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下來,嚴守一徹底喝大了。吃過飯,大家又藉著月光到如琴湖散步。
伍月後來在酒桌上也喝大了。漸漸兩人落在了後邊。由於喝大,兩人不知不覺拉起了手。伍月一伸腰,月光下,露出腰間一抹雪白的肌膚,比月光都白。嚴守一的手便伸向了那裡。伍月彎下腰「咯咯」笑了,突然將臉貼近嚴守一的鼻子:「你是不是想跟我做愛?」
看到嚴守一驚慌失措的樣子,伍月又彎腰「咯咯」笑了。突然她又用手掰過嚴守一的臉:「我住102房。」
然後撇下嚴守一,追前邊的人去了。
當晚的後半夜,嚴守一從三樓下到一樓,進了102房。我的天,嚴守一在世界上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解渴」。同時證明以前包括於文娟或其他女孩子,頃刻間變得味同嚼蠟。但讓人解渴的還不止是這些,而是在整個過程中,伍月嘴裡都在說著世界上最髒最亂的話。嚴守一被她勾得,也把心底最隱秘最髒最亂平時從無說過的話都說了出來。從凌晨兩點,到清早六點,兩人一直沒有消停。身體解渴還不說,腸胃也好像被髒話洗了一遍。徹底髒了以後,反倒像脫下髒衣服換上新襯衫一樣,渾身倒乾淨了。
回到北京之後,嚴守一恍惚半個月,好像被生活噎了一下。回家與於文娟在一起,夜裡也不由自主地開始說髒話,於文娟馬上停住他警惕地問:「嚴守一,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髒?」
嚴守一馬上清醒過來,又回到現實世界中。整個過程又開始一言不發。這時他對廬山的行為才開始感到後怕。現實和一時的癲狂是兩回事。過去和別的女孩胡鬧完,他都關一個禮拜手機,怕與他胡鬧的女孩給他打電話。但嚴守一把伍月想錯了。
他關了一個禮拜手機,一個禮拜後再打開,也不見伍月給他打電話。一個月後,倒是嚴守一憋不住了,又想起廬山那個夜晚,想到解渴和消毒劑,主動給伍月打了電話。
於是又見了一面。仍像廬山那麼解渴。或者說比廬山更加解渴。於是以後的見面就一發而不可收。但嚴守一一次次覺得比過去可怕。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一個月之後,對方就會提出要求。但半年過去了,伍月什麼也沒提,嚴守一放下心來。
但放心之中,反倒更加不放心了。一次事情完畢,嚴守一終於憋不住,主動試探:
「你說我們這算什麼?」
伍月倒奇怪地看他:「饑了吃飯,渴了喝水呀。」
嚴守一看伍月的神色,也不像欲擒故縱,於是踏實下來,這關係也就不上不下地保持下來。
但今天見面不同往常,伍月昨天給嚴守一打來一個電話,說她最近談了一個男朋友,馬上要結婚了;結婚之前,想見嚴守一最後一面。
嚴守一這時感到自己有一絲醋意,但這醋意又無法發出來,於是約定今天晚上見面。但嚴守一清早把手機落在了家裡,所以慌忙回家去取。誰知伍月這時打來一個電話,被於文娟接到了。好在嚴守一矇混過關,沒出什麼事。出了家門,他馬上給伍月打了一個電話,伍月在電話裡告訴嚴守一,今晚見面要改地方。嚴守一當時答應下來,但一天下來,他也沒有找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