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雄點點頭道:「我想向她打聽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
「於文裕」
「原來是那個小子。」
苟雄連忙道:「他是否住在水夫人家中?」
「不是。
急道:「哇操,那他住在什麼地方?」
「由這裡到水家,必須經過他的住處,到時候我指給你看。」
「這樣說,我非走一趟不可了?」
「請上車吧!」
話語未了,車廂後面的門就打開,一個丫環裝束的女孩,把頭申了出來。
「哇操,你們都是查某(女人),不好意思啦?」
雷九娘「咯咯」笑道:「我已經四十多歲了,當你媽媽足足有餘,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水府在城南?」
「沒有人說不是。」
「這裡已經是城南了。」
「不錯!」
「那麼水府離這裡相信不會怎麼遠。」
雷九娘回答:「過幾個街口就是了。」
苟雄不懂的道:「既然這樣,我還是用我的兩條腿。」
雷九娘笑道:「水夫人誠心用這麼拉風的馬車接你回去,如果你不上車,豈非辜負了她一番好意。」
苟雄只好上車。
「呷…」
車把式忽哨一聲揮鞭,馬車繼續向前奔去。
「哇操,比我想像的還拉風。」
苟雄一坐上馬車,就不禁讚歎。
車廂非常寬敞,裝飾更加華麗。
車把式更是一流好手,苟雄坐在車中,幾乎感覺不出馬車在行駛。
雷九娘膘了他一眼,笑道:「這輛馬車還舒服吧!」
苟雄一拍坐著的那個軟墊,直贊說:「舒服,太舒服了廣他這輩做夢都也不敢想,有天會坐上這麼拉風的馬車。
雷九娘又道:』『所以,我坐在馬車裡幾個時辰,一點也不覺得累。」
苟雄訝異的說:「哇操,你已經坐了幾個時辰的馬車啦!」
「是我,我坐著馬車,走過石盤懸的每個角落!」
「哇操,你居然還有這種雅興,也不怕屁股坐大,成了大屁股的查某。」
雷九娘反問:「難道你不知道我到處去,就是為了找你。」
「找我?」
「不錯!」雷九娘道:「那位水夫人吩咐,先論如何也要找到你。」
苟雄說:「我方纔還在奇怪,怎麼會這麼巧,竟然在路上碰到你。」
雷九娘突然道:「看,那就是於文裕那小子的家。」
她的手一直沒有將廉子放下。
苟雄從車窗望出去,說:「這屋子很好認嘛!」
「由這裡再過兩個街口,就是水府了。」
苟雄詢問道:「我們打個商量,可不可以在這裡停下來,讓我先找於文裕談一會。」
「那小子現在會在家才有鬼。」
「哦!」
「現在,正是他的工作時間。」
「他是在那裡工作?」
雷九娘隨口說:「在花炮李那裡。」
苟雄一怔道:「做什麼頭路?」
「不大清楚。」
她想想又道:「據說是可有可無,花炮李之所以讓他留下,只因為他是水夫人的未來的女婿。」
說話間,馬車已經駛入一道大門,進了一個庭院之內。
苟雄再朝窗外看了一眼,道:「哇操,已經到了水府?」
雷九娘垂手將車廉放下,點頭道:「是的!」
馬車即時停下。
車中那個丫環,連忙將車門打開。
兩個中年僕人,已經等候在門外。
雷九娘將手一擺,道:「請!」
「哇操.太多禮啦!真不好意思。」
雷九娘笑而不答。
苟雄這就給請下了車,請入了水府的大廳。
水府大廳幾乎有八丈方圓那麼寬闊,陣沒的簡直和王侯府斷一樣。
一塊鮮紅的地毯,由大廳門口延伸到大廳盡頭。
石級之上,雲母屏風之前,擺著一張植太師椅。
太師椅左右,各一張兒子。
風髓茶閒碧玉臣,暇須廉控紫銅鉤,龍涎香暖泥金獸。
好一副有錢人家的格局。
水夫人就坐在那張太師椅之上。
這個水夫人,年紀比雷九娘似乎大不了多少,頭髮卻已開始發白了。
她手拄風枴杖,坐得四平八穩。
相貌不怒而威!
雖然雷九娘有話在先,但苟雄差點以為上面坐的是個查甫(男人)。
「篤!」
水夫人注視苟雄,一頓手中風頭杖,道:「你可就是苟雄?」
她的語聲低沉而嚴肅。
此刻苟雄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囚犯,面對著堂上大老爺。
「是呀!你怎麼會知道?」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水夫人道:「坐下來說話。」
「哇操,站著也是一樣。」
水夫人倏然一笑,道:「我不喜歡說話的時候,人家比我還高大。」
苟雄這才發現,自己雖然是站在兩級石級之下,但比起坐在上面,太師椅中的水夫人還高。
這個水夫人,也未免太矮小了!
