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原來可以如此的變化,在流逝的分秒中,驚覺到,自己對你的在乎秋風怡人,亦是睡覺的好時間,只不過當有人在你耳邊唧唧喳喳不停時,你就未必會覺得是睡覺的好時間了,至少,對狄寧泉而言就是。學生會的辦公室,美其名曰是學生會的人辦公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學生會的人逃課的地方。誰叫J有著這麼奇怪的校規,只要學生實力夠強,上不上課無所謂,畢業證書照發不誤。也因此,學生會中的幾個人,平均出勤率絕不超過15%,即使是老師眼中的好好學生葉承文,出勤率最高的一個學期也就20%。
偌大的辦公室裡,細碎的聲音自下午開始就沒有停過……「這裡怎麼樣?」女聲揚起,手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沒。」男聲回話,夾雜著翻書的聲音。
「真的沒有?」女聲繼續道,手指再接再厲地努力著。
「嗯。」男聲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那——或許應該再上面點,也許上面的神經會比較敏感點,這樣你就會有感覺了。」女聲自言自語地說道,而後手漸漸地爬到了對方的肩膀上,尋找著「可捏」之地。「這樣呢?有感覺嗎?」而後在看到對方一臉淡然的表情後自動著收住了口。
「那——換個地方好了。」此處沒感覺,自有感覺處。纖纖玉手一路下滑,滑到了對方的脊樑上。「這裡呢……這裡怎麼樣?」
「你還不如直接在他的臉上捏一把,那裡的肉最敏感了。」
終於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狄寧泉動了一下窩在沙發中的身子。一個下午躲在學生會裡,聽到的不外乎是這幾句台詞。他不是聖人,沒有定力好到可以充耳不聞的地步。本想到學生會裡睡個午覺,誰知道卻成了自找罪受。捏臉?!那還不如一刀砍了她自己算了。張佳樂撇撇嘴對著狄寧泉翻了個白眼,對於這樣的一張俊臉,就是她心裡說服自己下手去捏,估計手也不會按命令行使的。
「你確定是真的是來這裡補習你的語文的?」狄寧泉懷疑地看著張佳樂。一個下午,她所做的動作只能讓他聯想到三個字——性蚤擾。
「當然。」揚起了手中握著的資料,她說得理直氣壯。再過兩天就要考試了,也因此,下午的自修課特意溜到學生會來進行最後階段的補習。畢竟比起她一個人在教室裡自修,這裡效果要好得多,起碼有不懂的可以直接問彬。「不然我拿著怎麼一大疊的資料來學生會幹嗎。」
「是嗎?怎麼我只覺得你一個下午唯一在幹的事情就是捏人而已。」一個下午,估計彬身上的淤青呈等比上升了。
「反正看資料用的只是眼睛,手可以空著啊。」換言之,她這是不浪費時間的最好做法。即動眼,又動手。
她說過,會讓彬知道疼痛的感覺,但是對於一個沒有絲毫痛覺神經的人來說,怎麼樣才會有痛的感覺她卻又不得而知。於是乎,只好運用最原始的手段,捏皮掐肉,以期能夠讓對方感受到那一點點的疼。
不過,任何的理論總是要在實踐中才得以證明的。整個下午,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她卻有一雙手快報廢的感覺。看來,下次她應該換個方法才對。
這是什麼理論,狄寧泉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還好她不是他的女朋友,若是他的,恐怕兩人天天會像火山爆發一樣。基本上,他還是比較喜歡小豬妹這種女孩,雖然愛吃了點,但卻不失可愛。
想起小豬妹,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再過幾天的文化祭,誰可以想得到,英明一世的他,居然會敵不過小豬妹的幾滴眼淚和羞澀一笑,居然會答應那種事情……「彬,你說如果我文化祭的話突然失蹤,情況會怎麼樣?」晃了晃一頭璀璨的孔雀頭,狄寧泉一手搭在司馬彬的肩膀上問道。反正學生會裡,基本的大小事情都會問一下彬的意見。
