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中時分,王野單獨回到那座莊院前。
因為,程建以另有私事待理而先落跑。
立見門房喜道:「參見王公子!」
「不敢當,你家主人在否?」
「在!在!」
立見那位青年含笑快步行來道:「歡迎公子蒞臨。」
「我想請你幫個忙。」
「行!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言重矣!到裡面再說,如何?」
「請!」
二人便含笑入廳。
立見青年迎王野入座及斟茗道:「謝謝公子今晨解危。」
「小意思,我聽說那人是一隻吸血馬蝗呀?」
「好比喻,適切之至,不錯,他專趁人之危放高利貸,又以逼債名義推女入火坑,他卻是火坑的幕後主人。」
「哇!這麼可惡呀!」
「是的!若非公子賜助,內人及舍妹如今已在火坑。」
「別叫我公子,我叫阿野,荒郊野地之野。」
「在下不敢對恩人如此放肆。」
「沒關係啦!我也是受人之托幫人救急,你以後如果方便幫別人,大家幫來幫去,便會一團和氣。」
「是!是!您貴庚?」
「我該是十七歲啦!」
「年少有為也!」
「不敢當,我想請你幫我放低利貸,讓那只血蟲沒血可吸。」
「低利貸?」
「對!標準與官方銀莊相同,手續簡便。」
「您功德無量也!」
「小意思,你先點一下。」
王野便遞出那盒金票。
青年一揭蓋,立即神色一變。
他邊點邊雙手連抖。
王野付道:「不只是我會受不了哩!」
此青年正是南宮世家當今主人南宮祖,他並非沒有碰過大鈔,他只是沒碰過如此多的大鈔及如此大方的人。
不久,他低聲道:「一千九百八十萬兩黃金吧?」
「是的!能幫多少,算多少吧?」
「足夠解救受馬煌剝削之所有人員矣!」
「太好啦!趕快辦。」
「是!恩人方便留在舍下賞臉用膳否?」
「謝謝!我方才用過膳,交給你啦!」
說著,他已拎包袱起身。
南宮祖忙問道:「若有急事,如何與您連絡?」
「這我也不知自己會在何方,我也不會處理急事,一切由你作主訂臥價作主,我如果經過此地,一定會進來看看你。」
「好!在下不會令您失望。」
「別看得太嚴重,財物乃是身外之物呀!」
「是!是!」
王野便含笑離去。
南宮祖送走王野,他一入廳,立見三女皆入廳,他立即呈上錦盒低聲道:「孩兒首次瞧過如此視金錢如糞土之人。」
此婦曾是長沙第一美人施梅,她取出銀票一張張的瞧過之後,便遞給愛女南宮桂,南宮桂便逐一瞧著鋪章。
良久之後,施梅低聲道:「似無問題!」
南宮桂點頭道:「這些銀票全是真票,卻來自蘇、杭、兩湖、長安及京城,王野的背後必有一大批人。」
「嗯!按他之意行事吧!」
「長沙人之福也!」
「的確!先給馬煌當頭棒暍吧!」
「該速進行。」
他們便低聲商量著。
不久,南宮祖已召十二人前來指示著。
那十二人迅即離去。
這一天,南宮世家人潮川流不息著。
華麗的馬家堡也是人潮川流不息著。
馬煌的臉色卻前所未有的臭。
因為,他的客戶皆已經連本帶利的與他拒絕來往啦!他便與馬壯研究那些金票。
入夜之後南宮桂送出三本帳冊道:「娘,大哥,今日共支出黃金一千三百六十三萬兩施梅點頭道:「理該已經救出馬煌的受害對象。」
「是的!」
南宮祖道:「該如何善用剩下之六百一十七萬兩黃金?」
施梅道:「留供協助急需之人,徹底斬斷馬煌的財源。」
「是!需否召回弟子們?」
施梅點頭道:「好!至少足以自衛。」
「是!」
