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請到貴友,閣下又豈會乖乖來此。」
童子奇不客氣說:「哇操,你有什麼狗屎條件,乾乾脆脆說出來。」
「嘿嘿。」金衣漢子陰陰一笑,回答:「條件很簡單,只要閣下自裁,本座立刻把貴友放了。」
童子奇大吃一驚,反道:「你先把她放了,我才死給你看。」
金衣漢子「哈哈」大笑,說:「那有這麼便宜的事?」
「哇操,你們要我性命,目的何在?難道我玩了你媽,嫖了你老婆,你非要樂我不可呢?」
聞言,金衣漢子笑聲陡斂,不植道:「你不要光逞口舌之快。」
童子奇漢為然,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就你剛才說的話,已經足訟你死十八次。」
「哇操,此話言之太早。」童子奇輕笑一聲:「嘿嘿,你敢跟我們鬥一鬥嗎?」
「閣下不顧貴友安全?」
童子奇大聲狂笑道:「哈哈……你們人多勢眾,我單槍匹馬都不怕,你以此要肋,豈不笑破人家內褲?」
金衣漢子也大笑說:「閣下自視甚高,本座便如你之願,免得你死不瞑目。」
「嘩……」
童子奇展開了摺扇,笑嘻嘻問:「哇操,凡地武林中人,你看不順眼的都要殺?」
「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金衣漢子也抽刀,反問他:「閣下還有遺言嗎?」
童芋奇抱拳道「多謝你的美意,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知道你老大是否也有未完了之事,要我替你完成的?「
金衣漢子聽了,不怒反笑說:「童子雞,現在還存僥倖之心?本座念你是個孩子,答應你的要求,好,咱單對單放手一搏。」
聞言,童子奇神采飛揚,目中精光大盛,搖了搖手中扇子說;「那你快發招吧,我贏了,還要和小碧培養感情。」
金衣漢子喝道:「你們退下。」
「是。」
手下應聲後退。
金衣漢子刀一掄,手腕一翻,泛起了刀花,攻向童子奇要害。
童子奇怪叫道:「哇操,一刀五式,好帥的功夫。」
招扇連揮,「啪啪啪……」連響五聲,刀光登時一斂。
「幸好。」
「閣下果然名不虛傳,再接我這一刀。」
金衣漢子話音剛落,手中的刀飛也似的到他咽喉。
童子奇見對方來勢迅速,不由吃了一驚,急切間,把身子移開三尺,讓過來刀,右手出扇切了過去。
「喇」
摺扇挾著破風之聲,一瞬間,已至對方手臂之上。
金衣漢子手往下沉,連閃帶攻,急削童子奇左臂。
「噯呀,完蛋操了。」
童子奇回身搶救,「啪」的一聲,扇刀之間飛出了一蓬火花。
「阿彌陀佛,閻王無心收我,哇操,你白費力氣了。」
這一招之後,兩人越鬥越快。
童子奇一口氣連攻了三十六手。
金衣漢子回了二十五刀。
可是,他每刀都有幾個變化,仍從容不迫,把童子奇的劍招化解。
雖然金衣漢子沒紫東來標捍,但是刀法絲毫不差,經驗火候則更是老到狠辣。
喘息間,又交手過了百招,仍是個不勝不敗之局。
「呀一—」
金衣漢子猛地長嘯一聲,攻勢如銀河倒瀉一刀緊似一刀,千層刀浪齊向對方捲去。
「哇操,又要我小命了。」
童子奇口中亂叫,可是心裡面已摸清對方招式,他不聲不響的衝起。
「去死吧。」
金衣漢子怒叱一聲,雙足疾殃,身子如同閃電,刀花也絞向他的雙腿。
童子奇陡地縮腿曲腰,凌空打了個跟斗斜飛落下。
「哎喲,我怎麼躲過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奇了。」
金衣漢子一怔之下,童子奇已經落地了。
「喂,老大你告訴我好不好?」
轉瞬間,形勢主客互易,童子奇改攻他雙腳,「嘎。」
金衣漢子倒袖口氣,依樣劃葫蘆,一個觔斗翻開。
