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九郎的行動,就好像一個人忽然的放棄他所欲取的東西一樣,也好像一個絕情的人,不再多看他曾經喜歡過的人一樣,回身便匆匆的走出客棧。
尹九郎知道珊瑚不會出店送他上路的!
珊瑚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動,尹九郎的話讓她在心中起的反應,是冷笑!
而且,這冷笑幾乎已浮現在她的臉上來了。
她這才明白,尹九郎的心中藏有大問題!
她也更加宰羊,尹九郎原來也是深藏不露的江湖狠角色。那麼,她沒有白跑這—趟。
還有他的大哥衛成文,她兄妹二人正是因為那只鴿兒,才會離開勿回島,踏上中士來的!
“如歸客棧”外面,傳來了馬蹄聲,聲音漸去漸遠,顯然,尹九郎已經走了!
尹九郎離開了“如歸客棧”,並沒有回“傲龍崗”,而走了一家賭坊。他對賭很感興趣,只是藍鳳管得很嚴,尹在山對他的期望太高,所以,他只有壓抑,不讓他們知道。
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閒”。
如今他是奉了藍風之命送衛珊瑚到客棧來的,即使回去晚一點,也不會有後遺症。
於是,他抽這來煞煞手癢。
賭場內,原本人聲喧嘩,莊家的吆喝聲此起彼落,八張圓桌旁,各式的賭具不斷的轉動著。
尹九郎把馬寄在牲口店,來到了這家賭坊。
他是第一次進賭場,想不到現在會如此熱鬧、擁擠,好不容易循著骰子聲擠入圓桌旁,立刻被那股氣氛給迷住了。
做莊的是個少年家,穿著很體面,台面上也“麥克麥克”(錢多)。
不過,最令賭客們感到興趣的是另外兩名身著白衫的俏佳人。
因為,比較眼尖的賭客在她們收發籌碼之際,發現她們二人白衫之內,完全是真空。
二人只要稍為一動,立即可以看到聖母峰上那粒紫葡萄在顫動,好似在對賭客呼喚或暗示什麼?
她們在吃、陪注的時候,也就是賭客眼睛吃冰淇淋的時候。
那雪白的酥胸,豐滿的雙乳,深深的乳溝,令賭客們都眼花花了。輸與贏便放在其次了。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奇怪!
他們又不是沒有玩過女人,至少也有看過光溜溜的女人胴體,干嘛還如此色迷迷的像豬哥呢?
大概是神秘感在作崇吧?
在“十八啦!”及骰聲之中“通吃”“吃大賠小”的聲音不住傳了出來,賭客們的歡呼、歎息聲中,更是此起彼落。大把大把的銀子、銀票,在桌上來來去去的移動著。
尹九郎擠入人群、隨意取出一張銀票,朝身前桌上一擺,道:“全部押了!”
白衣侍女伏身取過銀票,打開一瞧,不由駭呼一聲。
眾人好奇的瞧著侍女在兌換籌碼,當侍女以銀盤裝著籌碼推過來之際,突然有人驚呼道:“哇!一千兩哩!”
不錯!盤內整整齊齊的排著十疊籌碼,每疊一百兩,正是一千兩足。好大的手筆。
要知道,在那個年頭,十兩八兩銀子可以養活一家數口一個月,尹九郎一出手就押一千兩,也真是太呆了。
做莊的少年斜瞄他一眼之後,朗聲道:“要下注的快點,離手啦!”
說完,抓起骰子一擲。哇!四、四、五、六,十一點,好大的點!
這種點子,除非是“十八”或者“豹子”才能贏得莊家。
眾人看得都呆眼了。
連殺五人之後,終於乾到尹九擲了。
他倒是老神在在。連擲三把,都擲不出點數,好不容易在第四把上擲出了二、二、三、四,七點,自然是輸了!
眾人不由發出一聲惋惜,因為這不是小數目,是整整一千兩。
尹九郎眼睜睜的瞧著銀子泡了湯,卻只是眨了眨眼,又緩緩的抽出了一張銀票,擺在桌上。
哇塞!又是一千兩!
奈何——他的運氣的確太壞了,半個時辰不到,居然輸掉了一萬多兩銀子,似乎開始沉不住氣了!
“奇怪!昨晚夢見被一條毒蛇咬了一日,今夫一早找個算命先生圓夢,說是大吉大利,原想打算來撈點銀子,想不到……”
莊家打斷他的話,笑道:“結果偷雞不著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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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笑的很訕嘲!
旁觀的賭徒亦隨之大笑!
夢原本就是虛無飄渺的東西,夢醒什麼都完了,尹九郎居然迷信夢。
果然,這一把莊家又以十點勝了他的七點。
眾人不由哈哈大笑,也有人譏笑他做發財夢。
尹九郎搔搔頭皮喃喃的道:“怪啦!我做的夢一向很靈的呀!相命先生也沒有必要騙我呀!”
眾人又哈哈笑著。
“我就是不信邪!”
說完,把口袋裡銀票全部掏了出來,繼續下注。
那知,他的運氣實在是衰衰衰,有夠“衰”,居然又連輸了十幾把,手上只剩下最後三張銀票了!
眾人都覺得有夠可惜的,那些錢要是給他們,該有多好!
他似乎要孤注一擲了。
只見他雙手掌心湊在嘴邊,連連哈了幾下,然後,把三張銀票全都押上了,這一把押了三千兩。
不錯,他要豁出去了!