四人不由互視一笑。
一日之間,她們由地獄上天堂啦!此時的王野正在山區跟著程建飛掠,他已經連連全力追趕二個多時辰,可是,他一直落後二十餘丈遠哩。
他起初不服氣,如今已非服氣不可。
因為,他知道程建游刀有餘,尚未全力施展輕功。
不久,他跟入一個鎮甸,不由吁口氣。
程建便率他進入一家客棧。
立見掌櫃行禮道:「恭迎程老!」
「免禮!二間上房,先淨身再用膳。」
「是!請!」
不久,二人已各入一間上房。
小二一送來浴具,王野便洗去一身的汗垢。
他在關外連掠二日一夜,也比不上今日所流之汗,因為,他急出汗呀!浴後,他全身輕鬆的整裝及啟門開窗。
立見一名小二在門前行禮道:「程老有請公子!」
「謝啦!」
王野一入鄰房,立見桌上已擺妥酒菜,程建亦已經在座,他便含笑吸口氣道:「夠香,好一席山味。」
「此店師傅手藝一流,嘗嘗吧!」
「請!」
二人便先享用山味。
不久,程建暍杯酒道:「那隻馬煌現在一定吃不下飯。」
王野笑道:「痛快!」
「汝想知道南宮世家為何被吸血嗎?」
「迫切之至!」
程建含笑道:「南宮祖之父南宮耀在去年三月初,受長沙賀巡撫之托密送一批珍寶入京,欲轉入宮向皇族賀壽。
「那知卻在泰山境內人亡金失,南宮祖為賠這批珍寶,不但變賣所有的財物,更向那只血蟲借二十萬兩白銀。」
王野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位賀巡撫該協助南宮祖向官方銀莊借錢呀!」
程建忖道:「好敏捷的反應。」
他便搖頭道:「這叫牆倒眾人推。」
「南宮耀莫非收過好處才允送寶入京。」
「不得而知,不過,以南宮耀之為人,加上世人多愛結交高官,他可能不會收禮,此事卻另有疑雲。」
「唔!請指點。」
「此事乃雙方之秘密,外人從何得知?何況,南宮耀劍技高超,不致輕易遇襲,可惜,屍體已被焚焦。」
「哇!兇手如此狠呀?」
「不錯!此舉更凸顯疑處。」
「有理!南宮祖沒追查嗎?」
「他為治喪、賠償、早已焦頭爛額。」
「沒人協助嗎?」
「有!不過,毫無線索。」
王野心中一動,忖道:「會不會與八卦掌或田明之黑吃黑有關?」
他一有此念,便不打算再介入此事。
他便挾起一塊羌肉品嚐著。
程建道:「汝何來該寶?」
王野問道:「您老指小布包中之物嗎?」
「是的!」
「我只是借來供解毒。」
「汝知它是何寶?」
「不知道!」
「誰借汝此寶?」
「抱歉!對方交代我守密。」
「此人也是托汝資金之人?」
「是的!」
程建道:「此寶乃是罕見珍寶,汝宜小心保管。」
「好!」
王野不由暗喜道:「我的肚中還有一顆哩!」
程建又喝杯酒道:「汝之內功充沛有餘,輕功卻不行!」
「我正想向您老請教哩!」
程建笑道:「此乃老夫之逃命絕招哩!」
「我不敢妄想學您老的絕技,我只想改進自己的爛輕功。」
程建含笑道:「輕功之道在於御虛凌空,汝所施展之輕功多靠猛勁濁力,它應該叫做『重』功。」
王野臉紅的道:「是的!」
程建便輕聲指點著。
王野稍忖,便恍悟道:「原來如此,謝啦!」
「呵呵!汝只須朝此方向改進,必有驚喜。」
「是!謝啦!敬您老!」
「呵呵!乾!」
「乾杯!」
二人便欣然乾杯。
不久,程建問道:「汝之武功以何見長?」
「掌功!」
「嗯!以汝之反應及招式,適宜練掌。」
「可惜,卻一直突破不了!」
「汝練何家掌功?」
「一字掌。」
程建怔道:「汝與姜鈞有何淵源?」
「家師!」
程建雙目一瞪,立即起身。