她笑接道:「請坐。」
水夫人即使在笑,她給人的也是嚴肅的感覺。
苟雄坐了下來,笑問:「夫人找我來,有什麼指教啊?」
水夫人上下打量一番,才接道:「我知道你的武功,智慧都絕非常人可比。」
「哇操,別捧了,有什麼話請直講吧!」
「好,爽快!」
她又一頓風頭杖,道:「據說,你仍在調查江一郎的事。」
苟雄說:「這是事實。」
「你很喜歡管閒事?」
「哇操,不是我喜歡管,而是他根本沒有殺人。」
水夫人忽然說道:「我相信他沒有殺人,那些事全是花炮李嫁的禍。」
「你是指玉觀音被盜,以及冷血的被殺?」
水夫人頷首道:「正是!」
苟雄試探問:「哇操,為什麼花炮李他要這樣做呢?」
「你是否知道我的身份?」.
「嘿嘿,還沒有請教。」
水夫人慢條斯理道:「先夫人稱『水鴛鴦』,和花炮李是結拜兄弟,花炮李本來是個窮光蛋,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得先夫的幫助。」
「據我所知,花炮李很會制火藥。」
「嘿嘿,光配製火藥又能夠賺幾個錢?」
苟雄驚訝的問:「哇操,那麼他所以能夠賺錢,到底是做什麼生意?」
「在我未說出來之前,你必須先明白一件事。」
「是什麼事啊?」
「這本來是一個秘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隨時都會始致殺身之禍。」
苟雄哈哈大笑說:「生與死我向來不放在眼裡。」
「你雖然藝高膽大,可是與整個『霹靂堂』為敵,相信你還沒那個膽量。」
「哇操,霹靂堂廣苟雄吃了一驚。
「花炮李所做的生意,下關係著霹靂堂的秘密。」
「莫非,他在替霹靂堂製造火器?」
水夫人點頭道:「嗯!」
她停頓了一下,又遭:「在那幢莊院之內,住著一群一流的火器設計大師,一流的巧匠,反靂堂獨步武林的火器,不是他們自己製造的,這倒是一件熱門新聞。」
水夫人大笑道:「最低限度,這二下年來不是。」
苟雄詫異的說:「哇操,這實在太出我意料了!」
「否則,就不叫秘密了。」
「霹靂堂這麼重要的地方,竟然在外面,為何不送人總壇呢?」
水夫人笑盈盈道:「因為那兒進出不方便,要知道霹靂堂火器需要的材料實在太多,不時要增添,霹靂堂的總壇又豈能這樣讓人雖說此地遠在關外,但這個莊院早已在霹靂堂的保護之下。」
苟雄恍然大悟說:「難怪花炮李警告人,不可妄入,否則必死無疑。」
接著,他轉問道:「哇操,這宗生意原是誰接下的?」
水夫人毫無表情說:「先夫,先夫死後,貴遺言交給花炮李打點,這是六年前的事情,六年下來,生意一點進展也沒有。尤其是這兩年,每年少嫌了幾乎以往的一半之多。」
「這是為什麼?」
「只有一個原因,經營失策,本來就應該到手的生意,都給別人搶走了。」
苟雄納悶的問:「哇操,替霹靂堂製造火器的,難道還有其他人?」
水夫人一五一十加答:「還有焰火彭一夥人,焰火彭的莊院,與我們那幢莊院都是在那條河的旁邊,相距不過半里路。」
「哇操,霹靂堂的火器到底怎樣交給你們製造的?」
水夫人直言無偉說:「二十年來都是先由霹靂堂『舵主』,決定一種火器的名稱,再交由我們兩家設計。
我們兩家畫好了草圖,造好了樣本。在霹靂堂密使來時,便一齊給他審視,優勝劣敗、得勝的一家,即可接下那一宗訂單。」
「這個方法不但公平,而且可以藉此刺激你們兩家竭盡心力,製造出更好的火器。」
「所以,霹靂堂的火器越來越厲害!」
苟雄不能不承認。
水夫人繼續接著說:『這二十年來,水家和彭家有勝有負,比數上來說,水家是稍勝一籌,可是,近兩年不知何故?水家設計的火器,很多都不如彭家。」
「哇操,你是說霹靂堂的訂單,大都被彭家接去了?」
水夫人道:「不錯!」
她搖頭接著說:「再這樣子下去,生意根本就無法再做,雖然花炮李很老實,先夫的一份,六年以來,他一分也沒有少給我,但為了水家前途,這件事我不能不過問。」
「花炮李怎麼說?」
水夫人冷冷道:「他說這一次一定傾盡全力,絕不會再讓彭家將這筆生意搶走。」
苟雄好奇的問道:「這一次,霹靂堂又要你們兩家設計什麼火器?」
水夫人回答:「火雷神鴉!」
「火雷神鴉!」
苟雄沉吟了一下,又問:「哇操,那是怎樣的一種火器?」
水夫人氣定神閒道:「一種金屬製的烏鴉,份量要輕,速度要快,還要能夠裝載火藥,擊在敵人身上,或者敵人用兵器來截擊,神鴉立刻就會爆炸。」
苟雄聳然動容說:「哇操,好厲害的火器呀!」
「據說為了使這種火器更成功,霹靂堂已經從江南,暗中運來了上等的火藥。」
苟雄半信半疑問:「你們兩家真的能夠製造出神鴉這種火器嗎?」
「彭家方面不知道,花炮李聽說畫好草圖,已經造成了樣本。」
苟雄心中一動!