可是,童子奇乃有備而來,他剛一動,童子奇立即竄前,摺扇抽冷攻擊,斜刺在金衣漢子左臂上。
「哈哈,被我刺中了。」
金衣漢子急怒攻心,頓足一翻避了開。
他這一退,童子奇急進,手中的摺扇始終不離對方的心窩半尺。
「喂,你退出線外啦。」
須央退出了五丈,金衣漢子聞言停住腳步。
原來,他退至塔下石牆上,急切間左手反拍石牆,身子向上斜飛過來。
怎知,他左臂輕受傷,力道不足以使翻上第二層截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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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摺扇如影隨形刺到,「哇操,我來也。」
千鉤一發之際,金衣漢子左手在屋簷上一扳,身子將要翻上,驀覺腿肚上一熱,又中了他一扇。
童子奇猛吸一口氣,再次拔身上升。
「哇操,痛不痛!?痛的話就快告饒,我很寬厚的。」
金衣漢子無心戀戰,怒「哼」一聲,翻身飛上第三層。
童子奇卻緊追不捨,「唰」的幾乎和對方同時落在第四層屋簷上。
「還追,氣死我了。」
金衣漢子怒喝一聲,一刀猛劈過去,他這一刀傾盡全力,存心與對方同歸於盡。
「哇操,你不想活?小爺還要娶妻。」
童子奇扇藏在背後,雙足一歪,斜閃兩步。
金衣漢子那刀過猛,收勢不及,向前跟跪衝出了幾步,童子奇見機不可失,像毒蛇吐倍般猛刺他後背。
金衣漢子魂飛魄散,鬥志全失,倉猝間,向下一伏,不料他小腿,受傷,力不從心,腳下一滑,身子直向塔下墜地。
童子奇飛身一撲,鍥而不捨,笑道:「哇操,秦老大,何必來去匆匆?」
扇尖對準金衣漢子心窩,飛快刺了下去。
金衣漢子暗歎一聲:「我完了。」
「砰。」一聲巨響。
木屑磚塊四射。
第三層的一個窗洞,突然暴裂,一團紫雲自塔內勢如奔雷飛出。
金光一閃,一把刀向後直戮童子奇,這下變生肘腋,猝不及防,童子奇猛吃一驚,急切間收扇擰腰側飛。
「噗」一聲衣裂響。
後腰乍感一涼,童子奇心知中了一刀。
可是他卻臨危不亂,左足尖倏地蹬在右足面上,身子斜向三丈外飛落。
這些變化都在一眨眼間發生。「哎喲喂呀……」
驚呼聲中,三條人影齊落在地上。
童子奇見偷襲他的人,仍是一個身空紫衣蒙面人,不由怒道:「哇操,又是你這個鬼。」
紫衣人「哼」了一聲,回答:「老朋友,這次是第三次相逢,閣下一定還沒忘!?」
「三次?」
童子奇伸手在腰上連點數下,才將血止住了。
「哇操,你不必故作驚人之語,更無須嫁禍一人?你不是紫東來,到底你是什麼人?」
紫衣人「哈哈」大笑,道:「等你到了閻王殿,本座自會告訴你。」
他又回頭對金衣漢子道:「秦兄咱們一起上,盡快把這小子解決掉。」
童子奇笑瞇瞇的說:「哇拇,久聞黃同『梅花刀』秦定,不問俗務,今天為何跑到這兒淌渾水?」
金衣漢子一顫,道:「你怎麼認識秦某?」
童子奇「嘿嘿」冷笑說:「哇操,一刀五式,出招如五點梅花,江湖上除了黃山『梅花刀』秦定之外,還有什麼人?這麼簡單問題,用腳丫子想也知道。」
金衣大漢扯下蒙面金布,恨根地道:「閣下果然名不虛傳,他日明機會,當必再行討教一番。」
紫衣人急說:「秦兄此話……」
秦定似笑非笑道:「我已知道你的身份,哼哼,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紫衣人解釋道:「秦兄,本座此來是奉幫主之命,如令咱們同袍,理應把私人恩怨擱在一邊,共同對外才是,請秦兄助本座一臂之力。」
