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強再轉過頭觀察了杜賀一下,發現杜賀似乎真的沒有生氣,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繼續說:“我之所以敢跟杜哥說這些,真是沒拿杜哥當外人,都是自家兄弟,相信杜哥也不會挑我的理。”
杜賀說:“哦,怎麼會呢,我倒是希望你能跟我坦誠相待,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江城市距離邊境大約有六七個小時的車程,魯強將車子開到邊境小鎮時,天已經黑透。早有人等候在那裡將魯強和杜賀接到一艘船上,然後趁著天黑,渡過界河進入鄰國。
兩個人又坐車行進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終於來到了一處莊園式的住宅,裡面燈火通明。有主人迎出來,見到魯強之後熱情地握手,嘴上說道:“魯老板,有些日子沒來了,最近一定很忙吧?”魯強點點頭:“嗯,這是杜哥,你一定幫我招待好啊。”那老板立即伸出手說:“歡迎歡迎。”杜賀客氣地跟他打了招呼。
進到房間裡面,杜賀發現裡面的裝修很有特色,一切服務都很正規,服務員和侍應生規矩地站立著,有什麼需要都隨叫隨到。
吃過晚餐之後,魯強領著杜賀來到了頂樓的酒吧,這裡有著名的艷舞表演。在那昏暗的舞台燈照射下,杜賀看到酒吧裡人頭攢動,正有一名女歌手在舞台上盡情高歌,台下人們或抽煙喝酒,或竊竊私語,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淫靡氣息。
魯強和杜賀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後,沒一會兒就有一名穿著暴露的舞女走上台來,然後跳起了火辣大膽的鋼管舞。台下響起了尖利的口哨聲,有人喊著:“脫掉衣服!”這女人扭腰晃臀,果然就將身上披著的衣服脫掉了一件。
台下的氣氛立即火爆起來,有人喊著:“繼續脫!”可這女人好像偏會吊人胃口,並沒有繼續脫下去,而是用各種肢體動作展示著自己的美,隨著彎腰動作,那肥美的臀部立即展現出來,宛如兩瓣倒扣的西瓜,讓人看了眼睛噴火。還有那飽滿的乳房,在窄小的胸罩襯托下,露出大半邊,呼之欲出。最具神秘色彩的就是她的三角地帶,被一件黑色的蕾絲內褲包裹著,裡面的世界若隱若現,讓人不由自主地欲火高漲……
杜賀覺得自己有些口干,趕緊喝了一口啤酒加以掩飾。女人的表演並未結束,她繼續將身上僅有的遮羞布一件件除掉,台下的氣氛達到了火熱的頂點。有很多觀眾都站了起來,喝彩聲、起哄聲、尖叫聲混雜成一片。
女人現在是一絲不掛,繼續做著各種挑逗動作,那眼神嫵媚熱辣,動作前衛另類。女人甚至走下台,跨坐在前排男人的大腿上,扭動著腰肢,晃動著身體,極盡挑逗之能事。遇到定力不強的男人,會忍不住摸摸女人的乳房,掐掐女人的屁股,女人也絲毫不表示反對,而是任其所為……
杜賀感覺胸腔內似乎燃燒了一團火,讓他坐立不安。杜賀招呼魯強說:“咱們還是走吧,我不想看了。”魯強似乎正在勁頭兒上,說:“干嘛不看了,多好看啊!”杜賀說:“我有些累了,想要早點回去休息。”魯強說:“那好吧。”然後陪杜賀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魯強建議杜賀去洗溫泉浴,杜賀想想自己確實很累,需要泡個澡放松一下,也就同意了。
溫泉浴就在樓下後院內,是依照天然溫泉搭建的一處洗浴場所,取上好的山石花草為輔料,裝修得別具特色,人置身在裡面就好像回歸到了大自然,感覺特別心曠神怡。杜賀進入到溫泉中,霎時間感覺到渾身舒爽,四肢百骸就好像被一點點打開了,長時間積聚起來的疲憊感覺蹤影全無。杜賀這時才感覺到此行確實沒有白來,這麼好的溫泉浴在國內並不多見,不但環境好,水溫也適宜。
魯強問杜賀:“杜哥,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杜賀微閉著雙眼,點點頭:“嗯,還行。”魯強神秘地說:“一會兒咱們泡得差不多了,再去按按摩,那才是真正的享受呢。”
