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穎豎起耳朵,她的身後仍有急促的腳步聲在跟著,她知道自己並沒有脫離危險,所以腳步也就不敢停下來。
過不多久,她只覺得自己的腳就像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了,阿穎心中慘然:
「這下可完了。」
阿穎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阿穎看了看懷中的雨哥,心中懊悔不已,若是自己不那麼任性,若是自己不用石頭將雨哥的頭打破,若是自己不下山來………這些事便不會發生等。
現在,現在怎麼辦呢?
難道她和雨哥就這樣被人殺了嗎?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這笑聲就像鈴當一樣說不出的好聽。
可是,阿穎聽到這笑聲,一顆心便沉了下去,只覺得這笑聲說不出的刺耳,只希望永無也不要聽到這笑聲。
但,這是不可能的。
紅妹已經站在了阿穎的面前,她的身後跟著她的兩個師兄,只聽紅妹冷冷笑道:「想跑?可沒這麼容易!」
阿穎看著她的笑臉,不由得暗自打了個寒顫,她退後一步,顫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紅妹微微一笑道:「我不想做什麼,只想要你的命,哦,不,應該是你們的命。」
阿穎環顧四周,想叫「救命」,可是四周除了他們五個人之外,再也沒有第六個人。
她心裡想著,嘴裡竟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爹,爹,快來呀,快來救女兒呀。」
阿穎的聲音已帶著哭腔,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紅妹微微一笑道:「怎麼,想讓你爹爹來救你?那就叫吧,快叫吧,看看到底有沒有人來救你!」
阿穎也知道沒有什麼希望,可是口中還是喊個不停,但不管她喊多少聲,也沒有人理會她,有的只是紅妹和她的兩個師兄不懷好意的笑意。
不久,阿穎也住了口,她知道是沒有希望的了。
紅妹單刀一揮,刀尖對著阿穎和她的雨哥,冷冷地道:「喊完了沒有,好像沒有人來救你嘛?」
阿穎低著頭,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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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妹冷冷地道:「好了,機會我也給過你了,既然沒有人來救你,那你們就去死吧。」
說著,她就將刀尖向前送去。
忽然,一個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裡:「你怎知沒人救他們?」
這聲音並不是阿穎她爹爹的聲音。
阿穎從未聽到這個聲音,與其說它是人的聲音,還不如說是狼的嚎叫。
這聲音就像一把走了調的二胡,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紅妹的兩個師兄的眼中已有了懼意,無論是什麼人,聽到這樣的一個聲音都會感到害怕的。
剎時間,這地方抗靜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唯一的聲音,就是那小男孩急促的呼吸聲。
紅妹持刀的手停在半空,她的手有點抖。
難道是害怕?
靜寂,特別是這種情況下的靜寂往往是難以讓人忍受的。
但最終還是紅妹打破了這靜寂:「你想教他們是不是?
那就最好出來與我們較量,不要裝神弄鬼在旁嚇人。「沒有人答話。
紅妹的話說完後,剩下的只是一片靜寂。
紅妹忽然將單刀向前一挺,以刀指住了阿穎的咽喉,道:「喂,快出來,否則我便殺了她。」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不喜歡受別人的要脅,你要殺就殺吧,不過你也得死!」
紅妹只覺心中一陣陣的發涼,她回頭看了看她的兩個師兄,那兩人已面色蒼白,似乎比她還要害怕。
紅妹彷彿不願就此被嚇住,硬著頭皮道:「說不定你是在騙人,說不定你就是害怕我們才不出來見我們的,可是你又不願我們害了這兩個小雜種,所以別無他策,你才想出了如此下三流的辦法。」
那個人「嘿嘿」一笑,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毛骨驚然,那人止笑道:「哦,你真這樣想,那你為何不試試,說不定這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呢。」
紅妹點了點頭,道:「好,我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聽她的語氣似乎想對隱藏著的那個人動手,果然,只見她右腳在地上一點,身體已躍了起來,向前方躍去。
但是,她的那只拿刀的手卻沒有改變方向,仍直直地向原方向刺了過來。
