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笑容,原來是如此的虛無飄渺,
淡淡的嗓音,清麗得透徹人心。
所以我努力地想要抗拒,
那會讓人淪落至地獄的聲音。
保重,讓她保重什麼啊?或者該說,現在的她還有什麼是該保重的。
拍攝一結束,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不破澤人便拉著蕭雨梅坐上新幹線,從沖繩一路到達東京。
好吧,她是挺想來東京參觀參觀的,但是絕對不是在半夜的情況下,尤其是她還得提著大包小包——她自己的行李和不破澤人的行李。
拜託!他真把她當成個打雜的嗎?好歹她也是個女士吧,這個完全沒有紳士風度的日本沙豬!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喘了一口氣,蕭雨梅艱難地擦著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問道。好睏,她好想睡覺哦。還是在中國好,只要畫完了稿子,她想睡到什麼時候,就能睡到什麼時候,哪裡像現在啊!
「去我家。」他瞥了她一眼,絲毫沒有要出手幫她拿東西的意思。
「你家?!」她的聲音,起碼提高了八度以上。
「你很驚訝?」皺皺眉頭,他指出事實。
廢話!不驚訝才怪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吧。」若是讓她那在老家的老爸老媽知道了,非打斷她一條腿不可。
「為什麼不好?」他雙手環胸地反問道。
這……蕭雨梅舔舔唇,他之前已經多次申明,他對她沒有任何意思。現在,她總不能再厚顏無恥,說擔心自己的貞操問題吧,「總之……就是不好啦。」哎,在這種時候,立場一定要堅定。她堂堂一個炎黃子孫,沒道理屈服在他這個小日本之下吧。
「那你打算還2000萬了嗎?」紅潤的薄唇,輕吐出了致命的一擊。
「……」卑鄙啊!這個男人,顯然很懂得戳人的死穴。
「那現在你對我的提議有意見嗎?」他難得「好心」地再次問道。
「沒有了!」她磨牙霍霍地回答道。遲早有一天,她非得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打了部的士,二十分鐘後,蕭雨梅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大包小包,站在了不破澤人在東京的公寓中。
一室的空曠,空曠得讓人以為是準備出售的空樓。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就連頻頻打的哈欠,都震驚得暫時打不出來了,「你住……這裡?」她指了指幾乎沒什麼傢俱擺設的客廳問道。
大約150平方的偌大客廳,有的僅僅只是一張圓的玻璃桌,兩張椅子,以及放在牆角邊的一台35寸的電視機及影音機。
白色的牆壁上,沒有貼上任何壁畫與裝飾物。角落的四周,以及桌上,也沒有任何的垃圾。或者說,整個客廳乾淨得過分,乾淨得簡直可以說是沒有一絲人氣。
「嗯。」他頷首道。
「布偶呢?絨毛玩具呢?可愛的裝飾品呢?一般的家裡,這些東西總有吧。」
「沒有。」漂亮的雙眉一蹙。布偶?那種幼稚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買。
「那沙發呢?椅墊呢?」
「沒有。」
「那電話機呢?」總不見得這個都沒有吧!
「我有手機。」他簡單地答道。
「那床呢?你的房子裡總該有張床吧!」她的音量越來越高。
「房間裡有。」他指了指客廳左側的臥室。
太好了,總算還有床,如果連這都沒的話,那上帝對她也未免太殘忍了。
抬起腳步,蕭雨梅朝著有床的房間狂奔。
門,被重重地推開,嬌小的身子整個朝著床撲去。床耶!是軟軟的床耶!她要睡覺,她現在絕對要睡覺!
