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椰第一次領略黎兆平的風格,將那張卡拿在手裡,不知所措,拿眼看唐小舟。唐小舟微微頷首,示意她收下。
大家喝下第一杯酒。三個女人不喝酒,只好喝王老吉。
唐小舟認為黎兆平對林椰充滿了興趣,果不其然,他第二次舉杯,走到了林椰面前。美女坐在男性的右邊,唐小舟和黎兆平之間,隔著盟盟。黎兆平端著酒杯站起來的時候,唐小舟還以為他要和自己碰杯,手已經伸向面前的酒杯,準備站起來了。
此時,黎兆平說,我來敬一下今晚的第一美女。
聽了這話,唐小舟連忙將手移了移,抓起了旁邊的王老吉。
黎兆平或者王宗平會對林椰感興趣,唐小舟並不覺得奇怪。男人嘛,肯定會對自己看上去順眼的女人感興趣,唐小舟也不例外。何況,唐小舟並沒有對林椰宣示主權,這就像當初美國西部的那些石油地塊,任何人都可以捷足先登。即使是有人宣示了主權,也要看你是否有能力守住自己的主權。對於那些弱小國家來說,人家總有辦法搞掂你的老婆,你還不得有意見。比如美國,許多人崇拜得不行,認為它是世界上最偉大最無私的國家。偉大對於美國人來說,確實如此,無私就根本談不上。美國其實正在用美元用能源以及航空母艦**或者和奸所有國家的主權,當老公的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唐小舟於是想,不知哪個男人罩得住林椰這種女人。
罩得住是一句很俗的話,裡面含有很深的力學原理和哲學原理。罩的書面表達是控制,控制的另一面對應著放棄。控制和放棄,恰恰是一種哲學態度。世上萬物,你首先得評估一下,你是否有能力控制,如果發現自己並不具備這種控制力,最好的選擇,就是放棄。你若控制不住,又不想放棄,結果就會很慘。許多人的人生,之所以很落拓很失敗,原因恰恰在這裡。明知無法控制,又不肯放棄,令自己陷入永遠無法擺脫的矛盾之中,在漩渦中掙扎,在動盪中沉浮。並非控制才是猾的人生態度,放棄,同樣是一種猾的人生態度。
比如權力,世上有哪個人不喜歡?受歡迎程度,大概遠遠超過男人對女人的癡迷。問題在於,喜歡是一回事,有控制力,又是另一回事。你到底能控制多大的權力?對此有正確自我評估的人,世上少見。韓信對漢王說,我將兵是多多益善。我和漢王的區別,只在於將兵和將將的區別。漢王將兵不行,但善於將將。韓信是一個對控制力有清醒認識的人,可惜劉邦並非如此,他認為自己既可將將,也可以將兵,因此對韓信產生了疑慮。
權力控制是一門極其深奧的學問,並非你想控制就真能控制得了,需要淵博的知識支撐,更需要豁達的胸襟。現在官場中人,沒有誰認為自己的控制力弱,總以為,給自己一個縣長,自己能當得好,給自己一個省委書記,自己同樣當得好。很少有人意識到,當縣長和當省委書記,其實有天淵之別。
這就像古代練武之人打沙包。沙包是吊在某個空間的。與人身有一定距離。如果沙包靜止,不會對站立其間的人,有任何威脅。但是,沙包一旦被練武之人用巨力推動,便會作單擺運動。能力不足,控制不了沙包,沙包便會形成反作用力,撞向打沙包的人。吊一個沙包練,和吊兩個沙包練,概念完全不同。練三個沙包四個沙包,又是別樣考驗。或許,你有能力打兩個沙包,卻不一定能夠打四個沙包。若是想同時練五個六個沙包,沙包很可能撞傷你甚至撞死你。
比如駕馭女人。世界上幾乎所有男人,都想娶美女為妻。大家也都會說,丑妻是個寶。為什麼是個寶?寶不在這個女人多麼的有能耐,而在於你的駕馭力有了巨大的富餘。也沒有人會和你挑戰。美女就不同了,你的駕馭力,不僅要輻射到這個女人身上,還得輻射到圍繞在她身邊的諸多男人身上。
你認為你就有足夠的實力嗎?難說,就如當前,唐小舟混上了一個副廳級,又是省委書記的秘書,確實很風光,在許多人眼裡,不是一般的人物。但是,這種風光能持續多久?在官場的得意,又能夠持恆嗎?與之相比,黎兆平同樣有副廳級職位,還是大富豪,如果論及對女人的控制力,黎兆平恐怕比唐小舟要強許多倍。