不過刺的對象不是阿穎,而是阿穎懷中的那個小男孩,也許她認為那個暈迷的小男孩容易對付一點。
刀尖對著那小男孩裸露的咽喉直刺而去,阿穎被她這意外的舉動驚呆了,甚至忘了閃避。
阿穎張大了嘴,嚇得連動也忘了動。
紅妹的眼睛已瞇了起來。她在笑,不只是眼睛在笑,她的心裡也在笑,因為她認為就要得手了。
忽然,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阿穎只覺得眼睛紅光一閃,她的心流了下來…
…
緊接著,她第一個想到的懷中的雨哥。
阿穎低下頭,一顆忐忑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的雨哥並沒有出事。
阿穎抬起頭,這才發覺本來持刀向他們刺來的那個紅妹,已躺倒在血泊中,她在血泊之中不住地呻吟著,抱著一隻手臂翻滾輾轉。
阿穎奇怪地看著她,她那隻手臂怎麼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一瞬間實在發生得太快,太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飛速地發生了。
雖然傷害的並不是阿穎和她的雨哥,但是阿穎的臉色仍是變得蒼白。這麼高的武功也許只有她爹爹能比得上。
阿穎的心中不僅驚異,而且害怕,那怪腔怪調的人到底是誰?她忍不住抬起頭來,向四周張望。
紅妹的身邊,站著兩個人,那是紅妹的師兄,他們倆似乎一直木停的在發抖。
他們是在害怕,看著他們師妹變成了這種樣子,在地上不停地痛苦呻吟,他們居然無動於衷,剛才的那股男子漢的氣概早已不知到哪裡去了。
他們現在所想的,是他們自己,他們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最最重要的東西。
現在,他們只希望自己不要像他們的師妹一樣就謝天謝地了。他們不敢去搶救他們的師妹,任憑她在地上不停地滾動著,他們生怕自己的舉動會惹怒那個暗中下手的人。
那個人究竟在哪裡呢?
於是,他們也開始四處張望。
遠處,出現了一條人影,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高疫人影,這個人正一步步地向他們走來。
那兩個師兄和阿穎看到這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冷凜,那是一個極高極瘦的人,他的頭上還戴著頂帽子,這使他的個子顯得更高了。
但一張臉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因為他的臉被帽子和衣服的領子遮住了,只露出兩道寒光——一他那陰森森的雙眸。
那人越走越近,他的步子走得很慢,卻很穩。
阿穎一直在一眼不眨地盯著那人看,此刻她的目光卻驚異地移動了他的身後。
阿穎這才發現他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一個深深的腳印,阿穎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心中奇怪,這人到底是男是女?從他的身材來判斷,他應該是一個男人,可是他的聲音又實在不像是一個男人。
那麼,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呢?難道這人的聲音是故意裝出來的?可是,以他剛才的出手,他實在沒有必要裝些什麼。
那人一步一步,眼看就要走到他們的面前了,只聽「噗」的一聲,紅妹的那兩個師兄且軟倒在地。
他們的身體由於害怕而不停地籟籟發抖著。
那人走到他們面前,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紅妹,對著她的兩個師兄道:「帶上她,滾!」他的聲音仍然是怪聲怪氣,所不同的是裡面還帶上了冰冷的語氣,讓人聽了說不出的恐怖。
那兩個師兄一骨碌爬了起來,扶起了紅妹,阿穎這才發現,紅妹的那只持刀的手已不見了,在她所躺倒的地上,有一件血淋淋的東西。
阿穎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她趕忙將目光調開,免得看到那東西時吐出來。
那人一直冷冷地看著那三個賣藝的人,看著他們匆匆離去。
紅妹並未失去知覺,她在被她那兩個師兄扶起的時候,怨毒地望了那黑衣人一眼。
當然,她也沒忘了看阿穎和她懷中的那個小男孩一眼,這一眼比上一眼更為惡毒,也許她認為自己失去一隻手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兩個小孩。
阿穎被她的這一眼看得心中直發毛,她並不也很紅妹,甚至對她有一絲絲歉疚,若不是他們倆開玩笑,也就根本惹不出這麼多的事,而那紅妹也不會失去一隻手。
如果阿穎早知道是這一個結局,也不會這樣做了。
紅妹在她的兩個師兄的攙扶下越走越遠,終於消失不見了。
