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門”正樓之前的正邪激戰處,此時只見數十名群雄正圍成一大圈的肅目盯望圈內之人。
圈內正是“仙谷五梅”姊妹寶劍齊揚的攻向“復仇門”門主令孤美娟及“風月雙嬌”,雙方皆是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的狠招頻頻。
另一方的“猛獅”燕霸天及“霹靂神君”黃嘯天之戰,早已是兩敗俱傷的身負重傷倒地不起。
但“猛獅”燕霸天尚有數位同道盡全力相救,因此已傷勢好轉的逐漸康復,而“霹靂神君”黃嘯天便無此幸運的有人施救,於是傷重得無能自救緩緩身亡。
至於“勾魂鬼婆”申碧花原本功力與“潼城飛鷹”在伯仲之間,但因當初獻計使“丑魂”沙劍仁得到了少門主的身軀,因而獲得一支“百年雪參”。
然而她卻不知自己得到的“百年雪參”,其內精華早已被蒸食怠盡,徒具一完整無缺的空殼而已。
故而得到之後欣喜萬分的在居室每日分食勤修內功,但她從未想到被人所騙,因此時隔月余功力只增強二成左右。
不過也因此使她功力高過了“潼城飛鷹”赫天揚,故而兩人激戰半個時辰多,已一拐將“潼城飛鷹”擊成重傷,但也被對方擊中兩掌略受輕傷。
可是群雄怎會容她傷害同道?因此“中州一劍”柴松柏眼見之下,立時暴喝一聲的飛身而至,且出劍接戰續斗。
但此次她已被“中州一劍”柴松柏的凌厲迅疾劍勢逼得手忙腳亂,沉重的烏鐵拐更是難以招架輕靈快捷的劍勢。
因此雙方激戰八十余招後,頓被“中州一劍”施展絕招刺入“天池穴”,且隨手橫帶的將傷口擴裂出半尺之長,雖未曾立時斃命,但因傷勢過大血流過多而緩緩身亡。
在“霹靂神君”及勾漏鬼婆一一身亡後,“復仇門”更是大勢已去。
而“復仇門”門主及“風月雙嬌”原本尚期待著“丑魂”沙劍仁現身一一誅殺群雄,但時隔半個時辰尚不見,還以為他已在別處被侵入的群雄圍攻中,因此只能抱定心神沉著應戰的互峙出招抗拒五女攻勢。
“仙谷五梅”姊妹此時功力雖已大增,且招式也習練得玄妙精奧,但是在劍勢凌厲的攻勢中,竟然招過上百尚難傷及一人,只使她三人鼻息粗喘香汗淋漓而已。
因此“仙谷五梅”姊妹芳心中俱有怒意的功力逐漸提增,突聽“紫梅”霍璇璣一聲輕叱,且急怒喝道:“叱!寒梅一變!”
其他四女在耳聞大姊之喝聲後,立時暴退兩尺,接而劍招疾變的同時施展出“寒梅五劍”中的第一招“梅枝曳影”。
霎時只見五柄森寒劍光疾抖,片片劍光恍如上百梅校在寒風中搖曳的飄向陣心三人。
在陣心的三人耳聽“紫梅”喝聲時已知五女必然劍招將變,因此俱都神情肅穆的驟提功力,將手中寶劍俱都震揮出層層劍幕波波外湧而出,迎向疾罩而至的枝枝劍影。
頓見劍幕及劍影兩相疾迎,霎時只聽陣陣創嘯疾勁劍氣波波乍響的逐一幻滅,且森寒劍氣四外散溢的凜人肌膚。
“寒梅二變!”
劍招餘勢未盡倏又聽一聲輕叱,霎時劍勢疾變的支支梅枝竟突然抖出無數的圓形花蕾,且花蕾中有好側心疾伸而出射向陣心,這正是第二招“梅蕾吐蕊”。
“叱!賤婢猖狂!也接本門主劍招!”
“大姊,咱們拚了……”
三位正副門主此時也在驚喝聲中各出絕招,霎時只見劍幕如屏劍氣疾嘯,白光如鏈如怒海狂瀾般的四外湧溢。
然而“仙谷五梅”的劍勢也寒光飛酒如雪花飄飛,上百上千的劍影梅枝花蕾已連連吐蕊的射入陣心外湧的劍幕內。
頓聽鏘然劍嗚連珠脆響,火星飛濺驟然如雨,森寒劍氣狂細四溢,真是凌盛直沖斗牛令人駭然。
只見“仙谷五梅”姊妹五人衣衫震抖蒙巾翻飛,鬢發散飛得凌亂不堪,而三位正副門主卻是芳心顯然得神色驚惶,並且隱約見到三人衣衫上有數處滲出些微血跡。
“寒梅三變!”
“紫梅”霍漩璣喝聲剛落,倏見劍光再次暴漲威凌的施展出第三招“寒梅爭綻”。
但見五柄光華鼎盛的寶劍震抖中,朵朵劍花疾展得好似萬梅爭綻,且朵朵飄飛陣心之處
“復仇門”的三位正副門主此時因連連提聚全身功力施展絕招,雖也化解了對方兩招凌厲劍陣,但卻是真氣大損得氣機翻騰,而手中寶劍被對方五人寶劍上的強勁暗勁震得險些把執不住,此時掌心尚有些發麻,手腕也略有酸痛,實再難勉強灌注真力。
然而對方五人此時已劍勢再起,總不能任憑劍勢臨身而不拒,但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恐難再接下一招比一招凌厲的劍招。
“沙弟弟救我……”
“沙弟弟你在那兒……”
兩聲驚恐淒厲的尖叫聲頓從“風月雙嬌”口中響起,使得“仙谷五梅”聞聲一頓,但迅疾再展的疾射陣心之內。
三位正副門主此時面色驚恐蒼白,望著四周密密劍花蜂擁而至,心知已難再擋過此招,但仍然不願放棄生機的再次提聚全身功力,將手中寶劍在身前疾舞出一層層劍幕護身,希望能困獸之斗的擋過此招。
但是高手對招豈有僥幸之機?便是出招略緩或是招勢中略有芥子之際,都可能招致殺身之禍,更何況是功力難提招式遲鈍的喪命之源?
再加上“仙谷五梅”所施展的“寒梅五劍”,乃是集上百種劍法中的玄奧招式凝匯而成,若非功貫“天地雙橋任督雙脈”尚無法施展出其中精髓。
便是功高五女的前兩輩頂尖高手“玄冥星君”崔厲雨,也是難抗五女聯手劍陣,而且就是喪命此招“寒梅爭綻”劍招中,由此可見此招之凌厲了。
就在此時,倏然由樓宇頂端響起一聲暴喝:“住手……”
“桃花仙子”江香桃聞聲頓知是久思未見的沙弟弟,霎時狂喜的尖叫道:“沙弟弟救救我……”
“菊花仙子”屈秋菊此時也是芳心又顫又喜的泣聲叫道:“弟弟……快……快救姊姊……”
而“復仇門”門主令孤美娟雖也聽出是“丑魂”沙劍仁之喝聲,心中故然大喜,但自己乃是一門之主,豈能開口呼救?加之耳聽“風月雙橋”的尖呼聲,也心疑的不知他到底是為救誰而現身出手?
由正樓頂端如黑色幻影般飛曳而下的正是“丑魂”沙劍仁,在他驚喜的將“寒冰八使”以及雲倩使女小茵等,護送至從“靈猴”口中所說的峰壁石洞內隱身後,叮嚀眾女非得傳訊不得離開,否則只有在洞內隱躲待戰亂平息群雄離去後方可出洞。
眾女雖是芳心焦急的不許他獨身復出,但終是攔不住心上人堅定的心意,要出洞至總壇查望仇人的生死情況,只能在滿面關懷神色中望著心上人重返總壇。
“丑魂”沙劍仁將眾女安置妥當,欣喜的使她們不受群雄威脅,也免了自己的後顧之憂,這才小心翼翼的潛隱至正樓頂層,盯望下方廣場中的戰況。
聚神細觀見門主及“風月雙嬌”三人在那五個蒙面女子的圍攻下,雖發覺五女劍陣凌厲威猛,但是卻生疏不嚴的時可查出破綻,如是自己被圍時,大可施展絕妙的身法逼近一女,令劍陣難以密罩圍困,而使劍陣無用武之力。
但是被圍困的三人卻難以查覺劍陣的破綻,而且也無自己玄奧莫測的絕妙身法可從凌厲的劍幕下逼近對手身前,因此三人身亡劍陣之內已是確定無誤的了。
居高臨下觀戰,非親見三人命喪則不甘心,可是待耳聽蒙面女子中有人喝叫後,倏見劍陣疾變,竟然施展出深奧難測的劍招,使得陣中三女更是抗拒無力。
心中震驚但又興奮中,突聽“風月雙嬌”在危急中淒厲的呼喚聲,竟使“丑魂”
沙劍仁心中一懍的突有不忍之心。
回想起自己細慮密謀的計策中,“風月雙嬌”如計的雙雙獻身,在半年多的相處中她倆對自己可說是言聽計從,死心塌地的任憑自己玩弄於股掌中,且誠服不違的忍受著自己刻意的淫辱而毫無一絲怨言及違逆。
而她倆雖也屬自己的仇人,但實則只能算是幫凶而已,真正的仇人只是“復仇門”門主令孤美娟,至於她倆幫凶的罪過也可經由自己設計凌辱淫欲的一切而相抵了。
想到她倆對自己毫無所求的奉獻及情意,因此內心中不自覺的湧升出”股憐憫之心而對她倆的怨恨已淡消。
在內心矛盾煎熬中,再眼見兩人實難再躲過那五個蒙面子子的劍招,因此心中再也忍不住的立時喝聲制止。
喝聲中,“丑魂”沙劍仁已凌空飛撲而下,漫天爪影也由雙掌疾展而出,凌空罩向身穿五色衣衫的蒙面女子,以解“風月雙嬌”的危機,令她倆人脫出命喪之危機。
可惜晚了一步!
