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的等待,
等待著一份莫名的期待,
然後在命運的決定中,
讓我遇上了你。
肅靜的課堂,最後的衝刺階段,亦是對莘莘學子們的最後考驗。台上,英語老師在黑板上奮力地寫著考試重點,台下,「刷刷刷刷刷」的抄筆記聲不絕於耳。
唯獨一人悠閒有致,一手轉著圓珠筆,一手撐著下頜,俏麗的短髮配上一張英氣的臉龐,靈活的雙眼定定地盯著鄰桌的人,渾然沒有去抄老師在黑板上所寫的重點。
唉……帥啊!若是鼻子再挺些就更帥了。女孩在心裡做著評價,自動忽略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下身體已呈僵硬狀態的男生。
「咳!」一聲不自然的清咳在教室中響起,英語老師氣竭地看著故態萌發的學生。每次上課,她十之八九都在看男生,花癡的程度足以進入吉尼斯記錄。
沒有理會老師刻意的咳嗽聲,某人繼續盯著鄰桌的男生。唔……若是眼睛再大些,眉毛再濃些……
「咳!」第二聲咳嗽緊接著響起,老教師死瞪著依舊毫無反應的學生。
真可惜,髮質好像差了點,若是用滋潤型的洗髮水好好呵護那頭頭髮,就更完美了……
「咳!」聲音更加響亮,拿著粉筆的手已經微微收緊。
不知道他有沒有兄弟,也許他的兄弟會彌補他的缺點。
「張佳樂!」憤怒的吼聲伴隨著粉筆劃破空氣的聲音,老教師終於忍無可忍地把粉筆砸在了女孩的頭上。
孺子不可教也(這雖然是中國聖人說的話,但是還是放在世界都皆准呀),是因為實在沒辦法教,有她這樣的學生,絕對是老師一生最大的敗筆。
2
J學院,是一所全國有名的私立貴族學院,它的有名,倒不是說它的升學率有多高,而是指這所學校的學生。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好學生、差學生,個性古怪的、不古怪的,總之是應有盡有就是啦。據說這是因為J學院向來不是以成績來判定是否錄取該學生,而是用電腦來隨機抽取學生名單。
天——沒搞錯吧?用這樣的方式?!
真的是千真萬確啦,誰讓這所學校是全國聞名的赫氏家族所辦的學校呢,聽說赫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好像是受過什麼打擊,也就是以成績來定輸贏的打擊,所以後來發達了,老爺子就立誓要自己開一個學校,這個學校對學生入學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你想上就來報名好了,既然赫老爺子愛玩這種遊戲,那就只有讓他老人家玩了,別人也只有拍拍屁股——沒得管嘍!自然地,從這所學校畢業出去的人,可以說是什麼樣的人物都有的,當政界要人的有之,當街邊小混混的人有之,當商場戰將的有之,當路邊小販的也有之,甚至當看到酒吧裡的歌女舞女或是作奸犯科被逮到監獄裡的人,沒準一問,也是出自J學院。
所以了,學校的好與壞沒人能評判得准,不過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每年報考這所學校的人多得嚇死人……
而現在的J學院,若說在學生群中勢力最大的,莫過於是學生會了。由於學校管理方式的特殊性,J學院的學生會所擁有的權限,自然也不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會可以比擬的。學校內的許多事物大多由學生會來做最後的決策,當然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就要學生會和老師共同來解決的。
而現在的學生會,所有的權力則主要掌握在4個人的手中。
生會長赫今一,統領學生會的大小事物。有著絕佳的領導能力,雖然不是天主教徒,但是卻很喜歡收集十字架飾物,脖子上總是垂掛著一條白金十字架項鏈。一雙大而媚人的鳳眼是其正字標記,對於看不順眼的人絕對打擊到底。所以,在J學院的保命守則第一條,就是千萬不要讓赫今一看不順眼。
生會副會長葉承文,溫文儒雅,對任何人都溫柔以待,天使般的笑容使得全校上下一致認為他是學生會四巨頭中最好說話的一個,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會知道其笑臉之下是冷靜的判斷。他做事極有條理,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高的,在老師們的印象中是各方面都兼顧的優等生。