黑衣人轉過臉,向阿穎走來,阿穎心中一慌,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黑衣人道:「不要怕。」他嘴裡雖說著不要怕,但阿穎還是忍不住在害怕,黑人的那種不男不女的聲音,即說得再溫和,都會讓人感到害怕的。
黑衣人仍在向他們走來。
阿穎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想抱著他的雨哥跑,可是無論如何,她都邁不開步子,她的腿像灌了鉛,她的人就像被定在了那裡,怎麼也挪不動步子。
黑衣人已走到了阿穎的面前,阿穎的嘴唇開始發白。
黑衣人伸出了一隻手,他的手指卻不像他的身材那麼細長,卻是極為粗短的。
黑衣人的手向阿穎懷中的小男孩伸了過去。
阿穎以為他要傷害那小男孩,也不知哪來的一股氣力,迅速地向後退了幾步,大叫道:「不要碰他!」
黑衣人似乎微微一笑,阿穎雖然看不到黑衣人的瞼,卻感覺得到他在笑,不懷好意地笑。
黑衣人又往前走,向著阿穎走去。
阿穎恐懼地望著他,再也邁不動一步。
黑衣人又一次伸出手,他並未做出什麼傷害性的舉動,他只是用手塔那小男孩的脈,又扒開了小男孩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後,他點了點頭。
阿穎驚奇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只聽那黑衣人哺哺自語道:「不錯,是塊好材料。」阿穎正感到驚奇,忽然,那黑衣人又伸出了雙手。
阿穎忍不住問道:「你想做什麼?」
黑衣人道:「給我。」
阿穎不解其意,問道:「什麼?」
黑衣人指了指阿穎懷中的小男孩。
阿穎這才明白,原來,他在向自己要她的雨哥。
阿穎極度恐慌,她大叫道:「不,不行。」
黑衣人也不理會好,他忽然伸出一隻手掌向那小男孩拍去。
阿穎大驚,她以為黑衣人想傷害雨哥,她想躲,也盡力在躲,可是,她的武功和黑衣人相差得太遠,無論怎麼也躲不開。
只聽「啪」的一聲,黑衣人那粗大的手掌已重重擊在了那小男孩的胸口上。
阿穎的臉色慘白,她大叫一聲「雨哥」後,便再也顧不了什麼,她大聲罵道:
「你這個怪物,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黑衣人淡淡地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害他?」
阿穎怒道:「你若不是害他,為何要打他?」
她的聲音中已帶著哭泣:「他若死了,我就讓我爹爹殺了你。」
黑衣人不屑地道:「你爹爹?你爹爹也能殺我?你爹爹是誰?」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聲音一變,道:「你們的武功是跟誰學的?是你爹爹嗎?」
阿穎面露傲色,昂然道:「當然啦!」
黑衣人面色似乎是變,一把抓住阿穎的手臂問道:「快告訴我,你爹爹是誰?」
阿穎的手臂被他抓著,不禁又驚雙怕,她大叫道:「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
不管阿穎怎麼掙扎,怎麼叫,卻始終逃不出黑衣人的手心。
黑衣人道:「只要你說出來,我便放開手。」
阿穎本也有一種倔強的脾氣,此刻見黑衣人如此協迫她,更不會開口了。
她看了一眼黑衣人,道:「我就是不說!」
黑衣人「嘿嘿」怪笑兩聲,道:「好,我看你說不說!」於是,他手上使勁一捏。
阿穎只覺手臂上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禁咧開了嘴,眼淚也流了出來,不過,她仍是沒有說。
忽然,一個聲音大叫道:「喂,你幹什麼?」這個聲音是從阿穎的裡發出的。
阿穎一驚,低下了頭,卻見林裡的那個小男孩已醒了過來,此時他正睜大了眼睛怒視著那黑衣人。
阿穎大喜,頓時忘記了手臂上鑽心的疼痛,喜極而泣道:「雨哥,你沒死?」
黑衣人忽然插口道:「我本就沒有害他,他怎麼會死。」
那小男孩身子一挺,從阿穎的臂中躍下了地,對著那黑衣人大叫道:「你放開她,快放開她!」
黑衣人不理會他的話,只淡淡地道:「只要她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自然會放開她。」
小男孩奇怪道:「什麼問題?」黑衣人道:「你去問她自然就知道了。」
小男孩轉身了臉,問阿穎道:「他想知道什麼?」
阿穎答道:「他想知道我爹爹是誰,本來他若好言好語,我也許還會說,一可是他現在這樣子對我,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小男孩點了點頭道:「對,不說!」
阿穎受到小男孩的這一句鼓勵,更是閉緊了嘴。不發一言。
小男孩身子猛然躍起,他右手出掌,向黑衣人胸口打去。
可是黑衣人對他的那一掌毫不理會,他既不躲避,也不閃讓,甚至,他連看上一看也沒有,好像他根本沒把這一掌放在眼裡。
事實上,他的確沒把這一掌放在眼裡。
只聽「砰」的一聲,小男孩的手掌已擊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之上,黑衣人居然一動未動。
