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二九七年,赤穹蒼統一大地之後,採用各種手段,掃除了一切威脅他是位的障礙,穩固地當上了地球皇帝,人類的霸主。
稱王稱霸的感覺實在暢快,但,人總是要生老病死的!赤穹蒼再怎麼英雄了得,他還是逃脫不了歲月的侵蝕,當他看到鬢邊第一絲白髮時,考慮到該找一個理想的繼承人,讓他們赤家永世為皇。
赤穹蒼雖具備讓異化潛能遺傳給了一代的功能,但,怎樣才可創造出比他更優越,更理想的赤家第二代帝皇明?
赤穹谷對兒子的要求已超出了自身的尺度,無論在力量上,還是在智慧上,相貌上,他要求達到完全的完美,達到前所未有的理想。
終於他用了三年時間尋到了世上最完美的母體,容顏、智慧、心地都足世上的絕無僅有。
然加,赤穹蒼對此還不滿意,他更遠在最科學後代生策略,選擇「母體」最佳時間,讓精子與卵子結合,而他更把自己的遺傳基因利用優生技術處理至完美無暇。
絕對的完美,讓他絕對地充滿信心。
十個月後,他的理想繼承者降生了,完全達到他理想中的目標。
赤穹蒼喜極而泣,他終於如願以供了,這便是他心中的繼承者,天下的帝皇,他便以天字為兒子命名,赤天,一個人類歷史上絕對的完人,無論從容貌、智慧、力量都絕對地適合他做為地球王者的身份。
赤穹蒼完成了最後的願望,安說的變世了。
「第二共和帝國」宣佈結束。
由赤天主宰的「第一共和帝國」今日,二三五零年的十月一日,也跨進了第十三個年頭的第一天。
日出,大地被陽光照耀得一片光明。
而此刻,赤天的心裡呢?
沒有人可以形容,因為他完全喜怒無態,永遠那麼英俊、從容、自信!
就連目睹監視器屏幕上的天行者殘殺冥王渣巴,怒毀監視機他都沒做絲毫的反應。
宛如他此刻不過是在看一部人間悲劇。
——不太精彩,也不太乏味。
但,屏幕後的顯示的戰況,卻沒有他此刻的沉著「報告帝皇,西北方有大批叛軍入侵。」
「北方第三防線失守……」
「第八十一邊防戰線失守要求增援……」
「帝都第十三邊防軍已全軍覆沒……」
「叛軍在南方已攻出缺口,先頭部隊已到帝都城外,南方陣亡戰士超過十萬,兵力緊缺!」
「西北戰線,叛軍已侵入帝都一百公里範圍……」
四面楚歌,但是他仍是一點表情都沒有,沒有喜悅,沒有憂傷,更沒有惶恐。
今天,赤家的帝皇將要面臨他生命中最大的主戰,此刻,他的心中又想著些什麼?
赤天淡然一笑,極是迷人,極有風度,然後緩緩地站起,踱步上了陽台。
陽光好美,好暖和。
但,陽光下的帝賭卻掩飾不了慘透著的,強烈死亡氣息。
有如已屆終年的老者一般,始終壓不住衰老的器官,在殘延,在苟喘。
赤天,天下第一完人,他的智慧,他的感覺,當然能察知這一切。
四下無人,靜寂無風,他終是禁不住歎了口氣。
「人生如夢,一群還醉江月。」蘇軼的一句名言,他脫口而出。
而此刻,帝都四周的荒漠上,懸崖邊,卻完沒有寧靜,沒有平和,有的只是激戰,殺戮與血腥。
屍體在一具具地倒,鮮血,在拚命的揮灑。
由天行者率領的百萬叛軍己慢慢迫近帝都,這是赤天意料內的事,雖然天行者中了飛碟李查的計,掉進了陷阱,赤天看在眼裡卻首當其衝沒絲毫的高興。
他知道,以天行者的能耐,不出三分鐘,他就會脫出那個囚牢,並提著飛碟李查的人頭。
因為他是天行者,是戰勝這地球上最強男人的人。
「赤天,就讓今天成為體第三共和帝國赤家政權終結人紀念吧!」
天行者厲聲吼叫著,同時,雙手揮去,己擊碎了十七名司令級的再造人的頭顱。
他的聲音夾雜著強烈的爆炸聲中,混合著戰鬥機的轟鳴,慘和著戰車推進的馬達聲,飄蕩著血的戰場上空。
又恍如鑽進了赤天的耳朵,讓他禁不住打個寒顫。
而此刻,赤天心中擔憂的卻並不是天行者的叛軍,而是他的兄弟,以貪婪與佔有為活著的意義的黑洞。
他在悔恨為什麼不早對黑洞戒備!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早日除掉這個隱患。
然而,後悔已太遲了,天下本沒有後悔藥,無論醫術發展到什麼時候,人類都無法製造出天堂中才有的珍品——後悔藥。
赤天的眼前,鮮紅的,綴著第三帝國國徽的國旗在飄揚,「呼啦啦」地抖動,極有精神。
「一共五面,象徵著麾下的五大洲」赤天己不知數地多少遍了,然崎,他每次再數時,仍是無比的認真,無比的虔誠。
宛如審視他嬌美妻子的裸體一般認真,專注。
天空異常地藍。
危機在一步一步地逼近……
不過,開國大典的日期已到了,未來將會發生的巨變,還是沒有發生,因為它是屬於未朱,屬於幾個小時之後。