「失蹤?」司馬彬微一愣道,而後恍然大悟般的淡淡一笑(),「該不是為了文化祭你要演出的事情吧。」誰可以想得到,頂著一張可愛娃娃臉,隨意灑脫不受拘束的寧泉居然會答應戲劇社的邀請,出演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朱麗葉,讓全校師生跌破眼鏡。
「不然你覺得還會因為別的什麼事情嗎?」狄寧泉沒好氣道。對錯成敗往往在一念之間,若非那天頭腦發爇地因為小豬妹的哀求而答應,現在也不至於自我後悔到想要落跑的地步。「如果你真的搞失蹤的話,估計你事後會後悔上一個星期。」司馬彬道。對於狄寧泉和他口中的小豬妹的事情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些。可能正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即使不羈如狄寧泉,終究會有被套撈的時候。
也對,若是他真的玩個什麼失蹤的話,小豬妹鐵定會當場哭給他看,然後剩下的一個禮拜可想而知他會在眼淚中度過,直到他鬱悶到吐血為止。「真不明白,我到底哪點適合演朱麗葉了。」
185公分的身高,以至於演羅密歐的都比他還要矮上10公分,這樣的組合,實在很難讓人覺得會有怎樣好的舞台效果。
「不過戲劇社的門票已經全部銷售一空了,你的演出想來應該會造成轟動,哈哈!」一旁的張佳樂插口道。狄寧泉參加這次文化祭戲劇社的演出已經是夠讓人吃驚的了,更搞笑的是他居然還反竄女主角。憑心而論,狄寧泉的五官亦是屬於中性化的那種,娃娃臉的臉龐和秀氣的眉眼,若不是那頭亂得可以媲美孔雀和稻草的腦袋,相信可以迷倒更多的人。
「你很希望看到我的演出。」磨牙的聲音響起。
「期待中!」戲謔的聲音持續著。至少銷售一空的票裡她也買了兩張。
「姓張的!」
「怎麼樣?」某人把頭倨傲地一扭,壓根不介意孔雀頭的張牙舞爪。
古書說得不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至少比起你們班那擺攤位賣點心來,要好得多。」這種時候,男性的尊嚴是能維護點就維護點,雖然連他自己都不覺得他演那個什麼撈什子的朱麗葉比擺攤位要好。
「誰說的,我倒覺得擺攤位的點子比較好。」
「會嗎?我怎麼不覺得。」
「那是你……」
「樂樂,先複習你的國文吧,再過兩天是你的國文考試,而文化祭則是下個星期的事情。」坐在椅子上的司馬彬終於開口道。若是再讓他們兩個繼續說下去,難保這裡不會變成戰場。
「安啦,有你整理的重點提綱,應該不會倒霉到考不及格。」大咧咧地擺了擺手,張佳樂聳聳肩膀道。幾天的國文補習下來,多少感覺比以前要進步些。「對了,彬,這次的文化祭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陪我逛逛。」轉過頭,她看著他,提出了邀約。
「如果這次的考試你能考及格的話。」斂了斂眼眸,他開出了條件。
「真的?」
「嗯。」如果她想逛的話,他會陪他逛的。
考試,帶著緊張的氣氛。一題,會做;兩題,會做;三題、四題……一路往下,轉動著手中的筆,張佳樂飛快地寫著答案。
實在讓人很佩服司馬彬的猜題能力,列出的重點基本都能考到,若是他以此來賺外快的話,相信會有不少的收入。
看來這次考試要及格真的不是太難,文化祭的時候她可以和彬好好逛逛校園了……「考得怎麼樣?」這是考試一結束,她飛奔到學生會有司馬彬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感覺還不錯,應該能過。」這下子可以不必擔心期末這門課會被當掉的危機。
「我發現你真的很厲害,試卷上有80%的內容都在你列的資料裡。」也因此,她才能有驚無險。
無怪乎他雖然出勤率超低,但依然穩坐年級前五名之列。
只不過,考試能夠安然度過卻並不一定代表萬事美好。手上握著剛發下來的72分考卷,張佳樂死瞪著雙手合十,整個人幾乎趴在她桌上的班長。