莊家似乎要趕盡殺絕,一把就擲出十一點。
眾人不由“啊!”的齊叫一聲!
“唉!看樣子這少年人的輸定了!”這是由一個賭徒說出來的。
輪到尹九郎擲骰時,以雙手拿住骰盒,連搖了數下之後,“砰!”的一聲置於桌上。
他的手欣開骰盒,眾人急忙一瞧:“哇!四、三、二,五!不成點,重搖!
尹九郎似乎存心吊眾人胃口,連搖五把,居然搖不出點子來,立即有人叫道:
“怎麼搞嘛?搖這麼多次都播不出點子!
尹九郎又呵了一下掌心,叫了一聲:“太誇張了!”
立即又搖了數下。
做莊的少年家有恃無恐的瞇著雙眼養神。
那兩位負責吃陪的白衣侍女卻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她心中暗暗決定,在散場之後,一定要向館主建議,凡是連擲三把,依然擲不出點子來的,應該算輸!
驀地——眾人驚叫道:“哇!豹子,豹子!”
不錯!尹九郎擲出豹子,四粒骰子都是四點——臉盆!
尹九郎松口氣道:“真不容易,我一邊播一邊想著蛇咬我的情景,果然,真的搖出了‘臉盆一色’!”
另一個賭徒戲謔道:“蛇主十二肖之一,排行老六,你該擲出四個六才對,怎麼擲出‘臉盆’……”
尹九郎笑的遜樣:“可能是‘瞎眼貓碰上死耗子’,巧合!巧合!”
少年家莊家突然吆喝道:“我邱玉也不信邪,下注!下注呀!”
他說話無心,尹九郎心頭不由一震,因為,邱玉就是老龍幫的二少爺。
說來也怪,尹九郎每把都是拆騰三、四次之後,才擲出點數,而且每次都只勝莊家一點。他已經連勝四把,桌上的銀票已經堆了一大疊。
照估計,已經反敗為勝!
“哇!少年仔可真不簡單,瞧他笨手笨腳的,卻是開始走運了,看樣子,他那夢還真靈哩!”
“是呀!可真邪門,每次都只多那麼一點!”
“這就叫做牌差一張,骰多一點,這一點可就能壓死人,叫人傾家蕩產。”
時間在無形中消逝,尹九郎又玩了幾把,有進有出,也不知他是見好就收,還是為了邱玉。就算了,換過籌碼後離開了賭場。
這邊衛珊瑚站起來,她看著胖胖的關掌櫃,笑笑,道:“我喜歡桂花香料,那是很自然的香味,是不是?”
關掌櫃忙應道:“不錯,姑娘真是說對了,桂花香味,淡雅而不刺鼻,我叫他們在你的浴盆裡,灑上桂花香料!”
衛珊瑚緩緩的往後院走著,她淡淡的又問:“尹九郎……嗯,你稱他少主,你以為他會來嗎?”
關掌櫃在前面領著路,聞言回頭一笑,道:“這個我就是莫宰羊了,姑娘!”
衛珊瑚道:“你是說他不回來?”
關掌櫃忙又道:“不,不,少主回不回來,我是搞不清楚的!”
衛珊瑚道:“那麼,我就住在你這客棧等他吧!”
關掌櫃笑笑,道:“歡迎歡迎!”
衛珊瑚道:“我如果在你客棧住一年,你也不會嫌我煩?”
怔了一下,關掌櫃道:“少主不是要你早早回家嗎?姑娘,你不回家?”
衛珊瑚道:“我不走了,我等他……”
她跟著關掌櫃走進一間大客房中,果然見到已經收拾得十分清爽干淨,有個伙計正把一個大木桶,往房中扛進來。另外一個中年查某,在熱水桶裡調放香料。那個歐巴桑還對珊瑚笑了笑,十分親切的樣子。
衛珊瑚卻在此時突然對關掌櫃道:“請你派個人去對尹九郎說一聲,就說我不想回去,我在客棧等他。”
關掌櫃聞言大吃一驚。
他的表情就表明他在吃驚,衛珊瑚看了偷笑著,只不過她只裝作十分平淡的道:“我一定要再見尹九郎一面,而且,我也要找上他的家門去,如果他不來見我的話!”
關掌櫃就像是哀求的口吻,道:“我的小姑奶奶呀,你難道忘了尹少主曾經說過的話?他正有要緊代志去辦,他不能陪你呀!”
衛珊瑚道:“我不走!”
關掌櫃道:“小姑奶奶呀!我告訴你吧,尹少主並未回傲龍崗去呀!”
衛珊瑚心中暗喜,那麼,傲龍崗一定就是尹九郎的家所在了。
她裝作平淡的問道:“你說尹九郎沒有回他的家?那麼,他去了那裡?”
關掌櫃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在送走少主的時候,發覺他拍馬出東關門,那不是去傲龍崗的路!”
衛珊瑚心裡宰羊,不能再多問了。她已經很滿意了,因為她已知道有個傲龍崗,這個所在她是定要去看看的!
於是,她把房中的人支開,她要好好的洗個痛快的熱水澡了。
那大木桶中,熱水正冒著氣,而且是香噴噴的熱氣,將一身換洗的內衣也准備好,放在一邊。房間的門窗關得緊,裡面的水聲嘩嘩啦,姑娘洗澡還帶唱歌——她覺得很過癮!
