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際和風游暗中追著劍奴諸人趕出城外,伏朗並不是一個傻子,若到此刻還會不明白鳳妮和軒轅已經耍了他一手,那才是怪事。
伏朗懷疑鳳妮和軒轅諸人已經找到了神門的所在,皆因鳳妮這段時間太過神秘,而且似乎天天與龍歌一起商議著什麼,這中間還加了一個蒙絡。而軒轅與蒙絡之間更似乎有著某種默契,只有伏朗才被所有人排擠在門外。因此,伏朗恨、怒、氣、怨,卻也無可奈何,因為這裡是有熊族的地盤,而非伏羲氏的領地,他所做的事情也只能暗中進行,誰叫他的目的也是欲得神門內的神物呢?
神門內究竟有什麼東西呢?
這是一個謎,沒有人知道,正因為沒有人知道,才會以訛傳訛將神門之中的一切都說得無限美好,連太昊也為之心動了。
軒轅返回熊城,這群人卻匆匆離開熊城,使得伏朗不能不懷疑是因為軒轅已經找到了神門所在,這才將高手調出城外。伏朗自然會派出高手跟蹤。
劍奴諸人行得極快,他們大部分人都乘著健鹿,不過三十餘人,所揚起的塵土也不高,因此並不難跟蹤。
不過,風際和風游仍然發生了一些意外。
意外的是,竟有兩騎自劍奴的隊伍中突然回返。
風游和風際只得迅速躲入暗處。
「吁……」兩名折返之人所乘的卻是戰馬,來到風游和風際藏身的不遠處,其中一人高喝道:「請你們速速回返熊城,我們不希望你們如跟屁蟲般追尾巴,若是仍要繼續跟蹤,便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兩人說完便一帶馬韁,又追向劍奴而去。
風際和風游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怎會不知這些話實際上是針對他們所說的?因為他們發現那兩人的目光向其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
他們相距這麼遠跟蹤竟然會被察覺,這使得風際和風游心中大為驚駭。他們正在猶豫該不該返回熊城之時,倏地聽到對面的樹叢之中躍出五個人來。
風際和風游一看,這五人竟是蒙王府的高手方際、方隱、余丙、余期和莊義。
這五人風際和風游都認識,因為他們對蒙王府並不陌生,最初入城時,蒙絡還曾款待過他們。因此,對蒙絡手下的一些知名高手都能叫出名字。而這五個人,可算是蒙王府的客卿身份,皆因他們本身並不是有熊族的人,而如莊義之輩原本是一個流浪的採集者,後來被蒙絡看中,邀為府上客卿。其武功極為可怕,箭術更是了得。
「他們發現了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跟蹤?」風際問出了風游想問的問題。
莊義望了望已經遠去的劍奴諸人,咬咬牙,有些驚異地道:「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咱們跟蹤呢?」
「那個老頭的功力高絕,說不定便是他所發現的。」方隱猜測道。
「不可能,那老頭子走在最前面,距我們少說也有四百步,怎麼可能有這般覺察力?」余丙否認道。
「他們會不會只是故意試探我們,或是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如此做只是作為一種手段?」余期惑然問道。
「嗯,這個很有可能,這些人跟軒轅那小子一樣狡猾,確有可能玩這種花樣。」莊義附和道。
「那我們還是繼續跟蹤吧,或許真能夠找到軒轅和龍歌的下落呢。」方際道。
「不過,要小心一些,軒轅和龍歌可不是好惹的主兒,連王爺都被他們給耍了。」余丙提醒道。
「或許不是,只是有高手將他們救走了也有可能!」方隱猜測道。
「應該不可能,便是劍奴那老鬼帶著這一群高手也不能將軒轅三人自王府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何況,軒轅在熊城中並無其它高手相隨,因此大有可能是府內出了奸細,或是三人中其中一人醒了……」
「不用說太多,追吧!」莊義打斷余期的話道。
風際與風游對望了一眼,彼此笑了笑,然後迅速追了上去。只不過,他們是追在莊義諸人之後,並沒與之一起。
莊義諸人追出七八里,突然打住,因為他們在掠過一個山坡轉角之處時,竟發現那不寬的道路中間一字排開橫列著五匹神駿之極的戰馬。
戰馬寂無聲息,馬背之上靜坐著五人,神情肅穆之極,那全副武裝的樣子使得每個人都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大有不可一世的凜然之意。
「我警告過你們!」說話者是木青,那個在伏朗手下受了些輕傷的木青。不過,此刻根本就看不出其絲毫受傷的樣子。
莊義和方隱相對望了一眼,都無法掩飾其內心的驚駭。此刻他們怎會不明白剛才這些人的確發現了他們,而並不是故弄玄虛。
木青的左邊是柳莊、姬成,右邊是燕絕和花戰,每個人的神情都極為冷峻。
