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妖邪鬆手……」
「唉呀……快……」
兩女驚叫聲中已急御雙劍削向纏身樹枝,但沒想到雙劍竟被一層濛濛青氣震擋難入,無法傷及纏捲兩女的樹枝,眼看兩女即將被捲扯向槐木精已化出樹洞的大口處。
「降魔星君」蕭翎鈺沒想到憑兩女現今的功力,竟然不到片刻便道槐木精制住,因此內心震驚得不敢怠慢,立時執出「乾坤伏魔劍」。
但就在此時倏覺一陣邪而不正的花香湧罩身軀,霎時腦中一渾似欲昏眩,但隨即清靈未被迷眩。」咦?原來是邪而不正的荷包牡丹花花精?哼!一切罪魁禍首出自你身,今日本公於可饒你不得!」
心生怒意的話聲剛落,迅見「乾坤伏魔劍」已沖天而起,劍葉上的北斗七星立時閃射出盛旺的七彩光芒凌空四射,霎時只聽四周巨槐枝葉驟抖沙然乍響,落葉漫天飛舞。
而那槐本精及荷包牡丹精也被凌盛劍芒照射得神色大變,俱是惶恐的搖身射出一片濛濛青霧及一團妖艷粉色花霧籠罩身軀,遮擋住「乾坤伏魔劍」的七星光芒。
「降魔星君」蕭翎鈺眼見束縛兩女的樹枝自斷墜地,頓時心情大愉的朝兩女笑道:「婉兒、惜惜,你倆如今已不懼乾坤伏魔劍的精芒了吧?」
「啊?對呀?惜妹,你……你也不怕了嗎?」
「奇怪?以前小妹只要一見之下立起畏懼渾身發軟,可是今天……小妹也不知為何如此呢?」
「哈!哈!哈!你倆不必多疑猜測了,現在兩妖已被鎮住,『槐木精』本性不惡尚有可原,但那邪而不正的荷包牡丹精則輕饒不得,就由你倆處置吧!」
「是,賤妾遵命。」
「公子您放心,賤妾必會懲治她,讓她再也不敢心生邪念了。」
兩女聞言應聲,要時只見一道青自光芒疾升而起罩住粉色花霧,而另一道赤如烈陽精芒則凌烈的照射花霧逐漸炙蝕。
此時濛濛青霧中突然響起槐木精的求饒聲:「公子饒命,小妖怪煉至今三干餘年,雖也害過凡人及修道靈異,但皆非自己心意,而是受牡丹之感而為,尚請公子饒恕小妖重修正道。」
蕭翎鈺聞言立時正色叱喝道:「槐木精,本公子無意至此竟遭你等蓄意迫害,實可說天意萌生藉本公子之手懲治你等,但本公子深知你本性不惡但卻貪圖美色身遭左右,雖非出自你本性但皆出自你手,因此難卸罪行應遭懲處,本公子將煉消你千年道行你服不服?」
然而千年遭行豈是一朝一夕之功?槐木精豈肯受此損失千年道行的懲處?因此立見他週身青氣暴漲抗拒「乾坤伏魔劍」劍芒,接而由青氣中疾竄出數只精枝捲向蕭翎鈺。
「哼!」
倏聽「降魔星君」蕭翎鈺一聲怒哼,烏光暴漲迅疾在身前穿梭一匝,立見十餘隻粗枝斷墜落地未曾傷及一絲。
而另一方卻聽一聲慘叫響起,接而便見粉色花霧消散怠盡,一叢約有兩人高的花樹顯現地面,且枝枯葉墜得奄奄一息生機砍斷。
「婉兒、惜惜,饒她重修吧,槐木精也交給你倆。」
就在「降魔星君」蕭翎鈺的一聲令下,倏見「八卦伏魔鏡」及「丹火珠」已同時罩向濛濛青氣。
只聽白婉兒心疑的問道:「公子,賤妾姊妹的道行夠嗎?槐木精可是道高三千年也!」
「降魔星君」蕭翎鈺聞言立時笑呢道:「平日要你倆勤練卻撒嬌推拖,如今便知功力不足了吧?真可惜原具符錄的鏡、珠在你倆手中難展威力,也罷,算是槐木精罪及至此了,收寶吧!」
兩女聞言頓時羞霞滿面的收回法物垂首不語,但芳心中俱已立誓要好好勤修神功以免讓公子再笑叱低視。