體育部部長狄寧泉,體育自然是一把罩,算是J學院中最能打的一個。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把一頭烏黑柔順的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孔雀頭,然後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到處招搖撞騙。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低的,進教室的次數少得可以用十個手指數出,能形容他的字眼只有兩個字——懶散。
習部部長夏炎熾,IQ一流,頭腦好得可以讓全校的人都對他五體投地,不過遺憾的是他吼人的功夫更是能讓全校的師生對他猶如神明般叩頭,只希望他能少吼幾句以免讓他人的耳朵有耳聾之疾。喜歡喝咖啡,對於咖啡尤其是沖泡的技術特別講究。若是有人在他喝咖啡的時候打擾了他,那麼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他們四個人的共通點就是家裡都很有錢,這種有錢的程度一般是比有錢還要有錢程度的。也因此,J學院裡基本上有90%的女生拜倒在學生會4人的校褲之下,四人所經之處,都會迎來大片的愛慕眼神。
3
細長向上斜挑的雙眸,短至耳際的頭髮帶點散亂,挺翹的鼻樑配上性感的薄唇,外加上172的身高,如果身為男人的話,絕對可以稱之為美男子了,但若生為女人的話,那麼就只能用悲哀來形容了。
「張學妹,請……請收下。」一個白色的信封散發著陣陣清香,平攤在了張佳樂的面前。
桃花繽紛,落茵遍地,唯美的景致加上陣陣清風,讓人醉心。
第137封了!張佳樂呆望著被硬塞到手心中的信封,「那個,學長,學長……。」她指了指自己,基本上,這些男生喜歡開始很喜歡她,但是後來都會和她做好朋友的,原因嘛,她是不知道的啦,但是被137個人追求然後被甩的話,是誰都不能忍受的吧。
「我知道。」男生面色一紅,點頭道。
知道?!知道是她還送她情書啊?難道是想陷害她嗎?
「你可能也聽過我的一些事情,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和我長久下去呢——」某些事情還是早點說明的好,省得以後弄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只是不知道老爸老媽若知道她們的女兒曾經有過這麼輝煌的戀愛史,會做何感想。
「沒關係。」男生擺擺手,「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罷了。」畢竟她長的很難不引起人的遐想,「那——再見。」男生隨即轉身向著遠處跑開。
這——算什麼啊。瞪著遠去的背影,張佳樂甩了甩手中的信,轉頭看向站在身後,嘴角噙著笑意的死黨,「妮妮,你說我該怎麼反應這件事情呢?」高中入學還不到一年,收到的情書已經達到了137封,雖說她不是個個都回了信,可是,試問一個女生,一下子收到了這麼多的情書的話,會不開心嗎,當然啦,她是很開心啦,也有和一兩個聯繫過,但是最後這些都成了她的好朋友,這還不算,自此以後她就花名遠揚的,這讓她實在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男性荷爾蒙是不是過於旺盛,沒有女性的溫柔呢。
「還怎麼回答呀,你沒有看見人已經跑遠了嗎。」衛月妮老實不客氣地說,「不過話說過來,你的個子又高,肩膀又寬,身材平板,除了你穿了裙子之外,我實在看不出你哪點像女生,也難怪那些男生知道你的真面目後不和你在一起,原來是有原因的。」比起小樂的身高,只有160的她算得上是很嬌小了。:P
「你……」這是該對死黨說的話嗎?
她——張佳樂,自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圍在她身邊羨慕她,像她這樣天生的模特身材是多少女生想求都求不來的呀,而男生,不是把她當成情敵,就是把她當成哥們,壓根忘記她是女人這回事。「你就不會說點安慰我的話嗎?」
「好吧,盡量。」衛月妮聳了聳肩,從背包裡掏出了筆記本交給對方,「喏,這是今天的課堂筆記。」這已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謝了。」張佳樂接過筆記本道。
「麻煩你下次上課用心點聽啊。」每次筆記都是抄她的。小樂的體育萬能,文化課的成績卻絕對是個問題,「你多少把你的那個習慣該一改啊。」誰可以想得到,全校十大風雲人物中絕對佔有席位的張佳樂,最致命的缺點居然是對帥哥毫無免疫力可言。愛看帥哥不是壞事,每個女孩都會有。但是任何事一旦過了頭則鐵定不是好事了。