「是的,但是我們還是跟來了!」余丙見已經避無可避,且對方也僅只有五人,他心裡根本就不慌。以他們的武功,甚至不會將這五個人放在眼裡,雖然知道軒轅的手下高手極多,但並未見過這群人出手,因此他們並不會將對方五人放在眼裡。若說有些在意的,大概僅只劍奴而已。
莊義也明白余丙的意思,雙方既然已經撕破臉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與這五個人幹一場,反正蒙王也對軒轅下過手。再說他們怎會在意木青這五人?臉上不由顯現出不屑之色。
「既然無法勸阻你們,便只好讓你們得到應有的結果了,你們出手吧!」木青語氣中充盈著無法揮去的殺機。
「哼,就憑你們幾人?」方隱不屑地笑了笑道。
「希聿聿……」戰馬一聲長嘶,聲裂雲霄,然後如離弦之箭般直向方際諸人射去。
莊義吃了一驚,戰馬的速度的確是快得可以,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調整好心態,五桿長槍已如出海蛟龍般逼至了他們的面門。
「當……當……」五聲巨爆,莊義諸人全都控制不住身子向後連退數步,木青諸人夾著戰馬的衝勢,其力量幾乎暴增一倍,而且全是雙手操槍,莊義諸人倉促迎敵,又怎能抗拒?
「噗……」木青一聲低嘯,在方際還沒有來得及自剛才那一擊中回過神來之時,長槍再次貫出,準確無誤地扎入其心臟深處。
方際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在木青的戰馬自余丙身邊擦過之時,他的身子已被木青的長槍甩上了半空。
「二弟!」方隱撕心裂肺般怒嚎一聲,急怒攻心之下,竟一把抓住了花戰的槍頭。
「哼,去死吧!」在花戰的冷哼之中一聲機括輕響,方隱也狂嚎一聲跌了出去。花戰的馬蹄毫不留情地踐踏在方隱的胸膛之上,使方隱發出了死前最後一聲慘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死亡竟是如此簡單。
花戰一帶馬韁,收起那小弩,舉槍又衝殺而回。他之所以能一舉擊殺方隱,只是因為方隱心神大亂,為他藏於暗處的小弩所乘,這才死得不明不白,而木青則不同。
木青殺人是因其功力佔絕對的優勢,第一次交鋒,借馬兒的力量震得方際雙臂麻木,暴退十步,而戰馬配以木青的快槍,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方際。這當然有馬兒的功勞,乘在馬上,無論是氣勢還是力道,都增強了許多。而方際和方隱這些人還從未見過乘在馬背之上交手的對手,更無法估到這戰馬竟如此厲害。他們甚至被戰馬的那一聲長嘶也給驚了一下,這才未來得及全力阻擋木青諸人的長槍。
另一方面,莊義、余丙諸人沒想到木青五人竟會下手如此狠辣,一出手便奪命。依他們心中所想,軒轅與蒙絡至少還有些交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木青五人應該知道他們就是蒙王府之人,卻仍下如此重手,實是狠辣之極,便是蒙絡也不會對軒轅做得這樣絕。那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木青諸人已經知道了蒙王對軒轅施了手腳,所以這才會對蒙王府的人絲毫不留情面,甚至趕盡殺絕。
事實上,在交手之前,莊義與余丙仍在猶豫是否該將木青五人幹掉,抑或只是給他們一些教訓,誰知木青五人的出擊比他們心中所想狠辣了許多,這才一出手便上了大當。
莊義不得不承認,木青五人的功力並不比他們遜色,而且乘著戰馬強攻更有萬夫莫擋之勢。一交手,在氣勢上他們便輸了一截。
不過,方氏兄弟在他們之中是最弱的,莊義和余期的功力最高,竟立刻穩住陣腳。不過,方際和方隱之死對他們的影響也很大,對他們心靈的震撼是強烈無比的,尤其木青那似乎無堅不摧的槍勢。
木青一帶馬回頭直衝余丙,槍尖帶起一股強大無匹的旋風,以最為簡單直接而有效的方式刺出。
余丙發現木青的槍勢和勁道比他想像的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槍未至,那森寒的殺意與強大的氣勢已如一道網羅般緊緊裹住了他,使之欲避無從,欲走不能,竟讓他陷入了一個非戰不可的死局。
余丙低吼一聲,擋開姬成錯身而過的長槍,雙手揮斧,直斬向木青的長槍,他已別無選擇。
莊義只感木青如一陣龍捲風般自他的身邊擦過,擦身而過的氣勢幾乎讓他窒息。他心中的震駭已達到了無以復加之境,剎那間似乎捕捉到了木青體內那沸騰噴發的生機,如同火山熔岩般的熱流不可自制地散發至木青所經過的每一寸空間,而使得別人禁不住為之顫慄。
「當……」槍斧交擊,余丙如被巨雷劈中一般,東倒西歪地踉蹌而退,他竟然無法抗拒木青的一槍之力。
木青一聲長嘯,長槍如閃電般在錯馬自余丙身邊擦過之時扎入了余丙的心窩。
余丙再次步上了方際兄弟的後塵,竟不能擋木青兩槍,這是何等讓人心驚之事?
