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才能解除危機
回家之後,我想了幾天,思考這個「玄妙」的問題。找人為親密關係「關說」,女人較男人多。男人對她不好,要閨中密友為她出頭;夫妻小事齟齬,妻子奏請婆婆,丈夫奏請岳母,期待她「根」治;老公有外遇,不肯把自己的原則或後路想清楚,先哭請親朋好友主持公道。為什麼我們不肯自己說?
第一個原因是,缺乏自信,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辦法解除危機。只有期待拯救,人格根本未成熟。
第二個原因是,溝通技巧拙劣,從來沒有成功過。
第三,習於當一個「討好型」的人,害怕扮黑臉,認為只要自己的嘴裡一出現否定句,或板起臉來,就怕別人不喜歡自己。
第四,害怕溝通失敗,更加損及親密關係,以為找個有「權力」的人施壓就會成功。唉,這又不是公共工程招標,是你自家的事呢。
第五,根本不瞭解對方的想法,就急著想控制全局。
「請別人說,要是說得不好,你就恨那人好了,我一概不認賬。」隨便邀請說客的人,多半有這種想法——是的,「請別人說」多了層保護膜,但效果絕對不會好。試想,如果我是那個在外有紅顏知己的老公,發現老婆莫名其妙地請來陌生人,對他說:「我知道你的事……你不應該這樣……」誰不會惱羞成怒?他一定會懷疑,你這個「關係人」在背後把他描繪得多麼不堪。
想成為一個自主的人,意味著你全權負責自己的生命成敗,凡事請你自己說吧。
削足適履的故事
愛情的選擇所產生的副作用,比選鞋子來得大。
你該削足造履嗎?
還是得把眼光放遠一些,不要為了面子上的問題過度屈就,不然一定會得不償失。
有一位女子寫信給我。
她說:「我今年三十六歲了,親友們從幾年前就努力幫我相親,最近總算遇到一個他看我也順眼、我看他也覺得不錯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說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壓力很大,和我一樣。剛開始時我覺得,白馬王子出現了。但他帶我到他家去見他父母,我發現事情和我想像的不一樣。他的爸爸得了老年癡呆症,母親中風在床,而他又是獨子,非常需要一個女人在家裡照顧兩老,順便把亂七八糟的家庭整理整理。如果我要嫁給他,勢必放棄已經成為中層主管的工作,所以我只好放棄他。我的父母很不諒解,他們認為像我這樣的年紀,有人要我已經很不錯,委屈一點又怎麼樣呢?我實在很困擾。」
想必她是一個孝女,父母雖然對她的決定很失望,在老一輩人的眼中,女大不中留,她已經留得太久了。但是我覺得,就長久而言,她的決定是很理性的。夠成熟的人,才有這樣的自覺:形式上的婚姻是不是值得犧牲自己的一切?
選擇中不得不面對的事
可是我們身邊的婚姻故事,確實有很多犧牲自己、成全家庭的故事。女明星急著嫁人豪門,剛開始可以得到很多羨慕的眼光,她的父母也覺得臉上有光,可是後來的諸多限制和對失去人生主控權的苦處,卻只有她能夠獨自體會。她可能必須不斷地生兒子,才能為丈夫爭得多一點財產。眼睛裡看得到許多錢,但可以自由支配的,恐怕沒有當初自食其力的時候那麼多。
為了這一個,犧牲那一個,本來就是選擇中不得不面對的事。但如果犧牲實在太大了,大到失去了平衡,失去了人生意義,你原先所追求的不過是夢幻泡影,不過是負擔,你又何苦呢?
一個法定的婚姻契約值得讓你犧牲所有的人生規劃嗎?
一個你並不愛的人值得讓你放棄所有嗎?
為了一點面子問題,你要花一輩子去還債嗎?
如果不能無怨無尤,為什麼你要做一個完全不利於自己的選擇?