三寶已收立使槐木精威脅盡去,因此立時收功現出身形躬身恭敬說道:「公子,小妖現已悔悟往昔深受美色所惑犯下不少違逆天意的惡行,如今可說是天機應劫打散小妖五百年道行,但小妖絕不敢心存報復之念,必定在此隱修正道減免天劫應身,尚乞求公於莫再罪懲小妖了。」
道行損失不少的槐木精此時那還敢以身試法惹怒「降魔星君」?尚幸蕭翎鈺也無意嚴懲,只是輕懲令其悔過向善而已,因此聞言立時笑道:「道友修煉不易在下也不願損及道友道行過多,不過道友當知天道好還善惡自有報應之期,希望道友引此為戒修行正道,如此有朝一日必可應劫飛昇名列仙班,才不負道友修行數千年的道行了。」
「是,是,小妖謹記公子教誨,自今起必定修行正道絕不心生邪念危害他人。」
此時「靈幻玉女」白婉兒忽然憶起一事便開口問道:「道友,方纔你曾說公子曾誇言要盡誅天下靈異,此言從何說起?莫非是何方道友散佈謠言?」
白婉兒之言立時引起蕭翎鈺及楚惜惜的疑心,因此皆目注槐木精聽他作何解釋?槐木精聞言自也是神色羞愧得囁嚅欲言不知該如何解釋,但終於定心詳說道:。
「公子、兩位道友,其實在數月之前曾有一鯰魚精四處拜修道靈異,除了結交為友外並提及有一自命不凡應天而生的惡煞,曾口出狂言要恃功懾服眾道友為僕役,若有不從者立將打散道行化出原形,據說已有不少道友身遭劫數,並有兩名道友屈身為婢,因此小妖初見公子後又思及鯰魚精之言以為公子便是……便是……」
「降魔星君」蕭翎鈺聞言立時恍然大悟的脫口叫道:「啊?我明白了,想必是在洞庭誅除鱉怪後遭有心惡靈蓄意造謠,使天下修道靈異與我為敵。」
「啊?公子,您是說……」
「唉呀!這鯰魚精怎可如此散佈謠言?如此豈不令咱們憑空多了無數仇視之道友?」
「降魔星君」蕭翎鈺此時神色沉思一會後,便昂然笑說了聲不妨,待與槐木精告辭後才與兩女有了一番細商,為往後不知何時便遭挑釁的危機預作防衛。
口口口南京,古稱「升州」。
據古典中戰國楚威王嚴竣越後築城為疆,當時便稱』金陵邑」,爾後秦嚴滅六國改為「秣陵」並擴建至雨花台東側。
時至三國時東吳重建城邑並更名為「建業」立為國都,待東晉時續又更名「建康」。
然而隋文帝平陳攻入建康,竟將宮城市井毀於一炬,而使六朝繁華化為灰燼。
唐代時歸為揚州所轄後又重建並改名「升州」,因此城中市井皆屬新建樓宇,只有少數乃是末遭焚火波及的深院大宅。
時約未時之初由「秦淮河」的一艘竹蓬小船緩緩由「莫愁湖」之方劃至甫城外的渡口停靠。
未幾只見船逢內緩緩躬身步出兩名年約雙十,身穿同式小圓口斜襟衣衫長褲外罩羅裙,全身一白一赤,身軀玲瓏美妙,一嬌一俏的美貌仙女,腰際尚各懸著一柄與衣同色的長劍。
隨後,則是一位年約二十一、二圓臉笑顏,身穿深藍長衫腰懸一柄墨黑長劍的青年公子。
三人跨出船篷踏板登岸後,在船渡往來商旅商販的驚艷目光中跨步行往里餘外的城邑。
突見前行的圓臉青年回首笑望一路上如鶯脆啼不止的兩女說道:「婉兒、惜惜,你倆別再嘰嘰喳喳的笑語不止了,你們看路人俱都盯望你倆呢!」
「咭!賤妾才不理他們呢!公子,金陵邑乃是六朝繁華古城必定熱鬧非凡,咱們可否多待些時日?」
「嗯,惜惜你忘啦?金陵邑早已更名數次,如今稱為升州了,而且舊有城邑早已付之一炬,如今可是新建的呢!」