莊義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木青會有這般可怕的力量,但這卻是絕對的事實。
若說木青能夠如此輕易地殺死方際那還可以解釋,可當是個偶然或是方際的失誤,但木青再接著擊殺余丙,那就絕不再是偶然和巧合了,所能解釋的,便只有實力,但木青有這樣的實力嗎?要知道余丙和方際諸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即使齊威等人也不絕不敢小覷。可是在木青的手中竟不能走上兩個回合,這讓人是何等的震驚。
一開始交手,只在一個衝擊之中莊義一方便連損三位高手,這幾乎使仍活著的兩人心膽俱寒。
余期更是心神大亂,余丙乃是他的親兄長。
木青一聲低嘯,並未再回頭殺來,而是單槍匹馬向坡頂飛馳而去,剩下的莊義和余期則成了花戰、燕絕、柳莊和姬成合圍陣式之中的獵物,余期和柳莊只得作困獸之鬥。
於是,馬嘶聲,怒吼聲響成一片,花戰、燕絕諸人的長槍織成了一張大網,以居高臨下、快速移動的形式圍著莊義和余期團團轉殺,讓兩人幾無還手之力。
木青策馬馳上坡頂,可嚇壞了另外兩人,那就是風際和風游。
風際和風游對木青剛才那瘋狂而霸烈的攻勢看得心頭大駭,他們何嘗不知道方際和余丙的武功?也同樣看過木青與伏朗交手時的狀態,而且那時木青似乎還受了些傷,所以他們實難以想像木青竟能夠如此利落地擊殺方際和余丙,便是伏朗親來也不敢保證是這兩人的聯手之敵,更別想在兩招不到的情況下取對方之命。
是木青一直都深藏不露,還是因為木青所乘坐的戰馬起到了功不可沒的作用呢?這使得風際和風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更讓他們吃驚的是木青的戰馬已經飛馳到了他們面前。
「希聿聿……」木青一帶馬韁,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雙蹄在空中疾踏數下,才悠然著地。木青悠然坐於馬鞍之上,橫槍身前,猶如天神一般,透著無盡的傲意。
人和馬合為一體,猶如籠罩於一團無形的魔焰之中,凜冽得讓風際和風游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木青的目光之中略帶一點嘲諷和憐憫的意味,神情冷峻。
風際和風游卻驀地覺得木青的眼神有些像另外一個人,是那般深不可測,仿如沒有盡頭的夜空,永遠都無法找到生命的彼岸究竟在何方。
「你們實在是不該不聽勸阻,固執地追上來!」木青的話語之中有太多的憐憫,像是在對一個將死之人作臨終的告慰。
風際和風游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驚駭,他們剛才便伏於這山坡之上,但這山坡似乎根本就無法阻擋木青的視線而被其發現行蹤,這確實讓他們吃驚。到目前為止,他們仍不明白木青是怎樣發現其行蹤的,不過,他們卻知道木青已動了殺機,更不會放他們活著回到熊城。因為他們親見木青殺死方際和余丙,為此,木青也絕對會殺他們滅口。
「你以為憑你就可以對付我們嗎?」風際和風游冷冷地反問道,如果單看木青與伏朗交手的情景,木青與他們的武功只是處於伯仲之間,即使再厲害一些,也極為有限。但此刻木青要以一己之力對付他們兩人,風際和風游不相信會不能取勝。當然,若按木青剛才誅殺余丙和方際的那種架式,只怕他們也是凶多吉少了,因此他們不敢有絲毫大意。
「今天就是伏朗親來也不會改變你們的命運,等待你們的,惟有死路一條!」木青說話間雙腳一夾馬腹,長槍已如電般刺了出去。
頓時,天地一片肅殺,秋風若染霜一般淒寒,葉落枝殘馬蹄疾,三丈空間只在一眨眼間便被突破。
風際一聲冷哼,他早有準備,在健馬稍動之時便已撤劍在手,更不欲將主動讓給木青。不過,在他猶未搶先攻上之時,木青的長槍已刺到了。
風游身子如影子一般側飄,他也有備,不過,他發現自己側飄的身子依然是對著木青的馬頭,彷彿木青已完全操控了空間。