他忽然想起了昨夜,在江一郎房中的地上撿到那支金屬的黑鴉。
「莫非,那是火雷神鴉的樣本?」
水夫人當然不知道,苟雄在想些什麼?
「可是,日前我叫他將設計圖和樣本拿出來研究一下,他卻是支支吾吾,推說沒有帶在身上。」
她停頓了一下道:「所以的懷疑他,根本製造不出神鴉。」
苟雄截口問:「哇操,這件事與江一郎有什麼關係呢?」
「依我看,江一郎必然知道,有關花炮李的事情,因此花炮李才會嫁禍給他。」
「我是這樣懷疑。」
「哇操,這為什麼呢?」
水夫人說:「前天冷血來這裡找我。」
「黑衣殺手冷血?」
「盤石懸中只有個冷血」
「哇操,他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水夫人笑說:「據說是要賣我一樣東西。」
「是什麼東西?」
水夫人正色的說:「他並沒有說清楚,只說那樣東西是江一郎得自花炮李那裡,我一定會對它感興趣的。」
「哇操,你答應他買下了?」
水夫人淺笑搖頭說:「沒有,我再三的追問,他那是一樣什麼東酉,他都說不出來。所以,我以為他是亂蓋,於是命人將他逐出。」
「哦?」苟雄有點意外。
水夫人微喟接道:「現在,我卻感覺那樣做,實在是一種錯誤。」
「可是,江一郎卻告訴我,他完全不知情。」
水夫人很客觀說:「也許是也許不是,也許出於誤會,也許江一郎無意中收起來,他自己根本沒有在意,卻給冷血知道了。
因此,發現花炮李更多的秘密,但是他的所為亦被花炮李知悉,所以也就動了殺機,下毒手將他殺害,再將殺人的罪外嫁禍給江一郎,來一招『一石二鳥』之計。」
「哇操,你說的很有道理。」
水夫人又遭:「我甚至懷疑那樣東酉,就是火雷神鴉。」
「所以,你要看設計圖的時候,花炮李支支吾吾,無法將它交出來?」
「這件事他當然不願給人知道,是以虛報王觀音被竊,轉移別人的注意。」
「喀!」他隨之問道:「你告訴我這些,想必也有目的吧?」
「是的!」水夫人道:「我想請你替我刺探花炮李,證實這一件事。」
「哇操,萬一真的如此,你又準備將他怎樣?」
水夫人和藹的道:「放心,我也不會把他怎樣,只是請他離開,這樣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再將那幢莊院交給他經營。」
「搞了大半天,你的目的原來是想接管那幢莊院。」
水夫人頷首說:「事情證實之後,我一定重金酬謝你。」
苟雄淡淡地笑道:「我做事情向來都不是為了酬勞,這一次所以插手完全是為了證明江一郎的清白,夫人說這話大概是找錯對像了。」
水夫人臉色一沉,正想說什麼,一個女孩子突然自外闖進來。
「娘,表哥今天早上是不是來找過我?」
苟雄循聲望去。
那個女孩子非常美麗,一身宮裝,滿頭戴著金飾。
苟雄一眼看見,刀的右耳少了個耳環。
他心念方動,水夫人已經說:「誰說的?」
那個女孩子道:「好幾個婢僕都是這樣告訴我的。」
水夫人悶「哼」說:「該死的奴才,就只懂得饒舌!」
她轉對那個女孩子,冷冷的道:「不錯,他是來過,但是被我趕走了。」
那個女孩子頓足道:「娘,你為什麼要對他這樣嗎?」
水夫人不悅道:「誰叫他沒出息!」
那個女孩還想說什麼,忽然看見坐在一旁的苟雄。
水夫人即時說:「客人面前,少給我丟臉!」
那個女孩瞟了葡雄一眼,索性閉上嘴色,轉身走了出去。
水夫人回顧苟雄,道:「讓你看笑話了。」
「那位姑娘是……」
「是我的女兒『水當當』。」
苟雄「哦」一聲,說:「哇操,原來是水府千金,對了,她說的表哥又是…..」
「這與你有關係嗎?」
「多多少少!」
聞言,水夫不心中一動,於是說:「他叫於文裕,是先夫另一個結拜兄弟的兒子,先夫在生的時候,對他總是讚不絕口,說他如何聰明,如何老實,甚至將當兒許配給他。
當兒也很滿意這小子,可是我和他們父子的看法不同,在我看來,這個於文裕簡直一無是處,他一輩子只能呆在莊中煉硝、煉磺罷了。
所以,我一直都不高興,他們兩人來往。」
苟雄突然問:「人是不是很注得衣飾?」
水夫人冷笑道:「當然,難道不怕這裡的婢什瞧不起他。」
苟雄點點頭,又說:「聽說他是在花炮李那裡工作。」
水夫人不屑道:「那是花炮李賣交情。」
「是嗎?」
水夫人忽然覺得奇怪,道:「你問得這麼詳細,到底是為了什麼?」
苟雄笑說:「只是信口問問,不為什麼?」
他倏的站起身子。
「你要走了?」
苟雄點頭道:「哇操,我再不快點進行,五天時間一到,江一郎就得見閻王啦!