他一拎起包袱,王野便怔道:「家師得罪您老啦?」
「哼!他配嗎?」
說著,他已悻悻的離去。
王野怔忖道:「此老翻臉如翻書,他一定對師父有成見。」
他不由想起久未見面之師父。
於是,他胃口缺缺的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他欲結帳,掌櫃便表示程老已經結過。
他只好申謝離去。
不久,他向路人問明廣西的方向,便直接上山。
他疾掠不久,便想起程建所授之秘訣。
他施展不久,果覺既省力又快速。
他不由忖道:「江湖果真一點訣而已!」
他便以改良的方式繼續掠去。
入夜之後,他掠過一處陌生山頭,立見有不少大樹倒地,樹旁地面留有不少的枝葉,陣陣木香使他一陣心曠神恰。
他便上前瞧著。
不久,他忖道:「吃在蘇州,穿在杭州,死在柳州,這些樹木莫非便是柳州之柳木,聽說以柳木作棺,可保不朽哩!」
倏聽:「夠勁,再來幾下!」
立聽遠處林中傳出戰鼓聲。
王野卻有聽沒有懂的望去。
「搖得妙!續搖!」
「你先再來幾記重斧吧!」
「行!」
戰鼓聲叉大作。
王野忖道:「重斧?這對男女原來在伐木呀?」
一頓,他倏覺不對的忖道:「不對呀!伐木聲是喀卡響,這種聲音似是以肉撞肉?他們在伐什麼木呢?」
他便好奇的行去。
立見一女雙腳朝天,一男卻弓身忙碌著,而且兩人皆是一絲不掛,王野瞧得恍然大悟,不由暗呸道:「有夠衰,明早必長針眼。」
他便打算離去。
可是,他立即打消此念。
因為,他看見那女人的右掌正悄悄的栘向男人的左脅,外行人乍見此景,必然會以為是男歡女愛的纏綿摟抱。
王野卻由她併攏食中二指,而且二指稍彎,他知道她打算制他的穴道,他不由捨不得失去這個眼福。
因為,那男人的左掌原本撐地,如今,已握拳且以拇指搭上中指尖,他分明欲發射指力,目標則是女人的腋下哩!剎那問,二人幾乎同時出手。
叭叭二聲,二人一起啊叫著。
那男人不由獰聲道:「媚娘,汝此舉何意?」「董哥此舉又是何意?」
「汝一路跟吾,便為此舉?」
「防人之心不可無。」
「哼!誰不知汝呂媚娘既淫蕩有貪金?」
「哼!誰不知汝董輝既採花又貪財。」
「嘿嘿!咱二人豈非天生一對?」
那女人沉聲道:「汝休想衝開穴道。」
「彼此,彼此,如何打開僵局?」
「簡單,吾要與汝共享汝盒。」
「嘿嘿!汝之盒為何不與吾共享?」
「吾已陪汝快活。」
「嘿嘿!是汝在快活吧?」
呂媚娘陰聲道:「汝別不識相,吾已陪蒙福快活過。」
「嘿嘿!可真巧,蒙福今午陪吾暍過酒。」
「汝少自抬身價。」
「哼!蒙福會中意汝這種破銅爛瓦嗎?」
王野聽得全身一震忖道:「蒙福,他便是師父不共戴天的仇人呀!你們這對狗男女就一起到地府打官司吧!」
說著,他已聚功力掠去。
那對男女乍回頭,王野已經劈去。
慘叫聲中,二人已吐血飛去。
轟轟二聲,他們的腦瓜子已撞破於一株柳杉前。
妙的是,他們的下體仍粘在一起哩!王野喃喃自語道:「你們果真不要臉。」
他一上前,便由上向下劈。
轟一聲,兩人已成肉醬的陷入坑中。
王野吁口氣,便走到衣褲旁。
他略搜之下,便搜出二個錦盒。
他一開啟它們,立見滿盒的銀票,他不由既喜又怒的道:「這些垃圾人物為何皆身懷鉅銀,天下難道任由他們予以予求嗎?」
他合妥蓋,便揣入懷中。
他再搜不久,便搜出三張面具,首次接近面具的他不由好奇的又瞧又捏,良久之後,他仍搞不出它們是「啥米碗糕」。
他便好奇的放入包袱中。
他便把衣物及臨近的落葉及泥土揮入坑中。