就在他凌空飛曳而下時,“仙谷五梅”姊妹眼見有一個丑陋不堪的黑衣人,竟然凌空下曳的出掌欲救三女。
頓時各自怒氣上湧的驟然提聚全身功力,劍勢不但不頓反而更形凌厲的攻向陣心三女及黑衣丑漢。
霎時只聽數聲驚恐淒厲的慘叫聲,進三個正副門主口中響起,而“丑魂”沙劍仁也在此時爪影化解了部份劍勢落於“風月雙嬌”之間。
只見此時的“復仇門”門主令孤美娟已是身中十餘劍,鮮血溢滲衣衫染成片片血紅的臥倒地面,且手腳掙動全身抽搐得即將喪命。
至於“風月雙嬌”則甚為僥幸,因為“丑魂”沙劍仁凌空下撲便是要救助她倆,故而攻向她倆的劍勢有大半被“丑魂”沙劍仁爪勢化解,才身中數劍的僥幸未亡。
“沙……沙弟弟!你……終於來……來救姊……姊姊了……你……小心她們……”
“泣……泣……沙弟弟……你……你還是快逃吧!不要……不要陪姊姊命喪此處,快……快……快走……”
“丑魂”沙劍仁耳聞“風月雙嬌”之言,頓時有些悔愧之意的急說道:“兩位姊姊!小弟……一定救你們離開此地。”
就在此時,突聽一聲怒叱響起:“叱!那來的丑鬼竟敢在姑奶奶劍下救人?”
“吠!想不到『復仇門。內尚有如此高功能人,但也別想討得好去,困住他。”
“哼!管他是什麼人?一並除去。”
“姊妹們別松手,手下加把勁除掉這此一邪魔歪道!”
“大家注意了,寒梅四變!”
就在眾女驚叱磬中,條見劍光再起匹練縱橫飛閃,恍如電梭般的盤空匝地四射而至,朵朵劍花也在震抖中一一飄射陣心內的“丑魂”沙劍仁及“風月雙嬌”,大有不誅殺三人誓不罷休之意。
“丑魂”沙劍仁剛才在樓宇頂端下望時,早已知曉五色衣衫蒙面女子的劍陣招式玄奧凌厲,但依然有隙可趁。
加之他功力早已高超得難以估計,便是“玄冥星君”崔厲雨也難在他手中討得便宜,由此可知“丑魂”沙劍仁之功力及眼力在場之人無人能比。
只見他面色沉穩的冷哼一聲,立時施展出“鬼府”的絕妙身法“魂形魅影”,立時在漫天劍影劍花中的芥子之隙閃移挪技,而雙手“勾魂鬼爪”也幻化出千百鬼爪抓拍劍影劍花。
霎時只見身穿綠、橙兩色的“綠梅”、“黃梅”,兩人所施展的劍招竟然被一一化解得消失怠盡,且見黑影恍如鬼魅般的幻化出數個幻影欺近身前。
“啊?……鬼府的魂形魅影身法……”
“天哪!是……是鬼府之人……”
“姑娘小心他的勾魂鬼爪……”
“唉呀……是武林險地鬼府的人哪……”
就在圍觀群雄驚聲駭叫中,“綠梅”紫娟及“黃梅”姜秀欣兩女已被“丑魂”
沙劍仁玄奧無比疾狠凌厲的爪勢逼得連連退身,而其他三女則投鼠忌器的不敢放手進攻。
“綠梅”紫娟突見一只鬼爪恍如虛幻的憑空抓至右肩,霎時驚駭得身形疾閃避身,而手中寶劍也順勢上挑,削向那丑鬼腹部。
在此同時,“黃梅”姜秀欣也驚急的疾抖寶劍追擊黑衣丑漢後背,而“紫梅”、“赤梅”、“青梅”三女沒想到姊妹五人的劍陣,竟然困不住黑衣丑漢,而且還被他化解劍勢的逼攻“綠梅”、“黃梅”,因此又駭又驚的立時疾掠而至圍攻丑漢。
“啊……”
“丑鬼住手……”
“咦?啊?最……是你……”
〔三姊小心……”
“快!寒梅五變……”
“你……你們是……紫娟……璇璣是嗎?”
就在“丑魂”沙劍仁右爪抓向綠衣女時,竟被她險險的脫出爪勢,而她在閃身之時蒙巾飄浮中巧被鬼爪爪尖勾脫,立時顯現一張驚駭慌張的嬌靨。
“丑魂”沙劍仁眼望之下霎時大驚失色的脫口叫出聲,而在此時其他四女驚見“綠梅”身臨險境,俱都驚叫出聲。
在數聲喝叱驚叫聲同時響起,雜纏紊亂的難以分清何人說些什麼?
但唯有“綠梅”紫娟在面巾被扯下時,正驚駭得暴退時,卻發覺那黑衣丑漢神色驚愕得身形一頓且驚叫出聲,雖未聽清他叫此汗麼?為何見到自己面貌時卻驚愕得身形停頓?
耳聽大姊喝叫“寒梅五變”時,手中劍已毫不猶豫的疾揚出招,姊妹五人已同時施劍攻向黑衣丑漢。
然而“綠梅”因心中有疑,眼見那黑衣丑漢似是恃功不閃不避的靜立愕望自己,並且突然開口叫出自己以及大姊的名字。
霎時心中大吃一驚,且靈光突現得全身一顫,手臂松軟得劍勢疾頓並驚惶的尖叫道:“住手……住手……是相公……”
“丑魂”沙劍仁此時恍似魂魄離體的怔愕未動,對漫天罩至的劍幕竟然視若無睹的毫無閃避之意。
“綠梅”紫娟眼含驚恐的已無暇開口,倏然手中劍勢再起的左右分擊而出,並且身形疾掠“丑魂”沙劍仁身前以身相護。
“啊?三姊……住手……”
說時遲而一連串的變化就在眨眼之間已然發生,就在“綠梅”出劍攔擋左右時,頓時引起“黃梅”及“青梅”的駭叫,也使得劍勢大減。
但是在另一方的“紫梅”及“紅梅”倆女的劍勢,卻未曾停頓的疾射“丑魂”
沙劍仁後背。
“紫梅”霍璇璣手中寶劍竟在毫無阻攔的輕易刺入丑陋黑衣人的左脅後,劍身疾抽正欲再刺時已覺情況不對。
而且也聽紫娟驚急惶恐的尖叫聲響起,頓時她芳心驚顫得手中劍差點失手落地,駭望著黑衣丑漢的背影。
“紅梅”燕雙雙美目怒睜的展劍疾攻,但見劍身疾迅的沒入黑衣丑漢後背,霎時芳心狂喜的劍勢斜挑,頓時傷口斜劃更甚幾近半尺之闊。
森寒劍光帶起一道血雨疾噴而出,劍勢凌空半旋後迅又疾如電梭的疾削黑衣丑漢的頸部
就在此時,突聽“紫梅”霍璇璣一聲驚叫:“二妹住手……”
驚恐的尖叫聲中手中寶劍已貫注全身功力的疾挑而上,寶時只聽鏘然劍嗚,兩道劍光已沖天而上,險險的將瀕臨“丑魂”沙劍仁頸項的劍身震挑離手,但已在他頸間劃出一道兩寸餘長的淺傷,血水已不停的溢出滲濕衣領。
就光驟斂劍幕俱息,只見五女俱是滿面驚疑惶恐之色的互望一眼後,迅又盯望已僕倒在他的黑衣丑漢。
“大……大姊!他……他是……”
“大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是怎麼了?大姊你為什麼救他?”
