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空空大師和三眼神雕,趁機幌身急進,加人了這場激戰,由於陣勢已亂,聯手合擊已經不可能了,在這種倩形之下,耆那教徒的人數雖多,又焉能是他們三人的對手。
霎時只殺得他們雞飛狗走,鬼哭神嚎,只恨爹娘少給他們長了兩條腿。
不到片刻功夫--
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終於--
暴喝之聲,停了!
慘嗥之聲,也停了!
幾乎一切的聲音,全都停了!
地上--
橫七豎八地到處躺著人體,不是腦袋開花,鮮血四賤,已經死透的屍體,就是斷腿殘肢。只有出氣,已經距死不遠的重傷無救之人。
除了這∼幅慘不忍睹的恐怖圖案以外,地面口有三個仁立不動的活人。
他們就是黃強,空空大師,和三眼神雕.
雖然這些死傷的人,都是一些罪大惡極之徒,但他們看到地上的人體和屍首之時,也不禁感到黯然神傷的發起怔來。
終於,黃強下意識地歎了口氣說:
「唉!這是何苦喲!」
這一聲歎惜喚起了其餘兩個發怔的人,空空大師也不禁高宣了一聲佛號說:「善哉!善哉!強兒,我們還是快點去看師叔那邊的情況吧!」
說完,又黯然地歎了一口氣,方始展開身形,往谷內飛馳而去。
黃強兩人,心頭一緊,也馬上踉在他的身後,追了過去。
谷中道路錯綜,如果沒有空空大師在前面領路,想找到微塵大土隱居之處,還真不容易呢?怪不得著那教徒要出動全教的力量,來進來收尋了。
一陣急馳之後,三人已經抵達微塵大士隱居的地點「蒼松坪」前。
當他們繞過一片危巖,快要看到微塵大士隱居的那座洞府時。
裹地裡--
一聲淒厲而又熟悉的尖叫,從那裡面傳來了。
黃強一聽之下,臉色突變!大叫一聲喊道:「不好,嫻姐已經遇險,我們快走。」
喊聲一起,人早已電閃一般,噓的一聲,從半空劃出一道弧形,搶先朝著那兒疾飛而去!
空空大師和三眼神雕兩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馬上加快速度,從後急追而上。
黃強輕功絕頂,首先趕到微塵大士的洞府之前.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當他身形一落之際,李嫻早已被香那教的一位高手,用一種毒歹的暗器,擊得昏在地,不省人事。
並且那個教徒業已追撲而上,準備給李嫻補上一掌。
黃強見狀,心中了一陣急痛,登時悲嘯一聲,往撲而上,人未到而掌先發,陡地從側面向著好個耆那教陡,狠狠地劈了過去喊道:「魔崽子,你敢。」
這一掌,差不多貫注了黃強全身功力。
因此,掌勢一起之下,空氣立被激蘊得隆隆作響,那一片洶湧的勁風,就像山洪暴發一般,呼嘯急捲,狂湧而上,威力之大,就是一座小山,也得給他掃平,這個耆那教徒如何受得了。
登時,只聽和轟隆一聲--
那個耆那教徒,簡直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找不出來,整個身體,就已被黃強劈得粉身碎骨,化成一片血雨,四散飛濺而出。
就是其餘的那些耆那教徒.當那片血雨,淋得滿身狼藉不堪的時候.也都還沒有鬧清楚是怎麼回事呢?
