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美,
妖異的媚,
在不知不覺中,
有了一點點的溫度。
「你……你……」楚小橘瞪著已然睜開眼睛的男人。
這是什麼狀況啊,明明是應該被麻醉的人,居然還能夠睜著眼睛和她說話。而且,他是什麼時候醒的?剛才?還是更早以前?
「你……能說話?」楚小橘揉著臀部站起身來。這個問題基本上等於白問,因為事實已經很簡單地擺在了面前。
「當然。」鳳黯嚅動了一下唇道。
「該死的傑斐拉,居然給我假冒偽劣產品,他這到底是什麼破麻醉啊。」還說什麼能夠迷昏一頭大象,現在居然連個人都迷不倒。等回到事務所,她非讓他嘗嘗她的鐵掌威力。
「我想這藥是有效果的吧。」鳳黯雲淡風輕地道,「起碼我現在的身體還動不了。」能夠睜開眼睛說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了,看來麻醉的份量似乎頗重。
身體動不了?楚小橘快速地安定下心神,的確,從剛才到現在,眼前的男人只有開口說話,並沒有任何身體能夠活動自如的跡象,「那你為什麼沒有昏迷?」如果傑斐拉說的是實話的話,那麼那份量已足夠讓一個成年男人昏迷上36個小時的了。
「我的身體很習慣這種藥物,所以效果不會太明顯。」他望著她淡淡道。他的這具身體,對於藥物,不管是毒藥還是麻醉,都已經有了相當的免疫。
她盯著他,試圖從他的眼眸中讀取信息。沒有任何的不安,他的表情閒適地過度。
「你是故意的?」她突兀地開口道,畢竟在此之前,她的一切行動顯得過於順利。
「只是想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舉動。」他不甚在意地說道,彷彿眼前的狀況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根本就是在拿命開玩笑。楚小橘死瞪著鳳黯。如果她剛才發出的不是麻醉針,而是置人於死地的毒針,或者她現在拿把刀,在他的心口上補上一刀的話,他壓根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任由我搓揉捏扁。」這樣的男人,需要別人給他一個教訓,「如果我想要你的命的話,你根本就無力反抗。」
「你會嗎?」黑色的眼珠,折射著月光,上面有她的影像。
好吧,她是不會,「就算不要你的命,我也可以要了你的人!」她單手撐著床沿,垂下頭,視線直視著他,同時另一隻手輕佻地勾著他的下頜,「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有多誘人嗎?哈哈哈!」楚小橘三八兮兮地笑著,一時之間,簡直猖狂得可以。
現在這樣的情況大抵是可以被稱之為調戲吧,想想從小到大,她還真沒幹過調戲這檔子事情。不過任何事情都可以從頭學起,沒準她還真有當採花賊的天賦哩。
他盯著她,沒有說話。奇怪的女人,總是會讓他感到意料之外。
她的手已經在他的臉上亂摸一氣,然後解開了他衣服上前兩顆的盤扣。很漂亮的鎖骨,漂亮到性感的地步,卻一直被他的衣服所包裹著。
「你好香。」她的臉湊近他的身體,聞著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熏香氣息。唉,真是的,一個男人居然也能香成這樣,實在是打擊她身為女人的自尊啊。她的手劃過他的長髮,來到了他平放在床上的雙手上,他的手指纖細修長,精心修整過的指甲,比起普通女人的手,更加讓人流連。
「你說,我究竟該怎麼『疼愛』你呢?」楚小橘扮著色中餓鬼道。不知道女人調戲男人,吃虧的究竟是女還是男。
鳳黯沉默依舊,只是直直地盯著楚小橘。
拜託,如果他繼續這麼看著她的話,她幾乎都快下不了手了。直覺地用手遮住了他的雙眸,她朝著他的臉頰上嘖嘖有聲地親了幾下。反正他現在就如同布偶一樣隨她擺弄。現在不親,更待何時。多年之後,她還能對著子孫說上一番她今天的「光輝歷程」呢,畢竟他的美,在男人中絕對少見。
「你——要我?」他的聲音,涓如流水,響起在了她的耳邊。
噶?她猛然地抬起頭,她最初的本意只是想來給他一個機會主義教育,卻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她,「別說你想要收費。」她絕對會一毛不拔的。因為她的右手依然遮蓋在他的雙眸之上,所以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
「會要我的人並不多,你真的要我嗎?」他的唇,讓人心魂蕩漾。耳邊,依稀有著女人瘋狂的話——你根本就不該被生下來,既然他連你都不要,那麼我還要你幹什麼!
