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下到通道內,他來到了一號樓的天井入口,那進入天井的最末端的鐵柵欄歪在一邊,明顯是急急忙忙沒有掩好的緣故。A輕輕歎了口氣,從天井中將鐵柵欄重新裝好。然後,A便來到了馮進軍以為能夠爬下去的洞口。
A看到洞口處明顯有摩擦過的痕跡,立即明白了馮進軍曾經在這裡做過什麼。A探出頭去,看了看他畫在巖壁上的記號,那記號完好無損。A退了回了,再次來到天井中,他今天晚上的任務就是要將一號樓地下室的那兩間禁閉室的外牆破壞掉。
A掏出了自己的小刀和小鋸子,隱藏在天井的陰影中,工作了起來。
******
三號樓的劉明義和暴牙張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天還微微發亮的時候。暴牙張和劉明義便不約而同的起身,兩個人默契的躲在屋子的一角。牢房裡的犯人們,兇猛的打著鼾,這倒都不是裝的。
暴牙張低聲問道:「怎麼樣了?」
劉明義說道:「解開了。這兩天在三號樓的地下室有大事要發生,我們要爭取能夠到地下室去工作。」
暴牙張說道:「那地下室能有什麼大事發生?下去幹什麼?你快說怎麼逃?」
劉明義說道:「去到地下室工作是必須的一個環節,細節處我們的到地下室後隨機應變。」
暴牙張說道:「劉兄弟,你不要瞞我。我對你可是非常信任的。」
劉明義很堅決的說道:「絕對不會瞞你,那紙上只說了這麼多。下去以後,才有新的安排。」
暴牙張說道:「那紙是什麼人寫的?搞這麼複雜?」
劉明義慢慢的說道:「一個越獄者。」
暴牙張問道:「你們什麼關係?他怎麼知道你?」
劉明義說道:「這只是一場賭博,張大哥,咱們要麼就賭下去,要麼就現在退出。」
暴牙張狠狠搓了搓暴牙,說道:「老子不賭這一把,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你說吧,下面怎麼辦。」
劉明義說道:「那叫黑牙的我們務必要帶著,他是關鍵的聯繫人。我們今天早上這樣這樣……」
劉明義貼著暴牙張的耳朵,細細的講了起來。
******
鄭小眼早上起的早,滿懷心思來到儲糞坑上面,揭開了那個蓋子。這兩天下雨不少,眼看著儲糞坑已經有點滿了,他本想把蓋子蓋上,卻聽到儲糞坑的水面上咕咚冒出一個氣泡,倒嚇了鄭小眼一跳。
鄭小眼仔細看了眼,又看到一個氣泡咕咚一下湧起。那冒泡的地方,貼著內壁。鄭小眼嘀咕一句:「啥子嘛。鼓什麼泡。」他也沒有在意,便把蓋子蓋上,拾掇好東西,走了出去。
那儲糞坑中的氣泡,已經開始不斷地鼓起。
鄭小眼來到一號樓窗口等著的時候,琢磨著應該怎麼和A說話,想著想著,就看到A出現在窗口。A遞上馬桶,低聲問道:「給了沒?」
鄭小眼說道:「給了。」
A接過鄭小眼遞來的新馬桶,說了句:「叫什麼名字?」
鄭小眼聽黑牙說過那二號樓的犯人叫劉明義,接口說道:「劉明義。」
A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來,這倒讓鄭小眼覺得不自在。A只說了聲:「很好。」轉頭便走了回去。
鄭小眼愣了一愣,他明顯的覺得這個男人完全掌握了他的心理,牽著他的鼻子走路。只是,鄭小眼卻佩服起A來,甚至隱隱的覺得,好像自己以前偷運日本軍用藥品的時候,似乎見過A。
********
三號樓早上吵吵嚷嚷的洗漱完成之時,暴牙張又故意和黑牙擠成了一堆,其他人拉拉扯扯的時候,暴牙張對黑牙說道:「解開天書了!下面將有事!廣場上談。」
黑牙心裡抽了口涼氣,暗歎道:「這麼快?」
三號樓上午放風的時候,黑牙等了一會,見鄭小眼還沒有回來。有點忍耐不住,便找了個機會和暴牙張遞了個碰頭的眼色,暴牙張一直在等黑牙的信號,自然兩個人又碰在了一起。
黑牙問道:「啥意思?」
暴牙張有點興奮的搓了搓暴牙,說道:「這三號樓地下室中有大事發生,咱們幾個必須想辦法下去幹活。」
黑牙說道:「下去幹活?我們幾個?看守能同意嗎?」
暴牙張說道:「媽的,咱打一架,肯定我們都能下去。」
黑牙嘿嘿一笑,明白了過來,罵道:「好辦法啊!」說著便一拳砸在暴牙張臉上。
暴牙張罵道:「你個孫子!」揮拳也砸在黑牙的肚子上。
這黑牙和暴牙張打架,並不是裝作打打鬧鬧,一拳一拳可都是真刀真槍的,足夠份量。這兩人冤家打起架來,也是毫不留情,畢竟兩個人的心結都沒有解開,只是都為了越獄而強扭在一起,要動粗,自然誰都不想吃虧。
這兩人武功身手都相當不錯,頓時打做一團。那放風廣場上見兩老大一言不合打了起來,頓時如同炸了鍋的螞蟻,轟然圍攏了過去,七八個人也加入戰團,再次動起手來。
周八本來就一直注意著黑牙和暴牙張的動靜,本來還心生疑惑,覺得這兩人怎麼到一起「談情說愛」起來,莫非是想策劃什麼亂子。這下看到暴牙張和黑牙對打起來,拳拳見血的死掐,心中反而一鬆,笑了起來,罵道:「你們兩個蠢豬,還能鬧出什麼來?」
罵是罵著,嘴上也沒閒著,手一揮。鐵籠子外的看守便衝了進來。
彭彭彭彭沖天開了好幾槍,看守上去一陣亂砸,才總算把這場鬥毆平息了下來。黑牙讓看守按在地上,呸的吐出一顆斷牙,罵道:「暴牙張你個孫子,還有兩下子嘛!」
暴牙張也讓另兩個看守掐著脖子半跪在地上,鼻血長流,也搓著暴牙罵道:「你奶奶的,老胳膊老腿,勁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