他又推來一塊大石壓在土上。
他叉忖不久,便決定先離開此地,以免遇上此二人之親友。
於是,他叉掠過山頭,便循原路掠去。
天亮不久,他已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客棧內用膳。
膳後,他便上床行功。
他清晰的感覺那顆蛟目街在腹中不停的泛出涼氣,他一寬心,便在半個時辰之後和衣躺下歇息。
此時,近百人正在染血的柳杉前瞧著。
這些人皆是伐木工人,他們稍瞧過地面,便知道屍體被埋在石下,於是,他們推開大石,便以工具挖出落葉及泥土。
女衫乍現,便一陣騷動。
肚兜一現,更是騷動。
三名挖物工人便加速挖物。
不久,他們已瞧見血肉模糊的男女屍體。
眾人不由驚呼而退。
倏聽遠方傳來暍聲道:「摸什麼魚?快幹活!」
立見一人奔前報告著。
那人咦了一聲,便直接掠去。
他乍見二屍,不由暗駭道:「好猛的掌力呀!」
他便拿起男女衣物搜著·良久之後,他仍無線索,便暍道:「不准道出此事,否則,汝等皆是共犯,準備入牢吃大鍋飯,幹活!」
「是!」
那人又忖不久,便埋妥屍及壓上大石。
他又監工不久,便直接掠下山。
他一下山,正好遇上一位魁梧大漢率六人行來,他立即上前行禮道:「稟莊主,山上有一對男女被掌力震碎。」
「唔!他們是誰?」
「屬下查過衣物,毫無線索。」
「報官否?」
「不敢!」
「嗯!很好,只要死者不是本莊之人,由它去吧!」
「是!」
魁梧大漢便率那六人掠去。
不久,他一行近柳州渡口,立見二十人迎來,為首之人便快步上前行禮以及低聲道:「稟莊主,貴賓正搭船而來。」
「嗯!老規炬!」
「是!」
那人轉身一揮手,另外十九人便散人人群之中。
魁梧大漢便率六人挺立在渡口。
立見一條客船上有六名大漢憑舷而立,他們一見到魁梧大漢,其中一人便匆匆入艙,不久,一位瘦高中年人已經跟出。
不久,船一近渡口,瘦高中年人已騰掠上岸,只見他的雙目一凝,便注視魁梧大漢以及拱手道:「蒙莊主乎?」
「不錯!張遠乎?」
「然也!幸會!」
「幸會!」
二人便先行離去。
立見船上之六名大漢一起掠上岸。
另外六名大漢便拱手招呼著。
不久,雙方各跟其主離去。
這位魁梧大漢便是姜鈞的死仇蒙福,他昔年挫敗姜鈞又羞辱一番之後,便入房享受著人間艷福。
他似欲補玩般夜夜春宵著。
翌年六月六日,世人正在擔心會斷腸時,辛月卻平安的分娩一女,而且是位又白又眉清目秀之小帥妹。
蒙福不由大樂。
他便替女取名為天嬌。
不過,他仍企盼添丁承傳香火。
所以,他再接再厲著。
翌年端節正午時,辛月順利生下一子。
此子白白淨淨,卻虎眼如蒙福,蒙福不由大樂。
蒙福便替兒子取名為全勝。
滿月時,他更大肆宴客一番。
然後,他率人返苗族取回大批的補品。
因為,他要兒子大獲「全勝」。
蒙全勝便由小補到大。
如今,他已壯似一頭牛啦!蒙福有子萬事足,他愛屋及烏的寵愛辛月,辛月便努力的侍候他及照顧子女,她已對姜鈞完全死心。
她更不希望姜鈞回來送死。
蒙全勝滿週歲又過三個月,黃河中游地區破堤成災,人員及房舍紛毀,這一年,造就柳州之柳杉生意大為興旺。
價格更上漲一倍餘。
米、糖、油亦為之飛漲。
蒙福為之大撈一票。
他逢人便誇他的寶貝兒子帶來財富。
蒙全勝為之成為天之驕子。
他如今已成為南寧小霸王。
因為,他自幼進補成一付好身子,加上蒙福在他三歲時便築基授武,他不但已經身手不凡,更養成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之氣焰。