“紫梅”霍璇璣此時已是面顯悲淒之色的扯下蒙面紗巾,美目淚水滂沱步履沉重的緩緩行至倒地的“丑魂”沙劍仁身前。
此時突聽“風月雙嬌”淒厲的尖叫道:“沙弟弟……沙弟弟……你不能死呀……
你死了姊姊怎麼辦?”
“泣!泣!……好人你快醒來呀!你們快救救他呀!我求求你們……”
而在此時突見一道纖細身影凌空疾曳而下,並驚恐悲凌的尖叫道:
“生郎……天哪!生郎你……你……是誰害了你?天哪!蒼天難道你沒有一點慈悲?竟然還讓生即落個如此下場?”
毫不顧慮四周皆是武林群雄虎視耽盼的目光,來人已淒厲悲嚎哀傷欲絕的急忙撲摟僕倒地面的“丑魂”沙劍仁。
只見她淚眼滂沱的哀聲叫道:“生郎!我的生郎……你醒醒呀!”
“紫梅”霍璇璣驚聞掠身而至的嬌柔女子竟口口聲聲呼喚“生郎”,頓時全身驚顫得搖搖欲墜,面色蒼白的叫道:“你叫他生郎?他……他確是梅雨生?是嗎?”
摟抱“丑魂”沙劍仁之人正是放心不下生郎獨自一人要面對眾多群雄,因此離開隱身秘地前來探查的彩霞。
“沒錯!他就是生郎!也就是墜崖未亡的梅雨生,你……你們連我也一起殺了吧!別讓可憐的生郎生來便悲慘痛苦,到死後尚要孤獨的投身陰間。”
“仙谷五梅”姊妹至此才確定這丑漢竟是姊妹五人立誓隱名埋姓所要尋找的夫君,震時悲泣哀嚎之聲立起,急忙圍聚止血療傷的忙得手忙腳亂。
而彩霞也恍悟的急問道:“你們……莫非姊姊們便是霍姊姊、燕姊姊等五人?
小妹彩霞曾聽生郎提起五位姊姊,可是……泣……泣……嗚……嗚……你們卻殺害了生郎,天哪……”
此時已被群雄制住穴道移至一旁的“菊花仙子”屈秋菊已尖聲悲叫道:“雲倩!
不管沙弟弟是誰?你一定要為他報仇,否則你不配身為沙弟弟的伴侶,快要她們將沙弟弟屍身還給我姊妹。”
“桃花仙子”江香桃此時也淒厲的叫道:
“雲倩!既然你從我們身邊搶走沙弟弟,你就應該好好照顧他,如今沙弟弟含恨九泉,你怎能無動於衷的不為他報仇?你尚有何顏面摟抱他?快交給我們。”
彩霞聞言頓時悲從心來的狂叫道:“什麼沙弟弟?你倆有何資格叫生郎沙弟弟?
你倆知道嗎?你們的沙弟弟就是以前被你們禁困地穴咨意淫辱凌虐的小雜種!也是我被師父逼迫獻身的梅雨生!更是被你們計陷脅迫成為巨盜淫魔的梅雨生!被你們計誘落魂崖險些引起武林大禍而自願投崖消孽的梅雨生!你倆尚有何顯稱呼他?”
“什麼?他……沙弟弟他……我不信!我不信!你騙人……”
“倩丫頭,你別胡言亂語的毀壞沙弟弟與我姊妹的感情,要不是你淫賤無恥的搶走沙弟弟,本門也不會鬧得內哄?也不會使群雄趁虛而入的門毀人亡,而沙弟弟也不會被仙谷五梅那五個賤婢刺殺身亡,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你的罪過!”
“對!大姊你說得對,如果沙弟弟對我們無情,他怎會在五個賤婢圍殺我們時不顧自身安危的現身相救?因此別聽信她胡言亂語!”
“吠!風月雙嬌別自貼金面了,我姊妹八人可作證倩妹所言屬實。”
所有人眾突聽高摟之方又有女子之聲響起。
寶時循聲望去,只見樓宇之處正跟蹈奔至八位悲泣嬌啼的雙十姑娘,毫不理會擋道的群雄悲聲擠入人群內。
在群雄緩緩閃至兩側容八女進入內裡後,只見八女已圍聚跪坐丑漢四周,並聽其中一女哽咽說道:
“諸位武林前輩!我姊妹八人以及倩妹俱是自幼遭人販賣門主,並經由門主逼習武功及奼女神功,待年約十一二時倩妹始被門主收為傳入,而我八人因資質較差,故身列門主的使女。
不過我們皆在門主蓄意將生郎訓練成萬惡淫為首的淫魔時,為了達成陰謀一一將我姊妹九人獻身生郎。
但是我姊妹雖非自願,卻也恪守女子從一而終之婦道,皆已視生郎為夫君,且相互砥勵的從未忘懷,便是得知生郎在落魂崖為義為贖罪而縱身崖下自絕時,我姊妹皆是內心泣血暗自悲泣時,也未曾在外人前微露心意。
沒想到生郎卻是蒼天保佑,大難未死,居然緣入鬼府前兩代府主退隱的隱修秘府,並且福綠深厚的習得一身絕世武功。
生郎自知自幼便遭邪惡之人刻意陰謀詭計陷害,因此雖習有一身絕世武功,但卻不願以武功輕易誅殺仇人報仇,而是深思遠慮的安排了層層環環相結的妙計,步步為營的逐漸混入本門總壇,也憑藉著鬼府的威名以及高絕的武功,令門主及兩個副門主皆有意拉攏,也因此從無人懷疑生郎之來歷及心意。
在風月雙嬌勾心斗角的奧妙情況中,生郎相互利用相互刺激,並且以昔日遭人刻意訓練成的淫功以及高深的內功,終於使得淫欲熾旺的風月雙嬌一一拜倒在生郎胯前,成為言聽計從的不二之臣。
另則生郎為了報復當初倩妹無情的誘陷,而使他成為江湖武林人人不恥人人起而誅之的淫魔,故而也施計報復,但卻在報復中才發覺倩妹乃是受師命脅迫不能自主,無奈的做出悔恨終生之事,並也得知倩妹也立誓堅守名節,再也不願順從師父獻身他人,才使生郎原諒了倩妹重修舊好,而我姊妹八人也在倩妹的誘因及穿針引線下,驚喜的得償宿願侍奉生郎身伴
今日本門為爭權奪勢而形成的窩裡反,乃生郎意料中之計謀,本是欲待門主及兩個副門主自相殘殺後才收拾殘局。
然而千算萬算卻不如天意,沒想到諸位竟然在此緊要關頭趁虛而入的擾亂了生郎大計,使最終之目的就此而幻滅。
也因此出乎意料之外的而使得生郎一著失錯命喪黃泉,真乃是天亡生郎。
想必諸位已然了解此中情況,並且也已知曉那丑陋的人便是生郎了!但諸位不必在意生郎如何而死?而是要知道生即自出生後便活在惡人之詭謀中,歷經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屈辱凌虐。
但他從未有為惡之心,便是心存報復的施展手段時,皆是未曾有強逼脅迫之意圖,乃是利用人性之邪惡反諸其身,便是在兩個副門主身歷險境時尚心存愧意陷害她倆,而不顧自身安危現身相救,甚而在看出這五位姊姊乃是自己的妻室時,竟無意抗拒的以身相報往昔之孽,任憑劍身入體而無怨無悔。
如今生郎一死,情仇怨恨已然百了的化為一陣雲煙,我姊妹在此別無所求,只希望諸位前輩能大人大量的容許我姊妹能守著生郎屍骨在此處得償宿願的安渡餘生,莫要強行分離我姊妹與生郎,否則……我姊妹將憑一己薄力要與諸位一決死戰,雖死也含笑九泉的有幸與生郎相會。”
就在“寒冰八使”的大姊小琴侃侃而言中,在場的武林群雄及“仙谷五梅”已然淚流滿面的默然無語,除了了解此間所發生之變故外,也對九女身處邪地卻依然保有正道俠情及負節婦女之情操而投以敬佩的目光,人人皆如骨鯁在喉的沉默搖頭歎息,對她們毫無一絲不敬之言。
而“風月雙嬌”兩人在耳聽小琴之言後,往昔之情景已一絲絲一件件的浮顯腦海,已然又悔又愧的萬念俱灰,仙谷五梅則不停的為尚未屍寒的夫君灌疏真氣活絡經脈,並且將身上尚存的雪白靈芝中最珍貴的芝人芝馬本體撕碎數片渡人夫君腹內。
十餘位美嬌娥此時無人對異己有何怨怒之色,好似皆已默認了對方在夫君身伴的地位,視為同病相憐的姊妹,也恍如心意相通的不願再離開夫君身側。
而此時的各方群雄眼見這些悲劇中的姑娘,皆圍坐一圈泣聲不止,俱都黯然神傷的無語可安慰,因此已有人低聲細語中相偕行往秘道口逐漸隱逝離去。
而身為領袖主事之一的“歸元神劍”霍天行,眼見“復仇門”眾首腦俱已命喪及被俘,已是大事平定的無需再停留,於是忙與其他三位主事者相商後,通告眾群雄可否自行回轉家園。
於是群雄與尚欲留此善後的“歸元神劍”、“猛獅”、“虎掌”、“浪裡白條”
以及十餘位好友拜別告辭,並押解被俘的香主、武士下峰,會合了峰下守候的眾同道,並將被俘的香主、武士施以懲罰放之離去後才歸返家園。
而此時圍坐“丑魂”沙劍仁四周的嬌娥,此時竟然神情驚愕的止住了泣聲,似在聽些什麼聲音?