上課看,考試看,放學回家的路上也看。而且不光看,還會外加評論。在辦公室外等著被老師訊完話的好友這種事她已經做了N遍,會和小樂成為死黨是她至今都想不通的問題。
「我也想啊。」把手中的筆記本連同剛收到的情書塞進書包,張佳樂頗無奈道。
對帥哥毫無免疫力是她最大的缺點,自小養成的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想當初小學的時候死拖著老媽去超市幫她買巧克力送給全班最漂亮的小男生,然後在被對方批評成垃圾食品後,一怒之下狠打了對方的一頓,以至於至今仍在後悔當初不該打對方的臉。
小學畢業模擬考的作文《我的志願》,她寫的是長大要嫁給帥哥,當場被老師點評為胸無大志,歸列為最沒前途的學生之一。
而上了初中,本認為應該好好學習,但無奈天不從人願。因為個子高,座位被排在了最後幾排,好死不死地在她的前後左右坐的全是男生,其中更是不乏有帥哥人士。於是乎,每天上課成了欣賞美男的時刻,被叫進辦公室成了家常便飯的事。
拚死拚活外加靠運氣考上了J學院的高中部,一入學即憑著中性化的外貌和十項全能的運動神經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其風采絕對可以和學生會的那幾個人物相媲美。若是沒有愛看帥哥的習慣,相信可以達到完美境界。
「不過現在好看的男生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她不無感歎道。從小到大一路看來,眼光已經被培養得越來越高。
暈死,這是什麼理論啊。衛月妮拍了拍額頭,「你知不知道你看帥哥時的表情實在很花癡啊。」兩人初中時也曾經同班,她自然知道她花癡的程度。
花癡?!「妮妮,你和我差不多好不好呀。」她不介意翻出舊賬。反正這年頭流行中性美,看現在娛樂圈紅的哪個不是很中性的男生呀,所以說總得來說她哈帥哥還算是理智的了,最起碼絕對和花癡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衛月妮翻了翻白眼,那是她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想當年初一時,才被不良少年包圍,便被小樂來了個英雄救美。流暢的動作,帥氣的表情,三分鐘內把人盡數解決,衛月妮從小就對那種會武的人沒有抗拒力,所以當知道這個熱心帥氣的人竟是個女生後,更是將她視為偶像,後來兩個人成為了朋友。直到發現了她那絕對敗筆的壞習慣後,才正式宣告自己的偶像情節破滅。
「現在說的是你該改一改你習慣的問題吧。」而不是在這裡討論她的事,衛月妮提醒道。
「也對。」張佳樂帥氣地撥了撥頭髮點頭道,剛才好像是偏題了點,「大不了找一個最帥的,天天就看著那人好了。」她雲淡風輕地說道,不知道今天晚上老媽會不會燒她最愛吃的炸雞。
衛月妮看著死黨做出的撥發動作,她不身為男人實在是可惜,「這就是你想出的辦法?」
「大概——算是。」
只不過,真的能找地出這樣的人嗎?
只有天知道了!
4
豪華的別墅,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也不為過。在城市的黃金地段,能有這樣的一間豪宅,絕對可以顯示出其主人的「財」力。
「彬兒,在學校的生活還算順利嗎?」司馬橫嶺望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問道。兒子會進入J學院實在可以說是出乎他的意料,亦沒有讓他上本已在美國選定的知名高中。
「還好。」合上了手中的德國原文書,司馬彬淡淡道。雋秀的長眉,深邃的眼眸,雖是單眼皮,卻十分有魅力,希臘式的挺直鼻樑,就男人而言,他的五官精緻得過分。
「那……」司馬橫嶺頓了頓,「你今年已經高三了吧,等高三畢業後就到公司來幫我忙吧。」司馬家的產業雖然名為司馬,但實際上卻是司馬家和沈家所共同擁有。原因很簡單,在二十年前,他娶了沈氏當家的獨生女沈心,亦把原來的沈氏合併到了司馬集團的產業中,使得當時已經實力很雄厚的司馬集團更加壯大了。
然而,名義上他雖然為董事長,但實際上原來沈氏的那部分產業的領導權卻是在老婆手中,即使沈心想把領導權交給他,沈老爺子也不同意,唯一的方法是由他和沈心的兒子來繼承整個司馬集團和沈氏。
不過對於兒子的能力他絕對有信心,自從他在彬十二歲的時候聽從他的建議買了幾隻股票賺了不少的錢後,他就知道兒子絕對是個商業奇才。