水夫人一笑說:「我方纔的建議,你不妨重新再考慮清楚,只要你為我設想,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有好處的情懷,我多半會考慮的。」
苟雄說著,轉身跟雷九娘打了個招呼,放步走了出去。
水夫人目送苟雄走出廳堂,一張臉不由寒了起來。
苟雄頭也不回,出了水府便朝西而去。
過了兩個街口,遠遠就望見雷九娘,在車廂中指給他知道的,於文裕那間屋子。
「有屋子,沒人在,有個屁用……」
他方在可惜,忽然看見一個書生裝束的人,橫過街道,直向那間屋子走去。
那個書生乍看之下,好像就是昨夜在巷口,和他相碰的那個。
他心念一動,腳下加快。
那個書生並沒有發現苟雄,不一會兒,走到那間屋子門前,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莫非,他就是於文裕?
她開門入內,回身正想將門關上,苟雄已到了他身後。
苟雄急步踩上門前石級,嚷道:「喂,等等呀!」
那個書生應聲停下,問道:「你叫我嗎?」
「是的!」
苟雄這下子已經看清楚,對方的確是他,昨夜在巷口碰上的到個書生。
他一笑道:「我叫苟雄,是來還東西的。」
那個書生微微皺眉,說:「我不認識你。」
「哇操,我認識你就行了。」
那個書生詫異道:「你認識我?別開玩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沒開玩笑,你叫於文裕,對不對?」苟雄笑笑。
那個書生一怔,道:「你真的認識我?」
「很意外是嗎?」
「嗯!」
「其實,我也不敢肯定。」
「現在肯定了?」
苟雄含笑道:「因為你自己也承認了。」
於文裕納悶問。「你來還我什麼東西?」。
苟雄探手取出那一塊衣袖。
於文裕一見後,當場就變了臉色,失聲道:「你……你……」
「你」什麼,卻說不去來。
苟雄冷笑道:「嘿嘿,不好意思,我就是昨夜你碰上的那個人。」
於文裕訕訕問:「你來幹什麼?」
「嘿嘿,還你這支衣袖,順便問你幾句話。」
「你是官府中人?」
苟雄搖搖頭道:「目前我在幫個朋友調查。」
於文裕急聲問道:「調查什麼?」
「殺……人!」
於文裕立即搖手道:「我……我沒有殺人。」
「哇操,我也知道你沒有殺人。」
「那麼你為什麼要找我?」
「別緊張,我們到裡面去,坐下來慢慢的談。」
於文裕疑惑的,上下提量了一眼,才答道:「好吧!」
聞言,苟雄也不客氣,大踏步跨了進去。
進門是一個院子。
小小的院子種著好些秋芙蓉。
苟雄一面欣賞,一面問道:「我喜歡芙蓉?」
於文裕心不在焉,說:「芙蓉並不難種。」
他腳步不停,領苟雄請入了客廳。
客廳的面積不大,一切找掃的非常於淨。
內壁掛著好些字畫,下款都題上於文裕的名字。
苟雄目光掃視,稱讚道:「你寫的字畫不賴嘛!」
「哪裡,哪裡,請坐呀!」
苟雄坐了下來。
於文裕陪坐在旁,道:「請問…..。」
苟雄截口說:「昨夜你到那條巷子幹嘛?」
於文裕支吾道:「我……我只是碰巧路過。」
「哇操,不是吧!而是想到江一郎那兒,偷看什麼東西吧!」
於文裕不答反問:「江一郎又是誰?」
「你不認識他?」
於文裕搖頭。
「那麼冷血這個人,你又是否認識呢?」
「我也不認識。」
「哇操,現在都市的青年,怎麼都不老實?」
於文裕道:「我……苟雄似笑非笑說:「你是否認識他們兩人,官府派人一查就知道,這樣子隱瞞事實,對你並沒有任何好處。」
於文裕咬牙道:「我識認江一郎。」
「哇操,你們都在花炮李那兒工作,沒有理由不認識。」
於文裕沒說什麼?
