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孟良這時方始知道,自己的估計,完全錯誤!
雖然他已經獲得幻影教主的垂青,武功突飛猛進,一躍而為當世高手中的高手,但比起羅夫賜自知還要差一簧。
他是一個非常狡詐的人見狀之下立萌退志!
正好這時大家全為羅天賜神奇的武功,震驚得忘了神,登時眼珠一轉地想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心念一定,早已閃電也似地向著隘道那邊,飛身急遁!
在場的人除了羅天賜以外,就數他的武功最高上再加大家誰也沒有注意,瞬眼之間,就已讓他從寒泉玉鳳等人的身側,繞了過去!
假如不是他太過心急,身形急閃的時候,帶起了破空的聲音,恐怕誰也發現不了,他已經跑了!
就這樣,也只有媚娘公主一人聽到那破空的聲音,並且驚覺的時候,他已經越過了他們的封鎖線,鑽進那條通往外面的隘道裡去了!
因此,媚嬈公主登時急得高望大叫喊道:「啊—不好了!」
羅天賜聞聲倏地一驚,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不禁霍地轉過身來,焦急地問道:
「娘妹!甚麼事呀!」
這時大家的神光,也全都為她這一聲驚叫,恢復了正常,不約而同地轉頭向她這邊望過來。
只有站在羅天賜對面的歡喜喇嘛,神志一清之後,卻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不禁混身冒汗地想道:「乖乖,這小子的武功是怎麼練的,假如不是他說過要讓我三招,這會兒我還有命在嗎?」
正在想著的時候,突然發現羅天賜正以背面向著他這一面,登時心頭一動,一個歹毒的念頭,已經閃進腦際,登時心中暗喜地忖道:「好機會,假如讓他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以後還有我們的天下嗎?明斗不成,暗算那還不是一樣!」
毒念一起之下,雙手已經貫注十成真力,緩緩地,不帶半點風聲地朝著羅天賜背心命門要害,悄悄地按了過去!
當手掌已經緊按到羅天賜的身上,方始內力疾吐,大喝一聲喊道:「小免崽崇子,佛爺的第三招!」
這時,不但羅天賜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卑鄙,而且所有的人,因為視線都投到媚娘公主那邊去了的關係,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發現歡喜喇嘛的舉動,所以連個出聲警告的人,都找不出來。
在這種情形之下,羅天賜的武功再高,也來不及閃避或運功護體!
因此,在他喊聲一起之下,人早已給他一掌擊得飛上半天去了!
這一來,直喜得他得意忘形地狂笑一聲道:「哈哈!你小子再狠,也得吃下佛爺的洗腳水,這次你總該到閻王爺那兒報到去了吧!」
大家全沒想到有此一變,顧不得察看媚娘公主驚叫的原因何在,又急忙轉過頭來看看這邊是怎麼回事!
一見之下,可把羅天賜這邊的人,全給嚇壞了,登時心頭像刀扎一般地,發出一聲絕望地喊叫道:「天啦!這下可真完了!」
緊接著,媚娘公主與春芳兩人,在急痛攻心之下,就像突然瘋了似地,霍地朝著歡喜喇嘛的身前,衝了過去喊道:「賊禿!姑娘與你拚了!」
歡喜喇嘛在羅天賜的手下,固然不堪一挈,對於她們,卻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見狀連忙雙手一伸,準備將人活擒地邪笑一聲道:「喲!小娘們!要拚可不能在這兒,還是與佛爺一起到床上去吧!」
媚接公主與春芳兩人,在正常的時候,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現在神志已昏,如能躲得過他的擒拿。
其餘的人,根本就沒有防到她們會衝過和老賊拚命,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因此,見狀之下,全都慌了手腳地喊道:「糟糕!這可怎麼辦呢?」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大家眼看媚娘公主與春芳兩人即將落入敵手,全都感到束手無策,和那歡喜喇嘛志得意滿不可一世的當兒:一陣大家誰也不感到陌生的聲音,倏地從空急降而至喝道:「無恥敗類,小爺本來只想在三招之後,隨便給你一點教訓,最多廢掉你一身作惡的武功,就放你走路的,現在可就客氣不得了!」
話音一起,歡喜喇嘛與媚娘公主春芳三人,只感到有一股其韌無比的柔風,像斧劈一般,陡地播向他們的中間!
