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東西之後,小六的精神好了許多,胤祀幫他處理背後的傷口時,曾經聽晴川講過,用清水把傷口清洗乾淨,把上面的腐肉處理掉,再上藥,這樣便可避免傷口化膿。雖然不知道她說的道理,但是他還是照著她告訴自己的辦法,給小六把傷口清理,忙完這一切後,外面已經傳來打五更天的聲響。
聽他說,他是住在西南那塊兒,三間的小民房是他爺爺傳下來的,昨夜屋裡還有一個叫志哥的人是來給他送錢的,可是也不知怎麼,喝過志哥帶來的那瓶酒後,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後來是一股濃煙把自己嗆醒的,抬頭一看四周全都是大火,而志哥在自己身旁躺著已經昏迷不醒,由於當時火勢太大,只能顧及自己,而那叫志哥的人也就葬身火海啦。至於他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胤祀想等天亮之後去哪裡看看便可知曉。忙了一宿胤祀也有些發困,伸了伸發酸的胳膊對他說道:「困的話就到我的炕上躺會兒。」見他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那我救先睡兒,等天亮後我和你去看看。」
「謝謝恩公。」見胤祀躺下後,他才扭頭把桌上的蠟燭吹滅。不由暗暗暗歎息了一聲,腦海中苦思著昨夜所發生的那一切,他想,志哥要是害自己的話,肯定不會把他自己的命搭進來,可不是他又會是誰那?難道另有他人?想到這,腦海中忽然閃過昨晚喝的那瓶酒,可一想那酒要是真的有問題的話,那會是誰要害自己那?或者是有人要害志哥?想來想去,一陣倦意襲來,趴在了桌子上漸漸睡去。
別看胤祀躺在床上,可他卻一直都沒睡去。眼前這個人他的如果說的全部是真的話,那能不能用金錢收買他幫自己做事兒那?想來想去直到窗外發明,扭頭一看只見那叫六子的年輕人趴在桌子上熟睡,想了想,穿好衣服起來給他披了一件棉衣,轉身去開門。
剛一打開房門,一股寒氣便迎面撲來,渾身打了冷戰,看著院中一腳來深的雪,取過一把掃帚掃起雪來。掃了一會兒渾身漸漸發熱已不覺剛才那般寒意。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胤祀不由一愣,這一大早的會是誰?把掃帚往牆邊一放,來到門前開門一看,卻見是花滿樓的老掌櫃,身後站著兩個夥計,手中各提著一個食盒,看到這,不由想起昨天的事兒。正要開口問,卻見老掌櫃滿臉堆笑著搶先說道:「小的給王爺請安了。」說著就要往地上跪去。
胤祀忙一把制止道:「好了,有事兒快說。」眼睛卻不由望向了身後兩個夥計手中的食盒。
那老掌櫃本就精明的很,一見胤祀的眼神往自己身後望去,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拱了拱手說道:「小的是來給王爺送早膳的。」說著一拍手,身後的兩個夥計面目表情的把手中的食盒往地上一放,揭開蓋子,共有三層,第一層,是八寶蓮子粥、第二層換成了豆漿,第三層裡面裝有一些花樣點心。另一個食盒也是三層,第一層裡面也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第二層卻是一隻香酥雞、第三層裡面放著一屜小籠包子。
看到這,胤祀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那老掌櫃,手一揮,道:「把東西放進去吧。」見那兩個夥計點了一下頭走了進去,胤祀來到那老掌櫃耳邊低聲問道:「鄔掌櫃,你是什麼時候被阿爾松阿給收買的?本王怎麼不知道這事兒?」說著微微瞪了他一眼。
見他自稱王爺,鄔掌櫃心中突然一熱,滿臉堆笑著只是點頭並沒有答話,這時見兩個夥計出來了,忙向胤祀拱手告辭道:「王爺,小的告辭了。」說著不等胤祀答話急沖沖的離去。
見他要走,胤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喊道:「掌櫃子留步!」
一聽這話,鄔掌櫃,神色突然一僵,忙轉身回道:「王爺。」
「昨夜城西南那邊有戶民房著火了?」見胤祀突然這麼一問,鄔掌櫃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愕,忙回道:「沒錯王爺,據說還燒死了一個人,要不是昨夜大雪,更夫發現的早,另外連著的幾戶民房也都要被燒燬。」
「哦?」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胤祀接著問道:「失火原因找到了嗎?」
