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撇了撇嘴道:「嗯,這點小事也吞吞吐吐半天,看來你辦事已大大不如以前麻利了。」
方自如聽到秦寶寶對自己表示不滿意,他委屈得都快要哭了,可他又沒有辦法,只得默不作聲地低著頭,打碎牙齒往自己肚中咽……
眾武林豪客聽了半天,也以為是方自如自己造成的後果,他們沒有—個人替他講情,也沒有一人對他那副可憐相表示同情。他們所想的,只是暗自提醒自己,今後要多加提防方自如這個「內部小偷」。
然而,蘇護玉卻儼然是個局外人,他卻越聽越糊塗,只見他不解地問秦寶寶道:「寶少爺,他們三人不是朋友麼,為何要互相打打殺殺?」
秦寶寶解釋道:「哦,他們一貫喜歡開這種玩笑。」
蘇護玉點了點頭,道:「嗯,能在一起開這種玩笑,說明他們三人的關係已達到了一定程度。」
秦寶寶未有作聲,讚許地點了一下頭。
忽地,就見方自如好像想起什麼,他抬頭問道:「咦,奇怪了,我怎麼在樹林裡未能發現高瑤瑜地屍體?」
他的這句話顯然是針對蘇護玉而問地。
蘇護玉當然聽得出,他應聲道:「這並不奇怪,因為我在殺了他之後,用化骨散將他化成了一灘血水。」
秦寶寶插言道:「蘇前輩為何如此?」
蘇護玉道:「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被我殺死的。」
秦寶寶又道:「蘇前輩,你既是不想讓人知道你重出江湖卻又為何又回到小樹林裡呢?」
蘇護玉道:「這個有兩種原因,一是我想看看發出腳步聲的人是否是高瑤瑜的同夥。如果是的話,我會一併將其殺之,幸好這人並不是壞人,而是方大俠,也難怪我沒有看到有人。」
頓了頓,他又道:「第二個原因就是,我是對高瑤瑜為什麼要殺唐情感到奇怪,出於好奇,便想能在現場找到一絲線索。
雖然高瑤瑜的屍體被我用化骨散化為了血水,但他身上的東西卻是化不掉的,這是我研製的化骨散的妙處。」
秦寶寶急不可耐地道:「你找到了嗎?」蘇護玉道:「找到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是有人指使高瑤瑜的。」
秦寶寶急道:「蘇前輩,你找到了什麼東西?」蘇護玉道:「我在高瑤瑜化為那一灘血水中,找到了一封密書,正是指使他的人寫給他的。」
秦寶寶催促他道:「那封密書呢?」
蘇護玉未吱聲,他一探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血跡斑斑的書信,遞給了秦寶寶。
秦寶寶急忙伸手接了過去,迅速地打開書信看了起來。
這時,唐老鴨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將手中的火把湊近了書信,他顯然是怕秦寶寶看不清楚。
其實,他純粹是多此一舉。雖然書信已被血水泡過,但即使他不站到秦寶寶的身邊,火把的光亮已足能使秦寶寶看清信上的字。不過,秦寶寶雖是很急於要知道書信的內容,但她還是在觀看之前向唐老鴨投去了一眼感謝的目光。
她這一眼,已足夠唐老鴨受用的了,唐老鴨舉著火把的神情更是專注了。
秦寶寶看唐老鴨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隨即她已將目光落在了書信之上,仔細地看了起來。
但見書信上寫道:「高護法,今日傍晚時分我將唐胡盧引至地道內,你將他殺之。」
秦寶寶在看了前面的兩行字後,略微點了一下頭,她已知道蘇護玉為什麼會知曉高瑤瑜是被人指使的原因。
緊接著,她的目光便迅速地向落款看去,因為只要她看到落款寫的是何人名字,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可是,秦寶寶卻又做出了一個怪異的舉動,她明知自己只需將目光下移一寸不到的距離,即可知曉寫信的人是誰,出人意料的是,她竟沒有急於往下看。
就見寶寶反而將目光從書信上移了開來,她在看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唐傑。