拜託,如果她曾說過文化祭擺攤位是個好主意的話,她現在絕對要全盤收回這句話。
「你確定你剛才沒有說錯話?」詢問的聲音再次揚起,張佳樂懷疑地問道。
「應該——沒有說錯。」強忍住拿紙巾擦汗的手,班長恬了恬有些乾澀的嘴唇道。「那就是我聽錯了?」
「應該——也沒有聽錯。」至少這種表情顯示她應該是沒有聽錯他的話。
「那麼說你是真的打算叫我扮男人去賣糕點?!」高八度的聲音尖銳響起,張佳樂反手指著自己道。扮男人,有沒有搞錯啊。她不扮已經夠像個男人了,若再故意化裝成男人的話,那估計她這輩子都不用想嫁出去了。
「呃……那個,不是我,是班裡同學的意思。」班長急急地撇清道。畢竟此刻對著炮口的人是他,一個弄得不好就很有可能屍骨無存。
「班裡的意思?」
「再加上班委的討論決定的。」獻媚的笑顯現在班長的臉上,「全班一致認為只有你最適合這項工作了,如果你能稍微……呃,打扮一下的話,相信我們班應該可以在文化祭比賽中得個什麼名次的。」
全班一致,這麼說妮妮也有同意了?轉過身望著一旁的死黨衛月妮,張佳樂皺著眉道,「妮妮,你也有同意?」如果是的話,她絕對會馬上讓她體會體會什麼叫做「友情」。
「不算同意,只能算是附議而已。」衛月妮略顯無辜地攤了攤手掌道,「一件事情如果全班都覺得好,那麼若某個人覺得不好的話總會感覺不合群。」換言之,她同意是應該的。
吐血,這是什麼話啊。
「況且,我覺得你扮男生賣糕點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至少不怕那些點心賣不出去。」畢竟現在這種中性打扮更能吸引人,若是她直接以男生打扮出現的話,絕對會吸引很多學生的。
「我是女生!」性別要鄭重表明一下。
「是是是,你是女生……地球人都知道啊,只不過是要你在文化祭的三天裡暫時扮個男生而已。」衛月妮吐了吐舌尖道。老實說,她對與小樂男生裝扮也頗為好奇。她平時女生的裝扮就夠帥倒一大片了,若是故意扮成男生,不知道會帥到何種地步。
「是啊,只是暫時而已嘛,我們連男生制服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班長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附和道。
男生制服……張佳樂抬起手柔了柔額角,「那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去賣糕點,班裡男生又不是沒有,最起碼你就是個男的。」手指著眼前的班長,她辟里啪啦地爆道。
如果是讓她以女生打扮去賣點心她倒也不反對,但居然要她以男生的扮相去賣。平時像個男生已經夠郁卒了,她沒打算讓自己男性化得更徹底。
這——,班長強嚥一口氣。他是男生,但偏偏這個男的還沒她這個女的在女人堆裡吃得開,真是英雄氣短,徒增傷心。若是他能上的話早就上了,哪裡還會在這裡當炮灰。
「這是班裡的決定。」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這個來說服一切。「凡是以大局為重」已經是名句中的名句了。
「如果我不肯呢?」她的男性荷爾蒙已經夠旺盛了,不必再多添一點。本來以為狄寧泉在文化祭裡扮朱麗葉是件好笑的事,現在看來,她也沒比他好到那裡去。
「那麼這個學期你的道德評定可能會不是很好。」策略由此展開。
卑鄙,居然拿這來壓她。張佳樂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所謂的道德評定是每個學期期末先經過自己的評定再交由班委來評定,最後教給老師評定。本來這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一旦若是成績不行的話,那麼道德評定就顯得很重要了,往往老師會看你的道德評定來決定你及不及格。
也因此,對於她這類體育和文化課成反比的人來說,道德評定顯得猶為重要。
「真的一定要我扮男生?」她這是猶不死心的掙扎。
衛月妮無限同情的看著死黨,「我想——是的。」
化祭,看來會很津彩!
