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隆科多,叩見太后。」乾清宮外,隆科多見德妃走了過來,皺了皺眉頭,走了上去,拜道。
德妃眼角微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隆科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向站在宮門外的小順子走去。
「奴才叩見太后。」小順子忙跪在地上,道。
「起來吧。」
「謝太后。」小順子低著頭看了一眼跪在不遠處的隆科多,忙又向德妃,說道:「太后,皇上剛剛睡去,要不,奴才進去再看看?」
德妃這次來本就是想看看,胤禛的病究竟是假病還是真病。如果真病的話,究竟有多重?想到這,德妃心道:既然好不易找了這麼一個見面的理由,哪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老四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本宮還沒見過。如果是真病的話,真是老天助我。
「有勞公公了。」德妃點了點頭道。
「皇上,皇上。」小順子見胤禛躺在軟榻上並沒有睡著,而是睜著兩隻眼睛靜靜的望著屋頂,忙輕輕喊了兩聲。
胤禛聞聲望去,點了點頭,無力的說道:「什麼事兒?」
「啟稟皇上,太后來了。」
「呵呵。」胤禛冷笑了幾聲,喃喃道:「該來的還是要來。」「小順子扶朕起來。」
小順子忙走了過去把胤禛從軟榻上輕輕扶起,然後把玉枕往胤禛背後一放,慢慢的又讓胤禛靠在上面,問道:「皇上,奴才這麼放,感覺怎麼樣?」
胤禛感覺了一下,說道:「有點偏,往左下方移一點點。」小順子忙把玉枕往左下方慢慢的移了一點,直到胤禛說:「好了。」小順子這才停了下來。
「好了,叫他們進來吧。」胤禛說道。
「庶。」小順子走了出去。
緊接著德妃走了進來,一見胤禛滿臉病容的躺在軟榻上,慌忙走到軟榻前,一臉愁容道:「老四,你這是怎麼了?」說著眼角里緩緩流出了眼淚。
「額娘。」胤禛抬起右手正要去替母親擦去眼角的淚水,忽然手剛伸到一半,就被德妃雙手抓住,一手卻搭在了胤禛的脈搏上,胤禛的眉頭皺了皺,苦笑了一聲,說道:「額娘,兒子的病是不是已經沒救了?」說著猛的一下把手抽了回來,冷聲道:「用不用再把把兒子的另一隻手上的脈象?」
「你……」德妃見胤禛看破了自己,忙以笑聲隱去尷尬,歎了口氣,說道:「兒啊,你怎麼能這麼想那?」說著伸出手摸了摸胤禛的臉,柔聲道:「不管額娘做什麼,你都防著,難道你就這麼恨額娘?」見胤禛把臉扭向一邊,德妃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額娘也是想看看您的病啊!」說著低聲哽咽了起來。
胤禛緩緩把臉轉了回來,見德妃滿臉的淚痕,良久,才說道:「兒子知道錯了,還請額娘不要傷心才是。」
「好好。」德妃擦著眼角的淚珠,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說道:「兒啊,這裡並不是養病的好地方。」「如果,你要是還聽額娘的話,額娘勸你搬到養心殿。」說著不等胤禛回話,向外面喊道:「來人!」
伺候在德妃身邊的女奴翡翠應聲走了進來,向胤禛行了跪拜禮後,只聽德妃說道:「把先帝留給本宮的那支老山參快給皇上呈上來。」
「是。」翡翠應聲下外面走去。
胤禛見德妃竟然不以「哀家」自稱,而是以「本宮」稱呼自己,這哀家可是太后的自稱,這「本宮」可不是太后自稱的意思。外加上我們四爺有個這種毛病,就是發現了一件事情或者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會直追問下去,當然了這次也不例外。
「額娘?」胤禛喘著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怎麼了?」德妃回頭答道。
「額娘還是不願意讓兒子當這個皇帝嗎?」胤禛說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德妃慌忙來到胤禛身旁,輕輕的替胤禛捶打著背,說道:「兒啊,你是奉先帝遺命當的皇上,當額娘怎麼能敢不認你這個皇上那?」
胤禛要的就是德妃的這句話,聽到這裡,胤禛又咳嗽了幾下,喘了口氣,才說道:「額娘,那你怎麼不直接稱呼自己「哀家」而是要以本「宮」自稱那?」
德妃一聽這話,心裡並沒有感到一絲驚訝,而是慶幸自己對胤禛的這個問題有了準備。不過練上還是露出了驚訝,隨後忙笑道:「傻孩子。」
說完摸了摸胤禛腦後的辮子,愛惜道:「兒子還沒向天下發出昭告,還沒有像額娘拜太后大典,當額娘的怎麼敢先以太后自居那?」
「假如讓別人看見的話,還以為額娘對太后這個位置早就垂涎已久那。」說著向胤禛慈祥的一笑。
胤禛聽完德妃的話後,心裡覺得也十分有道理,想了想忙又說道:「那額娘可一定要答應兒子,等兒子病好了,一定要讓兒子給額娘舉辦一個隆重的太后大典。」
「好好。」德妃一臉微笑的說道:「只要我兒能好好養病,額娘就什麼都答應。」
一聽這話,胤禛心裡一陣暖烘烘的,這種心裡狀態,他只有在晴川身邊才會有的,今天怎麼會突然有那?胤禛感覺到後,心裡也暗暗吃驚。不停的問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明明知道眼前的額娘所說的全都不是真心話,自己心裡為什麼還要有這種感覺那?