她為何要不看書信的落款,而去看唐傑呢?原來,秦寶寶認為自己並不需要再看書信的落款,她斷定上面肯定是寫著唐傑的名字。她要看看唐傑此刻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她以為唐傑定是一副驚慌無比的模樣。
然而,當秦寶寶的目光落到唐傑的身上時,她卻大失所望,結果令她出乎意料。
因為唐傑非但沒有絲毫的慌張神色,他反倒顯得很鎮定自若,秦寶寶看著他,他也毫不避讓地看著秦寶寶,臉上露出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秦寶寶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更感到有點不大對勁,她立即又收回了目光,投向了書信的落款處。
當她看到落款之後,臉上顯出了失望的表情,因為書信的落款並沒像她預料的那樣,寫著「唐傑」兩個字,而是一個令她既陌生又看不懂的名字——棄兒!她這才知道,怪不得唐傑會連一絲驚慌之色都沒有。
秦寶寶心中不僅迷惑了,而且更是大失所望,這個結果使她又陷入了困境之中。
她開始不情願地反問自己,是不是真地冤枉了唐傑,刺殺唐雷的另有他人,而她的—切推斷都是錯誤的……
※※※
秦寶寶低頭沉思了起來,她沒有說話,而她身邊的眾武林豪傑更沒有一人出聲,他們不想,也不敢去打擾秦寶寶。他們知道肯定是信的內容使寶寶變成如此神情,但究竟信上寫的是什麼,卻只有看過信的蘇護玉一人知道。
蘇護玉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他默不作聲地看著秦寶寶。他十分理解秦寶寶此時的心情,因為他自己在看到書信的內容時,也是這般的神色。
片刻,就見秦寶寶搖了搖頭之後,終於又抬起頭來。但她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露出得意的表情。以前她每次考慮問題都會給自己一個圓滿的答覆,可是今天她卻沒有做到這一點,她的眼神中露出的是迷惑之色。
這並不是說明寶寶已不如以前聰明,而是因為她今天遇到的是一個她從未遇到過的最棘手的難題。她實在想不出「棄兒」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是人名?還是……一切都不得而知。
秦寶寶之所以在抬頭之前,使勁地搖了一下腦袋,是因她死也不相信自己的分析推斷是錯誤的,她也努力地把「棄兒」往唐傑的身上靠,但她卻想不出一絲將唐傑與「棄兒」二字聯繫在一起的理由。
寶寶的腦袋疼得很厲害,她已到了才思枯竭的地步,也已經無可奈何了。
秦寶寶抬起頭後,看了一眼周圍正注視著她的眾武林豪傑。她沒有說話,而是將書信遞給了站在她左側最近的席如秀,然後才說道:「你們都看看。」
寶寶此舉的目的很明顯,她是希望眾人之中有人能解釋出「棄兒」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席如秀滿腹疑雲地接過書信,飛快地看了一遍,然而他也沒有作聲,臉上充滿不解地又將書信傳給了張子丹。
只見張子丹在看過書信之後,仍是與席如秀同樣的表情,將書信遞與展熹……
就這樣,書信在眾人的手中傳看著,最終落到了唐傑的手中,在這之前,沒有一人說話。
很顯然,他們沒有人知道「棄兒」是什麼意思。
唐傑手拿著書信,煞有介事地認真看了一遍之後,卻開了眾人的先例,啟口說道:「寶少爺,我知道你很是失望,你先前肯定以為這封密書是我寫的,但事實擺在這兒,證明你是錯誤的,而我則是無辜的。」
秦寶寶沒有作聲,她困惑了,這封書信雖然給她帶來了破案的線索,但似乎也是說明了唐傑至少跟孫敬安的死沒有關係。
不過,寶寶心裡卻堅定地認為,自己沒有看錯唐傑。不管怎麼樣,她都認定唐傑是那個隱藏不露的刺客,可眼前這個「棄兒」她又作如何解釋呢?
看到秦寶寶低頭不語的樣子,唐傑又得意地道:「寶少爺,我看你最好還是不要費心思了,在我身上你是打不到主意的,你最好還是先查出『棄兒』是什麼人。」
秦寶寶還是沒有說話,她又能說什麼呢?