只不過,衛珊瑚所唱的歌兒很細聲,從外面聽起來,就好像隔著幾重大山似的,聽不清!幸好聽不清,要不然聽到的人,耳朵都要流血了……
便是再難聽吧!那個人可還是把耳朵往窗縫兒送,送得幾乎貼在窗上了。
衛珊瑚是個罕見的美人兒,芙蓉為神玉為首,再配上那絕代風華,醉人的豐姿,更增加了幾份俏麗。她更是一位天生尤物,無論是一顰一笑,或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會熱浪四射,媚態撩人!像她這樣一位美絕天人的姑娘,縱然是荊釵布裙,也難掩那國色天香,如是光溜溜的,那真是讓人看呆了!
愛美是人類天性,所謂“食色性也”,一個具有七情六欲的正常查埔,是無法抗拒此等誘惑的。
好家在,這兒是室內,而且門窗緊閉,春光不外洩,還不會導致天下大亂。
白居易詩曰:“春寒賜浴華清,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思澤時。”
此刻衛珊瑚熱湯沐浴,正是這首詩的寫照。
但她那兒知道,正有人在偷窺她洗澡呢。
如果她宰羊,打死她也不會做出那些撩人的姿態了,甚至會憤怒得把這個人宰了。
那是個稍嫌瘦了些的漢子,那一身打扮可也還真呆,看上去就如同個公子兒模樣。
黑暗中,窗外站著這麼一個人,一個扮相文雅,卻又面帶狡猾的人。
說他文雅,是因為他的那身裝扮,水湖緞上衣,藍藍的褲子,一雙薄底輪靴,手上還拿著一把扇子,頭上的小帽前面鑲了一塊翠玉,這樣的打扮是夠文雅風流的——至少在那種所在是個體面的裝扮。說他狡猾,那是因為他的面相,一雙老鼠眼,一只大蒜鼻子,另外,那張嘴巴也有些往內凹,一張兔兒臉,白得有些透青——他的那雙眉毛,就好像少了一段,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他沒有長眉毛,長得真夠遜!
浴室眷光無限好,窺女更衣更是妙。
偷窺女體有門路,先求隱匿再靜肅。
上面這首打油詩,是一些窺視狂自編的,雖然很菜,但也入骨三分。
偷窺春光的癖好是男性專有的。
所謂眼睛吃冰淇淋,指的是一飽眼福。
而更有所甚者,即是挖空心思去偷窺一些所不應該看的,這就成了“窺視狂”,用現代語來解釋,該是性變態的一種。也是性心理障礙的一種表現。
“窺視狂”的心理,就是著眼於故意打破不可偷窺女人胴體的禁忌上。江湖上,不少這號人物,你以為他長得丑,他卻自己夠風騷。
此刻,這個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欲火焚身的時候,有些把持不住的人是置之死而後生——不顧後果的!
這個人就開始動手了!只見他先以唾液弄濕左手食指,輕悄悄的將窗戶的花紙格子弄破一個小小洞口。
他的動作,立刻表明他是個個中老手,只見他瞇起一眼,直直的望進房內,頓時,他的鼻息變得濃重起來。
原來,衛珊瑚把自己剝得清潔溜溜。
他看見她那挺聳玉乳,那纖細的腰肢,一雙粉腿均勻渾圓得發亮,還有那性感的小腿,這一切一直保持得很好。
衛珊瑚是個性欲很強烈的少女,從她的身上就可看得出來。
她那對烏黑得發亮的大眼睛是那麼水汪汪地,那對挺尖的玉乳,還有那布滿一大片茸毛神秘地帶,這都是顯示出她是性欲很強的表征。
她在身上澆了一些水,用毛巾在身上摩擦,然後停留在雙峰之間,用雙手撫著兩座怒峰。她自己慢慢搓著揉著。那兩座玉峰隨著她的手移動,不停的顫抖!
毛巾上塗上“沐亦康”,然後在全身揉搓,她翹著腿,一只腳在澡盆外,一腳踏在木盆邊沿。這一來,兩腿半分開。小仙女乍隱又現,這小子看得沉不住氣,下面已開始高抬帳蓬了。
衛珊瑚用“沐亦康”搓遍全身,再用清水沖去泡沫,接著,用水灌入小仙女的小嘴,用手指當“牙刷”,一遍又一遍地不停的磨擦!還有,那小嘴含著的一粒“紅寶石”,也微微的上下跳動著。
這樣洗盥了很久,然後雙手按著木盆沿上方,試著先把一腿往水盆中放,可能是水燙,只見她嬌噓噓的直喘大氣!
你看她模樣有多逗人就多逗人,咦咦呀的翹著又光又亮的屁股往水中坐了下去。
“嘩啦啦”一陣水聲,衛珊瑚的身子已淹沒在水中。
只見長長的秀發挽了個饅頭結就盤在她頭頂上,她吹氣如蘭的顫聲道:“唔…
…好舒服喲!”