如咒語般的聲音,卻總是會在午夜夢迴之時,充斥著他的每根神經。
「要又怎麼樣,不要又怎麼樣?」她盯著他的唇,感覺身體有些發熱。天,她什麼時候成了色女?從小到大,她最不屑的就是只會對著帥哥發呆的花癡女性了。
「要的話代價是永恆,不要的話,代價則是生命。」修長的手指在暗處微微一顫,只不過她並沒有注意到——麻醉的效果,顯然已經快要過去。
二選一的答案,而他現在則是讓她來選擇。
「你要嗎?」他繼續道。
魔魅似的嗓音,在喃喃述說著。而她,竟然會因為他的話,而有著一陣恍惚……
是與否……她要他嗎……
咻!一記鞭炮的聲響劃破長空,使得楚小橘猛然地回過神來。
看來傑斐拉已經收工了,現在則是通知她可以撤退了。
緩緩地把手抬起,楚小橘直起身子,直直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鳳黯道:「任務完成,多謝你的一番配合。」而對於他剛才的問題,她拒絕回答。
黑色的眼眸微微一眨,「你很忠於你的任務?」他亦沒有繼續剛才的問題。
「只是遵守事務所的員工守則。」她聳聳肩,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他的手邊,「如意事務所,包您萬事如意,如果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歡迎前來惠顧。當然,根據今天你的配合程度,我會給你打個八折的。」這時候,做做生意,打打事務所的招牌也是必要的,「好了,不多說了,不然傑斐拉又要亂叫了。」轉過身,她朝著房間的門口處走去。
「鳳黯。」他的聲音從她的身後輕輕地傳來,
「呃?」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的名字。」他淡淡地解釋道,嘴角邊又掛起了那絲若有似無的淺笑,「在古時意為——烏鴉。」
暗如烏鴉者,以血侍鳳。
清晨,陽光微灑。
「鳳大人,實在抱歉,我昨天太大意了。」清淙整個人猶如敗犬,垂著頭,稚氣的臉龐上有著焦急與挫敗。昨天晚上,本是他守著莫法,卻因為大意而被人用麻醉槍射倒。當他醒過來時,莫法早已不見蹤影。
黑色的長髮用著一條暗紅色的綢帶輕輕束著,鳳黯撩了撩額前的發,一個簡單的動作,由他做起來卻顯得優雅無比,「並不是什麼大事。」清淙畢竟年紀還小,會有失誤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莫法它……」如果不是他的大意,莫法根本就不會被人帶走。
鳳黯的手輕輕一揮,同時也代表著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幫我去查名片上的人的資料。」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微微一彈,原本在他手心中的名片到了清淙的手上。
「這是?」
「你那天帶來的那女人的名片,明天這時候,你把查到的資料給我。」楚小橘,是她的名字嗎?橘色,橙色,雖然耀眼,但是卻並不透明。由幾種顏色的混合而產生,多變且美麗。
「是。」清淙拿著名片,應聲道,「鳳大人現在就把莫法找回來嗎?」
「不急,莫法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平靜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所想。
「那鳳大人打算在這裡逗留到幾時?」清淙恭謹地問道。
「可能會久一些吧。」他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望著窗外的大片綠陰。
「流羽大人交代過,若是鳳大人打算在這裡多待上一段時間的話,」清淙頓了頓,朝著鳳黯望了眼,才繼續道,「希望鳳大人能夠參加一些宴會之類的活動。」
「是指家族企業的應酬嗎?」頎長的身子處於光韻之中,即使是清淙,也忍不住為自己的主子所迷煞。