悠揚的樂聲輕柔飄散,蕩漾著人的心情。若大的禮堂,寧靜中帶著音律的跳躍,如夢似幻。
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撫弄著掛在脖子上的白玉戒指,張佳樂看著手指靈巧得撥動著小提琴的司馬彬。一個星期中,他總有些時間會在這禮堂裡度過,拉著小提琴,猶如油畫中的人物般,唯美得讓人覺得彷彿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
白玉的戒指是他所送,不過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畢竟還是有差異,在他的手上戴著大小正好,在她的手上卻顯得鬆垮。為了怕不小心從手指上甩出去,於是便向老媽討了跟白金項鏈,把戒指當成墜子,掛在脖子上。
「你覺得我像男人嗎?」伴隨著輕柔的樂聲,她歪著頭開口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可否認,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總是會想,若是臉再圓潤一些,若是嘴唇再豐滿些,若是也有這長長的秀髮,她是不是會更像個女孩子。
「怎麼說?」她的話讓他抬起頭來。停下了手指的動作,司馬彬疑惑地盯著張佳樂。
「你難道不覺得我在外型上比較偏向男生嗎?」洗衣板的身材和172的身高,還有那削薄的短髮,會讓人誤會錯性別並不奇怪。「不會。」他肯定道。手指輕觸著琴弦,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至少我不會去吻一個男人。」在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把他當男人看待過,即使在初次的見面,她在他面前也是女人的身份。
「……」她的臉因他的話而微微一紅==。「彬,你有喜歡上我嗎?」她清了清喉嚨開口問道。
在她知道他沒有痛覺神經的那一剎那,她說要讓他明白疼痛的感覺,而他則許下承諾,會讓自己喜歡上她。
疼痛——只要讓他明白那份痛楚,他便會來喜歡自己,那麼,若那天對他說這番話的是別人,一切的過程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不知道,或許有吧。」緩步走到她跟前,他把手中的小提琴放回琴盒裡。
「如果……那天我沒有對你說那番話,沒有說什麼一定會讓你明白疼痛的感覺,你也會讓我追上你嗎?」或許她也會成為如同高淨瀅一樣的人,喜歡,卻不會擁有。
黑色的眼眸微微一抬,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但是你說了。」她說了,便使得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允許她走進他的世界,因為那些話還不曾有第二個人對他說過。
是啊,說過了,所以她才能站在他的身邊。甩了甩腦袋,她輕撫著耳邊的短髮,「如果我把頭髮留長些,會不會好點,起碼比較像女孩子。」她岔開話題道。不想繼續去想她能成為他的女朋友的真正原因。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之上,劃過她的發,「我從來不覺得你像男的。」淡淡的語氣,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安心。
「但……」她斟酌著該如何說明一些事情,「這次的文化祭,你可不可以上午不要來我們班的攤位,我下午在和你一起去逛攤位,好嗎?」
「為什麼?」劍眉一跳,漂亮的單鳳眼中帶著疑問。
「因為……因為……」
「嗯?」
「我到時候會穿著男生的制服。」深吸了口氣,她報出答案==。她實在很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男性化的打扮。畢竟本來長得就夠男性了,若再可以追求一下。
「那又如何。」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在我眼裡,你只是你而已。」
因為是她,所以,他可以停留下自己的腳步。
***
略微細長的雙眉被微微地勾濃,褐色的眼影讓五官更加的立體,惑人的眼眸和那似笑非笑的薄唇,配上深色系的校服,完美得讓人心歎。
也因此,無怪乎高一年5班的攤位前擠滿了大票的學生,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張佳樂的男生打扮。
「小樂,我要兩份雞蛋糕。「
「我一份草莓口味的。」
「我來一份玉米濃湯。」爭先恐後喊聲使得張佳樂忙得暈頭轉向。