他不多看了,他緩緩的低下身子,又移向隔著一片花井的對面牆邊小房間裡。
他溜進小房間內去了,而且,這個人又輕巧關起房門,靜靜的躺在床鋪上,好像困覺了。
衛珊瑚洗過澡,她輕松的穿好衣衫,嘴角卻泛起冷笑。
她又不是“植物人”,早就有感覺了。
當她坐在木大桶中的時候,她忽然想到小時候曾經聽過,她娘水冰心說過許多江湖軼事。
當然,她也聽到有關她娘與爹二人初次相識在此“如歸客棧”之事。只不過當時水冰心是不會提到曾被淫賊幾乎玷污之事,但水冰心很技巧的對女兒珊瑚提到過,江湖上的淫徒一些伎倆。
如今,她果然發覺被人暗中盯上了,而且是在她跳入木桶中洗澡的時候。
她本想穿了衣衫沖出去的,但她又不願驚動別人,她只好坐在木桶中唱著——
她覺得她的山歌有夠爛,一定很不好聽。
因為她的心中在思忖,要如何收拾這個可惡的家伙,她當然不是唱給窗外的那人聽,只不過她發現那人消失以後,便立刻起身,擦干身子穿好衣衫。
於是,侍候她的歐巴桑已走進門來了。
“姑娘,你洗好了?”
“這水冷熱適中,很舒服。”
“姑娘還要啥米?”
“我累了要困覺,你們不用再來打擾我了!”
兩個伙計把大木桶抬走了,關掌櫃還得意的走過來,他誠意的對衛珊瑚,道:
“老通城這所在人多混雜,啥米款的人物都有,姑娘早睡吧,可要警覺些,有什麼風吹草動,千萬要大聲喊叫,記住呀!”
衛珊瑚點點頭,道:“大掌櫃,害你多費心了!”
關掌櫃一笑道:“應該的,何況姑娘又是少主的朋友,出了差錯會要命的!”
衛珊瑚道:“我都宰羊了,大掌櫃,我們明天見!”
她這是要關掌櫃快走,她要困了。
關掌櫃走出房門,小心的把門關上,還要衛珊瑚從裡面把門閂拴好!“衛珊瑚要睡了,她把桌上的油燈撥得好像螢火似的,房中只能看到一點點的光亮。
她很細心的,放下了羅帳——她還沖著外窗那面擺了個十分撩人的姿勢。
躺了下來,她平平的把那張錦緞薄被半覆蓋在身上,微微的露出了她那相當誘人而窕窈的身段。
那海島上生長大的特有野性氣質,就在她那滿頭烏絲散開來的時候,更顯出一種十分成熟與野性感!
她真是水當當!
這麼寧靜的夜晚,如此干淨的睡房,寬大的桃木雕花的睡榻上,正躺著美麗絕代的少女。
這氣氛,實在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是的,小窗子的影子,又出現了。
衛珊瑚沖著小窗搔首弄姿,就是有意讓那人昏了頭。
一個人如果很清醒,很理智,是不會做出那種很齷齪的代志來。
只不過江湖上有許多糊塗蛋,這些糊塗蛋因為糊塗便也失去了理智,於是就有許多不該發生的肉呆代志發生了。
衛珊瑚太理智了,因為她聽過她娘水冰心說些江湖中毫無理性的人做出來的失去理智的事情。
她就是很理智,所以她要把窗外那個快失去理智的家伙,逗弄得更加喪失了理智。
是的,小窗外的那家伙已失去理智,都昏了頭啦!
失去理智的人,當然是糊塗蛋!
說來也奇怪,江湖上有許多糊塗蛋,他們自己以為是個比別人更聰明的人,他們永遠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個糊塗蛋,就像笑仔不承認自己是笑仔一樣。笑仔不承認自己是笑仔,那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也認不出來!
江湖上的糊塗蛋,卻是很清楚他自己是老幾!
眼前,這位仁兄就宰羊他自己在干啥米歹步數。
呶!他自懷中摸出來個銅制的鶴嘴小壺,他把小嘴送入他剛才戮破的小洞口,於是……客房中,而不是像吸水煙袋似的一口口往自己的肚子裡吞。
很靜。半圓月斜斜的照著。
那位蹲在小窗下的仁兄,就覺得此刻月雖不黑,風卻很高,是很適合做歹代志的時准!
半圓月照在大地上,可真巧,就是沒照著小窗下的這位仁兄!
小窗下,伸出一丈半那麼長一段黑影,這位仁兄就躲在這片黑影子裡。
可也真的湊巧的,“如歸客棧”本來有十一個伙計,他們總是跑前跑後的到處為客人張羅。可是,偏偏這時候沒有一個往這後院進出!
這也許就是珊瑚在困前交待,她困覺不要有人來打擾。
這一切的湊和,卻令小窗下的這位仁兄以為自己太走運了,真乃天賜良機,如果自己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就太對不起自己,是個肉呆!
肉呆與糊塗蛋又有什麼分別?
這位仁兄不願意去當糊塗蛋,他卻沒有發覺他己失去了理智。他自以為他很清醒呢!
一個十分清醒的人,是不會干下這款夭壽代志的。
等,靜靜的等著!
這位仁兄等了約摸半盞花功夫,他才行動。他的行動更小心,因為他很清醒!
他伸出指頭去彈小窗,使小窗發出嗒嗒的響聲。
他不疾不徐的撣了七八下之後,貼耳在小窗往裡面聽著,吸到的是房中傳來穩定呼吸聲……
於是,這位仁兄笑了!