「冷血呢?」
於文裕老實道:「我跟他是朋友。」
「哇操,你們怎麼認識的?」
「小時候我們是鄰居。」
苟雄頷首道:「好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於文裕不答反問:「這……這件事與你有什麼關第?」
「江一郎向我求救,我看他很老實,決定為他洗脫罪嫌。」
「原來是這樣。」
「昨夜他被捕的消息,相信你應該聽到了。」
於文實點點頭。
「哇操,我絕不會袖手旁觀,任由真兇逍遙法外。」
於文裕臉色驟變!
苟雄一再強調,道:「這件事無論如何,我要查個水落石出。」
「冷血的死,也知我無關。」
「但事實的真相,你多少會知道一些,對吧!」
於文裕沒有否認。
苟雄催促道:「說出來吧!」
於文裕猶豫一下,才說:「三天前,冷血忽然來我這裡,說他將得到一樣,我非常感興趣的東西,那樣東西雖然仍然在江一郎那裡,但是自信一定夠弄到手。」
「你有沒有問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有!」
「哇操,他怎麼回答呀?」
「他只是說是水夫人,很想得到手的東西,然後他就踉蹌的走了。」
「當時,莫非他喝醉了?」
「唔」
「哇操,那麼酒醒之後,對你說過了什麼事,只怕連他自己也忘了。」
「我卻記得很清楚。」
「咦,水夫人需要的東西,為什麼你會那麼感興趣?」
「你難道不曉得,水夫人是我的什麼人嗎?」
苟雄笑著道:「聽說她是你未來的岳母。」
「可惜她對我並沒多大好感。」
「哇操!」苟雄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想討她的歡心?」
「為了當當,我不能不這樣。」
「聽起來,你好像很疑情!」
「因此第二天我不開始跟蹤他,跟跟蹤了三天。」
「哇操,而他卻在跟蹤江一郎。」
「這個我知道,昨晚我就是因此而到江一郎的住處去。」
「嘿嘿!這小子真會瞎掰。」
苟雄心中冷笑。
他看出於文裕又在說謊。
昨夜冷血是在擺脫了他之後,才走去江一郎那裡,於文裕這個蹤如何跟嗎?
他仍然不動聲色,問:「你在門外看見什麼?」
於文裕思索道:「冷血不停在追問江一郎,那件東西藏在什麼地方?忽然間,一聲怪晌,冷血口頭望去,臉上多了無數的血洞,他慘叫一聲,立即就嗝屁在地上。
我看見出了人命,一驚之下,便慌忙開溜……」
「哇操,就這麼簡單?」
「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而已!」
苟雄又問道:「你怎知道冷血當時必定嗝屁呢?」
「因為……因為他慘叫倒下。」
「哇操,該不是因為你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暗器吧?」
於文裕緊張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苟雄絲毫不放鬆,繼續道:「臉上有無數的血洞,你都瞧得一清二楚,當時,你是在什麼地方偷看的?」
「門旁的小窗。」
「哇操,我記得那個小窗的位置,由那裡那像可以看到房間去。」
於文裕不得不點頭。
「那麼你應該看見,那個間算冷血的真兇。」
「哇操,你不可能沒看見,到底你在保護誰?是不是水當當?」
於文裕一聽到「水當當」的名字,臉色就變了,冷笑道:「你不要亂說,這件事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最好是沒有。」
「在沒有任何證據前,我認為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
「哇操,你這個人,原來不止不老實,而且還很固執。」
於文裕冷『哼」一聲,說:「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
「沒有了。」
於文裕語氣一沉,即道:「那麼你可以請了!」
他竟然下逐客令。
苟雄淡然一笑,站起了身子。
他走出院子的時候,隱約聽到於文裕在後面,喃喃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證明這件事。」
目擊兇手暗殺冷血的,只有他一個,他也許看見兇手真面目,知道兇手是什麼人?
他如果不說的話,苟雄是否就真的沒辦法,找出真正的兇手呢?
白天過去,黃昏相繼消逝。
入夜時分,花炮李的那幢莊前,突然來了一個捕快。
那個捕快將門叫開。
出來的是一個灰衣人。
陰沉沉的臉色,冷酷的眼神,他出現就像是幽靈。
「哎喲喂!」
那個捕快給嚇了一跳!