這一位三十六歲女子的父母,也沒有想清楚,女兒拖了這麼久還沒有出閣,只是「難以向親戚們交代」而已。但是面子問題不該大過女兒的終身幸福。他們打從內心裡面所期望的,應該不只是把女兒嫁了,最希望的還是女兒有個幸福美滿的婚姻吧。
不要為了面子過度屈就
舉個生活中的例子來說吧。
不久前,我到百貨公司買了一雙鞋,從外表看來,設計得相當不錯。而且這雙鞋的牌子,還是廣受朋友稱道的意大利品牌。不過,穿了一天下來,我的腳上起了七八個水泡,讓我覺得自己很蠢,好像在削足適履,只好捨了它。
買鞋子,沒有人不希望穿得舒適,不是穿來讓自己受苦。丟了雖然可惜,再忍耐下去無非是因小失大。什麼好牌子都一樣,不合你腳的鞋,就不是一雙好鞋。
愛情的選擇所產生的副作用,比選鞋子來得大。你該削足適履嗎?還是得把眼光放遠一些,不要為了面子上的問題過度屈就,不然一定會得不償失。
先明白你不要什麼,你才會知道,什麼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愛情的停車位
所謂尊重,不能一味地要對方事無鉅細地參照自己的想法。
在該他做主時保持緘默,接受對方的決定權,
是愛情中必須遵守的交通秩序。
任何人都很容易因小失大。
男女在感情生活中發生的各種紛爭,其實都輕細如鴻毛。停車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我在「台北之音」的廣播節目開了《有話大家說》的單元,請大家舉例談日常生活爭端,赫然發現都會男女的紛爭與停車有很大的關係。有一位女子說明了她最常與男友發生的爭吵:
「每一次開車找停車位的時候,我的火氣就來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停車位,我好心要下去幫他佔位子,等他回過頭來停,他就說不要。好啦,他繞到原地之後,車位早就給人家占走了,我們只好再繞好幾圈,停得遠遠的……為了停車位,我們吵了好多年,就是遲遲沒辦法溝通。」
我想這個男人還算蠻體貼女友的,而且很有風度,並不想硬占停車位,其實是個好男友。我沒有給她任何建議,繼續接下一通callin電話。是個很激動的男士打來的,他說,他實在沒辦法向已經認識很久的女友求婚,也和交通有關:
「女人什麼都要管,煩死了,她們難道不知道,車子是男人的小老婆嗎?為什麼在車上還要指揮男人?為了找停車位,我們也常在車上吵架,現在我們兩個人終於保持距離,以求安全啦!」
我忍不住笑道:「老實說,當男人在找停車位時,我是一句話也不說的。」即使停遠了點,也沒關係,總比承擔到拖弔場找車、被罰錢的風險好多了。那是對優良的駕駛人的一種尊重,何況,每一次在停車時,我對於預先下車在空停車位上佇立,等著男人把車開過來停的「路霸型」女人,總有一種同情。
「如果女人都這麼明理就好了,」這位可能正在和女友吵架的男子很幽默,「大事還是應該由男人決定的嘛!」
我附和:「沒錯,像停車這樣的『大事』,確實該讓開車的男人自己決定……」
愛情中必須遵守的交通秩序
所謂尊重,不是一味地要對方參照自己的想法。在該他做主時保持緘默,接受對方的決定權,是愛情中必須遵守的交通秩序。
否則,貪小失大,有些人本來可以幸福而悠閒,偏偏就是有好日子過不肯過。
「我很有感觸……」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是個語氣有點「衰」的男子,「我有時只是遵守規則,把車位停遠了幾百米,而我的前任女友竟然可以在三更半夜打電話說我不體貼她,吵到不讓我睡覺……」
我只知道,有個法則是不變的,貪小,必然失大。什麼都計較的話,生活中保證有吵不完的材料。
還沒演完的電子情書
