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吳代毅本以為通過在網上開辦“會所”進行騙財騙色,上當的女孩不會報警,卻沒想到自己成為中國第一個利用網絡招徠色情服務進行詐騙的犯罪者。而他騙財騙色之後卻明目張膽地用做愛錄像進行敲詐勒索,更是匪夷所思。
2006年3月6日,北京市東城區人民法院審理了這起奇特的在校大學生詐騙勒索案件。在眾多騙財騙色的案件中,中國民用航空管理學院大學生吳代毅的手段並不高明,但卻別具特色。這個尚未畢業的大學生竟然公開以在網上開辦“會所”,招徠在校大學生從事色情服務的名義,不但騙取了大學生們的錢財,還以“特殊面試”的名義騙色,並拍攝了女大學生照片和做愛錄像,對受害女大學生進行敲詐勒索。被判刑後,吳代毅竟然說:“這是一個浮躁的社會,很多人都在尋找獲得財富的捷徑,我就是利用了她們的這個想法。”
吳代毅不過是一只小蒼蠅,那麼,是什麼讓女大學生成為“有縫的蛋”?
屢遭挫折,老天為什麼和我過不去
1980年5月,吳代毅出生在福建省建甌縣的一個農村家庭,父母都是大字不識的農民,所以他們把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學習一直拔尖的吳代毅身上。從小父母總是不停地提醒他:“孩子,你一定要好好讀書,一定要考上大學,一定要出人頭地啊!”
為了供養吳代毅讀書,父母起早貪黑辛苦勞作。老實聽話的吳代毅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刻苦學習,成績優秀,從不打架,為此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喜歡他。1999年7月,爭氣的吳代毅如願以償地考上了中國民用航空管理學院,全家人都非常高興,要知道民航系統可是一個香餑餑啊,高興之余父母又開始發愁,這學費也是“一級”的貴。
開學前,吳代毅獨自一人帶著父母東拼西湊的學費從福建千裡迢迢的來到天津。同學當中有不少父母都是民航部門的,家境優越,出手大方,有的甚至開車來上課,而吳代毅卻需要助學貸款才能維持日常生活。穿最便宜的衣服,吃最簡單的飯菜,這種強烈的貧富差異深深刺激了吳代毅那顆自卑的心。
內心不平靜的吳代毅只有埋頭於知識的海洋時才能感受到一絲寧靜和安詳,付出總會得到回報,吳代毅的成績一直不錯,這也是讓自己欣慰的地方。老師發現吳代毅身上具有山裡人吃苦耐勞的精神,於是讓他做了學生干部,吳代毅的自信逐漸在學習和生活中恢復,命運之神似乎開始垂青吳代毅了。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一次體檢中吳代毅被查出患有乙肝,消息傳開,周圍的同學立刻退避三捨,見了他就像見了瘟神一樣。憤怒的吳代毅在空蕩蕩的宿捨裡瘋狂地捶打著牆壁,嘴裡咆哮著:“老天,你為什麼這麼和我過不去啊!?”
很快,系裡的老師找到吳代毅,雙方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校方希望吳代毅能休學治病,只要病好了,隨時都歡迎回來。吳代毅聽後,痛苦地說:“我想把書讀完,我也想治病,可是,可是我哪有那麼多錢來治病啊。老師,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吧,我會很注意隔離自己的。”老師雖然也很同情吳代毅的遭遇,但是為了眾多學生身體的健康,吳代毅只能含淚離開了學校。
2002年春節之後,吳代毅從老家來到天津,因為肝炎的原因他不能在學校裡上課,但他又不忍心告訴自己的父母。來到天津後,吳代毅離開學校在天津市東麗區租了一個小房子,開始打工掙錢治病。性格內向的吳代毅並沒有多少朋友,工作之余,他便泡在網吧裡上網聊天。在網絡虛擬的世界裡,吳代毅覺得自己好像獲得了新生,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都被拋到了爪哇國。
後來父母還是知道了吳代毅患病的情況,為了兒子的前途,他們一咬牙把自家的房子賣掉,把吳代毅送到醫院治病。整整休學一年半之後,吳代毅再次回到學校就讀,他本來是99級的學生,回校後只好並入2001級上課。但勤奮的他並沒有落下功課,而且在班上的成績仍然名列前茅,並且,吳代毅還贏得了女生譚亞紅的芳心。
2005年年初,即將本科畢業的吳代毅面臨著兩個選擇,要麼7月份畢業後找份工作,要麼繼續攻讀研究生學歷。很顯然,吳代毅第一個選擇是很難實現的,因為要在民航系統找一份工作,首先需要體檢,吳代毅曾經得過肝炎,他知道自己體檢肯定不合格。所以吳代毅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保送讀研究生上,而且據可靠消息,學校已經把吳代毅列為重點的保送研究生的候選人之一。但是,2005年3月,學校保送研究生的名單下來了,吳代毅榜上無名,他內心更加憤懣,認為有人頂替了自己的名額。
