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四郎已運聚「烈火式」的最高功力,揮掌拍向金太保。金太保腳踢開雷鼓長老,雙掌與火四郎迎上!「拼吧!」
霹靂!……
一股震裂穹蒼的巨爆聲響起!
「火四郎的功力果然非同凡響,媽的三個老鬼竟將畢生所學也傳授了給他來對付我!」
金太保心中不禁一驚。
雙方各被彼此內勁反震彈開。金太保退在水潭岸邊,雙手一分,「暴風式」四象功內勁捲出,捲起剛剛毀了雷鼓長老大鼓的降妖刀,激射向退到瀑布前的火四郎身上。
「四郎!小心!」金鈸長老急道。
火四郎絕非弱者,空手入白刃,雙掌合十便接著了降妖刀!但金太保這記攻擊只是擾敵招數,他的真正目標是剛落在岸邊的天琴長老。金大保「奔雷式」推動的一掌已向天琴長老掃去,天琴驚魂未定,來不及反應,手中三絃琴已被金大保擊碎!
天琴已打算與金太保同歸於盡,貫勁雙指,便向他雙眼插去。電光火石之間,天琴雙指插在金太保眼皮之上,而金太保的掌亦印在天琴胸口之中!但金太保有「金甲元功」
護體,只痛不傷。而天琴胸口爆出清脆的裂骨聲,他的肋骨已盡碎!金太保並沒有吐勁殺他,轉掌為爪,抓住了天琴長老的胸口。
火四郎丟掉降妖刀,已救不了大琴,「師父!」他翻身落在金錢長老身前。
「火四郎,天琴這叛賊性命已落在我手上,你再動,我便吐勁斃了他!」想不到堂堂羅修門主,競使出了挾持人質的卑劣手段。事實上,剛才金大保與火四郎交拼了掌,已知道火四郎功力非同小可,若單打獨鬥,自己也沒有十成必勝的把握,況且加上「天音三老」合擊,自己便必敗無疑。
「掌門,求你放過天琴長老一命!」火四郎毅然下跪!火四郎是一個重情的人,內心比之更加熾熱,大概這便是至今他仍然在羅修門擔當卑微角色的原因吧!
「四郎,上前與金大保拼了吧!」金鈸長老怒道。
在金太保爪下的天琴長老也耗盡最後一分氣力說:「四郎……不要理我……快殺了這卑鄙小……人!」金太保見天琴仍在說話,爪下吐動,天琴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火四郎,如果你想我放過天琴,你便自廢右臂吧!」金太保狡猾地道。
火四郎猶豫了……他與金太保相處多年,早對他的性格一清二楚,如果自己廢了一臂,他與「天音三老」的性命也會不保!
但是,他的個性會容許他看著自己的恩師斷送性命嗎?
「四郎,你在想什麼了?上前拼出生天吧。」站在火四郎身邊的金鈸說。
這時,剛才被金大保一腳蹬進水裡的雷鼓長老也躍回火四郎身邊,說道:「四郎,我們三個人拼吧!天琴絕不會在死的!」
「火四郎,你給我決定吧!」金太保怒喝。
火四郎內心掙扎。同時,心亂如麻的還有她——五術人中的木子。本子原來一直暗戀著火四郎,只是一直也沒有機會表白,此刻火四郎正處於如此的危局之中,這怎叫她不心亂了。
「火師哥怎會參與今次叛變的?他一向也是不愛權勢的人……還有,我怎會有一份不安的感覺了?難道……!?」
木子環顧四周,見不少羅修門人坐在地上運功療傷,但獨獨不見了擅於易容的「五術人」之一:水千面門
就在火四郎作出決定拚命的同時!奇變驟生。雷鼓長老競在懷中抽出一把三尺匕首,直插入火四郎小腹之上!
「怎會……!?」火四郎驚覺已經遲了。
距離瀑布不遠處,有一個深入地底十尺的地穴,地穴深處,便藏著被金太保在唐人街擄了回來的華劍雄,他雙手雙腳被牛筋所縛,口也被布條封著。自從金太保捉了他回來之後,他一直假裝不懂武功,任由擺佈。不過,聰明絕頂的他只是一直等待著一個脫身的機會。
他的耳朵正細心聆聽地穴頂上兩個看守他的忍者的對話。
「爆布那邊好像發生了大件事?」其中一名忍者道。
「難道『大音三老』存心叛變的事是真的嗎?」另一個說道。
在兩個忍者的對話以及剛才聽見的碰打聲之中,劍雄已知道他的機會來了。甫一使勁,手腳上的牛筋已被扯斷。他自小在地獄門中被上一代門主培訓,功力根本十分強橫,只是他明白金太保比自己厲害得多,所以才苦心守候機會。劍雄背起背包及那柄油紙傘,跟著雙手按著洞壁,施展壁虎功,人便如一條游魚般躍出了地穴。
兩名忍者見劍雄破穴而出,大聲喝止,抽出兵刃便向他砍去。
「對不起,除了你們口中所說的掌門之外,這裡沒有人是我的對手!」華劍雄抽出油紙傘向二人刀上一格,兩柄武士刀已被擊得脫手飛出。原來劍雄手中的這一把油紙傘並不是一把普通的雨傘,而是地獄門掌門的信物:掌門天羅傘!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天羅傘分刺兩名忍者心坎穴,二人便被點倒,暈在地上。華劍雄的武功果然十分高明。正當他預備轉身便逃的時候,一名老者已擋在他身前,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被金大保廢了一掌的太陰毒宗!