「幫忙?」低著頭,司馬彬看著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指環。一個指環,自他八歲那年就套在了他的手指上。即使他還什麼都不懂,就已有著一份責任壓在了他的肩上。
「是啊,彬兒,你大了,也該去公司幫幫你父親的忙,高中畢業後可以一邊讀大學一邊在公司裡做。」一旁的沈心插口道。父親的心願是讓彬兒繼承沈氏和司馬集團,況且雖然兒子才高三,但大學的課程早已自修完成。
一絲輕笑緩緩溢出唇邊,「如果我不想呢?」司馬彬淡淡地吐出答案。對於商業,不可否認,他有著驚人的天賦,特別是對於各種的股票,他的直覺更是驚人的準確。但是有天賦不代表有興趣,或者該說他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興趣該是什麼。沒有鍾愛的東西,亦沒有所在乎的。
不想?「我是你父親。」面對著兒子,司馬橫嶺不得不抬出父親的身份。若是有兒子的幫忙,公司絕對可以在短時間更上一層樓。對於事業,他是一個貪心的男人。
「那又如何?」父親,一個給予他肉體的男人,僅僅只是一個代名詞。
「你——」
「別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兒子這性格。來,喝口茶順順氣。」沈心端著一杯清茶遞給丈夫,隨即轉頭看著兒子,「彬兒,你父親的公司遲早都是要你來接手,提前熟悉一下公司的運營對你以後也有幫助啊。」兒子太過早熟,雖然才18歲,但臉上卻已甚少顯露出心情,讓人著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是他的母親,但是卻始終有種不瞭解他的感覺。
接手……是啊,彷彿是注定般的,公司該由他來接手,但是——「我並不喜歡讓別人來安排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道路一直以來都是由父母所安排的,而進入J學院大概是他所做的最出乎他們意料的事,畢竟這並非是他們當初所為他安排的學校。
「什麼話?!你到底還把不把我當你父親?!」哪有父親讓兒子進公司還像求人似的?
「你說呢?父親大人。」清雅的嗓音,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
「你——」司馬橫嶺手一抖,拿在手上的茶杯摔落在大理石製的地板上,碎成片片。
「這……」沈心忙拍著老公的背脊,「我叫傭人來打掃。」
「不必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司馬彬望著一地的碎片淡淡道。高大的身子自沙發上站起,緩步走到碎片前屈膝蹲下,修長的手指揀起滿地的碎片,絲毫不在意碎片劃過手指留下斑斑血漬。
「彬兒,」沈心心疼地望著兒子流血的手指,快速跑上前,把他手中的茶杯碎片放入紙簍裡,「不要揀了,媽給你包紮一下手指。」
「呵。」司馬彬抽回手,舔了舔指上的血跡。鮮紅的血,帶著一點點的鹹味。流血,該是什麼樣的感覺呢?「用不著包紮,你該知道,我對痛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
生來沒有痛覺神經的人,甚至連疼痛都是一種奢望。因為疼痛,有人哭泣,有人流淚,也許,有天會有人來告訴他何謂疼痛吧。至少,他希望……
5
J學院的學生會,是學校學生的心聲傳達之所,由於學校管理方式的特殊性,因此學生會所擁有的權限,自然也不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會可以比擬的。學校內的許多事物大多由學生會組織來聽取學生的意見,最後和老師們共同來做最後的決策。當然,學生會的真正強弱還在於執掌學生會的那幫人實力的強弱。畢竟若是執掌的人太過弱勢,縱使有再大的權力也不會有太多人聽從。
而現在的學生會,所有的權力掌握在四個人的手中。
生會長赫今一,統領學生會的大小事物。為人陰晴不定,對於看不順眼的人絕對打擊到底。
生會副會長葉承文,溫文儒雅,說含蓄點是笑面虎,說直接點就是笑裡藏刀。做事極有條理,任何事都按照規劃的來做。
體育部部長狄寧泉,體育自然是一把罩,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到處招搖撞騙,能形容他的字眼只有兩個字——懶散。
至於司馬彬,可以說是學生會最奇怪的一個存在,沒有任何的職務,卻也是不可缺少的人物,很多事往往都是由他來下最後決定。
「彬,等一下你有課,不準備一下嗎?」學生會裡,葉承文含笑地看著司馬彬道。
「沒必要。」晃動著手中剛泡好的黑咖啡,他輕啜了一口道。雖然香醇,卻帶著苦澀。