「哈!哈!好啦!不管新城舊城,咱們進城後先找個清靜客店落宿再說,由你倆去挑選宿處吧?」
兩女聞言頓時笑顏應是,並在眾多驚異目光中急行入城尋找落宿之處。
入城後只見大街兩側俱是百貨陳列令人眼花撩亂的商家,以及有店夥計在外陷喝迎客的茶樓酒肆飯堂客店。兩女精挑細選的相中一家內有幽雅闊院的酒樓,訂下一棟依池而建的獨棟雅房後,已迫不及待的要往大街游賞城內景色。
時至申未用膳之時。
三人正欲尋一飯館酒樓用膳時,突聽前方人聲嘩然行人奔走,俱是神色既憤且急的疾行而過,有些人則避人兩側商家內。
三人正心奇的不知發生何事時,身後一家販賣金玉古玩店內,步出一名年約五旬的長鬚老者急聲喚道:「三位公子小姐,還是俠進老朽店內避避吧!陶霸王就要來了呢廠」降魔星君」蕭翎鈺心奇中正欲打探發生何事?因此聞言立時率兩女步入店內,並詳問城內百姓為何如此心慌?那陶霸王又是何許人物?於是在老掌櫃的口中說出一番話來。
口口口原來歷任升州府尹俱是愛民如子的好官,便是現任陶府尹也如是,可惜陶府尹唯有一獨子竟在兩年之前身罹怪症久醫無效纏綿病榻年餘但在半年之前有一尖首禿頂佝僂老者毛遂自薦,將府尹愛子怪症醫治恢復,因此被大人奉養府內尊為上賓,但從此後本城便怪事頻起,常有年輕男女在入夜後便一睡不醒,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才全身萎靡不振精氣虛脫的醒來,但卻莫名其妙的不知身遭何事?怪事連連月餘之後,城中百姓繪聲繪影人心惶惶。但卻從未曾發生命案也未有人失蹤,因此難以報官追查。
尚幸本城士紳為安百姓之心聯合拜望府尹大人請求查案,但沒想到陶大人竟斥為妖言感眾,在無憑無據中從何查此無頭案件?城內士紳無奈之下只得歎息而返,原本任其怪事頻生,但只要不傷人命便甚幸了。然而卻由城東北方的「棲霞寺」住持「空淨大師」傳出城內有妖邪為惡,並欲為百姓降妖除害。
終於在數日之後的一日夜裡,城北居民親見「秣陵湖」湖畔烏雲密佈,並有黑亮及黃光閃爍,尚依稀聽有尖嘯及木魚、佛號之聲頻響,令城北居民惶然不安。
直到翌日清晨才有膽大之人前往查看,也驚見「空淨大師」袈裟碎裂不堪的昏倒湖畔,身側尚有一隻扭曲成團的黃銅大缽及一柄斷成數截的禪杖,似乎歷經過極為凶險的劇鬥。
但萬幸的從此之後城內年輕男女便未曾再現異像,可是卻有府尹大人獨子竟率家將在大街上強拉壯男健女回府,多則兩日少則一日放出且贈五至十兩不等的銀錠自行返家,雖皆性命無恙.但卻都是氣血大損精神萎摩,可見府尹大人府中確有妖物隱身吸人精元。
本城百姓知曉此事後俱憤怒無比的擊鼓告狀,可是……唉!城內兵丁衛役皆屬陶大人所轄,豈容百姓狀告父母官?只要有人登堂上告必先責打三十大板再說,因此無人再敢擊鼓告狀了。
「降魔星君」蕭翎鈺聽罷掌櫃之言已是雙眉怒挑的怒火填膺,已抱定為本城百姓除害之念。
站立一側的「靈幻玉女」及「靈影玉女」,聞言之後也是勞容色變的叱罵不止;認為此妖邪的惡行已敗壞了天下所有靈異的聲譽,使得對靈異本就心畏的凡人更是厭惡駭畏,也因此使得善良靈異遭受無妄之罪,因此已誓要誅除此怪為百姓解消禍害。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三人已打扮妥當用過早膳後,便精神奕奕的行出酒樓往北城府城大街閒逛。
