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伊回憶錄之NO.9
愛你,真的發現了自己的心意,是你的純和真吧,還有你的那份執著,讓我真正承認了,我——愛上了你。所以我要留在你的身邊,用我的雙手來溫暖你的冰冷。
她被綁架了,她真的被綁架了,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綁架。來到古代,怎麼所有的災難都跟著她一起走啊,先是被那兩個小神仙拋在了不知名的山上,後來又被小刑關進了地牢,發高燒兼昏迷了兩天,而現在,則是被人拿繩子像捆豬肉一樣地捆著。
當然,用豬肉形容自己多少是委屈了點。扭了扭痛得要死的脖子,季如伊睜開眼睛,打量著週遭的環境。破爛的磚瓦,滿地的破舊傢俱和灰塵,看起來頗像是廢棄的大院。
「你醒了?」女人的聲音響起在季如伊的耳邊。雖是問話,其實卻已是肯定句。
三十來歲的年紀,一身雍容華貴的衣裙,艷麗的容貌,可以想見其年輕的時候是何等的風姿卓絕。即使是在現在,也能讓人在心底讚歎她的美。「你是誰?」季如伊開口問道。通常人被綁架了,大概和綁匪的第一句話都會這麼問吧。被這麼漂亮的女人綁架,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悲哀。
「我?呵呵。」婦人掩面一笑,「自然是需要你的人了。」
需要她?季如伊眨了眨眼,「你有綁錯人嗎?」真的是很奇怪,她在古代根本算是個外人,所認識的人也就東方府裡的一票了,根本不可能結什麼仇家,至於「財」和「色」,她更是要財沒財,要色沒色,怎麼看都不像是綁匪下手的目標啊。
「不會錯的,你不是在東方府裡當丫鬟嗎?」婦人說得肯定之極,「只要你是東方刑尊的隨身侍女,我就沒有綁錯人。」
小刑?綁架她是因為小刑嗎?
「夫人,您交代的信剛才已經送到了東方府。」一道人影閃過,黑衣人站在了婦人的面前雙手抱拳恭謹道。
對於古人的武功,自從東方刑尊上次把整個涼亭炸飛後,季如伊已經是徹底麻木了。「是什麼信?」她插口道,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安。
婦人輕瞥了季如伊一眼,「沒什麼,只不過是讓東方刑尊一個人來這裡的信。」終於可以引東方刑尊來到這裡了。礙於他的武功以及毒術,她不敢輕易地靠近他,而現在,有了手中的這個人質。若是他真的像「他」的話,就一定會按照信上的條件赴約。
「你用我引他來這裡?」不用婦人說出口,季如伊已經大概明白信的內容了。反正威脅信不外乎就是電視上常看到的那幾種。
「利用?」婦人嗤笑一聲,「利用又如何,現在就看你在東方刑尊的心目中究竟佔有多重的份量了,夠不夠把他引出來。」她希望他像「他」,但卻又不希望他太過像「他」。
「如果你想要見小刑的話,為什麼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我自然想要見東方刑尊,自八年前,我就無時無刻地都想要再見他,只不過東方刑尊的武功和毒術不是我所能對付的,所以自然需要一個餌。」本以為她的武功在進步,沒想到東方刑尊的武功卻比她進步得更快。當年的她,竟然會敗在一個十歲小孩的手中,讓她至今都不願相信這個事實,若非左肩上的傷痕還在,她恐怕會認為那是夢一場。
也就是說小刑的武功比眼前的女人要厲害了?可是小刑真的會來嗎?既然他們有萬全的準備把她掠來這裡,那他一個人來這裡勢必危險。「小刑究竟和你有什麼過結?」
「過結?」婦人拂了拂袖子,媚然一笑,「當年我得不到東方淺,那麼如今就要得到他的兒子。」雖是在笑,但是眼眸之中卻無任何笑意。東方淺雖然死了,卻留下一個和他長得相似的兒子。
噶?得到小刑?老牛吃嫩草?季如伊晃了晃腦袋,接受著新得到的訊息,「小刑去世的父親叫東方淺?」從東方晴的口中,她知道他們的父母該是八年前去世的,難道眼前的這個婦人和小刑的父母有關?