不多時只見“仙谷五梅”姊妹五人急忙起身掠至老父身前叩謝,並且泣聲央求老父暫先返回家中,眾姊妹要在峰頂陪伴生郎數日,以後自會返家拜見爹娘家人。
“歸元神劍”霍天行等人耳聽嬌女泣啼央告聲,俱是內心又疼又憐的望著嬌女,心知名分已定的出閣閨女乃是為人妻室,自是要遵行婦道、侍夫君,待安葬入土守節一段時日後方能離去,因此皆無反對之意的叮嚀為人婦者應注意事項,並在五女的拜別催促下相偕下峰去
然而他們在悲歎哀傷中卻未曾想到眾女為何會在此時心焦急促的催促他們離去?
也未曾想到眾女為何不將愛婿屍身運回家鄉安葬?
當眾女眼見眾群雄俱已離去後,頓時面色詭異的相視傳意。
“寒冰八使”姊妹立時身形迅疾的在總壇內巡視一周,查看廣闊的總壇內除了眾多的屍體外,也只餘恍如行屍走肉神智失常的“風月雙嬌”外,已無其他外人留於總壇,於是急忙掠入秘道內封閉進出石門,才放心的急掠回原處。
而此時,“仙谷五梅”姊妹已在雲倩的引領下,又悲淒又疑慮的將夫君身軀捧抬至“藏玉樓”頂層內室床榻。
烈日當空。
但卻無一絲熱意,反倒是陣陣罡風帶來了陣陣寒意,使“天柱峰”峰頂的冷清巨樓更覺蕭瑟。
然而在靠峰壁處的“藏玉摟”內,頂層外間客室中,雲倩及“寒冰八使”小琴姊妹俱圍立內室門前,焦慮心急的盯望內室,並聆耳細聽內室的動靜。
而在此時,五道有如彩虹疾掠至摟前突頓,五雙美目狠狠的瞪望跌坐樓前的“風月雙嬌”後,並無一絲言語的一一魚貫入樓。
樓內大堂內三名疲困打盹的使女毫無所覺的未曾睜眼,但另一名站立梯口昂首上望的小茵則急忙福身輕聲說道:“五位夫人,大師及道長尚未曾停功,而少門……
諸位小姐尚在樓上等候著。”
五色衣衫的“仙谷五梅”聞言俱都頷首稱謝,面上哀傷悲淒雙眼紅腫如桃的迅疾登樓,默默的朝回首迎接的九女頷首示意,並以目探詢內室情況,但所得的俱是哀怨歎氣搖首示意
時光恍如蝸步緩緩消逝,眼見夕陽逐漸西下黯夜已起,尚不見內室有何動靜,便連使女上樓輕聲相告晚膳已備,但眾文皆無心用膳的靜立不動。
倏然只聽紫娟雙目大睜的狂喜叫道:“啊?生……生郎有……有聲音了,泣……
泣……生郎有哼聲響起了……”
“什麼?娟妹你……”
“噫?沒錯!我也聽到了……大姊,生郎……他在哼聲了!”
“真的,我也聽見了,生郎活過來了……”
“天哪!您大慈大悲的容生郎重生了……”
“大家別吵!快准備接替道長及大師。”
“嗯!大家快靜下來運功調息,待會就要靠我們姊妹為生郎通經活絡的提升生機了。”
眾女此時似是絕處逢生的泣笑不止,七嘴八舌的又喜又急的急忙行功調氣,恨不得立時奔入內室探望生郎。
約莫半個時辰。
只見內裡衣衫拂動中一位仙風道骨神情萎靡的削瘦白發道長,以及一位白眉垂頰面色泛白的古稀老僧並肩步出。
這兩位正是“茅山上清派”祖師“正清道長”,以及“嵩山少林寺”住持“普光大師”
“正清道長”眼見室門外眾女施主嬌靨淚水未乾的欣喜迎至,立時執拂塵稽首說道:“眾位施主,貧道與普光大師幸未辱命,梅施主此時心脈已續生機再起,但丹由氣海已破無能再復,因此功力俱廢身如常人了。”
正清道長話聲剛落,“普光大師”也已接口揖掌說道:“阿彌陀佛!諸位女施主!老納與道長各施『無相神功』及無極神功,已將梅施主心脈接續導正,性命已無慮,已然可對歐陽施主交差了,恕老納及道長就此告辭了。”
眾女聞言頓時若心狂喜的俱都屈膝下拜叩謝。
“正清道長”眼見之下,頓時手捻長須,呵呵笑道:
“呵!呵!呵……以貧道及大師的輩份及與歐陽施主的交情,受你等一拜也不為過,而梅施主如今已是孽障盡消否極泰來前途不可限量,往後勢將另有一番美景可期,呵!呵!貧道贅言了,大師我們走吧!”
“阿彌陀佛!道長著相了,去也!去也!”
眾女此時皆不明兩人言中何意?但卻知兩位武林輩分聲望極高的方外之人,乃是受人之托前來救治夫君,好似此間一切盡在幕後人的預料之中,因此俱都面含驚異的怔思不止。
就在眾女瞬間的怔思中,“正清道長”及“普光大師”兩人身形凌空上飄斜飛往峰外,並見天際有兩道上月光凌空飛射而至的托著兩人由萬丈高峰旋飛而去,真如傳言中的仙人乘雲飛去。
眾女見狀,神色驚駭得疑似眼花,自歎姊妹中無人能有此功力的敢凌空虛渡峰外,否則真力不繼時立將墜落萬丈深淵之下,屍首無存。
眾女芳心雖震驚道長及大師功力登神入化,但卻比不上對夫君的關懷,因此稍愕即喜的蜂擁奔入內室。
內室床檢上,“丑魂”沙劍仁已是清醒的睜著雙目不知在思索何事?立使眾女喜極而泣的淚流滿面齊湧上前,圍繞床榻前一一柔聲呼喚著愛郎。
“丑魂”沙劍仁默默的環望含淚帶笑的十四位嬌娥,雙唇欲言又止,半晌後才虛弱的歎聲說道:
“你們……唉!多虧你們了,往事不堪回首,而今我已是三度為人,如今已是萬念俱灰,過去之事就如同雲煙隨風消逝不再留存心胸中而逐漸淡忘,而你們……
你們……我現在丹田氣海已破功力消散,雖經兩位前輩以高絕功力將氣海療復,但已是身如常人,而面貌也再無能運功變幻回原貌了,至於你們,年輕前程無限,所以……你們就各自離去另尋天地,不必留於此處,而我也自有去處……”
然而他話未說完,頓聽眾女皆悲泣的急叫道:“生郎你不要我們了……”
“生郎!你怎能狠心拋棄賤妾……”
“泣!泣……生郎你不可以……”
“生郎你怎可為此而不要賤妾姊妹?不要……”
“不!不!相公,不管你變成何種模樣也是賤妾夫君,除非……相公休了賤妾或賤妾一死了之,否則賤妾絕不離開相公!”
“夫君!賤妾姊妹生為梅家人,死為梅家鬼,若夫君要因身如常人面貌難復而拋棄賤妾姊妹,那賤妾姊妹只有自盡一途了!”
“夫郎!你怎能為此便捨得拋棄賤妾姊妹?如今我姊妹皆已心無成見的結為姊妹,便是要同聚一堂的侍奉夫郎,功力雖失但尚可重練,只要能多尋增功聖品服食必可重修往昔功力,至於夫郎的面貌……難道夫郎認為我姊妹等倡是因夫郎俊容而愛嗎?”
