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街上每一顆石子都冒著熱氣,像正在炒著的黃豆,發著光,飽含石英的沙質,在陽光下睜著銳利的眼。沙街沒有聲音,最熱的時候總是沒有聲音。沒有聲音的沙街令人懷疑。
各家的後門都開著,背帶河的風彎彎曲曲吹進房間和天井,濕潤而涼爽。女人光著腳,坐在一張竹躺椅上,落地穿衣鏡擦得很清晰,鏡面濺上了幾點水的紋點,像暗花一樣裝飾著鏡子的斜角。女人剛剛化了妝,描了眉毛,鮮紅的唇膏艷麗的嘴在鏡子裡很奪目,女人抱著吉。
香皂的氣味從吉微濕的毛叢中散發出來。她一只手摟著它,另一只手在吉身上來回撫弄搓揉。這只手像一條深海動物熟練地游動在海草之間,輕重緩急舒張收縮,充滿了韻律的美感。
吉偎貼在女主人的胸前,舒服地縮著身子,它不時地在女主人軟軟的突起的半圓上蹭幾下。它聽見她說:吉,你看看我。
吉抬起它淡黃色的美麗眼睛看著女主人,它的眼睛水汪汪的像頭小鹿。女人看了看鏡子,然後用手指輕輕地撥吉的嘴,吉把嘴張開,口腔干淨光滑,沒有長出新的牙齒。女人說:乖。
她把臉靠到吉的鼻子上,吉不聲不響地舔著女主人。它用舌尖一點點碰著,脂粉在吉粉紅的舌頭上鋪成薄薄的一層,像發白的舌苔,吉努力把它們咽下去。女人閉著眼睛,任吉在她的眼皮上耳垂上和緊閉著的嘴唇上一下一下地舔著,她沉浸在一股異香之中。她的手停在吉的身上。
吉覺得女主人冷落了它,它開始嗚咽起來,像小孩撒嬌。它朝女人的懷裡縮了縮,又沖那軟軟的半圓蹭了蹭,女人把吉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柔聲地說:吉,吉,你怎麼啦?
女人和吉隔著薄薄的一層月白色綢衣緊緊貼在一起,她們一同喘氣,她的氣息從胸腔裡出來拂動了吉的頸上的毛。女人感到她的手心開始發熱,濕潤,濕漉漉。
窗簾低垂。女人解開衣服,她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乳房勻稱柔軟,小巧可愛。它們像一對受了委屈的蘋果,沒人理會,孤零零的。女人愛憐地捧著它們,它們沒有被吸吮過,沒有喂過奶。吉小心地嗅嗅最頂上的那顆微紅的頭,它受了刺激,激動起來,變得鮮艷、潮濕、發亮,表面的顆粒堅挺鮮明,充滿生機。吉感到它一下一下地動蕩起來,吉覺得女主人的手正壓著它的頭,它一下整個地將這柔軟的東西含在嘴裡了。吉聽見女主人無力地呻吟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