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巨船乘風破浪,如飛前行。巨般己然在茫茫大海之中,無休無息的疾行了數日。
步驚雲與無名並立船頭,心中卻是滿腹疑團。此次出海,遠赴東瀛,志在救被絕無神劫持的皇帝與龍王、鳳舞三人。
皇旁被劫,神州無主,為了天下蒼生,也為了大義,二人相約遠赴東溉相救,同時救出龍王與鳳舞。
但他們做夢也料不一此行帶路的竟是破軍。
對破軍的為人,無名與步驚雲都十分清楚,不得加陪提防,同時又不得不依仗他帶路。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到過東瀛的人。
破軍靜立在二人身前丈外,凝視著夜色的大海,彷彿那漆黑的海浪,就是他的人生。
雖然凶險、激越,越沒有半分光采。
三人皆在看海,心中卻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全都緘口不言。
突然破軍轉身注視著二人道:
「我曾在無神絕宮潛修三年,故對宮內的一切地瞭如指掌。」
說著自懷裡掏出兩個紙卷,扔給二人道:
「這兩份是我繪的地圖,接著吧。」
無名與步驚雲點了點頭,舒臂一抄,啪的一聲響,已然將地圖接在手。
破軍接著沉轉著道:
「無神絕宮內有一個秘地拳墳,你們要找的人相信亦會彼囚於此,不過拳墳亦是守護最為森嚴之地。」
「多謝!」無名抱了抱拳與步驚雲步入船艙之中,於燈前細看地圖。
二人細心看罷,隨即將其妥為收好。皆思索不語。
絕無神宮在大海之中的一個島上,此去救人,更增添了不少困難。
破軍靜靜的站在艙門口,凝視著二人良久道:
「起航至今,你倆一直只吃自己帶來的食物,似乎對我存很大的成心。」
無名聞言點頭苫歎道:
「師兄,你我同門半生,我對你很清楚,從不敢低估你的心機。」
「不錯!你們對我理應格處提防。」破軍聞言點頭道:
「即使我自己,其實亦不相信會這樣做。」
破軍說著,臉上亦不由泛起一處稀有的啼噓之色,悵然一歎道:
「當年我為了要擊敗你,便以自己喜歡的一個女人去換取絕尤神的一殺招殺破狼。雖然習成殺破狼後我終以計把你擊敗,但……」
說著又是槍然一歎道:
「得勝後的我反而感到十分空虛,才發覺自己所幹的事無聊得可憐;我真正需要的是我那個我喜歡的女人。」
二人聞言明白了不少。步驚雲鬆了口氣道:
「所以你這次,帶我去無神絕宮,就是借我們想辦法討口她?」
「嗯!」破軍聞言不禁緊握拳頭道:
「絕無神己登峰造極,若單以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得回她。」
步驚雲向是一個至情之人,聞言不禁點了點頭,他極相信,破軍這樣一個強者,最終也會去尋回昔日的情。
無名卻一直緘默不語,他太熟悉破軍,不得不小心提防。
三人一時皆沉默無言。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衣袂破風聲響起,步驚雲不禁一驚,急回頭道:
「是什麼人在偷聽?」
步驚雲話音甫落,無名帽然一歎道:
「是鬼虎。」
接著「呼」的一聲響,鬼虎己然掠身而至,跪在無名的面前吞吞吐吐道:
「主人,龍王……鳳舞……與我……曾出生……入死,此行……我……訣……決不能……坐視…
無名點了點頭,凝視著鬼虎道:
「起來,既然你已來了那便一起去啊。」
「多謝……主人……」鬼虎聞言起身道:
「但……我在船上……躲了……半月,發覺……船內……藏著……大量……火……
藥……」
鬼虎此言一出,無名與步驚雲不禁為之暴震,神色倏變,一時不禁為之驚愕。
破軍「哈哈」大道:
「哈哈,無名,你這個僕人可真是心細如毛啊。」
二人聞言猛醒,齊聲喝道:
「嘿嘿,別小題大做,我絕對沒有用。」
破軍話音甫落,船家己然堆笑跑過來道:
「大爺,好消息,我們快要到東瀛了。」