“泣!泣……對嘛!六姊說得沒錯,賤妾等並不在意夫君面貌如何?而且夫君往後功力重新修成後不也可回復原貌嗎?除非……泣……泣!除非夫君記恨賤妾姊妹劍傷夫君才有此一說!那……那賤妾願一死謝罪!”
“丑魂”沙劍仁耳聞眾女哀怨欲絕的悲淒之言,也心如刀割的含淚止住眾女續言,環望個個有如梨花帶淚的嬌柔哀怨模樣,再也鼓不起勇氣出言驅使眾女離去。
半晌,他才喃喃低語說道:
“唉……你們對我的深情我早已銘刻在心,又怎會捨得拋棄你們?可是……我怕……我怕自己已再無往昔的堅強而有負你們,所以……”
眾女耳聽夫君之言頓時喜出望外的續又嘰嘰喳喳的含淚笑語,溫柔體貼的安慰相勸夫君莫要有此消極思想,俱信誓日百一的要與夫君同甘共苦隱修。
在樓內眾女圍繞夫君安慰低語時,而在峰頂西北天際竟然有一片五彩祥雲緩緩飄至,看似緩慢實則迅疾如電的眨眼即至,並且輕如綿絮般的飄落峰巔一塊巨巖之上。
定睛望去這才發覺那片彩雲竟然是身穿銀、紫、朱、黃、黑、青六色衣衫的一男五女。
只見那居前男子年約四旬無須,面貌俊逸倜儻,神光螢螢的面含微笑,道:
“嗯!兩位方外至交的無相神功及無極神功果然不同凡響,已然令他內丹無損得可重新修練了。”
突聽身後穿朱紅宮衫腰懸一柄朱紅寶劍,面色嬌艷活潑的四句美婦開口笑道:
“嗤!誰知你是怎麼想的?這點小事尚要麻煩兩位道友而欠下一份人情。”
另一位身穿墨色高眺俏麗的美婦卻接口笑道:
“啥!你又不是不知他時時天機長天機短的,真不知他腦子裡想些什麼?害咱們姊妹擔心了多少年?”
“對嘛!龍哥最狠心了,依小妹之意當年就該救他出穴然後授以家傳,否則今日也不會落到這地步了。”
身穿黃衣的端莊美婦緊接著墨衣美婦話聲後,似有心疼之意的皺眉埋怨說著,但另一位青衣嬌小柔弱美婦卻有不同意見的說道:“才不是呢!龍哥才不狠心呢!
小妹知道龍哥胸有成竹的要嚴查他心性,而且卦象中早已浮顯天機,所以龍哥才任憑他應劫苦其心志,往後才能前程似錦呀!”
青衣美婦話聲剛止,突聽墨衣美婦黠聲笑道:“啖!咯!五味你可真是夫郎肚內蛔蟲哪!他做什麼事?心裡想什麼你都一清二楚呀!”
“討厭啦!四姊你又要逗我了!”。
身穿黃衣的端莊美婦此時又嗤笑嗔罵道:
“呸!看你們真不知羞恥哇?都年過六旬了還像個丫頭似的逗嘴撒嬌?要是讓人知道豈不有損咱們姊妹之尊嚴?別鬧了,辦正事要緊!”
銀衣文士聞言頓時搖頭歎聲笑道:“唉……你們五個幾十年來從未曾停過斗嘴,真是拿你們沒辦法,看來孫兒往後的苦日子比我還要難過羅!”
“啊?什麼?老不死的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姊妹五人讓你受罪了是嗎?”
“哼!沒良心的,我姊妹五人那天不是噓寒問暖親手下廚的服侍著你?你竟敢視為受苦?好哇!回去後有你好受的了。”
“喂!喂!你們是怎麼啦?我可是隨口說說可沒別的意思喔?”
五位美婦居中一直未曾說話的紫衣嬌艷美婦此時也笑說道:
“好啦!好啦!你們別鬧啦,龍弟,孫兒如今也渡過了十余年的坎坷生涯,但比你當年還堅強多了,你還有何不滿意的?哼!如你還要挑三撿四的那我可不依喔!”
“嘿!嘿!鳳姊放心吧!在眾多兒孫中雖也都不錯,但只有他歷劫完畢尚本性依然,因此足可承接我們的衣缽而不負我們期望,此事就交給你們吧,我先回去了,喔!對了,那兩個女娃兒你們看著辦吧,最好由珠妹攜往恆山,她倆往後必是空門聖尼。”
銀衣文士話聲未落,竟已化為一道銀光,有如九天迅電般的往西北電射消逝,眨眼不見了。
“呸!這死鬼怎麼愈老愈急性子?”
“真是的!就多待一會也不行?”
“嗤!他呀!還不是又急著回去將娜妹妹魂魄穩固,好慰藉四十年來的相思?”
“好啦!你們都六旬出頭了還捻酸吃醋呀?快辦正事吧!”
“咯!咯!大姊!你看這還孫媳婦那個性子像你?依我看那老三老七還有十二妹倒像我的性子。”
“嗯!像我的有老大……還有老八這兩個。”
“皓!像我的則是二、五、九這三個呢!”
“嗨!六、十以及十三妹三個丫頭挺像我的。”
“哼!你們都挑完了呀?那四、十一、十四這三個丫頭就算小妹的羅!”
“咯!咯!既然都選好了傳人,那就准備你們的秘笈吧,嗯!她們也已定下心神了正是好時機。”
而在此時,“藏王摟”內的“丑魂”沙劍仁,也已開朗的接納了十四位嬌娥的心意,願意同甘共苦的堅強為未來奮斗。
正當眾人陰晦盡去撥雲現日的歡樂滿堂時,倏然在樓內響起了一陣嬌脆嗤笑磬,並聽有女子笑說道:
“嗤!嗤!不錯!不錯!果然經得起陰煞晦劫,而今大劫已去前程似錦,一切皆在天機中,往後天機也將賜爾夫婦福祿。”
“丑魂”沙劍仁及十四位僑娥驚聞這突如其來的嬌脆之聲,但是震驚愕然的不知聲從何來?但從話聲中心知對方並無惡意。
接而又聽另一個嬌甜脆聲響起:“丫頭們不必心慌!也不必問我們是什麼人?
我姊妹有五套秘笈要贈送你們,一切在冊內自有詳述。”
嬌甜話聲剛止,條又聽另一個輕柔之聲接口說道:“喀!真是的,到這時還賣什麼關子?說出來不就結了。”
另”個嗤笑聲也接著響起:“對嘛!二姊說得對,就由我來說!”
而此時樓內的眾女俱是驚異的欲散掠各窗前外望,但沒想到竟然掠不出數步便被一堵無形的柔軟氣牆所阻,便連功力最高的“仙谷五梅”提聚全身功力沖撞之下,也無能前沖一步,更何況其他諸女了。
“啊?你們……別枉費力氣了,這是江湖中只曾聽過卻無人能知的束氣成牢的遠古絕藝。”
“天哪!這是什麼全功夫?這等功力……簡直是神仙的仙法嘛!”
“丑魂”沙劍仁此時雖功力盡失,但所習及見識皆高出眾女,因此已看出眾女遭人以功束氣困禁,才苦笑的續道:“這束氣成牢的絕頂功夫也是我在鬼府秘地中古籍中所看到的說明,但卻未曾指出在何朝何代有人習練成?有此功夫的人必然已屬功貫極項而達至地行仙之界,也就是卸劍之能已信手可施的劍仙之流了。”
眾女耳聽夫君如此解釋,頓時駭然的張口結舌似信似疑,而此時又聽凌空而降的聲音笑道:
“嗯!乖孫見識不薄,雖然你非我姊妹所出之孫兒,但我們都是你姨奶奶與奶奶無異,奶奶這就明告你知。
爺爺奶奶們乃是四十餘年前江湖尊稱的『龍君鳳後』,你的一切盡在你爺爺卦機中,非你爺爺及奶奶們狠心不助你,而是你身負三代劫數需要由你應劫消敉,爾今劫數已敉否極泰來。
孫兒你靈智頗高,奶奶也不須贅言,現贈爾夫婦五冊薄技供十四位孫媳習練,功成後用以助你重修神功,且留為家傳,一切詳情冊內自有詳述,你們好自為之吧!”