臉一碰觸到那柔軟的被褥,眼睛便不由自主地要合上。
「喂!」不適時的聲音,在房間之中響起。不破澤人看著已經自動自發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她這是在幹嗎?之前不是還一副防色狼的樣子嗎?這會兒,竟然主動躺到了他的床上。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的動靜,把沉默保持到最高的境界。
「女人,起來。」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
依舊一片沉默,她只管睡她的覺。
「起來!」細長的眸子微微瞇起,他瞪著睡得如死豬般的人兒。
「唔……」終於,一聲不甚情願的聲音自那小口中輕輕溢出。蕭雨梅咕噥一聲,把頭轉向了另一邊。耳邊好吵,雖然那聲音好好聽,但是,在她睡覺的時候,任何聲音都可以規列入「吵」的範圍。
「起來!」手臂用力一提,他把她半個身子自床上拉起。從來沒有人讓他把同一句話說上三遍,而她,這個包子似的女人,竟然輕易就做到了。
也許他該給她一聲讚美,畢竟她是第一個讓他有發火衝動的人。
惺忪的眼眸微微睜開,蕭雨梅半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漂亮臉龐,「干……幹嗎啊……」她邊打哈欠邊問道。好睏啊,腦子昏昏沉沉的。
「如果想睡覺的話,去地板睡。」他指了指床邊的地板對她道。畢竟他的床,從來都不讓女人躺。
「才……不要呢。」她語音模糊地道。地板焉有床睡得舒服。
「你認為自己有發言的權利嗎?」他冷笑一聲,笑她的愚昧。
「那……那你要怎麼樣才肯讓我在床上睡覺啊……」蕭雨梅的眼皮幾乎合上,而腦袋,則猶如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
「不可能。」不破澤人輕揚著眸子道,「正如同我不可能會吻你一樣,你也不可能有機會睡在我的床上。」
吻……簡單的字眼,充斥在她那混沌的腦海中,「要……要吻啊,沒問……題。」勉強地抬起頭,她迷濛地看著眼前的紅唇。
然後,在不破澤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她的唇已經貼上了他的唇。
濕潤的雙唇,笨拙地吻著冰冷的唇瓣。她的手捧住他的臉,猶如在吃美食般吻著他。好軟,真的好軟,好像小時候吃的棉花糖哦。蕭雨梅喃喃地想著,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口水已經塗滿了對方的唇。
淡淡的乳香味充斥著鼻尖,如此的香甜而膩人。不破澤人怔怔地盯著正閉著雙眸,使勁地吻著他的蕭雨梅。
她吻他?她竟然在吻他?!而可笑的是,現在的他,竟然沒有一手揮開她,而是在任由她吻!
她的吻,是如此的孩子氣,孩子氣得根本就像是在玩家家酒。但是,他對這個吻……卻沒有排斥……
良久,她的吻總算結束。半耷著的腦袋一頭扎進了柔軟的床鋪中,合著的眼眸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
「你……」琥珀色的眸子盯著床上睡得沉沉的人兒,而修長的手指,則撫上了那嫣紅如血的雙唇。
那一夜,他開始知道,有些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溫暖,舒適,猶如平常一般的愜意。
好舒服啊,真的好舒服啊,所有的疲累彷彿都要一掃而空般,讓人不禁想要更……
「丁冬!丁冬!」
門鈴的聲音,在寧靜的空間中響起。
好吵啊!那是什麼聲音,依稀彷彿是門鈴的聲音。但是,誰會按門鈴呢?金姐不可能,因為她記得她的畫稿已經交了啊,寶兒和湘彤都有鑰匙,也不可能會按門鈴啊。
「丁冬!丁冬!」
聲音還在繼續響著。
吵,真的好吵!躺在床上的女人緊蹙著秀眉,就在準備抓起頭下的枕頭掩住耳朵的時候,一隻大腳踹在了她的腰上。然後——
「哎喲!」一聲淒厲的叫聲在房間中驟然響起,某女以難堪至極的姿勢自床上跌落在地上。
好好好好好好痛啊!