即使強許多倍,又如何?人外有人,天外還有天。誰都不敢自稱武功蓋世天下第一。
想想趙志明吧,他的經歷,很能說明這一點。當初,他娶了一個美女,心理上的那種滿足,除了他自己,別人大概是很難想像的。他手捧著這麼一塊誘人的蛋糕,身邊到底有多少人覬覦?又有多少人其實在不斷採取各種行動?恐怕他自己都不清常他將自己置於一種時常被人圖謀的位置。終於有一天,碰到一個劉成雨,於是喜劇變成了悲劇。
談到劉成雨案,真是太典型了。劉成雨的那五本日記,可以對得上號的女人,就有數百人,其中,公務員或者公務員之妻,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有人暗歎,一個市,能有多少女性公務員?劉成雨竟然幹過了這麼多人。當然,這裡面肯定有一部分是主動送上門的,以便獲取政治回報。劉成雨顯然對自己的控制力極其自信,但這種自信和實際,永遠是存在距離的,結果失控,就是最好的證明。
人格強大嗎?金錢強大嗎?在某些時候,都是強大的,但與權力相比,這一切,又是多麼的不值一提。同時,權力又是一定要受到約束的,不受約束的權力,定然對社會形成巨大的破壞力。劉成雨放縱了權力,結果也受到了這個權力場的強大反作用力。
由此可見,就算你擁有再大的控制力,也一定要節制,要收斂,要有更強大的自控力。控制力這種東西,控制了別人的同時,也可能傷及自己。相反,放棄卻是一種最好的自我保護。
雖說黎兆平和王宗平都顯示了對林椰的極大興趣,畢竟,他們還是理智的,場上一切,只可意會,並沒有絲毫出格。
黎兆平帶的這瓶酒是兩斤裝的,三個人的酒量雖然都了得,晚餐的時候畢竟喝過一點紅酒,晚上不敢喝得太猛,速度有所控制,喝完時,已經接近兩點。這艘船在雍江上游了好幾個小時,大部分時間,是在黑暗中穿行,沿江兩岸,看得模模糊糊,偶爾經過一個市鎮,看到些許燈火,別有一番情致。
都市人,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為名為利為美女,卻沒有時間靜下心來,看一看身處的世界,看一看遠處哪怕是近處的風景。雖然這次神遊是要付費的,顯然價格還相當不便宜,畢竟,對於有錢人來說,好心境比錢更重要。
酒喝完了,燕子上來清理,黎兆平告訴她,大家去房間睡覺,遊船可以轉入夜間行駛了。燕子說,你們放心睡吧,明天早晨就到雍州,我會為你們準備好早餐。
大家分別回房間,也沒人安排,王宗平和顏華走向最後的房間。一方面,那個房間離吃飯的地方最遠,大概需要多走幾步吧,另一方面,那裡離船尾最近,機器聲影響會大一些。唐小舟自然就和林椰一起走向了第二個房間。離船首最近的那個房間,留給了黎兆平和盟盟。彼此道了一聲晚安,各自進房。唐小舟看了看,這房間真小,擺了一張床,感覺就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了。唐小舟試了試床墊,又看了看床單,都很上檔次,與五星級酒店相比,絲毫不差。見旁邊有一扇小門,打開一看,是一個很迷你的衛生間,還有一套浴霸設備。
唐小舟轉過身,對林椰說,條件還不錯。是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林椰正在試床墊,聽他這樣說,抬頭看了他一眼,臉頓時紅了紅,說,隨便。
唐小舟說,那我們一起洗。
林椰又看了他一眼,卻不說話。
唐小舟問,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林椰說,你抱我去。
唐小舟說,我和你開玩笑呢。裡面的空間太小,兩個人恐怕塞不下。還是你先洗吧。
林椰似乎怕他捉弄自己,走到衛生間門口去看,看過之後,向後退,不料後面是床,腳後跟碰到了床上,人一下子沒站穩,向後倒。唐小舟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將她托住,問道,沒事吧?林椰說,沒有沒有,這裡確實太擠了點。唐小舟說,沒有就好。又說,這下,相信我了吧?