在話聲未止之際,諸女倏覺身周束牢已消,並見右側窗外緩緩飄進一疊畫冊,平穩的飄至“丑魂”沙劍仁面前。
約莫四寸厚的一疊書冊怎會是飄?但眼見是實,只見那疊書冊好似一片羽毛般的隨風飄入樓內。
雖然“虛空攝物”之功在一個功貫“天地雙橋任督兩脈”的頂尖高手皆可辦到,但是卻要視物之遠近、重量及快慢之速來評判施功人之功力。
可是如今這一疊書冊雖不知從何而來?但少說也在樓外二十餘丈之距,加之有如羽毛般的在眾女立身的縫隙中,未曾觸及一人衣衫的緩緩飄至內裡床榻上的“丑魂”沙劍仁面前,如此神乎其技的功力……
在樓內的眾人膛目結舌的盯望著那疊書冊,竟忘了查看是何人所為?為何能一絲不差的隨心所欲飄至要交付之人的面前?
當樓內眾人眼見書冊穩穩的平落在“丑魂”沙劍仁手上時,才驚異的急掠窗前外望,只見有一朵五彩祥雲往東疾逝而去,並隱約的見到有數個人影裡在五彩祥雲內。
此時已聽眾女中有人驚叫道:
“真的是龍君鳳後嗎?那豈不是武林秘谷神龍谷的老谷主及五位夫人?想不到他們竟然已練至劍仙了……”
“奇怪了!他們怎會是夫郎的祖父母?這是從何說起?有何依據?”
“對呀!據當年在落魂崖時,已然顯示夫君極有可能是武林駙馬玉面神劍苗府主的兒子,但龍君復姓歐陽,而五位鳳後也無人姓苗,夫君怎會和神龍谷扯上關系?”
“嗨!你們剛才沒聽見幾位老夫人說一切盡在書冊內?去詳閱一番不就明了了?”
一言提醒夢中人,眾女頓時滿懷疑惑的轉往床榻前,欲看那幾本書冊內寫些什麼?
而在此時已見“丑魂”沙劍仁手捧著那疊書冊,神情肅穆的詳合著,因此眾女皆默立床前不敢出言打擾夫君細閱。
只見“丑魂”沙劍仁此時已逐漸雙手顫抖,且雙目中不停的滴落淚水,費時將近半個時辰才合完首冊的前四頁,接而面色沉重的緩緩將五本薄冊交給床前的小琴,毫無一絲喜色的緩緩說道:“你們拿去看看便知了!”
眾女眼見夫君的神色卻不敢多問,於是急忙圍聚分合五本薄冊。
此時“丑魂”沙劍仁則緩緩起身,在小詩小蘋的服侍下穿妥衣衫,行往窗前外望,似是內心掙扎矛盾的在思忖何事?
突然,只聽耳旁響起一個柔和的清朗話聲,說道:
“孩子,不要為世俗誤了你的靈智,為祖也非食古不化墨守禮教之人,一切由你靈智而行不必為他人眼光而屈改心志,從今後孫兒將難見為祖之面,故而重返由你一見。”
“丑魂”沙劍仁耳聽話聲,頓時驚急外望,只見視野寬闊的窗外,樓外庭院高摟以及高聳的谷壁皆在眼下,但卻毫無一絲人影。
正當心奇中,突見窗前五丈之外的空際倏然浮顯出一團銀光,且逐漸波動的幻化出一位年約四旬的俊逸文士影像,心知必是說話之人以神功化影讓自己一見。
望著那飄浮空際的幻影,滿懷激動雙唇顫抖得欲呼無聲,就在此時卻又聽一嬌脆之聲響起,似取笑的說道:
“嗤!嗤!乖孫別驚,你爺爺自覺未曾好好照顧你,所以心虛的不敢親身讓你面見,只仗功傳影的與你相見,奶奶們也早知他有此意,故而也同時現影容你一見,未來待你功成之際自會相見。”
耳聞聲音之時,頓見那銀衣文士幻影兩側也逐漸幻化出五位雍容華貴的四旬美婦,每位各有不同神韻且隱含著一絲慈祥笑顏。
心中雖是激動無比,但卻懷疑六人皆年約四旬怎會是自己的祖父母容貌?不過也略疑即釋,知道祖父母皆是修練得道功同神人的已駐顏有術,再過百年恐怕也屬這番容貌了。
怔望不眨,直待幻影逐漸淡消化為烏有後才歎聲轉身,這才發覺諸女俱站立兩窗之前,美目大睜張口結舌的愕立不動,不敢相信眼見之景像。
“丑魂”沙劍仁微微歎息一聲,驚醒了愕立的諸女,不待她們開口便笑聲說道:
“諸位……娘子!剛才你們已見到了龍君鳳後之影像,也看過了五冊秘岌內所述,應已了悟了其中隱秘內情,其內之愛恨情仇如今已是如過往雲煙,隨風消逝,也不必再管誰對誰錯?爾今是我們為將來要做個決定。”
“生郎……”
“夫君……”
“丑魂”沙劍仁含笑伸手止住欲言的諾女,伸手從小菊、小書、彩霞、玉珠五女手中取至五冊秘笈,將首冊前四頁撕下在油燈上燃燼後才笑道:“諸位娘子,從今後我依然隨母姓梅名雨生,號也依舊丑魂,用以砥礪自己,至於這五冊秘岌上的五鳳神功及龍鳳神功乃是五鳳後贈於你們,自是歸你們所有,由你們自行修練,不過我依然要靠自己重新修練內功,並不希望你們助我。”
眼望眾女皆面顯急切欲一言之色,頓時續笑道:
“此地是我自幼所居之地,有娘疼愛照顧的慈愛留存,況且此峰遠離塵世與世隔絕,加上峰谷景色優美,是個隱居的好地方,只要費些心力略加整理後,便可成為我們的家了……”
諸女耳聽至此頓時忘了剛才急切之心,又羞又喜的神思向往“家”的美景,嬌顏上頂浮顯出笑意的相互注視。
“你們以後尚要煩勞的助我在各處挖掘整理,我要將鬼府秘府內的一些靈花異草及寒蓮移植至此,往後也可用以提氣修練,並美化環境,你們認為如何?”
“好哇!好哇……”
“夫郎你放心,我姊妹等人一定分工合作為我們的家整頓成仙境一般。”
“夫君!你只要規畫細節,其餘的自有為妻等人布置,一定會使本谷地美侖美奐,如同仙境。”?
“哈!哈!哈!其實你們都是巧婦,由你們去商量便好了,我可要偷懶的獨自重修內功了。”
諸女聞言頓時嘻笑撒嬌的嬌嘎道:
“哼!大老爺你想偷懶那可不行,沒有你發號司令賤妾等人可不懂如何規劃,便是靈花異草之性也不懂,要如何移植?我不管,你可要坐鎮督導才行。”
“咕!咕!咱們這批娘子軍少了人王怎行?那豈不鬧翻天了?”
“好夫君,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哦?否則抬也要把你抬出來……”
就在諸女笑鬧逗樂中,一切的往昔痛苦已然消逝無蹤,倡為夫妻往後的生活注下了一番歡樂遠景。
“萬丈崔嵬峰嶺峻,千層峭險壑崖深;
匹練飛瀉白玉珠,蒼松斜掛似飛龍。
瑞氣騰騰鎖天柱,祥光靄靄照巖崖;
霧隱樓台重疊疊,霞盤殿合紫陰陰。
松柏森森青繞戶,碧落針松如翠蓋,
芝花瑤草飄馨香,寒蓮雪梅爭綻放。
寒宮綽約多仙子,雪膚花貌參差是;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朝陽未吐,天際剛浮顯出一片魚白之色。
時約秋意初起。
在高聳穿雲的“天柱峰”峰頂,卻已是寒意森森秋霜滿峰的凜人肌骨。
寬廣的峰頂谷地中,數楝瓊摟玉宇隱約聳立於寒梅、古松、巨柏的層層葉隙內。
內裡的平坦谷地中,竟是十餘丈方圓的蓮池,花團錦簇的奇花異草,聳立如筍的石林,以及散植各處的靈芝瑤草珍貴藥樹時時可見。
蓮葉密布蓮花盛開,且有十餘朵蓬蓬挺立在清澈池水內,另有五株青苔密生的石筍,上面竟長著數十株芝草葉蘭及菇菌。
有些異草蘭葉間尚長有一些青、黃、橙的許多小果子,竟然無一是熟紅的。
穿過林蔭花叢的小道,展現眼前的是三楝成品字形的三層華摟,中間的一片廣場中正有十餘個年約四至八歲的男女小童蹲圍嘻笑的不知在看什麼?
突聽男女小童笑叫道:
“咯!咯!五哥也不行……快換人……”
“哈!哈!五弟也不成,可不能再笑我們唷……”
“嘿!這捏石子的功夫怎麼不成哪?一定是爹哄咱們的!”
“哈!哈!五弟你可別亂說唷?昨天爹可是隨手一捏便成粉了,爹不是說要多坐功,功力高了才辦得到嗎?那只怪你太貪功了。
“呸!二姊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也不成呀!”