步驚雲與無名聞言戒備似的凝視著破軍。緘口不語。
「哦?」破軍點了點頭,雙目閃過一個陰冷的寒芒,注視著無名與步驚雲道:
「好!既然目的地在望,我們在此分手。」
破軍說畢一手捏碎欄上的龍頭,同時間,船尾暴發出「隆」的巨響,水浪飛浪,濃煙瀰漫。無名與步驚雲聞之不禁神色倏變,暗驚:
「不妙。」
船老大更是驚得睜大了雙眼,一時惶然無語。
原來破軍所藏的火藥己在龍頭機關啟動下開始爆炸了。
破軍引爆巨船,趁眾人驚震之際,身形一閃,卡的一聲,己然抓碎了船夭的腦門。無名見狀不禁苦笑道:
「破軍,你始終脫不了凶殘本色。」
破軍身形一閃,哈哈笑道:
「哈哈,別要大驚小怪,無神絕宮耳目極多,我們絕不能以此船登陸,這些船夫也非死不可。」
說話聲中,飛撲向另一驚魂出竅的船夫。
無名聞言神色一變,急喝道:
「破軍,不要濫殺無辜!」
可惜又豈能阻止得了破軍的凶殘手段,身形一連幾閃,一陣慘呼聲響起,船上的船夭己然被悉數殲殺。大笑聲:
「嘿嘿,我們此行的目標只為絕無神,區區數條賤命算得什麼!船上仍有火藥未爆,要命的棄船逃命吧。」
話方出口,人己然飛掠而出,葉通一聲,沒入海水之中。
無名知道破軍所言不虛,大喝一聲:
「走!」
與步驚雲。鬼虎三人齊掠入海中,三人身形方起,隆的一聲轟大巨響,巨船全部炸毀,濺起漫天水浪,濃煙滾滾四湧。
大戰後,皇帝、龍上。鳳舞蹤影沓然,只有破不知三人被擄反東瀛,眼見神州無首,亦為拯救忠心二僕,無名遂與步驚雲聯袂起行,驚險重重的旅程終於展開……
無名與步驚雲,鬼虎,三人躍入海中,己然失散,不禁心中暗自擔心,運氣逼水疾行,忽然瞥見前央湧起一連水浪,不禁暗忖一聲:
「哦!難道是驚雲與鬼虎?」
凝目視去。
但見浪花湧起處,兩人疾潛而來,並非步驚雲與鬼虎,不禁暗稟:
「以須水中以腿飛快向前,功力相當不錯,必是高手。」
忙運氣戒備。
來人的確並非尋常之輩,而是東瀛火武門門主火狼,擅使連身刀,身後眼其師女焰姬,擅使同心環。
人猶未至,火武門主已兩刀齊出,閃電般的攻向無名。
無名見來人一聲不響出手,心中不禁暗稟:
「咦,我與他們素未謀面,難道是認錯人了。」意念至此,急提一氣,雙掌疾翻,旋起一圈水浪,「咕淌」一聲,猛把二人震開。
火狼與焰姬身形一退,旋又揮兵器從兩側攻上。
無中不貫水戰,見之大急,急提一氣,身形利箭般的直射而出。
但火狼與焰姬似有意與無名為難,身形一扭,已然閃電般的疾追而上。甫出水面,揮動著兵器疾攻而上。
無名見二人仍是一言不發狠攻,雙目精光一閃,冷哼一聲,右臂一舒,閃電般的抓住了同心環,順勢一帶,「噹」的一聲,已然擋開了火狼一刀。
焰姬兵器被制,方欲運氣拉扯。無名已然鬆手飄然而退道:
「朋友,你們沒認錯人吧,無由無故向我下手。」
火狼見無名輕描淡瀉的擊退自己,聞言大怒道:
「我們沒有認錯,你就是那人中土高手無名,果然名不虛傳。」
說著就欲出手。
焰姬剛才兵器一出己然受制,戒備在心,聞言急道:
「掌門師兄,這廝武功厲害,我倆務須小心!」
無名做料亦料不到自己尚未入東瀛己被人認出,乍聞之下,料事他處事不驚,也不禁為之一震,聞言方欲開口,以免不必要的戰鬥。
火狼已然搶先道:
「我們今日就試他一試,為何能稱武林神、話。」
話方出口,手中的連身刀己然脫手擲而出,人己然彈身而起,凌空疾翻。
無名見狀冷哼一聲,身形閃電般的朝燒著的船掠去。
火狼疾喝一聲,身形凌空疾彈過去。鏈身一動,刀隨鏈轉,閃電般直向燒著的船穿插。
啪的一聲插入火中,無名冷哼一聲,飄落海面。
火狼此時卻在半空中施身一招,火中的刀頓被扯出,赫然滿刀是火。
這就是連身刀,此刀以一種易焚奇鐵鑄成,觸火即燃。
火狼冷笑一聲:
「嘿嘿,武林神話,看看你如何可破老子此刀。」
說話聲中,右臂一抖,刀,己挾著熊烈火焰與船上木屑向無名疾攻過去。
無名一聲不響的注視著火狼,御氣凌波,水面雖是一片驚濤駭浪,但其踏足處仍是平靜無波,眼見烈焰撲面,依就鎮定自如。