吳代毅獨自一個人扛著這些痛苦,他不敢告訴家裡的父母,怕他們受不了打擊。
初騙得手,虛假網上會所騙了女大學生
失意的吳代毅沉迷於網絡中越陷越深,而與他同級的大學同學都忙著畢業找工作。女友梁亞紅也在北京的一家大公司當了秘書,她常常勸吳代毅說:“代毅,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整天玩,找個好工作,然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吧!”吳代毅也想振作起來找個好工作,可是這時候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有,能找個什麼像樣的工作啊。
而女友在北京工作後,身邊不乏優秀男人的追求,加上吳代毅不在北京,整天游手好閒,漸漸地與他若即若離。吳代毅著急上火隔三差五地往北京跑,卻依然擋不住在女友心中地位的下滑趨勢。
吳代毅知道,所有的人瞧不起他,正是因為自己既沒有錢也沒有社會地位。尤其要命的是自己的肝炎一直沒有好利索,如果體檢肯定不過關,吳代毅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是賄賂體檢醫生讓自己蒙混過關,但是,吳代毅手裡哪有錢啊,為了給吳代毅上學和治病,家裡已經把房子都賣了。
而此時,吳代毅幾乎連在天津租住房子的房租都交不起了。為了能夠找到一份工作,吳代毅不停地在網上發求職帖子,也經常上網聊天,因為在學校的網吧裡上網是不要錢的。
2005年3月的一天深夜,吳代毅正在一個網絡聊天室裡聊天,突然在他的聊天窗口裡打出的一則小廣告引起了他的注意:“本人在私人會所裡擔任業務經理助理,現因義務需要現向社會募集特殊人才,男公關先生形象佳談吐好,具有自信心,做過者優先考慮。小姐形象談吐好,有客源有30%提成,另有3000/月車貼。在校大學生優先,月薪2~3萬元。有意者帶好個人身份證速來面談。可兼職。有意電詢張先生(不是美女帥哥勿擾)”
在網絡聊天室裡,這種司空見慣的色情廣告比比皆是,但是這一次卻讓吳代毅看到了無限“商機”。吳代毅瀏覽網頁時經常看到一些年輕的女孩跟網友見面時被騙財騙色的報道,也發現網上有一種類似“會所”的高級賣淫組織方式,以“高額回報”慫恿女子“入會”,然後以銀行卡支付費用並收取“年費”。再聯想到聊天室裡的那些小廣告,吳代毅的腦海裡漸漸浮出了一個“完美”的行騙計劃。
為了計劃的萬無一失,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吳代毅甚至冒充應聘者打電話進行試探,結果都差不多:先交照片,再交錢辦會員卡,然後面試。吳代毅的思路逐漸清晰了,他決定把計劃的目標鎖定在高校女大學生身上,他認為現在的就業形勢很緊張,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多的是,而女生有的比較單純好騙,有的為了錢什麼都干。
2005年3月的一天中午,剛剛從北京某大學畢業的北京女孩小雲正在QQ裡和同學聊得熱火朝天,突然一個叫“北京儒雅帥商”的陌生人將小雲加為好友,並問候道:“你好,聊聊好嗎?”小雲也沒有拒絕,兩個人很快聊了起來,他們聊到中外流行音樂,聊到了各自的學歷及其愛好。
交談中小雲感到這個“北京儒雅帥商”不僅善解人意,而且字裡行間跳動著歷練和滄桑。當小雲得知對方是“一家文化傳播公司的老總”時,崇敬之心頓起,小雲不禁向“北京儒雅帥商”抱怨起了現在工作不好找,自己馬上要畢業了還沒找到工作。善解人意的“北京儒雅帥商”馬上說:“我現在正洽談項目,需招聘公關人員,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到我公司來工作,報酬很豐厚的。”
小雲沒想到天上真掉下了餡餅,單純的她馬上就相信了,問:“你們公司有什麼招聘條件?不知道我符合不符合。”儒商說:“我們沒有特別的要求,關鍵是形象要好,氣質高雅,公關接觸的都是有頭有臉的成功人士,檔次不能太低,所以我們要求必須是大學畢業生。月薪6000元以上,小費算自己的。”
小雲正不知說什麼好時,“北京儒雅帥商”留言說:“我下午還要開會,平時我都沒時間上網,今天真是緣分啊,認識你我很高興,當然也歡迎你加盟我公司,這樣吧,如果你考慮好了,就給我的助手吳飛打電話,具體事情你們再談,就說是我讓你給他打電話的。”說完,北京儒雅帥商瀟灑地送了一朵網絡玫瑰給小雲,離線而去。
