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
當銀甲令主率著所餘的使者護著傷患日日疾趕回寨時,飛虎幫臨城分堂中的殘餘幫徒也已快馬傳訊,將臨城、徐州、照陽、濟寧四分堂的分堂主及十一名分堂護法,以及總堂分駐各分堂的五名總堂護法,在圍殺金銀令主及六十名正義使者時全軍覆沒無一生還,並且四分堂中的十七名頭目四百餘幫徒一戰皆亡的慘狀,急傳至濟南府城郊的飛虎幫總堂。
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的群英樓後,清幽怡人的庭園中,有一幢三層小樓,乃是幫主狂鷹廖不凡的住處,但樓內卻無人影。
不過……在底層客堂後有一間儲存雜物的暗房內,在一具寬高木櫃後面有一條密道通往下方的一間寬敞秘室。
進入秘室內只見約有七丈寬窄的方室,在兩側及正中兩根巨木柱間,皆有高及頂、深尺餘的木櫃,而櫃內竟都擺置著一些價值連城的珍寶珠玉飾物,如玉馬、朱紅珊瑚樹、嵌鑲明珠寶石的翠玉玲瓏七層塔、有如雞蛋大小的雪白明珠、紫玉風霞冠……等等,少說也有兩百件。
再往前行入一小門,內裡又是一間方室,但兩側的木櫃則是放滿了古卷書冊及瓶瓶罐罐。
倏然只聽另一道木門內竟傳出女子似痛苦又似激盪的輕哼聲,接而又聽另一女子哀求道:「大公子!小姐已受不了了!您若還未盡興就由妾身服侍您好嗎?」
「嗤!嗤!……香桃你放心!女人嘛!每次舒爽之後便是如此,但歇會後便又興致盎然了!娥妹這幾年不都是如此的嗎?」
淫笑的男子聲後,那香桃續又說道:「可是……公子!您每次用那些玩意後,小姐與小妾都酸軟,數日方能恢復,因此……」
「嗤……好吧!那就讓你……咦……」
那男子尚末說完,倏聽一陣急促沉脆鈴聲響起,頓時止口細聽,直待鈴聲急響三次後才驚急的說道:「香桃!你照顧娥妹然後上樓去吧!記得封好秘室,我往群英樓去看看有何重大事情?」
「是!小妾知道!」
不到片刻,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神色陰森的雄武年青人,已快步出室,迅疾消失在梯道內,正是狂鷹廖不凡。
小室內,進門兩側各有數物。
在右側有一張溫玉涼榻,榻前另有一張翠綠蘭葉所編織的蒲圖,左側有一具似椅似床上鋪軟墊,但四周卻有東一根、西一根,橫豎不一的木棍或圓溝板。
而怪椅上則有一名全身赤裸身軀玲瓏突現,肌膚柔白細膩的女子,雙手被皮扣緊扣在兩側木柱上,腰部之上貼躺怪椅軟墊上,但下身懸空,而一雙雪修長的玉腿則被大分置在兩片圓凹板槽內緊扣,使得胯間大張一目瞭然。
濃密的烏黑森林被淫露滲濕緊貼肌膚,妙處及股道尚不時的滴出淫露而將地面滴濕一大片。
另有一名身材也玲瓏豐潤的赤裸女子,急忙解去怪椅上那女子手腳皮扣,並且歎聲道:
「小姐!公子他……唉!咱倆如此順他心意,憑他輕薄,但他……那些玩意真害死人!每次都死了又死,實在受不了……」
「香桃!這都是咱們的命!只要大師兄高興……唉!咱們也得受了!尚幸大師兄近來又收了三位,有暇入樓的日子並不多,足可讓咱們休養了!」
「可是……小姐!大公子為何至今尚不與你成親?如此豈不令你……」
「香桃!大師兄他早已說過一日未查出義父及二師兄的死因及下落,他便不成家,因此……唉……」
此時香桃已將怪椅旁小几上的一些奇怪之物一一清理,拭去上面的淫露。
原來竟是一支粗長且帶疙瘩的木棒,以及數只四周長有長短軟毛的圓套。
將數物置入幾內後,方取衣物穿著,然後全身鬆軟的扶持出室。
面對秘室內的寶物毫無興致,看也不看一眼。
而在此時,華麗巨樓的群英堂內,狂鷹廖不凡高坐三級石階上的一張虎皮交椅上,雙目怒睜,咬牙切齒的望著階下兩側六名垂首端坐雕花大椅上的老者。
六名老者乃是飛虎幫的六大堂主。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座下掌管總堂周圍五處分堂,維護總堂安危。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座下掌理東路六處分堂。
狂濤堂堂主尚成功,座下掌理北路五處分堂。
烈火堂堂主萬世豪,座下掌理西路五處分堂。
