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方晴兒努力晃動著暈乎的腦袋,試圖回想起一切。
是了!她和威爾從飛機上跳下來,然而氣流的強度超出了兩人的想像,她只覺得眼前一陣白光,氣還沒喘上來,人便暈過去了。
等到她有意識的時候,是半浮在岸邊,大半的身子浸在海水裡,而半邊的臉則埋在了沙堆裡。好在鼻孔沒被沙子給埋住,否則可能沒等她醒過來,就先窒息而亡了。
綁在身上的降落傘已經殘破不堪,方晴兒把降落傘拆下,再檢查了一下背包內的東西,包雖然有兩個角浸在海水裡,但是卻沒有濕到內部,防水性能顯然不錯。
包裡的漫畫和言情小說都在,便當也還在,盒子沒破,不過裡面的飯菜都混成了一團。另外還有一把瑞士軍刀,一瓶防曬霜。身上,Dior的墨鏡和白色的網球帽早已不知去向,衣服大半濕了,至於褲子……則全濕透了。而身體,沒有骨折,只是手臂和小腿上有些擦傷。
方晴兒只能自我安慰,雖然價值兩個月工資的Dior墨鏡沒了,不過至少小說漫畫還在,而且她運氣也不錯,起碼沒死。
環視一下眼前的情況,似乎是個海島。野外求生的課程她在警局學過,此刻沒有通訊工具,四周又無人,她乾脆脫下牛仔短褲晾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自己則掏出便當,埋頭吃起了午餐。
威爾不知道怎麼樣了,有順利逃生嗎?只希望威爾能夠平安,盡早找到自己。
而且,這個海島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居住,如果沒人的話,那麼她所能做的,首先就是讓自己在這個野外生存下去。
吃完便當,方晴兒看看依舊無人的四周,再抬頭看看青天白雲。她要投訴,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就算讓她流落荒島,好歹也弄個帥哥和她一起遇難啊!此刻,就算她想要效仿亞當夏娃伊甸園,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啊!啊!
海鳥飛過,似在嘲笑她的無厘頭。
喀!
突然,一陣像是踩著枝條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叢林中傳來。
是人?還是野獸?
方晴兒飛快地套上牛仔短褲,把包背在肩上,然後拔出瑞士軍刀,蹭蹭蹭地躥上了附近最粗的一棵樹,等待著即將冒出來的東西。
聲音越來越近,一隻腳,更確切點來說,是一隻穿著黑色皮靴的腳躍入了她的視線。
是人!方晴兒心中一喜。
隨著腳步的移動,她逐漸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視線內。
男人穿著一件帶著滾邊的白色襯衫,一條黑色的馬褲以及一雙黑色的長靴。棕色的發在陽光下煞是好看,白種人的膚色,卻不會感覺蒼白。稜角分明的男性臉龐,左手的尾指上戴著一枚鑲著碩大綠寶石的戒指,右手則握著一條黑色的皮鞭。
男人抬起頭,看著樹上的方晴兒。
「嗨,你好!」她送上一個大大的微笑,用英語打著招呼。這個男人是當地的居民嗎?可是看五官輪廓和膚色,他不像是秘魯人,倒是很像歐洲人。
男人瞇起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然後在方晴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跌下了樹。
痛啊!
她揉著自己的臀部,搞不清楚好好地待在樹上,怎麼會突然摔下來,也許她該慶幸,起碼她不是頭落地。
不過眼下她顧不得研究自己摔下來的原因,「你好,你是這裡的居民嗎?」她開口問著對方。
男人握著鞭子的右手緩緩揚起,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啪!
響亮的鞭子聲,伴隨著女人的慘叫聲,響起在這片寂靜的林子中。
方晴兒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望著這個對她揮鞭子的男人,「要死啊,你居然用鞭子打我,你個野蠻人,你知不知道在我家,連我老爸老媽都沒打過我!」這些話,她已經是在用中文罵了。
「你,新玩具。」略微沙啞而極富磁性的聲音,老實說,男人的聲音很不錯,而且是純正的英文。
方晴兒火了,「該死的,鬼才是玩具!」要不是顧念著他是她現在為止唯一看到的人類,她早就把他揍翻在地了。
男人抿了抿唇,似乎不喜歡她的反抗,揚起右手,又是一鞭準備抽來。
啪!