寶寶雖無言以對唐傑挑釁的言語,可是有人卻驚叫出聲地道:「棄兒?這個名字好熟呀!」
眾人聞言皆一愣,唐傑也不再像方纔這般得意了,他臉上露出了驚怔之色。
秦寶寶聞言卻是大喜過望,她猛地抬頭去尋找說話之人,其實她不用找已知道這個說話之人是誰了,因為唐老鴨那獨有的嗓音是沒有人能模仿得出的。
秦寶寶喜道:「唐老鴨,你知道這個『棄兒』是誰嗎?」
唐老鴨接過話頭道:「寶少爺,現在我還不敢肯定,我要看過信上寫的字才能作出判斷。」
秦寶寶道:「那封書信你方才沒看到嗎?」
唐老鴨道:「信我是看到了,可是卻未看到上面寫的字。」
原來,唐老鴨雖一直站在秦寶寶的身邊,但他實在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故而秦寶寶在看過書信之後,傳給了席如秀卻並未給拿著火把的他。
而眾武林豪客互相傳看之後,書信最終落到了唐傑的手中,唐傑根本未把唐老鴨當做一回事,又怎會將書信傳給他看?
秦寶寶聽了唐老鴨的話,便要向唐傑索取書信。
也就在她身體剛要挪動之時,就聽到沈沉魚大喝一聲道:「你想幹什麼?」
秦寶寶先是一愣,以為沈沉魚是在說她,但當她定睛仔細看時,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沈沉魚正抓著唐傑的右手腕,而唐傑的右手中正拿著那封書信,但已被揉成了一團。
寶寶一望便知,唐傑是想將書信吞進肚子裡,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頓使人覺得唐傑心中有鬼,他分明是想毀滅證據。
秦寶寶見此狀,立即大聲道:「別讓他將書信毀了!」
其實,已不需要她再多慮,因為沈沉魚已從唐傑的右手中奪了下來,而秋莫離深怕唐傑再圖謀不軌,一探手將他的左手腕也緊緊地抓住了。
沈沉魚和秋莫離二人一左一右,分別牢牢地扭住了唐傑的一隻手腕。若不知內情的人看到這個場面,還以為他們這兩位捕快又抓到了什麼重要案犯。
說時遲,那時快,秦寶寶已快步走上前去,從沈沉魚的手中接過那封被唐傑揉成一團的書信。
她小心翼翼地將信打了開來,見幸未有絲毫破損,她不禁長歎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寶寶又走到了被抓住的唐傑跟前,揚了揚手中的書信,說道:「唐傑,你為什麼要想毀掉它?」
唐傑道:「你先叫他們倆放了我再說。」
秦寶寶眨了眨眼睛,道:「你不要著急,待會等唐老鴨看過信之後,我自然會叫他二人將你放開。」
唐傑氣急敗壞地道:「你到底想要把我怎麼樣?」
秦寶寶道:「我現在還不想把你怎麼樣,,我只要你說出為什麼要撕毀書信?」
唐傑眼見「鬆綁」已無希望,他眼珠轉了轉,道:「這封書信既然大家都看過了,留著也沒有用,所以我就想撕了它。」
秦寶寶大聲道:「胡說!」
唐傑道:「我怎麼胡說了?」
秦寶寶道:「有你這樣撕信的嗎?我明明看到你想把信吞到肚子裡,對不對?」
唐傑一愣,既而又狡辯道:「寶少爺有所不知,我從小就有吃紙的嗜好。方才一不小心,我才差點把信給吃掉的。」
秦寶寶氣道:「扯蛋!我怎麼從未聽說你還有這個愛好?」
唐傑道:「寶少爺,你不知道的事多得很,天下之事你總不能件件都知曉吧?」
秦寶寶未去理會他的花言巧語,而是扭頭對眾人道:「你們身上有誰帶著紙的?」
席如秀立刻應聲道:「我有!」
只見席如秀邊走向秦寶寶,一邊從身上掏著什麼。當他走到秦寶寶身邊時,他已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疊粗糙發黃的紙張。
秦寶寶伸手接過席如秀遞過來的那疊紙,看了看之後才問道:「三領主,這是什麼紙,怎麼顏色發黃?」。
席如秀抿嘴笑道,「這些紙是我準備在方便時用的。」
秦寶寶點頭讚道:「嗯,很好。」
