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24歲的女人,從警一年多以來,從來不忘拜會各路的神仙,包括東方的,西方的以及半東半西的,不過,神仙顯然沒有聽到她的祈禱,依然讓她有面對大案的機會。
一路來到天台,賈曉容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因為華門公寓只是一個老式的公寓,一共7層高,所以並沒有安裝電梯,而是要一路爬樓梯上天台。
「老大,情況怎麼樣了?」伍連則問著早一步來到天台的宋其煬。
「葉名德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們正在嘗試談判。」宋其煬道。
「不等談判組的人嗎?」
「恐怕會來不及……」
「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我要車子,我要錢!」一聲大吼,打斷了宋其煬的話。
「我是XX警局的高級督察宋其煬,你的要求我們可以照辦,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傷害人質。」跨前走了幾步,宋其煬面對著葉名德喊道。
「那快點,我馬上就要!」葉名德的情緒繼續高揚。
宋其煬見狀,繼續道:「車子很快就可以到,不過100萬的現金恐怕會花一些時間,畢竟現在已經很晚了,銀行也關門了,我們需要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
「那要多久?!」
「半個小時吧,我可以保證一定可以準備好你要的東西。」宋其煬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
「那好,我就給你半個小時,到時候如果你們敢耍花招的話,那麼我就和她同歸於盡!」葉名德說著,手中的槍還頂了頂那名女人質的額頭。
基本上,女人質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會一個勁兒地發抖。
談判暫時告一個段落。此時,談判組的人也已經到來。開始進一步地和葉名德溝通,而宋其煬則對伍連則道:「馬上去申請一部車子過來,以及100萬現金。」
「老大,你真要準備?」伍連則詫異道。
「以防萬一,還是準備比較好。」宋其煬看了看此刻的情形,對著已經趕到天台的重案組組員道,「你們先在這裡,盡量分散他的注意,我會繞到天台的邊上,看看能不能從他背後突襲。」
突襲嗎?賈曉容一怔,通常,這會有一定的危險性,萬一被葉名德發現了,很可能會被槍擊中彈。即使現在他身上穿著防彈衣,可還是……很危險。
命令下達完畢,宋其煬走出了天台,開始沿著外圍的牆壁攀爬著,繞到了葉名德的身後。
而談判組的人,則開始試圖放鬆葉名德的警戒心以及焦躁的情緒。
賈曉容抿著唇,呆呆地站在原地。為什麼……為什麼宋其煬會那麼不顧惜生命,他難道沒有想過,萬一葉名德開槍,他很可能會死在槍下嗎?
「嫌疑犯現在索要食物,馬上準備。」談判組的一個成員回頭吩咐道。
立刻有幾個警員奔下了樓梯,準備起了食物。
沒過兩三分鐘,一杯熱牛奶以及一個漢堡已經端了上來。
「那麼我拿過來給你。」談判組的成員道。
「不用!」葉名德拒絕道,同時目光環視了周圍一圈後,指著賈曉容道,「我要她把食物拿過來!」
霎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朝著那呈石化狀的女人望去。
「哎,我?!」反手指著自己,賈曉容不敢置信。想她平時也沒少燒香拜佛啊,為什麼老天還這樣對她?!
「對,就是你,把身上的槍扔了,快點拿過來!」葉名德情緒急躁地說道。
腦袋無力地垂下,賈曉容不禁感歎起自己的命運,敢情她24年的人生,就要在今天劃上休止符嗎?