他驚魂未定,那個灰衣人開口問:「找誰?」
那個捕快回答:「我們是衙門裡派來的捕快。」
「廢話,你的裝束已經告訴我了。」
捕快脫口問:「我又是什麼人?」
灰衣人說:「我是李大爺請來看門戶的。」
捕快隨之問:「花炮李在不在?」
「在,你們找他?」
「總捕頭吩咐我來,通知他一件事。」
「我替你轉告他,可以不可以?」
捕快說:「那一件事。總捕頭千交代萬交代,必須當面說。」
灰衣人道:「那麼,你到偏廳等等。」
捕快隨他到偏廳。
約莫等了片刻,花炮李終於現身。
「有什麼事嗎?」
「總捕頭吩咐我,通知李爺一聲,你失竊的那一尊玉觀音,現在已經找到了。」
花炮李當場一怔,問:「有這麼快。」
「是苟雄幫忙找到的。」
花炮李又是一怔,說:「苟雄?」
「是的!」捕快道:「李爺什麼時候有空,請到衙門辨認一下,是否就是那尊玉觀音。」
花炮李說:「現在太晚了,明天如何?」
捕快道:「總捕頭也是這個意思。」
「那麼我就明天,到衙門走一趟好了,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
他隨之起身告辭。
花炮李道:「有勞了,這點小意思給你買酒喝。」
言旋,給捕快一錠銀子。
那捕愉欣然的接下,興高采烈的離開。
花炮李目送那個捕快出了偏廳,一張臉沉了下來。
他負手踱了一圈,哺哺自語:「不可能,難道姓苟的真這麼厲害?」
他倏的轉回身,腳少加快,向內室走去。
「不可能!」
到底他憑什麼這樣肯定?
空過了一道月洞門,又是一道月洞門。
花炮李來到第四進院子,一幢小閣樓上。
那是他居住的地方。
花炮李直入寢室,走到床邊,打開床頭的一個暗格,伸手從裡面拿出了兩件東西。
燈光下非常清楚,赫然就是一尊玉觀音。
是否就是他報失的那一尊?
花炮李的神情很奇怪!
他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格」的一聲。
他一驚手中那一尊玉觀音,險些掠摔在地上。
花炮李回頭一望,那邊的一扇窗戶。
那扇半開的窗戶,現在竟然全開,窗戶上出現了一雙手!
花炮李瞥了眼中王觀音,往床邊几子上一放,輕叱道:「誰?」
他空出的好雙手,連忙按在腰上。
花炮李腰間沒有劍,腰帶裡面卻是暗藏三種土炮。
每一種土炮都是非同小可!
他替霹靂堂製造火器,那麼多年,又怎麼不揀幾種實用的,留一些給自己用呢?
「是我,苟雄!」
窗戶上那雙手,應聲往上面一按,一個人旋即「靈貓上樹」,長身穿入了屋中。
果然是苟雄。
花炮李臉上神色,剎那變了數次。
苟雄居然還笑得出來,道:「哇操,我本來不想這樣拜訪你,可是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所以不好意思,我只有這樣做了!」
「你怎麼能夠找到這裡?」
苟雄神態自若道:「我是跟著你進來的,哇操,一路上都有人看守,我瓦面過瓦面的閃,好不容易才沒被人發覺。」
花炮李微咽說:「唉!多年來,這裡都沒發生過事,他們也沒有以前那麼小心,這是我意料中的事。」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縱然小心,也沒用,他們又怎麼會想到,在這莊院內竟然有人跟蹤我,又怎麼會留意到瓦面上呢?」
「所以,你也不也責怪他們。」
花炮李勉強一笑,道:「好佳在有你這種身手的人並不太多,要不然,這裡的防衛措施,真的要重新部署了。」
苟雄也淡然一笑,他的目光落在几上的玉觀音。
花炮李也轉了過去,說道:「方纔那個捕快前來,想必是你所指使。」
苟雄欣然笑了。
花炮李不由苦笑道:「所謂你已經找到了那一尊玉觀音,叫我到衙門去辨認,完全是一派胡言,是你布下的一個圈套。」
「哇操!」苟雄笑著說:「現在我真的已經找到了。」
「因為,我誤中了你的圈套。」
苟雄托著下巴道:「那上捕快那麼說話,除非那一尊玉觀音不是你自己我起來,否則心虛之下,你一定會來收藏的地方,看看那尊玉觀是否仍然還在這裡。」
「我應該想到,這是一個圈套的,可惜正如你所說,我實在有點心虛。」
他忍不住回問:「你怎麼會懷疑玉觀音,是我自己收藏起來?」
「哇操,其實我不知道,而是水夫人的提示。」
花炮李問:「你見過她了?」
「是她派人來接我去的。」