他笑得無聲,但卻見他雙肩聳動不已。
他還雙手忙把他的工具塞入懷裡,然後再左右看了一遍,掀窗、穿窗,他那身法宛似狸貓一般快捷。
那動作,真夠俐落漂亮了,那也只是眨眼之間的功夫,那人已消失在房間裡。
室內燈光似豆,是暗了些,但看清一個人,還是很可以看得清楚。
床上,珊瑚的睡姿真夠撩人,那一陣陣自小窗外飄來的沉香味道,早已掩蓋去珊瑚身上桂花香味。
那人的鼻孔塞著東西,也因此他微張的嘴巴便發出呼嚕呼嚕響聲來。
看吧!他的小眼瞇起來了,唯其瞇眼睛,在黑暗中卻更能把焦點集中在床上躺著的珊珊身上。
珊瑚那如玉的粉臂,光滑細膩,微微的呼氣,吐氣如蘭,這些景象便更令這位十分“清醒”而又忘了“理智”的仁兄,都快抓狂。
他伸手,緩緩的拉著那薄被,也緩緩的把另一手去掀紗帳……
他的瞇眼便也隨著他的動作,而睜得更大。
緩緩的睜大眼睛,輕輕的把薄被自珊瑚的身上移開。可把這位仁兄看呆了!
珊瑚的雙臂張開著,島上住慣的女人是不穿胸圍兜這些雜碎零件的,珊瑚只有穿著一件薄薄的小內褲,上身的小內衣也半開著,隱隱的露出她渾圓如玉的雙峰,高高的聳頂著小內衣。
身受迷藥控制的衛珊瑚,暫時失去了知覺,她的小內衣被除去,上身已赤裸裸呈現,那一對挺立得可愛的玉乳,令他兩眼發亮。她的小內褲也被脫了下來,全身一絲不掛赤裸著。
一具雪白又豐滿的處女玉體,就橫呈在他的眼前。
衛珊瑚的肉體真是均勻異常,確實是美到極點了,又白又嫩,凹凸分明,那種性感的韻致,誰看了都會覺得砰然心跳。
她的雙峰是渾圓高挺的,兩顆紅紅的乳尖伸向胸前的兩端。臀部是那麼豐滿肥白,那圓圓的曲線是由她的兩腿延伸,晶瑩地伸延成兩朵大大的肉瓣。其挺突的程度,比她的雙乳還有過之。曲線的下端,美妙的接上了她那雙細嫩的大腿,她的大腿是那麼的勻稱而渾圓,一直向下延伸。
每一部份都是恰到好處,給人有一種性的誘惑。
即使她的足趾也纖細得太美好了。足背更隆成一種性感的弧形。
她整個腿的膚色是那麼的白嫩透紅,連一根雜毛也沒有,在燈光的照射下,是那麼的晶亮雪白。
尤其是她那性的象征的小腹,也透度的呈現出渾圓的狀態。小腹下方稍為向後,然後向下勾劃出一個半弧形的肉阜,那便是與眾不同的“內蚌”了。
那豐滿的小丘,是那麼的肥美,上面茸茸的牧草布滿著,又細又長,大大的顯示出是尚未開發的處女地。
土地肥活,適於種植任何一種生物。
“肉蚌”嫣紅細嫩,上方突著一顆豆般大的“珍珠”,紅潤欲滴的迷人狀態,真是可愛極了。
任何人看到衛珊瑚這完美的胴體,動人的身材,都會想擁有她,占為已有,好好的來享受享受一番。
更何況是美人兒就在眼前。
真是太會逗弄了,那位仁兄好像自他的口角掛上了一條銀線——啥米銀線?那是他不自覺流出來的口水。
他好像有個習慣,他的習慣就是雙手直搓!
他現在站在床邊搓著雙手,好像忘了一步他老兄應該去做啥米?
他想到了!
他去拉扯自己的衣裳,只不過他只拉了一半,便忽然間又匆匆的把衣裳穿好!
這動作,又是為什麼?難道他突然覺悟了?
不,他才沒有,他“哈”得要死啦!
像他這種“豬哥”,按怎可能半途而廢。
只見這位仁兄把那張薄被忽然又覆在珊瑚的身上,他把薄被將珊瑚卷包起來,雙手將它抱在右肩頭。
他的動作真純熟,看來干了很多次這種夭壽代志。
走地無聲,他以足尖行走如幽靈般,只一閃便到了後窗邊,右手掀窗,身子斜著就那麼一擰腰一蹬腿之間,他已把珊瑚扛到客房外面了。
看他俐落的身手,應該也是那個所在的角頭兄弟。
真夠快,這人扛著珊瑚,卻一路往河岸奔去,顯然,他是要把珊瑚往河邊的其一條船上扛去。
不錯,他現在就站在岸邊觀看著。
河岸邊原本停著船,而且停了七八艘之多,不過他發覺此刻三更天,船上一切很靜,沒有發現啥米郎出現。
他不知在猶豫啥米,向右走三步又回頭,向左走七步,又停住,他還以左袖不停的拭去了汗水。
就在他正猶豫不決中,肩上的珊瑚卻開口了!
“喂,到了沒有?人家這樣很難過也!”
那位仁兄嚇一跳,還以為肩上的少女在說夢話!
他既然以為少女是說夢話,便也收住心神隨便漫應一聲,道:“快到了!”
“喂,到啥米所在呀?”
“到……”
這位仁兄回眸看向肩上的珊瑚,他吃了一驚,那有夢話說不完的?