談判組的成員端著餐盤走到賈曉容的面前,把餐盤遞給了她,同時道:「這位警員,你端過去的時候,請注意對方的情緒,盡量不要說一些會引起他情緒激動的話。」
「我……我知道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扔下了配槍,顫抖著接過餐盤。這是什麼情況啊,以前在電視中看到這種情節,她只覺得距離自己還太遙遠,沒想到真的會有一天,她會和罪犯,而且還是一個手持槍械的罪犯來一場親密接觸。
緩緩地挪動著腳步,在手心幾乎被冷汗浸透時,她總算是走到了對方的前面,「你……你好。」萬分艱難地扯動著臉皮,賈曉容笑了笑道。
葉名德顯然沒空注意她的破笑容,指著漢堡道:「你先吃一口!」
「……哦。」雖然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不過賈曉容還是老實地吃了一口漢堡。
葉名德又指了指牛奶。
「喝一口!」
「哦。」她又依照吩咐地喝了一口牛奶。
葉名德見賈曉容吃過喝過都沒什麼事,馬上就騰出一隻手,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因為一名德並沒有再說什麼,所以賈曉容也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渾身都在冒著汗,而衣服則粘貼著肌膚,讓人難受。
時間,彷彿間變得很漫長,賈曉容的眼角瞟見了在葉名德身後,隔著一層矮牆蹲著的宋其煬。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似乎有著讓人安心的感覺。
「你叫什麼名字?」葉名德一邊吃著,一邊問。似乎試圖通過對話來壓制住自己的焦躁與不安。
「賈……賈曉容。」她回過神來,趕緊答道。
「幾歲了?」
「24。」
「家裡還有幾個人?」
「兩個,我的父母。」
「你現在……」葉名德抹了抹嘴巴,又煩燥地拖著人質走了幾圈,「唱歌,對,你唱歌!」指著賈曉容,他說道。
「唱歌?」賈曉容只覺得有股想撞牆壁的衝動,雖然此刻她應該要盡量滿足他的要求,可是唱歌……
「你到底唱不唱?」葉名德不耐煩地問道。
「我……我唱。」她一嚇,點頭連連。不過,她腦子裡的歌實在少得可憐。唯一不會唱走調的估計就是——「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
基本上,能讓她唱了不會走調的也就是童謠了。
一歌唱出,立即暈倒了一片人。不過葉名德卻似乎並不在意,只是不停地轉著圈,「車子呢,錢呢?怎麼還沒到!」
「請等等,再過10分鐘就回到了。」談判組的成員緩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在騙我!」葉名德突然情緒激動地道,「都騙我,都騙我,我再也不會相信警察了!」說完,手中的槍開始胡亂地射擊。
一見現場情況突變,宋其煬馬上果斷地下著命令:「嫌犯已經失去控制,馬上實施強制性逮捕!」
因為葉名德的槍時朝前開的,所以站在他身邊的賈曉容一時倒沒什麼危險。她本能地想要躲到牆角邊躲避流彈,不過在看到了窩在葉名德腳邊,已經嚇呆了的女人質後,心中驀地揚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現在的她……是警察啊!
腦海中,閃電似的劃過當初她加入警隊時的宣言:「我,賈曉容謹此發誓,一定竭盡所能,維護公益,執行法紀,保障社會安寧。」
真是見鬼!她什麼時候那麼富有正義感了?!咬咬牙,賈曉容衝到葉名德的腳邊,拉起女人質就往牆角邊躲。
葉名德發現賈曉容拖著人質跑。馬上舉槍朝著這邊射來。
「不要啊!別射我,我還想活到70歲。」一邊亂叫著,她一邊抱著人質在地上打滾,避開子彈。
「槍!地上有槍!」耳邊傳來的是警局同事們的聲音。
賈曉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她身邊的槍。這是她剛才扔下的槍!
沒有多想的,她一把舉起了槍,砰砰砰地開了槍。
連開五槍,似乎沒有一槍打中罪犯。就連在一旁同是重案組的同事,都忍不住為賈曉容汗顏,如此之爛的槍法,在警局也不多見啊。
砰!
第六聲槍聲響起,葉名德握著槍的手中彈,槍霎時跌落到了地上。
一個返身,葉名德打算撿起槍支。
啪!冰冷的槍管頂住了他的太陽穴,那清朗卻又帶著一絲慵懶的語音清晰地道:「不許動,再動一下的話,我不敢保證我的槍會不會走火。」
是誰,是誰在說這話,又是誰控制住了場面?
怔怔地抬起頭,賈曉容望著那嘴角含笑的挺拔身影。
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目眩。
天啊!她究竟是怎麼了?
