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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才真正領教了啥叫女人的權欲,當權欲演變成色慾時,你才知道下山猛虎的兇猛,這兩種慾望交織到一塊,火上澆油,相輔相成。在這點上,沒有性別之分,只不過男人充當的是上山虎而已。
興奮中的女人將我折騰得筋疲力盡,連吹兩根煙後才有所恢復,貪吃後的母老虎終於在我懷裡消停了,居然打起了鼾聲。
房事後的女人能打出鼾聲,那是高潮後退卻的潮聲,餘音繞樑,好似春夢呢喃,花粉迷離。
00老婆的興奮點其實不是我倒騰出來的,她一回到家就亢奮著,跟我說起她晚上的飯局。原來宣傳部要招待省黨報一位副主編,即將退位的老部長特意給廣電局裡打了電話,點名讓她過去陪客,到了酒店才知道壹號竟然在座,到場作陪的除了老部長還有小楊頭和省黨報駐站賈記者。賈記者跟我老婆關係一向不錯,只因為她跟我老婆大學同學水科長一直比較曖昧。水科長是市委信息科的,是老婆大學時的班長,畢業後一同分配到市裡,一個進了市委,在科長位置上沒得志,另一個在廣電局混上了副局長,這讓過去樣樣出類拔萃的水班長很失落。因為工作關係,水班長經常要跟賈記者打交道,兩個人的名字也如膠似漆,賈記者只要在省報上發表報道,在此名字之後總要捎上水科長這個省報通訊員的大名。於是乎,由名字到肉體都扯到一塊了。
老婆跟壹號在餐桌上近距離接觸還是頭一回,好似是委身冷宮多年的妃子,一夜間得受皇恩寵幸,點燃了興奮點。就快退休的老部長隆重向黨報副主編介紹了女副局長,說往後宣傳部主管外事聯絡的就是她了。老婆聽到這兒,有些騰雲駕霧的失重感。壹號隨後給老部長的講話"圈閱"了,跟女副局長說經過常委會認真討論,決定調你上宣傳部任常務副部長。其實是屁話,壹號所謂的討論不過是跟組織部長招呼一聲,討論就是打招呼,任命就是招呼的回應。一顆懸石落了地,女副局長自然是心花怒放,為了感謝領導栽培,使出渾身雌性媚態,嬌滴滴化作醇香液體,讓領導喝起來盡興。
老婆跟我說到壹號時,直接拿老頭子做了比較,說:"書記酒量真不小,不像別的領導,讓自己的秘書充當酒囊飯袋,他在酒桌上說話也跟作報告似的,都是書面語,從上到下沒一句廢話,不帶半句俗語,也不像老頭子,酒一多舌頭就收不住,大放厥詞。"
老婆這樣的比較倒也符合情理,我那次送吳同學進省城朝拜時正面接觸了壹號,發現他並非老頭子一貫嘲諷的"書生意氣",在心裡也曾將這兩個對頭比較過:都是家長作風,也都有風流韻事的傳聞,僅從傳聞上看,老頭子的嫌疑還是佔了上風。反正我是不大相信壹號跟剛哥老婆之間的戲劇性傳聞,太離奇了點。
為官者忘記自己姓誰,也從不忽略酒桌上的領導嘴臉,多少人挖空心思捕捉這樣的機會,湊近領導的臉蛋,嗅上酒精撲面的風味,那是一種獨特的顏料,紅白之間勾勒出領導的真情實貌,扯開了青色臉譜也就沒了居高臨下的威嚴。所以,人們時常會炫耀說,某月某天某夜,我跟領導喝過酒。寓意比較深刻,你完全可以這樣理解:酒後我架著領導一同上廁所小便,哈哈,他褲襠裡的尺寸還沒老子的一半長!
酒桌作風能側面窺探出一個領導的內心世界,雖說是觥籌交錯間的流淌,酒杯一丟很快便關閘了,卻是你琢磨無數個白晝也識別不了的臉譜。
可從老婆的事後說明中,我發現酒桌上的壹號同樣滴水不漏。能叫一個耍筆桿子的屬下把你的酒囊看成了報告,足見醞釀之深。
一個女人陪著幾個男人喝酒,就跟麻台上差不多,收穫的一般是女人。副局長老婆那頓酒確實沒白喝,光亮的仕途已朗照在眼前,而且也確認了司機老公的車向:吳副市長要調任紀委書記一職。具體原因,酒桌上是不可能透露的,有待進一步考證。
習慣背後分析官場錯綜複雜關係的老婆又推理上了,認為如此重大人事變動的緣由有三點:其一,在任紀委書記老陳這幾年動作太小,沒有完全執行壹號的硬指標,清算了稅務局長卻沒能趁熱打鐵,致使老頭子毫髮未損,安然退居,所以壹號對紀委的戰績很不滿意。其二,壹號和老頭子之間達成沉默式妥協之後,暗自又在積攢力量,為第二回合備戰,吳副市長被推到了前沿,成了雙方的排雷兵,至少在壹號眼裡觀察到的吳副市長跟人大主任之間的曖昧之情,僅是捕風捉影的荒誕之說。一個政客的視角是理性的,壹號早覺察出吳副市長屬於孤軍作戰,不屬於爭鬥雙方,在平衡中求得自保,而老頭子始終一廂情願,認為老同學擔當的是"臥底"角色,還沒到出手的時候,等到時機成熟那就是使出"撒手鑭"的最佳時機。對峙雙方,一個在前面鼓動,一個在背後放任,都將下一步計劃落實到吳副市長身上。最後一點尤為重要,那就是有能量調遣吳副市長的,既非當權派壹號,也不是元老派老頭子,而是上頭的意旨,用一個學者充當紀檢角色,制衡兩派,從中挖掘權力鬥爭背後的腐敗素材。
記者職業本色讓老婆的雙眼具備透視官場的功能,不管推理是否正確,思路還是挺清晰的,讓我這個粗人明白:為什麼壹號和老頭子在吳同學的任命上再次達成妥協。
妥協往往是為了日後強有力的戰鬥!
望著老婆睡夢中的醉態,我莫名其妙地打了個激靈,感覺懷裡的老婆跟自己拉開了距離,跟壹號貼近了一大步。
老婆只關心自己的仕途和老公的車道,並沒提及秘書長的人事變動,興許她從今晚開始已脫離了政府隊伍,加入了市委行列,就算再換個市長,也無關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