緊接著,媚娘公主與春芳兩人,就像被人托住溫和地向後推動一般,倏地離地疾飛而退,剎那之間,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然後輕輕地落了下來,就好像她們原來就沒有動過似的,半點也沒有感到震動!
相反的,那位歡喜喇嘛,卻是碰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勁力,整個身體,竟被那股柔風震得氣血翻湧,腳步跟路地向後猛退!
只聽得:
蹬!蹬!蹬!…………
一連串串沉重腳步聲音之下,歡喜喇嘛的身子,退出兩三丈遠方始拿樁站穩!但嘴角上面,已經流出一絲鮮血來,顯見已被那股勁力,震得受了很重的內傷一樣。
這時,大家方始發現,在三人原來所站的位置上,不知何時,那位被歡喜喇嘛偷襲得手,給劈上半天的羅天賜,竟然絲毫無損地又現出身來!
這簡直就成了神話!
敵我雙方的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起來,感到無比詫異瞪著兩隻限晴了,看了又看地!連驚駭的聲音都不知道出口了!
這會是人嗎?那豈不成了神仙啦!
就是神仙,在全然無備之下,挨了歡喜喇嘛那一記金芒大手印的偷襲,也不可能活命,何況,他連一點傷也沒有受呢?
不但沒有受傷,並且還及時解救了媚娘公主與春芳的危機!
而且,甩的又是那一種今人難以置信的奇功。
大家誰聽說過,一個人能夠在同一個時間之內,一面可以將人托住移送一邊,而毫無震動又一面能夠將人震得身受內傷,跟隨後退呢?
因此,歡喜喇嘛雖然身歷其境,半晌之後,猶自不肯相信地駭然叫道:「啊………啊—
你怎麼會沒……有………死!」
其餘的人,也倏地回過神來,疑神疑鬼地不約而同喊道:「這!這………這怎……一麼………可能呢?」
羅天賜冷靜地掃視了全場一遍,發現自己這邊的人,沒有任何損害以後,方始朝歡喜喇嘛的身前,緩緩地迫了過去說:「無恥的傢伙,現在三招已過!你還有甚麼話可說,還不趕快自絕!更待何時!難道一定要小爺親自動手不成!」
歡喜喇嘛這時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望著羅天賜混身發抖地說道:「你………你不是說………我能檔………過五十招………就………」
羅天賜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頭說:「嘿!嘿!五十招,不錯,小爺是說過這種話,可是,你能接得下嗎?哼!只要你能再接下三招,那就不錯了!」
歡喜喇嘛聞著:心頭不禁升起一絲希望想道:「如果,我不硬拚,會接不下三招嗎?你也未免太過誇口了!」
想到這裡,不由膽氣一壯說:「如果我能躲過三招!」
羅天賜冷冷地道:「還是那句老話,不但讓你走路,小爺項上的人頭,也照樣奉送!」
歡喜喇嘛聽他說得如此肯定:心中又不禁大感氣餒起來。
自然,他不甘就此就範,眼珠一動之下,突然計上心來,詭笑地說道:「不論我用甚麼方式,對嗎?」
羅天賜說:「隨便你怎麼部可以!」
歡喜喇嘛間言,繼績把問一句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啊!」
羅天賜不耐地說:「沒錯!」
歡喜喇嘛登時心中暗喜地說道:「那好!佛爺就看你在三招之內,又能把我怎麼樣吧!」
話音一起,立即身形一幌,不進反退地,刷地竄進那批與他一起侵入峒中的人群當中,躲了起來。
羅天賜見狀,不禁感到非常意外地喊道:「好不要臉,原來你是用這種方式,來逃避我的三招!」
歡喜喇嘛恬不知恥地在人群中叫道:「不錯佛爺這叫鬥智不鬥力,我不是早就問過你了嗎?」
羅天賜不禁冷笑一聲道:「嘿嘿!大和尚!如果你認為這樣就可以逃避我那三招的話,那就大錯而特錯啦!」
歡喜喇嘛胸有成竹地說道:「那你為甚麼不追過來動手呀!」
羅天賜馬上身形一幌,衝進人群,向他身前閃了過去說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就看你有甚麼辦法,躲過我的三招吧!」
話音一落,羅天賜的身形,就像穿花的蝴蝶一般,閃過他那些夥伴的身側,向他的面前急迫而至!
