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輕盈是殺手久經訓練後的職業慣性。
對G來說,就算快步奔跑,也像貓一樣的安靜。
所謂的天才,其實就是願意比其它人付出倍數努力的耐力之王。全壘打王,彭,就是這個法則的苦行者。
比賽結束,所有人離去,彭獨自在重量訓練室待了一小時半,才滿身大汗去洗澡。
「真令人感動。」
G鬼魅般穿過球員休息室,無聲無息走到淋浴間外。
剛洗好澡,走出淋浴間的彭驚覺,全身黑衣的G坐在幾乎赤裸的自己身後,正在擤鼻涕。
「不好意思,我鼻子不好。」G搔搔頭,鼻子都擤紅了。
「你是誰,怎麼會在……」彭傻住,趕緊用毛巾遮住生殖器。
G掏出一把槍,一手用力擤鼻涕,一手扣下板機。
子彈咻一聲穿進肝臟,彭身軀一震,黑色的液體從腹下緩緩流出。
彭瞪著G。
G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趕緊將衛生紙收進口袋。
「是誰要殺我?」彭慢慢坐下,按住傷口。
鐵打的漢子。
「不知道。」G聳聳肩。
「一定是張……我的全壘打數超過他,一定是他!」彭忿忿不平,額頭已經冒出死亡氣息的冷汗。
G露出無辜的表情,跟他無關。
「說吧,我可以替你完成最後一個心願。」G說,這是他的行事風格。
「沒用了。」彭看著黑色的液體,不斷從手指縫中滲了出來。
他看過許多黑幫電影,知道這是血液和著肝臟汁液的血色。
至多,只能再活二十五分鐘。
「張出多少?我……我出兩倍價錢,你幹掉他。」彭很表情痛苦。
「別把臨終心願浪費在殺另一個人身上。」G誠懇建議。
「哼,我想當這球季的全壘打王,你……你又能替我辦到?」彭冷笑,笑得很辛苦。
他的腳已經發冷,嘴唇也白了。仗著運動員的體魄與意志力,彭才能勉強不使自己昏倒。
G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球,一枝黑色簽字筆。
「別忘了簽上日期,全壘打王最後的簽名球一定很值錢。」G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