小雲愣了半天,看著QQ上的玫瑰和那一串電話號碼,她覺得自己像在做夢又像是做了一回灰姑娘。而網絡的另一端,吳代毅正暗自慶幸剛才自己的表演還不錯,但他還拿不准小雲到底會不會打電話給他。
吳代毅就像一個性能頗佳的搜索引擎,在茫茫的網海裡搜索著一條又一條美人魚。當天下午三點多,吳代毅的手機響了,心髒一陣狂跳的吳代毅趕緊沖出網吧,找到一個角落,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接通電話。
“喂,你好!是吳飛先生嗎?”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了過來,小雲終於打電話來了。
吳代毅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說:“哦?你是小雲小姐吧。我們老總已經把你的情況跟我說了。我現在天津出差,後天才回北京。後天下午我在珠海駐京辦事處招待所,你過來和我見見面,咱們詳細談談。”小雲答應了。
第三天下午,小雲來到招待所見到了這位所謂的“助手吳飛”,也就是吳代毅本人。吳代毅將子虛烏有的公司胡吹海侃了一通,小雲當即對這個公司的實力深信不疑,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正當小雲做夢的時候,吳代毅對她說:“我覺得你的形象氣質都不錯,完全可以勝任這個工作,更何況你還是我們老總推薦的人。為了以後發放薪水方便,你得辦一個銀行卡給我。你要沒事的話,現在就去辦吧。”
小雲屁顛屁顛地趕緊出去辦卡,辦完後將卡交給了吳代毅,吳代毅問:“密碼是多少?”小雲老老實實地說了。吳代毅見時間差不多了,就對小雲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對了,我的手機沒電了,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用用,明天我還給你。咱們以後就是同事了,你相信我,再說是老總找我,你們還認識,有什麼不放心的。”小雲拿出手機,還有點猶豫不知該不該給他,吳代毅一把搶過手機,向外走去,說:“再見,等我電話啊。”
吳代毅離開招待所後,心裡一陣竊喜,他沒想到事情竟然進行得如此順利,看來這些大學生真是頭腦簡單得可以。第二天,吳代毅在QQ上又以“北京儒雅帥商”的身份出現,告訴小雲往卡裡存錢,這是必要的手續費。小雲往卡裡存了2500元。
後來小雲幾次打電話找吳飛時,發現他的手機號已經是一個空號。不祥之感頓時籠罩著小雲,小雲趕緊跑到銀行查詢賬號,發現卡裡的錢已經被提取干淨。
吳代毅利用相同的方法先後又詐騙了幾個女大學生,在獲得甜頭後,吳代毅決定玩點更高級的“游戲”。
特殊面試,藝術女孩被騙財騙色
吳代毅在自己的QQ好友中尋覓著下一個目標,2005年4月,他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叫胡曉蝶的女孩子身上。胡曉蝶是北京某著名藝術學院學習表演的大學生,從小就喜歡看影視劇,並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走上銀屏,實現兒時的夢想。她從外地考上北京的大學以後,隨著年齡的增長,擁有苗條身材的她,更加迫切地希望願望成為現實。
胡曉蝶經常穿梭於各電影制片廠,希望有哪個導演能挑中自己,她還經常參加各種選秀活動,但常常被刷下來,每當失敗的時候,曉蝶都拿超女們來鼓勵自己。
吳代毅早在2005年3月的時候就和胡曉蝶成為了QQ好友,為了方便“工作”,吳代毅有好幾個QQ號,和胡曉蝶聊天用的QQ名是“芭芭拉”,吳代毅扮演了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私企女老板。“芭芭拉”和胡曉蝶在QQ上儼然成了一對忘年交。
2005年4月8日,曉蝶告訴“芭芭拉”自己出去試鏡又沒成功。芭芭拉說:“你忘了以前我跟你說過的嗎?現在要想混得好,背後沒有人怎麼行?尤其是女明星,幾個沒人捧。”曉蝶說:“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認識那些人啊。”
芭芭拉神秘地送上一杯咖啡的圖片,告訴胡曉蝶說:“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認識你想認識的人——會所。我們這個會所專門針對成功人士,會員的資產都在千萬以上,你要是能到這個會所來,不但錢掙得多,你要是會來事的話,找個人捧你出名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曉蝶看著這些文字,沉默了,也有點動心了,但是也有一點猶豫,她敲出一行字:“是不是還有特殊服務啊?”