鳳黯,烏鴉者,明明有的只是烏鴉的黑色羽毛,卻如同沾染上鳳凰的血般,在紅與黑之間徘徊。
「流羽大人是這個意思。」定了定心神,清淙道。
「檯面上的企業,一向不是由朱氏來負責的嗎?」鳳氏所掌管的事情,不過是在黑暗中安排死亡而已。
「這……流羽大人沒有明說。」他只是負責傳話,「鳳大人,需要我代您拒絕流羽大人的要求嗎?」雖然流羽大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很高,對鳳大人而言又是很重要的人,但是鳳大人亦沒有聽從流羽大人的必要。
「不必了。」鳳黯淡淡道,「流羽的意思,我會考慮。」
也許偶爾處於光明之中,也不是太壞的事情。
新加坡蒼鷲集團總裁室
60層的高樓,佇立在繁華地段,如同君王般地俯視著週遭的一切。
辦公桌前,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利索的短髮與充滿男性氣息的臉龐,符合時下酷的基本定義。深邃眼眸微微抬起,男人右手的手指微微輕敲著桌面,對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道:「蘭,這次由你去中國和德鴻洽談關於開發新的電腦產品的事情。」
「我去?」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的女人挑了一下眉,嬌美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疑惑,像是對男人所提出的要求有些詫異,「你確定你沒有找錯人?」
「我從來不會在公事上出錯,你的工作能力足以讓你擔任這次工作。」
「是嗎?」女人聳了聳肩膀,嬌艷的臉龐上漾起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鳳黯現在應該是在中國吧。」像是帶著挑釁似的,女人走到辦公桌前,兩手撐著桌面,壓低身子望著男人。
朱流羽背輕靠著皮椅的椅背,手指優雅地交叉放在膝蓋上,「那又如何?」
「難道你不怕我會去找鳳黯嗎?畢竟我們曾經是……」
「你不會。」男人打斷女人的話,肯定地說道。
「何以見得?」
「你的自尊不會允許你做出那樣的事情。」或許該說,蒼氏家族中的人,往往把自尊看得比較重。
「呵呵。」女人直起身子,掩面一笑,「若是我說我不在乎所謂的自尊呢?」鳳黯,自從那次之後,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呢?
男人的臉色倏然變得嚴肅,「你想再傷害一次黯?」如果是的話,即使是她,他也不會輕易饒恕。
「唉,何必那麼認真呢?開個玩笑而已。」女人撇撇嘴,攤了攤雙手故作無辜地看著男人,「好啦,我知道你一直以鳳黯的保護者自居。放心,我不會去動他的。」
「這算是你的保證?」
「……嗯。」女人微微地側著頭,像是在回憶著什麼,良久,她點著頭,「是保證,我——不會再去招惹鳳黯了,親愛的堂哥。」
她……為什麼過了那麼多年,總是會偶爾想起那張冷淡得幾乎沒有表情的臉龐呢?沒有笑容,沒有悲傷,接受了她的愛,卻沒有同樣地回報她的愛。
該忘記他的吧,但是……
一絲苦笑溢出唇角,多想無益,畢竟,在18歲那年,她已經與她的鳳凰擦肩而過了。
她真的是不應該來,或者該說她怎麼到現在都沒考慮過離家出走呢?
一大清早,在她還睡得朦朧階段時,就被她的老媽從被窩中拎出,直接拖著她來參加這場所謂的相親宴。當然,她也可以選擇不來,不只過老媽嘮叨的本事堪稱一流,會嘮叨得她足以自殺謝罪就是了。
眼睛盯著桌面,楚小橘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著筷子。剛才在介紹時,男方叫什麼名字她根本沒注意,只記得,似乎是姓王。長得有些老學究的樣子,穿著一身古板的西裝。
同樣是屬於懷舊派的男人,但是鳳黯就會讓人覺得妖媚,神秘的氣質,眸光中流轉的波動,穿著古典的服飾再適合不過……等等,她相親,想鳳黯幹嗎啊!
