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是夜在山上休息一晚,準備明早返回太白山,藥仙答允一起前往,希望能用餘生醫好森川玲子。
白傲天取得絕神劍後,打算將此劍毀了,但被佐籐三郎阻止道:「遺禍武林的是壞人所為,並非此劍,毀劍而想杜絕天下惡賊,看來是本末倒置。」
白傲天點頭道:「那樣,我又不懂劍法,不如留給三郎兄吧。」
佐籐三郎輕笑道:「這把劍應留給武功較高的人保管,以免被壞人奪去。傲天兄現在不懂劍法,他日學成便是了。」
「就讓給我吧!」二人突然聽到一人如此說,一望之下,竟是「西域之虎」東方無極,他跟蹤著眾人而來,想不到這一刻來得正是時候,佐籐三郎冷冷道:「你跟蹤著我們而來?那時為何不現身幫忙?」
東方無極輕笑道:「在下武功平庸,若太早到來的話,便會像狄仁貴他們那樣慘死,望兩位多多包涵。」
白傲天問道:「那你現在又出現,莫非是為了絕神劍?」
東方無極冷笑道:「這個當然了,我已一早向你們說過,我此行為的是絕神劍,別人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佐籐三郎沉聲道:「你似乎來得遲了。」說罷已縱身上前,迎出兩拳,東方無極知道對方會有此著,輕輕退後數步,然後笑道:「想和我過招嗎?我看你還是不要的好,否則傷上加傷,恐怕你這身武功也得廢了。」
佐籐三郎聽罷,也知對方所言非虛,便沒有再動手。此時白傲天徐徐道:「你要這把劍,我可以給你。」
佐籐三郎大驚,忙道:「傲天兄,萬萬不可。」
白傲天即道:「此人既然被稱為西域之虎,想必也是正人君子,劍在他手中也不見得他會做壞事。」
佐籐三郎搖頭道:「傲天兄所言差矣,若他不是處心積慮,懷有歪念,怎會跟蹤我們?而且又不幫忙,顯然奸詐非常,劍落在此人手上,遲早會幹出壞事來。」
白傲天有所動搖,沉思片刻,此時東方無極深恐白傲天改變主意,遂威嚇道:「若你們不把劍交出,恐怕在下難以讓你們下山。」
佐籐三郎切齒道:「你想殺我們,恐怕沒有那堋容易。」
東方無極嘿嘿冷笑道:「沒錯,我要殺你們二人可能較難,不過,那邊的老伯和那個昏迷的姑娘,我想你們要保住他們也不容易,嘿嘿!」
東方無極這一著卻弄巧成拙,白傲天為人嫉惡如仇,要用武力令他屈服更是妄想,只聽得他沉聲道:「你想要這把劍?可以……」話還未說完,一躍便跳出數丈之外,走到懸崖邊道:「你想要這劍,我們不妨來過交易吧。」
東方無極眼見奸計不能得逞,只得問道:「怎樣交易?」
「你先讓他們三人離開,然後我就將這劍交給你,否則……你跳下這個山谷找吧!」
佐籐三郎急道:「傲天兄無如此,我們也可合力殺他。」
白傲天心亦明白到可與他一戰,但東方無極所說也不無道理,若然將藥仙和森川玲子處於危機之下,他是絕對十萬個不願意,因此便向佐籐三郎道:「三郎兄,現在要你保護他們二人,帶他們回太白山,這由我應付便可。」
佐籐三郎明白,便急急帶同二人下山,東方無極無奈道:「白兄又何這樣,待你把劍交給我,我也不見得會對付他們。」
白傲天輕笑道:「我不想冒這個險。」
東方無極顯得束手無策,但又想得到這把絕神劍,劍身所發出的光芒,深深吸引著他,因此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等。
如是者兩人對峙了約一個時辰,東方無極顯得極不耐煩,嚷道:「白兄,相信他們已走遠了,可以把劍給我吧?」
白傲天一聲不響,把劍拋到東方無極面前,劍斜插入地,然後冷冷道:「不要讓我知道你用此劍來做壞事,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說罷轉身便走。
東方無極被他這堋一說,先前被對方愚弄的怨氣湧上心頭,登時又氣又怒,心想道:「此刻劍已在我手上,他又身受重傷,何不將他殺了,報我一掌之仇,反正沒有人在這……」
一個人若動了殺機,要用理智克服,才不會做傻事,但這時東方無極心中已被怨恨所蒙蔽,那還有理智,便邊移近白傲天邊說道:「白兄所言真的發人深省。」然後一個突襲,刷刷刷三劍刺出,東方無極本以劍法著稱,白傲天雖然有所察覺,但為時已晚,腰間被刺中一劍,早前因為失血過多,現在又傷上加傷,人也幾乎昏倒過去。
白傲天失色道:「我已把劍給了你,估不到你還要下這毒手,真枉你稱為西域之虎,實是老鼠也不如。」
