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哲學長,早上好。」
秀哲看著眼前的這個女生,好像有點眼熟。可是他在哪裡見過呢?想不起來了。
「秀哲學長不記得我了嗎?戲劇社的成美娜!」
戲劇社?對噢,他想起來了。就是小圓圈的哥哥幫做衣服的那個社團。
「早上好。」
「秀哲學長每天都來這麼早的嗎?」
「嗯。」秀哲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咦?他怎麼找不到圓圈那個小傢伙呢?他今天用了三個鬧鐘才使自己比昨天提前二十五分鐘來學校的。
「秀哲學長在找人嗎?」
「嗯。圓圈,這裡。」
他終於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了。可是有點奇怪,平時只要他一喊那個小傢伙就會飛快的跳著跑著過來的。今天是怎麼了,沒聽見他的喊嗎?不對,圓圈好像一直是低著頭走路的,手還在不停地往臉上擦著。
又怎麼了?秀哲不再理會身邊的成美娜,朝著元沅迎了上去。
成美娜恨恨地跺了跺腳,卻毫無辦法,只得悻悻離開。
「圓圈,你怎麼了?」
天呀,走到元沅的身前秀哲才發現,這小傢伙哭得眼睛都快腫了。不是吧?今天又怎麼了?
「秀秀哥哥……嗚嗚,我把棒棒糖摔壞了……它摔地上的時候一定很痛,所以才會生我的氣,所以才會變成兩半。嗚嗚……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跑呀跑沒注意它嘛。」
元沅很委屈地舉起了手裡那兩支已經碎成四片了的棒棒糖。
「圓圈,別哭噢。聽秀秀哥哥說,棒棒糖不會生你氣的。其實……對了,把這摔成兩半的棒棒糖埋到土裡,它就會重新長出來的噢。」
「真的嗎?哇,秀秀哥哥你好棒耶。那我們把它們埋起來好不好?等它長出新的我就可以拿來送給秀秀哥哥了耶。」
秀哲開始佩服自己了。這麼荒誕的解釋他居然都能想出來,不知道可不可以申請諾貝爾幻想獎呢?!
不過,現在秀哲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瞎編的這個解釋了。因為圓圈居然拉著他一起去埋那支棒棒糖,還煞有其事的立了一個標誌。
「秀秀哥哥,棒棒糖什麼時候才會長出來呀?」
「嗯……很快的。」
天啊,這個問題秀哲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編了!他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明天買兩支一模一樣的棒棒糖埋到這個地方來呢?可是他剛才沒注意這兩支棒棒糖是什麼口味的啊。
可是,秀哲內心好感動,圓圈對自己講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是堅信不疑,絕對相信的。
如果羨妮也能像圓圈這樣的相信他,也能這樣的依賴他,是不是現在陪在他身邊仍然還會是羨妮呢?
那份深深的痛,又鋪天蓋地的向秀哲席捲而來。
「秀秀哥哥,你怎麼了?你別哭呀,明天我拿三支棒棒糖給你好不好呀?還有這些新長出來的棒棒糖也全部給你吃。你別哭嘛。」
元沅站起身,發現秀哲的眼睛裡居然含著一點點閃光的淚花,趕緊說道。秀秀哥哥一定是傷心了。她真的是笨呢,昨天忘記把棒棒糖放進書包,今天記住了卻又把兩支棒棒糖都摔碎了。
「笨蛋笨蛋,元沅你真的是個大笨蛋。」
秀哲眼睛裡落下的一滴淚彷彿直接就滴在了元沅的心上。她開始大聲地責怪自己,都是自己笨,害得秀秀哥哥沒有棒棒糖吃,都哭了耶。
「秀秀哥哥,你別哭呀。你哭,元沅也會哭的呀。嗚嗚……」
元沅的眼淚從來都是說來就來的。
森永中學操場一角的一棵樹下,傻傻的兩個人,頂著寒風,對視著——哭……
寧靜的操場。
寒風呼呼地吹著。
淚水象小溪般靜靜地流淌在秀哲的臉頰。
他的心裡寒冷得如同身在冰窖一般,因為他最愛的羨妮永遠都不會來到他的身邊。
然而那種寒冷在看到對面一同哭泣的元沅的瞬間突然又溫暖起來,像是三月的春風吹過,剎那吹乾了他臉頰的淚滴。
他靜靜地望著元沅,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融化了。
風帶著冬日的寒意和莫名的溫暖。
整個世界安靜得似乎只有他們兩人。
「你們兩個,不用上課的嗎?!」
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喝聲傳來,打破了這種怡然的安靜。
是訓導主任!
「上課半天了,居然還躲在這裡談戀愛,該好好懲罰你們才對。」
黑著臉的訓導主任把元沅嚇倒了。她直直地往秀哲學懷裡鑽。
「哎呀……是秀哲少爺呀,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
秀哲厭惡地看著飛速離開卻還不忘記回頭張望的訓導主任,都是些馬屁小人。
「秀秀哥哥,他幹嘛跑那麼快呀?」
元沅好奇極了。這個訓導主任明明不是很凶很凶的走過來的嗎,可是為什麼一走近他們又掉頭就跑了呢?
「我也不知道。圓圈,別哭了,快去上課吧,你已經遲到了。」
「真的呀!天,被哥哥知道了我會被罵的耶。」
元沅真的被嚇到了。哥哥什麼都會依著她,寵著她,就是在學習這方面一向對她都是很嚴格的。
「秀秀哥哥,放學等我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噢。」
很重要的事?會是什麼事呢?秀哲想不明白。這個小傢伙,一點點的小事都會被她說成很重要的。可是到底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