秦定腔色驟變,澀聲說:「我念在剛才一刀解圍之情,今日暫且寄下你一條命,異日相見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說罷,轉身離去。
紫衣人不由急喝:「秦兄,幫主之前……」
秦定轉首截口道:「幫主面前請代我傳達一句,秦某與他之間的協議,已經無效,他可別怪我不顧信義。」
他身形一展動,雖然身上有傷,仍然走勢快疾。
「信義」兩字剛說完,身子已在樹後消失。
童子奇冷冷道:「好了吧,我也不耐煩了。」
語音剛落,一扇直刺而出,扇至半途,陡然一偏,改攻對方脅下。
柴衣人單刀一掄,「啪」地一聲,把摺扇格了開。
「哇操,小點力,你還是來真的?」
童子奇不欲久戰,摺扇一沾即走,身一歪改刺對方左腿。
這下十分詭異,出人意外,紫衣人吃了一驚,躍空升起避過。
紫衣人十分標悍,一個倒立,頭下腳上,單刀反刺童子奇頭頂。
童子奇陡地長身而立,摺扇猛力一格。
「哇操,欠扁。」
紫衣人半空沒處著力,當下諒被撞飛了。
童子奇一聲虎吼,凌空衝起,扇尖急刺紫衣人後股。
「小心你的屁股見紅。」
紫衣人吃驚不小,接連幾個變化,都未能把童子奇擺脫。
他一咬牙,疾使「千斤墜」飛落地上,「中」的一聲,肩膊同時一麻一熱,喝道:「來人,幫本座把胡碧奸了。」
「是。」
綠衣漢子應一聲,聲響震動了四野。
童子奇包怒攻心,喝道:「哇操,你們誰敢?」
話雖如此,他也不敢攻擊。
紫衣見奸計得遑,顧木得包紮傷口陰森森的說:「如今,兩條路任由你選擇,一則繼續拚命,本座絕非秦定,不會跟你單打獨鬥,二則你自斷右臂,從此退出江湖,則可保住狗命,又可贏得美人婦,雙飛雙宿,過著神仙般的日子。童子奇你想清楚。」
「嘿嘿。」紫衣人冷笑說:「形勢如此,本座給你片刻考慮。」
童子寄回頭一望胡碧,見他身子軟軟地靠在一個綠衣漢子身上,心頭如同滴血,實在無法做決定。
一陣風吹來,樹葉亂響。
「嘎。」
長空一聲雁啼,使氣份更加緊張。
紫衣人逼問他:「決定了沒有?本座要下命令了。」
童子奇急叫:「哇操,等等。」
「啊。」
一聲慘叫要破了沉悶的氣份。
紫衣人及童子奇同時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蒙面綠衣人,一腳踢開了同伴。
跟著,解開了胡碧的麻穴。
童子奇大喜急叫:「小碧。」
紫衣人心知情況有變,刀像猛虎出洞,凶暴異常,朝著童子奇的背砍過來。
胡碧儘管被制住麻穴,但聽覺末失,過程也都一清二楚。
她目光觸及童子奇,粉臉一變,急叫道:「童子雞小心背後。」
電光廠火間,童子奇斜飛出一丈,半空中轉過身來,大喝:「哇操,現在我可以全力跟你拚命了。」
忽然一關粗暴的聲音傳來:「童子雞,你那個人是紫某的,這些嘍囉給你解決。」
童子奇眼角一瞥,見那個救胡碧的綠衣人扯下面巾,又撕去身上衣衫。
他的雙手不禁一停聲音地透著幾分驚喜:「哇操,紫東來?」
那人真是紫東來,他扯下綠衣,露出一身紫衫,金刀一揮砍倒了一人,身子如天馬行空般,向紫衣人飛過去。
「當。」的一聲。紫東來金刀一出,把對方的攻拋全部接下。
隨之,對童子奇道:「哇操,快退下。」
童子奇急退一步,朗聲說:「喂,多謝你的雞婆。」
紫東來回答道:「我是衝著你口口聲聲說,對方不是『紫東來』這句話的份上而已,絕非有心要救你,所以請你千萬別會錯意。」
「吸呀,隨便啦。」
童子奇立時回身,助胡碧對付蒙面人。
此刻他無窮念,扇出如風,一眨眼之間便解決了四、五個。
胡碧得他之助,精神大振,手起刀落,也砍倒了一個。
童子奇一邊應戰,一邊不時眨眼,注視紫東來這—邊。
只見紫東來刀似風,人如虎,一輪強攻,紫衣人抵擋不住,「蹬蹬蹬」連連後退數步。
轉瞬間,緊衣人退至了文外,紫東來卻毫不放鬆。一刀急過一刀,整個光幕罩住對方。