就在刀將至面門的那一剎。無名倏的雙掌一舉,旋即一合,冷哼一聲,內力暴放,整個頓時焰入水中,「蓬」的一聲響,激起一道如銅牆鐵壁的水牆,盡把烈焰撲熄。
洶湧澎湃的浪濤在無名強碩無匹的內力催動下疾捲向火武門主。
火狼料不到無名的內力強勁如斯,「啊」的驚呼一聲,向形暴退。
「朋友,你到底所為何事,苦苦相逼。」無名身形卻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自巨浪中彈出,閃電般的繞到了火狼的身,扣住其右扇。
火狼聞言一驚,粹覺受制,回首赫然見無名個知何時己然到了身後,不禁心頭為之一寒,驚愕無語。
無名一直未明對方來意,話方出口,旋見浪花拍下,忙運內功抵住。
良久,火狼方始回過神來,強作鎮定,注視著無名道:
「多謝你手下留情,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說著指著遠處道:
「我這一次是奉主之命,前來為你引路。」
無名隨著火武門主所指的方向望去,膽見一艘極華麗的東流巨舟己疾駛而來,不禁身形微微一震道:
「你的主公是誰?」
旋即鬆開了手。
火狼搖頭一笑道:
「不過你放心,我主公對你絕無惡意,請上船吧。」
「得罪?」無名禮貌的客氣一句,思緒急轉,緩緩跟著火狼上船,火狼見無名沉吟不語,不禁笑道:
「閣下放心,我師妹精於水性,她會幫你找你的朋友回來。」
「多謝!」無名聞言暗稟:
「咦!我從未在東溉踏足,為何竟有人知道我的來路,」說話間二人己然走入船中。
但見兩個蒙面人立在兩旁,兩個身材窈窕的女孩正在艙內對飲,無名對此雖是大惑不解,卻毫無關點驚異之色。
鎮定自如注視著火狼道:
「你家主公似乎很瞭解我。」
火狼點頭道:
「我主公一直以來對你甚為欣賞,聞得你遠渡而來更為高興,特此派我來為你引路。」
頓了頓道:
「正因他日時常對你稱許,我基於學武人的通病,才會急於與你比試,請別見怪。」
無名聞言搖頭一笑,暗忖:
「這個主公如此神通廣大,倒底是誰?」
思忖之際,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請!」
遁聲望去,赫然見兩個身著玄服,青中蒙面裹頭的人從兩側持槍疾攻而至。不禁為之微微一震。
火狼見狀大驚急喝一聲:
「玄門幻忍,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說話聲中閃電般的拔出刀,「噹」的一聲,為無名擋住了一槍,另一槍卻趁虛而入。
無名卻氣定神閒,從容自如,就在槍距胸前只有尺寸的那二瞬,雙臂一舒,己然閃電般的夾住了槍柄,一試之下,不禁暗驚:
「哦、料不到這一班人全是內力深厚的高手。」
思忖之際,暗運「萬劍歸宗」中第二訣。
出手之人槍頭被夾,抽不動半分,就有如在無名的雙掌生了根一班,己覺體內功力源源被吸,心頭為之一『凜,不敢支持,慌忙棄槍而退。
無名冷哼一聲,把槍丟船在船上,忽聞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難道一代宗師駕臨東土,舉凡習武之輩技癢難熬,欲請指教,冒犯之處,請多見諒。」
隨著話音響起,一個鬚眉皆白,手握念珠,目爍的金光的和尚己然緩步而來,正是玄門幻忍門主一一幻聖一心。
火狼正與另一個幻忍鬥得不分高下,聞言冷笑道:
「嘿,無名兄是中原第一高手,豈是你們幻門的三腳貓功夭可比。真是自不量力。」
無名聞言搖頭道:
「過獎了。」
說話之間,舒的出手,一手二指夾住幻忍的槍,另一手抓住了火狠的刀,將二人硬生生的分開。
這兩幫人本同效一主,幻忍是貼身侍衛,而火武門則負責對外奔跑。雙方明顯極不咬弦。
幻聖一心與無名見過禮,客氣幾句道:
「無名兄請入內。」
轉身而行。
