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欣,你回來啦,辛苦了。」寢室門口,陸蓓蓓已經等候許久。
忻欣只覺得自己回的簡直就是「渣滓洞」,每次,陸蓓蓓不把她的話全掏出來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你回來啦。」蘭鈴和薇薇安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們在啊,太好了。」忻欣第一次覺得她們是如此的親切。
「走,我們出去吃飯。」陸蓓蓓一下架起忻欣的胳膊就離開了女生寢室。
「不要啊,我還要去打工呢!」忻欣無助地喊著。
蘭鈴依舊背她的民法;而薇薇安則繼續著她在鏡前的描眉畫眼——顯然沒人願意去就她。
——這世界也太冷漠了吧!
「DARKBAR」是F大附近的一個小小PUB,每晚LIVEBAND的現場演出,是那裡成了F大學生的一個聚點。
……
Ifyouevergodarling,I』llbeohsolonely.
I』llbesadandblue,cryingoveryou,dearonme.
I』llbebegandsteal,justtofeelyourheartbeatingclosetomine.
Well,ifyouevergo,darlingI』llbeohsolonely.
……
酒吧那小小的舞台正中,一個長頭髮的男孩彈著吉他,低聲唱著貓王的老歌《LOVEME》。沙啞的嗓音,舒緩的樂聲,帶來濃濃的懷舊情愫。
「忻欣,我好煩惱哦。」陸蓓蓓坐在吧檯前,一仰頭,又是一杯。
「蓓蓓!別再喝了!」
「不!今晚讓我喝個痛快!」陸蓓蓓推開了忻欣的手,叫道,「老闆!再來一杯可樂!」
「忻欣你不知道,我每天就等著你回來,盼著你告訴我阿洛今天又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但今天我在學校幽靜曲折的小路上遇見了一個好酷、好酷的男孩子。他問我足球場怎麼走,我只覺得自己的心猶如小鹿般『砰砰砰』的直跳,竟然忘了要怎麼和他說話,他望著我,我感到我的臉燒得好燙。現在我想起來還是會臉紅!」陸蓓蓓捧著自己白白胖胖的臉,上面連一絲紅暈都沒有。
忻欣把玩著雞尾酒杯裡的小旗幟,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是嗎?」
「當他離開後,我就感覺好內疚。我覺得自己對不起阿洛,我怎麼可以在喜歡他的時候還對其他男孩子有感覺呢?忻欣,你說,我是不是個壞女孩啊?」
「你不是啦,不要胡思亂想了。」忻欣安慰道。
「但我怎麼還會對其他人有感覺呢?」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阿洛如果知道,他會原諒我嗎?」
「我想一定會的。」
「但俗話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我是不是該略微變壞一些呢?」
「一切順其自然吧。」
「可我真的無法確定阿洛會不會接受我變壞。」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他很好的,在我的心裡阿洛就是完美的象徵。」
「沒那麼誇張吧。」
「真的,我好喜歡阿洛哦。但不知道他喜歡我嗎?」
「那你去問他啊。」
「你覺得女生主動男生會喜歡嗎?」
「我不是男人,我不能確定。」
「忻欣。」陸蓓蓓一仰脖又一杯下肚,加重語氣說道。
忻欣一驚,知道事情不妙,現在再閃,為時已晚。
「明天你代表我把這個交給阿洛吧。」陸蓓蓓從手心裡展開一封被捏得皺巴巴的「血」書。
「這,這是什麼?」忻欣張大了嘴。
「這是我寫給阿洛的情詩,紅的是我用唇膏畫的香吻。」說者,陸蓓蓓竟然充滿感情地開始念起她的情詩來了。
阿洛,阿洛,我愛你,
就像老鼠愛大米!
——這首詩倒是很有陸蓓蓓的風格,忻欣心裡暗笑。
陸蓓蓓本來想把情書交給忻欣,但她伸出去的手忽然又縮了回來,「這封情書我已經藏了很久了,以前它也是很平整的,我甚至還噴了香水,不過現在……不如這樣吧,忻欣,明天你就把這首詩念給阿洛聽吧!」
「天啊!」忻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我把這個東西念給藍嘉洛聽?還是讓我一頭撞死吧!」
沒等忻欣再多說些什麼,陸蓓蓓一舉可樂杯:「就這麼定了。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喂喂,你幫我參謀一下啊!梅麗莎和呂美萍,你覺得哪個比較對我的路子?」
與此同時,在研究生樓裡,秦玉郎也正在發著花癡。
「你說,話劇場地是應該安排在禮堂裡,還是草坪上?」而此時,困擾著藍嘉洛的則是另外一個問題。
「呂美萍嘛,漂亮一點,梅麗莎嘛,更有女人味一點……」秦玉郎拿著文藝部的兩大美女照片難於取捨。
「如果在禮堂裡的話,那太沒創意了;可是,如果是在草坪上演的話,觀看起來又會有困難……」
兩個大男生各自佔據了沙發的一角,冥思苦想著。
「有了!」
「對了!」
「我知道該在什麼地方了!」
「我知道誰最適合我了!」
兩人的對白風馬牛不相及。
「室內游泳館!」
「忻欣!」
他們同時喊出。
「你說什麼?」藍嘉洛終於聽到室友那與他持續時間長達半小時的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