天生好鬥的蒙福毫不以為杵的繼續鼓勵著。
因為,他認為此種氣焰可培養信心以及鬥志。
三年前,滇南一絕游柳州時,他慕名拜訪蒙福。
二人互敘不久,便談起掌功。
不久,二人已在廣場切磋。
滇南一絕以「蒼鷹凌空」輕靈身法見長,配合他自封之「百變千幻」掌招,的確在雲貴地區闖出萬兒。
那知,他們拆招不出盞茶時間,蒙福便擊敗他。
當天下午,二人再戰,蒙福亦在盞茶時間內擊敗他。
滇南一絕不服也得服啦!從此以後,經常有江湖高手到擎天莊與蒙福切磋。
蒙福迄今未嘗過敗績。
三天前,張遠便先派人送來名帖。
張遠曾經是朝廷金科武狀元,亦在西湖做總捕頭,他卻因為「胃口」太大,被人聯合高官把他三振出局」。
他便利用那些污金在江西南昌經營陶瓷品及酒樓。
他更以財力招兵買馬。
如今,他已是張家莊莊主。
他的螳螂拳更是南昌一絕。
看官們一定看過螳螂打架吧?它們不但以前腳主攻,後腳更是彈力十足,廝殺之激烈不亞于飛擒猛獸哩!唐代唐百觀長期觀看螳螂打架,居然創出螳螂拳。
它的名稱雖不雅,卻挺具威力。
它的招式雖然不夠正統,卻刁鑽詭譎。
欲練螳螂拳,多以瘦高人員為優先,因為,他們的體型佔優勢。
又瘦又高又精力充沛之張遠因而被譽為螳螂拳之第二局手,今天,他正打算前來與蒙福切磋一番。
蒙福今日來柳州巡視產業,正好遇上張遠,他立知張遠是位不好惹的角色,他不由欣喜的企盼鬥鬥張遠。
因為,出身貧苦的他最愛面子。
因為,他每打敗一人,他便充滿成就感。
因為,他每勝一次,聲望便上漲一分。
所以,他陪張遠搭車返擎天莊。
張遠乍見廳前那二支高聳的圓木柱,他立即讚道:「華宇配高人,光憑這份氣勢,便令人折服。」
蒙福哈哈笑道:「它們是整株柳杉,千年不爛。」
「柳杉中之極品也!」
二人便含笑入廳就座。
侍女便呈上香茗。
張遠略品便點頭道:「金萱極品,莊主是茗道行家。」
「哈哈!此乃內人所嗜,吾牛飲矣!」
「壯主客氣矣!金萱似來花般幽香芬芳久遠,尊夫人在此季節品金萱,必是賢淑文靜。」
蒙福哈哈笑道:「嘿!莊主才是茗道高手。」
「不敢當,吾在南昌有幾畝茶園,平日喜與三朋五友品茗養壺恰性,因而略諳各項茶品,見笑矣!」
「莊主文武全才,不簡單!」
「不敢,吾久仰莊主迄今,一直保持全勝,南虎之譽更名聞遐邇,今日斗膽來此請教,不知莊主願意賜教否?」
「榮幸之至!」
「請!」
「請!」
二人便含笑離廳。
不久,二人已在廣場拉開架式。
蒙福仍是箕掌彎膝蓄勢以待。
張遠卻拉開弓箭步及曲肘立拳以待。
雙方互視一眼,立即同時出擊。
蒙福如昔般虎躍撲攻。
張遠卻撞肘立拳並攻。
叭叭二聲,雙掌便接著正著。
張遠的弓箭步便後滑半分,蒙福不但夷然未退,而且迅速的翻掌化劈為抓的疾抓向張遠的右小臂及左膝。
張遠收臂再掌心向上的並掌向前一戮。
蒙福一旋身,便撞右肘及旋身搭按向張遠之背後。
張遠的背後倏長眼睛般倏地以拉箭步的左腿為軸,他一側身,不但避過這一撞抓,更連踢出二腳。
蒙福當場收招後退。
張遠便連躍左腳及側身一直向前踹。
蒙福一退再退,自覺顏面大失。
於是,他並掌推向張遠踢來之腳。
卻見那隻腳似蛇頭般刁鑽的劃半個圓圈便踢、挑、踹而出,首次遇見這種怪招的蒙福便翻掌連拍。
倏聽叭一聲,他終於拍上張遠之腳。
卻見張遠順勢借勁扭腰旋身,;左腳已疾掃向蒙福的右肩,蒙福可以蹲下再還擊,可是,他自認有失身份。