無名心中疑雲更盛,一時真弄不清這批人請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他必定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知道事己至此,不進不行,毫不思的點了點頭。
火狼見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主公己侯多時了,無名兄請。」
話音甫落,二人邁步朝船艙中走去。
一入船艙,但見上首盤著著一個鬚髮番然,長髯及胸,頭頂己禿,面容瘦削,目爍威儀的老者。在他的身前立著兒個蒙面持槍的氣忍,一眼可知,他顯然是火狼口中的主公。
無名乍見之下雙手抱拳道:
「閣下找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老者聞言開懷笑道:
「哈哈,絕無神橫行多年,今日終於來了一個可以與他對抗的人,無名,我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
「幫我?」無名做夢也料不到老者居然會開日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愕然注視著他道:
「不知你們如何幫我?」
老者點頭沉思著道:
「無神絕宮是東瀛第一大幫會,旗下更有十萬兵馬,勢力之大,足可吞併整個東瀛,即使你能混進宮去,亦無法再出宮門半步。」
無名聞暗自心驚,一個幫會居然有十萬兵馬,其勢力龐大,確是出人意料。思緒疾轉道:
「閣下的勢力似不在無神絕宮之下,為何不出手。」
老者沉吟道:
「我並不想與無神絕宮正面衝突,但即是己於宮內布下心腹棋子,你救人事成之後,我們大可助你安全離開。」
頓了頓似突然想起了什麼道:
「不過,有一點你必須知道,絕無神雖然厲害,但他背後還有一個更利害的高手。」
「哦……」無句聞言身形不禁為之一震,雙目精光一閃,沉思不語,一旁的火狼趁機補充道:
「不錯!絕無神還有一個師兄拳道神,一直銷聲匿跡多年,傳說仍在絕宮之內,這也是我們不敢正面挑戰絕無神的原回。你務須多加小心。」
眼見火狼事事關照,無名不期然報以一笑。
相反,火狼適才與無名交手,早已對其武功及懾人的宗師威儀心悅誠服,暗生敬慕之意。
無名沉思良久,注視著老者道:
「那,你們這次幫我,有何目的?」
目的?無名此言一出,這老者不禁為之一愕,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火狼見狀暗急道:
「嘿!絕無神視人命如草芥,妄想以一己野心禍延天下蒼生,即使我們東瀛自己人,也恨之入骨,心中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無名聞言默默琢磨,只因一切來得太突然,料是他精明過人一時,己如墜九天雲霧之中,凝視著老者道:
「正如所言,絕無神勢力甚廣,神通廣大,這個又會否是圈套。」
老者見無名不語,開日道:
「我明白你心中在想些什麼,若你有任何疑難要求,儘管對火狼說,他會悉力助你。」
老者話音甫落,一直緘口言幻聖一心忽然驚『咦』道:
「哦?屋頂上有人?」
與此同時,無名己然發覺,雙目寒芒一閃道:
「什麼人?」
艙外的待衛聞言朝屋看去,赫我見一個頭髮奇長,頭戴頭笠,看不清容貌的蹲在房脊上,赫然是鬼虎,不禁大喝一聲:
「快抓他下來。」
就欲掠身撲上。
夜色瀰漫,月色朦朧。無神絕宮一片寧靜。
踏,踏、踏……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鬼剎羅閃電般的朝無神絕宮奔去。這個鬼剎羅並非別人,而是化了裝的步驚雲。
步驚雲混入了無神絕宮,欲趁夜查清龍王,鳳舞、皇帝,三人被囚禁之地,欲待機救人。但他不敢貿然顯露真是功夫,一路極為小心。