雙手捧著最先著地的臀部,蕭雨梅那混沌的腦袋暫時因為痛的刺激而清醒。
眼鏡呢?她的眼鏡呢?因為有著600度的近視,所以現在眼前可以說是「霧茫茫」。瞇起眼睛,雙手使勁地在附近一帶摸索著。終於,在片刻之後,在床的角落邊,她摸索到了自個兒的眼鏡。
戴上了熟悉的貼身物品,印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空曠而冰冷。除了一個衣櫃,一張床以外,再無其他。不過,這張床……
視線漸漸地移到了床的中央,望著躺在床上的人。長長的黑髮零亂地披散在乳白色的被褥上,白皙的肩膀露出在外,修長的脖頸以及好看的鎖骨,配上那張古典且唯美的臉龐,真的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直挺的鼻樑,嫣紅的嘴唇,還有那遮蓋住眼簾的長長睫毛……老天!是不破澤人!
一切的記憶霎時回到了腦海中。蕭雨梅瞪大眼睛,望著床上還在睡的男人。是啊,現在的她不是在自己的國家,而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更倒霉的是還必須打工還債務!
「丁冬!丁冬!」門鈴的聲音還在響著。
「來了,來了!」直覺地,蕭雨梅站起身子,朝著玄關處奔去。門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利索的平頭,俊雅的容貌,以及一身合身的西裝,看上去頗像是事業有成人事。
對方看到她顯然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按錯門鈴了。」
「沒……沒關係。」搔了搔亂得和鳥窩沒兩樣的短髮,蕭雨梅尷尬地回以一笑道。早知道按門鈴的是如此帥哥,她是不是應該先刷牙洗臉,梳理好了頭髮再來應門?現在的她,穿著一身皺得快走形的衣服,配上亂糟糟的頭髮,實在可以說是鴕得可以。
手,正準備關上門,突地被另一隻手擋住。是剛才的那個帥哥!
「我……好像沒有走錯。」石井文彬抽搐了下嘴角道。門上的門牌號碼,的的確確是不破公寓的門牌號碼,「請問,不破在家嗎?」雖然是在禮貌地問,但是他已直覺自己的聲音有些走調。
「你找不破澤人?」蕭雨梅訥訥地反問道。也對,這裡是他的家,會來這裡的人,自然是找他的。
「是啊。」石井文彬點點頭,抬腳走進了室內。
「哦,他還在……」
「石井。」清雅的聲音,帶著一絲獨特的慵懶,在室內響起了。穿著白色的睡袍,不破澤人斜斜地靠在臥室的門口,望著站在玄關處的兩人,「你來幹嗎?」
「當然是有事了。」石井文彬聳聳肩,跨步上前,「聽說你提早收工回來了,所以想來看看你。」
「我已經把該拍的全部都拍完了。」抓了抓一頭有些散亂的長髮,不破澤人淡淡地道。
好性感啊!蕭雨梅眼睛直直地看著不破澤人。雖然氣憤他性格的惡毒,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充滿了迷惑人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地……呃,流口水。
哎,實在是沒天理啊!為什麼同樣和她是剛起床的人,有人就可以看起來那麼的唯美,而有人卻看來起那麼的鴕——例如她。
「我知道,不過你不覺得這樣太趕了點嗎?況且《絕對主動》的配音工作是在一個星期後才開始。」石井文彬開口道。
「那又如何,我沒興趣在拍攝上耗那麼多時間。」在沖繩的這幾天,除了碰上這包子似的女人外,其餘的時間,夠無聊的。
「那麼有發現到有趣的事沒?」石井文彬好氣道,畢竟他曾經以塔羅牌來為不破預測過。
「有趣的事嗎?」細長的雙眸輕輕一斂,長長的睫毛亦隨之眨動,「算是有吧。」薄薄的雙唇,勾起了一絲淺淺的弧度。
不是吧!蕭雨梅使勁地揉著眼睛,在兩秒鐘之後,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你會笑?!」她指著面前的男人大聲地詫異道。幾天下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笑容——雖然這個笑容只能稱之為似笑非笑。
「不然你以為我是木頭嗎?」他攏了攏睡袍,瞪了她一眼。
「可是……可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站在一旁的石井文彬看著正在對話中的兩人,若是以正常眼光來看的話,這兩個人應該都是才剛起床的樣子,只不過……不破會讓女人走進他的公寓嗎?一個外貌平凡且普通的女人,和平時圍繞在不破身旁的女人差太多了。
更甚至從這個女人說出口的日語聽來,她應該不是日本人。那麼……他們又是何時認識的呢?