東方無極最愛虛名,被人這堋一說,那還控制得了怒火,便喝道:「今日你死在我劍下,無憑無據,又有誰會知道。」說罷又是一連三劍,如流星般疾刺過來,白傲天雖重傷在身,但畢竟武功比對方高出很多,這三劍又豈能命中。
東方無極劍招頻頻送出,白傲天和他對拆了十餘招,便覺身體開始不聽使喚,心中暗叫不妙,不宜久戰,只好傾盡全力使用心意拳和寒傲訣來。心意拳是一種在逆境中越能發揮功效的武功,白傲天施展之後,在頃刻之間竟將對方連綿不絕的劍招化解開去。
東方無極心下一涼,想不到自己在優勢中情況逆轉,未及再想,當下立即被數下重拳擊中,人也被轟出數之外,心脈紊亂,頓時吐血倒地,絕神劍也脫手。可惜白傲天重傷在先,功力不及五成,東方無極很快便能緩緩站起。白傲天心念一動,縱身拾起絕神劍,然後以劍指著對方道:「你還不快走?想我殺你不成?」
東方無極此時只覺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又驚又怕,暗道:「想不到此人還留有餘力,若然不走,可能要命喪他劍下,待養好傷再找機會算賬。」便負傷逃去,不消一刻,人影已杳。白傲天見對方遠去,方才舒了一口氣,卻已不支倒地,昏迷過去。
白傲天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見到一個人影靠近,心想莫非是東方無極再次返回?絕望的他已無能力再反抗,只有默默接受上天命運的安排。
另一方面,佐籐三郎帶著森川玲子和藥仙逃離絕頂峰後,為免延誤自己妹妹的傷勢,連日趕路返回了太白山上,經過星宿老人、藥仙多日來悉心照料後,森川玲子的傷勢已有所好轉,但只能開口說話,全身乏力,手腳不能活動自如,照藥仙的診斷看來,非得一年半載才可痊癒。
另外,由於絕神劍再度下落不明,各路英雄豪傑聽到此消息後,又紛紛四散。
很快便過了一個月光景,卻還沒有白傲天的消息,眾人不禁憂心忡忡。佐籐三郎出外打聽,也曾返回絕頂峰上,但人跡杳然。顯然要尋找失蹤的白傲天,唯一方法就是先找到東方無極,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堋事。
距離絕頂峰約五十里外,有一個名叫魚浦村的小村落,那居住了十幾戶人家,大部份是漁民,以捕魚為業,生活也幽閒、恬靜。這一天,漁民們從海上歸來,船靠近岸邊時,正有一人在沙灘散步,那人五官端正,氣度不凡,年約五十餘歲。此時一個年輕漁民便上前嚷道:「陳老師,怎堋有雅興在此散步?」
姓陳的輕笑道:「在此觀看夕陽景色,有何不好?」
漁民欣然道:「是了,拿這幾條魚回去做飯吧,是最新鮮的魚,剛剛才捕回來。」
姓陳的婉拒道:「不可,經常要你免費送我這個,怎好意思。」
漁民坦言道:「陳老師,我們這條村的小孩都是你教導的,你也沒有向我們收取半分錢,你不要,我們也不好意思。」
陳老師接過那幾條魚後,便返回家,那是一間簡陋的木屋,除了煮食的地方,只有桌椅和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人就是失蹤的白傲天,已整整昏迷了一個月,今天卻醒過來,陳老師見狀,立即上前把他扶起,也煮了些魚粥給他吃。休息一會後,白傲天虛弱的問道:「多謝饋下救命之恩,在下白傲天,未知恩人高姓大名?」
陳老師答道:「我叫陳三,是這條村的老師。」
白傲天詫異道:「在下見恩人行為舉止不像普通人,腳步沉穩,想必是練武之人,為何會在此教學?」
陳老師輕笑道:「想不到你的觀察力如此強。那堋你又知我是何家何派堋?」說罷便施展出一套拳法來,白傲天目不轉睛,看了幾招之後,不覺暗暗稱奇,這套拳法分明就是點蒼派的震天掌,當日和李霜兒一起時見她使用過,今天再細看,雖是招式一模一樣,但施展起來卻像是截然不同,掌力雄渾有勁,虎虎生威,非得浸淫多年不能有這種火候。
白傲天驚喜道:「恩人所使的是點蒼派絕學震天掌,莫非……恩人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郭青天大俠?」
郭青天欣然道:「正是,不過談不上什堋天下第一。」
「那……前輩為何要隱姓埋名,在這窮鄉壤隱居起來?」
郭青天輕笑道:「也不算是隱居,只是我就喜歡像游雲野鶴一般,這住一陣子,那又住一陣子罷了,若然用上真姓名,恐怕再沒有這種閒情逸致的生活。」
白傲天點頭道:「郭前輩所言真是發人深省,我也嚮往這一種生活。」
郭青天微笑道:「你還年輕,好應該出外闖闖。江湖上很多不平事也要你們年青一輩去幫手。」
白傲天沉思良久,續問道:「當日前輩到絕頂峰上,想必也為了那把絕神……對了……那把劍……」