三人在大街上逛游時不但朗笑嬌語且毫無忌憚的語出驚人,頓時引起路上行人為之側目視為怪涎不經之人。
但三人卻神色自若我行我素的突然折轉入一條小胡同內,似乎欲行捷徑穿往東大街時,突聽身後有人開口笑語道:「三位公子小姐請了,小的乃是尹大人僕役,今奉大人之命前來邀請三位至府邸一行有事相商。」
「降魔星君」蕭翎鈺聞言頓時止步返身,眼望身後已緊隨六名家丁打扮的魁梧雄壯大漢,立時拱手笑道:「啊?諸位大哥請了,在下三人初至本地並無相識,但不知貴府尹大人邀約有何事相商?」
六名大漢聞言卻面無表情的冷然盯望,接而才聽為首一人續又說道:「大人有請三位尚請移駕。」
「降魔星君」蕭翎鈺眼望三人神色似是別有蹊蹺,但卻不動聲色的含笑拱手道:「諸位大哥,在下突遇大人邀約,但卻未備薄禮有失禮數,因此可否容在下至……」
但話未說完倏又聽為首大漢不悅的喝道:「公子,大人乃本地父母官,今吩咐小的六人前來請駕,莫非公子爺不識抬舉有意推托嗎?快請吧!」
「不,不……諸位大哥誤會了,在下……也罷!在下從命便是了,不過在下兩位女伴乃是婦道人家可否容她倆先行回客棧?」
「嘿!公子爺不必煩心了,兩位小姐也在大人邀請之列,三人快請吧!若耽誤了時辰大人怪罪下來,那小的六人可吃罪不起喔?」
「這……好吧,就煩請諸位大哥引路吧!」
六名大漢三前三後的將三人夾在當中行回頭路,並穿過數條巷行折轉至一條可容廂車並行的石板路中,並在一處內裡林木茂盛的大庭院側門進入院中。
一行九人並未行往府邸大宅內,而是行往花團錦簇景色幽雅的偏院一棟雅致小樓處。
「咦?諸位大哥,這是什麼地方?」
「公子您別急,前面那小樓便是本府待客之處,自然你們也不例外,請進吧!」
「降魔星君」三人進入小樓後那六名大漢並未跟進,而是在外將樓門掩闔上鎖獨留三人在內。
「降魔星君」蕭翎鈺三人此時已知此樓便是妖邪隱身之處,因此皆心中有備有靜坐待變化。
不到片刻突聽右側廊道往上層的樓梯響起了一陣步履聲,接而便見一名皺面瘦臉禿臉而身軀卻寬胖略駝的老者跨入小堂中,身後尚有一位神色蒼白木然柔若女子的少年。
那老者一跨入堂內望見席坐椅上的一男兩女時,頓時面浮驚異之色,但隨即大喜的脫口笑道:「嘎!嘎!好!好!想不到尚有我道中人被引至此,如此甚好,看來我損失的道行不但能彌補恢復,說不定尚能增加不少道行呢!嘎!嘎!嘎!……」
「降魔星君」蕭翎鈺耳聽那老者之言已然看出兩女來歷,可見老者的道行不弱,因此朝兩女領首示意後便對老者笑說道:「道友請了,道友乃是修煉之人自是知曉修行全憑己力方屬正道,若是仗恃道行盜人精元增功便已陷身魔道,雖然道友並未曾傷及一命,但仍屬天理難容之惡行,如道友肯聽在下相勸立時回轉隱修洞府永世不再害人,那在下便作主容你離去,否則就莫怪在下要為百姓除害了。」
那老者聞言頓時心愕得嘎嘎笑道:「嘎!嘎!嘎……你這小娃兒竟敢在本仙面前如此狂言?難道不怕本仙吸乾你的精元嗎?嘎!嘎!看你神光盈盈果然屬凡人中的精足氣盛之人,但眼前有兩個好陰鼎在此,你已不足取了。」
禿頂老者話聲剛落,倏見他口中湧出一團濃濃黑霧迅疾擴散瀰漫小樓內,接而便見濃密難見五指的黑霧中有兩隻巨長之物在樓內晃動,似在撈抓什麼似的。