花炮李有點不相信的看著他。
苟雄時著性子,將水夫人的話說了一遍給他聽。
一直等到他說完,花炮李才歎了口氣,道:「你是不是答應她證實這件事?」
苟雄坦白的說:「哇操,我怎麼能答應,我所以放著正事不幹,搖手這件事,完全是為了江一郎,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花炮李點頭道:「這麼一來,水夫人一定非常失望的。」
「那是她家的事。」苟雄突然問:「水夫人這個人你認為怎麼樣?」
「沒有什麼,只是太過自大。」
「所以她不喜歡,你經她更有權。」
「只是在這個莊院內而已!」
「哇操,難怪她不時找機會,希望能夠把你趕出這裡。」
花炮李不得不承認,道:「我相信她有這個打算,這一次也無疑就是她的好機會。」
「你懷疑那設計圖失竊,是和水夫人那老女人有關?」
花炮李一怔說:「那張圖沒……」
花炮李不悅道:「哇操,到這個地步你還要隱瞞真相,實在是很不上道啦!」
花炮李沉默了下去。
苟雄窮追不捨說:「失竊的其實是設計圖,不是那尊玉觀音,你所以將這尊王觀音收起來,對外虛報失竊,目的只是在掩飾真相,轉移他人的注意罷了!」
花炮李沒有作聲。
苟雄又繼續說:「那幅神鴉圖的失竊,想必是三天之前的事情,所以在過去的三天,你外出到處尋找打聽。
到昨天黃昏,你獲知江一郎被冷血無故追了三天,便懷穎神鴉的失竊,與江一郎有關。
於是寅夜到那裡搜索,便並沒有找到,無意中看見了他掛在牆上的腰牌,就想出了這個計劃,以玉觀音失竊,掩飾神鴉圖的被盜」
花炮李激動問:「你憑什麼這樣肯定?」
苟雄笑道:「據說,除了神鴉圖之外,你已造好一隻樣本。」
「嗯!」花炮李點頭。
「哇操,那只神鴉的樣本呢?」
花炮李不由自主的,探手往左衣袖裡摸去。
一摸之下,他臉色又變了!苟雄卻持道:「是不是這玩意?」
他右手掌一翻。
在苟雄的掌心之中,放著昨夜他在江一郎家中,拾到的那隻金屬黑鴉。
花炮李渾身一震,急問:「你在什麼地方,得到這只神鴉樣本?」
「江一郎家中的地上。」
花炮李又沉默了下去。
苟雄緩緩地說:「哇操,我本來不知道這是什麼,一直到聽了水夫人的那番知,心中才有一個概念,也就由那番話才聯想到你的頭上。」
花炮李沒有反應。
苟雄又轉問道:「昨夜你在什麼時候到江一郎家裡的?」
「昨天傍晚你們一走,我支開自祥後,就馬上動身前往。」
「哇操,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
「如果你晚一點才去,也許會看見暗算冷血的那個兇手。」
「這實在想不到,跟著會發生那種事。」
苟雄忽然問道:「冷血已經嗝屁,與你真的無關嗎?」
「是真的!」
他反問苟雄:「他的死和阿郎是否有關係?」
「哇操,當然沒有。」
「我也知道他是一個好孩子。」
苟雄生氣道:「既然你也知道,為何還要嫁禍他呢?」
「我目的只是在,暫時轉移他的注意,事後一定會設法洗脫他偷竊的罪名。「花炮李輕歎道:「唉!我相信他一定會原諒我這樣做。」
「那張神鴉圖是否很得要呢?」
「神鴉圖的本身並不重耍,因為我的人可以重新再畫一張。」
「那重要的是,神鴉圖的秘密,洩漏出去了麻煩?」
花炮李皺眉道:「不錯!」
「哇操,這到一來,霹靂堂就不能再用這種神鴉暗器。」
花炮李憂心忡忡的說。「我個這莊院也不能再替霹靂堂投靠火器,秘密洩露出去,霹靂堂的人縱然不追究,他們的仇敵也不會放過這個地方。
「這是神鴉圖落在我們這個圈子之外人的手上,將會發生的變化,如果我們這個圈子內的人,取到手的話,倒霉的只是我。」
「你口中所指的,你們那個圈子內的人,到底包括什麼人?」
「除了我之外,就是水夫人和焰火彭。」
「水夫人得到那張圖,又有什麼好處呢?」
花炮李接口說:「可以藉此要協我,將這幢莊院交給她打點,我看出多年前她就有這個意思了,只是找不到藉口罷了!」
「哇操,這樣不見得能眼眾,水夫人如果是聰明人,一定不會這樣做。」
花炮李擠出痛苦的笑容,道:「她無疑是一個聰明人,所以我認為,如果她真的得到那張圖的話,多半會拿到焰火彭那裡。」
「哦!」
花炮李撫髯說道:「焰火彭那裡也有巧匠,我們才一直競爭得很激烈,勝負的關鍵也往往就在彼此一些別出心裁的設計上。」