像這種威力,不要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就是聽也沒有聽說過呢?因此,全都楞然不知所措,一個個嚇得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發愣。
直待黃強走近李嫻身旁,彎下腰士,高叫嫻姐的時候,他們方始從驚駭中覺醒過來.一齊轉頭朝著他的身上打量過來。
由於黃強正在彎著身子替李嫻檢查傷勢,看不見他的面目,所以大家不約而同地朝著他的身前,緩緩地迫了過去,同時,身為教主的迦濕彌羅,更冷冷地大喝一聲說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管我們耆那教的事來!膽了可真不小。」
豈知,黃強對於他的問話,根本不加理睬,甚至連頭都沒抬有起一下。
這一來,可引起了迦濕彌羅怒火,馬上一個箭步,欺身上前。霍地一掌,朝著黃強身上劈了過去喊道:「好不子,你不說話,本教主就活劈了你。」
這時,恰好空空大師和三眼神雕已經趕到,見狀之下,豈能容他下手,登時急迎而上,各自劈出一掌,擋了過去喊道:「你敢。」
轟的一聲巨響,三股浩翰深沉的勁氣,直激得地面沙石橫飛,回風成柱,銳氣四溢。
周圍三丈之內,所有耆那教徒的高手,全都被那掌風的餘勁,吹得衣袂簌簌飄舞,功力淺一點的,幾乎連身體都被帶得搖晃起來,緊接著三條人影乍合倏分,蹬……蹬蹬,空宇大師和三眼神雕兩人,各自後三步,迦濕彌羅則一連退了五步。
但迦濕彌羅只有一人,而且還沒有用出全力,空牢大師兩人雖然少退了兩步,實際上說起來,卻要比迦濕彌羅,稍遜一等。
這一來,空空大師和二眼神雕心裡可猛然吃了一驚,人一站定以後,馬上抬頭向著迦濕彌羅望了過主,同時齊聲問道:「閣下好雄厚的實力,大概你就是那個耆那教的教主了吧?」
迦濕彌羅心頭何嘗不感驚震,因此,臉色也微微地變了一變說道,彼此彼此,你們居然能夠接得下本教主一掌,在中原一定是很有名的人物,請趕快報上名來吧。」
這時,站在他身邊的摩何尊者,和那些已經與黃強三人有過結觸的高手,看清空空大師兩人的面貌時,卻已臉色大變地喊道:「啊--你們居然闖過了谷口那一關。」
迦濕彌羅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見狀不禁詫異地回過頭來,各摩何尊老發聞道:「你怎麼啦?認識他們嗎?」
迦河尊者連忙將黃強三人的名號,和谷口的佈置。很簡單的向迦濕彌羅說了一遍,直聽得這位耆那教主臉色一連數變,感到又驚又恐不敢相信地說道:「什麼?就憑他們,能夠闖過谷口那麼多弟子的聯手合擊。」
話音未落,黃強恰好已經替李嫻檢查傷勢完畢,發現李嫻是中了對方的毒藥暗器,才倒下去的,必須得到對方的解藥,方能施救,聽到這句話後,馬上挺身站了起來,兩眼寒芒怒射地朝著他們這邊掃了過來,同時冷冷地說道:「哼,豈止闖了過來,今天如果你們不將傷我嫻姐的毒藥暗器的解藥,交了過來,誰也別想離開這兒啦。」
迦濕彌羅一聽,不禁鬚髮猖張地狂笑一聲,怒喝一聲說道:「小子,好狂的口氣!」
黃強不屑地哼了一聲,仍舊冷冷地說道:「你們的解藥究竟是給還是不給!」
黃強這種冷傲的態度,登時激怒了所有的客那教徒.還沒有等到迦濕彌羅答話,站在他一邊的一位高手,已經搶著衝前幾步說道;「小子,別做夢了吧。」
黃強雙肩陡地一揚,兩眼射出駭人的凌芒,掃向這個發話的高手說道:「那麼小爺就先劈了你。」
聲落,人已倏地欺前,快逾閃電的一招「剛柔相易」就往那個教徒的身上劈去。
那個教徒,想不到黃強說劈就劈,百忙之中,雙掌匆促上揚,掌勁還沒有吐了,一股排山勁氣,已經及體。
「蓬」的一聲。
登時只感到胸頭一緊,宛如遭受千斤錘!哎喲!一育慘叫,身形急退五步,緊跟著畦的鮮血狂噴,幾個踉蹌,就倒了下去。
由於黃強的出手速度大快,其餘的那些耆那教高手,同他們的教主迦濕彌羅在內.竟然沒有一個來得及搶救。
這樣一來,可把迦濕彌羅給氣慘了,怒極反笑地大喝二聲喊道:「小狗,好辣的手段。」
黃強臉色鐵青地說道:「哼,如果你們不把解藥交了出來,辣的還在後頭呢?」