小男孩落在了地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那黑衣人的胸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黑衣人受了他這一掌,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男孩並不罷休,他仍在大叫:「你放了她,快放了她!」
但黑衣人並沒有放,他的手仍緊抓著阿穎的手臂。
阿穎的臉已因為痛楚變得蒼白,她的倔強使她沒有呻吟一聲,可是淚水已不停地流了下來。
小男孩看著阿穎,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他怒喝道:「你若再不放她,我就和你拼了。」
黑衣人絲毫不以為意,他「哦」了一聲,淡淡地道:「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與我拚命。」
小男孩目光一閃,忽見旁邊的血泊中有一把刀,他躍過去拾起了刀,一轉身,便又向黑衣人衝去。
黑衣人看了看那小男孩一眼,便轉過了臉。
小男孩暴喝一聲,舉刀向黑衣人砍去。
可以看出,這一刀充滿了憤怒,那小男孩已把自己吃奶的勁都用上了,刀向黑衣人的腰間砍去。
黑衣人冷冷地看著他,動也不動。
忽然,他將袍袖向小男孩輕輕地一甩,那小男孩只覺一陣狂風襲來,「噹啷」
一聲,他手中的那柄刀已落在了地上。
小男孩不禁向後倒退了幾步,然後竟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黑衣人。
忽然,他又一躍而起,撿起單刀,又向黑衣人砍去。
這一次,黑衣人沒有再甩袍袖,他將抓住阿穎的那隻手向前伸出,迎著刀鋒而上。
小男孩見狀,大驚之中趕緊硬生生地將出刀的那隻手收住,這一下他內氣停滯不暢,「曖『的一聲,一口鮮血已從口中吐了出來。
阿穎大叫道:「雨哥,你快走,不要管我,你快點去找我爹爹來救我!」
小男孩搖了搖頭,並沒有走,他倔強地道:「不,我要救你!」
說著,他又舉起了刀。
黑衣人身形一晃,已向後退了一文來遠,阿穎自然也被他帶得向後退了一丈。
黑衣人忽道:「你應該知道你連我的一個小指都鬥不過………」
小男孩頹然,低下了頭。
黑衣人道:「回答我的問題!」
小男孩點了點頭道:「好,我告訴你,我的師父叫翁白頭。」
黑衣人顯然吃了一驚,道:「翁白頭是你師父?」
小男孩點頭,道:「也就是她爹爹,」他抬起頭,大聲道:「好了,我已告訴你了,你該把她放了吧!」
黑衣人關發呆,他口中自言自語地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這小孩竟是翁白頭的弟子。」
黑衣人又問道:「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因為阿穎在黑衣人的手中,也不再倔強,道:「我叫郭無雨。」
黑衣人聽了這個名字,似乎又是一驚,他連忙問道:「那郭顯雨是你什麼人?」
郭無雨黯然道:「是我爹爹。」
黑衣人倒退了一步,口中又在重複道:「怪不得,怪不得這麼好的資質。」
郭無雨道;「我已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快放了她。」
黑衣人獰笑著道:「好,放她也行,只要你再答應我一件事。」
郭無雨問道:「什麼事?」
黑衣人溫言道:「跟我走!」
郭無雨大怒道:「跟你走?」
「沒錯。」
黑衣人忽然放輕了聲音,溫言道:「你受了重傷,知不知道?我會幫你醫治,還會教你絕世的武功。」
郭無雨張口,還未答話,阿穎已搶先說道:「雨哥,不要怕,爹爹會幫你治好傷,還會教給你絕世的武功………
黑衣人大怒,手上用勁,阿穎立時說不出話來。
黑衣人對郭無雨造:「怎麼樣,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郭無雨想都未想,立即搖了搖頭,道:「不願意。」
黑衣人問道:「為什麼?」
郭無雨道:「阿穎說得對,師父會醫好我的傷,也會教給我絕世武功的。」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我會教給你更高的武功,比你師父還要高的武功,你願不願意學?」
郭無雨仍是搖頭,他堅定地道:「不,不願意,哪怕是再高的武功也不要跟你學。」
黑衣人奇道:「為什麼?」
郭無雨看了一眼黑衣人緊抓著阿穎手臂的手,輕輕地道:「你是個壞人。」
黑衣人並未發怒,只是淡淡地道:「那我也不會放了你的師妹,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怎麼樣?」
郭無雨的臉氣得通紅,他忽然大喝一聲,又一次舉刀衝了過去,這一次的去勢,比上一次更急,更猛,他刀紅了眼。
黑衣人一動不動,一雙眼中射出兩道冷冷的光芒,似乎正等著郭無雨持刀攻近。
就在郭無雨的刀就砍到黑衣人的時候,黑衣人冷冷地道:「看來你非要讓她死不可了,好吧,那我成全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阿穎的手向前一帶,阿穎被他拉得向前衝去。
