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亞的第二天清晨,伊蘋在5點半就給各個房間打電話,相約去海灘上看日出。我睡得很熟,居然沒聽到電話響,很幸運地沒被吵醒。結果她與海蒂6點就坐在沙灘上,迎著海風化妝,化好妝就在沙灘上跳舞。跳了2個小時的舞,直到太陽完全地升起。
我見到她時,已8點50分。陽光沙灘與椰樹正美著。她的臉也是紅撲撲的。
在靠海的珠江花園酒店吃早茶,從窗戶看出去,有人在海裡游泳。那水面金燦燦一片,可以讓你忘掉所有的陰霾,無論你從哪裡來。然後在亞龍灣的沙灘上走了一會兒。在北京這會兒正下著雪,在上海這會兒正淒風苦雨,而在這兒,一切都好。
坐車去南山燒香,抽籤。那兒遊人如織。聽說南山的廟很靈,那簽也很靈。拜過佛,抽過簽,吃了一頓素齋,然後就踏上歸途重返海口。
這次走的是環島的西線,還是那一派亞熱帶的風光。路上每個人都在睡覺,除了司機,兩位何先生輪流開車。低低的音樂,若有若無地在車裡飄蕩。
人在旅途,有疲倦,也有浪漫。想起剛剛經過的天涯海角,那兒樹著一塊碑,上書「天涯海角」,當時一下子真覺得自己是到了天的盡頭,海的邊緣。
想起古時有名士阮籍,時常喝醉了酒,駕一輛馬車毫無目地地遊走,直到前方無路可走,才大哭著駕車而返。
我沒有這樣的至性至情,但當我突然睜開眼睛,看到路邊的野草在南中國的風裡被呼呼地吹動著,看到陽光慈悲地灑在這些無名路草上面,我一下子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