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兩百餘騎己疾馳至魯山,但並未轉入山內查探魯山分堂,竟然續行蕪城。
突然,前方開道的六十餘騎響起一片慘叫及馬嘶悲鳴聲,竟然是由空曠的兩側草原中驟然射出一片箭雨,使得六十餘人難以應變,閃避不及,霎時有三十餘人中箭落馬,不知生死。
陣陣驚狂暴喝中,已見草原中迅疾竄起五十餘人,續又張弓搭箭,射出一片箭雨,但此時眾幫眾己然心有驚覺,立時以馬匹為掩護,躲過箭雨臨身,但也有數人依然遭另一方射至的箭雨射中斃命。
就在此時,後方的大隊內突然衝出兩隊快騎,分左右衝向那些手執弓箭,並無坐騎的棕衣大漢,意欲衝殺誅除以報暗箭傷及同伴的仇恨。
兩側五十餘名棕衣大漢眼見快騎衝至,自是顧不得再張弓搭箭,立有呼嘯吶喊的散逃草原中。
兩個腿的怎跑得過四條腿?由四名護法分率衝殺的幫眾,眼見對方散逃草原中且即將追至,已然可易於一一誅除,無慮眾人聚眾頑抗,因此俱是狂喜得急摧坐騎疾追。
兩隊各有三十餘名的快騎,剛衝馳至那些棕衣大漢射箭之處時,倏然前方數匹快騎嘶鳴疾墜,並聽得慘叫連響。
後方快騎雖然己驚見異變狂猛勒止坐騎衝勢,但是依然止不住衝勢連人帶馬迅墜入一道近前才看得見的三丈寬窄土溝內,霎時又是一畫慘嚎哀鳴及馬嘶淒厲之聲由土溝內響起。
僥倖勒住坐騎躍下馬背的人驚狂前探,才發現三丈寬的土溝內,竟然滿佈粗如人臂的尖木樁,墜入土溝內的人馬俱是……
驚駭悲憤冷汗直流的倖存之人,俱是又惶恐又悲急的滑入土溝內,查探落溝同伴的生死,但是除了少數幾人僥倖存活外,已然傷亡了四十餘人,而且還有一名護法也遇了難。
散逃草原中的棕衣大漢,此時竟然由一片及腰草叢內牽起坐騎上馬,且呼嘯狂笑的疾馳而去未曾說上一句話。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沒想到竟又在空曠草原中遭到另一批人暗襲,而且未曾傷及一人,便便已方損失了幾近八十人,並且還有一名風雷堂護法。
但是時已至此又將奈何,只得就地填土掩埋土溝內的屍身後,才再整頓上道前往蕪城西郊的萊蕪分堂。
七月十二!
在萊蕪分堂嚴守且已休歇了一日兩夜的怒蛟堂、風雷堂人馬,所有幫徒己無初離總堂時的雄武威風,個個俱是神色萎靡,沉默木然的不知在想什麼。
寂沉的莊院,突然被東側驚呼的狂叫聲驚醒!
「有人馬來了……在兩里外有人馬接近了……」
散眾在莊院各處的兩堂幫眾,霎時驚慌失色的手執兵器奔走,迅疾奔至莊院四周待命備戰……
莊東哨樓盯望遠方逐漸接近的人馬,神色逐漸轉為疑惑,待一名護法縱上哨樓遙望後,突然驚疑低語道:「咦……人數不少……好像……好像是咱們的人馬嘛!」
待那群約有一百餘人的人馬,逐漸接近至百丈之內時,果然望清是飛虎幫之人,可是俱是衣衫襤褸,神色不振,好似尚處在驚惶畏懼之中。
「噫?是何護法?他們不是留駐在沂山分堂嗎?怎會……」
莊內幫眾待得知乃是自家人馬前來,俱都是輕噓口氣,面上浮現出了一股數日未曾一見的笑容,急忙出莊迎向那批人馬。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及風雷堂堂主龍如水在壯門前望著所屬接近,立聽風雷堂堂主龍如水喝道:「何護法,你們怎麼不守住沂山分堂,卻隨尾追來了?胡護法呢?」
下馬疾掠至莊前的何護法,身上灰衫染有不少血跡,一望便知曾歷經一場激戰,而且身上尚有傷口未復。
面上肌肉抽搐悲痛的何護法,眼望著兩位堂主。半晌才悲歎說道:「兩位堂主,沂山分堂又完了,便是益都分堂……唉……」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聞言,頓時震驚的追問道:「什麼?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詳說清楚?」