前面,郭無雨的刀尖正疾刺而來。
阿穎面對著刀尖,想退不能退,想讓不能讓,不由驚恐得大叫了起來。
郭無雨也發現了,他大驚,想撤劍也來不及了。
黑衣人已將他那只抓著阿穎的手放開了,因為他知道,此刻他已沒有必要抓住阿穎了。
此刻的阿穎在他的眼中,無疑已是一個死人。
所以他已沒有必要再抓住一個死人。
眼看阿穎就要血濺當地,被她的師兄無意中一刀刺死,而郭無雨也要為此事而歉疚終身了。
忽然,只聽「噹」的一聲,郭無雨手中的刀被一物彈得飛了出去。
飛來之物是一粒極小的石子。
郭無雨先是一驚,緊接著大喜,他就勢向前一衝,將阿穎順勢拉了過來。
郭無雨和阿穎站到了一旁。
忽然,只聽阿穎驚喜地大叫,道:「爹爹!」
郭無雨抬起頭,見一個身材挺拔的熟悉身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郭無雨也驚喜地大叫了起來:「師父,師父!」
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雖然人已步入中年卻沒有一點中年人的樣子,看他的身材就像一個年華正茂的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他的臉雖然清瘦,卻已有了不少皺紋,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這些年所經歷的滄桑以及所經歷的挫折。
他的頭髮是雪白的,這與他的身形更加不稱。
他一出現,便擋在了郭無雨和阿穎的面前。
黑衣人上下打量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這個人。
良久,他才緩緩地道:「你就是翁白頭?」
翁白頭點了點頭,他看了黑衣人一眼,淡淡問道:「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那黑衣人還未說話,阿穎已搶先道:「爹爹,他想殺了我,又要帶走雨哥。」
翁白頭聽了並不動態,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對那黑衣人道:「真的嗎?」
黑衣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翁白頭指著郭無雨又道:「你認為他會隨你去嗎?」
黑衣人淡淡地道:「最起碼我知道他想知道一件事。」
翁白頭一愣,問道:「什麼事?」
黑衣人不再看翁白頭,他把目光移向了郭無雨,忽然問道:「你想知道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他此言一出,郭無雨立時瞪大眼睛。
過了一會,他又回過頭來看翁白頭。
當他看到翁白頭的股時,不覺嚇了一大跳。
翁白頭的臉色難看極了,也可怕極了。
郭無雨從未見過他師父的臉色會這樣可怕過。
翁白頭的臉色蒼白,他的臉上帶著憂傷,憂傷裡卻又隱含著憤怒。
翁白頭的眼睛變得通紅,他瞪著那黑衣人道:「你到底是誰?你想說些什麼?」
郭無雨又把目光轉向黑衣人,他的目光由冷漠變得熾熱,他父親的死對他來說一直是一個謎。
自然,黑衣人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使他不得不對此感到興趣,郭無雨已在問道:「難道你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翁白頭不等黑衣人答話,已搶先道:「不,他不知道,他只不過想騙你而且。」
當他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右掌已突然出手,直襲那黑衣人的左肋。
那黑衣人腳一點地,身體已平地後掠出,身形詭異快速之極。
他向後退了一丈餘,猛然轉身,飛身而去。
翁白頭也不去追,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
郭無雨看著黑衣人的身影,不由得向前追去,口中還大聲叫道:「喂,你等等…………」
翁白頭一把抓住了他,冷聲道:「你想做什麼?」
郭無雨道:「追上他啊,看他對我父親的死到底知道些什麼?」
翁白頭冷冷地看著他,目光滿是憂傷地說道:「難道你就這麼相信他?他不是好人,所以也該知道他不會說真話的。」
都無雨愣住了,他收住腳步,也停住了喊叫,因為翁白頭所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翁白頭過身忽視著郭無雨和阿穎,忽然道:「我對你們說過的話,是不是你們認為是耳邊風?」
阿領和郭無雨低垂著頭不敢答話。
翁白頭更是氣惱,怒道:「是誰提出要下山玩的?」
阿穎悄悄抬起頭,朝郭無雨伸了伸舌頭。
翁白頭已經看到了,他喝道:「阿穎,你做什麼鬼臉?」
阿穎嚇得連忙低下了頭。
她從來未見父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這是為什麼呢?難道僅僅是為了他們私自下山來玩?