天,自己究竟是處於怎麼樣的一個環境啊!
「去世……」兩個字,像是刺激到了婦人,笑容一斂,她瞪著季如伊,「沒錯,東方淺是死了,為了保護那個賤人才會死的,如果不是他為了替那賤人擋我一劍,我又怎麼會失手殺了他!」東方淺,她此生最愛的男人。
從她第一眼看見他,她就無可救藥地沉迷在了他的笑容之下。溫柔的笑容,還有那張讓女人瘋狂的俊顏。即使知道他已有妻兒,但她還是堅持地愛著。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掩蓋自己愛意的女人,既然有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地得道,就算是殺人無數她也不在乎。
是她——殺了小刑的父親?!季如伊感覺自己有點喘不上氣來的感覺。那她口中的那個所謂的賤人,該不會是指小刑的母親吧。
「好在那賤人受不了刺激,自己了結了性命,省得我再補上一劍。哈哈!」一陣狂笑,婦人繼續道。會殺死東方淺是她的錯手,而京如雪的死則讓她無比快意。如果不是當時東方刑尊的出現,她早把京如雪的屍體拋去深山喂野狼,而不是讓她和淺合葬了。「不知道東方刑尊那小子當年親眼看到他父母在他面前死掉,心情如何。哈哈。」
季如伊咬了咬唇看著婦人。原來他的父母當年是這樣死的。一個為了保護對方,而另一個則為了追隨對方。忠貞得讓人羨慕的感情,但是卻忘了他們的孩子。女人太過脆弱,承受不了所愛的人先她一步而去,所以她要追隨,但是小刑呢?他親眼看到了又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他的脆弱,她現在能明白了。眼前的女人固然是錯的根本,但她卻覺得,小刑的母親也有著一部分的錯。錯在她沒有勇氣再繼續活下去,去撫養她的兩個孩子。
「你愛著東方淺嗎?」婦人的話就算不多,也足夠讓她明白當年事情的大概了。帶著一絲狂亂的表情,即使大笑也像是在哭泣。
「愛?」婦人身子微微一顫,眼神迷惘地望著遠方。埋藏了八年的感情,卻被一個小丫頭說中,「淺是個好人,無論對什麼事情都溫柔以對。」也因此,當年他救了被毒蛇咬傷的她,並且悉心地治療,「錯只錯在他無論如何都不肯拋棄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淺就是我的了。」所以她要殺了所有讓他牽掛的人,讓他只屬於她,只是,沒有料到他竟然會為了保護京如雪那賤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東方淺不會是你的,他愛的是他的夫人。」雖然她同情她沒有結果的感情,但她這種做法實在過份。愛一個人,就要剝奪對方的一切嗎?就要主宰一切嗎?不管對方究竟是不是愛你?
真正的愛該是雙方面的才對。
「胡說!」清脆的巴掌,劈上了季如伊的面頰。婦人怒不可遏地瞪著季如伊,「如果不是要引東方刑尊來這裡,我早一刀殺了你!」
好痛!季如伊咧著嘴,臉上少不了會有一大塊淤青吧,古代人為什麼總喜歡把殺人掛在口中呢?「就算你現在綁著我,你也得不到小刑的。」
「是嗎?」婦人轉頭望向了站在門口的頎長的身影,「那麼得問問他本人了。」
他出現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宛如騎士般的出現了,雖然心裡總覺得他會來救他,但是真的看到了他,卻又好怕他有危險。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啊。」一步步地走進門內,東方刑尊望著八年來不曾再見過的人。八年前的她,輕易地在一夕之間毀了他的家,讓只有10歲的他便開始撐起了整個東方府。
「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婦人淡笑一聲,雙眼牢牢地盯著東方刑尊。清麗的容貌,白皙的皮膚,還有雙眉間的那點只有東方家的男子才會有的硃砂痣,脫去了八年前孩子的樣貌,如今的他,真的是很像淺,彷彿是淺變得更加年輕了。