忙!真的好忙!能用來形容眼前狀況的真的只有這個字。也許她真的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受男生女生的歡迎。「妮妮,你就不會過來幫我一下嗎?」手上不停地包著糕點,張佳樂朝著身後空著雙手的衛月妮喊道。
「我也想啊,但恐怕她們不會樂意。」抬起手指了指排了長長隊的一大票人,衛月妮很無辜地道。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人家明擺著是為了小樂而來,她若去貿然幫忙的話,很可能被人活活踹死外加被口水淹沒。
不過——真的沒想到死黨打扮成男生的樣子會如此之帥氣。平時,雖然小樂是比較中性,但中性化之中卻依然還含有著一絲柔媚,而不像此刻,完完全全的以男生的形象出項,清而不淡,雅而不膩,給人絕對視覺的享受。
「我看後面的兩天你可能會更忙。」她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好友接下兩天的繁忙程度了。
也因此,當司馬彬等人中午來找張佳樂的時候,她基本上只有趴在椅子上休息的份。
「累了?」一如平常般的清談嗓音,司馬彬開口問道。只是在語音之中,多了份別人不易察覺的關心。
「不是累,而是累斃了。」拿起小圓桌上的礦泉水瓶子,她仰頭喝了幾口,有氣無力地說道。一個上午,賣糕點賣得她兩手發酸,想來她的男生造型真的是「太」成功了,所以才會得此下場。
「你都不知道,現在的學生有多恐怖,男生是想來看笑話,女生是來湊熱鬧的。」她抱怨道。
他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對著身旁的葉承文道:「承文,這是樂樂,張佳樂。」前段時間因為承文有些事情,因此,每次樂樂去學生會的時候,總是沒有碰上承文,所以這可以說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呵呵,常聽人提起的名字。」葉承文微微一笑,開口道,「我是學生會的葉承文,你叫我葉學長或者承文都可以,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解決不了,就到學生會來找我好了。」說是常聽人提起的名字,倒並非誇大其次,至少,就他所知,張佳樂在女生人群中真的很有名。
「那承文,你也叫我小樂好了。」張佳樂站起身子道。學生會裡的第二把交椅,學生會副會長葉承文的名字她當然知道,只不過近距離的看卻還是第一次,難怪學校風雲榜上總會有他的名字,畢竟這種儒雅含蓄卻又帶著一絲危險的氣質是別人想學都學不來的。然後,讓人聯想到的是,絕對不要成為他的敵人,否則會死得很慘。
「好,小樂,那我以後就這麼稱呼你了,歡迎有空多來學生會坐坐。」葉承文說著,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了對方脖子上所纏繞的東西:白金的鏈子下,掛著一個白玉的戒指。有點眼熟,這種通體接近透明的紫羅蘭白並不是人人可以擁有的,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彬曾經帶過這戒指。難道……
迅速地回頭瞥了眼身後的好友空空如也的右手拇指,「彬,你……」
「怎麼了?」張佳樂奇怪道。對方的表情突然由笑轉驚,彷彿看見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沒什麼。」葉承文恢復神色,笑著擺了擺手,「我有點餓,能幫我拿個什麼糕點的嗎?」指了指幾步開外的糕點攤位,他對著張佳樂道。
「沒問題,你要什麼口味的?」難得又有帥哥養眼,對方的要求自然是一併答應了。
「隨便什麼口味的都可以,只要不是太甜就好。」
「那好,你等下,我去拿。」話音才落,人已閃開。
「彬。」望著去拿糕點的張佳樂,葉承文靜靜開口道,「你真的把這戒指送她了嗎?」家族繼承象徵的戒指送了人,所代表的意思自然非同一斑。
「嗯,是送了。」雙手環胸,司馬彬點頭承認道。
「決定是她了嗎?」
「不知道。」送她戒指只是當時想,所以就做了,即使到現在,他也依然沒有後悔當時的舉動。「我答應過她,會讓自己盡量愛上她的。」而條件,則是她讓他知道痛的感覺。
愛上?「難道你現在沒有愛上嗎?」葉承文審視著好友,愛,並非說了就可以做到,但卻也不是想要做到就可以做到的。至少,他不曾看到過好友關心過哪個女生。
現在——他愛上她了麼?抿了抿薄唇,低頭盯著沒有戒指的右手拇指,他愛上他了?有嗎?會把戒指給她只是自己按心意行事罷了。
會那麼簡單嗎?如此簡單地就可以愛上一個人,但若是不愛的話,他又為什麼會開始慢慢地在意起她。
微微抬起眼眸,司馬彬回視著葉承文,「我想——也許是吧。」
花樣的年齡,因愛而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