他倏地塌肩斜腰以右拳迎去。
叭一聲,拳腳便撞個正著。
蒙福只覺五指一麻,他卻猛力向外一推,他趁機旋身拍按出左掌,然後,他一收右臂又迅速的攻出「直搗黃龍」。
張遠的左腿乍被震推而出,他的重心剛浮,乍見蒙福已經攻來,他立即以右足踩彈而上,他便旋空翻躍出七尺餘。
蒙福一擊落空,卻如影隨形的撲近,他的雙掌更是拍、按、削、震疾攻出四式,張遠一落地,只好並掌封來。
叭叭二聲,張遠已踉艙後退。
他道句二局明「高明!」立即又蹦腿撲攻,雙方經過方纔之前哨戰,便暗生戒心的拆招著。
雙方一時攻守兼具。
不久,蒙福振臂蹬腿撲攻如虎。
張遠卻蹦躍的閃避及掃腿蹬腳。
雙方的戰區立即拉大。
戰況立顯激烈。
不久,張遠已經掌腿交加的進攻著,他不但腳長,而且腿勁十足,雙腳更可交互進攻,可謂變化萬千。
蒙福能破則破,不能破則硬擋猛劈。
他的皮堅肉硬及孔武有力,立使張遠之腳逐漸無用武之地,相對的,蒙福的恃強猛衝,張遠已經逐漸吃不消。
又過不久,張遠一退再退,只好甘拜下風。
蒙福哈哈一笑道:「過癮,莊主乃吾生平唯一勁敵也!」
「莊主不愧為南虎之威,佩服!」
「哈哈!莊主多住幾日,咱們多切磋幾次。」
「行!」
二人便入廳品茗歡敘著。
當天中午,蒙福便以上宴招待張遠。
二人暍得酒酣耳熱,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二人再戰,蒙福的拼勁及力道仍然更猛,張遠的腿招卻已經逐漸的被蒙福摸清楚。
不到半個時辰,張遠已甘拜下風。
蒙福不由大樂。
翌日上午,張遠更加的不支落敗。
蒙福為之得意的連笑。
當天中午,二人便又大吃大暍著。
席間,張遠邀他到南昌與各界人士切磋,蒙福不但阿沙力的答應,而且表示願意及早到南昌一趟。
兩人為之暢飲。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盡興歇席。
翌日上午,張遠便申謝離去。
蒙福便安排南昌之行。
且說王野在劈死那對鴛鴦大盜取二盒銀票離去之後,他先進入小客棧好好的歇息以及避風頭一番。
當天晚上,他便沿山區掠向長沙。
他不似上回跟著程建繞山追掠,他直接認清方向掠向東北方,而且以改良的輕功身法連連飛掠著。
亥初時分,他已經遙見長沙城。
他不由大喜。
他自我測試成功,不由充滿成就感。
於是,他掠上林問一株樹含著蛟目行功著。
兩股涼氣裡外一會合,他便疲勞全消。
不久,他已悠悠入定。
倏聽遠方傳來衣袂破空聲以及沙沙草聲,他知道有二人正掠入林中,於是,他便收功暫時閉住鼻息。
剎那間,那二人已停在不遠處,立見一人低聲道:「馬爺,田明及八卦掌出關迄今未返,是否要派人出去瞧瞧?」
「媽的!八卦掌敢黑吃黑,田明又敢湊熱鬧,該斬。」
「是的!若非他們壞事,早已大功告成。」
「不錯!汝帶人出關瞧瞧吧?」
「是!馬爺,在下最近手頭有些不順。」
「思!先拿去墊墊吧!只要追回那批貨,吾賞汝一百萬兩白銀。」
「謝謝馬爺,在下一定會全力以赴。」
「注意身份保密,萬一事敗,不准扯上吾。」
「是!」
立見兩人掠向林外。
王野立即飄落樹下。
他便遙跟而去。
他原本一直迴避八卦掌及田明,他甚至打算忘掉他們,如今,他反而被這席話引起了濃厚的興趣。
因為,他一直記得程建所研判南宮耀之失寶人亡大有陰謀,他也聽過田明與八卦掌之交談,他一湊上方才此二人之交談,立覺三者大有關連。