「又是你?」華劍雄大驚。
「少主人,本座乃地獄門毒宗,奉了地獄門元老會的命令,特來美國把少主人帶回地獄門覆命。」毒宗的話用詞雖恭敬,但語氣卻一點也不客氣。
「毒宗,你既是地獄門的人,便該聽從我命令,我來美國是要找我爹華英雄,待我與他見面後,我自然會回中土地獄門交代廣劍雄說。
「少主人,老納千里迢迢來到異鄉,飽經風霜……而且為了找你,更損失了一隻左掌,今日,我是決不會給你輕易離去的。」毒宗語氣已變得極之深寒。「老夫一生縱橫江湖,何曾受過如此委屈?你若不是上代掌門欽定的繼承人,我早便將你化成一灘毒水……」
「毒宗,你說什麼?」劍雄一邊說,已運用輕勁向前竄。
但毒宗比他更快,一個起落已落在劍雄身前,右掌出手如風,已啪打了劍雄胸前要穴,劍雄頓感前胸一陣窒息,全身已酸軟無力,倒在地上。
「少主人,勞煩你在此守候一會,我還要辦一件私事才可帶你離去。」毒宗道。
劍雄全身脫力,但視覺還在,他看見毒宗步近剛才被地點了穴的一名忍者身邊,聚勁右掌,整只右掌便插入那羅修門忍者的胸口之內。
「他在幹什麼?」劍雄不禁心生疑惑。
只見那忍者不斷慘號,身軀已變成完全紫黑,而且身體不斷腫脹,衣衫也被逼爆!
我的天,毒宗竟把他身體內的毒狂注入這名忍者身上!
「金太保,斷掌之仇,今日我太陰毒宗便要和你好好清算。」毒宗一面失控狂笑,一面說道。
究竟毒宗在幹什麼呢?而他又怎會在此現身呢?
雷鼓長老突然發難,匕首已刺在火四郎左腹之上!
「你不是師父,你是水千面!」四郎怒道。
原來適才雷鼓長老被金太保一腳蹬落水潭之中,便已被早前潛伏在水潭中的水千面偷襲割斷喉嚨身亡。水千面在水中換上了雷鼓的衣服,割下了他臉上的皮替自己易容為雷鼓長老。然後躍回水面,向火四郎作出偷襲。
「火師哥!」木子見火四郎中刀,不禁驚呼出來了!
「水千面,幹得好!」局勢逆轉,金太保立刻吐勁,天琴長老哼也沒哼一聲便立刻被震斃!眼看天琴慘死,火四郎也心中大駭,揮掌便向水千面擊去。
掌力雷霆萬鈞,速度奇快,水千面眼看便要爆頭慘死,但是火四郎的掌竟在半途頓了下來,他仍顧及同門之義,不忍下手殺水千面。水千面捏了一把冷汗,匕首抽出再刺,火四郎又中多一刀!
情義是可以向人說;但人並不一定會向你說的……
連中兩刀,火四郎劇痛攻心,掩著傷口。易容成雷鼓的水千面已哈哈大笑躍出丈外。
「世上竟有如此的蠢材啊?還學人造反?」水千面椰榆地笑說。
火四郎腦內一片混亂,自疚、悲憤、恥辱充斥思維,加上刀傷,他的一身驚世力量竟無法施展出來。忽然一聲慘號傳來,剛殺掉了天琴的金太保已注勁十成功力撲向金鈸,「奔雷式」一掌擊在金鈸長老面上,腦漿、鮮血夾著骨頭的碎片便如煙火般爆開!
金鈸死得突然,並沒有機會開口說半句說話,但火四郎腦中卻明確聽見了金錢的一句話說:
「四郎,你令我們好失望呀!」
「天音三老」收火四郎為徒,目的便是培養一個高手對付金太保。但是火四郎卻把持不定主意,連累「天音三老」全部陣亡。「天音二老」之死,四郎難辭其咎,此刻他義憤填膺,痛苦地瘋狂嘶叫!身體內抑壓的怒火和傷痛己不能自控,雙掌帶著「四象誅仙邪功」的「疾電指」與「烈火掌」兩象的頂級功力,瘋狂向金太保拍去!
但是,這不是太遲了嗎?——
文學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