旁邊的一些人也隨著杜賀一起下注,因為他們感覺到跟著杜賀一定會贏,就連賭場的保安也圍了過來,他們懷疑杜賀可能在出老千
魯強所說的按摩是異性按摩,而且服務的女人全部都是妙齡女郎。等杜賀泡好了之後,由魯強領著來到了按摩間,裡面有很多美麗的女子等在那裡,魯強點了兩個豐滿漂亮的女人,然後與杜賀一人領著一個,分別進了不同的包房。
說實話,杜賀對這種異性按摩並不感冒,以前在國內也有過多次異性按摩的經歷,他並未覺得有什麼特別。可這次不一樣,一進到包房裡面,杜賀就發現了一張特別大的床墊子,按摩女示意他躺在上面,然後將一些油脂之類的東西塗在他身上,杜賀立即就明白了這是要給他做推油。
推油這種按摩方式在國內杜賀早就有耳聞,卻並沒有真正做過,主要是礙於他是領導干部,怕傳出去不雅。而今天則不同,他身處國外,根本不擔心碰到熟人,出於好奇他倒很想試試。於是任由那按摩女發揮,自己則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按摩女很專業,幫杜賀做了一些常規按摩之後,自己也脫光了衣服,裸露了上身,在杜賀的身體上來回揉蹭著。杜賀的心開始狂跳起來,那種感覺很奇妙,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女人滑嫩的身體,尤其那雙飽滿的雙乳與自己的身體接觸時,有一種壓迫式的快感,杜賀幾次忍不住都想將女人的胴體攬在懷裡,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女人在繼續著她的工作,她將雙乳下移,移到了杜賀的兩腿之間,似乎有意要用乳房來為杜賀做一些更進一步的服務,卻被杜賀拒絕了。他說:“算了,你只要幫我隨便按按就可以,我不要弄這個。”女人明白了杜賀的意思,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比較規矩的客人,所以也並不強迫,又恢復到原來的按摩方式。
杜賀閉著眼睛享受著,心想當初帝王們的生活也不過如此。
終於按摩完畢,杜賀和魯強走出來。魯強問:“杜哥,那女人還乖吧?這裡的服務很到位的,如果客人評價不好,那按摩女不但會被扣薪水,而且還會被經理罵,搞不好還會丟掉飯碗呢。”
杜賀說:“還行。”這些年杜賀在官場上行走,學會了用“還行”這句話來回答問題。“還行”這句話看似簡單,實則蘊含了很多學問。“還行”就是還不錯,也可以理解為過得去,馬馬虎虎,但是卻並沒有完全到位,還可以更好。杜賀之所以不說非常好或者特別好這樣的話,就是給對方足夠的遐想空間,讓對方的心裡沒底,更加拿自己當回事兒。另外,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有些時候用太肯定的話,反倒會顯得自己沒見過多少世面,搞不好甚至會招致他人的嘲笑。
魯強一聽杜賀說還行,就說:“杜哥,咱這可是一票到底的,你干什麼都行,如果有任何不滿意的,我們都可以給經理反映。”杜賀說:“不必了,我也沒干什麼,只是隨便按了按。”魯強“哦”了一聲,似乎對杜賀的行為很不解,他不明白女人都給他叫到面前了,也脫了衣服有過肉體接觸了,可他就是不干,這似乎很不合常理。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真正的重頭戲開始了。魯強領著杜賀來到了一樓的一間數千平方米的大廳,只見裡面各種賭博機和賭具一應俱全。
老板見魯強和杜賀下來之後,趕緊安排兩個人進了貴賓廳,進到裡面之後別有洞天,雖然面積沒有外面的大,但是卻裝潢得很是溫馨典雅,裡面早已經聚集了數十人在熱火朝天地賭著。
杜賀一見這種陣勢,立即來了興趣,不知為什麼,杜賀似乎天生對賭博這事感興趣,他知道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魯強趴在杜賀的耳邊小聲說:“看到沒,來這裡的大都是國內的人,而且多半都不是一般人物,據說前兩天一個房地產公司的老板在這裡輸了800多萬,昨天一個局長在這裡贏了500多萬。”杜賀說:“看來我還是不要插手了,這麼大的輸贏怪嚇人的。”魯強說:“咱們只是玩玩而已,也不能賭那麼大的,放心吧。”說完之後,魯強給了杜賀50萬元的籌碼:“來吧,一起押,試試運氣。”