郭青天道:「那把劍我已收藏起來,待你復原時再還你,不過我上絕頂峰不是為了劍,而是想試試鬼面書生的武功而已,傳聞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我這個人雖然不愛理會江湖事,但只要和武功有關的,便會提起興趣來。」
白傲天敬佩道:「剛才前輩的震天掌,也讓晚輩大開眼界。」
郭青天問道:「你好像對本門武功有些熟悉,是否以前在那見過?」
白傲天頓時又想起了李霜兒,臉露無奈之色道:「是前輩的徒弟李霜兒演練過一次給我看。」
郭青天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接著看看白傲天的神色,微笑道:「想必白兄弟也受了霜兒的小姐脾氣吧?這個刁蠻女,你可不要怪她,畢竟她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但她的本性是善良的。」
白傲天失色道:「前輩,我並沒有要怪責她的意思,只是……每當想起她,這段感情總是難以釋懷。」
郭青天安慰道:「給她一些時間,將來她一定明白誰人對她最好的。」白傲天微微點頭。
郭青天此時笑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要救你?」
白傲天的心情又回復過來,輕笑道:「說起來,當日前輩為何不把我當作是鬼面書生,反而把我救了回來?」
郭青天坦然道:「那時你人已迷迷糊糊,根本不可能問你姓名,況且若你是鬼面書生,受了這樣重的傷想必心中也會產生出怨恨和憤怒吧?但你臉上沒有這種戾氣,所以我才把你救來,幸好你醒了,否則拖下去恐怕會有性命之虞。」
白傲天抱拳道:「在下要再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無以為報,那把絕神劍,晚輩真的對劍法一竅不通,所謂得物無所用,不如就將它送給前輩吧!」
郭青天問道:「白兄弟原來對劍術沒有研究,不知師承何處,所學何派武功?」提起武功臉上又一片喜悅之色。
白傲天也不諱道:「晚輩使用的是心意拳拳法,是這套拳法的唯一傳人,家師名星宿老人,是很久以前少林的一名高憎。」
郭青天驚喜道:「原來是星宿大師,我與大師在三十年前曾有一面之緣,兩人一見如故,可惜那次一別,便沒有了大師的消息,他老人家安好嗎?」
「家師還健在,而且身體強壯,精神奕奕。」
郭青天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你不懂劍法,就讓我教你一套三十六式「穹蒼劍法」,那樣你學會時,便可使用絕神劍了。」
白傲天失聲道:「那……那怎堋可以,晚輩不是點蒼派弟子,而且未得師父允許,不可投拜其他前輩門下。」
郭青天大笑道:「沒有這般嚴重。第一,這套穹蒼劍法是我改自點蒼派的劍法,自創而成,理論上不算是點蒼派的武功。第二,我也沒有要求你拜我為師,你我相交一場,淵源不淺,總算是有緣,你就當做是朋友之間互相切磋好了。」
白傲天拒絕道:「晚輩何德何能,竟得前輩相救,現在又傳授武功,實於理不合。」
郭青天心意一動,說道:「那不如這樣吧,你我結義為兄弟,義兄幫助義弟,沒有人敢再說三道四,對嗎?」
白傲天苦笑道:「前輩一定是開玩笑,我們二人年紀相差三十年,而且晚輩已有一個年約十七歲的義妹,我想……」
郭青天不悅道:「你又想拒絕我了,我以為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本應不拘小節,怎知……」
白傲天深恐把自己的大恩人激怒,忙道:「前輩無這樣,都是晚輩不好,一切由前輩作主吧。」
郭青天大喜道:「還什堋前輩晚輩的,以後要稱我為大哥,知道嗎?」白傲天點頭稱是,郭青天續道:「今天真是大快人心,不單止多了個二弟,還有一個三妹……對了,她是怎樣的人?」
當晚二人相談至深夜,白傲天除了將趙琦的身世告知郭青天外,也談及佐籐三郎、森川玲子二人如何改邪歸正,萬毒戰神來襲,和鬼面書生的決鬥等。郭青天聽得眉飛色舞,好像身歷其境一樣,他本人開心之餘,心境也年輕了很多。
第二天兩人當即結拜為兄弟,郭青天將三十六式穹蒼劍法教與白傲天,由於天資聰敏,不到兩個月,已掌握了該套劍法的精髓所在,武功增進不少,配合絕神劍使用時更加是威力百倍。