歡喜喇嘛的那批夥伴,幾乎連影子都沒有看清,就已讓他閃了過去,其快捷可想而知!
歡喜喇嘛雖然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主意,見狀之下,也不禁心驚肉跳地耽起心來因此,馬上從懷裡掏出一塊上面雕著有一個假面具的白玉牌,高舉起來叫道:「教眾聽令,趕快結陣將來人擒下,不得有誤!」
白玉令牌一現,他的那些夥伴,就像受著催眠似地根本連想都沒有想,就自動地閃動身形,圍著羅天賜擺出一座奇陣來!
霎時,使羅天賜被困當中,再也無法閃過他們的身側,迫近歡喜喇嘛的身前去了羅天賜自己很早就是一位陣法名家,一看之下,不禁冷笑一聲道:「就憑這麼一座南天星羅陣,也想阻住小爺的行動!那你未免太自信了!」
說完,馬上單掌一揮,朝著陣法樞紐的那六個站在南斗位置的人身上,揮了過去喊道:
「散開!」
那六個人,雖然也是高手,可是在羅天賜的眼底,卻連一個小孩也不如!根本連轉念的時間,都找不出來,就只感一股沉重的壓力,朝著身上迫了過來。霎時,六人身形不由自主地壓得四下分開,再也站不到一堆去了!
幸虧羅天賜不願傷害他們,用的是一種柔勁,否則,在他這輕輕一揮之下,就會不死,也得落個重傷!
不過!這一來陣法立即大亂,羅天賜身形一幌卻已脫出包圍,繼續朝著歡喜喇嘛的身前,追了過去說道:「大和尚,怎麼樣,還是乖乖地聽候發落吧!」歡喜喇嘛見狀,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一面繼續利用人群的阻礙,閃躲羅天賜的追迫,一面得意地笑道:「小免崽子,你記住,剛才已經用了一招了!」
羅天賜這才瞭解他的用心,不禁心中大凜地想道:「好傢伙!他這一招,倒用絕了,幸虧他得意太早了一點,如何連變三個陣式,再出口點明的話,那我不是上了大當嗎?」
想到這裡,不禁雙眉聚煞,身形急恍地緊追過去說道:「好賊禿!可惜你說得太早了!
小爺還有兩招可用呢?」
話音一落,人已距歡喜喇嘛,只差兩個人的位置了!
歡喜喇嘛沒想到他的速度,會快到那種程度,不禁心膽但裂,幾乎把腿都嚇軟了。總算他在江湖上混成了一手,一急之下,又讓他想到了一個主意,馬上順手抓住自己的一個夥伴,朝著羅天賜追過來的身形猛力一拋過去喊道:「好小子!照打!」羅天賜沒有想到他突然來上這麼一手,雖然他不怕被這個拋過來的人打著,但卻不忍心任他摔死!只好將手一抑,用一股柔勁將人擋住托著,輕輕放下!這一來,歡喜喇嘛又趁機竄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再度將金牌舉起喊道:「佈雷池陣,替佛爺將人擋住!」
那些人平日訓練有素,當羅天賜將那撞向他的那人身體放下的時候,這邊的雷池陣,已經佈置好了!
歡喜喇嘛至此,不空心中大定地喊道:「小免崽子!現在你只剩下一招了!佛爺倒要看看你,在這一招之內,還能把我怎麼樣!」
羅天賜沒有想到他會這般的無賴,可是,救人的時候自己確實動了手!自然說不上不算來!
因此,不禁雙眉深鎖,臉色沉重地感到為難起來!