風雷堂堂主龍如水,座下掌理南路六處分堂。
刑堂堂主諸葛休,座下有執法三十名、掌刑一百五十名,時時輪調二十七處分堂執掌幫規。
除了刑堂外,每堂座下另有數目不等,多則十名,少則七名的護法,時可調派常駐分堂主之職,因此地位與各地分堂主相同,可平起平坐。
此時群英堂內的寂靜突被飛虎堂堂主莫青雲打破,只聽他恨聲說道:「啟稟幫主!事到如今咱們若再不盡早將那些藏頭縮尾,來歷不明的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查出來歷,然後大舉出兵全然斬絕。否則本幫威名勢將喪失殆盡,令武林恥笑不尊了。因此依本座之意,一要先將各分堂重整,並加派高手進駐,二要各相鄰分堂每日相互傳訊數次,若有斷訊,相鄰分堂便須迅疾支援,如此方能免遭對方各個擊破,第三則需各分堂派出暗探在轄下各處察探,若有大批來歷不明的武林人出沒,或許能查出正義使者的所在,便能一舉殲滅!」
飛虎堂堂主話聲一止,續又聽烈火堂堂主萬世豪接口道:「對!莫堂主說得沒錯。據數次傳報中,己可得知那正義使者的體形及口音,以及數次現身之地看來,應屬本幫轄內魯地之人,絕非外地遠道而來的武林幫派,更清楚的應是在龍堂主轄地內,因此,才使南路數處分堂皆遭侵犯……」
但突聽風雷堂堂主龍如水搶口急說道:「萬堂主!本座轄下六處分堂中,雖然損失大半之上,但實則只是臨城分堂遭侵,而三處分堂察覺有變支援圍殲,固然全軍覆沒但也將正義使者誅除大半,而且那金甲令主也是傷勢沉重,恐怕性命不保了,若論功過本堂轄下可算是略有小功,至於他等來歷……出自本幫轄境內本堂主或可相信,但在本堂主轄內,可就有異了!一個神秘緊守來歷的人,可能會在自己居處附近出沒遭人探知嗎?依江湖慣例十之八九皆遠出做案隱秘巢穴,怎會留下遭人疑心的線案?說不定……他們的巢穴便是在東路或西路之中!」
「呔!呔!龍堂主你怎麼將本堂扯入?在本堂東路轄下,原有的一些小幫會組織早己投靠十之八九,所餘的一些也早已名存實亡,毫無作為了,哪還有什麼年輕且功力不弱的高手?」
「嘿嘿嘿!……吳堂主、龍堂主轄下甚廣,且只在一些富庶之地設立分堂,其他貧困山區則毫無建樹,若是有什麼不滿本幫之人遁跡山區……」
三名堂主各有心機的爭執聲中,倏聽階上飛虎幫主廖不凡己怒聲叱道:「住口!」
一聲怒叱!果然令三名堂主不再爭言,狂鷹廖不凡默望六名堂主一眼後,便頷首沉聲道:「其實莫堂主所言甚合我意,萬堂主及龍堂主之言也各有道理,因此龍堂主除了派任新分堂主,重整各分堂外,幫內各地分堂皆要嚴加戒備,且派出探子詳察轄境內有何眼生武林人及不同以往的異狀,各位堂主可自行斟酌處理,若有線索,立即回報總堂!」
狂鷹廖不凡的話聲一落,便不再多言的起身行往右側廊道,留下躬身送行並相互研商的六名堂主。
就在飛虎幫幫主與六名堂主會商大計之時,遠在博山的山道中,竟有三十餘名全身黑袍、面蒙面巾的人,正追逐圍殺六名四旬之上年齡不等的武林人。
「快圍住!莫再讓他們跑了!」
「呔!你這臭瞎子,也敢在本……還不快束手就擒?」一陣怒喝叱斥聲中,倏聽其中一蒙面人嘿嘿冷笑道:「嘿嘿嘿……閻王針玉無尊!憑你一個被逐出飛虎幫的護法,以及兩個老幫主的護衛三個頭目,便想在本會殺手之下活命不成?識相的快交出本會秘件及帳冊!」
雙自己盲的閻王針聞言尚未說話,但身側一名五旬老者已沉聲說道:「玉護法!咱們心懷故主、隱名埋姓、奔波江湖數年,為的是什麼?如今總算有了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線索及確鑿證據,無論如何也要將所獲證據交給張堂主手中,公諸於世!」
另在身後的一名四旬壯漢此時也憤聲說道:「對!梁護衛說得對!玉護法!此地交由小的幾人捨命攔擋!您快突圍離去才是。」
「嘿嘿嘿!還想走?莫不成你等將本會之人看成吃齋念佛的無用之人了?哼!大家……」
那為首的蒙面人獰聲冷笑後,正欲下令時,突聽閻王針玉無尊開口喝道:「且慢!曹老哥!雖然你面蒙黑巾,但小弟己察知是你無誤。想當初你違反幫規,而遭幫主怒斥,但顧及舊情只將你逐出而未曾嚴懲,想不到你竟投身血梟會且記舊仇,與本幫逆賊同流謀害幫主?