方晴兒閃身一避,鞭子打在了地上。
「喂,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嗎抽我?」她看著眼前這個長得不錯,但是行為卻可以被稱之為神經病的男人。
「你是玩具。」男人面無表情道,第三鞭抽了過來。
方晴兒一個翻身,然後在鞭子落地前,猛地上前一拉,把鞭子的另一頭拽在了自己手心中。
手心有些火辣,估計皮被磨破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朝著對方吼道:「喂,我警告你,你別再對著我甩鞭子了,我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想借個電話。」
男人蹙眉,很是不悅地道:「放手!」
「除非你答應我不用鞭子打我。」她談條件。
「沒人敢這樣對我說話。」
「那麼你就當我是第一個好了。」
又是一抹詭異莫名的笑浮現在男人的嘴角,天生的第六感在警告著她,不妙!
只見他猛地收緊手臂,用力一拉。因為她拽著鞭子的另一頭,慣性作用,以至於方晴兒整個身子都重重地撞到了一邊的樹身上,然後再彈落到了地上。
老天,今天真是倒大霉了!方晴兒在心中哀歎著。以目前的這個形式來說,這個男人,絕對稱不上友善。
對方收回鞭子,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來。嘴角上的那抹笑,似乎在嘲弄著她的不自量力。
方晴兒晃了晃腦袋,站起身來,「你到底想幹嗎?」
「你是我的新玩具。」他已經站定在了她的面前,伸出一隻手掐著她的下巴打量著她,「你是亞洲人?」該死的,這個瘋子究竟是誰啊!
她身子猛地向後仰,彈跳開了幾步,「鬼才是你的玩具。」
「你這個時候,應該回答『是』或者『不是』。」他看她的眼神,明顯像在看一隻未馴服的寵物。
「去死!」她的那一丁點修養,壽終正寢。
「玩具不可以不乖。」他甩動著手上的鞭子,似乎又準備抽來。
方晴兒防衛似的拔出了瑞士刀,「你別再動了,如果你再過來的話,可別怪我弄傷你。」剛才的交手,讓她知道眼前這人並不好對付,起碼就力氣而言,他大大勝過她。只希望現在手上這把瑞士刀能起到一點威嚇作用。
「弄傷?」他嗤笑一聲。盯著她手中的瑞士刀,雙眸中閃動過一絲紅光。
瑞士刀在他的注視下,迅速地彎曲、折疊,兩秒鐘的工夫,便成了一個鐵團。
方晴兒喉嚨乾澀,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鐵團。起碼——在片刻之前,它還是一把防身的利器。
媽媽咪啊,她剛才都看到了什麼?
超能力?!這三個字在她的腦海中瞬間劃過。
他走近她,抓了抓她的頭髮,然後再拍拍她的腦袋。而她,則全身僵硬,還在震驚於剛才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你剛才的行為我很不喜歡,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他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道。彷彿她該聽他的。「你……」她覺得喉嚨幹得像火燒似的,「是誰?」雖然她也曾經聽聞過一些超能力的事情,但是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瑞士刀變成鐵團,甚至沒有什麼發功的時間,這似乎太……
「伊利斯·帕克南,不過你應該稱呼我為主人!」
方晴兒還是跟在伊利斯·帕克南的身後走著。倒不能怪她沒有志氣,實在是之後這位仁兄又在她的面前表演了一系列的驚奇動作。
甚至他只是手指一彈,她身邊的一棵粗壯大樹就斷成了半截。而她,則突然無比慶幸,至少他剛才在甩鞭子的時候,沒有用超能力對付她。
在自由和保命兩者間,她很快做出了選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反正她也必須要在這個島上先生存下去,所以可以暫時跟著他,等弄清楚了島所在的位置後,再想辦法離開或者和秘魯的警方聯繫。
「喂,你是這裡的居民嗎?」方晴兒問道。一個海島,在她的印象中,島上應該多是些漁民才是。
可是看他的穿著打扮,卻怎麼也不像是漁民,倒更像是上流社會的貴族。
「我住在這裡。」他答道,然後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我不喜歡你稱呼我『喂』,你應該稱呼我『主人』才對。」
惡,這種稱呼她叫得出口才怪!