吳代毅明白胡曉蝶動心了,繼續說:“我們這個會所對女孩子要求特別高,要的都是極品女孩,不但要長得漂亮還要高學歷。我們的服務都是在私人別墅裡,也有性方面的,這得看客人的要求。我們這個會所是絕對安全的,一般人都不知道這個會所的存在,只有那些頂級人士才知道,而且我們幕後老板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的人物。一般女孩想來還進不來呢,要不是看你和我的交情,我才懶得告訴你呢。對了,你也不要和別人說啊!”
胡曉蝶沒有想到傳說中的會所竟然讓自己遇到了,她相信這個芭芭拉的話,但是自己去不去還得想想。芭芭拉欲擒故縱地說:“你這個丫頭,跟你磨了半天嘴皮子還猶豫,你自己看著辦吧。一會有個名人來,我得招呼他去,沒功夫和你瞎聊。你要是願意就打開視頻,讓我看看你長得夠格不夠格。”
胡曉蝶擔心自己會失去這個“貴人”,趕快接通攝像頭,出現在視頻上的果然是一個美貌絕倫的漂亮女孩,吳代毅兩眼直冒火,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吳代毅將曉蝶誇了一頓說:“女孩在我們會所裡,主要是陪吃陪喝陪玩,願意的話也陪床。除了保底工資外,小費也不用上交。每個女孩平均每月都掙萬元以上。會所不掙你們的錢,只是你辦會員卡時需要交錢,等接客的次數夠了後再交錢辦卡。你留下你的手機號,我讓助手小吳和你聯系。”
下線後,吳代毅馬上給曉蝶發短信確認,然後接通電話和曉蝶聊了起來:“你要想掙大錢的話,不上床是不可能的。有幾個男人能當柳下惠,而且有了性接觸也容易和客人拉近距離。你和我見面時,我會考察你這方面的,看你合不合格。”曉蝶沉默著沒有說話。吳代毅繼續說道:“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會所要求把過程錄下來,領導要審查,並且還要拍數碼照片給客人看。”
胡曉蝶終於決定迎接這次特殊的“面試”,吳代毅讓曉蝶在她學校附近的一家賓館訂好房間,並且帶上攝像機和數碼相機。
2005年4月10日上午,吳代毅早早就來到了北京市東城區某賓館附近。中午,一個高挑靚麗的女孩走進了旅館,吳代毅尾隨著她進了那個預定的房間,便出去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後,吳代毅敲響了房門。
介紹完入會的情況後,曉蝶沒有推脫便到浴室做准備去了,身裹浴巾的她如同出水芙蓉,吳代毅不禁心跳加速,如惡狼撲食般撲了上去。當然,吳代毅沒有忘記用曉蝶的攝像機錄了一段做愛情節,並且用曉蝶的手機拍了很多裸體相片。
吳代毅一邊把玩著數碼相機一邊說:“你要留點錢,我回去給你辦會員卡。另外,攝像機和手機我得帶回去讓我們的技術人員做一些後期處理。”曉蝶沒有懷疑他的話,留下了1000元錢。
第二天,吳代毅又讓曉蝶往一個賬戶匯款,曉蝶又匯了1000余元。過了幾天,吳代毅在QQ上給曉蝶留言:明天上午馬上往這張卡上打3萬元錢,不許報警,否則我就將你的錄像和照片公布到你學校去。
胡曉蝶這才明白自己吃了啞巴虧,她沒有給吳代毅打錢,但她卻也沒報警。而吳代毅立即把胡曉蝶的數碼攝像機和筆記本電腦送進典當行,當了3150元。
瘋狂勒索,小蒼蠅為何專盯“有縫的蛋”
得手的吳代毅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智慧”來,當他確認那些被騙的女孩礙於名聲等因素一般不會報警時,決定繼續玩下去,但他沒有想到卻把自己玩進了監獄。
2005年4月20日,吳代毅又給胡曉蝶打電話,開口要價10萬元,否則就把做愛的錄像資料發到胡曉蝶的老師和同學那裡,但是胡曉蝶並沒有答應給他錢。