而所不同的,只是他的神色過於冷漠,不像淺那樣有著溫柔的笑意。
「記得。」她的容貌和八年前並沒有多大的分別。「你打了她?」他盯著季如伊臉上的紅腫,冷眼問著婦人。如伊居然會在東方府被人掠走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放她一個人待在花園中。
「是打了。」婦人無所謂的承認道,「若是你不想這丫頭再受更多的傷,最好老實點聽話。」拔出隨身的長劍,婦人把劍抵上了季如伊的脖子。
冰涼的鐵器,抵著溫熱的脖子,季如伊的心猛然地跳了起來。她……不會是真的打算殺了她吧。對於生死,不可否認,她怕死。這種在她平時生活中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今卻真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而通常情況下,她只是個餌,那婦人要對付的是小刑,換言之,小刑的處境比她更加危險。
「之前安培兒身上血紅蓮的毒是你下的?」東方刑尊抿著唇,冷然地問道。冰冥宮中和他有仇的也就只有她。
「不錯,是我下的。」婦人不客氣地承認道,「既然能解得了血紅蓮的毒,看來你確實有點本事。」
「你想怎樣?」一封送來東方府的信,讓他一個人來到這裡。會是她來找他,倒確實出乎他的意料。而如伊,他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傷害。
「你真的按照信上所說的沒帶青炎鞭和毒藥一個人來的?」婦人不放心地確認道。畢竟這兩樣是東方刑尊聞名武林的東西。
「是。」他既然來了,就會按照信上所說的做。
「當年你用青炎鞭傷了我的左肩,如今你就先將這筆債還給我。」婦人手一揮,一旁的黑衣屬下已經走上前,把一柄匕首扔給了東方刑尊。
「怎麼樣?不敢了嗎?」婦人望著已然接過匕首的東方刑尊,手中的劍向季如伊更遞近一步,雪白的脖子滲出了一絲血紅。「如果你不敢的話,那我就……」
「只是要左肩而已嗎?」掂了掂手中的匕首,東方刑尊直直地刺進了自己的左肩。血一下子湧出,染紅了淡藍色的袍子。
好多血!季如伊盯著東方刑尊流血的傷口,脖子上的傷痛此刻彷彿變得根本沒有感覺。他為什麼要同意呢,為什麼連反抗都不反抗,就那麼快地把刀子插進了自己的左肩。是因為她嗎?他不想讓她再受傷嗎?血從他的肩膀上一滴滴地往下淌,像是在證明著什麼。
婦人微徽一怔,「你就那麼怕她受到傷害嗎?」她恨,為什麼他不光容貌像,連這點都像他的父親。
「是。」他肯定道。
「你真的愛她嗎?」她問著,時間彷彿重疊著,當年她拿劍指著京如雪的時候,她也曾經這樣地問著東方淺……
「東方淺,我今天要殺了京如雪。」八年前的她,曾經這樣對東方淺說過。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這麼做的。」
「如果我非做不可呢?」
「那麼我會陪上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
「你真的就這麼愛京如雪嗎?」
「是。」
他的一句「是」,讓她無言以對……
「是。」東方刑尊的一聲回答,打斷了婦人的出神。一樣的回答,在八年之後又從他兒子的口中聽見了。
「即使要賠上你的一條性命嗎?」為什麼,他們東方家的男人都會如此深愛著一個女人呢。
「如果你能保證如伊日後會平安無事的話,我可以把命給你。」東方刑尊說得雲淡風輕。他自己的性命,他根本從來不曾在乎過。
不可能,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男人的!婦人不甘心地盯著東方刑尊,一個東方淺也就夠了,現在連他兒子都會這樣呢。他太像淺了,真的太像了……
「那好,我就要你的命。」婦人恨恨地道。
小刑——他不是真的打算自己了結自己的性命吧!季如伊震驚地望著東方刑尊,他在保護她,她明白。但是這樣的保護她接受不了。難道他覺得用自己的命換取她活下去的機會,她會開心嗎?