所以,沒有發生的事,也沒有人可以預測,一切只可憑歷史本身的意志去引導,去定論。
帝都的主體建築物是布塔,他位處帝都的正中央,建築面積達一百一十一平方公里。
布塔頂的平原上,開闊到從一頭望向另一面,人的影子在視線中,成比例地縮小十倍。
此刻,超過萬人的赤家近衛軍及政府要員正在齊集,在陸續登場,慶祝他們一年一度的開國大典。
聚集的人群,有秩序地排列著,一言不發,靜候著他們的赤皇——赤天。
不少人,絕多數人,每年也只有這個機會看見他們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是以,氣氛莊嚴肅穆,每個人都虔城萬分。
但,人群中卻有一個人,顧盼左右,他就是混入帝都,憑著黑洞的那張通行證得以參加開國大典的無限。
平台的中央,聳立著一座高達三十米的圓柱形台體,圓台上空無一物,但,每個人的目光都在這裡交匯。
因為,今天的主角,世界的帝是——赤天,一會兒之後,便會在此現身。
一萬多人的目光在急切的期盼,行刺赤天的時刻也愈來愈近。
氣氛也愈來愈濃,愈來愈重,連一向自信,對萬事萬物都抱著無所謂心態的無限,也不禁緊張起來。
「空氣太過潔重,氣氛太過肅殺!」無限在暗暗感歎,要不是為了赤天,他無限早就忍受不了,早就遠走高飛了。
但,此刻,他卻不得不耐心等下去,即使他感到一股極為濃烈,如芒刺背的殺氣,他仍是耐心地讓自己安靜。
終於,他借了一個微小的機會,掉眼瞄向濃烈殺氣的來源。
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面無表情,面容極是熟悉,又感極是陌生的人。
「這個人一定帶著精製的面具?」無限心裡暗下定論,因為他根本從這個人面貌神情上,看不出他任何一絲心裡。
還有,還有一股更可怕的殺氣來自無限右側三十米遠外。
無限憑著感覺,測知到三十米外傳滲透來的那股殺氣,並不是發自一個人,而是五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強者。
他們就是赤家政權在世界五大洲的領袖級再造人。
歐洲區統領人刀,一對招風大耳,鷹目,獅口,光頭上紋著十九點梅花點。
非洲區統領天王,一身緊身白衣,裹著塊塊西托的肌肉,蒙頭蒙面,讓人無法看清楚面貌。
澳洲區統領仙女,一頭黃髮,身材修長窈窕,背負十二把勾狀奇門兵刃。
他(她)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無限無法得知,因為他從隱於手指縫間的「世界百科」電腦裡軟件裡貯存的有關於這位統領的資料裡,根本找不到關於他(她)性別的記載。
南美洲區的統領海王裝束則更俘,一頭髒亂頭髮,胡亂地被覆於面孔上,竟以一條紅巾縛住雙眼。
「難道他的力量黨強到不用雙眼,也可戰勝對手的地步?」
無限暗暗猜到:
「要不,他雙眼最近受傷?」
「再要不,他根本就沒有眼睛,複製他時,對他的要求便是以神靈般的感應去感知到事物的存在。」無限最後猜測著,並越來越覺得這個原由充分,確鑿。
這四個人位居四大洲統領,雖也同為領袖級再造人,但其一身修為,異化能力之強硬,比起冥王渣巴之類,當不可同日而語,僅憑其散發的一種凜冽殺氣,即可見一斑。
然而,這四人殺氣更重,但在此刻無限的心中卻並沒有產生多少強烈的震撼力,因為剛剛見過的,面帶入皮面具的那一位神秘人,給無限的逼壓感,威迫力是無可形容的。
而且,還有一位一身正統軍服,面無喜憂神情的人正站在這四人的身邊。
人類發展到這個年代,己更是要嚮往自己個人的個性發展了,例如無限自己,向來就不願束縛自己,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但這個人卻似乎沒有什麼個人個性他的所有心理,所有的表情似乎已全被那一身軍服所掩飾,風紀扣如得極其緊嚴,衣角也牽扯得極其平滑。
如果要無限此刻說出這個人的可怕之處,無限只能回答兩個字:「正統!」
「表面的正統,讓人無非猜測其實力,晃如他本就平凡,也本就高貴一般,隨便你怎麼說都行,真是個怪人!」
無限暗暗嘀咕。
無限很快就從手中的電腦中查到有關這個人的資料:領袖級再造人,亞洲區統領,獵戶。
「怪不得他這麼水無神情的,原來他就是亞洲區的統領啊,這些日子,亞洲區局勢動盪,到處都被天行者帶領的叛軍砸得爛成一團糟,這也難免會使他心情不好,陰沉著臉!」
無限在肚子裡自個自地調低。