但當他發覺珊瑚依然閉著眼,他好像放心不少。
他又低聲的道:“船上吶……找一條小船,小船沒人最爽不過了!”
“嘻……我最喜歡上船了,快走呀!”
這一下子,這位仁兄當真的清醒過來了!
他像是扛著厲鬼似的,都快嚇笨了,立刻左手並指往珊瑚的氣海與玉枕兩穴點去。
他還冷叱道:“你醒得真快!”
真妙!也真令這仁兄吃驚,因為他的指風就快點中珊瑚的剎那間,只見珊瑚的身子突然似泥鰍般的,自那位仁兄的肩頭倒滑在那人的背後面!
一把未曾抓牢,那仁兄的身法立刻往左閃,他閃出三丈外才回頭。
“你!”
當他發覺珊瑚站在地上,那麼輕盈的撫摸著上身的時候,真的叫這位仁兄又愛又驚!
薄被落在地上,珊瑚看著河上,便緩緩的自鼻孔拔出兩粒珍珠。
是兩粒大大的珍珠,當然那不是普通的珍珠,那是勿回島上的寶物“祛毒珍珠”。
原來珊瑚早就把這兩個“祛毒珍珠”放進她的鼻孔中,就等著那個小豬哥上鉤了。
那位仁兄都呆啦!
他剛才還以為自己很清醒,而現在?現在他才真的糊塗了,道:“你……你根本未中我的雞鳴五更迷魂香?”
衛珊瑚一笑,道:“你以為呢?”
說著,她反手自後腰拔出一把好亮的短刃——那也不過只有八寸長,是用鯊魚皮鞘套著!
原來,珊瑚早就把她的兵刃藏在她的身子下面子,她不在房中動手,只是想弄明白這個家伙要把她背到什麼地方?
那人看了珊瑚手中短刃,他反而自癟呆中清醒過來了。
他哈哈的笑笑,道:“你原來還帶著刀呀!”
“我帶著的刀與別人的刀不同!”
“我按怎看不出來?”
“我的刀呀,只一亮出來就要吸取人的血,不見得是不會回鞘的!”
“哈……那是你說的,不是刀說的!”
“當這把刀在我手上的時候,我的話就是力的話!”
“那麼,你准備用這把不起眼的小刀,放我身上的血,是嗎?”
“你這一回總算答對了,肉呆!”
“你有本事,自信能放我的血?”
“不是自信,是有把握。”
那人怔了一下,忽然仰天大笑道:“美麗的查某,說出什麼話都水,姑娘,你實在夠迷人的了!”
“我迷得你不知活是嗎?”
“咱們這兒有名俗話,牡丹花下死,娘的,做鬼也風流呀!”
“我們那兒也有一句話,只不過是一句俏皮話!”
“說來聽聽!”
“風流鬼呀!風流鬼,斷了根,才後悔!”
又是一楞,他笑得訕邪道:“姑娘,”放眼江湖,邱少爺今日頭一回遇上個水得不能再水的小辣椒,他娘的,咱二人今夜就在這黃河岸斗一斗,看看是你能斷了本少爺的根?或是本少爺壓得你啃不過氣來!“笑笑,珊瑚道:“有什麼好斗的?我就讓你先出手,三招之後我再回手,按怎?”
那個姓邱的人呆詫了眼,因為,珊瑚的這種氣定神閒,便足以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所謂——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
眼前,這少女必然有驚人的絕技,否則,怕是早哭喊著爹娘救人了。
姓邱的有了這個念頭,便立刻不敢再大意了。
他緩緩的反手自腰間拔出一把尖刀,冷沉的道:“娘的,你好像有恃無恐嘛!”
“我等你出手了,記住前三招,你的機會呀,如果你打不到我,你就要衰尾了!”
“那麼,你可否說出你的來脈?”
“別哆嗦了,想套交情呀?”
那人火了,不過他看看手中的尖刀,又道:“實在不忍對這麼標致的查某下手,太……太可惜了。”
“如果,你不在此時憐香惜玉,你一定會後悔莫及,因為第四招時,內外就得要流血。”
“血,血,血,娘的,你好像吃定本少爺了,我這裡對你大加愛惜,惜玉憐香的不忍下殺手,你那兒卻是左一句,右一聲血的,盡是血腥味,怎麼的你以為我真是菩薩心腸?”
“你不是菩薩心腸,你是個豬哥,豬哥還會是菩薩呀,色魔是厲鬼,而我,嘻……來自捉鬼世界呀!”
姓邱的暗中在咬牙!
他的欲火漸漸的轉變成怒火了……
只見他斜斜的橫跨一大步,卻忽然對著珊瑚的右側攻殺過去!
流竄著的冷芒,交織成網狀,大概只想在一招之間,便要對方擺平了。
刀聲“咻咻”,卻只流竄在珊瑚的身前三寸處,而卻難以攻上她的身!
珊瑚的身子也未作閃掠狀——是的,她又施展出那招“羅漢十八跌”。
她上身柳搖曳,口中捉謔道:“已經一招半了!”
“咻咻咻咻”的刀聲更緊密,而珊瑚的上身便閃晃得更加絕妙。
“兩招半——三招滿了,你小心了!”
珊瑚的短刀,便在他的話聲裡反殺出手——她想那一反殺應該是敵人該落腳的所在。
然而,她刺殺個空,她這才發現那人並未同她再搏殺,他棄權了!