現在,相信他那一方面,已設計好一隻他們的神鴉,如果他得到我們這張圖,在他們的神鴉之上,再加上我們的特別設計,霹靂堂這一宗生意,我們又要落空了。」
「到時候,水夫人就可名正言順,接管這一幢莊院啦!」
「哇操,你怎會有這個念頭?」
「水夫人不是跟你說過,這兩年我們的生意很好嗎?」
苟雄不由點點頭。
花炮李憂形於色說:「這最主要的原因,完全是在三次的中,我們都一敗塗地,那三次其中的兩次,本來我們已穩操勝券知道我們自認為別出心裁的設計,竟然也在彭家方面,製造的;
上出現。」
「那也許是巧合。」
花炮李搖搖頭道:「一次也許是巧合,兩次就不能不教人1了,事實第一次事手,我就已起疑,所以第二次一開始設計,我就暗中吩咐,這裡的霹靂堂弟子,小心留意著每一個匠人。」
「但是結果證明,在與霹靂堂交易之前,他們並沒離開莊院半步,這本來就是規矩。」
「哇操,每一個人都要遵守嗎?」
「只有兩個人可以例外。」
「是哪兩人?」
花炮李說:「一個是我。」
「開玩笑,你當然不是傻蛋,會將秘密瀉漏出去。」
「還有一個是自祥,他當然也不會。」
「哇操,你憑什麼相信他呢?」
花炮李解釋道:「他是我的妻舅,跟了我已經有十年啦!」
「有這一層關係,他應該不會挖你牆角才對!」
花炮李苦笑說:「那就只有承認是巧合了。」
「會不會焰火彭派人來刺探了去?」
「應該不會!一來,未必能夠進入這幢莊院,進來也不知道我將畫軸放在什麼地方。」
「哇操,萬一匠人中有奸細,來人只要找到他,就可以知道其中秘密。」
「不錯!這也有可能,但是你必須清楚一件事。」
「哇操,什麼事?」
花炮李道:「焰火彭的為人。」
「他的為人怎樣?」
「剛直不阿,四個字可以形容。」
「哇操,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
花炮李正色道:「這二十年來,他都與我們公平競爭,如果他是小人,要這樣做,絕不會等到現在!」
「哇操,你這麼瞭解他呀?」
花炮李笑道說道:「他可以算是我的敵人,一個人如果對自己的敵人不瞭解,如何能夠與他周旋二十年之久呢?」
「這也有道理。」
「神鴉圖失蹤後天,我曾經拜訪他,問他是否有人拿我們那張圖,來向他兜售?」
「他怎樣回答?」
「沒有!」
「哇操,你相信他的話?」
「一個人本性正直,說話也一樣正直。」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喜歡有一個這樣的敵人。」
花炮李頷首道:「我也是這樣說。」
苟雄話鋒一轉,說:「依你的推測,那張神鴉圖現在可能在哪裡?」
花炮李大膽猜測道:「不會在焰火彭那裡,相信也不在水夫人那邊,現在仍然保留著那張圖,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
苟雄緊張問:「你是說那張神鴉圖,曾經在她那裡嗎?」
「我只是在懷疑。」
「哇操,那麼……」
花炮李急中生智道:「阿郎可能會知道,否則冷血沒有理由那樣追蹤他。」
「他看來也是個老實人。」
「本來就是」
「如果他宰羊,一定會跟我說。」
「也許他根本就莫宰羊(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酉。」
苟雄堅持的道:「縱然如此,多少應該有點印像,看來,我要再見他一次不可!」
花炮李說:「我也想跟他見一面。」
「可惜現在夜已深。」
「明天也無妨。」
「哇操,也只好留待明天了。」
「今夜,你就留在我這,怎麼樣?」
花炮李似乎出自誠意。
苟雄看得出來,也不客氣道:「這也好,可以省一下一天住宿費。」
「明天一早,我們就上衙門。」
「對了,你那個妻舅白祥,他的為人如何呢?」
「也相當的老實。」
「娶老婆了沒有?」
「還沒呢!」
「哇操,那他會不會開查某(嫖女人)?」
花炮李想了一下,道:「沒有這個壞習慣,只是偶爾上賭場玩幾把。」
「大多去哪一家賭場?」
「好像是大利賭場。」花炮李花炮李奇怪問:「怎麼?你在懷疑他?」
「哇操,不瞞你說,在目前每個人我都懷疑。」
「我也包括在內?」
「包括在內。」
花炮李無言苦笑,目光轉落在那一尊玉觀音之上。
那一尊玉觀音,彷彿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