何護法此時卻未曾說明而是低沉說道:「兩位堂主,屬下等已然兩日未曾飲食,途中尚遭遇數次偷襲,因此可否……」
聞言知意,兩堂堂主立時喝喚所屬,將人馬引入莊內好生照料,然後才進入莊內細聽何護法的報告。
何護法連連灌足兩大壺茶水,才精神略振的稟報道:「啟稟兩位堂主,屬下與胡護法奉命留守沂山分堂,分派各頭目職掌並無問題,可是第二天黃昏時,竟然有叛幫的叛逆沂州豪門聚集一百餘人圍攻,歷經一場血戰後,終於擊潰對方敗逃離去,但胡護法卻與敵方力戰俱亡,而所屬幫眾在淒慘的拚鬥下也損失過半,只餘八十佘人了。」
何護法說至此處,已是雙目泛紅顏面抽搐得頓止話語,又灌了兩杯茶後才又續說道:
「屬下眼見分堂內,屍身遍地淒慘無比,所餘幫眾中也大多身有傷勢,實難再緊守沂山分堂,否則再遭來敵恐將無一倖存,因此當機立斷率所餘幫眾趕往益都分堂會合,但沒想到竟在連夜急趕中卻遇見了數十名本幫幫徒,詳問之下才知他們俱是益都分堂留駐之人,原來在前一天益都分堂也同遭數百武林人圍攻,戰況激烈殘酷己然是刀鋒卷飩成為徒手相搏的惡戰,數十名幫徒便是那時散逃出來的。」
「屬下得知異變後真是進退兩難,但終於再度前往觀望益都分堂的動靜,然後續又在途中迎得散逃的幫眾數十人,並從他們口中得知怒蛟堂留駐的三位護法己然陣亡兩人,另一位曹護法則不知生死去向,可能率眾突圍往博山分堂去了,但確實情況如何不曾知曉!」
說至此處,何護法搖頭歎息連連才又續道:「屬下細思之實無法再率所餘幫眾駐守一地,日夜擔心再遭突擊,於是便又調轉回頭沿途小心翼翼的緊追兩位堂主之後,尚半途中只曾遭到一批大刀門的數十人挑戰,一小場小戰斃敵十餘,但並未追擊殘餘便續行趕路,就在昨日昨午時分竟又遭到一批棕衣烈馬幫的挑戰,他們……他們竟然以箭雨遙攻,屬下狂怒的率眾追殺時他們竟又散逃……」
「啊?不能追……有陷阱……」
何護法突被吳堂主的脫口叫聲驚頓止口,疑惑的望著兩位堂主終於點頭說道:「沒錯,是有陷阱……狂怒追殺中,屬下驚見草原中,空灰現出一道土溝,勒騎不及中,只得暴縱而起凌空翻過土溝,可是身後……唉……一道土溝竟損了十餘人!」
有如歷盡滄桑的何護法悲歎一聲後續又說道:「屬下經此一來,已知那些鼠輩想施盡毒謀不費一兵一卒殘害本幫之人,因此立時不顧他們惡言辱罵挑戰之詞,率著所屬急行上道,準備擇一良地反撲,可是卻從此不再見到有人現身了,日夜急趕時沿途野店小村竟然皆空無一人,毫無充飢之物可裹腹,屬下心知必是那些雜碎鼠輩所為,因此不願停頓容他們有機可趁,直到今日凌晨遙望此方有炊煙裊裊,心中雖喜卻又不敢貿然接近以防是個陷阱,派出的前哨發現莊內旗桿上乃是本堂及怒蛟堂旗幟,這才又喜又疑的率眾緩進,堂主,屬下……」
話聲至此已略帶哽咽,而怒蛟堂堂主及風雷堂堂主也知曉了一切情況,雖然內心極為憤怒。但卻又無奈得愁歎連連無語以對。
不過原本只餘五名護法兩名頭目以及一百七十餘幫眾的兩堂人馬,經此一來又增添了一名護法一名頭目以及一百四十餘幫眾,會合成三百餘不容忽視的大隊人馬,使得眾人皆也有了相互倚靠,內心大寬的笑容。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沉思片刻後,便朝風雷堂堂主龍如水沉聲說道:「龍堂主,今日已是十二了,依幫主之意咱們至遲應在十四日晌午之前到達落魂谷南端山區,合西路的尚堂主及萬堂主人馬,但西路中有三處分忠貞未叛,而且他們並不過河,因此行程較近也快,說不定此時早已到達谷南山區了,咱們由此至落魂谷大約一日之程便可趕至,因此今日可好好休歇一夜待明晨上道,明日黃昏時必可到達會合他們,你意下如何?」
風雷堂堂主龍如水聞言,立即笑道:「對!對!對!吳堂主所言甚是,本堂主也有此意,夜裡在外野宿較易受人可乘之機,甚為危險,不如在莊內據地堅守來得可靠安穩,一日行程便可到達落魂谷會合尚堂主他們,咱們自是無須提早上道自陷危境才是!」