因為他非常清楚這座雷池陣的厲害,知道他是一座利於防守的奇陣。
任何人如果想要進入陣心的話,只有兩個辦法!
第一,就是他的功力,可以壓過全陣人的功力總和,來他一個力降十倍,硬碰硬地鑾闖過去!
否則,就必須深明陣勢變化,將那一個身為全陣樞紐的人找到,一舉將其制服使陣失去作用,才能進去!
可是,現在這兩個辦法,對他來說都行不通。
他現在只有一招可用,不論用那一個辦法,在這一招之下,將歡喜喇嘛打開!又怎能不叫他感到頭痛呢?
歡喜喇嘛見狀之下,不禁更加感到心定地得意笑道:「哈哈!小兔崽子,怎麼不動手了呀!」
就在這時,通往外界的隘道那頭突然傳來金鶴與肭龍的鳴聲,似乎它們已經遇上了勁敵的樣子!
羅天賜聞聲之下,突然靈機一動想道:「雷池難越,那是指從平地進攻來說!我為甚麼不從高空下襲,那不就成了嗎?」
主意一定,登時雙眉微揚,冷冷地望著躲在雷池陣心的歡喜喇嘛一眼道:「賊禿!你認小爺真對你沒有辦法了嗎?」
歡喜喇嘛聞言心中一凜,但瞬即恢復鎮定地說:「當然,如果你自己說話不算話!在第四招上,對佛爺出手的話,佛爺只好認命!否則………」
羅天賜兩眼奇光暴射地說:「那個說話不算話,哼!小爺第三招如果取不了你的狗命!
決不食言,馬上就將人頭奉上,你小心看吧!」
說完雙腳霍地一併,真氣一轉力如湧泉!
霍時,只聽得:
噓
一聲尖銳的氣流沖挈,聲從他腳底,猛然響了起來!
緊跟著,他的身形就像一隻沖天炮似的,畢直地往著高空,疾射而上,眨眼之間,已到了半天雲霄,小得幾乎叫人看不見了!
噓聲一響即止!
大家連驚奇地叫聲,都還沒出口,羅天賜的身形已經從上而下,由空急降而落,對準躲在陣心當中的歡喜喇嘛的頭項,俯衝急襲而下,同時暴喝一聲道:「賊禿!雷池陣又豈奈我何,還是拿命來吧!」
歡喜別喇嘛做夢也沒想到,羅天賜會想出這個絕辦法來對付他!
雷池陣雖然能夠集合大家的功力,對付一人,但那只能對於依仗普通輕功,從頭頂飛越而過的人,才能有效。
像羅天賜這樣直上直下,超越外陣的方式,再嚴密的陣勢,也不管用。
相反的,他自己反而為陣勢所困,連閃躲部發生困難!
這一來,可真把他的苦膽都給嚇破了,無奈之下,只好舉掌對著羅天賜俯衝而至的身形,運注全身功力,仰劈上去喊道:「天啦!你簡直不是人呀,佛爺和你拚啦!他這樣做,無異是以卯挈石,他的雙掌一抬之際,羅天賜的身形,已經距離他的頭頂不到一丈高下,見狀馬上單掌一翻,壓了上去陽道:「螢火之光,居然也敢和日月爭輝,去你的吧!」
話音一頓,兩人的掌勁,已經迎個正著!
登時,只聽得: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歡喜喇嘛的頭項上面,陡地爆散開來!霎時,歡喜喇嘛只感到自己的雙掌,彷彿被一隻重達萬斤以上的鋼錘從高空猛然擊中似的。腕骨卡擦一聲,整個被壓得斷成幾節那錐心的劇痛,使得他再也忍受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號!
可是,那股彷彿鋼錘一般的巨大壓力,仍舊毫不容情地繼續向著他的頭項壓了下來。
因此,他連慘號的聲音,也只發出一半,就粉身碎骨地倒塌了下去,終於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甚至那壓成一片肉餅的屍體,都深深地嵌進了地面,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死狀之慘,實在令人不敢想像!
至於那些布成雷池陣,站在四周保護他的那些幻影教徒!也禁受不了兩人掌力相撞之下,向外爆散的餘勁,而被震得四散而退,再也不像一個陣了!