咦?……怎麼都不見了?」
禿頂老者幻化的一雙巨長大掌在小樓內數度撈空,頓知不妙的正欲變化時,倏聽一聲清朗喝聲響起:「婉兒、惜惜定住他。」
「是!」
「賤妾遭命。」
隨著兩聲脆應倏見青白、赤紅精光暴漲凌盛,立使小樓內的黑霧有如晨霧遇烈陽迅疾化為灰煙消散無蹤,並顯現出樓內的眾人身影。
此時小樓內已盡被」八卦伏魔鏡」及「丹火珠」的精芒盡映當然也將那禿頂老者盡罩在內。
「嘎!嘎!想不到兩位道友尚有御寶之能?嘎!嘎!此等廢物也在本仙面前獻醜?」
話聲中倏見他一雙手掌暴漲伸長,迅疾撈抓空際的鏡、珠,毫無一絲畏懼之狀。
「咦?……婉兒、惜惜功提十成。」
「是,公子。」
「遵命!」
急喝及脆應聲中果然立見青白、赤紅光芒暴漲凌盛,並且皆聚照向禿頂老者,使得老者也難以抗拒得縮掌退身。
然而那老者神色倏變,喃喃低語中,竟見他後背驀然湧升起一片黑光迎向鏡、珠精芒,而一雙巨掌則迅疾抓向「靈幻玉女」及「靈影玉女」。
就在此時「降魔星君」蕭翔鈺已幻化至兩女之間,身軀散射出一團迷漫靈光護住兩女,並笑對老者說道:「原來是個黿龜精,你現在收手尚來得及,否則本公於一經出手可要打出你原形了?」
然而老者聞言卻不屑的冷聲說道:「嘎!嘎!本仙道法深厚,憑你三個薄淺道行的後輩便想奈何本仙?嘎!嘎!你們也嘗嘗本仙的厲害吧廠.「黿龜精」嗄笑之語一頓,立見他後背那片黑光竟然化虛為實的成為一片巨大龜殼疾罩向鏡、珠,將鏡、珠精芒湧罩得編成不足一丈的光團,且尚在逐漸縮小中。
另又見他尖突大嘴疾張,倏然噴出一團黑霧罩向三人,其中尚有一顆海碗大小的烏珠疾射向三人立身之處。
「哼!惡性難改的頑劣之妖,你當本公子無能治你嗎?」
就在降魔星君蕭翎鈺的怒喝聲中,立見一道劍光疾如迅電的凌空而起,北斗七星的七彩精光霎時暴射向老者身軀。
「啊?……」
「黿龜精」一聲驚恐尖叫中迅疾將罩裹鏡、珠的龜殼回收遮擋「乾坤伏魔劍」的北斗七星劍芒,但卻覺心脈一痛,數千年修煉而成的內丹竟被一條不知何時顯現的盤旋蛟龍伸爪抓住,已然再無法收回腹內了。
內丹驟失頓使他道行精氣受制,再加上精芒凌盛的北斗七星彩光罩射中,使得他再也難抗的逐漸虛萎,才曉得這貌不特異的年輕凡人才是修道靈異的剋星,但悔之已來不及了。
「妖孽現形!」
就在一聲大喝中,倏被一股有如九天暴雷的掌勁疾狠的擊在龜殼上,霎時打得他精氣大散腦中轟然,再也無能支撐趴伏倒地。
並聽一聲淒厲嘶嘯中烏光倏斂,已見地面上顯現出一隻足有八人圓桌大小的碩大烏龜。
也在此同時,突聽樓內樓外皆響起一陣驚異大叫聲:「咦?……這……這是怎麼回事?你……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此?——」
「啊?你……老田,我們怎會站在這裡的?「咦?你們?……怎麼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喂?你們別吵,好像少爺在樓內呢?咦?怎麼還由外面上鎖了?……」
「少爺……少爺……您在裡面嗎?」
樓內的「降魔星君」蕭翎鈺及「靈幻玉女」白婉兒「靈影玉女」楚惜惜,心知是「黿龜精」被打出原形後所施的迷魂大法也同時消失,才使得那柔若女子的少年及樓外六名大漢清醒回神,但一時尚難說明清楚以免駭及眾人。