翁白頭瞪著阿穎道:「說,是不是你的主意?你的鬼主意一向最多,對不久才?」
阿穎嚇得連忙擺手道:「不,不是的。」
郭無雨這時已向前邁了一步,站出來,跪下道:「不,師父,你誤會了,這一次不是師妹,是………是我出的主意。」
翁白頭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是郭天雨出的主意,他遲疑的問道:「是你…
……對了,你的頭上怎麼了產『翁白頭一瞥之間,立刻發現了郭無雨頭上包紮的白色綢布。
郭無雨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愣了一愣,道:「啊,這……」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阿穎,阿穎正用著一種乞求的目光看著他,似乎在求他隱瞞真相。
郭無雨自然會意,他愣了片刻,答道:「這是我下山時不小心跌破的。」
翁白頭何等精明,他看了一眼阿穎,又看了著郭無雨,道:「哦,是你不小心嗎?」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信,郭無雨一向都是很小心穩重的孩子,他又怎會不小心了?
況且,跌破使是跌破,他又何必看著穎兒,再說這些話呢?
翁白頭和郭無雨招手道:「過來,讓我瞧瞧。」
郭無雨立刻聽話地走了過去。
翁白頭解開綢布,雖然綢布裹了許多層,但是血仍滲了出來,顯然,都無雨流了很多血。
布解開了,由於觸動了傷口,還未凝結的傷口又向外流出血來,翁白頭看著額頭上的傷口,皺了皺眉,在傷口上抹了點藥,重新將傷口包紮起來。
郭無雨頭上的這個傷口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摔傷所致的。
這傷口太大,也太深。
翁白頭歎了口氣,道:「雨兒,沒想到你也學會了說謊。」
郭無雨聽到這話,頭低了下去。
阿穎站在一邊,臉上滿是歉疚,忽然,她鼓起了勇氣,走到翁白頭的面前,輕聲道:「爹爹,這怪不得雨哥的。」
翁白頭和部無雨一齊抬起頭。
都無雨的眼中滿是驚異,他沒有料到阿穎這時會挺身而出,會不顧翁白頭將會給她的懲罰。
當初,阿穎用石頭砸傷郭無雨,為的就是阻止都無雨向她父親告狀,阿穎很愛他的父親,但也怕她的父親,這也許是由敬轉畏的緣故。
可是,她現在為什麼會挺身而出呢?她應該知道,現在出來承認的後果比讓郭無雨告狀的後果更甚。
只聽阿穎道:「爹爹,這都怪我,是我不好,我用石頭砸破了雨哥的頭。」她說著,已忍不住抽泣起來。
翁白頭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阿穎的頭,歎了一口氣,道:「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到了,一定是你耍小娃子,你雨哥不賣你的帳,所以你便動手了是不是?」
阿穎點點頭。
郭無雨忙道:「師父,我沒什麼的。」
翁白頭喝道:「沒什麼?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沒什麼?
你的傷口沒有處理好,看來以後你的額上要多一個疤了。「他雖然聲色俱厲,但語氣中仍流露出傳惜關懷之意。
對於這一點,郭無雨感覺得到,他微微一笑,安慰他的師父道:「沒什麼,沒什麼。」
翁白頭對阿穎道:「今天的事你能勇於承認,我很高興,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阿穎大喜,不由長長地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翁白頭雙手背後,眼望前方,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良久,他才長歎一聲,對郭無雨造:「幸而今天你未出什麼大事,否則我怎對得起你死去的爹爹。」
郭無雨忽地抓住翁白頭的手臂問道:「師父,你告訴我,我爹爹究竟是怎樣死的?」
翁白頭一聽此言,拂然不悅,道:「我早說過,這些事待你長大之後自會告訴你的,你現在的任務是練好武功!」
「可是………可是…………」
翁白頭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道:「沒有什麼可是,我們該回家了。」
郭無雨不敢再說,連忙低下了頭。
忽然,遠處傳來「哈哈」一陣大笑,緊接著兩個人走了出來。
這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大約二十七八歲,女的大約二十三四歲,男的身材挺肽,面容英俊堅毅,女的卻婀娜多姿,貌如春花。
好一對壁人佳侶。
阿穎一見,且歡呼著奔了過去,口中大叫道:「雷叔,九姨,你們怎麼來啦?」
那女的牽住阿穎的手,笑道:「九姨想你們呀!」
那男的則走到翁白頭面前,抱拳道:「翁前輩,雷明又來打擾了,內子想這兩個孩子得緊,我只得陪她前來。」
他的眼睛看著他的妻子,話中雖有一股無奈,但瞼上卻滿是溫馨,顯然他深愛著他的妻子。