臉漲得紅紅的,賈曉容不可思議地用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在宋其煬逮捕葉名德的那一刻,她竟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暈死,這哪兒和哪兒啊!
喧鬧的KTV,充斥著歌聲。
因為成功逮捕了葉名德,所以重案組的人乾脆集體來KTV輕鬆一下,也算是慶祝這次行動沒有人受傷。
此刻張俞樂正拿著話筒在那裡扯著嗓子唱。而齊輝,則哥倆好地一手搭在賈曉容的肩膀上,「師妹,你今天表現可不錯啊。」他盛讚道。
「多謝。」她回了一聲,今天的事情,讓她壽命起碼縮短幾年。
「是啊。」一旁,另外一個同事也說道,「難得在歹徒亂開槍的時候,你還記得去救人質,光這一點,就不簡單了。」很多男人都不一定有這勇氣,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呵……呵呵。」她只能回以乾笑。那會兒,只能說是一時衝動吧。本以為依照自己的個性,一定是先顧著躲避,可是……好死不死地在那會兒,想到了她入警隊時所宣的誓言,然後,等到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地拉過了人質。
隨意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飲料,賈曉容目光四處亂晃著,卻不期然地與一雙黑玉的眼眸對個正著。
輕輕揚起地桃花眸子,那似笑非笑的嘴角,當即,賈曉容又猛灌了幾口飲料,順便撈起茶几上的爆米花啃著。
見鬼了,宋其煬看她,她害羞個P啊!賈曉容在心裡暗自道。不過想是這麼想,眼睛卻沒勇氣再瞟向宋其煬的方向了。
「老大,你說賈師妹今天是不是巾幗不讓鬚眉啊?」有同事嚷著。
輕輕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宋其煬看了看那眼睛四處閒瞟的女人,而後一笑道:「是啊。」
「哇,真難得,老大可是很少表揚人的啊。」
「賈師妹,你有福了。」
「老大重女輕男啊。」
一時之間,包廂裡的議論聲蓋過了歌聲。
而此時,張俞樂已經一首歌唱完,下一首歌的曲調揚起。
一陣優美而熟悉的音樂環繞著包廂。
是《被風吹過的夏天》!
「這首歌我來唱。」賈曉容忙不迭地站起身子,打算以此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那份尷尬與慌張。
「不過這首歌是男女對唱啊。」一旁的伍連則說道。
拜託,這時候管什麼男女對唱啊,隨便抬個人出來唱啊。賈曉容在心裡低吼道。
「對了,老大不是也會唱這首歌嘛,乾脆和賈師妹一起唱吧。」齊輝插口道。
啥?賈曉容拿著話筒的手僵了僵。他們在說啥?!
「好。」談話中的主角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同時接過了齊輝遞上來的話筒。
「喂喂!」賈曉容忍不住出生道,「你會唱這首歌?」
「會。」宋其煬額首。
「你……真打算唱?」她覺得自己的臉皮有抽筋的趨向。
「嗯。」眼梢輕抬,他看著她有些漲紅的臉頰,「還是說,你在害羞?」
害羞?「怎麼可能!」她努!隨即想咬了自己的舌頭。真是好死不死,早知道剛才就不說要唱這首歌了。這下倒好,尷尬不說,還被對方嘲弄。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執起了話筒……
有些走調的女聲以及那含笑的男聲,充斥著包廂。
莫名其妙的KTV,莫名其妙的對唱,還有她莫名其妙的臉紅心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著邊際。
猛地灌了口涼水,賈曉容又開始對她的兩個死黨噴口水,「你們相信嗎?我竟然會對我的假想敵臉紅心跳?!」這簡直是世界末日啊!