她撇撇嘴,卻在看到他的堅持後,退而求其次,「那我叫你伊利斯好了。」
「叫我主人。」
「不要。」
「為什麼?」他的語氣中有著不解。
「當然是……呃……」她努力地找著理由,「因為我覺得你的名字很好聽,我都從來沒有聽過那麼好聽的名字,所以總想要叫這名字。」這馬屁拍得她自己都臉紅。
不過她的馬屁他卻很受用,「你覺得我的名字好聽?」
「是啊,是啊。」她獻媚地朝著他笑。
他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那好,我允許你喚我的名字,玩具。」如同施恩般地,他大方地准許了。
「我有名字的,我叫方晴兒,不叫玩具。」她趕緊申明道。
「方……晴兒?」他皺皺眉。
「對,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玩具,玩具,聽著就覺得沒人權。
「不好念。」他拒絕。
她急了,「怎麼會呢,方晴兒,很好念的啊,要不然你先分開唸唸看,方……晴……兒。」她張大嘴巴,做著示範。
他的眼睛一亮,「那你叫晴好了。」
晴?總比叫玩具好吧。她無奈同意。然後抬手抹了一把自己額頭的汗,「還沒到你住的地方嗎?我好渴。」剛才一番話說得她口乾舌燥。
「晴是玩具,不能提要求。」
「如果是個好主人的話,就該照顧好玩具的需求。」她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伊利斯愣了愣,然後又低頭想了片刻,最後才有些不情願地揚起鞭子,從一棵樹上打下了兩顆大大的果子,遞給了她。
「可以吃?」她詢問道。
「哼。」他鼻子冷哼一聲,卻還是點了一下頭。
她忙不迭地埋頭吃了起來。鮮嫩含著水分的果肉滑進口中,嗓子裡的乾渴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不可理喻。起碼有些時候,搬出玩具的身份,多少還有點作用。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不同尋常的波動,使得她渾身一顫。
全身的寒毛紛紛豎起,在在提醒著她危險的來臨。片刻之後,一陣野獸的吼聲從森裡的深處傳來,她手中還剩下的半顆果子掉在了地上。
是獅子的吼聲!媽呀!
「有獅子!」她尖叫道,考慮自己是不是該找棵大樹爬。
「我知道。」伊利斯的臉上卻開始顯露出笑容。
「知道,知道還不快逃!」雖說她不喜歡這個男人,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他被野獸撕裂。
「為什麼要逃?」他奇怪地問道,「這裡是我的獸園,等會兒你就可以和我一起玩遊戲了。」
「獸……園?」還玩遊戲,她可不想和一大群野獸玩遊戲。
還沒等她喊出我不要三個字,她便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和伊利斯周圍二十米的範圍內,已經被野獸包圍了。
是獅群!
如此近距離地觀看著一幫大大小小的獅子,方晴兒的內心絕對沒有去動物園看獅子的那股樂乎勁。
她只想著,自己該怎麼逃命。保命武器——瑞士軍刀已經毀在了伊利斯的手中,讓她赤手空拳和獅子打鬥,根本等於送死。
再看看身旁的伊利斯,卻毫無懼意,反而是一臉的興奮神采。
不會吧,這男人真的覺得和這些野獸在一起可以玩遊戲?或者他壓根是準備看這些獅子如何把她吃進肚子?