「你這個笨蛋,我不許你死!」她大聲地朝著他吼,根本不顧脖子上的劍,「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死了,我會跟著你一塊去死!」是的,再也騙不了自己。她愛他,愛得好深,愛到可以放棄自己性命的地步了。
他的純和真,還有他的那份執著,讓她陷進了他的世界。愛上他,代表著她要和她所熟悉了18年的世界說再見。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她所有熟悉的事物,都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但是她是真的想要陪著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去呵護他的脆弱,守護他的純真。
「但是我只希望如伊能夠活著呀。」他凝視著她,嘴角揚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現在的我,能夠讓如伊有安心可靠的感覺嗎?」揚起手中的匕首,他把刀尖對準咽喉……
安心個頭!他如果死了,她還安心什麼啊!「我不許!我不許你死,你聽到了沒有啊!我不許你……」
啪!一顆珠子凌空劃過,彈開了東方刑尊手中的匕首,也讓季如伊噤口。
「涓。」清朗的聲音隨著走動聲,越來越近。
「夫……君……」婦人一怔,愣愣地看著門口走過來的人影。
季如伊目光瞥向走近的人影。來人一身白色長袍,有著儒雅斯文的面孔,雖然沒有東方刑尊的清秀脫俗,卻非常穩重。他是這婦人的丈夫嗎?是他阻止了小刑剛才的舉動的吧。
「你怎麼……」婦人有些不安地看著她的丈夫。明明吩咐過屬下不要把她的行蹤透露給夫君知道,為什麼他還能找到這裡?
「我怎麼會知道這裡嗎?」齊川銘看了看周圍,「還好我一直派人跟蹤你,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若非他及時趕到,涓身上的罪孽怕是又要多上一條。
雖然東方刑尊在江湖上也不是什麼俠義之士,但是只是涓的話,她確實是欠著東方家太多了。
「涓,為什麼過了那麼多年,你還是忘不了東方淺呢。」齊川銘泛起一絲苦笑,無奈地問。八年的時間,他以為他可以讓涓忘了那份情,誰知還是做不到。
「是,我是忘不了!即使與你成親,我還是沒辦法忘記淺!」婦人抖著手中的劍,朝著白衣男子吼,「為什麼他們可以那麼相愛,我卻得不到這種愛呢?」東方淺和京如雪是這樣,鳳曦人和安培兒是這樣,現在連東方刑尊和這個小丫頭也是這樣!
也許……她忘不了東方淺,是因為她羨慕、羨慕東方淺和京如雪之間的愛。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呢。我給你愛,但你卻從來都把我的感情排斥在外。你的心裡就只有怎樣向東方家報復,從來沒有關心過其他事情。」
「夫君你……」可能嗎?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因為利益才娶她的,這八年來,他從來不曾說過愛她。
「你的心一直什麼都看不到。」齊川銘走到婦人的面前,「如果不是愛你的話,我當年又怎麼會娶你呢?即使知道你的心中有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原來……她一直錯過了珍惜。婦人的手一顫,劍已落地。她想要的東西,原來一直就在她的身邊。那麼她這八年來又是為了什麼……
「東方少主。」男人攙著恍惚中的婦人,轉身向東方刑尊致意,「這次內人的事情還望多加包涵。至於八年前你雙親的死,日後齊某自當給東方府一個交代。」
「沒有必要,我只是不想她再來傷害如伊。」東方刑尊語畢,越過齊川銘來到季如伊的面前,解開繩子。「如伊……我——」
轟!很乾脆的一拳轟上了東方刑尊的肚子,讓他悶哼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很白癡啊!」季如伊止不住發標,「你當你英雄救美啊,拿自己的性命來換我的命,你以為這樣我會很開心地繼續活下去?沒錯,我是怕死,但是我更討厭看見你死,你知不知道!」剛才心臟的劇烈收縮,現在需要好好地發洩一下。
「如伊,我……」
「我什麼我,我都還沒說完呢。什麼叫做讓我感覺安心可靠,你死了我安心個頭啦。」鼻子好酸,眼眶為什麼會有熱熱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似的。
「如伊,你哭了?」他的手指輕拈著她的眼淚。她哭了,第一次看見她的眼淚,實在讓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擦去她的淚。
廢話,眼淚都稀里嘩啦地在掉了,他居然還在問她是不是在哭,「總之,你一定要補償我。」她揪著他的衣服。
「補償?」他吶吶地問。
「你要讓我在東方府住上—輩子。」她把他的袖子當手帕,擦拭著眼淚。
住在東方府?一輩子?「你不走了?」他無法置信地看著她。是真的嗎?不是他在做夢吧,她居然親口承諾她會一輩子留下來?!