席如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這疊草紙好在什麼地方,竟然會得到秦寶寶的稱讚。他剛要究其原因,但秦寶寶業已一轉身面對唐傑說話了。
就見秦寶寶又揚了揚手中的草紙,對唐傑道:「唐傑,你說你有喜愛吃紙的習慣,對嗎?」
唐傑愣道:「不錯,怎麼了?」
秦寶寶道:「沒什麼,只要你將這疊草紙吃下去,我就相信你的話是真的。」
唐傑聞此言,嚇得臉色一會青、一會兒黃,比那疊草紙的顏色還要難看。
他嘴裡支吾地道:「這……這草紙怎麼能吃?」
秦寶寶眼睛一瞪,道:「草紙不是紙麼,怎麼不能吃?我又沒有在上面下毒!」
唐傑道:「反正我不吃。」
秦寶寶道:「你若不吃,就證明你說的話全是假的。」
唐傑無言以對地道:「這……」
秦寶寶乘勝追擊道:「這什麼這?你要麼把草紙吃下去,要麼就承認自己是在說謊。」
唐傑看了看秦寶寶左手中的書信,又看了—眼寶寶右手中的那疊草紙,低頭想了想,最後他一抬頭無奈地道:「我是在說謊。」
「哄」的一聲,眾武林豪傑再也憋不住地大笑了起來。秦寶寶這個方法簡直想得太絕妙了,唐傑遇到了秦寶寶,也活該他倒霉。
人群中的子午嶺刑堂大執法陰離魂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他這個逼供行家也不得不佩服秦寶寶,覺得秦寶寶的這種用刑辦法勝過他以往用刑方法的幾倍。他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也只有秦寶寶才能想得出來。
但見秦寶寶卻並沒有笑,還有一個人也沒有笑,這個人當然是羞紅了臉的唐傑。
秦寶寶仍板著臉道:「唐傑,你做賊心虛也不能吃書信呀,要知道這封信血乎乎、髒兮兮的,吃下去你也會吐出來的,何必要費這個勁?」
寶寶顯然是故意在嘲諷唐傑,唐傑自知理虧,也未再言語,猶如瘟雞一般垂下了頭。
幸好沈沉魚和秋莫離好似起了仁慈之心一般,他們倆竟然全都鬆開了抓著唐傑手腕的手。
不過他們倆卻還渾然未知,因為他倆只顧著笑而未想著顧及其他。
秦寶寶見在唐傑身上已搾不出多少「油水」,她便轉身將書信遞給了唐老鴨。
唐老鴨雖也在笑,可他內心卻一直在焦急不已,他急著要看那封書信。但只要秦寶寶不給他,他是不敢索要的。
秦寶寶剛把拿著書信的手伸了出去,唐老鴨便一把搶了過去,由於書信已被唐傑揉得皺皺巴巴的,他用一隻手拿著看很是不方便,故而唐老鴨便將火把又還給了蘇護玉。
蘇護玉並未因唐老鴨只是一名唐門的弟子而小看他,他十分爽快地接過火把,並還特意上前一步,替唐老鴨照明。
所有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唐老鴨的身上,期望他能道出個所以然來。
但見唐老鴨雙手扯平了滿是血污的信,雖然他已大概知道了信上的內容,但他還是仔細地看了一遍。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棄兒」兩個字上久久未挪開,瞧他那專注的神情,極似是在回憶著什麼往事。
秦寶寶忍不住道:「唐老鴨,你看出什麼了麼?」
唐老鴨答非所問地喃喃道:「是他,沒錯,就是他!」
秦寶寶急道:「他是誰?你說的是什麼人?」
唐老鴨這才道:「我說的是這個叫棄兒的人……」
他的話還未講完,秦寶寶已驚喜地道:「什麼?你知道這個叫棄兒的人嗎?」
唐老鴨點頭道:「我不但知道,我對他還很熟悉。」
秦寶寶驚「哦」了一聲,然後又追問道:「你快說這個人是誰?」
唐老鴨聞言,突然一指唐傑,口中大聲道:「這個叫棄兒的就是唐傑公子!」
「啊?!」眾人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唐傑竟然還有棄兒這個名字。
不過驚怔片刻之後,他們又都很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唐傑就原形畢露再也抵賴不了。
可是,眾人的心中又不免有一絲納悶,唐老鴨又怎會知道棄兒就是唐傑呢?