說完,身形驀地欺前三步,滿臉兇殺之氣,令人不敢逼視。
迦濕彌羅見狀,心頭不禁一凜,馬上獰笑一聲說道;「小狗,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本教主立即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黃強傲然地說道:「哼,憑你?」
此活一出,迦濕彌羅的修養再好,也無法忍受得了,登時直氣得他滿頭的鬚髮,像猾刺一般地張了開來,登時暴喝一聲喊道「小狗,找死。」
話音一落,掌風已起,一股勁疾無比的氣流,已經暴湧而出,以快得不可思意的速度,朝著黃強的胸前襲到,這一招足足貫注了他八成真,看樣子是存心一掌把黃強廢在手底。
掌發以後,黃強只感到四周整個都被那山崩海嘯般的勁力,給充塞得找不出一絲空隙來,對方功力之強,可以說得上是他二次出道以來,所碰得的第一個。
因此,他的心中不禁微微一凜,氣捲成滑,猛然迎著迦濕彌羅襲來的掌風,硬接了過去。
轟隆隆--
兩般剛猛無儔的真氣,陡然互撞,就像是幾千斤火藥,在剎那之間,給爆炸開來似的。
不但那響聲幾乎震得大家的耳朵都快下點聾了,而且那地面的沙石泥塵,全都給那四溢團勁風,捲得直飛而起,濃密如煙向四處飛濺開來。
塵霧之中,雙方腳步急顫,蹬蹬蹬地各自退了三步。
這一招之下,竟然是半斤八兩,不分軒轅。
不過,黃強只用了七成真力,實際上說來,還是要比迦濕彌羅略高一籌。但從表面上卻無法看得出來,因此,兩人都不禁駭然大震,准也不敢把對方,稍存輕視之心了。
如此一來,兩人一分之後,立即像兩隻雞似的,昂首躬背,緊緊地注視著對方的身形,緩褲地左右繞著圈子活動,誰也不搶先發掌。
半晌以後,兩人就像約好了一佯,陡然齊往當中一竄。
大家以為又會像剛才一樣,發出那麼一聲震耳欲聾的大響,因兒,膽小的人不自覺地趕快用手掩住耳朵,駭然急退。
可是事買出人意外,兩人竟然批沒有出掌,只在半空中擦肩而過,落到地上,馬上旋轉身來,又像鬥雞般地,彼此躬著身子,緊緊地注視著對方。
原來黃強和迦濕彌羅兩人,都知道這一場博鬥不但關係自己的生死,而且關係著雙方同伴的安危,實在是不能有一點大意。
因此,大家雖然都已把真力貫注在兩掌之上,誰山也不願意搶先發招,自露空門,剛才彼此同時躍起,因為發覺大家都沒有空隙,所以只交換了一下位置,並沒有發招出去。
這祥一連交互躍起了幾次.還投有動靜。
可是,整個的氣氛,卻比起兩人硬拚硬接的時候,還要來得緊張還要來得--
沉重
寂靜的空氣,就像鉛塊一樣壓住了大家的胸口,沉疑得使人窒息。
就在大家把心緊張得吊到脖子上來的時候。
幕然--
雙方同時一聲大喝,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場子裡突然沒有看到兩人的影子了。
大家不由自主地驚歎了一聲,再定睛一看。
乖乖
這可真叫開了眼界。
原來就在大家眼睛這麼一花之間,黃強和迦濕彌羅這兩人,已經採用快打快攻的方式,互搶先機地搏鬥起來。
兩人出手之迅速,變招之快,簡直就沒有法子可以加以形容,不要說大家從來沒有看到這種快法,就是連做夢也想不到他們會快到這種程度。
因為所有在場的人,不論那一個都是身懷絕學,在江湖上可以說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耳目靈敏的程度,比起普通人來,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但他們還是無法看得出兩人動手招式和變化,僅僅只看到一紅一白兩條長龍,互相糾結得難捨難分,其快速可想而知。
兩人雖然搏鬥這般快捷,但大家除了微微聽到一點破空的嘶嘶之聲以外,卻沒有看到地面有半點灰塵飛楊起來,那一份輕靈,更使得人從心坎望面叫起好來,顯見兩人都是蓄勁未收.誰也沒有把招使滿,又中途變了式子。
這種打法,除了快得出奇以外,表面上好似並沒有半點驚人之處,但在行家的眼中,卻知道那是最凶險的∼種博鬥。