「給我專心點。」母親在旁邊小聲道,同時用鞋尖踢了她的小腿肚一下。
楚小橘癟了癟嘴,把頭抬高了幾工分。男方此刻已經講到結婚所要安排的行程以及未來家庭中她該如何相夫教子,滔滔不絕的大篇說辭,實在很像是在論文答辯,讓人不太好意思掃他的興。
「哈……」她實在忍不住地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三點才睡,她根本就還沒睡飽,「抱歉,我想去上一下洗手間。」她找著理由暫時開溜。若是再繼續待在這裡聽著對方的廢話的話,她八成會神經衰弱。
飯店的洗手間分男女兩側,而中間的一塊空則是共用的洗手台。楚小橘沒有走進洗手間僅在洗手台的地方用冷水洗著本以乾淨的手。
現在的她,需要用冷水來提提神。而她的眼睛大概也會如同熊貓般地頂著兩個大圈吧,畢竟她是今天凌晨2點的時候才睡,而7點的時候就被老媽拖起床,睡眠時間少得可憐。
抬起頭,她望向了洗手台的牆壁上貼著的大塊玻璃鏡,仔細地研究著自己眼睛黑眼圈的程度。
哎,真的有點嚴重耶,不知道要幾天才能恢復過來。如果她的眼睛有旁邊的那雙眼睛那麼漂亮就好了……旁邊?!
猛然地轉過身,她望著站在她身後幾米處的人。
一襲灰色的長袍,用著紅色,紫色和銀色三色絲線繡上了花飾的圖騰,點綴在右肩膀處的花式的盤扣精緻而雅意。長如瀑布的長髮被束在了身後,只有些許的劉海覆在額前。
頎長的身子斜靠在大理石的牆壁上。很美的人,很優雅的站姿,幾乎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但問題是他……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楚小橘手指著鳳黯,直覺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估計是太驚訝導致顫抖。畢竟她前幾天才夜闖過他家,而且還非法盜取了他的「財物」。
「見到我你似乎很驚訝?」他的眼望著她,平靜得完全和她成反比。
廢話,她當然驚訝了。尤其是她正處於相親宴受到「摧殘」,身心俱憊的時候,「你怎麼會在這裡?」尤其是他還穿著這一身誇張地要死的衣服。往來洗手間的人已經有不少人頻頻地注視著他們。
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直起身子,緩緩地走近她,「為什麼還沒有把莫法交給僱主?」
「你去過事務所了?」楚小橘一驚,問道。自從傑斐拉把豹運回事務所之後,她就把豹關在籠子內,養在事務所後面的園子裡。
「嗯。」他頷首。微長的指甲,在燈光的折射下,有些晶亮。他給了她三天的時間,但是她的行為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沒為什麼。」她定了定神道。既然豹已經到手了,理所當然應該交給僱主,只不過,心中卻總有個莫名的聲音在催促著她不要那麼快把豹交還,於是,她也就暫時養著豹了。
想來她大概也有些動物情緣吧,畢竟這麼大的一頭豹,平時是很少見到的。
「是嗎?」鳳黯淡淡道,「關在籠子裡的野獸,都很可憐。」輕柔的聲音像是在對她說,卻也像是在呢喃自語。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算可憐,她也不能把豹放出籠子,畢竟她自認為沒他的那份能耐,能把豹當貓狗一樣的馴服,「嘖,別說你想把豹要回去。」楚小橘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戒備,也許她早該考慮把豹交給僱主。
他垂著頭,沒有回她的話,像是在想什麼。
沉思中的男人,自有一股子的韻味,尤其是鳳黯這般艷美的男人,「那個叫清淙的男孩呢?怎麼沒有跟在你的身邊?」楚小橘扯著話題問道。
「清淙自有他的事情要做,服侍我並不是他工作內容的全部。」現在的清淙,亦是以後鳳氏之姓的候選者。
原來如此,所以她的耳邊才會少了小孩子的嘈雜聲,畢竟左一個鳳大人,又一個鳳大人的喊聲,實在會讓人有種走錯時代的感覺。
「你來飯店是特意來找我的?」她盯著他懷疑道。畢竟他會出現在這裡,想來應該是找她的可能大些。