「嗯,只要此閃會合幫主消滅正義使者後,必定稟報幫主,再度大舉出兵沿途滅剿那些不知死活的鼠輩,以洩我此行的心頭大恨!」
「沒錯,若非此行早有目的,而且沿途分散實力,以至遭人大舉突襲各個擊破,再加上一些無恥偷襲,陷阱才便咱們損失慘重、此仇此恨以後必定一一討回!」
兩名堂主的怒火愈說愈甚,但此時也無可奈何的只能說說而已,以後之事又如何能預料呢?
翌日晌午,日正當頭的時辰!
萬里無雲天色蔚藍的晴朗天候,離泰山山區尚有百餘里,己可望見遠方起伏山巒的寧家村!
俱己飽餐一頓精神抖擻的三百餘騎,已迅疾馳出小村莊,向泰山之方疾趕。
蹄聲疾驟轟然,黃塵滾滾逐漸遠去,但在小村內的一家民宅屋頂,灶房炊煙孔突然湧出濃濃黑煙,且甚有節奏的分次湧出,長短不等的黑煙,如同塞外狼煙一般。
山丘小坡起伏不定荊草及腰的草原間,有一條約三四丈的小河,跨越小河的一道木橋上,站著十名年約五旬之上的男女老者。
只聽居中一位年約六旬的白髮白鬚老者沉聲道:「大家都切記不可悲憤討戰,以免壞了費心佈置的大計,只要忍得一時悲憤便可一舉成功為親人報仇了,縱然有漏網之魚……哼,那就看咱們如何整治他們吧!」
白髮老者話聲一落,另一名五旬花髮老者立時接口沉聲說道:「對,周老爺子的話甚是,咱們不可為了一時衝動,而壞了一舉盡滅賊子的大計,諸位必定要嚴誡兒女親友及門人慎行,待會信號一到大家便各往防處去準備了!」
其餘之人雖皆是神色激動,但都不約而同的應聲附合,期待今日便可特仇敵殛滅草原中。
焦急的睜目仰望天際眨也不眨一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果然見遠方有數圈濃煙緩緩升空。
「啊!來了!來了!大家快就位……」
「天哪,太好啦,果然被咱們等到了……」
「嗚!嗚!相公,為妻的今日率兒女們要為你的大仇找些利息,改日再找正主兒討債了!」
「大家快走,莫耽誤時刻遭他們闖出去……」
十餘名老者,此時既興奮且激動的立時朝兩側疾掠而去,眨眼間己消失在及腰草原之中,只留下那位白髮老者及三名五旬威猛老者。
但此時,卻又見不知從何處現身的數十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竟順著河緣往兩側延伸蹲伏,有的人執著鐮刀有的空手還有人手執火炬。
蹄聲轟然迅疾接近小橋,但忽然由左方草原響起了一陣哈哈大笑聲:「哈!哈!哈……
飛虎幫賊子聽著,大爺乃是狂風鐵騎新任把子,今日要向貴幫討回一筆血債,另外尚有魯南各方武林、世家及小門小派也同時要討些血債利息!你們就等著償命吧!」
驚聞停騎的三百餘騎,眼見左側裡外草原中有三名青衣騎士現身,風雷堂堂主龍如水眼見之下,立時朝身側吳堂主急聲說道:「吳堂主,區區數人有何作為?又何必與他們在此耗費時光?說不定草原中布有陷阱,因此咱們還是快快趕往落魂谷才是正理!」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聞言心知有理,因此也未動氣的立時喝令續行,但沒想到此時突由草原中站起為數上百的男女老少,環成圓形將三百餘騎圍在一里方圓之中。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眼見之下,頓時不屑的道:「哼,百餘男女老少而己,而且散佈成圓又豈能圍困住咱們,只消數十快騎便可衝殺潰散了,哼,龍堂主你……」
然而身側的龍堂主己眼尖的望見有火苗油煙在四周湧升,頓時靈光一現的狂駭叫道:
「唉呀不好,他們要用火攻,咱們快衝!」
有火炬的苗煙再加上四周及是高及腰際的荊草,飛虎幫所屬頓時個個冷汗滴流神色驚駭得急催座騎前衝,有些則就近調頭狂馳!
