眼下這種情況的時候,她依然不希望秦南在和自己來往的同時,還和別的女人拚命地來往著。既然秦南不想直說,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何不把錢拿到手了事呢。
王曉菲又一次緊緊地抱住了秦南的脖子,把整個身體壓了過去,秦南倒在了沙發上。他們互相親吻著,像是已經沒有了剛進屋時的那種尷尬。
幾分鐘過後,秦南推開王曉菲。王曉菲很不情願地直起身,坐在沙發上。秦南沒有說什麼,逕直走向衛生間,想進去洗個澡。他一眼看到浴盆裡已經放了滿滿的一盆水,正冒著熱氣,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把頭從衛生間的門內探了出來,向著王曉菲笑了笑。或許是浴盆裡瀰漫的水蒸氣催化了秦南肌體裡基因結構組合的排列程序,此刻,他的情緒儼然不是剛才那樣了。他又把頭縮了回去,立刻把衣服脫掉,走進了浴盆。他慢慢地躺了下去,只是讓頭露出了水面,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霧氣向上升騰著……
衛生間的門響了一下,秦南睜開眼睛向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只見王曉菲走了進來,她的肌膚已經沒有一絲的牽掛,像是一個去了皮的可口的香蕉,整個披在身後的長長的頭髮的黑色和身體的膚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當她走近秦南的時候,他感覺到她像是擺在醫生面前的一尊標準的人體模具,而眼前的這尊模具和醫生面前的那種模具比起來,顯得那麼地富有彈性和肉感……
秦南看著王曉菲走到自己跟前,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用雙手拄在了池子的底部,直了直身子。王曉菲把一隻腳邁了進去,她的身子晃動了一下,秦南馬上伸出了一隻手想去扶住她。王曉菲把手伸了過去,和秦南的手握在了一起。王曉菲慢慢地下到水裡,她把整個身子靠到了秦南的身邊……
第二天清晨,王曉菲先睜開了眼睛,先是看了看秦南還在那裡呼呼地睡著,他像是在山林裡奔波了一天的野獸,還沒有從疲倦中甦醒,又像是大醉之後還沒有擺脫酒精的糾纏。王曉菲用力地把他從睡夢中推醒。這時,秦南才抬起頭看了看表:「啊,都10點了,壞了,9點鐘市委宣傳部還有個會,非得我去參加呢。」
秦南臨出門前,掏出了3萬元。王曉菲說道:「不是說好了5萬嗎。這點兒錢好幹什麼用?」
「你不就是去歐洲11國游嗎?整個下來也就一萬八千五,我給你3萬,那一萬多留著零花不挺好嗎?」秦南說道。
「一萬元的零花錢夠你用的嗎?」王曉菲顯得不太耐煩。
「好好好,不用說了,我再給你兩萬。」秦南重新走進臥室,拿出兩萬元,交給了王曉菲。
大約10分鐘後,他們一起走出了秦南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