這一來可把那些幻影教徙,全都嚇得魂飛魄散,當羅天賜的身形一翻,落地站好的時候,馬上不約而同地向他跪了下來,叩頭如搗蒜地駭叫道:「小俠饒命!我們全都是自不由己啊!」
羅天賜望著他們那付窩囊的樣子,不禁感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罵道:「起來起來!
誰說過要你們的命呀!」
那些幻影教徒聞言如獲皇恩大赦!連忙站了起來,喜出望外地說道:「小俠不追究我們侵入此地的罪了!」
羅天賜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可不能做主!」
這時,岑明忠等人,已經驚喜萬分地向他走了過來,聽到他的話後,岑明忠立即說道:
「天賜一切部聽你的!誰說你不能做主!」
羅天賜望了他一眼,恭敬地說:「舅舅,那怎麼可以呢?」
岑明忠說:「那怎麼不可以呢?你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
羅天賜說:「這樣的話,我看就給他們一個自新的機會好了!不過………」說到這裡,他突然發現那位苗王孟良,已經不見,不禁臉色一變道:「咦叛賊怎………」
岑明忠不等他把話說完,連忙答道!
「天賜!那傢伙在你與那賊禿交手一合的時候就開溜了!這還是娘兒碰巧發現的,否則,恐伯我們誰也不會知道呢?」
羅天賜幌然地說:「啊剛才娘妹那一聲喊叫,就是為了這個!」
岑明忠說:「不錯!」
羅天賜道:「那怎麼不早點說呢?」
媚嫁公主說:「我已經害你幾乎中了賊禿的暗算,還敢再讓你分神嗎?」
羅天賜道:「唉,這一來,豈不是又讓這個禍首給跑了!」
岑明忠道:「只要你沒事就好了,跑就讓他跑吧!」
春芳也怯怯地過來問道:「少爺!剛才那一下可真把我們嚇壞了,你沒有事吧!」
羅天賜說:「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
寒泉玉鳳道:「是不是你早已經發現了他的企圖?」
羅天賜說:「那倒沒有,否則,我也不會被他打得飛上半天了!」
大家不禁驚奇地問道:「那你怎麼會沒有一點事呢?」
羅天賜說:「我身上穿得有一件能避兵刀掌力的寶衣!」
寒泉玉鳳恍然道:「啊—我怎麼忘了族兄給你的那件銀揉衣呢?這就雖怪他傷不著你了!」
說到這裡,忍不住加以告誡地說:「天賜!以後對敵,可千萬不能像今天這樣大意,假如他那一掌,挈上你的腦袋,就是穿了寶衣,又有甚麼用呢?」
羅天賜恭敬地說:「姑姑說的是,侄兒記住了!」
這時,在隘道的那端,又隱約傳來金鷓與服龍的叫聲,羅天賜不禁心中一動,連忙身形一幌,向隘道那面,竄了過去,同時轉頭向大家說道:「快來也許那叛賊還沒有走掉呢?」
大家聞聲,連忙跟了過去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羅天賜說:「堡門那兒,我留下了呱呱與鷓鵝,它們不會放他走的!」
正在說著的時候,又已聽到兩隻神物的鳴叫,而且聲音淒厲非凡。
羅天賜一聽,不禁臉色大變地說:「不好!呱呱與鷓鷓不是他的對手,我得先走一步!」
說完馬上長嘯一聲,展開絕項輕功,一閃而逝,眨眼就不見了影子!
可是,他的速度雖然很快,趕到隘道出口堡門的位置時,仍舊晚了一步。只見金鷓肭龍全都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兒,那位苗王孟良,業已鴻飛冥冥,不知到了那兒去!