因此,大家全都提心吊膽,兩隻眼睛瞪得像燈籠那麼大,緊緊地射視著這兩條糾結得根本看不出人影的長龍,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就生怕在喘了一口氣的時問裡,突然會分出生死,來不及搶救似的。
就在大家看得出神,緊張得連自已姑在什麼地方都忘記了的時候。
「嘿。」
驀地到兩人同時一聲暴喝,糾結的長龍,倏地不見,兩人的身形又突然在場中出現,重新恢復了對峙的狀態。
「好小子,怪不得雙魔和碧島神君,對你那等顧忌,果真有兩下子。」
「哼,閣下真不愧為一教之尊,手底下也不含糊。」
說完之後,不禁相顧一毛彼此雖然在作生死的搏鬥,但對於對方的敵手,也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他們彼此欽佩的話來。
這才是真正的所謂英雄本色。
一笑之後,迦濕彌羅臉色陡地一凜,身形突以狂風疾轉,猛然搶撲過來,左掌一記「星火僚原」右手∼式「烈焰橫飛」一招之中,兩式齊出,直劈橫搗,用出兩股混然不同的力道.奇詭無比就向黃強攻了過來。
招式一起,勁風洶湧,宛若一片驚濤駭浪,呼嘯湧捲而至。威勢直令天地都因變色,兇猛凌厲,不同凡響。
原來迦濕彌羅在黃強回話的一剎那,已經找到了一絲空隙,存心要在這一招之內,搶回先機。
黃強經驗不如對方,先機已為對方搶去,迫得只好再度硬接,因此,馬上大喝一聲喊道:「來得好。」
喊聲一起,真力慕運,馬上左掌發出一絲凌厲無比的罡風,猛擋對方直劈的掌勢,緊跟著身形曼妙輕靈的一轉,右掌摒指如刀,疾迎向橫搗過來一的掌,半消半碰地接了過去。
由於勁力因為身形的轉動,消去了一大半,因此在四掌接實的時候,僅僅只發出砰,蓬,兩下不太響的聲音。
可是,雙方卻都感腕痛臂酸,趕緊各自飄退五尺,將其勁力重新提上來再說。
半晌--
兩人手臂疼痛的感覺,消失以後,迦濕彌羅馬上重哼一聲振臂搶攻過去,雙掌連番劈出,一圈一圈的勁力,好似大海裡一層一層的急浪,捅卷而至,一口氣之下,業已劈出十六掌之多,分明希望能夠在黃強提起勁力以前,把他攻得無法還手。
黃強剛才雖然失主先機,稍稍吃了一點小虧,但但因為功力要比迦濕彌羅略高一等,已恢復過來,也在蓄勢欲起的當兒,見狀星目一閃,毫氣干丈地一聲在笑,義皇掌法的第二招「陽陰奇旋」已自出手,只見他左右雙掌,一陣交互揮拍,立即把迦濕彌羅急功過來的十六掌,全部化解過去。
緊接著,氣都不換,義皇掌中第三招「上下無常」,業已接踵而出。
登時只聽是銳嘯之聲,劃空而起,無數掌影,已經朝著邊迦彌羅的身前湧去,真是招招碎石,掌掌開碑,一口氣之下,已經還功了二十一掌。
雙方這時都已將真力劈了出來,身形雖然沒有從前那麼快捷,但聲勢卻猛烈得令人咋舌,簡直打得天搖地動,山崩海裂,勁力四溢,罡風刺膚,饒是其餘觀戰的兒都各負絕技,也被他們招式中的餘勁,迫得退去一丈開外,方始能夠將身形站穩。
這時,兩人均已動了真怒,出手即不容情,毫無半點相讓之心。
義皇掌法,博大精深,招式一出,宛如長江大河,綿延不絕著著相因。
但迦濕彌羅的「神焰掌法」。號稱域外一絕,也是不同凡響,這一搭上手後,轉眼之間,已經過去百招。
由於兩人出掌大快,前掌之勁,尚未消失,後掌之勁,又已產生,因此,那掌風溢散的圈了,愈來愈大,直迫得那些觀戰的高手,又接連地後退了一兩丈遠,方始不感到窒息。
這一場戰鬥,真是武林之中,百世難得一見的慘烈肉博。
只打得地慘天愁,鬼哭神嚎。
不知不覺之間,太陽已經西斜,萬道霞光,稜掃雪地,場中兩人,獨自在那兒捨生忘死地劇烈拚鬥,彼此換招,已經上千,還是分不出勝負來。
迦濕彌羅將全身的功力,毫無保留地使了出來,出手之間,招式奇詭辛辣,干變萬化,令人防不股防。
黃強也已使出十成功力,再加上身形曼妙,步法玄奇,義皇掌法,堂堂正正,一氣呵成,更使得人眼花撩亂,歎為觀止。
轉眼之間,又是四五百招,仍然平分秋色,無法看出高下。
因此,場外的人,一個個全都呆若木雞。
傻啦
愣啦
根本愣得把啟己都忘啦。
差不多每個人的心裡,都升起了這種感覺。
「這才算得上是武學。」
「這才算得上是絕藝。」
自己這一點點,和他人一比,還能算什麼呢?」
就是作戰的兩人,又何嘗不是各自驚訝對方武功的高絕呢?