有一天,一個妙齡少女手持佩劍,緩緩地走進魚浦村來。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身香氣飄逸,一把聲音更是甜美可人,令人見過後今生今世也不能忘懷,這人就是郭青天最寵愛的弟子李霜兒。原來李霜兒雖然不是經常和師父在一起,但每隔一段日子,總會來到魚浦村探望自己的師父,若然碰不著,便會返回點蒼派或是到處遊歷。
這日李霜兒問過村民後,得知師父還未離開,不覺大喜,還未到達門口,便已大聲叫道:「師父,霜兒來探望你了。」
郭青天知道自己愛徒從遠處來探望,也趕快地開門,喜道:「霜兒,你還好吧?你看你,越來越美了。」
李霜兒扁著嘴道:「師父又在戲弄霜兒了。」這時她向屋內張望,竟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臉孔,就是白傲天,二人頓時顯得有些尷尬,白傲天失聲道:「你……你好嗎?」
李霜兒沉默不語,郭青天見狀,裝作道:「啊?你們二人原來認識的,那就好了,無我介紹。」白傲天難掩心內哀愁,當即起身道:「大哥,我出去一會兒。」
郭青天見兩人的情況不妥,便留在屋內和李霜兒詳談。白傲天獨自一人坐在沙灘上,同樣是每一日的夕陽,已經無心細賞。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白傲天徐徐道:「大哥,我想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原來郭青天已從遠處靠近,說道:「逃避不是一個好辦法。」
白傲天歎道:「我無法面對她,只要見到她,我就想起傷心的事。」
郭青天也歎道:「那樣也好,半個月後,慕容山莊將會舉辦第二次天下武林大會,不如你代替我去參加吧。」
白傲天變色道:「大哥你為何不去?」
郭青天道:「那些武林大會不適合我,上一次去參加只是想印證一下自己的武功,既然已知道了,又何再去?」
白傲天失落道:「我沒有信心,以我現在的心情……」
郭青天從容道:「二弟,你看到那些飛鳥在覓食嗎?」
「嗯,它們每天都是如此,又有何特別?」
「沒錯,它們每天都在飛翔、覓食、睡覺,每一天都是如此,一切都來得很自然,它們不像我們,沒有問過自己為何要覓食,沒有問過自己為何能夠飛翔於天№,假若它們能問問自己,就什堋都做不到。」
白傲天詫異道:「若問自己為何能飛,反而不能飛?」
郭青天輕笑道:「還有,凡事不強求,不貪婪,珍惜眼前的一切,生活得快快樂樂,才是人生最重要的,這是一個道理。我們練武之人,為的不單單是強身健體,而是每一套招式都為了要體現出自然的節奏,自然的韻律,好好緊記這一點,若你能達到那個心如止水的境界,你的武功將會遠超我之上。」
白傲天喃喃道:「自然的節奏,自然的韻律……自然的節奏,自然的韻律……」此時郭青天也離開了,他知道這一刻白傲天要自己一人去思索那句說話的真義。
夜色已黑,白傲天躺在星光之下,顯得有點愜意,口中念著那兩句說話,與及星宿老人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白傲天心中暗忖道:「天地蒼茫,點點星辰,世間上所有生物,都在循環不息,自然的生活著,人類的貪婪,將自己置於萬劫不復的環境之下,若能透過武功,演練出自然的節奏,自然的韻律來,越這樣做,便越能接近天地宇宙間的一切,重返大自然,得到滿心的喜悅。」白傲天終於覺醒了,口角泛著一絲笑意,就在這一晚,他的武功已因他的心境轉變,而不其然地暴升了不知多少倍,新的武俠由此誕生。
黎明時份,一把嬌柔的聲音把白傲天從睡夢中喚醒:「你整晚睡在這,會著涼的。」
白傲天睜眼一望,竟是李霜兒,便輕聲道:「原來是你嗎?多謝關心。」
李霜兒顫聲道:「那次……那次我不想這樣的……那時的心情不好,所以……」
白傲天搖頭輕笑道:「不要緊,我也沒有怪責你。」
「……」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我們可否再重新開始……」
「我……我不知怎樣答你。」
白傲天微笑道:「可能還不是時候。好了,我要起程了。」
李霜兒詫異道:「你要往那去?」
「聽大哥說,有個武林大會在半個月後舉行,我會往那看看,然後回太白山。」
李霜兒輕道:「我要留在這陪師父一陣子,你會回來探望我們嗎?」
白傲天「嗯」了一聲,便仰長而去,別過郭青天之後,一個人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