如今已有秘件帳冊,筆筆在歷,你還有何可說?」
「嘿嘿嘿嘿!想不到事隔多年,尚被你們這批逐出幫的餘孽,毫不死心的查出本會所在,且潛入搜走數十本密函、帳冊,如此己屬本會的奇恥大辱,又怎會容爾等脫逃?將隱秘公諸於世?否則豈不令本會再難有事主請托辦事而斷了財路?況且……嗤!本會之人的出身、來歷皆各有明暗,若一經渲出,立將有殺身之禍臨身,因此……動手!殺光他們!」
「是!三會主!」
「哈哈!三會主放心!他們死定了!」
「殺……狠殺莫松!千萬不能讓他們脫走了一人!」
然而三十餘名黑袍黑蒙巾的殺手正欲狂猛圍殺時,突見北面林道疾掠至一批人影,並聽有人怒喝道:「看到了……就在前面!」
「噫?果然是……不好!玉護法他們遭困了!」
「快!快去支援……殺!」
「爹!爹!您別急!女兒來了!爺爺也來了!」
「叱!不肖子,離家一去十餘年,竟敢改名換姓、背祖忘宗?害得爹及丫頭尋你十餘年尚不知閻王針便是你這不肖子?」
閻王針六人耳聞有幫手趕至,自是狂喜無比,個個振奮,反守為攻的立時反撲身周血梟會殺手,霎時掀起了一場激戰。
而閻王針玉無尊內心驚喜中卻又心虛膽怯得不敢開口,真不知應如何面對十餘年未曾拜見的老父及自幼喪母女兒?也不知她現在長得什麼樣子?好不好?
先後迅疾掠至的十餘名男女老少,一靠近便疾狠的攻向血梟會之人,竟然是醫叟金一丹以及靈姑金翠瑤、漢水玉鳳尤良玉。
另外尚有飛虎堂前任老堂主美髯公張守仁,還有兩名老護法五名頭目,以及老幫主的一名護衛及老僕三名。
憑功力高深的醫叟及美髯公兩人已足可對付大半的血梟會之人,更何況尚有其他功力不弱的老班底?
尤其是當眾人己聽閻王針六人怒喝老幫主便是被幫中逆賊收買血梟會之人謀害的,因此更是群情悲憤得捨命狠拚狠殺。
一場激戰不到兩刻,三十餘名血梟會殺手只餘三會主及五名負傷頑抗。
美髯公眼見醫叟獨戰那三會主,明明有數次皆可致對方於死命,但卻收手未誅,雙眉緊皺,卻又不好開口時,倏見醫叟右袖內精光疾閃而沒,那三會主己身軀僵硬的摔倒地面,並聽醫叟呵呵笑道:「呵呵呵!……張老弟!貴幫老幫主遭人謀害之事,即將真相大白,如今雖有了物證,但能留下他們性命做人證,豈非更為妥當?也將可令主使者難以狡辯了!」
美髯公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得手拍頭額,並欣喜大笑道:「哈哈哈!金老哥果然心思縝密,較小弟這粗人強多了。喂……你們聽到沒有?快將對方尚未命喪之人搶救回生!以後尚有大用呢!」
此方忙著察驗傷者,另一方己響起了靈姑金翠瑤的悲泣聲,竟是因父女相識後抱頭痛哭哽咽的情況。
閻王針玉無尊……不!此時他己恢復本姓名為金輝宗,當耳聞身後響起不悅的怒哼聲時,頓時心中一顫且恐不安的轉身屈膝跑地顫說道:「爹……孩兒……不孝……爹……」
「哼!你這不肖子!棄父拋女不顧且改名換姓闖蕩江湖,雖知閻王針此一名號,但怎知便是你這不肖子?哼!若非前些時日巧遇張老弟,詳聊之後,否則怎知?……哼!為父若非看在張老弟為你說情,而且你尚重忠義,為故主冤案,浪跡江湖數年,否則不劈了你才怪?」
「哼!討厭啦!爺爺您又發火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瑤兒不管啦……」
「你……唉!算他有個好女兒!算了,還不快起來呀?」
閻王針金輝宗滿面羞慚之色的叩首起身後,突又聽身側響起一陣極為耳熟的女子笑語聲說道:「咯咯咯……表舅!表侄女給您請安了!」