林椰說,信你。我什麼時候不信過你?一邊說,一邊開始脫衣罰
唐小舟盯著她看。她實在是太美了,身上所有部位,都是那麼精緻,令他事後想起來,總後悔看得不仔細,有什麼地方遺漏了。
她轉過身,說,不准你看。
唐小舟說,你太好看了。我每次都覺得沒看夠。
她說,又不是不讓你看,你幹嘛沒看夠?
他說,就因為太好看了,所以就衝動,一衝動,就顧不上看了。
她伸出手,指著他的額頭,向前推了一下,說,看你色的。她已經將上衣脫了,背對著他,用手指著後背說,我後面好癢,幫我抓一抓。
唐小舟伸出手,摸著她的後背,問,這裡嗎?
她說,不是,再上一點。
唐小舟的手往上,她又說再下一點。這麼反覆上下左右移了幾次,找對了位置,幫她抓了幾把,伺將自己脫光,走進衛生間。唐小舟在床上躺下來,感覺這夜異常的靜,只有船上機器發出輕微的突突聲,以及左右兩個房間,傳來水流的聲音。他暗自驚了一下,這房間似乎不太隔音啊。這一個晚上,怎麼能太平呢?王宗平應該也是第一次來這裡,黎兆平卻不是。這傢伙應該早知道這裡隔音不好。他是存心的吧?再想一想黎兆平,今年以來,他似乎一直在世界各地周遊,怎麼就知道雍江上有這麼幾條船?難道說,這幾條船去年就有了?
胡思亂想了一回,聽到兩邊都有說話聲,袒清具體說些什麼。唐小舟猜想,應該是一個人洗完了澡,叫另一個人去洗吧。恰好林椰出來了,唐小舟迅速將自己脫光,走進衛生間。
洗完澡出來,見林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白被單。唐小舟跨上床,卻不躺下,而是雙膝曲著,跪在床邊,伸手去揭被單。林椰將被單抓住,問他,你要幹什麼?他說,我要看你。她說,你真看不夠哇。他說,看不夠。她於是鬆了手。他將床單揭開,見她玉體橫陳地躺在床上,玉一般。他實在太喜歡了,伸出雙手,在她身上輕輕撫茫
她扭動了一下身子,笑了一聲,說,好癢。又立即意識到,這裡的隔音不是太好,笑聲大概被左右聽到了,立即做了一個鬼臉,將後面沒發出的聲音,吞了回去。
他順勢移動了身子,坐在她的腿上,雙手繼續在她身上游動。這次加大了力度,使嘶至於覺得癢。
正當唐小舟把林椰的身體當成藝術品欣賞的時候,隔壁已經進入戰爭狀態。
先是王宗平那邊傳出貓一樣的叫聲,很溫柔很性感,有音樂的節奏。聽到這聲音時,林椰愣了一下,猛地一下子將眼睛瞪大,看著唐小舟。
唐小舟小聲地說,這兩個傢伙,急不可耐了。
林椰往唐小舟下面看了一眼,說,就你耐性好。
她的話音剛落,另一邊又拉起了戰鬥警報。盟盟到底是娛樂圈中人,跟其他人就是不一樣,她的叫聲高亢而又慘烈,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別說樓下能聽到,估計在這靜謐的夜裡,連岸邊都可以聽到。好在現在是午夜三點,否則,說不準什麼人聽到後,誤以為這裡在殺人,會報警吧。
林椰說,天啦,明天早晨怎麼見人啦。
唐小舟說,要麼,我們今晚休戰?
林椰再往他身上看了一眼,說,言不由衷。
唐小舟向前撲倒,壓在她的身上,將嘴貼在她的耳邊,說,那好,我們也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