「回王爺的話,此案已經由順天府接案,正在查。」
「哦。」見胤祀一副深思,鄔掌櫃心中更是奇怪,想了想抱拳道:「王爺小的告辭了。」
「嗯嗯。」胤祀連連點頭道:「去吧。」
「他怎麼突然想起了問這個?距離這麼遠,應該不會看到的啊?」鄔掌櫃一邊走一邊思索著,突然一聲輕喊從旁邊傳來:「鄔掌櫃?」隨聲看去,只見九阿哥和十阿哥躲在一處牆角滿臉笑著向自己招手示意。
看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八阿哥住的那條巷子,忙走了過去向九阿哥和十阿哥抱拳行禮。只見九阿哥雙手扶住他道:「我八哥說些什麼了嗎?」
「回九爺的話,王爺沒說什麼。」
「哦。」九阿哥和十阿哥對視了一眼繼續問道:「那他問起昨天下午那些金子的事兒了嗎?」
鄔掌櫃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十阿哥搶先問。
「不過王爺今天竟然以王爺的身份和小的說話了。」
「是嗎?」老十一聽這話,高興的拍了一下手,興奮的說道:「九哥,我真的太高興了,本以為八哥會……」
「十弟,別胡說!」見老十一高興又要胡說八道,老九瞪了他一眼,不過他心裡和老十同樣激動興奮,本以為胤祀忍受不住重重打擊,意志已經消沉下去,不想今天聽鄔掌櫃說胤祀竟然以「王爺」自稱,這說明,他還是沒有放棄,想到這,老九強壓住心中的興奮勁兒向鄔掌櫃又問道:「八哥今天還說什麼了嗎?」
鄔掌櫃思索了一下抱拳回道:「有,就在小的要離開時,突然被王爺給喊住了,很奇怪,王爺突然向小的問起了昨夜西南角那塊兒失火的事兒。」
「什麼?」老十驚奇的問道:「什麼失火,那兒又著火了?」
一見他們滿臉的疑惑,鄔掌櫃小心的問道:「九爺和十爺難道沒聽說昨夜西南一戶民房失火的事兒?」
「沒有。要是聽說的話,十弟早就去看熱鬧了。」老九微微一笑望了一眼老十。
「哦。」鄔掌櫃臉色深思的緩緩點了一下頭。只見老十追問道:「老掌櫃不明白,八哥住在城東,那著火的地方在西南,這八哥是怎麼知道的?」
聽老十這麼一說,老九也想知道。全都望向了鄔掌櫃。「這……我也覺得很奇怪。」鄔掌櫃輕輕摸了一下花白的鬍鬚想了想突然說道:「不過二位爺請放心,我已經讓我的兄弟在王爺的鄰居旁住下了。」
「你兄弟?就是那個窮酸的鄔思道?」十阿哥脫口說道。
「十爺說的沒錯,就是他。」
「他書生一個,能幫咱們的忙?」
「十弟,這你就錯了,咱們的大事兒正缺這種人。」九阿哥說著微微瞪了他一眼。
十阿哥像是沒看到,輕蔑的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又不會武功,晚上怎麼翻牆到八哥院裡?」
「十爺。」鄔掌櫃撫著鬍鬚道:「書生殺人不用刀,十爺,我敢保證明日我那兄弟便可傳來消息。」
鄔思道這個人,九阿哥是見過的。而且阿爾松阿也不止一次的稱讚此人的才華在他之上,如果不為我所用,最好殺之。不然被他人所用日後必是一勁敵。不過現在鄔思道的哥哥已經和自己走到一起了,而且他就是花滿樓的掌櫃,想到這,九阿哥點了點頭說道:「那鄔掌櫃,我們就恭候令弟的佳音。」
「放心吧九爺。」
「好,那鄔掌櫃告辭了。」
「九爺,慢走。」
話說完,一輛馬車突然從旁邊拐角處行了出來,九阿哥向他抱了一下拳轉身跳上了馬車。馬車走了一會兒,十阿哥才說道:「九哥,我們是不是對那老頭兒太過於客氣了?」
「你又想說什麼?」九阿哥瞪了他一眼。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我們對他太過於謙讓了,這樣有失我們的身份。」十阿哥想了想說道。
「呵。」九阿哥無奈的苦笑了一小,說道:「十弟,老掌櫃不錯,此人除了心思縝密外,別的才華還真沒有什麼,不過你要記住,他的那個弟弟可和他可不一樣,他的才華在阿爾松阿之上,以後和他說話時最好客氣一點,聽到了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實的。」十阿哥不服氣的說道:「九哥,我們不是已經派人暗中保護著八哥的住處嗎?我們有必要這麼多此一舉嗎?又不是治國……」
「好了,別說了。」一見老十竟然如此說道,九阿哥不由一陣憤怒,撩開布簾向車伕說道:「回府。」
胤祀剛一進門,就見小六子站在院中望著自己,臉色驚慌道:「你,,,你是八王爺?」
「這麼了?」胤祀微微著點了點頭道。
「草民吳書來叩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