棄權是好聽之詞——他早就蹺頭了!
那人此刻情醒得很,因為珊瑚真的大方的讓他三招未回手,而人家還是站在原地未閃掠呢!
只是這樣看來,就足以說明對方的武功定在他之上!而且,是高出他很多。
這時候如果他再不逃,那真是肉呆一個兼一元捶捶了。
他當然不很呆,而且他逃的很妙,使得老天也好笑,因為他往水裡跳。
往水裡逃,這更證明他是清醒的,他不再糊塗了!
“噗通”之聲,河水往上濺,那位邱姓仁兄,快消失在河裡了。
這兒是老黃河,再有本事敢在黃河中跳的人,江湖上的人還真不多呢!
有句古老話,就說:“不到黃河不死心!”
那就是說,到了黃河才死,淤泥多,河水深,黃泥巴似的河水嗆死人,喝上一口,黃泥也進肚子裡了。
河面上的“噗通‘’之聲甫落,緊接著又是”噗通“響起來!
天呀!衛珊瑚也躍入黃河裡了。
她才不怕黃河哩!
她生長在海島上,海上的大風大浪裡她都不怕,豈會把老黃河放在心上,若問她的水性如何?安啦!海上,她曾斗過大鯊魚,勿回島上的弟兄們都是有一流水性。
珊瑚的水性,當然更妙——姓邱的仁兄當然不知道珊瑚是誰,他以為自己有夠竅,他往水中潛……
珊瑚跟著躍下水,河水緩緩的往下流著,有幾個大水漩,那水洲不停的濺起水花,升上了天,然後——然後便聞得河水中,好一聲淒厲的大叫……
“噢!痛死我了!”
便在這淒叫聲中,河面上忽見水花又上升,只見一條人影兒,那麼美妙的上了岸!
好一招潛龍升天!
只見是珊瑚上了岸,她只回頭看看河面,便嘻嘻笑著往回走去。
她當然是往老通城的“如歸客棧”走去。
她只走了十幾丈,忽聞得身後那姓邱的高聲尖叫:“快來人吶!快來救救我呀!
我的……我的……被那賤人割掉了呀!痛呀!”
便在他的呼喊中,只見附近幾條大船上,匆匆的躍出十幾個大漢出來。
這些人一躍離船只,上了岸,便拚命的往姓邱的身邊圍過去,而姓邱的卻滾在河邊地上大叫不已。
他的雙手捂著褲檔那要緊之處,鮮血也正自往外流,原來他的那件重要寶貝被珊瑚削掉了!真有夠夭壽的!
他的褲檔也破了,好像刀口子還連上了大腿!
十幾個大漢走上前,有人又大吼起來!
“是二少爺,快,快抬回船上去!”
“不要抬回船,抬進城裡找大夫!”
“快呀!快把止血藥先敷上!”
“卡實有夠衰尾,老幫主還在迎接洞庭三俠的途上,偏就二少爺出了這事……”
有人想向姓邱的是誰干的,只不過此刻姓邱的不開口了,因為上了岸,風一吹,他痛得暈過去了!
衛珊瑚果然應了她的話——“風流鬼呀!風流鬼,斷了根,才後悔!”
她在水中刺殺姓邱的致命一刀,如果她想讓邱的死,她就不會先禮讓對方三招啦!
她可是說到做到的。
她說過,就是要姓邱的斷了根!
衛珊瑚奔進了城,又上了房,躍過了牆,進了房,她坐在房中念亮了燈,然後——然後,她大聲的叫:“來人吶,掌櫃的,來個人吶!”
她只叫了幾聲,先是附近客房有人吼:“半夜三更,叫春啊?別人明天還要趕路吶!”
半夜三更應該靜,沒人宰羊剛才的見笑代志。
於是,有兩個伙計同關掌櫃奔來了。推開了門,關掌櫃吃了一驚!
他先是看到珊瑚一頭的水珠子,又見床少了一床薄被子,然後——“快給我弄一桶熱水,我要洗澡了!”
關掌櫃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別問了,快弄熱水呀!”
關掌櫃立刻命兩個伙計去張羅,珊瑚卻又叫道:“熱水中還要放桂花料呀!”
她說得很輕松,就好像剛才發生的系燒款代志。
又見那個歐巴桑揉著眼睛,睡眼朦朧的走進房間來了。
她好像不怎高興的,遭:“還有半夜三更天,爬起來洗澡,這是啥麼毛病!”
關掌櫃已站在中年婦人面前叱道:“叫你東,你往東,叫你西就別往東,還不快拿一瓶桂花露,侍候姑娘洗澡!”
中年婦人怔了一下,她好像清醒過來了!
“是,大掌櫃,我這就去拿桂花露!”
關掌櫃突然又叫住她,遭:“等一等!”
那歐巴桑回轉身,一雙眼睛直著瞧!
她這才發覺姑娘一身連頭發全濕透子,就好像落湯雞似的,幾撮發絲貼在面門上。
“怎麼這樣吶,莫非……”
歐巴桑還未說下去,關掌櫃已彎腰笑問衛珊瑚,道:“姑娘,你可是得了夜游症,半夜起來去跳河,太危險了呀,我得叫伙計替你守著門窗!”