一會工夫,五下招就過去了。
紫東來已勝利在握,這才冷冷地道:「十招之內,我要取你你的狗頭。」
紫衣人怒問:「閣下什麼人,為何橫插一手?」
紫東來「哈哈」一笑,學他語調說:「老朋友,你意然忘記了?」
「你……」紫衣人心頭大震,脫曰呼道:「你是『金髮』紫東來?」
紫東畫傲然回答:「如假包換,戰可久,你我舊帳未清,而今又假冒我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我若不把你給劈了,豈能洩我胸頭之氣?」
紫衣人手上一慢,蒙面巾已被刀挑落,露出一張白哲的臉,輪廓十分俊俏,可惜眉宇間凶氣迫人,更兼配上鷹鼻蛇跟,看來非常的陰險。
紫東來不禁大笑說:「哈哈,我從華陰追至渭南,又由滑南追至長安,今天讓你從刀下逃脫,紫東來豈不笑掉江湖上人的大門牙嗎?」
戰可久,眉頭一皺,道:「我與你有啥過節?為何不辭千里若苦苦追我?」
紫東來那柄金刀沒停過,口中也跟著說:「十五年前、『雁翔刀』唐高一門四十幾口人命,能夠不報嗎?」
「嘎?你……你是唐高的後人?」戰可久臉鈀霎時一變。
「唐高是紫某的姨丈,當年還好我機警,趴在一個家丁的屍旁,這才逃過了一死。」
戰可久辯駁道:「我也是受雇於人,正主兒你不去找。反來尋小嘍蘿?」
「正義兒?哈哈……他早就見閻王了。」
「唐立被你殺了?」
「哼,他改名唐占魁,藏在雷家莊,叫童子雞宰掉啦。」
「原來他改了句,怪不得連我也找不到。」
「如今該輪到你了。」
紫東來厲聲喝道,攻勢更加凌厲。
「哎。」
戰可久手稍慢,登時肩上中了一刀。
此刻他鬥志全失,一雙眼睛一直四處打量。
可惜,他手下已被童子奇,以及胡碧殺盡,現在他兩正聯袂迫近。
「啊……」
他突然大吼一聲,使盡全力,連攻三十四力,這三十四力,刀刀貫滿真力,而且還凶狠異常。
「鏗鏗……」
紫東來沉聲應戰,待他真氣稍竭之際,突然遞出一刀,這一刀從戰可久刀式中的破綻一攻而入,刀尖在他肋下狠狠地裁了下,血光立即進出。
戰可外的鬥志,及真力也隨著這一刀消失將盡,他喝道:「慢著。」
聲如霹雷一般,紫東來不由怔任,金刀亦隨之—慢。
戰可久逞強的說:「我一生殺我無數,今天把命交給你也不算冤枉,但是,士可殺不可辱,我用不著你動手。」
話音剛落,忽然掉轉刀頭,一刀刺人自己的胸膛。
「你不能死」
紫東來怒叫一聲,金力飛快地劈出,戰可久一顆腦袋當堂離頸飛出。
童子奇忙說:「哇操,恭喜老哥報了大仇。」
胡碧抱拳感激說:「多謝紫大俠救命之恩,胡碧今生沒齒難忘。」
紫東來昂首大笑,一邊拭去刀上的血跡,一邊道:「我出道五、六年,還是第一次被人稱為『大俠』,那天我在華陰與你決鬥時,在半空見到戰可久在牆外掠過,所以匆匆追出去。
可是卻沒追到,次日蜱下報告此獠取道渭南,我又追去渭南,再汕謂南追來長安。「
他看了童子奇一眼。
「到了長安之後,無意中見有人有迷魂帕弄昏胡姑娘,接著街頭便駛來一架馬車,把胡始娘丟上馬車那時我因失去戰可久的蹤跡,又見這批人的行動詭秘,因此便跟馬車追下去。」
「老哥可有其他發現?」
紫東來繼續說下去:「馬車故意在城中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段路,便停在一間不太大的院子裡,裡而可有不少人。我怕打草驚蛇,不敢魯莽闖入去,使在門口為斷監視,直至今晨朦朧亮時,他們這些人才出來。」
紫東來喘了一口氣,又道:「他們出了城門,便有人備了馬匹等候,隨即棄車乘馬,當時我非常著急,生怕沒有馬匹會被甩掉。