走到一個大門前,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心中不禁暗忖:
「已經過了永生殿,依地圖所示,只要穿過殿外的殿外的紫葉林,便是宮內禁地——拳墳所在…」
「這裡己接近絕無宮禁地,戒備森嚴,凡事多加小心為上。」意念至此,放輕步於,向橋上疾行過去。
「什麼人?膽敢擅闖禁地?」步驚雲走到橋中,忽然一個冷喝聲響,兩人現身相阻。心中不禁為之微微一驚。
兩守衛看見步驚雲腰際的金色緞即平瞅來,注視著他道:
「哦?原來是你?」
步驚雲聞言點頭不語。心中暗思應付之策。
兩名守衛似明白了什麼道:
「你想進禁地?」
另一名守衛聞言點頭道:
「不錯,禁地向來神秘,是我們每一個夢夢以求的一看之地。」
步驚雲聞言卻不敢作聲,只微之點頭不語。
「好吧!」
兩名守衛的鬼剎羅點頭道:
「既然今日是你得權之日,就網開一面,讓你進去吧!」
步驚雲聞言幾乎有心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暗:
「什麼?竟然連禁地也讓我進去?」
意至此,閃電般的飛身越過。
兩名鬼剎羅見狀提醒道:
「不過,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一定要完整無缺的回來,知道嗎?」
步驚雲恍若未聞,閃電般的掠入紫葉林內,遊目四顧,四周全是紫葉,不禁暗忖:
「啊!這裡四周儘是紫葉,詭異陰森,令人不寒而顫,這些到底是什麼植物?」
意念到此,忽聞「呼呼」兩聲衣袂破風聲暴響,己然有兩鬼叉羅從樹上掠身而下,心中暗邁步欲榴。
其中一人見狀急道:
「喂!別再東奔西走了,主管要見你。」
「哦?」步驚雲聞言一震,只得剎住身形,跟著二人去見主管。
步驚雲跟著二人走入一個小屋之中,赫然見一個戴面具的鬼剎羅主管盤坐桌前,桌上酒菜齊備,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跪下,改得嗓音:
「主管,你找我有事?」
主管點頭指了指坐上道:
「要你來同喝一杯。」
桌上除了好酒之外,還放著十分豐富的珍饋百味。
步驚雲聞言不禁一震,暗忖:
「會否有毒?鬼剎羅只是無神絕宮的尋常門下,絕不可能與主管同桌同食。」
思緒疾轉:
「他對我如此禮待,難道……已悉破了我的身份,將計就計,以此來對會我?」
一念及此,更不敢舉筷進食,心中暗著急。鬼剎羅主管雙目精光一閃,凝視著步驚雲道:
「你……吃不下?」
步驚雲聞言搖頭不語。
主管凝思良久道:
「我明白,以你今日心情,當然什麼也不想吃了。」
頓了頓道:
「我們鬼剎羅的一生,完全屬於主公,絕不就胡任何妄想可以自行選擇所幹的事,否則就是不忠。」
語音一頓,繼續道:
「不過,由這一刻開始,你有特權可做回自己,干自己想幹的事,甚至可以脫下你的面具。」
步驚雲聞言一震,暗稟:
「不妙,他想我脫下面具。」
思緒急轉道:
「這面具己跟我很久,似和我融為一體,我……不想脫下它……」
主管聞言點頭道:
「很好,想不到你對主公如此忠心。」
說著起身,「啪!啪」的擊了兩掌。掌聲甫落,己然有二人恭敬邁步而入,每人手裡托著一個盤,盤中放著十錠黃金。步驚雲乍見之下,心中大惑,一時真弄不清其用意。
主管指著盤中的金子道:
「這些金子是你就得的,你就收下好好用吧。」
說著跪在地上道:
「你能精忠為主公幹任何事而無悔,是真正的武士,請受我一拜。」
話方出口人己拜下。
步驚雲聞言暗忖:
「啊!為何他們對我這樣好,到底是預料到我會幹些什麼?」
心中雖是滿團述雲,卻顧不及細想,也免露出馬腳,收起金子,匆匆拜別主管。
步驚雲提著金子走出小屋,忽然聽到「呼」的一聲應抉破風聲響,一條人影己然閃電般的掠過,身法快異至極。不禁暗震:
「啊,好快絕的輕功,難道鬼虎己然混了進來。」
意念至此,把金子扔入大海之中,掠身疾追而去。