杜賀對賭博這玩意兒很有研究,在他自己看來這就是天賦。這次他們玩的是百家樂,在押莊還是壓閒的選擇上,杜賀總是判斷得很准,十次總要勝八九次,魯強連連稱奇,後來自己都不玩了,干脆將手中的籌碼全部都交給杜賀來押,他只是在旁邊看熱鬧。
由於贏的錢太多,旁邊的一些人也隨著杜賀一起下注,因為他們感覺到跟著杜賀一定會贏,就連賭場的保安也圍了過來,他們懷疑杜賀可能在出老千,可是他們圍著看了半天,卻怎麼也看不出杜賀究竟使用了什麼神奇手法,竟然能接連得手。
杜賀看這樣玩下去目標太大,容易引起人們的注意,所以就適時的收手了。魯強清點了一下籌碼,居然贏了200多萬。乖乖啊,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而已。魯強是徹底服了,看來在賭博方面,他得拜杜賀為師。
兌換完籌碼之後,兩個人從賭桌上撤下來,魯強偷偷地問杜賀:“杜哥,你是不是會點啥,要不咋能贏那麼多錢?”杜賀微微一笑說:“啥也不會,靠的就是運氣。”其實杜賀說得不假,他賭錢基本上靠的是運氣,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有如神助,押哪兒哪贏。當然,這也和經驗與勇氣有關,杜賀具備職業賭徒的特點,只要看准了絕不手軟,敢於出手下注,有一把杜賀就把手裡的籌碼全部都押上了,足有一百多萬,看得魯強目瞪口呆,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雖然說贏了200多萬,但是杜賀還是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時間已經不允許,他還要往回趕,周一早上必須到單位上班,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
魯強看帶著大筆的現金不方便,就通過熟人存到了銀行卡裡。魯強也是一個講究人,自己留了100萬,剩下的100多萬都給了杜賀。杜賀先是謙讓了一下說:“你留著吧,本錢是你的,我只不過是替你賭而已,贏錢理應都算你的。”魯強說:“那怎麼能行,贏錢都是你的功勞,你應該拿大頭的,就這麼著吧。”
杜賀一想反正這錢都是他贏的,分些紅也是應該的,於是謙讓了一下也就笑納了。
回來的路上,兩個心情都不錯,吹著口哨,聽著音樂。杜賀甚至把魯強的路虎換過來開了一會兒,體驗了一下駕駛豪華越野車的感受。
魯強說:“怎麼樣杜哥,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好了。”杜賀說:“我可不要,開這玩意兒太招風,你哥我還是坐公車心裡比較安穩。”魯強就抿著嘴嘿嘿直樂。杜賀問:“你樂什麼?”魯強說:“沒什麼,我笑你們當官的活得太謹慎了,有好吃的不敢吃,好玩的不敢玩,好車不敢開,好女人不敢泡,不像我們這些做生意的,開一個好車算什麼,老子有錢買它十個八個誰又管得著。”
杜賀看了魯強一眼,的確,他的話說得很有道理,雖然自己平時也在偷偷享受著這些東西,但是卻不敢光明正大,生怕被人發現。其實杜賀也希望自己能像魯強一樣,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不過魯強又歎了一口氣說:“不過你們當官的也有當官的好處,起碼有很多人擁護,到哪裡大家都受到敬重,說話辦事也真管用。而我們則不一樣,有時候很多關節走不通,那麼在生意場上也是寸步難行的。”
杜賀又望了魯強一眼,對他這句話也比較贊同,雖說做官在行為上受到一些拘束,但是手中的權力也確實大。遠的不說,就拿類似魯強和胡斌這樣的開發商,還不得拿他當祖宗一樣供著,如果稍有不慎,得罪他了,那麼這些人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一項工程也別想從他手裡拿到。
這樣想著,杜賀的心裡又寬慰了許多。他覺得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是相互依賴和制約的,這也是大自然的一種規律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