「魔鏡,魔鏡,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電腦或許能提供我們如是的生活情趣。
無論如何,每個人都渴望有人當知己,不管是否能發展出美麗的愛情故事。
電影《電子情書》(You』regotmail)的末尾,兩個老早就認識彼此的電子情人緊緊相擁,外加一隻蹦蹦跳跳的狗,使看電影的人感染了幸福的美好,走出戲院的孤男寡女心中充滿無限憧憬,總覺得在網絡的某一頭,有一個人會跟自己組合成一個龐大完美的圓。
不再相信「王子公主結婚之後就會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現代人,渴望完美結局,但對「圓滿結局」的看法,已不再那麼短視近利。你或許也會像我一樣多疑,想探討「電子情人在理想與現實間該面對多大的距離」。
那個距離的大小與個人對傳統婚姻的期盼程度成正比。使用越科技化的媒體找尋情人的人,內心也必定要與科技一起進化,否則很容易面對比尼亞加拉瀑布還深的斷層落差。
任何人只要在電腦上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電子情人,不可諱言的,都希望他除了和自己氣味相投外,外貌上也還要合乎自己的夢想。試想,如果湯姆·漢克斯的電子情人不是甜美的梅格萊恩,而是已經當祖母的琥碧戈柏,這樣的愛情,豈會有令人嚮往的「善終」?
「醺醺然」的網絡戀情,真實嗎?
一開始就靠電子情書交往,往好處想,是能夠聊得來,就可以先瞭解對方的內在,不會光憑外在條件就判斷他是否及格;但與網絡情人談戀愛時「醺醺然」的感覺,是真實的戀愛感覺嗎?言語也可以徒有「外在美」,男人因女人的崇拜而心醉,女人因男人的讚美而陶醉,在一來一往的談話中品嚐到的愛情感覺,只是愛上了自己想像中可能的白馬王子或白雪公主,不過是在和幻想談戀愛。也有人愛上的只是「被愛的感覺」而已,真正愛上的不是別人,而是被幻想美化的自己。
「我們是在網絡上認識的!」隨著成雙成對的電子情人越來越多,「電子夫妻」也將蔚然成風。傳統同居一個屋簷下和「結婚是兩家族的事」的婚姻模式,未必適合每一個新人類的需要。
有個朋友就有一位電子丈夫,兩個人相隔太平洋,每天靠電子郵件往返,若有假期則相互用飛機票把自己快遞過去,享受短暫的甜蜜時光。朋友說她是個成熟的人,熱愛自由,很適合「聚少離多」,不要相濡以沫的愛情關係,所以新潮地當起電子夫妻,她覺得到目前為止還很不錯。至於萬一有一天要在同一屋簷下白頭偕老,會不會不習慣,她可不願想太多。
「魔鏡,魔鏡,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電腦或者能提供我們如是的生活情趣。無論如何,每個人都渴望有人當知己,不管是否能發展出美麗的愛情故事。沒錯,我是在看了《電子情書》後,開始努力發e-mail給朋友的……
世紀末戀乳症
外在美固然是重要的,但對胸部尺寸如此倚重,是否也意味著,我們內在茫茫然,一起陷入了嬰兒戀乳症?像電影《月亮與乳房》裡的男孩一樣,因為找不到溫暖的愛,所以急著尋找一個飽滿的乳房……
20世紀末,處處可以看見有關乳房的消息。
真可以說是一個得了「戀乳症」的年代,而女人似乎比男人更因堂而皇之地得了「戀乳症」而洋洋自得。
寫真集女星們掀起了D與F的種種討論。
先是一群平常女性拍了一個「美胸中心」的廣告,在氤氳的溫泉熱氣中,「變大了」的乳房若隱若現,驕傲地表示,這樣的時刻再也不尷尬了。
然後是潘蜜拉安德森和黛咪摩兒決定「減乳」的「國際新聞」。「啊,原來她們都是假的……」恍然大悟的你可能感覺自己上了好久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