他大膽假設馬煌幕後主導此事。
賀巡撫卻只是被馬煌利用之棋子。
於是,他決定跟蹤與馬煌交談之人。
不久,他已遙見馬煌直接掠向城中,另外那名瘦削中年人則沿官道掠去,於是,他便由林中直接跟掠而去。
不出盞茶時間,他已瞧見對方掠入一座民宅後牆。
他稍候便翻身入牆。
他便邊走邊凝功默聽著。
立聽「討厭!人家睡得正甜,吵什麼嘛?」
「嘿嘿!瞧瞧!」
「哇!三萬兩,死人,你殺人放火劫財啦?」
「寶貝,汝如此看扁吾乎?」
「討厭!告訴人家嘛!賣什麼關子嘛?」·「嘿嘿!吾接一宗大買賣,這只是訂金而已,事成之後,另有一百萬兩,寶貝,屆時,汝便可穿金戴玉吃香喝辣。」
「討厭!換換台詞吧!汝已哄人家上百遍啦!」
「嘿嘿!這張銀票假得了嗎?」
說著,立聽「嘖!」一聲。
「格格!癢死啦!」
「樂一樂吧?」
「格格!急色鬼!」
一陣淫聲浪語之後,便是隆隆炮聲,這回,王野知道這種聲音是男女在快活,他可不願去偷窺。
他便趁機逛逛此戶人家。
不久,他已瞧見一位老翁與一位孩童躺在另一房中木床上,他由老翁之不勻鼻息,立知老翁未睡。
他不由忖道:「又是一宗令人郁卒之事。」
他以前曾在九龍村看見流氓與寡婦姘居,公公卻似叉聾又啞,他在事後以一根扁擔超渡那個流氓。
如今,歷史重演,他已在替中年人挑忌日。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安靜下來。
不出盞茶時間,兩人已互摟而眠。
叉過良久,老翁方始入眠。
王野便悄悄的推門入房。
他一到床前,便見這對男女光溜溜的交股而眠,他真想一掌震死那女子,可是,他立即改變主意的制昏她。
因為,他已受夠孤兒之苦。
因為,他不忍鄰房之童也變成孤兒。
他順手制昏那中年人,便替對方穿妥衣褲。
他一搜之下,便取走那張銀票。
他不願替女人引禍,便未留下財物。
他直接挾中年人上山,便進入一個荒洞中。
他一振醒中年人,便一腳踩在中年人子孫帶。
中年人乍醒,立見自己的背上怪怪的,他尚以為自己在銷魂窩,他立即道:「寶貝,開什麼玩笑。」
王野聽得不爽,便使勁一踢子孫帶。
中年人疼得似殺雞般叫疼。
他直覺的伸手欲撫子孫帶,王野便冶哼的叉踩一腳,他疼得顫手叫道:「饒饒命!有話好說,大爺饒命!」
王野哼道:「你不出關,卻玩女人,哼!」
「饒饒命!大爺遵姓大名?」
「你想活嗎?」
「是的!大爺饒命!」
「行!馬煌叫你出關做什麼?」
「我我不認識馬煌?」
王野立即又踩上子孫帶。
「疼!疼死我啦!饒命呀!」
「哼!我親眼看見你與馬煌在林中交談八卦掌與田明之事,你更向馬煌揩油,你還說謊。」
「饒饒命呀!」
「說!否則,我就踩破你的蛋黃。」
「饒命呀!」
王野一見他拖拖拉拉,便又踢上一腳。
「哎唷!疼死啦!饒命呀!」
「說!」
「大爺可能聽錯啦!」
「錯你的大頭鬼。」
他僅又踩上子孫帶。
「饒命呀!我說我說!」
王野立即收腳。
中年人道:「馬爺聽說田明與八卦掌為黑吃黑而出關拚鬥,他頗好奇,特吩咐我出關去瞧瞧。」
「好奇個屁,他為何允諾賞你一百萬兩白銀?」
「這這」
王野便又踢上子孫帶。
「哎唷!饒命呀!馬爺之友被八卦掌吞一筆錢,田明又吞八卦掌的錢,所以,馬爺叫我出關瞧瞧。」
「誰是馬煌之友?」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野便連踢二腳。