恰巧,他們臉上都蒙上罩巾,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出招擊倒—人,穿了他們的衣物,混大其中,因此跟來了這裡。「童子奇脫口問:「哇操,這麼說,他們埋伏在這附近,豈不有半天多時間?」
紫東來否認答道:「那倒沒有,他們在離這四、五里處的一個山助裡潛伏下來,直至秦定來到,才起程來這裡。」
童子奇又問:「老哥可知道這夥人的來歷?」
紫東來略一沉思,回答:「我在山渤處隱隱約約聽他們說,下月便要正式宣佈,成立一名叫『蓋世幫』。」
「蓋世幫。」童子奇不由笑道:「哇操,賴蛤蟆打哈欠,口氣倒不小,不知幫主是誰呢?」
紫東來別開臉說:「這個這就不知道了,況且我只對戰可久有興趣,其他的人根本懶得去理他們。」
童子奇想了一想,目光露出詢問之色。
「有件事想請問老哥,史太龍是否你殺的?」
「史太龍?」紫東來停頓了下,反問道:「這人不是在長安的女人窩裡?」
「哇操,以前是在。」
紫東來蠻不在乎說:「我做事向來不怕人知,但老實說,這人的名字我還是頭一次到,而且我進關二個月,前後殺死了三個人,都是二一中年前殺害我姨丈的兇手。」
童子奇心頭為之一鬆,他實在也不希望紫東來是殺死史太龍的兇手。
「哇操,再問一句,老哥有沒有在長安時花館,殺死一個名叫『金枝』及『桂花』的歌妓?」紫東來「哈哈」一笑說:「我平生從不足花街柳巷,更不會無端端去那裡殺人。」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家師跟令師雖然有—段淵源,但你我絕不能『以師兄弟』相稱,你也不要白費心機,來套這層關係。」
「哇操,這為什麼?」
「此甩家師遺命,紫東來雖然不肖,卻還不敢違背師命。」
「唉。」童子奇歎道:「你這又何苦呢?」
紫東來冷冷說:「你準備好了沒有,可以亮扇子了。」
童子奇不由一愕,道:「怎麼,你要玩真的……」
紫東來臉色倏覺說:「這也是家師遺訓,他在生前未能與令師決高下,這個願望只能落在我身上,你要怕了便把扇子毀了,讓我拿去拜祭先師。」
「哇操,什麼鳥師父嘛?」
童子奇這下火了,關係到師門榮辱,雖不願為,但卻不能不為。
他緩緩展開摺扇,沉聲道:「老哥既然苦苦相逼,我怎敢不捨命陪君子?」
「好,有氣魄,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便在這塔頂決一勝負。」
言罷,他拔身上塔。
胡碧看了童子奇一眼,目眺充滿關懷。
「童子雞,你要小心應付,嗯,腰上傷口先讓我替你包紮。」
她蹲下身,在一個綠衣大漢的屍體上撕下一條布塊,替童子奇包紮起來。
童子奇如踩地雲端上,飄飄蕩蕩,不知身在何處?鼻端聞及胡碧身上的氣息,她闌似膠,心頭又充滿柔情蜜意。
紫東來立於塔上,夕陽照在他衣上,更回鮮艷奪目。
「童子雞,大戰之前切忌分神,溫柔情是英雄墳,切記切記。」
童子奇心頭一懍,連忙收懾心神,長嘯飛身上塔。
「哇操,我來也。」
廢塔之,兩人屹立如同石像,夕陽染虹了衣衫,身上似發紅光。
塔頂傾斜滑足,稍一不慎,飛身墜下,不難粉身碎骨,這一番爭鬥,比這在屠府吏回凶險。
一陣宿鳥飛過,翅膀振負,「啪啪」作響,童子奇和紫東來,扇、刀同時攻出。
「啪。」一聲過後,只見一團背影,一團紫影,翻翻滾滾,忽進忽退,連胡碧雙眼也看花了。
兩人以快鬥快,眨眼之間,三十招就過了。
可是在胡碧的感覺中,卻如同漫長的一夜紫東來刀法忽然一慢,全身力道貫在刀上。
「害怕了?老哥。」
童子奇舉劍一格,「啪」的一聲巨響,摺扇不受力,虎口一陣痛麻,童子奇連忙退了一步。「哎喲喂呀,你想要耍陰啊?哇操,也不想想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
「呸,我已說得很明瞭,不要套關係。」