此時由正摟處步出三位明眸皓齒的嬌美少婦,面含笑意的環望場中群童後,居中一人立時笑道:“孩子們都別貪玩了,快去淨面淨手用膳啦!”
眾孩童聞聲立時嘻笑的奔前,並聽有小童笑叫道:“二娘、七娘、十一娘!剛才大哥他們掐石子比賽,可是都沒人捏得碎呢!”
“嗤!傻孩子,空手捏石子可是要先將內功練成,然後待功力增進後才辦得到,那是容易之事?”
“二娘!可是爹昨天說捏石子並不難,難的是要多練功,可是坐功可真累人呢!
動都不能動,難過死了。”
三名美婦耳聽眾稚子之言,俱都慈愛的笑道:
“傻孩子!那有貪玩怕苦便能學成功夫的?一定要抱定心神眼觀鼻、鼻觀心,心神相通,神通氣行,氣足通脈,脈通氣循,這就是內功最簡單的道理,可是不能持之以恆的習練內功又那來的內力?所以怎捏得動石子?所以你們想學好功夫一定要先靜心打坐習練內功才行。”
另一位美婦則接口笑道:“好啦!好啦!才幾歲大的孩子就想能捏石子?真是好高騖遠不切實際,還不快去用膳然後作習功課?小心你們爹來了又要罰人了。”
“是!七娘!走羅……”
“七娘知道了……”
“大家快走喲!爹快來了……”
三位嬌如百花雪膚玉肌的麗婦笑望眾稚子奔入樓內後,這才嬌笑連連的掠往兩側巖壁水瀑處,朝淺池內沖涼的赤裸俊逸青年笑道:“相公!用膳了!”
“嗤!夫即可真用功哪!昨夜五姊她們大概又是徹夜未眠了。”
“咯!咯!咯!十一妹!你可真不忌口呀?怪不得她們都受不了你這張潑嘴呢!”
此時水瀑下的俊逸青年已含笑出池的疾摟十一妹,並笑說道:“倩妹你可又要不饒人了,看我不治治你才怪!”
“啊……不要……不……啥……不敢……嗯……不要嘛……討厭啦!人家……
咯……咯……癢死了……討厭……人家剛穿的衣裳又被你弄濕了啦……嗯……”
“啥!十一妹自討苦吃,二姊別理她,我們快走吧!免得又要遭池魚之殃了。”
從水瀑處尖叫嘻笑的奔往樓宇處,頓時引得兩側摟內各自行出數名嬌麗美婦,其中兩位尚懷抱著未斷奶的嬰兒,另有三位則牽著二、三歲學步的幼兒,小心翼翼的牽行著站立不穩的幼兒。
“……依……牙……牙……抱……抱……”
“啊……啊……抱……依呀……”
“羊……羊……抱……”
剛披上衣衫滲濕數處水漬的青年,立時伸手笑喚道:“乖兒來,爹抱抱……好乖,再走兩步爹抱抱!”
而此時正樓處步出一位少婦笑叫道:“嗨!你們是怎麼了?還不快來用膳哪?
飯菜都快涼了。”
“咯!咯!今天又是二姊掌廚了,我們又能大飽口福的多吃一些羅!”
“對嘛!每次二姊掌廚,必定是碟盤見底的一掃而空,還好不是天天掌廚,否則我們都要變成胖婆了。”
眾美婦笑意盎然的齊擁青年行往樓內,夫婦子女成群笑行中,那種安和樂利的景象真是美滿幸福得令人稱羨。
青年正是死後復生的“丑魂”梅雨生,以及十四位嬌妻。
自從夫婦十五人已決定在“天柱峰”隱修後,於是立時先做了初步的規畫,首先是解決眾人住宿問題。
眾人同居一樓似嫌擁擠,於是將正樓下的大堂定為往後全家相聚的堂室及膳堂,二樓改為寬廣的書房,頂層則為“丑魂”梅雨生之獨居處,且更名為“孤鴻摟”。
正樓後相通的隱秘石洞室則改為修練武功之處,原“復仇門主”所居之大石室乃是習功打坐之處,內裡壁櫥內並置有上百武功秘笈可供隨時閱習。
側間兩小石室是擺掛兵器的石室,俱是“仙谷五梅”出谷十餘次,從仙谷地宮內攜回的一些寶劍,十八般兵器以及一收寄門兵刃。
另一間石室是丹藥儲存室,尚有一間則放置了眾多的金銀珠寶及貴重之物。
石室廣場則是供比劃招式習練之處,甚為清靜安寧,不慮有人打擾。
左側“桃花宮”已更名為“寒梅摟”,供更名號為“寒梅八嬌”的小琴姊妹選居上兩層房室,下層則改為起居客室。
而右側“菊花樓”也已更名為“五梅樓”,由“仙谷五梅”霍漩璣姊妹五人分居上兩層,下層為客堂。
“孤鴻摟”右側靠山壁的“藏王摟”也更名為“玉梅樓”,依然由雲倩及小茵、小娟、小香、小瑤四使女居住。
至於其他木樓,有些更改為庭園中的無壁亭閣,左側山壁旁原屬“復仇門”堂主所居之花園小木樓,已然留為往後客居之用。
而右側原是香主、武士所居之寬長木樓,已然拆除得只餘一間木樓專供儲藏雜物之用,其餘的皆已成為預留的庭園種植之地。
原有庭團化木中一些不雅且俗的花草樹木也已砍除不少。
而樓前廣場前二十餘丈處,也已挖掘出一片十餘丈寬闊的深坑,由兩側山壁洩泉處已挖有數條水渠引水灌注成池。
爾後每當“仙谷五梅”或“寒梅八嬌”輪流下峰時,必定隱藏身分遠走“熊耳山”,依循著夫君所繪的地圖前往“鬼府”秘地,以及“落魂崖”之下的“星宮陣圖”內,將一些寒蓮、靈芝、奇珍異草攜回部分移植,因此使得美如仙境的庭園已然初俱景色,至於另外有些極為珍貴的極品聖藥靈草,則已另植於練功石洞內的另一個隱密石室內。
另外十四位嬌娥的相互關系,也在毫無私心芥蒂也無妻妾之分的親愛相處中,為了稱呼上的方便,於是在嘻笑逗樂中已依生辰年月而作了排名,定下了姊妹的名分,依次序排名如下:
年已二十二的霍漩璣、方小琴、周小莉、林小琪四人乃是大姊、二姊、三姊、四姊。
年至二十一的則有五姊燕雙雙、六姊王小桃、七姊紫娟、八妹黃小蘋、九妹李小詩。
而年達雙十的有十妹姜秀欣、十一妹劉雲倩、十二妹江小書。
居末的乃是年已十九尚未滿雙十的十三妹尤小菊及麼妹楊玉珠。
至此已然列出姊妹的名分,於是在鶯聲燕語興奮欣喜中,依序拜見喚姊呼妹的,一幅好不親熱的景象。
這些數年前皆曾與夫君有過肌膚之親的嬌娥,終於歷經一段悲淒的生涯後,已是苦盡甘來的與夫君相聚一堂,得到了美滿的心願。
其間,“丑魂”梅雨生在眾女拱擁噓寒問暖柔心照顧中,已開始重新修習內功,希望能早日重復往昔之高深內力。
而十四位嬌娥為了能使夫君早日達到心願修復內功,但又知夫君個性剛強,只想憑藉己力苦修而不止巴投受姊妹等人以灌頂之功增加功力,因此心焦之下已密商出一些暗助夫君之行動。
一是盡眾人所有以及所能取得的一些一老參、靈芝、寒蓮子、朱果等等,提氣增功的靈藥異果,每隔數日便撒嬌哄求的喂食夫君,用以行功煉化提增內力。
另外諸女也輪番央求撒嬌,要享受夫婦間的魚水之歡,並在溫存纏綿之際偶或向夫君討教不明其義的“龍鳳神功”心法,是如何的陰陽調合?要如何乾坤交泰坎離相融?
“丑魂”梅雨生自幼便遭人刻意的教導習練淫邪之功,因此對采陰補陽或吸陽補陰之功知曉不少。
邪淫之功雖邪,但內裡精意依然不出人體機能,三陽三陰經絡大同小異的運行之理,所差別的是意在盜采?或是灌輸?或是雙修互補?
因此梅雨生在眾嬌妻有、心的假意詢問中,竟也緩緩得知“龍鳳神功”雙修心法乾坤交泰的要義,但他卻只是心疑眾嬌妻怎會提出這等疑問?卻不知是“龍鳳神功”。
眾女每當得到夫君的解說時,立即羞笑央求的要嘗試修練看看神功的玄奧何在?
是否真如心法內所述可雙修增強體內氣機及活絡經脈?