「嗯,不走了,但你以後不許再讓我掉眼淚。」這次哭得這麼慘,之後的幾天眼睛一定會腫得像核桃一樣難看。
「好。」他樂得熏熏然,還在消化著剛才的訊息。
「要乖乖地聽我的話,我說東你不許向西。」
「好。」
「不許再隨便傷害自己的身體。」
「好。」
「不許凶我。」
「好。」
「不許不吃早膳。」
「好。」
「還有,不許不愛我,就算我成了老太婆你也要一直愛著我。」
「好。」
而一旁,齊川銘擁著妻子淡然一笑。希望他和涓以後也會如此吧……
東方刑尊肩膀上的傷雖然嚴重,卻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在季如伊半個月的照顧中,也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
因為他們之間關係的改善,使東方府裡一片祥和。而對這現象最高興的,莫過於一干下人了。至少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性命問題,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也有如伊幫忙擔著。
「你說小刑是武林中武功最厲害的三個人中的一個?」半口蘋果咬在嘴裡還來得及嚥下,季如伊呆掉了。
「是啊,」佳兒點頭,「武林中有句很有名的名言——『寧惹武林主,不違劍神醫』。其中的邪醫就是指少爺呢。怎麼,如伊難道不知道嗎?」這是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啊。
她又不是古人,當然不知道了。季如伊嚥下口中的蘋果,順了一口氣。難得小刑午睡,她閒來無事來找佳兒聊天,卻沒想到知道了這個差點讓她噎死的消息。「他有那麼厲害嗎?」那張BABYFACE怎麼看也不像是厲害的角色啊。她是知道他會武功,但……武林三大高手之一……
「當然厲害了。」佳兒的口氣中掩不住自豪,「在武林中從來沒有人敢惹少爺呢。」
「是嗎?那另外的兩個人呢?」季如伊好奇地問。
「另外兩個就是『銀劍』君幻雪和『殺神』天無善啊。」在東方府裡小道消息最靈通的,莫過於佳兒。「君幻雪據說長相清雅幽靜、琴藝天下第一,以一把翠玉雪琴做武器,曾經一夜之間滅了黑崖寨200多人。而天無善則陰晴不定,一柄天殺蠍掃遍江湖。武林盟主當年之所以會有三個月閉門不出,聽說就是給天無善剃去了一半的眉毛。另外,據說他們兩個都長得和少爺不相上下的好看呢。」這才是重點,女人嘛,談論起男人來,總少不了提到長相的。
唔……聽佳兒這麼說,另外的兩個人好像也不簡單。
「對了,聽說銀劍君幻雪已經準備要娶妻了,只不過好像他要娶的那位姑娘怎麼也不肯答應,所以一直擱著。」真是佩服那姑娘的勇氣,敢不順從武林中人人懼怕的君幻雪。
「哦?」季如伊挑了挑眉,聽佳兒的話,君幻雪不僅武功好、才藝好,長得也不錯啊,「是什麼樣的女人不肯和君幻雪成親?」
「不知道。」佳兒搖晃了一下腦袋,「不過名字很好記,叫梁宛宛。當初君幻雪還下過銀蛇令,發動整個武林找這位梁姑娘呢……如伊,你怎麼了?」話才說到一半,卻看到身旁的人滿臉興奮。
「你說……她叫梁宛宛?」嚥了嚥口水,季如伊不確定地問道。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佳兒不解地問。
「沒有,沒有!」宛宛?!會是她嗎?還是說只是同名同姓的人?若是百日之期的話,宛宛該已經回到了現代了啊。
但如今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去找找看,「佳兒,那個君幻雪住在哪裡?」
「杭州?雪寒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