「叮,叮,砰……」木青的長槍點開風際的劍,卻掃在風游的七節鞭上。
巨大的力量使風游不由自主地橫跌。
「嗖……」戰馬自風游和風際的中間一躍而過。
風游和風際剛穩心神,木青帶馬又殺了回來,那轉身衝刺的速度只讓風際和風游吃驚無比,他們從未想過世間會有如此可怕的座騎,看上去比戰鹿更大,比之青牛也毫不遜色,但卻如此靈活,如此快捷,短途的衝刺猶如離弦之箭,四蹄翻如駕雲而飛,無不透著一往無回的強大氣勢。
木青一聲長嘯,竟自馬背上飛射而出,借衝刺的馬速,身子竟比馬兒更要快上一倍,如虛影般刺向風際。
風游和風際同時大驚,他們本來已算好馬兒的速度,準備好了攻擊的方式,但是此刻木青突地捨馬而攻,使速度再提升了一倍,頓時打亂了他們的初始計劃,甚至無法對木青那快得無可形容的速度和攻擊作出反應。
風際大吼一聲,只得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硬擋。
木青這一擊奇在速度,但長槍所攻擊的弧跡卻很單一,因此風際並不擔心木青會弄出太多的花巧,只怕木青也不能夠。因為,木青這一擊憑借的是馬兒的慣性和自身功力的結合,若他改招,由於速度太快,反會大大削弱攻擊力道。
當然,殺人並不一定需要花巧,木青深深明白這一點。
「當……」風際的劍根本就無法承受木青這融合了馬兒和自身速度的衝擊。要知道,在高手的對決中,速度和力道永遠是成正比的。
風際駭然而退,風游瘋狂出鞭,他怎會不知道木青這一擊已成必殺之勢?是以,他不能不回救風際。
風際退,但是木青的速度豈是他所能走避得及的?
「噗……」木青的長槍以無堅不摧的氣勢直扎入風際的肩胛。
風際一聲狂嚎,拖起一蓬血雨,被木青挑出兩丈,整個左肩胛骨碎成無數塊。木青這一槍的力道實在大得讓他如同置身噩夢之中,不過,能夠避過要害而不死已算是幸運了。
「砰……」木青槍頭回挑,與風游的七節鞭撞上。
風游簡直殺紅了眼,鞭勢一翻,竟纏住了槍頭向回猛帶,身子卻朝木青撞去。他要近身與木青相鬥,因為木青的長槍實在太可怕了。若是在如此長距離中纏戰,只怕自己連怎麼死都不知道。雖然他的七節鞭也是長距離攻擊的兵刃,卻可卸成一截截而近身搏殺。因此,他在纏住槍頭之時便欲搶身進攻。
木青一聲冷笑,竟將手中的長槍脫手射出,與此同時,只聽「鏘……」地一聲輕響,木青的手中竟多了一把刀。
是的,是刀而非槍!
風游也看到了,看到了這柄刀如同著了魔般自木青的背上自動彈出,而後便到了木青的手中。但此刻他的身子卻被那射出的長槍拖得身形一歪。
也便是在這一歪的時候,風游倏覺脖子一涼,腦袋已飛滾而出。
「老三……」風際在地上掙扎了一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嘶啞而絕望的低嚎。
木青橫刀而退,避過自風游脖項之間噴出的熱血,神情木然地望著風際。他誅殺風游時依然是那麼簡練利落,如同遊戲,但這之中無不包含著超人的智慧,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嚴密而精到。
風際掙扎著站了起來,他的左手完全被廢了,但此刻充斥其心腔的除了憤怒之外,還有驚駭。
「你不是木青!」風際聲音嘶啞。
「你說對了!」木青露出一絲冷酷而淡漠的笑容,但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卻極為古怪,那是因為這本不是他的真面目。
「你是軒轅!」風際驚道,他自剛才那一刀之中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除軒轅之外,又有誰的刀法能夠達到這種可怕的境界?若非眼前之人就是軒轅,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地殺死方際和余丙呢?以木青的武功,若要擊殺風游沒有百招以上休想辦到,何況木青與伏朗交手之時已經受了傷,只怕此刻想殺風游都不可能辦得到。但眼前之人卻如此可怕,若不是軒轅又是誰?