於是就在如此情況中,“丑魂”梅雨生被眾嬌妻纏夾索求的一一與之嘗試修練,每每在橋妻有何難以悟解貫通之時也立即糾正,使眾嬌妻皆能悟通。
可是每當雙修至陰行陽體時,諸女皆是有意無意的將些微真氣灌留夫君體內,令他難以查覺。
經過如此刻意的安排,若是只有兩女、三女渡氣合修,也許功效緩慢難以查覺。
但是十四位嬌娥每人的功力倡是不弱,且有“任督雙脈天地雙橋”全然貫通的“仙谷五梅”,每人只要無損自身的渡輸半成功力,那麼聚合在“丑魂”梅雨生體內後便是一股數十年的內功真氣了。
“丑魂”梅雨生原本便是功力高絕的項空口向手,雖然丹田破損功力全消,但武功基礎知識卻未曾忘懷,怎會不知體內真氣異像?
但只認為是嬌妻們深愛自己,又怕自己不悅責怪,才費盡心思的藉魚水之歡以及央求嘗試練功的情況中渡輸真氣。
尚幸她們、心虛中不敢過於渡輸真氣怕自己查覺,所以對她們自身功力並無損耗太多,因此也無可奈何的告誡她們要多注意身體不許過份。
如此過了將近半年的時光,梅雨生體內的真氣已逐漸增強,不但將破裂初復的丹田氣海已全復精固,而且也已修復二十餘年的功力了。
但是他已然查登出自己勤修不斷功力漸增,體內真氣卻非以往陰寒真氣,而是重修成略具剛陽的真氣,因此甚是奇怪為何會有此情況發生?
更令他驚異的是有一次正與霍璇璣雙修內功時,竟發覺有些與往常不一樣,竟然使真氣運行以往所不知的一些奇經異脈中。
不但如此,而且還感覺到奇經異脈中竟有一絲絲的陰寒真氣被吸引導流,且逐漸融匯入循行真氣中。
內心驚異細思其因後,這才恍悟那陰寒真氣可能便是自己破功前循行各處經絡,而後殘餘竄散全身經絡內,如今方被夫妻兩人合藉雙修後,在運行真氣時點點滴滴導引而出,融匯至重修的真氣內。
悟通其內玄妙後,已然對眾嬌妻的所學更為佩服,於是毫無疑心的不再反對與嬌妻們合藉雙修。
並且在半年後,已然將真氣貫通了十餘條的各奇經異脈,也將散隱的“玄冥真氣”一一導引融匯真氣中,使得真氣更為澎湃迅疾運行。
如此一來不但他功力大增,便連諸女也在合藉雙修不到一年的時光中,也發覺自身功力不但未因灌輸給未君而有所損耗,反而在陰陽調合乾坤交泰後,功力竟是較以前精進了不少
眾女原以為是錯覺,但在心奇的相互詢問後才知人人相同,因此倡芳心又喜又疑的將此情形告之夫君。
當然“丑魂”梅雨生原本就有些疑惑,再聽嬌妻們的異狀,於是便追根究底的詢問她們合藉雙修的心法是何種心法?
眾嬌娥此時只欣喜每人功力的增加,卻忘了引誘夫君習練“龍鳳神功”之事,因此皆異—口同聲的說出這段時日所修習的心法名稱。
“丑魂”梅雨生得知半年中所修習合藉雙修的心法便是“龍君鳳後”所贈的“龍鳳神功”後,頓時面色倏沉的默不吭聲。
眾嬌娥眼見夫君突然不悅,才想到已然洩露了姊妹間的秘密,因此倡都芳心忐忑不安的不知夫君會有何責怪之詞?
只見夫君面色沉寂,雙眉緊皺的飲言又止,但未幾便歎聲說道:
“你們……我希望你們不要再修練龍鳳神功了,因為……那是別人的東西,我們要靠自己的能力,不要依賴別人,好嗎?”
眾嬌娥聞言俱都面有疑色,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時,突聽姜秀欣忽然嘔聲連連,頓使眾人心事轉移的關心詢問有何不適?
此時十妹姜秀欣面含羞色,且又有些責國悅的羞笑低語,說明“天癸”數月未至,似已身懷有孕了。
在一陣短暫的怔愕及驚呼聲中,霎時掀起一片興奮歡叫,皆圍聚十妹姜秀欣身周歡顏笑問,且追問何時發覺的異狀?接而說出孕婦應注意之事項,以及往後所應備之物,以免措手不及。
並且眾姊妹已不准她再做粗重工作及有傷元氣之事,以免萬一動了胎氣,甚而已開始刻意照顧她,並准備尋一有經驗的產婆上峰。
“丑魂”梅雨生在耳聽姜秀欣身懷有孕後,已知自己即將身為人父,那種欣喜之色立浮顏面,但內心中卻又另有股慌亂茫然的心境,不知自己該如何調適即將到來的變化?
想到自己自出世後便無父,成長後也不知父母為誰?便是親娘在身伴也不知曉,爾後便連最疼愛呵護自己的梅姨也被拆散了。
從那時起便開始遭惡人的折磨欺凌,催殘著自己幼小的心靈,歷經了淒慘的幼年生活,因此深知自幼便無父母呵護疼愛的幼兒乃是世上最可悲最可憐的人。
有此親身經歷體驗,因此自己怎能不盡心盡力的照顧呵護自己的子女?如連此為人父母者之職責皆無法做到,那修練成絕頂神功又有何用?如何對得起自己的嬌妻兒女?
尤其是想到……爺爺……“神龍谷”的老谷主夫婦“龍君鳳後”之言,雖說自己因應天機劫數而生,要經歷悲慘的坎坷幼年,可是……
他們既知自己的身世,也知曉自己所受的悲慘折磨,卻狠心的任憑自己受此長期悲慘命運?那是人長者應為之事嗎?
甚而還讓同遭悲淒命運的娘親遭受無邊痛苦?如此狠心的漠視母子倆人的遭遇,便是修練成仙人又能如何?
“丑魂”梅雨生思忖及此,內心中已對自稱為爺爺奶奶的“龍君鳳後”,以及“武林駙馬玉面神劍”夫婦等人興起了一種潛隱的憤恨,頓時他面顯悲憤的喃喃自語道:
“不!我不信!我不信什麼天機會令人狠心的睜望著自己兒女身受悲慘命運,我不信為了自己望日子受安陽榮華的生活,便能忍心漠視子孫受凌辱迫害,那修得天仙又能如何?我寧肯自己身受任何折磨痛苦,也不要讓我的妻子兒女受到一絲委屈與傷害,塵世間的險惡貪婪浮華有何可取?我又為何要再踏足其內?”
從此!
“丑魂”梅雨生心情豁然開朗,再也不願刻意重修內功,只當成閒暇之餘的修行,而大半時間心神皆放在嬌妻身上,以及未來即將來臨的兒女。
就在姜秀欣大腹便便的懷胎七月後,令眾人欣喜的是八妹黃小蘋竟也傳出喜訊,不到月餘二姊方小琴也查覺出自己體內有了變化,已和兩位妹妹一樣的珠胎已結了。
連連的喜訊頓令諸女興奮不止,而尚未有孕的諸女也芳心又羞又喜的不知何時也能懷胎生子?因此頻頻相互逗樂取笑。
數月後。
姜秀欣瓜熟落蒂的產下一個胖嘟嘟的壯小子後,頓使全家人歡樂滿堂愛不釋手的不停摟抱,皆手忙腳亂的照顧著新生壯娃。
待諸女已逐漸熟悉該如何照顧幼兒後,四個月後王小蘋及方小琴也先後產下一女一子,更是令全家人欣喜無比的迎接小兒女的到來。
真是不來則已,一來便是先後不斷的樂壞了眾嬌娥。
因為此時麼妹楊玉珠及五姊燕雙雙已先後有了喜孕,爾後三個多月十二妹江小書也有孕事傳出了。
眾嬌娥眼見楊玉珠、燕雙雙兩人大腹便便,而江小書腹部微凸時,四姊林小琪及十一妹劉雲倩也有孕在身,似不甘示弱的相互較勁,接而便連七姊紫娟、三姊周小莉、九妹李小詩也欣喜的報知喜訊。
於是十四位嬌娥恍如比賽般,竟在四年中連連生育了十二男及七女,使得峰谷中時時可聞牙牙學語、咯咯嫩笑、呀呀呼聲,以及腹餓啼哭之聲。
還有慈母的逗笑、呵護的柔聲細語,再加上輕哼吟唱哄呵入睡之聲,交織出一幅安祥和樂美滿幸福家園的景象。
如此柔和安祥的家園——
有誰尚不滿足?
又有誰肯狠心破壞?
有誰肯狠心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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