子孫帶腫極而破,中年人立即疼昏。
王野恨恨的又踢一腳,中年人立即疼醒道:「饒命呀!」
「誰是青竹絲?」
「啊!不不知道!」
「死鴨子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哼!」
他便又踢上一一腳。
中年人立即疼昏又醒道:「青竹絲是你媽的客兄。」
說著,他已經劈來雙掌。
王野的直覺的向後一閃。
中年人卻反掌自碎天靈而亡。
王野乍見血光,便懊惱的道:「我該先制住他。」
他不由一陣郁卒。
不久,他劈坑埋妥屍,便坐在洞口沉思著。
天亮不久,王野便直接來到南宮世家,門房立即恭敬的行禮以及陪他人內,立見南宮祖已掠迎而來。
雙方一陣客套,立即入廳就座。
南宮祖便斟茗道:「您有何吩咐?」
王野取出二盒道:「交給你處理吧!」
「是!請您先瞧瞧上回那批資金之運用情形吧!」
立見南宮桂捧著帳冊入廳,她羞赧的向王野行過禮之後,便直接把帳冊放在王野座旁之几上。
王野略翻之後,含笑道:「幫不少人哩!」
南宮祖道:「馬煌目前已無吸血對象。」
王野喜道:「贊!切斷他的所有路子。」
「是!」
「另有一事,這是什麼呀?」
說著,他已取出二幅面具。
南宮祖道:「它叫易容面具。」
說著,他拿起一幅面具,便以雙手撐開它以及戴上臉,立見他的清秀容貌已經變成一張相貌普通的臉。
王野不由大喜道:「真妙,別人看不出來嗎?」
南宮祖取下面具撫視道:「此幅面具以人皮做成,手工甚為精細,除非湊近細視,甚難瞧出它是面具。」
「太好啦!」
南宮祖便道出使用面具之注意事項。
王野便欣然收妥它們。
南宮祖道:「您對此二盒銀票有何指示?」
「你全權做主。」
「是!」
王野問道:「你認識程建嗎?」
「啊!您遇上他啦?」
「是的!他的脾氣挺怪的。」
「是的!他以一張草蓆走遍天下,數十年不改其作風,他一向我行我素,由於他的武功甚高,世人皆敬而遠之。」
「他算好人或壞人?」
「該列為好人。」
王野叉問道:「有沒有青竹絲這個人?」
南宮祖神色一變的點頭道:「有!他是一位神秘又武功高強的殺手,若非必要,切勿得罪此人。」
「殺手是什麼?」
「授雇殺人之人。」
「有這種行業呀?」
「有!據在下所知,現今至少有十名殺手。」
王野問道:「他們可有特色?」
「沒有!殺手專以暗殺手段執行任務,他們有特殊的連絡管道,他們一向擅長易容,甚難辨識。」
王野稍忖,便起身道:「謝啦!我該走啦!」
南宮祖心知他的個性,便送他出大門。
他一入廳,立見其母及老妹已經各打開及翻視一疊銀票,立聽南宮桂道:「一千一百二十六萬兩白銀。」
施梅道:「一千七百八十四萬兩白銀。」
南宮祖不由神色一變。
南宮桂道:「這些銀票多來自北方。」
施梅道:「吾手中之銀票卻多來自蘇杭。」
南宮祖道:「他夠神秘!」
施梅道:「的確!不知這些銀票有否問題?」
南宮桂接過銀票逐張的瞧著。
不久,她搖頭道:「沒問題!」
施梅道:「吾擔心來源有問題!」
南宮祖道:「若按吾人上回之研判,他的背後另有一批人支持,吾人便不必擔心這些銀票的來源,以免自亂腳步。」
施梅點頭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把它們借給商人們吧!」
「好!」
於是,南宮世家開始經營地下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