亞洲區危機重重,這多少也定會影響到他在過赤家政權中的地位,會影響他在赤天心目中的印象的,每一個平常的人,都會為此而憂心,而焦急的。
但,這個獵戶卻沒給任何人一種惶急之感。
更可怕的是,在五大洲組領之中,只有他元神內斂,沒有透出絲毫的殺氣,也散發不了親切慈祥人感。
難道他不會武功?不,這決不可能,身為赤家政權中,最大分區的統領,當具有獨擋一面之能力尚是不夠的,豈會沒有武功!
他也決不會是一個虔誠的教徒,為了教義而杜絕殺生,因為,在這個時代,是強者的時代,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時代。
這個時代裡,沒有法律,橫行的是武力,這是時代的可悲,也是人類劣根性發展的必然。
如果要無限憑著自身的一種感官去判斷五洲統頜之中,誰的雙手血腥最多,無限會毫不猶豫的就指向豬戶。
究竟為什麼要這樣下定論,無限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因為豬戶給人的感覺太怪了,深沉的面容中透著可怖的冷寂,卻似積滿了苦澀和意志,無限又在下定論。
個人的吸引力太強了,僅次於帶面具的神秘人,他牢牢地吸引著無限的思緒,讓他一直為他猜想下去。
既使如此,無限的目光卻不敢過多地投向獵戶,「這樣的人,你只要多看他幾眼,仰或是角眼的餘光有意的在他身上多掃一次,他也會察覺得到。」
無限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的目光又漫無目的的旅遊去了。
無限的目力似乎比他可以發揮出的異化潛能所應有的還要強,平台雖大,人數雖多,遠遠近近,每一個人的容貌,都溶入他的限內。
他也在心中把這些人一個個地比較,分別不出誰將是赤天的忠心衛土,誰會是黑洞的人,誰會是叛軍中混入進來的奸細。
無限之所有用「奸細」這個詞,是他不太喜歡這個行當,他一想到「奸細」連他自己都給罵上了。
一萬多人當中,除了五大洲統領之外,無限從手中的電腦貯存的資料中,找出了三百八十人是具有領袖級異化潛能的再造人,他們分擔著赤家的政權機關中的各個要職,和軍隊中的竹蓆軍官。
是軍陣中軍官的再造人,無限一服就能認出,因為他們此刻全都愁眉苦臉,全都在為帝都外圍的戰事惶恐,擔憂。
有五百零一人是司令級的再造人。
餘下的,除了三千多名是科學界的專業人員外,全都是各個地區的首腦一一二工兵級再造人。
當然,他們當中更多的是赤天的近衛隊隊員,雖沒有荷槍實彈,但那一份警戒之神情,如果你看不出的話,那你就是傻瓜加笨蛋一個。
但無限身後的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物,無限卻無法看到。
「大概也不會是什麼出名的人物吧!」無限暗下定論,也懶得去想方設法看到,再歡把目光投向那個戴面具的神秘人。
目光所及,卻使無限倒抽了一口冷氣,因為這個人竟然不在了。
帝增廣場上的氣氛肅穆得讓人想放屁都要死命的憋住,就更別說小聲交談了,甚至連手腳多做了一個不自然的動作,都會引來幾千人猜疑的目光。
但這個人卻仍是於無聲無息之中,於不知不覺之中不見蹤影。
史讓無限詫異的是,這個位置上並沒有空下來,而是站著另外一個人。
如果現在站著的這個人是整個會場中的任何一個,甚至換成是他無限,他都不會這麼驚異,激動。
但此刻,無限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歡愉、激動、喜悅之情。
因為,此刻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分明就是藍雪。
無限連連揉了七次眼睛,以確定自己不是看花了眼,並調換觀角檢視了三遍。
「不錯,正是阿雪!」無限喃喃自語,聲音雖是小得讓他立邊的人都聽不到,無限自己能感到這弱小的聲音在顫抖。
而且,他分明清楚地看到了阿雪——可愛的藍雪正衝著他在調皮的眨著眼睛。
無限真恨不得幾步衝上去,抱起藍雪,旋上幾百幾十九圈,冉拋住宅中然後接在懷裡九百九十九次。
但無限沒有這麼做,而是靜靜地,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站著,因為場上的氣氛不容他這麼做,無限此行的使命也不容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無限的心中卻完全沒有外表上的靜,簡直心亂如麻,「我該怎麼辦?