終於--日落西山,金霞漸斂,夜慕已在不知不覺之間,籠罩了整個的大地,代之而起的卻是那淡月疏星。
青白而暗淡的光輝,照耀在激戰不休的兩人身上,使得大家感到--在緊張激烈之中,更充滿了濃厚的陰森恐怖之氣。
這時--
雙方已搏鬥了一兩個時辰,巳經達到最慘烈的程度,明眼人准都可以看得出來.勝負即可分曉。
而且,因為兩人所施展的功夫,都夾帶著最高深的內家真力百也口要一著失機,可能立判生死,因此,觀戰的人差不多都將一顆心給懸到喉嚨口上來了,因為他們雖然知道戰巳至最後關頭,但因兩入身形大快,還是看不出究竟是那個佔了上風啊就在大家緊張得漬身冒冷汗之際。
驀地裡--
只聽得兩人同時一聲大喝,兩條晃動得看下清形態的影子,倏地全部靜止,變成彼此雙手緊抵,盤膝跌坐的樣子。
現戰的人,那顆懸若的心,幾下同時一跳,各自在心裡驚了一聲喊道:「啊……他們拼起內功來了,這不太危險了嗎?」
不過,他們這種喊聲,快要衝出喉嚨的時候,又給他們紹嚥了回去,因為他們都深深的知道,那會影響兩人心情,很可能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因此一個個都變成了一付兩眼圓瞪,愕然張嘴的怪像,如果被另外的人看到,非要噴飯不可。
他們雖然沒有將驚叫的聲音,衝出口來,但心底卻仍在那幾繼續不解地喊道:「唉,他們怎麼用起這種笨法子來呢?」
「這樣即使勝了對方.自己也得大傷元氣啊。」????
一個個的疑問,在大家的心裡翻湧著,但他們卻始終猜不出那是什麼道理?
於是,他們都把眼光朝著跌坐在地面的兩人的臉上投去,希望從他們的表情中去找尋解答。
黃強的臉上掛著一絲微笑。
迦濕彌羅的臉上,也掛著一絲微笑。
就好像他們都有致勝的把握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呢?
倏地--著那教的高手們微笑了,摩河尊者忍不住輕輕地說道:「--教主已經練成了『神火毒焰』,這小子一定完啦。」
緊接著,空空大師和三眼神雕兩人,也露出微笑,同時輕聲地說道;「強兒還沒有使出全力呢?那就怪不得了。」
他們的猜測,都沒有錯,但也都太過自信了,真正的情況,卻只有正在拚鬥的兩人自己心裡明白。
原來剛才兩人一陣急斗之下,實際上黃強業已微佔上風,「神焰掌法」雖然號稱域外一絕,究競比「義皇掌法」要略遜一籌,如果不是黃強學會這套掌法以後,始終沒有機會把它整個使出來和人對敵,其中有好些奧妙的變化,無從體悟,顯得生硬的話,迦濕彌羅早就敗了。
現在兩人搏鬥了幾千招以上,義皇掌法再深奧,黃強在重複使用了不知多少遍以後,那還有不完全體會的道理。
不過.迦濕彌羅年老成精,微微發覺不對,立即心十警低突然想起自己剛練成不久的「神火毒焰」絕傳魔功.不禁暗自罵了自已一聲想道:「真混蛋,怎麼不早用出這套功夫出來,白白地和他耗費了這多真力於嘛呀?」
老實說,他這次所以敢來找微塵大土算帳,強討「楞加真解」,就是仗著自已練成了這一套絕毒的魔功,因為這套魔功,在拚鬥內力的時候,即使對方的修為高出自己一兩成,也無濟於事而且對方功力愈高.毒焰循氣相引,竄入對方體內的速度愈快,那自已還不是穩操必勝之權嗎。
一想到這裡,心中登時一喜.趁著自己的招式,還沒有被黃強的掌法,完全克制住以前,陡地使用了一個粘字訣,突然將黃強的兩掌吸住。
黃強在搏鬥的過程中,已發覺自已的功力,要勝過對方一等,但因看出對方人多,始終不敢用全力拚鬥,此時一見迦濕彌羅竟然要和他比拚內力起來.心裡不禁罵了一聲想道:「哼,既然你自已找死,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
因此,見狀之下,根本不閃不避,反而將手掌迎了上丟,恐怕對方突然又縮手不干呢?由於兩人心裡都在打算著如意羅盤,所以在相互盤膝而坐,四掌緊抵之時,全都不由自主他從臉上露出笑容。
當然,迦濕彌羅這種做法.並下能保證自己沒有半點損傷,如果對方內力太強,在毒焰的功效,沒有發揮以前,自己還不是要消耗很多真力,在毀了對方以後很可能幾個時辰以內,無法與人動手。