紫東來迅速逼前一步,手臂疾掄,金刀劃了一道弧光,斟削童子奇右臂。
「哇操,不要陰險,又要抖狠了?來吧,既然你不顧情面,我還有什麼屁股,只好豁出去了。」
童子奇猛吸一口氣,又退了步,身形招式仍末露出敗象。
介一是,他雙足離簷邊已經不到兩尺了。
胡碧看得直冒冷汗,差點變驚呼出口。
「呀。」
紫東來怪叫一聲,猛進一步,招式再一變,當作大力使用,由右向左橫掃他腰。
這一招既狙且辣,奇詭絕倫,眼看童子寄不能再退,即使用扇擋架,很可能會被逼落塔下。
「童子雞,加油。」
胡碧忍不住尖聲高呼起來。
紫東來嘴角噙笑,他有把握在童子奇自塔上跌下時,連砍他九刀,這九刀中一刀,都能致童子奇於死地。
他甚至連童子奇在空中每一個動作,都計算好了。
「哇操,去啊,去啊(完了)。」
童子奇心頭一緊,千鈞一髮之際,他當機立斷,彎腰向後,同時身一擰,順著紫東來的刀勢,由左向右轉去。
「霍。」
金刀在腰腹上三寸掃了過去,童子奇見機不可失,展扇趁勢反削那紫東來的小腹。「哇操,看我的絕地大反擊。」
紫東來招式便得太猛,這一剎那,變招已經不久,在萬般無奈之中,只好躍起四盡,避過童子奇的一扇。
「想蹺頭,沒有那麼容易。」
童子奇腰像裝了彈簧,隨之直起身來,手臂暴長,摺扇自下向上急撩。
一瞬間,他們主客互易,紫東來反蹈險境。
胡碧一顆懸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喲……好快的身手,跟猴子有拼哦。」
好—個紫東來,猛吸一口氣,收腹曲腰,凌空打亍個後翻,倒飛六尺,又避了這一扇。
「可惜你是孫悟空,我卻是如來佛。」
童子奇得理不饒人,節節進逼,摺扇當胸刺出,扇尖搖晃不定,可見他變化莫測。
紫東來斜退一步,全力揮舞,迅即在胸前存下刀網。
「啊,有洞就鑽,就算是女人褲當,照鑽不誤、只要能保住小命就有了。」
童子奇手一翻,改刺對方的「肩井穴」紫東來不敢怠慢,登時就改格為擋。
摺扇一沾即走,手臂一縮一伸,急刺對方的喉結。
紫東來心頭一寒,金刀在外回擋不及,緊急使了個「封刀」,猛覺勁風,陸頭,隨之一鬆,束髮的方巾被削落。
眨眼間,長髮如瀑布般瀉下,晚風一吹,彷彿野草般飄飛。
這時,童子奇心中之喜不能言喻,正想收扇退下。
冷不防紫東來的刀,「霍」的已沾上身。
「噗」的一聲。
他一驚非同可,百忙中,疾退兩步,胸膛陡涼,眩衣穿了個窟窿。
「童子奇。」紫東來滿面紅光,目光神采連閃,沉聲謹:「你果然沒令我失望。」
殘陽墜下山崗後,天色立時暗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童子奇目光射向山崗的那邊,臉色驀地一變,急呼道:「哇操,慢著,那邊有人來了。」
紫東來看了一眼,見他不似使詐,緩緩轉過臉去,一看之下也是臉色大變,忙說:「不好,對方從多勢眾,假如是衝著咱們來的,可不大妙哦。」
胡碧也發覺了,催道:「你們別鬥了,又有一批蒙面人來人。」
童子奇連忙說:「老哥,今天這一仗是平分秋色,假如你還有興趣再擇日比過怎樣?」
紫東來目光一凝,點頭表示同意。
童子奇又道:「哇操,我失陪了。」
言畢,飛身下塔。
紫東來忙隨後而下。
此刻綠衣大漢奔到塔前,扇開般散開,要逃也來不及了。
「開光。」
聲音一落,塔下隨即亮起了二十多枝火把,火光把附近煦得如同白天一般。
綠衣大漢中間有個黃衣蒙面人,身形矮小,但全身上下發出一股強烈殺氣,紫東來及童子奇已經過場戰,現在呈現強駑之末,心中都暗暗吃驚。「咻咻咻。」
紫東來悍不畏死,但做事粗中有細,他一看瞄頭不對,右手一揚,連發三枚信號煙花。
童子奇調侃:「哇操,若哥,你在放蜂炮啊?」