但是四周人群立處已同時冒出輕煙,接而略帶枯黃的荊草立即湧起火苗熊熊燃燒,眨眼間已成為一圓形焰火牆迅疾往中央蔓延燒去。
「啊?不好大火燒至了……」
「天哪……四周……都燒起來了……」
「媽呀……他們好狠……不敢刀槍對陣竟用火……」
「堂主,此地留不得,快衝出去……」
狂呼驚叫馬嘶驚鳴中,三百餘人馬俱都處於熊熊烈焰之中危急逃難,悲嚎慘叫之聲己急驟響起,馬嘶激昂四處狂竄碰撞,己有不少人墜馬落地尚被馬蹄踐踏成傷。
站在相隔三丈圓形空地中的百餘名男女老少,此時皆神色悲憤的將置存另一側成捆荊草一一拋入火場內,對火場內傳出的悲慘狂叫聲毫不動容,且恨不得早些燒死他們。
手執鐮刀的壯漢不斷的割捆另一側荒草,供男女老少擲入火場內焚燒,而且有些少年男女嫌荊草不足,火勢不焰,因此便用隨手刀劍砍削並來回飛奔投擲。
另有些男女則以空手拔起荊草,手掌被如同利刃的鋒緣割得皮破肌傷鮮血滴流,卻無人嫌痛無人肯停頓,依然奮力拔草。
烈焰沖天火舌亂舞,火場內的悲嚎慘叫不絕於耳,捆捆荊草依然不斷擲入焚燒。
一百五十佘名男女老少汗流浹背鼻息粗喘,且烈焰灸烤得口乾舌燥頭昏眼花,有些己然忍不住的昏眩倒地,但隨即被同伴拖到一側蔭涼休歇,其餘之人依然毫無停手之意。
焚天烈焰歷時兩刻之久依然未有減弱之勢,但火場內裡的悲慘哀嚎之聲,己然逐漸減弱稀少。
真是烈焰與風助火勢,被困在火場中的三百餘人馬中,功力弱的早已受不了炙熱火勢而窒息倒地,有的是渾身火焰熊熊灸燒命喪,有的功力較高的雖然能恃功閉氣調息硬撐,但是捆捆荊草不斷投擲入內增強火勢,身上衣衫炙熱燃燒時痛得真氣大散,終於也全身如燭淒慘狂嚎命喪火窟之中。
半個時辰後。
烈火焰己隨著成捆荊草的稀少,而逐漸減弱,風勢也逐漸緩和,但接而來之的,便是陣陣焦屍臭味逐漸散興令人心惡。
百餘名男女老少逐漸聚合河畔,飲水休歇中,尚不時聽見一些哽咽悲泣的喃喃低語聲,似乎旨在默禱親人亡魂血債得償了!