她一步……兩步……粘在了他的身旁,一隻手死命地抱著他的胳膊。
「你……呃,那個……玩具的人身安全也是主人該負的責任。」方晴兒厚著臉皮道。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應該有對付獅子的辦法吧。
他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把手中的鞭子揚起,甩在了高高的樹枝上,然後帶著她騰空而起。
居高臨下地望去,整個獅群都映入了眼簾。
獅群騷動不安,不少獅子已經做出了騰躍的準備,卻彷彿在一瞬間,被定住了身子。
伊利斯鬆開鞭子,兩個人平安地回歸地面。
「很有趣吧。」他笑道。
「很……」她只覺得自己的嘴巴在抽筋。
「看!」他抬起雙手,隨著他手的緩緩上升,獅群也騰空而起。
藉著他的手又猛然放下,剛才還在半空中的獅子就這樣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定身似乎被解開了,被摔得七暈八素的百獸之王們顫抖著支起了身軀,眼神中已經沒有剛才的嗜殺,而流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方晴兒突然在心底同情起了這些獅子。被人類如此喪失威嚴地捉弄。
「哈哈哈!」他的笑聲漾起在這叢林中。
「這就是你說的……遊戲?」她說著,直覺自己的聲音已經走調。
「好玩吧。」他心情不錯地道。
這個男人……他的超能力究竟有多強呢?他的許多舉動,根本超出了她對於超能力的認知。例如,她知在電視上看過所謂的超能力專家把一隻茶杯騰空,卻不知道,原來超能力也可以把一個獅群騰空。
是……做夢吧。
她不確定地對自己道,然後雙眼一翻,讓自己暫時地——暈了。
威爾拖著狼狽的身軀,看著不遠處飛機的殘骸。
晴兒呢?晴兒在哪裡?
這一帶海岸有不少島嶼,甚至有些還是富翁們的私人島嶼。晴兒會和他一樣,飄落到某個島嶼上嗎?還是不幸地落入了海中?
不……不!不會的!
想到這裡,威爾不禁用力地甩甩頭。一個如此充滿著生命力的女人,即使是在最惡劣的環境裡,她也一定能夠生存下去。
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盡快和警方取得聯繫,出動警方的力量來尋找晴兒。
艱難地支起身子,他跌跌撞撞地向著距離他最近的房舍走去。
砰!砰!砰!
他用盡力氣地敲著門。
一個中年的男人開了門,「你找誰?」
「借……我需要電話。」威爾費力地說著。
「哦。」中年男人看著威爾有些破爛的衣服,以及身上那些傷痕,「這位先生,你沒事吧,你身上的傷,需要趕緊包紮。」
「沒事,我沒事!」他吐了口氣,「請借我電話,我現在需要趕緊和秘魯警方聯繫。」
中年男人擺擺手,「我們這個小島,只有村長家才有電話。」
「那快帶我去你們村長家!」威爾一把抓住了中年男人的衣擺。
「好……可以,當然沒問題。」中年男人訥訥地道,「可是先生,你的傷……」
「沒關係,不是什麼大傷。」他的眼眸,不覺停留在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當時,自己可以抓得更緊些,如果自己能夠更多些力量的話……手指間,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
心在顫抖著,愧疚、焦慮,不安、後悔……各種各樣的感覺,交織在了一起。
威爾輕輕地垂下了眼簾,在心中默默地念道,晴兒,無論如何,請平安無事吧。
「先生,先生!」中年男人望著出神的威爾。
「啊!」他回過神來,「請快帶我去村長家吧。」他相信,她一定會平安的。因為即使在跳機的那一刻,她的臉上依舊帶著微笑。
當方晴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一張偌大的床上。白色的天花板,有著雕工精美的花紋,銅黃色的床柱,白紗順著床柱傾瀉而下。
這裡……是哪裡?