「你又說對了,但你還得死!」軒轅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聲音,但語氣中卻透著無盡的殺機。
「你殺了我,太昊大神不會放過你的!」風際一旦得知此人正是軒轅之時,立刻洩氣了,甚至有些絕望,但他不甘心就此死去。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軒轅比他想像的更為狠辣。
「要怪就怪伏朗太不識大體,你就認命吧!即使太昊親來也救不了你!」軒轅說話間再次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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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持槍策馬再回到山坡之下,余期和莊義已經傷痕纍纍地被花戰諸人活捉了,哪裡還有最開始的那種傲氣和豪情?
「木青,你要將我們怎麼樣?」余期悲憤地喝問道。
「好說,我會讓你們成為我們兄弟練功的活靶子!」軒轅笑答道。
「你這麼做,蒙王不會放過你的!」莊義聲色俱厲地道。
「哼,遲早我會找蒙絡算賬,難道你沒聽說過蒙絡卑鄙的行徑嗎?」軒轅冷殺地道。
「你是軒轅!」余期立刻辨認出這是軒轅的聲音,駭然驚問道。
「你知道就好,既然蒙絡說我懷有異心,那我就讓他嘗嘗我懷有異心的滋味!」軒轅不再掩飾自己的聲音。
莊義一時也呆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竟不是木青,而是他一直要找的軒轅,更沒有料到軒轅的易容之術竟也如此精妙。
「莊義,如果你願意降我軒轅,看你仍是一條漢子的份上,今日我不殺你,更會以禮相待,若是你執意要忠於蒙絡,也別怪軒轅不講情面!」軒轅望了莊義一眼,淡淡地道。
莊義不由遲疑了一下,軒轅的威勢他是親眼所見的,而且此人更是才智過人,這使他不得不有些怦然心動。
「給我鬆開莊先生!」軒轅淡淡地吩咐了一聲。
花戰和燕絕立刻收回長槍,目光靜靜地望著莊義。
「若想背叛蒙王,你會死得很難看的!」余期見莊義心神似有些鬆動,不由怒喝道。
莊義一震,扭頭望了余期一眼,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我服了,願意聽從公子的差遣!」
軒轅不由歡聲大笑,伸手向莊義道:「有莊先生這句話,從此以後莊先生便與軒轅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就讓我與莊先生共乘一騎吧!」
莊義一呆,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地道:「這,這怎麼行?」
「有何不可?大丈夫行事何需扭捏作態?若是敵人,我軒轅絕不留情,若是朋友,便不用客套!上馬吧!」軒轅「哈哈」一笑,豪爽地道。
「莊義,你這賣主求榮的傢伙……」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給我閉嘴!」姬成一爪將余期揪上馬背,在余期仍想叫喚之時將其擊昏過去。
莊義猶豫了一下,被軒轅拉上馬背,擠在大鞍之上緊貼軒轅那厚實的肩背,不禁思緒萬千。
「坐穩啦,莊先生!」軒轅一聲長笑,毫無戒備之心地一抖馬韁,向遠處的劍奴諸人追去。
原來,軒轅並沒有真的被蒙絡的迷藥給毒倒,他的體質早已百毒不侵,甚至是萬邪不傷,這點迷藥又算得了什麼?不過,他卻想知道蒙絡究竟欲弄什麼玄虛,這才故作昏迷狀。
蒙絡自然不知軒轅那奇異的體質,如果換成鬼三,他就絕不會以毒物對付軒轅了。
軒轅故作昏迷,卻聽到了蒙絡的那一席話,不由暗稱好險,同時更對蒙絡的陰險和狠毒動了殺機。當然,他知道如果此時醒來只會死路一條,他怎麼可能是整個蒙王府高手之敵呢?只好讓別人將他抬進地下室。而就在他佯裝昏迷之時,清楚地感應到龍歌也是清醒的,那是在蒙絡說到他與龍族戰士的關係和對他的懷疑之時,他自龍歌思緒的波動和心神的震動推斷出來的。因此,他並未在一入地下室便立刻醒來,反而想知道龍歌為何要如此做。當柳護衛長欲姦污鳳妮之時,他再也忍不住了,可就在他即將出手時,誰知龍歌卻快了一步,於是他樂得被龍歌帶出。
軒轅自龍歌自言自語之中聽出了一點異樣,那便是龍歌有很多事情都瞞著他,甚至有一個針對他和蒙絡的計劃。他不由得大為好奇,欲一探究竟,這才一直裝作昏迷不醒。