「是嗎?」葉承文聳聳肩,從座位上站起身子。在J學院,只要你智能勝老師或者是武能克老師,那麼,學校三年是任你遨遊,隨便你想怎麼去度過,三年後,畢業文憑是照發不誤。「既然你不打算去上課,那這次寧泉辦的文化祭你不覺得你多少該幫點忙嗎?」瞥了一眼癱倒在沙發上看著各個班級傳上來的節目報表的狄寧泉,他「好意」地提議道,畢竟太空閒了總不是一件好事,容易讓人眼紅。T_T
「你以為這是誰害的?」沒等司馬彬回答,狄寧泉已經放下手中的節目報表接口道。一場文化祭,忙得他已經一個星期沒睡好覺了。本該輕鬆度日的他,現在算是和往日的悠閒說拜拜了。
「願賭服輸,天經地義的道理。」葉承文攤攤手,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只是運氣不好而已。」狄寧泉撇撇嘴。學生會所有的爭議的事,向來是以猜拳為最後的決定。而他只是比較倒霉而已,竟然會接下文化祭這個燙手的山芋。
「哦?我倒覺得這是實力的問題。」畢竟猜拳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話顯然是刺激到了某人,剛才還癱倒在沙發上的身子轉眼間已站起,「姓葉的,看來你很閒啊。」狄寧泉甩著頭活動著手腕關節。和他現在的忙碌相比,承文顯然是空閒得要命。
「是有點。」葉承文不加否定地點頭道。反正好久都沒動手過了,活動一下身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很好。」看來這回他們倒是志同道合。
於是,自然的學生會辦公室成了戰場,兩道人影彈跳起躍……
看來是一場免費的戲了。晃動著杯中剩餘的咖啡,司馬彬找了個舒適的位子坐下。打鬥的場面在學生會裡並不算少見,每隔三五天來一場全武行是家常便飯的事。不過能在這個學校裡找到這樣的知交,卻也出乎他原先的意料。或許真如人們平時所說的,人生不能預測的事情太多……
畢竟自小因為身體的特殊,他已習慣與人之間保持距離。或許是怕受傷害吧,怕當對方知道他的體質之後所露出的那種異樣的表情。也因此,當寧泉,今一,以及承文在知道後僅說了一句「是這樣啊」,他便明白,他們會是他的知交。
十分鐘後——
兩道人影終於有停下來的趨勢。狄寧泉率先收住了拳頭,「看來你還沒有退步。」打了一會,有流汗的感覺,看來等會該去沖個涼。
「你不也一樣。」葉承文同樣停住了身子。這樣的運動偶爾來來還可以,多了他可就吃不消了。畢竟他自認精力沒有寧泉來得充沛。
「完了?」舉起手中的杯子對著剛打完的兩人,司馬彬揚了揚眉問道。
「大致上。」狄寧泉撥了撥一頭被染地五顏六色的孔雀頭,也只有彬,才會在別人打鬥時宛如看戲般地欣賞。
「既然完了,那麼——」司馬彬仰起頭把杯中剩餘的咖啡一飲而盡,「我想要休息。」
逐客令就此下達。
6
化祭內容:
擺攤位賣糕點水果,文化祭三天全班分成3組輪流負責……
高一年5班
甩了甩手中的單子,張佳樂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本要去社團活動的她,還沒進體育館,便在老遠處看見大片女生堵在了體育館的門口,其中更不乏有給她寫情書的那幾個。於是乎,二話不說,搶下距離她不到10米的宣傳委員手中的單子,自告奮勇地說幫忙送去學生會。比起被女生圍攻,她寧願跑腿去學生會。—_—b
一路走到學生會的辦公室,無意外地看到門牌上赫赫醒目的「學生會」三個醒目的大字。「咚!」她抬起手輕輕地敲了一下門。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地方,但真正來卻還是第一次。
沒有反應,亦沒有聽到有人來開門的腳步聲。
「咚!「第二次敲門聲響起,「有人沒?」她喊道,然後在等待了5秒的沉默後,聳聳肩轉動著門把推門而入。既然沒有反應那麼就只好自己進入了。好在門沒鎖,否則的話恐怕就只有下次再來了。
「有人在嗎?」禮貌性的叫聲輕輕揚起,張佳樂緩步走進了房內。看來是沒人在了,否則至少也會回她一聲。抬起頭,她開始打量起了周圍:寬敞的空間,幾張辦公桌整齊地排列著,右側的牆邊有著一人高的書櫃,擺滿了各國的原文書,經濟類、政治類,也有一些小說及詩集。書架旁的牆壁上,則掛著幾幅當代畫家的名作,雖然她辨別不出真假,不過依學生會的「實」力而言,真的可能性很大。
看來學生會果然如傳言般的氣派,難怪每個學期都會有那麼多的人前赴後繼,想要擠進學生會的門檻。不過再怎麼氣派也不關她的事,還是趕快把事情辦好,然後再回體育館看看堵在門口的那幫女生還在不在。