提起雷明這個名字,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武功已可與翁白頭齊肩,他是武林中近年來武功進展最快的人。
雷明回過頭,對他的妻子道:「九兒,還不快來見過翁大俠。」
九兒笑了笑,拉著阿穎走上前來,行禮道:「翁大俠近來可好?」
翁白頭連連擺手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你們二位今日來訪,可得多住幾日哦!」
雷明遲疑道:「這…………
阿穎換了九兒的衣角,哀求道:「九姨…………」九兒衝她微微一笑,對雷明道:「我們恭敬不如從命吧!」
雷明思忖半晌,這才歎一口氣,點頭道:「好吧,就依你。」
雷明走到郭無雨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問道:「雨兒,你的武功練得怎樣了?」
他一面說,手上一面運勁想試郭無雨一試,但他忽然瞧見郭無兩頭上的白布,忙即收功,問道:「雨幾,你頭上怎麼了?」
不等郭無雨回答,翁白頭已把經過告訴了他。
雷明伸手搭了搭郭無雨的脈搏,皺眉道:「他的脈搏很弱,按說頭被砸傷也不會這麼弱的。」
翁白頭一楞,把目光轉向阿穎,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穎低垂著頭,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待她說到一個黑衣人要將郭無雨帶走替郭無雨醫治傷口的時候,雷明和翁白頭都皺起了眉頭。
這兩個人的心中都有著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那高瘦的黑衣人是誰?為什麼要帶走郭無雨?
雷明把頭看了看翁白頭,問道:「前輩,你可知那人與郭前輩可有什麼親屬?」
翁白頭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我與他相處這麼久,他從來就是與無雨獨居,從未與什麼人有什麼來往,如果有的話,他也不會將雨兒這孩子托給我的。」
雷明點了點頭,道:「只是這黑衣人究竟是誰呢?」
這黑衣人的真實面目,和他想帶走郭無雨的真實用意究竟是什麼?這不得不使雷明與翁白頭為之不解。
翁白頭的家並不小。
整座山上,只有他一戶人家,因此,也越發顯得孤獨,靜寂。山上的房子很多,有幾十間,但人卻很少,有十幾個人。
不過,今天可熱鬧了。
家裡來了兩個客人,而且,這兩個客人又是他們所喜歡的,所以,阿穎和部無雨都很興奮。
晚上的菜很豐盛,還有好酒,不過,翁白頭是從來不讓小孩子喝酒的,桌上只有翁白頭和雷明在喝酒。
翁白頭今天的心情很好,喝的酒自然也不少,他很少這麼痛快地喝酒,那九兒偶爾也陪著他們喝上兩杯。
酒喝多了,並不一定要睡覺,因為酒喝多了,話自然也多。
翁白頭今天真的有點喝多了,他的話也多了起來,他執意要與雷明同住一屋,以便長談。雷明抬頭看了看九兒,九兒衝著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九兒站了起來,對兩個孩子道:「你們該去睡覺了。」
夜,已很深了。
郭無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白天的事情不斷地在他面前浮現,頭上的一陣陣激痛,也時時地讓他想起白天的事。
他的爹爹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件事始終牽掛在他的心中,對他來說也始終是一個謎。
從他與他的師父生活在一起,他爹爹的死因就如謎一樣,一直盤繞在他的心頭,他曾經試探著問過他的師父,但是師父卻總是不說。
但師父的臉上卻充滿了悲痛之色,而且嘴唇也在微微抽動,好似有什麼難言的苦楚。
每到這種時候,郭無雨使不敢再問下去,也不忍心再問下去,而他的師父——
一翁白頭也就此搪塞幾句,敷衍了事。
可是,這是為什麼?難道師父也有什麼難言之隱?
而今天,就在那黑衣人說出那句有關於他父親的死的話時,師父的表情是那麼的憤怒,郭無雨還發覺,在那些憤怒的神色之中,還隱隱地向外吐露出一絲恐慌。
恐慌,對,絕對是恐慌,雖然只有一絲絲,雖然極難察覺出來,但是他還是察覺出來了。
郭無雨從小就沒有母親,六歲時又失去了父親,所以,他養成了一種察顏觀色的本領,他很細心,也很注意觀察他周圍的人和物。
郭無雨本認為,恐慌這兩個字對翁白頭來說,應該是永遠不會適用的,他很敬佩他的師父,雖然他也說不清敬佩的原因。
他只是覺得,翁白頭身上的所有行為都是好的,值得欽佩的,包括他的一主方一行,一舉一動,都不失一個最好的表率。
可以這麼說,翁白頭簡直是郭無雨心中的偶像。
可是,今天,師父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緊張呢?更想不到的是還有一絲恐懼。
別看郭無雨才十一歲,可是已經早熟,很懂事,所以他很奇怪師父的臉上為何會有那種神情呢?