因此蕭翎鈺立時以「定身術」制住了那少年及樓外六名壯漢,才放心的欲處置「黿龜精」。
然而此時那「黿龜精」已是雙目淚水滴流不止的似有悔悟之意,並聽兩女心有不願的歎聲說道:「它少說已有三千年的道行了,而且並非修煉邪道的邪妖,所以才不畏咱們的鏡、珠寶光呢!」,「是呀!看它被公子打出原形的模樣真可憐,如果它有悔過之心不如就饒了它吧?婉兒你說是不是?」
「降魔星君」蕭翎鈺耳聞兩女之言,頓時笑說道:「怎麼?你倆對它起了同情之心?」
「公子,您看它似有悔悟之意,不如……」
「對嘛!婉兒姊之意賤妾也有同感,公子您就饒了它這一次吧?」
「為……嗯,其實它雖盜人精元增修道行。但卻尚有一絲善念不傷人性命,也因此我才打出它原形而未曾誅殺它,不過它仗恃道法迷人心智供驅策強健少男少女吸其精元,用以增修自身道行,如此邪心邪徑豈可輕饒?否則要對府尹大人如何交代?又對那些元氣大傷的青年男女如何交代?因此我欲收取它內丹做為懲罰,也可消救它往後必遭的劫數。」
兩女聞言後皆知公子所言有理,但黿龜精因小失大的損失了數千年修煉而得的內丹實也令兩女於心不願。
因此已聽「靈影五女」楚惜惜央求道:「公子,它固然邪念傷人而遭此報,但是眾多人受害也已成實,該如何令受害人得到補償或療復也應酌情考慮,因此惜惜之意……不如將內丹還給黿龜精,然後責由它另行施法彌補眾受害人的損失,如此或能消減百姓的憤恨怨心,但不知公子覺得如何?」
那「黿龜精」聽楚惜惜所言時,已是巨首連點意欲遵行,且另有心意的連連叩首示意。
「降魔星君」蕭翎鈺聞言後默望黿龜精」片刻,且內心疾思的有了決定,才沉聲說道:「嗯,既然如此我就饒它此遭,但卻要立誓歸我麾下,再過半年餘靈隱山莊即將落成,山莊兩側便是深澗山溪且可通大河,是個隱修的好地方,當可容它隱修正道且可與鵬精為伴相互照應,但不知黿龜精的意下如何?」
「黿龜精」聞言自是大喜得巨首連點以示遵從。
因此蕭翎鈺已含笑伸手將那顆烏黑內丹托至它眼前,待它張口吸吞入腹後才又笑道:「其實不說今日之事,若再過數月恐怕它便將有大劫當頭,到那時恐怕便不止損失內丹道行了,說不定尚要五雷轟頂而亡魂歸奈何了呢!今日若誠心歸顧我麾下或可減免往後大劫臨身之危,這還要看它是否誠心歸順了?」
此時「黿龜精」吸回內丹後道行已然回復,接而黑霧一湧已幻化出原先人形,並朝「降魔星君」躬身說道:「小妖立誓誠心拜在公於麾下受公子福萌庇護,如有違誓當遭五雷轟頂而亡,永世不得輪迴。」
「哈!哈!哈!好,如此本公子便贈號靈駝子,與鵬精的靈霄子,為即將落成的靈隱山莊護莊雙靈。」
「啊?靈隱山莊?原來公子早已洞察先機建成山莊,小妖深慶公子提愛能成為山莊一員。」
「哈!哈!哈!昔日為山莊命名時只屬無心之舉,然而如今卻逐漸顯現出山莊之內涵,實乃當初未曾料及之其實定數。好了,我們且將此地做一番交代便可離去了。」
於是在留書中只說明遊歷至此曾傷及百姓,如今悔悟所為願以二十萬兩白銀托請府尹大人代為分贈,作為受害者的些許補償以減少內心的不安。
從此,「升州城」便再無年輕男女遭受脅害精元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