收回了目光,她把手中的單子隨意地放在了一張桌子上,才準備走人,卻因為身旁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而停住了腳步。
一個人,一個男人,張佳樂直直地盯著沙發上的人,有著精緻的五官和嬰兒般無害的睡顏。微卷的額發和那輪廓分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覆蓋住讓人充滿幻想的眼眸,挺直的鼻樑下是性感的雙唇。總的來說,他是那種擁有著女性陰柔之美卻又帶著一絲剛揚之氣的男人。
即使只是蜷著身子躺在沙發上,卻讓人有股錯覺,彷彿對方是躺在18世紀歐洲宮廷的絨床上,典雅高貴得讓人想要呵護。
好美!她忍不住地在心裡讚歎道T_T^,一種有味道的帥氣。怎麼辦?視線似乎難以從他的臉上移開。他是真的嗎?是真的存在的嗎?擁有著這樣精緻而不屬於男人該有的五官……緩緩地,她的手移到了他的頭上,她摒住呼吸地撫著他的發,然後貼在了他臉頰上。細膩的皮膚,傳來的是溫熱的觸感。T_T
是人,他是真的存在的,而且還有著一雙美得驚人的眼眸,古典似的單鳳眼,單而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如同黑珍珠般沉得讓人琢磨不透。
等等,眼睛?!手的動作定格停住,她忍不住地倒抽一口氣,訥訥地看著已然翻身坐起的他。
老天,他居然醒了!此刻的他少了一份熟睡時嬰兒般的無害,多了一種讓人震心的唯美。剛才摸他是情不自禁,不知道她這樣的動作,算不算是人身非禮?
「為什麼碰我?」司馬彬冷眼盯著面前的女人。難得的熟睡,卻因她的舉動而清醒過來。看她的校服,該是高中部的一年級生T^T。
連聲音都悅耳動人,果然沒有辜負他的那張臉。她沉迷地盯著他的臉猛看,壓根沒有聽進對方的問話。完美的五官輪廓,讓人想要挑出缺點都很難。還有那頭柔順服帖的黑髮,真的很想讓有去撫摩的衝動。
「回答。」他輕彈著手指,對於等待,他並不擅長。
「什麼?」她眨了眨眼愣愣道。
「為什麼要碰我?」他抿了抿唇,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她奇怪地瞥著他,總算聽進了他的話,「你討厭別人碰你?」
「討厭與否並不關你的事,我只是在問你為什麼碰我。」畢竟他沒有習慣讓人碰觸。
「因為你好看啊。」她理所當然地答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賞心悅目的臉了,真的該拿個相機來,對著他猛拍上一打的膠卷才過癮。
「好看?」她的回答顯然讓他愣了愣,「你在乎這張臉?」他微瞇著眼眸問道。許多女人都在乎他的這張臉,看來她也只是這些女人中的一個罷了。
「嗯。」她老實不客氣地點頭道,真的是越看越有味道,「我買你好好不好?」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他是第一個讓她有種想把對方收藏起來的慾望。到現在她總算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收藏家就算花費數年、數十年的時間,傾家蕩產也要去收集東西的行為了。因為實在是太美好了,所以才會拚命地想要擁有,然後放在自己的身邊,時時地看,刻刻地看。
「買?」他微一怔。她的話著實出乎他的意料。頭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用上了這個詞,「你要買我?」他嗤笑地看著她。
「不可以嗎?」他的笑,即使是嗤笑她也想要收集。
「我很貴的,沒有什麼人可以買得起。」也許她和其他的女人有些不一樣吧,至少除了她之外,沒有女人敢對他用「買」這個字。
也對!她搔了搔一頭短髮,想來買人確實誇張了點,「那以後我來保護你好了。」想他這樣的花容月貌,受到別人糾纏的情況一定不會少。莫名的,她就是不想把視線移開他的臉。或許自己那愛看帥哥的致命缺點又更上一層樓了吧。
斂了斂眼眸,他雙手環胸地盯著她,「保護我?」她的話,每每總是會無厘頭得出乎他的意料。保護?一個女孩當著他的面說要保護他。雖然她的樣子確實不太像一般的女生,而且從她的呼吸來看,多少應該會點功夫。
但是保護……
「是啊,放心,有我保護你,你在J一定安全。」她拍著胸脯保證道,然後想像哥們似的拍他的肩膀,卻被他閃身一避。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包括你。」他的話宣佈著最後的答案。
保護他的,該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