坐在冰店的兩個女人,一個不停地四處張望,以尋找美男美女,而另一個,則安守本分地埋頭吃冰。
喂喂,這是死黨該有的行為嗎?「依依,敏敏!」她咆哮。
「哎,聽到了,聽到了!」掏了掏耳朵,童依依總算不甘不願地收回了四處瞄的目光,「不就是你喜歡上了你的死敵嘛。」還挺小說情節的。
說死敵,好像嚴重了點吧。賈曉容舔了舔唇,起碼她和宋其煬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什麼叫做我喜歡上他啊。」她從頭到尾,哪有說過喜歡二字。
「難道不是嗎?或者說你的假想敵是女人?」
「不是。」她悶悶道。嚴格說來,宋其煬比普通女人漂亮多了,當然……也比她漂亮多了就是了。唉,這什麼世道啊,男人居然比女人還漂亮,老天真是太不長眼了。
「咦,曉容喜歡上誰了?」嚥下了一口冰,官敏敏總算是抬起了自個兒的腦袋。
「我沒有。」她否認道。
「那不然你說一個女人對著一個男人臉紅心跳,該解釋成什麼?」童依依雙手一攤地問道。
「是……」賈曉容辭窮了。
「曉容,你看了那麼多的小說和漫畫,不會連這點都需要別人點醒你吧。」童依依盯著好友道。
喜歡?她喜歡宋其煬嗎?
怎麼可能!
賈曉容猛地甩甩頭,腦海中卻閃現著那日他逮捕葉名德的畫面。
她……該不會是因為他救了她一命,所以就心動了吧,那換成古代,還不得一身相許了!
一想到她和宋其煬一個穿著婚紗,一個穿著西裝進禮堂的畫面,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絕對——會給人以性別錯置的感覺。
「我想……還不至於吧。」幹幹一笑,賈曉容鴕鳥似的自我安慰道。
是的,喜歡……是一個陌生的詞彙,而她對宋其煬,頂多只是感激罷了,感激他救了她一命。
如此而已!
「聽說你們這次抓住了通緝犯葉名德?」宋家大宅的客廳中,宋家老大宋其明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看看剛進門的弟弟道。
「你不是已經看過新聞了,還問?」走到酒櫃前,宋其煬也逕自倒了一杯紅酒,輕啜著道。
「你還說!」宋其明晃了晃酒杯,「你都不知道,當時父母看到這新聞時有多害怕,還好後來新聞上說這次行動沒有警員傷亡,他們才放心。」
唔……看來今天的聊天是別有目的啊,宋其煬撥了撥劉海,顧左右而言他:「對了,爸和媽呢?今天沒在家?」
「有一個飯局,出去了。」宋其明說著,視線盯著對方,「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辭了警局的這份工作,來宋氏幫忙?」
唉,該問的總是會問,看來今天是逃不掉的了,宋其煬歎了一口氣,抬頭道:「大哥,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會辭去警局的這份工作。」
「還是為了你那子虛烏有的正義感嗎?」
輕垂眼眸,他想了想道:「算不上是什麼正義感,只能說是不想放棄這份職業吧,對於我來說,破案、打擊罪犯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真是的!」宋其明右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沙發上。
「那麼顯然你今天是沒法完成任務了。」宋其明懶洋洋地一笑,看著大哥一臉煩惱的樣子。
「是啊!」宋其明苦著一張臉,「等會爸媽回來了,我都還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呢。」顯然一千零一次的遊說也宣告失敗。
「那就照實說啊!」罪魁禍首一臉輕鬆。
「照實說?」宋其明皺皺眉,「難道你要我告訴他們,你這一輩子當警察當定了,然後讓他們趁早放棄了讓你辭職的希望?」如果這麼說的話,他很可能會被二老碎碎唸唸到死。
「差不多就是如此。」宋其煬淡笑額首。
「你啊……」宋其明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你也別老是光顧著工作,多少也抽個時間找個女朋友帶回家給爸媽看看。」老弟的職業是爸媽頭痛的第一大事,而老弟的婚姻,則是爸媽頭痛的第二大事。
「女朋友嗎?」宋其煬晃動著酒杯,喃喃道。