步驚雲一路疾追,並沒有追上來人,忽然聽到左側有『掙鉻』的兵器聲響,暗呼:
「不好!他與宮中人交上手了。」
掠身朝左側追去。
掠到亭中定神一看,一群鬼剎羅完全沒有哼半聲便已全部倒地鮮血濺了一地,可見出手者快得驚人。
細看之下,但見所有的到命傷口盡皆冰封,不禁大驚道:
「這……是魔刀!什麼,來的不是鬼虎,而是風,他真的來了。」
想到聶風,心中不禁暗自擔心,思疾轉道:
「此地機關重重,絕不能讓他亂衝亂闖,找草驚蛇……不行,必須得盡快找到他。」
意念至此,掠身疾起。
自從船毀過後,步驚便與無名失散,惟有按地圖先行潛入無神絕宮,沒料聶風竟然己趕來。
掠過幾幢房舍,忽的「蓬」的一聲,天上一道強光暴綻,不禁暗驚忖:
「咦,這是宮內的警報。」
意念至此,己然見數鬼剎羅紛紛掠出,閃電般的朝警號處掠去。
靈智一閃,暗凜:
「他們全向警號所在處衝去,莫非有事發生?」
想到此處,摹地一震,暗呼:
「不好!難道是風給發現了?」
意念至此,掠身急追去。
無垢齋,是絕無神向來倏心養氣之地,此刻大群門下正在圍攻著一個人。
一個能以一敵百的人——聶風。
但見刀風過處,光湧現,慘呼不絕。聶風有如虎在羊群,左衝右下,所向無故,轉眼間己然殺了數人。
絕無神自從中土歸來便一直閉關療傷,宮內的守衛更是森嚴,故聶風南進絕無神宮便與絕地大行碰過正著,一言不發的大開殺戒。
絕地天行見聶風轉眼間連傷數十人,心中大急,只有放信號招人。
步驚雲掠到一棵對後,見聶風獨鬥數人,四周仍有不少人趕來,心中不禁急,暗忖:
「糟,四周仍有人馬湧來,聶風武力縱然高強,亦能久戰,須想法助他一臂之力。」
意念至此,忽覺有人從後抓住了自己的後肩,旋即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原來,你在這裡。」
步驚雲聞言不禁一驚,強作鎮定,轉身赫見一雙碧綠的眼睛在看自己,靈智為之一震,旋有昏噩之感暗忖:
「攝魄追魂!好邪門的武功,哎……」
暗運氣抗禦。卻已晚了。
來人正是鬼剎羅主管,凝視著步驚雲良久道:
「時候到了,隨我來吧。」
話方出口,鬆手轉身而行。
步驚雲一時大意被其眼神所懾,迷惆的跟著他走進拳墳外的紫葉林。
陰森的紫葉林中,有一道依山而建的大門。
鬼剎羅主管帶著步驚雲走到大門邊,己有兩個手下打開了大門。不禁拍了拍他的肩道:
「進去吧。」
步驚雲聞言模模糊糊的走了進去,但聞碰的一聲響,大門己然夫上,室內頓時漆黑一片。
鬼剎羅主管送步驚雲入內,關上門自言自語道:
「今日你得到種種禮待,如今即使死在這裡,也死而無憾。」
話方出口,轉身離去。
室內的步驚雲並無半分恐懼,因為黑暗己伴隨他多年,反而一股沖人欲嘔的惡臭更令其難受,情不自禁的摀住鼻子。
喘不過氣,步驚雲立即揭下面具,強提了一口氣,人清醒了幾分,駭然見滿地是人的骸骨,自己正踏在人頭骨之上。
乍見之下不禁渾身為之一震,喀嚓一聲暴響,足下一懈,頓時急滑而下,人骨頭喀嚓的碰撞暴響,身形己然隨之附下。
正當他身形急墮之際一個巨人突然伸手緊緊抱住了他,內心驚駭之際,人猛的清醒了不少,啊的驚呼出口,欲運氣掙扎。
但巨人力氣極強,像鐵鑰一般的抱著他,大吼道:
「什麼人?」
張口吐出了一股白氣。
步驚雲遇害的同時,聶風亦不好過,正誤中機關向下急墜。
由於聶風刀法狠烈凌厲,再糾纏下去死傷將會更慘重,絕地天行被逼無奈,只好以機關來對付他。
聶風身形著地之際,「隆」的一聲巨響,一塊千斤巨石已然向其洶湧滾至,氣勢磅磷無比。
頓時響起一陣慘呼嘶嚎聲,己然有不少跟著墜下的的鬼剎羅被巨石壓成肉漿,血肉橫飛。
顯然,為要一擊殲余聶風,即使犧牲部分門徒,絕地天行也是在所不惜!
眼見巨石洶猛滾至,聶風陡提全身功力,大喝一聲,閃電般的劈出了一刀!——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