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拐過了一個街角,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胤祀見狀不由問道:「大人這是……?」
「哦。」蔣廷錫說著撩起了車門的布簾說道:「王爺時間緊迫下官就不細說,還請王爺下車事後便知。」
見蔣廷錫說的真切。胤祀點了點頭下了馬車,見來到一條街巷,兩邊儘是些商舖作坊。就在這時只見兩個人走了過來向蔣廷錫抱拳道:「蔣大人。」
「你們來的正好。」蔣廷錫看了一眼胤祀向他們吩咐道:「你們兩個好生保護王爺先去。」
「卑職遵命。」
見蔣廷錫說罷轉身上了車,胤祀正要開口,卻見這兩個一身粗布馬褂著身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平常老百姓,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質更像是常在軍營裡走動的人,只見他們向自己抱拳施禮道:「王爺,請隨卑職往這邊走。」
卑職?聽到這個稱呼,胤祀心中更肯定他們不是一般人。隨著馬蹄聲和車轱轆轉動的聲音響起,胤祀跟著他們穿過了旁邊一條小巷,緊接著來到一戶院門前,就見那個長有絡腮鬍的人推開了院門向胤祀做了請:「王爺請。」
這院子很小,胤祀藉著月光看了一下,眼前三間土房坐西朝東,左右兩邊長著幾棵樹,並不怎麼高,只聽那人繼續說道:「王爺請。」
緊接著來到屋中,屋裡擺設很是簡易,迎面進去是一張桌子旁邊兩把陳舊的椅子,左面是一張床,旁邊放著一個櫃子緊靠牆放著。而右邊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擺,看起來很是不協調。
看到這,胤祀不由皺了皺眉頭,這間屋子如果是平常人家住的,怎麼也不會擺成這樣?看樣子肯定是蔣廷錫倉促間讓人安排的。剛想到這就見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只見另一個人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籃子向胤祀道:「王爺,請用。」說著往桌子一放,從裡面取出了一支油紙包著的雞酥雞,和一瓶上等的好酒,另外還配有幾個小菜。
說道吃飯,別提了。每天都吃著丁從雲給那個叫「壓縮什麼餅乾」還說不能吃多吃,每次就只給自己兩三塊,然後就是一碗熱水。雖然沒感覺到餓,可也沒覺得飽啊?一看桌上的那支酥雞,腹中還真是有點餓。可轉眼一想,胤祀還是把這支酥雞賞給了眼前這兩個不知什麼身份的人。胤祀是最喜歡吃雞了,見他們兩個吃的滿嘴流油,嘴中的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可作為一個王爺,同時又抱有遠大理想的他,怎麼能再好意思要回來?於是強忍著口水,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三個菜,一盤是花生米,一盤是已經冷了的紅燒肉,最後一盤卻是青菜拌豆腐,看到這,胤祀心中一陣鬱悶,拿起桌上的那瓶酒埋頭喝了起來。
話說另一頭,蔣廷錫剛剛走出了這條街巷,就被胤祥追上攔下了馬車。
「夜這麼深,蔣大人這是替皇上去辦什麼差事兒啊?」胤祥坐在馬上微笑著問道。
蔣廷錫笑了笑回道:「王爺這話可就奇了,下官是奉皇上之命辦差,如果王爺想知道,待會早朝的時,王爺可以向皇上詢問一下。」說罷向胤祥拱了拱手,繼續道:「王爺,沒什麼事兒,那下官就告辭了!」說罷轉身往車上走去。
「慢著!」
「王爺還有事兒?」
「哈哈哈。」見蔣廷錫說話這麼沖,胤祥心中一陣窩火,可想了想還是辦正經事要緊,於是說道:「奉聖諭,搜查每一輛京中車轎,還請蔣大人見諒。」
蔣廷錫淡淡的一笑轉身答道:「無妨,當初王爺在西華門的時候也不是遇到同樣的事?」「下官理解。」說著向車伕努了努嘴道:「給咱們王爺看看,也好讓王爺安心。」
見他西華門的事兒,胤祥眼中都要噴出火來,可一想,現在還不是和蔣廷錫鬧翻的時候,見馬車中確實空蕩蕩的,心中一陣惱怒,怒喝一聲:「走!」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馬背,向西城疾馳而去。
見胤祥走遠之後,蔣廷錫微微一笑轉身向車伕道:「好了,車我趕去,告訴六子,叫他們把王爺伺候好了,等我消息就是了。」
那車伕點了點頭跳下馬車,只見他」噌「一下踏著牆面躍上了旁邊的屋頂,幾個起落消失了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原來,這個車伕竟然還是一個會武功的高手。
蔣廷錫一拉韁繩,喝了一聲「駕!」車輪轉動聲和馬蹄聲頓時響了起來,刺耳嘈雜聲衝刺著整條安靜的街巷……
九阿哥回到阿爾松阿府上已經是五更天了,阿爾松阿和十阿哥已經穿好了朝服準備上早朝,就只等著九阿哥到來。這時,見九阿哥走了進來,二人忙迎了上去。
阿爾松阿搶先問道:「九爺,西城出事兒了?」
九阿哥一邊拖著夜行衣一邊回道:「對,城牆開了一個大洞。」
阿爾松阿臉色凝重的思索道:「城牆那麼堅硬,難道是用大炮轟的?」