「怎麼樣?警局裡有沒有讓你心動的女人?」宋其明好奇地問道。
「唔……」他略微地一沉思,「似乎是沒有吧。」不過話雖如此說著,腦海中卻閃過了一張中性的容顏。明明第一次的相遇,她是那般膽小如鼠,可是這一次,她卻又冒著中彈的危險,拚命地保護著人質。
賈曉容,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本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她,可是誰知道卻還是沒看透。
「怎麼,想到了什麼嗎?」宋其明的聲音響起。
緩緩一笑,宋其煬搖頭道:「沒有。」她與其說是讓他心動,倒不如說是讓他驚訝更加貼切。
不過……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她的槍法,真的應該好好練練了。
因為一直思考著自己究竟是否喜歡上了宋其煬這一嚴重的事實,所以賈曉容一晚沒睡好,第二天只能頂著兩隻熊貓眼來上班。
不過,上帝顯然沒有同情她的睡眠不足,還扔下一枚更有威力的炸彈。
「什麼?!」高八度的尖叫聲,響起在重案組的督察辦公室。賈曉容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微笑的宋其煬,懷疑自己耳朵剛才是否出現了功能性障礙,「麻煩你再說一遍。」她用著走調的聲音道。
「這個禮拜的雙休日,如果有空的話,我希望你能去一下射擊場練習槍法。」宋其煬開口道。
很好,原來她沒聽錯。想都沒想到,賈曉容直接道:「我很忙的。」要她練習槍法,那不等於要了她的老命嘛!
「忙?」好看的劍眉微微一挑,宋其煬氣定神閒地雙手交疊,置於膝蓋上,「那麼你忙的事情是什麼?有朋友結婚?還是哪家親戚去世了?又或者是你家要搬家?還是忙著和男朋友約會?」
「……」可惜,沒一種的。她瞪他,努力地發揮著自己的瞪眼神功。
對於她的瞪眼功,他根本不痛不癢,「如果都不是的話,那麼你這個雙休日,只能在射擊場了。」手指敲擊著辦公室那光滑的桌面,他下著結論。
「宋其煬,雙休日是我的法定休假日!」她沒好氣地道。反正他只是她的暫時上司而已,幾個月後,她便拍拍屁股回交通部去了。
「哦?」他好脾氣地站起身子,走到她跟前,「或者你希望我告訴賈處長,他女兒的槍法爛到什麼樣的程度?」在那麼近的距離對著匪徒連開五槍,居然沒一槍射中,也算是奇跡了。
「你——」她臉一紅——被氣紅的,「你在威脅我?」磨牙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俯下身子,視線平視著她,「我只是不希望警局的招牌砸在你那奇爛無比的槍法之下。」下一次再遇到匪徒的時候,若她還是這種身手,很可能就有命去,沒命回來。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她不有窒了窒。如果說剛才賈曉容的臉紅是氣紅的,那麼此刻,則是因為羞澀。拜託!心跳個什麼勁兒啊!賈曉容不停地罵著自己,整個人猶如煮熟的鴨子,開始冒著熱氣。
不著痕跡的,她往後退開,一步……兩步……三步……
「再往後退,就是牆壁了。」戲的聲音,涼涼地響起。
她猛抬頭,又瞪了他一眼。
而他,則似看著什麼新鮮事物一樣地看著她,「你的臉好紅。」
廢話!還不都是他造成的。她白眼甩他,「你離我遠點。」尤其是這個男人還頂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他揚眉,「你當我是猛獸嗎?」
「不,我當你是洪水。」她順口地答道。話一出口,隨即後悔。天啊!這是什麼白癡對話。
「哈哈哈!」一陣笑聲揚起,他笑看她,「你好逗!」
「……」臉上的紅潮漸漸褪去,換成了青白色,「喂喂,你笑夠了沒!」好歹給她留點女人的面子啊。
「夠……了」他總算是止住了笑意,「總之,不管你當我是洪水還是猛獸,這個雙休日,還是得去射擊場練習槍法。」宋其煬下著最後的結論。
賈曉容皺皺眉,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是,SIR!」
她發誓,她應該是……呃。沒有喜歡上這個笑得一臉桃花燦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