閻王針雙目己盲,但耳力極健,聞聲之後略一思索便驚呼道:「表侄女?你……你的聲音……莫非便是與醜老弟及老夫有一面之緣的尤公子?」
「咯咯咯!沒錯,表舅你記性真好!表侄女尤良玉給您重新見禮了!」
「哈哈哈!當初我一聽你聲音便知是個女孩家,但醜老弟偏說你是個少年公子,哈哈哈!他雙目清明卻還不如我這個老瞎子呢!」
但此時的靈姑金翠瑤卻嬌嗔道:「呔!爹您怎麼跟爺爺一樣?一個稱丑哥哥賢侄,一個稱老弟?那女兒……我不管……我不管……以後你們不許稱他賢侄、老弟的!否則女兒豈不耍矮了二輩,再也不能……哼!反正以後不許了!」
閻王針金輝宗雖不知女兒怎會認識醜老弟,但聽她口氣似乎別有內情。
但此時尚有要事待辦,無暇多問,才未曾多言的立時行至美髯公之方,細聲低語。
突在數日之中,魯地江湖竟廣傳出一則令人震驚且難以置信的大消息,立時造成江湖武林的沸沸騰騰議論紛紛。據說江湖中,專營收財代事主除掉大仇或異己的隱秘殺手組織血梟會,其三會主乃是二十餘年前曾在飛虎幫前身飛虎堂任職護法,但因違犯幫規,而被逐出的毒血劍曹啟明。
更令人震驚的便是,其二會主竟是現今飛虎幫的刑堂堂主諸葛休,至於大會主是誰?尚不知曉,恐怕只有二會主才能明確說出。
不過另有一則消息指出,在一些旁證中,己可斷定大會主乃是一個狼心狗肺、殺師滅祖、排除異己、爭權奪利的卑鄙無恥之徒,待時機成熟,便將公諸於世。
如此消息雖不知從何傳出?但己使得江湖武林議論紛紛,皆猜測魯地江湖己然開始蘊育著一場大風暴,不知何時便將暴頭展現,令魯境武林遭致一場無邊浩劫。
當然!飛虎幫得此消息後,自也叱斥荒唐,認為這是不滿飛虎幫的異心之人,故意危言聳聽敗壞飛虎幫的名聲,因此只要知曉何人談論便將嚴懲,使此則消息不再四處蔓延。
而飛虎幫總堂的群英樓內,每日皆是快報頻傳。狂鷹廖不凡及六位堂主則在一張大長桌的一幅大地形圖上一一註明,快報消息。
似乎已然嚴密控制轄境內的江湖武林舉動,只要一有異狀,便將大舉出征整平異狀。
尚未至晌午時分,在總堂東側門之方,幫主小妾香桃神情慌張的由圓洞門急行入花園,左盼右顧中,己快步急行往後院小樓內。
「小姐……小姐……噓……你放心!小婢己將他送走了,尚幸未曾遭人懷疑!」
鵝蛋臉、端莊秀麗的前任幫主義女張翠娥,此時神色怔愕迷茫的突然驚醒,眼見自幼為伴、親若姐妹的香桃站立面前,不由撲摟悲泣道:「香桃!這……這不是夢吧!泣……
泣……泣!我……我好恨!當年義父對他……我……我真不敢相信,大師兄他……可是……
李護衛言之鑿鑿,而且有二叔傳話為證,香桃!我該怎麼辦?這些年忍著羞恥之心,任憑他肆淫……天哪!我該怎麼辦?泣泣泣……」
香桃此時也是淚水縱橫得哽咽不止,但立時說道:「小姐!當年小婢也曾有疑心二少爺失蹤之事,可是卻又不敢說,況且當時大……那賊子又強淫小姐,小婢深恐此事……因此只能隱藏在心,如今終於證實,小婢當年所疑無誤了!」
「別說了!泣泣泣泣!香桃,事到如今還提那些有何用?如今幫內人事大變,當年的一些伯叔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走的走,如今全是各地黑道邪怪充斥,咱們自己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能有何作為?看來還是聽從二叔之言,靜待他老人家密傳再說吧。不過今日之事,咱們可要隱秘裝著無事,以免遭那賊子起疑才是!」
「那……小姐!小姐還要咱們入秘室做那羞人之事……」
「忍!只有忍!多少年都己過了,還在乎這短暫時光嗎?反而可放蕩一些,不讓他生疑才是!」