她閉了閉眸子,再次張開的時候,看到的卻還是一樣的物體。
扭了扭頭,她想要撐起身子,手心卻碰觸到了一樣柔軟的物體。一隻足有半人高的維妮熊玩偶,正躺在她的身邊。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她晃晃腦袋。身上那些細碎的傷口,提醒著她跳機的事實,而肩膀上的那道鞭痕以及手心磨破的皮,則提醒著她遇見瘋男人的這一事實。
對了,她記起來了。當那個男人在和獅子玩他所謂的遊戲的時候,她很光榮地「暈倒」了。
應該是那個有著超能力的男人,把她帶到這個房間的吧。方晴兒想著。環視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房間。在床邊,有一張小圓桌,以及一張雙人沙發,
牆上掛著幾幅拼圖模板的畫,地上鋪著絨白的地毯。不過真正讓她奇怪的是,那些放在床上以及地上……零零碎碎的玩具。
是的,玩具!床上除了那只超大的維妮熊玩偶外,還分散地放著幾隻別的絨毛玩偶。而地上,則更多了,除了各種動物的玩偶外,還有一些小型的火車軌道模型,賽車模型等。甚至連她小時候極其喜歡的變形金剛模型,她都能夠找得到,而且還都是一些經典收藏的模型,當年她只能在電視和雜誌上看看而已。
真的假的?方晴兒咋咋舌,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童話世界,這個房間,根本就像小孩子的玩具屋,如果她倒退十五年,準會為這個房間而瘋狂的。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最該弄清楚的是自己的地理位置,然後聯絡警方才是。
方晴兒跳下床,傷口的疼痛讓她倒抽了一口氣。一拐一拐地走到門邊,她伸手拉開門。
喀!
門很輕易地開了,看來沒人上鎖。她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尖,探頭往門外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迴廊,靜悄悄的沒什麼人。
她走出房間,迴廊的兩邊儘是門,總算在她走到拐角處時,看到了樓梯。
方晴兒往下走了兩層,來到了一樓大廳處。
有一個女僕正在打掃著,專心的程度,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而方晴兒之所以知道對方是女僕,則是因為對方的身上,穿著她常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女僕裝。
「請問……」她清了清喉嚨,開口道。
對方抬頭看著她,然後喊了一句:「天哪!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呃,那是因為……」
「如果被總管看到你這副模樣,你會受到責備的。」沒等到方晴兒解釋原因,女僕已經急急地說道。
「總管?這裡還有總管的嗎?」方晴兒一愣。
「當然有啊,怎麼,介紹你來這裡的人沒有和你說清楚嗎?」
「那個……沒有人介紹我來,我才剛來這裡。」
「原來你是新來的。」女僕恍然大悟,卻猜測錯了方向,「我也是兩個月前才到這裡的,我叫可莉,你自己找到這裡,很不容易吧。不過這裡的薪水很高,而且工作也還輕鬆,只要不要惹惱總管和主人就好。」可莉熱情地說道。
「你好,我叫方晴兒,我想問一下,你知道哪裡可以打電話聯絡外面?」
「電話?你想和家裡聯繫嗎?這裡只有總管室以及主人的書房裡有電話,如果想要和家人聯繫,一定要得到主管的同意才可以。」可莉說著,一把拉過了方晴兒,出了大廳,繞到不遠處的一幢五層小樓,走進了其中一間房間,「喏,我有兩套制服,我們身形差不多,你先穿我的吧,總管今天出去辦事了,等他回來你再向他報到,順便領取服裝吧。」
方晴兒知道,可莉是搞錯了,不過她並不打算揭穿。
畢竟如果穿著女僕服的話,她可以更加輕易地找到總管室或者書房,打電話聯絡外界。
「謝謝你,可莉。」方晴兒道,然後抱著衣服走進衛生間,換上了女僕裝。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十成十的像一些漫畫中的標準女僕。也許她還擁有COSYPLAY女僕的天賦。
「晴兒,好了沒?」可莉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好了。」方晴兒打開門,然後聽到了可莉姑且算是讚美的話,「這衣服好適合你啊。」
適合?方晴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從女警淪落成女僕,她只覺得——好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