而軒轅對龍歌的心性知之甚多,以龍歌的自私自利和狡猾,這段日子表現得如此乖巧及對蒙絡如此聽話,本就是一個意外。因此,龍歌定是在暗中另有陰謀。
對於龍歌這個重要人物,任何一點陰謀都有可能導致局面大變,更有可能會使得軒轅滿盤皆輸。因此,軒轅絕對不會放過查清龍歌陰謀的機會。
至於龍歌為何不懼迷藥之事,軒轅卻無從得知了,或許龍歌也是體質特異,不懼任何藥物吧。
龍歌離開山洞之後,軒轅立刻挾起聖女尾隨而追,更召來一直跟在暗處的滿蒼夷,將鳳妮交給她,而他自己則跟蹤龍歌向南城追去。但讓軒轅感到意外的卻是,龍歌竟是跑向大祭司府。
軒轅的心頓時寒透,也因此,他探到了一個讓他難以置信卻駭異莫名的秘密。
龍歌自後門直入大祭司府,對一切似乎輕車熟路,而且很快找到一條秘道。
軒轅也暗自慶幸龍歌走的是秘道,否則以大祭司府那如雲的高手,只怕要進去會大費一番手腳。
龍歌當然沒有估到軒轅會跟蹤而來,而軒轅此刻的輕功也已達到了巔峰造極的地步,神風訣雖不能達到滿蒼夷的境界,但天下間也少有人能比。加上軒轅的功力比龍歌只高不低,一路小心,龍歌自無法發現,就像龍歌不曾發現被滿蒼夷跟蹤一般。
軒轅並不知道秘道會通向何處,但是他的思感和靈覺卻提升到了最高的境界,龍歌絕對無法逃出他的思感之外。而他的靈覺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二十丈之內的任何異動,使之能夠及時避開可能遇上的敵人。這種感覺軒轅並不是第一次擁有,當日在蓋山氏與陶瑩二女歡好之時能發覺地祭司的存在,便證明他已將思感和靈覺完全挖掘出來,這或許是來自龍丹的異力,使他對自身周圍的一切都敏感異常。因此,軒轅絕不害怕跟著龍歌進入地道中。
龍歌顯然不欲讓人發現其行蹤,自秘道中出去後,又躍入另一個秘道,但第二個秘道卻已是在大祭司府內。
軒轅十分驚訝龍歌對大祭司府內秘道的瞭解,似乎龍歌對這些都有極深的研究,而他對蒙王府的秘道也同樣極為熟悉。
龍歌最後出現的地方是軒轅萬萬沒有料到的,那竟是一個丹房。
第二條秘道的出口竟是創世大祭司的丹房,軒轅可不敢出地道,因為丹房之中有創世大祭司的高手死士。
龍歌以三長兩短的指法敲了幾下地道出口的門,這才躍入丹房,轉身關上地道之門。
「是王子嗎?」
「不錯,快去叫義父來,我有重要的大事要告訴他!」龍歌一開口就急忙吩咐道。
那丹童似乎對龍歌之來已習以為常,迅速出門而去,但軒轅卻滿心疑惑,不明白誰是龍歌的義父。而龍歌的義父又怎會在大祭司府中呢?想到這裡,軒轅出了一身冷汗,忖道:「難道創世大祭司會是龍歌的義父?可除了他還會有誰?」
龍歌在丹房內似受到另外幾名丹童的款待,半晌過後,創世大祭司果然來了。
軒轅也大為緊張,極力將自己的呼吸減弱,處於禪定狀態,他不想讓這個被稱為有熊族第二高手的人發覺自己的存在。此刻,熊城之中大概也只有創世大祭司最為可怕了,軒轅自不敢與其正面交鋒。
「龍兒,有什麼重要消息?」創世大祭司的聲音軒轅做夢也辨得出來。
「義父,孩兒找到神門所在了。」龍歌興奮地道。
軒轅的心一直往下沉,他果然沒有猜錯,創世大祭司居然成了龍歌的義父,這確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非親耳所聽,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龍歌會認賊做父,但這卻是事實。他不由得暗自慶幸這次誤打誤撞得到的收穫,否則,到時候他只怕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軒轅不得不佩服龍歌的演技,平時與創世大祭司裝出一副有著深仇大恨的樣子,還與自己稱兄道弟,背地裡竟與創世大祭司串通一氣。這使軒轅不得不對龍歌的自私和心計作重新估計,而這也確實是個只求成功而不擇手段的人。
「哦,龍兒快說,神門究竟在何處?」創世大祭司一聽龍歌此話立刻動容。
「神門當在迷湖附近,孩兒險些被蒙絡那奸賊給算計了。」龍歌說完便將在蒙王府中的經過簡要複述了一遍,更說明蒙絡已派人去迷湖尋找神門了。
創世大祭司一聽,不由得意地大笑,狠聲道:「蒙絡呀蒙絡,你大概怎麼也沒有料到會栽在老夫的手中,老夫要你有去無回!」旋又對龍歌慈祥地道:「龍兒辦得好,幸虧是天助我,否則被蒙絡那奸賊給搶了先!龍兒放心,為父絕不會虧待你,只要你好好為我辦事,有熊遲早會是你的,說不定整個天下千萬部族也都是你的。要知道,老夫無子,你就像是老夫親子一般,我的也便是你的!」