說真的,與其說他今天感興趣的是他父親的死因,倒不封說他對師父臉上的表情更感興趣。
也許那黑衣人想對他說的都是假的,郭無雨相信師父的活。
不過,他奇怪的是那黑衣人還未說出他爹爹的死因,為什麼師父就怒不可遏地制止了他呢?
難道師父知道黑衣人要說些什麼?
不管那黑衣人將要說出的話是真是假,他的師父也不應該有恐慌的神色呀,那他在怕什麼呢?
郭無雨越想越覺得不對,可是一時又找不到什麼不對的原因,他的身體在床上左右翻動,卻總也睡不著覺。
一時之間他內急起來。
郭無雨下了床,披了衣服,出門向廁所緩緩走去。
找開門,他便發現了一光亮,那是一盞燈,郭無雨微一辨認,立刻認出那燈光是從他師父——翁白頭的房間裡發出來的。
郭無雨一愣,心道:這麼晚了,師父還沒睡?一愣之下,他又笑了笑,師父一定與他們一樣,今天難得來了客人,倍感興趣,也就不想睡覺了。
忽然,他聽到遠處傳來梆子聲,側耳傾聽已是三下。
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匆匆向廁所走去。
廁所離他的臥室並不遠,大約要經過四五間屋子,而翁白頭的那一間房子便是這五間屋子的第二間。
郭無雨不想驚動師父,所以當經過翁白頭的門外時,不由得放鬆了腳步。
就在他躡手躡腳行走的時候,屋內傳來小聲的說話聲。
「這麼晚了,師父和雷明還在暢談,」郭無雨心中想。
屋裡的說話聲從門縫,窗縫裡鑽了出來,郭無雨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句:「…
……雨兒………郭大俠………」
這話是雷明說出來的,他的聲音裡似乎也有著什麼憂慮。
郭無雨聽到這個斷斷續續的字,不由得一愣,腳步放慢,並漸漸地停住了。
他已對翁白頭和雷明的談話發生了興趣,覺得好奇,他想聽聽師父他們究竟在談論些什麼。
不過,他也不敢大意,屏住了呼吸,因為他知道翁白頭和雷明的武功都很厲害,也很警覺,只要自己稍有一慎,就會被他們發覺,所以他不得不倍加小心。
只聽雷明低聲歎息道:「前輩,對此事你也不必太過內疚,其實這本就不關你的事。」
翁白頭長歎了口氣,道:「我又怎麼能不內疚?這事又怎能說不關我的事?」
雷明道:「怎麼?」
翁白頭道:「每當雨兒問我這事的時候,我心中總是一陣絞痛,我………我對不起雨兒。」
郭無雨在門外聽得不由又是一愣,師父怎麼會對不起我呢?這是怎麼回事?
雷明道:「這怎麼能怪你呢?」
突然,他語調一變,話中帶著怒意造:「這明明是那奸人從中作梗!」
屋內一陣沉默,然後,翁白頭低沉著聲音道:「雖然這事是他從中作梗,可是那時,若不是我求勝心切,若我當時稍稍地細心那麼一點,他也不會走得這麼早。」
郭無雨在門外越聽越不對,他不明白他們口中的好人是誰,更不明白他們口中的「他」,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看情形,他的師父一直內疚不已,可是為什麼呢?
一定是師父做了什麼錯事。
可是,是什麼錯事呢,師父他又是什麼時候做的呢?
這時,雷明又說話了:「前輩,你還是早些休息吧,郭大俠的事你不用老掛在心上。」
郭大俠?
他們說果然是郭無雨的父親郭顯雨。
翁白頭似乎沉痛地道:「我又怎能安心?郭兄當年臨死前將無雨這孩子托付於我後,我一直把雨兒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我一直都千方百計地滿足他,也嚴格要求他,希望能在他的身上做一此補償。」
郭無雨越聽越苛,在自己的身上做補償?這是什麼意思?
補償?又補償什麼呢?
難道師父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但這究竟是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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