但他知道空空大師兩人,身為俠義中人,決不會乘人之危,何況,自已這邊的人數,要多上兩三倍,而摩河尊者等四大護壇的功力.決不會比空空大師弱到那裡去。即使對方想要乘機出手,這些人決不會坐現比起剛才那種打法,只要自己稍不小心,立即就會命喪當場的情形,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那還有什麼不會算的。
迦濕彌羅的心機,不可詣不險,但人算不如天算,反而把時間拖下了,結果黃強這邊來的大援,幾乎鬧得全軍覆沒。
閒話少說,言告正傳,由於發現迦濕彌羅眉心呈現一片赤紅,知道他們教主,練成了「神火毒焰」放心的發出微笑。而空空大師兩人則因看出黃強尚未用全力,也放心地發出微笑,使得整個氣氛,變得鬆弛了許多,但他們心裡到底還是有一點不大放心,因此,仍舊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逐漸向兩人的身前,移動過去,準備一旦分出勝負,馬上撲了過去,加以保護,以免對方乘危偷襲。
這樣一來,那稍見鬆弛的氣氛,又陡然變得緊張起來,顯而易見,一場厲害的混戰,在勝負微分之際,必然一觸並發。
不過,黃強和迦濕彌羅兩人,此時對於外界的一切,均已不知不發,否則的活,恐伯誰也靜不下心來,從事這場內力拼爭呢?
兩人抵空而坐,屏聲靜慮,閉目垂簾地將真氣在體內調一周後,立即將它們興注掌心,綏綏地朝著對方的身上迫來。
四股真氣相角,強猛心頭一顫,只感到迦濕彌羅手心裡面迫過來的那兩股真氣,熱烘烘的,就像是兩條燒得通紅的鐵條,像錐子一樣地,悅不可當地朝著自己的掌心紮了過來,雖然自己不斷將「軒轅神功」加強,也已能將那股錐子似的,力量擋住,逐漸地逼退過去,但那兩股熱流,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循著自己的經脈通路,竄傳過來,而且還育愈來愈快,愈來愈熱的趨勢。
這樣一來,無異自己在手托萬鈞重物.根本無法動彈的時候,又被別人點了兩支火把,朝著自己身上燒了過來似的,那份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尤其在灼痛的感覺下,真氣也馬上受到影響,變得連轉不純起來,結果,那雄子般的力量,又緩緩地朝著自己的身上扎來,除了有苦以外,還顯得吃力萬分起來。
因此,不到半刻工夫,黃強已經額卜青筋暴露,一顆一顆的汗珠,像齒豆那麼大一般,接著掛三地順著面頰,直往下流。
這情形看到空空大師和三眼神雕的眼裡,可真給嚇壞了,不禁臉邑變得一片蒼白,焦急之態,溢於言表,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相反的,摩河尊者那一批教徒,那一付小人得意的表形,卻叫人看了異常氣憤,如果空空大師兩人的注意力不是全部集中到比拚命內力的兩人身上去的話,非因此氣得吐血不可。
黃強性格異常倔強,雖然痛苦萬分,仍舊咬緊牙根,繼續在那兒苦撐,但迦濕彌羅的「神火毒焰」魔功,實在是太怪異了,雖然他將全身功力,提到了十二成,也口能擋住對方的內家真力,對於那灼熱的感覺,卻毫無作用。
因此,在只過了半燭香的時間以後,他的表情,更加顯得不成了,雖然人沒有向後傾倒的趨勢,但那紅潤的臉色,卻一點一點地變得焦黃起來。
這時,不論空空大師,或者耆那教徒.全部的心情.都跟著黃強臉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地緊張起來。
就在黃強的情形,愈來愈不行,甚至連身子都搖晃了起來,眼看就要倒下去的時侯。
驀地裡--
奇跡突然出硯。
大家只見黃強柳R微微一張,似乎微微地吸了一口氣,瞬息又將朋簾閉上,結果,不到一會兒下夫,臉一馬上恢復了平靜。
汗止了
額上的青筋平復了。
焦黃的臉色,也逐漸地恢復了紅澗。
相反的,迦濕彌羅倒似乎感到吃力起來,痛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