「孩兒明白!」龍歌極為恭敬地點頭應了聲。
軒轅頓時明白,龍歌是在外援無效之下,不得不在蒙絡和創世大祭司之間尋求一股力量作為依靠,否則他這徒有虛名的王子遲早會完蛋,而蒙絡有子更有女兒女婿,若讓蒙絡坐上了太陽之位,扳著指頭也輪不到龍歌。作為長遠來看,依附創世大祭司這無子之人反而更接近太陽之位,一來創世大祭司已年長,二來無子,一旦死去,龍歌將來也可自創世大祭司手中繼承太陽之位,因此龍歌自然傾向創世大祭司一方了。
龍歌絕不會對蒙絡講什麼情義,在他的眼中只有權力。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從實際出發,創世大祭司大概也明白此點,這才放心地讓龍歌去接近蒙絡,更在蒙絡面前演了一曲絕妙的戲。
由此可見蒙絡和創世大祭司甚至是龍歌,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大概只有鳳妮乃一介女流,不適合依附蒙絡和創世大祭司,這才在熊城中獨豎一幟,維護著太陽的正統。當然,鳳妮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只不過她愛軒轅,因此成了軒轅的助手。事實上軒轅若不是運道好,只怕會在有熊族之中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軒轅一向還自認聰明,可是此刻才發現天下除自己之外還有許多聰明人,而創世大祭司之所以不立刻對付他,甚至不很強烈地反對他為山海戰士的大統領,只是因為有龍歌這著棋,因為創世大祭司以為軒轅是忠於龍歌的,只要軒轅是忠於龍歌,那麼這山海戰士等於間接地控制在他的手中。因此,他自是絲毫不慌。或者說他反對軒轅只是做個樣子給蒙絡看,讓蒙絡自以為是地以為擁有了軒轅的支持,到後來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當然,如果創世大祭司要堅決反對軒轅為山海戰士統領,他完全有這能力,因為只要他召集十大聯城的城主開個族人大會。以十大聯城可以投票的特權,完全有機會否決軒轅,因為軒轅與十大聯城的城主並不熟絡,若想得到這些人的支持,那確實很難。而事實上創世大祭司並沒有這麼做,軒轅現在才明白這之中的道理。
「義父準備動用死士嗎?」龍歌試探著問道。
「不錯,蒙絡將會為他的這一次失誤付出代價。迷湖就是他的歸宿!」創世大祭司狠狠地道。
「蒙絡身邊的高手也不少,而且他本身也是個不世高手,只怕惟有義父才能夠勝過他。」龍歌有些擔心地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會安排!」創世大祭司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
「對了,義父,我們要不要先處理了軒轅這小子呢?」龍歌突然問道。
「不必,正如蒙絡所說,誰要是幹掉了這小子,就會召來龍族戰士和君子國高手無窮無盡的糾纏,雖然我不怕什麼龍族戰士,但卻沒有必要去惹這個麻煩。何況龍族戰士乃是東夷族的冤家對頭,也可算是我們的盟友。因此先不要動他,這次如軒轅不死,最為頭大的人應該是蒙絡,你只要好好地穩住他便行了。」創世大祭司悠然道。
「龍兒明白!」
「很好,我立刻便啟程去迷湖!」創世大祭司似乎對去尋找神門有些迫不及待。
「那龍歌就先行告退了!」龍歌怔了怔道。
「嗯……」
軒轅聽到這裡,知道也該退下了,否則可能會與龍歌在秘道中相遇,那可就不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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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有驚無險地退出祭司府,立刻便回到西宮,此刻鳳妮已經醒轉。
賈曉的迷藥雖然厲害,但歧富所研製的解毒靈丹卻更靈驗。
鳳妮幾乎氣得恨不得殺入蒙王府。她沒想到蒙絡這麼卑鄙,做如此過河拆橋之事,在為其找到神門所在之後竟立刻調轉矛頭相對。若非軒轅,只怕她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此刻她對蒙絡完全失去了信任,甚至是恨,比恨創世大祭司更恨!