北京城的城牆自建成起就一直不斷在加寬加厚,特別是像牆基,除了外貌抱著的城磚外,裡面更有整塊整塊的青石做後盾。這麼堅固的城牆除非用大炮轟,可就是大炮轟也不可能一下就能轟開。而且還聽九阿哥說那個大洞兩個人並排著都能輕鬆的走過去,阿爾松阿更是驚訝萬分。
沉吟了良久才道:「那這個消息,咱們用不用告訴胤禛?」
「和他說那幹嘛。」十阿哥臉色不悅道:「即使咱不說,人家親兄弟怡親王還不會說嘛,,,多管閒事。」說著歪著鼻子抬頭向牆上的一副畫看去。
「老十。」一聽這話,九阿哥瞪了一眼他。
「哈哈哈。」阿爾松阿乾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九爺趕快換衣服,不早了。」說罷向外面走去。
「九哥,給。」
「十弟,以後說話可要收斂一下。」九阿哥接過官服一邊穿一邊說道:「不可有下次了。」
「好,十弟以後對人說話恭恭敬敬這總行了吧?」
見老十拉著臉,不服氣的答道,九阿哥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官帽,道:「不早了,我們趕快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謝萬歲。」
「皇上。」胤祥啟奏道:「昨夜西城城牆發生坍塌。」
眾大臣一聽這話,全都不由一驚,不等胤禛開口詢問,只見蔣廷錫啟奏道:「皇上,守衛京城的城牆十分堅固,怎麼突然會坍塌那?」說著望向了胤祥。
「是啊,十三弟?」胤禛也覺得此事非常奇怪,於是接口問道。
「回皇上的話,守衛京師的城牆是十分堅固,可坍塌的那段,臣弟已經讓工匠查明了原因。」胤祥抱拳回道。
「什麼原因?」
「坍塌的那段由於年久失修,才會在昨夜突然坍塌的。」
「原來是這樣。」眾大員一聽這話,全都不由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守衛京師的城牆哪會那麼輕易說塌就塌的?除了這個理由外,除非用大炮轟。
「那此事就由十三弟辦理。」胤祥揮了揮手道:「退下吧。」
蔣廷錫和胤祥忙退回了原位。
緊接著就見張廷玉走了出來,道:「臣張廷玉有本啟奏皇上,雲貴廣西一帶從秋起就沒下過一點雨,連旱了三月,百姓顆粒無收,請皇上定奪。」
「此事朕不是擢戶部派出了賑災銀兩和物資了嗎?」見張廷玉沒答話,於是想了想回道:「好了,此事就由張愛卿辦理,傳朕旨意,戶部協同張廷玉一起辦理西南旱災。」
「皇上英明。」張廷玉說了一聲退回到了原位。
良久,小順子見都沒人啟奏,於是高寒一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看了一眼胤禛繼續道:「退朝!」
出了,乾清宮。胤祀轉頭便往養心殿走去。可是剛走了幾步就見素言迎面走了過來,一見胤禛停下腳步道:「素言參見皇上。」
胤禛微微一笑:「起來了吧。」說罷沒再看第二眼向養心殿走去。
見他如此冷漠的對待自己,素言心中一陣心酸痛苦,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幽幽的歎了口氣。她本來是去養心殿看望晴川的,可不想卻被晴川拒絕了。
自從小春去了甘肅之後,她發現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本想去看看晴川,卻被晴川擋在了門外,心中一股說不出來的孤獨與寂寞,望著東邊的太陽,臉色憂傷的歎了口氣……
「皇上駕到!」李德全尖聲高喊了一聲。緊接著就見胤禛走了見來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李敏,說道:「全都退下。」
李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晴川,向胤禛萬福了一下,走了出去。
「晴川。」胤禛露出了笑容說道:「好多了嗎?」
剛說到這,就見晴川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胤禛伸忙伸出就要去扶她,可卻被她拒絕了。只見她道:」晴川謝皇上關心。「說著就要下地行禮。
胤禛見此,心中不由一痛,輕聲道:「我們之間真的就不能從來嗎?」見晴川雙膝跪了下來,胤禛閉上了雙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晴川參見皇上。」
聽到這話,胤禛不由加快了腳步,可都已經跨出了養心門,可這句話還在耳邊環繞著,心中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痛楚,仰頭憤怒的大聲喊道:「老天,為什麼,為什麼,朕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懲罰我!」
聽到從外面傳來的這些話,晴川心裡一陣起伏,對胤禛,她也不知怎麼辦,見李敏走了進來,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一見晴川跪在了地上李敏忙喊道「晴川,你怎麼跪在了地上?」說著把晴川扶到了床上不解的問道:「晴川,他怎麼能這麼對你那?」見晴川苦笑了一下,心中更是一陣氣憤。」好了,快坐下我們說話。」晴川把話題岔開道:「穿越後,你說你落進了一戶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