「你們……在同居嗎?」想了半天之後,石井文彬總算問出了一個他覺得眼前最應該問的問題。
嗄?同居?
某女的下巴幾乎垂到了地板上。
「不是,我只是……」
「嗯,我們睡在一起。」顯然有人比她快一步地回答了此問題。不破澤人淡淡地答道。
「睡在——一起?」石井文彬表情滑稽地看著這個他認識了三年的男人。雖然問題是他提出的,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不破會如此回答。睡在一起……呃,是他腦子裡所想的那回事嗎?
「喂,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蕭雨梅臉紅脖子粗地道。她的清白啊,他這樣說,簡直就是有害她嫁不出去之嫌嘛。
「難道不是嗎?」他輕彈了一下手指道,「還是說你忘了你躺在床上的事實?」
躺在床上……這,她似乎的確是從床上滾落下來,而在她滾下床之後,她也確實看到他還繼續躺在床上。不過……不過……當時的她只顧一個勁地回想她在日本的悲慘遭遇,壓根忘記去想她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的事實。
「你佔我便宜!」玉手一指,蕭雨梅眼含悲憤的只差沒對眼前的人拳打腳踢。老爸老媽,嗚嗚嗚,原諒她吧,都怪她沒有好好聽從他們的教導,如今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怎麼不說你為了能夠死賴在我床上強行吻我。」他鼻子一聲冷哼,伸手掐了掐她包子似的臉頰。
痛啊!
這個日本變態男!蕭雨梅使勁地掰開掐著她臉皮的大手,「我吻你?」而且還是強行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對。」他很肯定地點點頭。向來,他都討厭接吻這種動作。因為在他看來,接吻的舉動根本可以說是毫無意義。但是……她的吻,卻讓他有股莫名的興奮。
只是一個猶如狗啃食物的吻,只是把她的口水塗滿了他的唇而已……可是,她身上的那股甜膩而誘人的氣息,卻讓他不自覺地開始眷戀。
「怎麼可能!」她亂跳腳地否定道。
「怎麼不可能。」他微瞇起漂亮的眼眸,聲音之中顯得有幾分冷然。他不喜歡,不喜歡她如此否定吻過他的事實。
或者說,她根本是討厭和他接吻嗎?
「可是……可是我是什麼時候吻你的?」蕭雨梅紅著臉問道。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昨天。」不破澤人口氣不佳地道。
「在哪裡?」
「床邊。」
床邊……蕭雨梅沉吟著。她昨天的記憶,只到她整個人朝著床上撲去而已。而至於後面的事情。她壓根就沒有任何印象。
「也就是說我為了能夠睡在床上,所以吻你?」她的語氣,開始有了一絲不確定。畢竟以她的個性而言,為了睡覺,她的確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沒錯。」
「那你可以拒絕啊。"悲劇,這絕對是一個悲劇。
「我為什麼要拒絕?」他挑眉反問道。
「你要知道,我都還沒吻過我的初戀情人耶!」居然就先把吻免費送給了他。雖然,總體來說,好像應該算是她賺到了。但是……這樣的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啊。
「你有初戀情人?」他此刻的語氣十分不爽。
「喂,你管我有沒有初戀情人啊,總之,你知不知道,你簡直是人類女人的公敵,社會的敗類,全世界婦女都應該打倒的對象,根本就是……」說到最後,她已經在用中文狂罵了。
她的吻啊,誰來賠她!雖然好像她自己要負的責任比較大一些,但是……但是……
「很好,你再敢罵一句看看。」他臉色難看道。
「我就是要說,要說,你個……」她繼續狂噴著口水。
於是乎,一個中文,一個日語。而在一旁的石井文彬則已經呆若木雞。
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所認識的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的不破嗎?