軒轅回來使鳳妮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在熊城之中,大概只有軒轅可以使她信任,那是因為她對軒轅只有支持而無反對。
軒轅並沒有將龍歌的事情告訴鳳妮,他怕鳳妮受不了這個打擊,但卻將創世大祭司知道神門在迷湖的事跟鳳妮說了,而且將創世大祭司可能會派大量死士前去對付蒙絡之事也簡要地跟鳳妮說了一遍。
鳳妮大聲叫好,她確實希望創世大祭司與蒙絡拚個你死我活,那樣她也就不用受氣了。
「我要鳳妮先去癸城住一段時間!」軒轅打斷鳳妮歡喜的情緒道。
「為什麼?」鳳妮一愣,有些不解地問道,旋又道:「蒙絡和創世大祭司都離開了熊城,我正好可以改變熊城內部的局勢,為何要離開熊城呢?」
「正因為蒙絡和創世大祭司都離開了熊城,我們才不會傻得再呆在熊城之中,而應利用這不受監視的時間去熊城之外尋求援助!熊城之中早已被蒙絡和創世大祭司的勢力瓜分了,在這裡,可用的只是宗廟的力量,其它勢力我們根本就無法插手,一個不好反弄巧成拙。如果有機會的話,元貞長老他會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比我們更清楚熊城的局勢。因此,我們的目光應放在熊城之外!」軒轅認真地道。
鳳妮一聽,也頻頻點頭。
軒轅又道:「此刻,若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熊城,蒙絡和創世大祭司在熊城的勢力必會大亂陣腳。蒙絡的人更會疑神疑鬼,絕不會想到我們已出了城。而對於十大聯城來說,蒙絡和創世大祭司並不能完全控制。畢竟十大聯城城主的身份不同,並不會真個服誰,只要我們利用伯夷父的影響力,知道哪幾個城主仍未依附蒙絡和創世大祭司,就可以自外下手聯合眾城主之力一舉奪回優勢。至於熊城內的事,便交給元貞長老去做了。」
「嗯,為何什麼事情到了軒轅手中,都似乎變得輕鬆簡單了呢?」鳳妮大喜,滿目柔情地望了軒轅一眼,欽服地道。
「那是因為鳳妮在熊城之中呆得太久了!」軒轅悠然一笑,伸手輕輕地將鳳妮摟入懷中,這才向一邊似乎目不睹物的劍奴及花戰道:「你們去讓眾兄弟們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前往宗廟!」
鳳妮嬌羞不已,但又不欲掙脫,一時俏臉紅得不知往哪兒藏。
滿蒼夷不由得掩口欲笑。
軒轅也不禁好笑道:「滿前輩還是先出去為好,鳳妮可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臉嫩得緊。」
鳳妮更羞,不依地掙開軒轅的臂膀,卻發現室內只剩下她和軒轅兩人了,不由嬌嗔道:「你這人怎也不講場合,這樣子叫我今後怎麼見人嘛?」
軒轅愛憐地望著鳳妮,溫柔地笑了笑,抓緊她的柔荑,誠摯地道:「男女相愛乃天經地義之事,又有何不可見人之處?何況軒轅心中只有對鳳妮的愛,並無半點褻瀆之意,自是更不會有人笑。我不僅要讓這些人知道我是如何愛鳳妮,還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軒轅要用一生來換取鳳妮的幸福!」頓了頓,軒轅專注地對視著鳳妮有些迴避的目光,柔聲問道:「鳳妮同意嗎?」
「你不覺一生的代價會很沉重嗎?」鳳妮意味深長地望了軒轅一眼,問道。
「不,軒轅只覺得這一生的時間太短,如果有來世,我仍會一如既往地愛鳳妮,如果有永恆,軒轅定會攜鳳妮走到無的盡頭。愛一個人不是一種負擔,而是一種寄托,是生命演繹幸福的一種方式。只有愛才能使世間充滿溫暖,使人生命充滿活力。正因為我想到鳳妮時,便想到自己一定要再加努力,一定要自強不息,方能對得起鳳妮對軒轅的寵信之恩!」軒轅懇切而肅然地道。
鳳妮優雅地笑了笑,似有些淡漠地道:「看你說的,不過,有軒轅這些話,鳳妮也足夠了,只要軒轅不忘天下萬民,鳳妮何憾!」
「那鳳妮呢?」軒轅心神一震,問道。
鳳妮避過軒轅那熾熱的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氣,幽然道:「我當然會伴隨在你的身邊,為萬民奉上我這份綿薄之力!」
軒轅大喜,動情地摟過鳳妮,緊擁著她那略顯纖弱的嬌軀,道:「上天對軒轅是何其厚愛,竟賜鳳妮於我,若我軒轅不感天之德,救萬民於水火,怎對得起蒼天,怎對得起鳳妮?」
鳳妮也禁不住微顯激動地緊緊摟著軒轅的脖子,貼臉而偎,目光卻投向窗外的遠山,有著說不出的淒然和無奈。
軒轅自是無法看到鳳妮的眼神,他更無法看見鳳妮眼角滑落的兩顆晶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