「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哇操,苦中作樂,無傷大雅。」
煙花在半空中「砬『的爆炸,現出三朵紅光,在半空中爛爛奪目。
那火花在空中,飄蕩好一會兒才熄掉。
黃衣蒙面人急喝:「大家一起上,不論生死,一定要在對方援兵未到之前,把他們統統解決。」
「殺。」
綠衣大漢齊喊一聲,跟著響起一陣「嗆嘟嘟」刀劍抽動聲。
童子奇、紫東來及胡碧,立刻布成一個三角陣,背對背準備應戰。
紫東來低聲道:「等下出手絕不能留情,不可浪費氣力,速戰速決最好。」
話音示落,綠衣大漢紛紛殺至。
紫東來一偏身子,讓過一日長劍,金刀斜砍,打倒一人,隨之左手握信,一桿刺來的長槍,一借力,身子翻起,頭後腳前,腳蹬在持槍者臉上。
「赤。」的一聲。
一張臉望登時爆裂,如同一個熟爛了的蕃茄。
「哎……喲。」
剎那一把鬼頭力,二條長棍同時攻至。
紫東來的左手一鬆,身子倒飛半文,落地時雙一蹲,金刀當作大刀使用,「霍霍」連聲砍下三條小腿。
「啊,我的腿……」
慘呼之聲,立即震盪軒野。
這一刀之後,他再一個急竄,返回自己的位置,保持剛才陣勢。
「你娘了了。」
童子奇的輕驗,及火候比紫東來稍遜,往往示能一招妻效,是他哇哇亂罵。
而胡碧的壓力重大,他的刀是取自對方,人手沉重,跟她慣使的想差頗遠。
因此,一接戰下分吃力。
所以童子奇又得分心照顧她。
是以紫東來接連得手之下,他只解決了兩個。
數十個綠衣大漢輪著攻擊,童子奇等人體力亦迅速地被消耗。
「噗」的聲響。
一柄劍刺入胡碧胸間,鮮血當堂進出,染紅她的上衣。
「啊哈,我刺中那姬的奶子了。」
「短命鬼,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童子奇破口大罵,摺扇回飛,一扇劃斷那人的喉嚨管。
「卜」
他自己的左臂也遭一條長棍擊中,左半身一陣酸軟。
「小碧,你先退下包紮。」
胡碧見狀形勢如此危急,生怕自己退下會替他們增添壓力,她不禁猶豫了起來。
童子奇心頭大急,喝道:「哇操,快,你這樣反叫我分心。」
胡碧無可奈何,這才退下包紮傷口。
「赴伊娘,找死。」
童子奇殺紅了肯,躍起半丈,一第長棍自他的腳底空過,童子奇看得真切,足尖在棍上面一點,向前便竄,右足飛踢對方的臉。
同時。褶扇疾劈一個待刀的大漢。
「嗄……溜。」
持棍者吃了驚,連忙棄棍躍開。
童子奇隨之飄下,摺扇不由一偏,劈不著待刀大漢。
待刀大漢一揮反劈,與此同一時間,一口長劍也刺到了,童子奇雙腳一伸,直挺挺跌下地上,剛好避過刀劍加身之危,他招扇尚未動,—條鋼鞭,一雙短斧雙雙砸下。
童子奇人向左一滾,避過雙斧,摺扇把鋼鞭格開。
這時候大刀及長劍,又同時攻了過來。
童子奇血脈負張,左掌在地上一拍,身子惜力又斜飛而起,長劍削下他—幅衣襟,大刀她在他腿上劃開了—遭血槽。
「我操你奶奶。」
池像頭受傷的獅子,怒吼一聲,手腕疾抖,扇尖飄向待劍者。
待劍者見之迎上,童子奇招式一變,扇尖下沉刺進小腥。
「哇。」
「哇操,該死的東畫。」
童子奇在解決了十個綠衣大漢之後,身上也掛了彩。
「咻咻咻。」
紫東來見不大對勁,又連發三枚信號煙花。
胡碧包紮好了之後,站在童子奇側後方,她往往在對方被逼退時,出奇不意地補上一刀。
誰知,這辦法還真管用,一下子工夫已被她殺了三個綠衣大漢。
雖然綠衣大漢越來越少,不過童子奇他們也是疲憊畢露,漸漸的力不從心。
援兵卻久候不至。
三個人的心都一直往下沉。
他們援兵究竟是誰?
為什麼遲遲不來?
是否有意擺他們烏龍?——
黃易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