吳代毅卻不依不饒了,之後,吳代毅從騙來的胡曉蝶的手機裡查到她老家的電話,氣急敗壞的吳代毅把電話打給胡曉蝶的父親說:“你准備點錢,有事問你女兒”。
胡曉蝶的父親摸不著頭腦,連忙打電話給女兒,在父親的嚴厲追問下,精神萎靡的胡曉蝶才將被騙財騙色的過程告訴父親,又驚又氣的父親考慮再三,連忙趕赴北京,帶著胡曉蝶報了警。
吳代毅見胡曉蝶始終沒有給他錢,也有點灰心了,他擔心節外生枝,也不敢再繼續糾纏胡曉蝶。
2005年4月27日,吳代毅從北京回到天津,他又開始上網釣魚了,這次釣到的女孩叫“姍姍來遲”。這個女孩好像很缺錢,主動要求盡快見面,絲毫不忌諱性服務。就在吳代毅浮想聯翩和女孩聊得起勁時,網吧裡出現了幾個警察,將吳代毅抓獲。
被捕後,吳代毅對自己騙財騙色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但是,吳代毅供述的多起詐騙案件,因為當事人使用的多是化名無法查找,即使查找到的當事人,很多都對被騙的事實矢口否認。經過警方的多方調查,最後只能確認吳代毅4起詐騙事實。
2006年3月6日,北京市東城區法院對此案進行了審理,法院認為,被告人吳代毅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編造事實,多次騙取他人財物,數額較大;並以公布他人隱私相要挾,勒索他人錢財,數額巨大,其行為侵犯了公民的財產權利,已分別構成詐騙罪和敲詐勒索罪,依法應予刑事處罰。被告人吳代毅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1年6個月,並處罰金人民幣2000元;犯敲詐勒索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決定執行有期徒刑4年。
庭審結束後,面對記者的采訪,吳代毅把作案動機歸結於他受到的所謂“社會歧視”,導致心理失衡“我其實本來不想騙她們錢,但我把她們玩弄於股掌之上,有一種自我價值認可的滿足感,我覺得我智商比她們高。”吳代毅冷笑著說:“這是一個浮躁的社會。很多人都在尋找獲得財富的捷徑,我就是利用了她們的這個想法。”
吳代毅被判刑了,得到了法律的懲罰,無疑大快人心。吳代毅不過是一只小蒼蠅,可那些受害的女大學生在讓人產生憐憫同情的同時不免讓人心生恨意,大學生們成了被吳代毅之類蒼蠅叮住的“有縫的蛋”!
讓人歎息的是這幾位在校女生,明知或至少料到所謂的“會所女郎”含有色情服務時,卻“毅然”前往應聘,這種現象說明個別女生在價值取向問題上出現偏差。對於這些女生來說,只要能夠獲得較為豐厚的物質回報,那麼以性作交易就不是一個羞於啟齒的話題。
到底是什麼讓這些正處於最美好時期的女大學生成了歹徒叮死的“無縫的蛋”?是貧窮嗎?顯然不是,連數碼相機和筆記本電腦都有的大學生能算貧窮嗎?這幾位女生並不缺錢,她們在學生中也至少是“中產階級”,否則她們上當時又怎麼能動輒給騙子成百上千元或者高檔手機、數碼相機呢?這些女孩的人生觀讓人難免困惑不解。
近幾年來,北京法院系統審理了大量女網友被騙財騙色的案件,而那些被騙後選擇忍氣吞聲的更不在少數。但她們大多有如下幾個特點:一是聊天室的常客,不知這些年輕的女大學生在這裡到底能得到什麼;二是沒有起碼的辨別力和自我保護能力;三是經不起各種誘惑尤其是物質誘惑;四是缺乏珍愛自己的傳統道德修養。
我們在譴責吳代毅之流的同時,還應該提醒那些為了金錢而不惜賣身的女孩,為了減少“有縫的蛋”的“產出”,還是應該從自身修養做起,否則可能會產生不只被勒索的可怕後果!
但是最重要的是,很多時候我們不能一味責備犯錯的女孩們,而是要想想為什麼犯錯的女孩會有這樣的選擇?只有拉直了問號,吳代毅這樣的人才能絕跡,才能還世界一個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