「嗯!沒錯!以前他淫虐咱們!這段時日便算咱們玩弄他!掏空他!」
「對!香桃你說得沒錯,秘室內存有淫丸,到時哄他服下……」
張翠娥主婢倆在樓內悲泣怒咒,恨不得能將狼心狗肺的賊子生食其肉飲其血。
另在數百里之外泰山將軍寨內的銀甲令主寧慧珠也是淚眼滂沱的伏桌悲泣不止。
內裡紗帳大床上,赤裸身軀上有數處傷口被包紮著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萎靡不振的俊面上,怒色未息,尚怒聲叱道:「這就是你初生之牯不知好孬!也將我的叮囑當成耳邊風,毫不聽信,如今損失了二十餘名兄弟姐妹,雖然眾父老無人理怨,但你心中可好受?一個個生龍活虎、嬌秀婷婷的青年,尚未享受到美好人生,便殞命魂歸極樂,這都是你的過錯!」
寧慧珠被夫君叱罵得無言以對,但己止住悲泣之聲,起身行至床緣坐下,哽咽的撫摸著夫君身軀上的瘀血幽幽說道:「人家知道錯了嘛!以後再也不會自作主張了!至於力戰身亡的兄弟姐妹,也都聽你的納入忠義樓內,並各有巨金陪葬!況且咱們山寨自成立至今,早己習慣出寨打劫時的傷亡,認為是理所當然之事……」
「哼!此一時彼一時!以往是為了生活為了掙命,如今山寨內家家所存皆豐無慮吃用,自是不同以往。唉!事已至此,多說己無用,你還是去督促他們勤練內功武技吧!我要歇會兒了!」
寧慧珠只好默默離去。
第二天午時,寧慧珠又來到夫君床邊,見其傷勢已有好轉,於是俏皮地說道:「岳郎!
上次護著你的那兩位姑娘是什麼人?為什麼對你那麼親熱?」
她指的自然是靈姑金翠瑤與漢水玉鳳尤良玉!
「好伴侶,況且她們乃是……晚輩。而且我以醜陋面貌行道江湖,連一些粗壯子見了我面貌都鄙視厭惡,更何況如花似玉年僅弱冠的丫頭?你怎可只因初見一面便搗翻了醋罈子?」
「呸!呸!什麼醋罈子?你就是死不承認是嗎?聽她倆一口一聲哥哥叫得好親熱,你還說她們是晚輩?哼!我知道,你如今容貌己復,便嫌賤妾年已花信,且是山寨強人出身的野丫頭,所以要找幾個年輕貌美、家世良好的姑娘是嗎?是不是……」
「呔!呔!你胡說些什麼呀?這是從何說起的妄測之言?看你……唉!反正這段時日我已不會出寨了,便是要出寨,都帶著你總行了嗎?」
寧慧珠聞言頓時芳心大悅得伸手摟住夫君親吻,但卻聽夫君哀呼道:「啊!啊……好痛!珠妹你高興可也別壓我身上傷處哇……」
「嗤!嗤!這是罰你害我擔心了多少日子?看你還以後敢不敢?」
「唉!真是胡鬧!我……噫?有人上樓了!別鬧了!」
兩人剛止住話聲,果然便聽有人由樓下登樓,未幾便聽五寨主寧承祖笑喚道:「震岳……珠丫頭……」
「爹!女兒在頂樓……」
「哈哈哈!震岳!果然如你所料,近來常有飛虎幫巡哨入山,不過都用你說殘刀劣弓圍困逼降,剝光他們後才縱放出山,相信他們不會再起疑心了!」
「嗯!岳父大人!您五位大人尚要多費心了!不過千萬別與他們硬拚,能吃便吃,吃不下時便多招人逼退他們便可,如此方能讓他們深信咱們只是個攔路打劫並無出奇的山寨而已!」
「哈哈哈!這點大可放心!想當初咱們將軍寨出沒山區時,尚無飛虎幫的影兒,論名聲將軍寨可比他們早了數十年呢!你好好養傷吧!爹下樓了!」
「是!恕小婿無法送您了!」
「哈哈……一時心善便撿了個大活寶回來!哈哈哈……老大他們如今可服我了!……哈哈哈……」
得意的大笑聲中,似乎己將全寨之人對寶貝婿的敬重表現無遺。
當然!他自己的滿意及歡悅是主因!——
銀城書廊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