接吻!那個不破澤人居然會和人接吻,誰來一棍子敲昏他吧!
「看來我的塔羅牌算命似乎頗準。」偌大的辦公室裡,石井文彬手指敲擊著黑木辦公桌面,笑看著坐在皮椅上喝著紅酒的不破澤人。
琥珀色的眸子懶懶地瞥了眼笑得得意的男人,不破澤人撇了撇嘴,「也許你該考慮去擺個算命攤子。」
「我會考慮的。」絲毫不介意對方的諷刺,石井文彬的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根邊,「真的決定是她了嗎?」所謂的「她」,指的自然是他在不破的公寓中所看到的那個中國女人。
「嗯。」他側歪著頭,看著杯中酒紅色的液體,「她的很多行動總是和我預想的不一樣。」
「所以呢?」
「所以我不會覺得無聊。」身體之中,彷彿有著一種莫名的滿足感。這是他以前所不曾體會過的。
「可是……」石井文彬頓了頓,「你不覺得她長得太過平凡普通了點嗎?」雖然活力十足,且能夠對著不破對罵上半個小時,但是,那鳥窩一樣的頭髮,以及那普通得讓人過目即忘的長相,怎麼也稱不上是美女吧。
「是很普通。」不破澤人同意地點了一下頭。
「但是你還是愛上了她。」石井文彬接口道。怎麼也沒想到,不破居然會如此輕易地就愛上了一個女人。
「愛上?」他嗤笑一聲,漂亮的嘴角揚起著一絲弧度,彷彿聽到了一個難得的笑話,「你認為我會愛上她嗎?」把她留在身邊只是因為她的有趣,讓他覺得時間的度過不再是那麼無聊罷了。
「可是……」石井文彬訥訥道。若是不愛的話,以不破的個性,又怎麼可能讓女人呆在他的公寓之中,和他睡同一張床上,更何況是與之接吻。
在認識他的這三年中,他還不曾看過不破和哪個女人接吻過。
「我不會愛上她的。」不破澤人輕啜了一口杯內的酒,灼熱的液體,透過雙唇,滑入了喉嚨,「因為我不以為我會愛上任何人。」
愛,該是什麼樣的感覺呢?他不想去瞭解,亦不想去體會。
是嗎?石井文彬定定地看著不破澤人。即使不破用著如此肯定的語氣在說,但是他卻覺得,不破已經在愛了,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愛人了。也許連不破自己都還沒有發現這個事實吧。
他也曾好奇過,眼前這個漂亮卻冰冷的男人,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如何,還會如他所配的角色那樣,繼續流露出清雅卻冷然的聲音嗎?抑或是激烈卻狂熱的聲音?
「怎麼這麼看我?」輕晃著酒杯,不破澤人挑眉看著一臉沉思的男人。
「沒……沒什麼。」他連忙否認道,「對了,這個週末,你打算要回名古屋嗎?」石井文彬問道。在初次遇見不破後,他便開始調查了他的一切。
誰能想得到,身為當紅聲優的他,竟然是名古屋古老的不破家族繼承人。
他是名副其實的王子型的男人,只不過,這個王子太過冰冷,冰冷得讓公主無法靠近。
「暫時不打算回去。」不破澤人淡淡道。
「哦。」石井文彬雙手環胸,「不怕你那嚴肅的父親大發雷霆嗎?」
「你認為呢?」細長的眼眸輕轉流光,「比起怒氣,繼承家業只會讓我覺得更加無聊。」
所以,當他找到了讓他覺得有趣的東西之後,便絕對不會再度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