「皇上。」翡翠看了一眼德妃低聲說道。
「兒啊,這就是額娘給你準備的補藥,」德妃忙接口說道。
「多謝額娘。」胤禛掙扎就要坐起來。德妃慌忙扶住胤禛,搖了搖頭,一臉擔心的說道:「兒啊,有病在身,千萬不能動啊。」頓了頓又道:「快躺下,好好睡一覺,額娘就先走了。」
翡翠一聽這話,忙來到胤禛身旁和德妃輕輕扶起胤禛,把墊在背後的玉枕抽了出來,重新擺了擺,又慢慢的把胤禛放倒在軟榻上。躺在軟榻上的胤禛,抓著德妃的手,緊緊不放道:「額娘,不要離開兒子,不要離開老四。」
德妃又在胤禛背上輕輕拍了拍,笑道:「好了,好好睡一覺,額娘會陪在身邊的。」
胤禛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雙眼,沒一會兒便傳來了一陣酣睡聲,德妃這才輕輕從胤禛手中抽回雙手,向翡翠丟了個眼色,二人向殿外輕輕退出。
大殿外,隆科多大吼著向小順子說道:「好你個奴才,不是說皇上休息嗎?」「怎麼太后一來,皇上就會醒的?」
「隆大人還請息怒、」小順子尖聲回道:「皇上也是剛剛醒來的。」
「一派胡言!」隆科多指著小順子正要怒斥見德妃走了出來,忙又換做一臉笑容向德妃抱拳道:「臣,隆科多見過太后。」
小順子聞言,慌忙轉身向身後的德妃行叩拜大禮。
「不用多禮,,,兩位。」德妃微微笑道。
「一聽這話。」隆科多心裡頓時感覺不妙,只聽德妃繼續說道:「隆大人。」
「臣在。」
「皇上生病的事情千萬不能讓朝臣知曉。」德妃微笑的說道:「聽到了嗎?」
「臣惶恐。」隆科多重重回道。
「不知道?」德妃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不明白?」「以後,隆大人就會慢慢明白的。」說完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望著德妃遠去的身影,隆科多咬著牙暗暗咒了幾句,扭頭才像小順子,冷聲說道:「小順子公公。」「皇上登基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我們現在的情況,就如同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假如我們再不同心的話,我們誰也崩不掉!」說到這,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俗話說,打江山難,其實,這守江山更難。」「我們這些當臣子的責任其實更重。」說到這見小順子點了點頭又繼續道:「皇上才一天沒上早朝。」「形勢就變的如此嚴重,小順子公公,我們都得要長個心眼才是啊!」
「隆大人請放心,奴才謹遵教誨。」小順子凝重的說道。
「嗯,,,這就好,這就好。」隆科多送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今天來,見的主要是公公,而不是皇上。」「見公公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說完正要轉身離去,忽然又停了下來,補充說道:「對了,皇上要是醒過來的話,就說我來過這裡。」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去年將軍府上看一看。」
「隆大人慢走。」小順子見隆科多走後,想了想隆科多說的話也有道理,叫來身邊的小太監吩咐了一下,便向年妃的住處行去。
「娘娘。」翡翠給德妃倒了一杯熱茶,輕聲問道:「四阿哥的病真的像那些太監宮女們傳言的那麼厲害?」
德妃嘴角微微一笑,說道:「翡翠,你在本宮身邊有多少年了?」
「娘娘,奴婢六歲的時候就在娘娘身邊。」
「那本宮這麼多年來對你如何?」
「娘娘對奴婢的恩德比天地都厚,奴婢這一輩子都恐怕報不完。」
「呵呵。」德妃微笑著輕聲說道:「翡翠啊,來坐在本宮的身邊。」說著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翡翠猶豫了一下,緩緩坐下。德妃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覺得老十四怎麼樣?」
「十四阿哥,心底善良,是個好人。」翡翠想了想說道。
「那本宮要是把你許配給老十四的話,你願意嗎?」
「娘娘。」翡翠一聽這話,慌忙跪在地上,驚慌道:「翡翠只是一個奴婢,怎麼能配得上高貴的十四阿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