羅天賜見狀,不禁氣得將腳一跺,恨恨地說道;「唉!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想不到這叛賊的武功,已經精進到這種程度竟然連呱呱和鷓鷓都打他不過!」
這時,其餘的人,也已趕了過來,聞言連忙安慰他道:「天賜!算了,這是他的命大,還是先看看兩隻神物的傷勢,究竟如何要緊,不知道還有救沒有!」羅天賜這時早已走了過來,正在那兒為兩隻神物檢查傷勢,看了半天,以後方始輕輕地噓了一口氣道:「還好,假如我們再晚來一步,讓他補上一下的話,那就沒有辦法可想了,現在的傷勢雖然很重,總算還算還有救!只不過必須調養半個多月,才能復原就是了!」
岑明忠說:「只要能夠復原,那就好了!現在我們還是回峒去處理善後吧!」羅天賜一面替神物療傷,一面說道:「慢點,孟良還有些手下,被我點了穴道,留在堡樓裡面,乾脆也把他們放了下來,帶到裡邊一併發落吧!」
可是,當他們竄上堡樓的時候,卻發現那些被點穴道的人,全都失蹤不見了!這一來,不禁使得他的心中大凜,感到不解地說道:「奇怪,這些人怎麼會不見了呢!假如他能一面與呱呱他們拚鬥,還能搶進堡內救人的話,他的功力就已經與我差不多了,再加上他那邊的實力,鬥起來,只有他佔便宜的,那他為甚麼還要逃呢?寒泉玉鳳的經驗豐富聞言想了一想說道:「就是他的功力已經達到你的程度,也不可能將全部人救走,金鷓何等靈活,難道門不過孟良,連他的手下,都留不住一個嗎?」
羅天賜也想了一想說:「對呀!假如只有一隻靈物在此,他將人全部救走還有可能,這樣說來,莫非是另外來了高人,替他接應走了!」
寒泉玉鳳說:「這種可能性很大!」
羅天賜說:「那會是誰呢?」
寒泉玉鳳搖了搖頭說:「這就很難猜了,在我所知道的這些高手裡,還找不到一舉能夠將兩隻神物同時擊傷的人物!」
岑明忠說:「要有,那就只有他們那位幻影教主了!」
羅天賜說:「這種可能性恐怕不大,假如幻影教主親自來了,他在擊傷呱呱他們以後,不見得會逃走!」
媚壞公主說:「那我們為甚麼不仔細察看一下,也許可以從留下的痕跡裡,找出一點線索呢?」
羅天賜間言,眼中忽然一亮說:「鷓鷓是傷在一種歹毒的暗器下,如果知道那種暗器是誰的,不就明白了嗎?」
寒泉玉鳳問道:「那是甚麼暗器?」
羅天賜連忙從地上撿起他剛才為鷓鷓療傷所起出的暗器,遞給寒泉玉鳳說:「羅!就是這東西!」
寒泉玉鳳將暗器接過來一看,發現那是一片兩頭尖銳,形如月牙,長僅雞爪其薄如紙的小刀片!
她不禁皺著眉頭,探首說道:「咦!這是甚麼暗器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呢?」
所有的人都以她的見識最廣連她也叫不出,這暗器的名稱來,其餘的人,就更不用談了!
不過,羅天賜卻從這種暗器的形狀,推測出來人的功力道:「能夠以這種東西當作暗器,將鷓鷓傷著,來人的功力,最少已經到了摘葉飛花均可傷人的程度,即或不是幻影教主恐怕身份也不會太低!」
媚娘公主登時靈機一動說:「真要如此,那我們回去問問留在內峒的那些幻影教徒,不就知道了嗎?」
大家點頭稱善,岑明忠馬上吩咐幾位苗裝老人,將石門閉緊,將一切防備守的設調整一遍留下幾個人,守住以後,就與其餘的人,一起循著原路回來!