無限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若衝上去刺殺赤天,就算赤天不會絲毫的武功,戰無限今日也決不可以生離這帝塔的。
「五大洲的五個統領,個個諱莫如深,任何一個都會讓我無限頭痛上三年五載,更就別提另外還有二百八十名領袖級再造人!」
昔日,一個流星和一個隕石亦僅僅是司令級再造人,仍是許無限差點丟掉了小命,今日,這兩百多個領袖級再造人,無限敢小看哪一個。
更可怕的是,還有一個豬戶,讓人莫測高深的獵戶。
還有,銀河,人稱天下最強男人的銀河,此時雖還未露面,在無限的意識當中他已是赤天的左膀右臂,他站到這個帝培廣場上來,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說不定,他會與赤天同時現身,緊貼著他的帝皇站在圓台頂上出現的!
如果是這樣,他無限今日別說刺殺赤天,恐怕連接近赤天都不成了,因為銀河畢竟曾號答天下最強的男人,雖然他已失去一臂,卻並沒有因此失去異化潛能;甚至連減弱一分也沒有,在無限的心中,他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可怕的是,還有那個不明去向,故友難分的神秘人。
「莫非他已到了我身後?正是我身後的這一人?」
無限還視全場三遍後,心頭冒出了這樣一個定論:
「是的,他一定是藏在我身後。
「但,我怎樣才可在不回頭的原則上,看到身後的面貌?」無限在暗暗思索。
不過半妙鐘,無限便憑他聰明的頭腦,找到了一個很合適的辦法——鏡子。
只可惜無限沒有帶鏡子。身邊也沒有一個可以借到,而且無限根本就不管開口向身邊人說話,哪怕是「今天天氣很。」這樣的話!
如果可以說話的話,無限就更可以直接掉頭看看身後的人是不是那個不明去向的神秘人了。
以無限的聰明才智,世上本是極少有事能難到他的,比如此時他需要一面鏡子,當然他此時此地不可能真正得到一面鏡子,他卻可以利用靈巧的心思,去製造出一面具有鏡子相同作用的物事採取代鏡子。
無限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身後人的容貌,做法便是聚內力於指甲殼,要恰當好處地運聚和量,使指甲殼處於一種晶瑩狀態,然後可做做略的反光。
當然,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如果別人給他造就這一切,還是不夠的,需要在這微略的反射光射成像中,辨出一個人的容貌,感覺需要敏銳的目光,高超的分析能力,和想像能力。
而這一切都是與身俱備,所以他終於,也是順理成章地看到了貼身站在他後方人的容顏。找到了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讓他多少有些失望,卻也使他寬了許多心,因為具後的並不是武功課不可測的神秘人,而是一名工兵級的普通官員。
有著這樣的人站在背後,無限當是放心得很,他不具備攻擊無限背門要害的能力,但他卻俱備有阻撓別人攻擊無限背門的作用,因為他的力量太低,低得假若別人要攻擊無限時,他都反應個過來,更別談避讓開。
但,這沒有用,他無限要的是刺殺赤天,要自己一動,立時就有十幾雙挾著異化潛能罡氣的大手招呼向他。
那時,他無限最終走向的將是死亡之路。
要是他沒有看見藍雪仍健在,要是他以為藍雪已死,他會毫不猶豫地撲出去。
但現在,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藍雪仍活著,正在不遠處朗地擠眉弄眼。
「我該怎麼辦?行動還是退縮?」
行動等於轟轟烈烈地去找死,雖然這樣死去,無限並沒覺得不怎麼值得,但退縮卻甘以帶走藍雪,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這是他心中的夢,一生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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