秦寶寶在得知唐傑就是那個寫密書給高瑤瑜的棄兒之時,她竟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事實永遠都是最公正的,任何人都篡改不了。
寶寶為自己的努力沒有白付,更為孫敬安以生命作為代價換來的事實真相而激動,一剎那間,干言萬語湧上她的心頭,酸甜苦辣接踵而至,她已不知該從何說起。
而唐傑的心情則恰恰與秦寶寶大相逕庭,他的臉上在閃過一絲驚慌之色後,口中大叫道:
「唐老鴨,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唐老鴨道:「唐傑公子,你也不要發急,我唐老鴨與你無冤無仇,是不會故意陷害你的。」
唐傑仍怒不可遏地道:「你這樣做還不算陷害我嗎?」
秦寶寶眼見唐傑猖狂不可一世的模樣,知道他是想從氣勢上將唐老鴨懾住,不讓唐老鴨道出實情。
她可不會讓他的陰謀得逞的。
只見秦寶寶怒道:「唐傑,不許你再亂叫,你要是在搗亂的話,我就將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這一招果真靈驗,唐傑竟然很老實地閉上了嘴巴。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仍是很不甘心。
秦寶寶見唐傑已被制住,遂又對唐老鴨道:「唐老鴨,你不用怕,儘管說就是了。」
唐老鴨應道:「寶少爺請放心,有你替我撐腰,我是不會怕他的。」
秦寶寶道:「這樣最好,那你就說說你是如何知道棄兒就是唐傑的?」
唐老鴨道:「這件事可就要從十幾年前說起了,個中緣由極是複雜。」
秦寶寶道:「不要緊,你慢慢講就是了。」
唐老鴨這才道:「是這樣的,事情要從唐傑的身世說起。」
秦寶寶甚是不解,插言道:「唐傑的身世有什麼好說的,人人都知道他是唐門掌門我唐雷二哥的兒子。」。
唐老鴨搖了搖頭,又耐心地道:「寶少爺,你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這裡面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
秦寶寶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悟地道:「秘密?莫非唐傑的身世有什麼問題?」
唐老鴨道:「寶少爺猜對了,這個秘密就是唐傑公子並不是唐雷掌門的親生兒子!」
秦寶寶驚怔道:「啊?!我怎麼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唐老鴨道:「十八年前.那時我只有十四歲,當時我是唐雷掌門的書僮,幾乎整日都與他在一起。有—天,我與唐雷掌門外出,在一棵大樹下發現了一個棄嬰,還是一個男孩……」
唐老鴨未講完,秦寶寶已忍不住插言道:「我知道了,這個棄嬰是不是就是唐傑?」
唐老鴨點頭道:「不錯!當時我們就把這個只有兩歲的嬰兒抱回了唐門,唐雷掌門見他長得活潑可愛,遂收他做了義子,起名叫唐傑。」
秦寶寶仍不解地問道:「可唐傑又怎麼會叫棄兒呢?」
唐老鴨道:「棄兒乃是唐傑公子的乳名,是唐雷掌門人替他起的。可當唐傑公子懂事之時,他卻不願意別人叫他這個名字,可能是有人說他是撿來的,故而他便整日在唐雷掌門的面前哭鬧,唐雷掌門遂決定不許再有人叫他『棄兒』。」
秦寶寶又道:「可是這件事我為何一點都不知道呢?」
唐老鴨道:「寶少爺不必奇怪,不要說是你不知道,就連與唐傑公子年紀相仿的唐門弟子也沒有一個知道這件事的。」
秦寶寶疑問道:「那又是為什麼呢?」
唐老鴨道:「因為唐雷掌門視唐傑公子如親生骨肉一般,他不想有人再提起這件事而破壞了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遂下了一道命令,凡是知道此事的唐門中人,一律不許再提唐傑公子是撿來的這件事。違者按門規中最嚴厲的—條處置,他自己也包括在內。」
秦寶寶這才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義父和唐雷二哥從未向我提起過還有這等事。」
說完,她又道:「唐老鴨,真得感謝你幫了大忙,幸虧你知道這件事,要不然我還真得為這封信而大傷腦筋。」
唐老鴨不好意思地道:「寶少爺太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何提謝字?況且我也想抓住刺殺唐雷掌門的兇手,卻沒想到這個兇手竟會是唐傑公子。」
秦寶寶道:「你也不要著急,事情真相馬上就會出來的。」
唐老鴨「嗯」了一聲,未再說話,他知道已到了秦寶寶找唐傑算帳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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