若他真的是存心打算取回豹的話,她只有再次踹著傑斐拉去幫她搞定麻醉槍了。也許,那天晚上,她真的不應該把自己的名片放在他的手邊。
「是找你。」他答道。根據清淙調查的資料,這間事務所顯然不簡單,尤其是事務所的老闆居然還是東方家族的東方如意。比起事務所來,楚小橘的背景卻簡單得多了。
一父一母一弟,很普通的家庭,與事務所的其他員工相比,她的背景或許是最單純的。
這樣的背景,應該會很幸福吧……
「有事?」
「你忘記了嗎?你還沒有給我答案。」他的手輕掬著她的一撮發。散落在肩膀上的碎發,讓人無端地聯想起薔薇。
「答案?」她愣了愣,反應不過來。
血色的紅唇勾起了一絲淺淺的弧度,他盯著她,緩緩地開啟雙唇:「你要我嗎?」
啪!腳底一個打滑,楚小橘險些摔倒在地,若不是面前的鳳黯右手迅速地摟住了她的腰,恐怕真的已經摔得面仰天,背朝地了。「你——」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道理可以印證在他的身上。
「怎麼了?這問題很難回答嗎?」平靜的語氣,彷彿這對他來說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
「你向來都對女人說這些話嗎?」他的手臂貼在她的腰際,卻不會讓她感到反感。而且,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麝香,讓她覺得好聞得很。
鳳黯微搖了一下頭,「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會要我的人並不多。」而現在,他給予了她一種選擇的權利。
因為她突兀的舉動,闖進了他的世界。沒有道理的,他竟會如此特別地對待她。只是一種感覺吧,一種莫名地想更靠近她一些的感覺。這份感覺,以前和蘇蘭在一起時並不曾有過。
他——該不會是「貪戀」上了她吧,楚小橘訥訥地想著,雖然如此設想好像有點厚顏無恥,畢竟他比她要美太多了,但是除了此類設想之外,她實在找不到別的解釋。
「你是要還是不要呢?」他的頭湊近她的耳邊,近乎呢喃地問道,「要的代價是永恆,不要的代價是生命,選擇權則握在你的手上。」而一旦做出了許諾,便不允許以後的背叛。
要或不要——「你想和我上床?」楚小橘直白地問道。沒談過戀愛並不代表清純無知。
他盯著她,嗤笑一聲,而後別開頭。
「有什麼不對的嗎?」他的表情,像是她說了一則笑話。
「我對你沒有慾望。」他的手劃過她的面頰,落在了她的雙唇之上。他不是禁慾主義者,只是沒有女人可以讓他燃起那份熱情,即使現在懷中所抱著的是她,依然不會讓他產生衝動。是冷感嗎?或許是或許不是,他並不想深究。
「沒有慾望?」
「是,所以,即使我現在抱著你,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的。」因為他根本不懂得該如何愛人。
也就是說是她自作多情了。雖然有種鬆口氣的感覺,但卻又隱隱有份失落。唇上有些發燙,是因為他手指的關係吧,楚小橘直覺地想要往後退開,卻因為置於腰上的手,而無法行動自如。
「那為什麼你會選我?」她開口問道。他的選擇,根本毫無道理可言。還是說,這根本只是他的一個玩笑。
「因為你是第一個會把我壓在身下的女人。」鳳黯緩緩道。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而他,卻沒有要了她的命。
「……」楚小橘有種想口吐白沫的衝動。看來真的是她那天「玩弄」他玩弄得過火了。
「你的回答呢?」
「不回答可不可以。」她乾笑一聲。他已經被她的直覺歸為「危險」級別,能夠不招惹就盡量不招惹。
「二選一,你只能答,不過我可以給你考慮時間。」他鬆開了環著她腰的手,往後退開一步。也許在心底深處,他真的希望被某人所擁有吧。
哦,那還真是謝謝他了。她朝著他翻了白眼,卻發現他準備離去。
「等等,你要走?」若是的話,也許可以讓他掩護她離開飯店,畢竟這場相親宴她實在是不想繼續下去。
「你是想避開什麼嗎?」他向是看透她的意圖似的。
「沒錯,你說對了。」楚小橘老實地承認道,「怎麼樣?幫還是不幫?」
「好。」紅唇輕吐出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