他們回到內峒的時候,那些幻影教徙仍仁安靜地坐在一起等候他們發落!當羅天賜將月牙小刀出示給他們看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全都變得沒有半絲血色地叫道:「啊—是刑堂老總的回風缺月刀!這一來我們可要完了!」
羅天賜詫異地問道:「為甚麼!」
教徒們說:「因為我們的情形,決瞞不了他!」
羅天賜說:「他又沒有進來,怎麼會知道!」
教徒們說:「小俠不知道他的厲害,在他的迷魂功下,誰也無法不說真話!」
羅天賜說:「你們並沒有甚麼過失,又有甚麼好怕的!」
教徙們說:「作戰不力,就是一個死罪!」
羅天賜說:「那你們就不回去好了!」
教徙們說:「那辦不到!」
羅天賜說:「為甚麼!」
教徒們說:「因為我們都吃了他們的毒藥!」
羅天賜恍然地說:「是不是一種吃了能令人精神振奮的黑色藥丸!」
教徒說:「正是那東西,如果不服他們的解藥,那滋味簡直比死還難受!」
羅天賜問道:「現在你們身上還有多少藥丸!」
教徒們說:「大概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樣子!」
羅天賜說:「如果這樣的話,那你們就不用怕了,一個月內,我保證能使你們的毒素解除!」
教徒們喜出望外地說:「真的!」
寒泉玉風代為答道:「你們不用擔心,在九疑山頂還有你們一批夥伴,也等著要他解救呢?」
教徒們登時跪到地上,向羅天賜五體投地地膜拜下去喊道:「小俠如果能解除我們的毒藥,毋異我們的再生父母,以後不論你叫我們怎樣!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羅天賜連忙將手一擺道:「好了,好了,你們先回答我的問話再說!」
教徒們說:「恩主請問!」
羅天賜說:「那位刑堂老總是甚麼來歷,你們知道嗎?」
其中一位教徒馬上答道:「這個我倒知道一點點,據說他是甚麼嵐煙門的長老,姓屈名天風!」
羅天賜說:「九疑山頂,死在我手裡的那個刑堂執法屈飛,也是嵐煙門的人,這一派武功,倒真不可輕海呢?」
寒泉玉鳳不禁皺了皺眉頭說:「嵐煙門,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這麼一個宗派呢?那位教徒說:「他們都是來與天竺交界的野人,山區以前從來沒有在中原露過面,女俠怎麼會知呢?」
羅天賜一聽,又有所悟地說道:「這樣說來你們所吃的毒藥,恐怕也是他們配的羅!」
那位教徒愕然地說:「恩主你怎麼知道的!」
羅天賜說:「因為你們所吃的毒藥有一味主藥,正是天竺的特產!」
那位教徙也恍然地說:「我們這些人裡,玩毒的人也有好幾個,卻始終研究不出它的成份,經恩主這麼一說,那就難怪了!」
羅天賜繼續問道:「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那位教徙說:「整個刑堂都是他們的人,差不多有三四十個,而且全都姓屈!」
羅天賜詫異地說:「啊原來他們是一個武學世家,你知不知道他們進入中原的企圖!」
那位教徒說:「據說是為了對付一個世仇來的!」
羅天賜說:「那我們就走吧!」
這時,峒中居民已知敵人全部解決,都已紛紛啟門出洞,家家門口,懸下一條繩梯,一個個蹤跳如飛地扶梯而下,歡聲震地迎接他們的公主與長老!
岑明忠與媚嬈公主等一面頻頻點首回橙,一面吩咐幾個族人,叫他們去分別照應他們,暫時不要前來打擾貴賓!
自己則帶領羅天賜等人,乘呈主洞放下的吊籃,直赴峒主的居室!
羅天賜等人,進入他們的洞室以後,不禁大感造物之神奇,原來所有的巖洞,全都有洞徑可通,僅以人之力略加修飾,就變成一片美輪美奐,深藏山中的地中城府!裡面除火線必須借助火炬照亮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怪不得峒民用不著再在那塊盆地上建房子了!洞室共分五層,主洞的位置,在最上一層,由於毒龍峒盛產金沙,收入豐富,再加上峒民全部已經漢化,歷代峒主為人都不俗,因此那座主洞,簡直佈置得賽似皇宮,不但氣魄雄偉,而且華麗中不帶半分俗氣,使得羅天賜等人大加讚羨不止。媚娘公主等大家坐定以後,馬上吩咐備宴接風!
當酒席送了上來,大家方始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面突然人聲大嘩,驚叫之聲,彼起此落,就彷彿世界末日已經到了似的!直把大家驚得臉色大變,不知道又出了甚麼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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