衛珊瑚一笑,道:“我那裡得了夜游症,大掌櫃,洗過澡,我一覺到天亮!”
笑笑,關掌櫃問道:“看你一身濕透,莫要著涼了,受風寒多不舒服,姑娘呀,你喜歡吃些喝些什麼呀?比方說,桂花蓮子湯、姜湯紅糖、綠豆糕,還有一大碗酸辣羊肉湯,喝下去,冒一身汗,你就平安無事了!”
衛珊瑚道:“大掌櫃想得真周到,你就隨便送來一樣吧。”
關掌櫃立刻對等候的中年女人吩咐:“就這樣,快去,再叫他們弄上一碗酸辣羊肉湯,熱呼呼的送上來!”
那個歐巴桑這才扭轉身,走出房門去了。
關掌櫃對珊瑚點點頭,笑笑道::“姑娘,你要啥米盡管叫,我去前面了!”
珊瑚點點頭,道:“大掌櫃,可得謝謝你了!”
關掌櫃搖著一雙胖呼呼的手,道:“姑娘有別,這豈敢。只要姑娘在少主面前提一聲,說我這‘如歸客棧’果然賓至如歸,我老關就算念了阿彌陀佛了!”
衛珊瑚怔了一下,她心中暗想著。
好啊!尹九郎到底是啥米門下的少主,看情形是比我這位勿回島千金大小姐還拉風,得要弄得清楚,好“傲龍崗”
是啥米驚郎的所在!
她眨著美眸,又想著……
那只受了傷的渾叫,她一路的跟蹤而來,如果尹九郎是什麼大門大派的少主的話,那渾叫的問題就大了……
她癡癡的陷入沉思中了……
房間裡的大木桶,已注滿了熱水。
歐巴桑她更把房門關上,她伸頭房中叫道:“姑娘,水好了,你可以洗了!”
她把珊瑚由沉思中叫醒過來,倒是讓歐巴桑大吃了一驚,因為珊瑚像是真的得了夜游症般,怎麼一副癡呆樣子。
衛珊瑚匆忙的洗過了澡,換穿上自己的衣衫,這時候那中年女人雙手捧了好大一碗熱呼呼的酸辣羊肉湯走進來,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歐巴桑又招呼伙計們,忙看收拾房內水桶,她也看著珊瑚大口大口的吃著羊肉湯。
一大碗羊肉湯吃得珊瑚直吸舌頭。
“好辣,好辣!”
歐巴桑關心的笑笑,道:“姑娘,辣出汗,你就不會受風寒了!”
珊瑚把羊肉湯喝完。推碗而起,道:“拿走吧,我要困覺啦!”
歐巴桑她收拾起桌上的碗筷,笑問珊瑚,道:“姑娘,你剛才是怎麼落水的呀?”
她仍一臉親切,看著外面,大概怕關掌櫃來罵她多嘴。
珊瑚卻把一頭秀發包在個大毛巾中,道:“我好像跳入黃河裡!”.歐巴桑張大眼睛。
她好像很感興趣的道:“姑娘,你別逗我一個侍候你的人了,你敢跳黃河?哈……早就被沖走了!
她怎知珊瑚來自海島上,大海比黃河又不知大多少倍,跳黃河根本就是燒款代志!
珊瑚一笑,她懶懶的往床上坐下來,顯然是想睡了。
不料,那個歐巴桑又問道:“你跳進黃河,是本是夢見肥大的黃河鯉魚了?哈……”
珊瑚道:“我不是跳入黃河去捉鯉魚,我跳入黃河是去殺狼!”
那個歐巴桑吃吃笑著,往房外面走了。
她在門口還自言目語——只有狼上山,沒有聽過狼下河?難怪少主不喜歡你,說話顛三倒四嘛——是個迷湖小妞,真可惜長得有夠水——歐巴桑她當然莫宰羊珊瑚說的狼是色狼。
如今那頭色狼正准備得哇哇叫!
哇哇叫的聲音,幾乎響徹半條街!
只不過他邊叫邊罵,因為他這一輩子算完了。
男人的那根寶沒有了,這個男人還算男人?根本就撞牆算了!
也難怪姓邱的罵不絕口,可也把替他敷藥包札傷處的大夫,搞得滿頭大汗。
藥上好了,天也快亮了,姓邱的在十幾個灰衣大漢們的保護安慰下,總算是漸漸的平靜下來了。
平靜,那只是姓邱的半昏迷中睡著了。這一睡,直睡到日頭爬上山頂,老通城的街上開始又熱鬧起來。
姓邱的睜開眼來,第一句話就吼叫:“你們快,快去把那個瘋查某抓上大船,用咱們頭等刑具呀,我要她死得慢慢的,死得慘聲問:”二大爺,你說的瘋查某在啥米所在?“
姓邱的怪聲道:“就是住在老通城,如歸客棧後院客房中的查某,快去捉拿呀!
你們聽到沒有?”
姓邱的吼又大驚,十幾個大漢走了一大半。
走的大漢們當然是去“如歸客棧”抓人去的!
那為首的大漢正是那中年大個子,只見他勇往直前的當先沖進“如歸客棧”,迎面,正遇上關掌櫃。
關掌櫃五代在此開客棧,昨夜裡客棧來了尹九郎,尹少主把珊瑚送到他店裡,還真巧,珊瑚就是住在當年她娘水冰心住過的那間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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