正當眾男女老少在河岸休歇時,竟聽遠方有馬蹄聲急馳而至,並聽有人驚咦叫道:「在這裡……火勢就在這兒!咦……天哪……好慘……」
「我的媽呀……這……這麼多焦屍……是什麼人如此狠心殘酷縱火焚人?」
「分堂主,烈焰余火未熄恐怕縱火之人尚未遠離,您看咱們是否該盡早離去才是?」
突然又聽一聲長歎,蒼老虛弱之聲己然響起:「江頭目,咱們自泗陽一路隱躲好不容易才到達汶口分堂,可是……唉……自己送入虎口便僅餘的五十餘人又斷送了三十餘,萊蕪分堂也不知是否尚屬咱們掌控?萬一不是……本座傷勢已然更劇,而你們十六個……唉……」
「啟稟分堂主,不如咱們先隱入山區內,一來可躲開那些武林群雄,二來您也可靜心養傷,然後再派人至附近分堂打探,若是自己人便可前往投靠,如此……咦?呔,你們……哎呀不好!」
突然由河畔急湧至官道的百餘名男女君少,迅疾圍住十餘名全身衣衫襤褸身染血跡,且神色萎靡的一群敗兵殘將。
連分堂主在內的十七名泗陽分堂所屬,眼見由木橋下迅疾湧出的百餘衣衫凌亂蓬頭垢面的男女老少,由身上的焦黃衣衫及全身沾滿燃灰的模樣看來,必是縱火焚燒道中焦屍的殘狠之人。
立時有人驚狂駭道:「唉呀,莫非這些焦屍……就是……也是本幫之人不成?」
「天哪……咱們又碰上一群凶神惡煞了……」
泗陽分堂所屬俱都神色驚駭的驚呼大叫不好,衣衫不整的男女老少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狂叫:「殺……殺了這些送上門來的賊子……」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尖叫聲中,立時狂急撲向十七名如同困獸的大漢,展開了一場殘酷的激戰。
一名幫徒驚狂揮舞手中大刀,毫不留情的砍入一名姑娘左肩內,但那姑娘卻在劇痛中,也已將手中長劍狠狠刺入對方左胸內。
一名乘騎衝殺的幫徒,剛一刀削掉一名老婦半個腦袋,但卻被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手中長槍刺入右腰內,並且被挑飛墜地。
泗陽分堂分堂主忍著胸口劇痛,一掌拍震一柄大刀,右腿踢翻一名四旬大漢時,後背卻驟然一痛,尚未及轉身還擊時,左側又有一名十五六歲的花貌姑娘,竟細掌疾揚射出一道紅光。
區分堂主身遭數敵圍攻卻毫無畏意,身軀疾旋中,左腳己疾掃而出的逼退眾敵,並且雙掌翻拍擊出數掌連傷二人倒地。
但沒想到先前被踢倒的四旬大漢,竟然貼地滾至,手中大刀狠砍他足踝,就在區分堂主身形上縱避開刀勢時,右側突急竄至一人,雙手猛然抱摟住他右腿。
區分堂主內心大驚,右腿連踢,但卻踢不開緊摟不松的花髮老婦,因此右掌狠狠拍震她後背。
就在此時身後勁風急至,十五、六歲的花貌姑娘手中大刀己砍向他後背,而左側一條鏈子槍也破風射至。
身軀急側如折的方避開後背及左側兩兵器時,正前一名老者己伸掌震拍向他左肩。
右腿被緊摟不松行動受限,正欲倒竄避招時,倏覺左腿劇痛立時身軀不穩的斜倒地面,才知大意的忘了地面尚有一名大漢,硬生生的砍斷了自己左腿。
驚狂慘叫聲中,己見眼前刀光由上疾砍而下,另一條細鏈也己捲住左臂緊扯,而一片掌影也已拍至胸前不到一尺之距了,後果如何已可想而知,無須多言了!
其實區分堂主既是一名分堂主功力自是非比尋常,又怎會如此輕易便命喪?否則豈不早就在群雄圍攻泗陽分堂時便命喪。
奈何他在泗陽分堂時便歷經一次淒慘狂烈的激戰,在多名高手圍攻之下身遭重傷後仍能突圍而出,只可惜連日隱避武林群雄的攔殺未能靜心療傷,以致內傷更為加重損及真氣的運行。
再加上男女老少的武林群雄,十之八九皆是以前曾遭飛虎幫勾結血梟會謀害,各地小門小世家豪雄首腦主事者的親人兒女或門徒,功力也非尋常的二三流之輩已然在一流之上,而且這些群雄俱因兒女、夫君、父親、師父、師兄弟遭人謀害,極為悲憤的欲報血仇時,已然不顧江湖道義及單打獨鬥的規矩,更不願自身性命悍不畏死的近身狠拼,在如此情況下功力再高又有何用?猛虎架不住一群狼時,也只有逃之夭夭方能活命了。
連一名功力高深的分堂主,皆如此命喪更何況其他幫徒?下場自也是預料之申的事了。
從此,飛虎幫的六大堂主已然命喪四人,所屬全軍覆沒在人世消失了!——
銀城書廊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