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軒轅牽著燕瓊的手來到葉放所住的大院,倒的確讓人驚羨。
此刻族中之人對軒轅都是刮目相看,不僅僅是因為軒轅那足以戰勝葉皇的武功,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在處理葉皇之事的方式上,的確做得漂亮至極,出乎族人和葉放的意料之外,卻收到了遠遠超出任何人想像的最好結局。那不僅僅需要武力和智慧,更需要一個寬廣而博大的胸懷。是以,軒轅完全得到了族人的支持和讚賞,所以,昨晚熱情的人們搶著向他敬酒。
「這麼快就醒了,真是不簡單!」花猛見到軒轅與燕瓊雙雙走來,不由略帶驚羨地道。
「還多虧了花老大昨天將我抬回家。」軒轅笑了笑道。
「哈哈,你居然知道是我抬你回家的?了不起!想來你再喝二十斤酒也沒問題,找個機會我一定要將你灌倒……」
「嘻嘻,到時只怕花大哥還沒來得及讓我夫君倒下,反而自己先醉倒了。」燕瓊笑著打斷了花猛的話道。
花猛立刻傻眼了,不敢相信地望了望燕瓊,又望了望軒轅,神秘兮兮地問道:「阿軒老弟,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小瓊兒如此大膽說話也不怕羞了?還『我夫君』的叫得這麼順口?」
「拉倒吧,人總是要變的?因為她是我夫人,我自然是她的夫君了。」軒轅大感好笑道。
「嘖嘖,真是女大十八變,一天一個樣。」花猛感歎道。
燕瓊見花猛煞有其事的樣子,不由掩口笑了起來,一時風情無限,只看得花猛大吞口水。
「阿軒來了,族長在裡面等你呢。」獵豹臉色仍有些蒼白地出現在內院門口。
「獵兄的傷勢好些了嗎?」軒轅關切地問道。
「托兄弟的福,經過一晚的休息,今天好多了,大概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完全復原。不過昨晚我沒來得及敬二位的酒,待我的傷好了之後,一定要加倍相敬,到時候二位不能推辭哦?」獵豹笑道。
「好說好說,我們一定奉陪到底!」軒轅大大方方地道,燕瓊如小鳥依人一般挽著軒轅的手步入了內院。
「燕瓊妹妹請留步,族長只讓阿軒兄弟進去,請你先到五夫人那裡去坐一會兒吧。」獵豹在進入內院後出言道。
燕瓊不由望了軒轅一眼,顯然有些惑然,軒轅卻笑道:「聽話,去小姨娘那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燕瓊有些不捨和擔心,但卻不敢有違軒轅的意思,只得道:「我等你!」
軒轅與獵豹大步行入一個廳堂之中,這裡與族人就食的那個院落很相似,這個廳堂也與那間木屋一般,但軒轅今天還是第一次進入葉放的居所。
葉放穩坐中堂,而坐在他左邊的正是那神秘麗人,不過褒弱四女並不在場,廳堂內還有隨同神秘麗人而來的一個老者以及有邑族的四大長老與族中的祭司天河。
「阿軒來了,很好,坐吧!」葉放肅然道。
「獵豹你先出去吧!」天河祭司向獵豹淡淡地道。
軒轅一怔,掃了廳堂中一眼,見左右下首各有三個空座,也便坐在右邊的最末一張坐椅上,獵豹卻轉身而去。
「阿軒,知道我找你來有什麼事嗎?」葉放淡然問道。
軒轅目光禁不住向那神秘麗人掃了一眼,乾咳一聲道:「人心如面,各有不同,我怎能猜出族長心中所想之事?不過我卻知族長一定會說出來的。」
葉放不由「哈哈」一笑,坐在神秘麗人下首的一個老者輕捋了一下微微有些花白的長鬚,表示欣賞。
天河祭司坐在右排最上首,但那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目光有些訝異地望了軒轅一眼,就連四大長老也覺得今日的軒轅的確不簡單。
「阿軒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嗎?」葉放又淡然問道。
軒轅茫然地搖了搖頭,道:「我的確不知道,也很想知道,如果族長知道,那可真叫阿軒感激不盡。」
眾人並不懷疑軒轅是在說假話,因為天河祭司曾深入軒轅的思想,追索他的記憶,但那竟是一片空白。據說那並不是因為軒轅沒有過去,而是因其受到某種力量的控制和刺激,致使他失去了過去所有的記憶。在族中,還從來沒有人敢懷疑天河祭司的話。
「你昨天晚上表現得很好,我有些奇怪,以你的武功,為什麼甘心做三個月的雜活而沒有意見呢?」大長老出言問道。
軒轅笑道:「雜活也是人幹的,既然族長和長老們都當我是族中的一員,那我與別的族人就沒有什麼不同,如若別人可以干雜活的話,我阿軒也同樣可以幹。昨晚族長不是說過對待族人一視同仁嗎?只要我們都是為族中做事,哪管它的分工?每個人只要盡力做好本職工作,何愁我族不能壯大富強呢?」
「說得好,說得好!」那個坐在神秘麗人下首的老者出言讚道,天河祭司與四大長老也忍不住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葉放扭頭望了望那神秘麗人一眼,神秘麗人依然臉罩黑紗,卻不言不語,眾人也不知她在想著什麼,不過軒轅卻感覺到她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很好,看來我沒有看錯人。」葉放讚賞道。
「有人說你像一個人……」軒轅終於聽到神秘麗人再次開口了,聲音甜美得讓人似乎在嚼著一塊甜甜的軟糖。
「哦?像誰?」軒轅心中一動,反問道。
「千里之外一個叫有僑族部落裡面有個叫軒轅的人物曾哄動一時,那是四個月前的事情,這個時間與你有些巧合,也許那個叫軒轅的人與你有些關係,如有機會,你可以去查看一下!」神秘麗人淡淡地道。
「千里之外的有僑部落?」軒轅不由心中一熱,忖道:「這裡與母族果然相隔千里,我定要找機會回去。」想到久別的族人,軒轅又覺得頭大,也不知這段時間族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謝謝聖女告訴我這些,現在我生活得快快樂樂,又何必要去強尋過去呢?如果過去是陰暗的一片,是一段傷心的往事,我豈不是自找麻煩?多添煩惱嗎?因此,我希望大家不必為我操心,讓它順其自然吧。如果天意要讓我獲知過去,相信上蒼會為我安排機會的。如果天意不讓我知道過去,逆天而行反而不美,想來族長和祭司一定贊同阿軒的說法。」軒轅洒然一笑道。
神秘麗人的目光似乎快要透過黑紗穿入軒轅的心中了,軒轅心神一凜,忖道:「看來這女人的確大有來頭。」
「說得有理,如果阿軒有過去的話,也一定不是個平凡的人,我倒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人。不過,既然你如此說,就讓上蒼去安排好了,今日找你前來,是另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與你相商。」葉放的神情轉為肅穆地道。
軒轅在進入廳堂之時就預感到會有極為重要的事情發生,皆因那種氣氛早已告訴了他。
「承蒙族長不棄,如果有什麼事吩咐阿軒去做,阿軒一定會竭力辦好。」軒轅認真地道。其實他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而且一定與神秘麗人有關。他昨晚已自燕瓊口中得知葉放要將他送人,而所送之人很可能就是這神秘麗人,抑或褒弱,那是一種預感。不過,因昨晚他表現得如此突出,這才使今日葉放的態度變得客氣起來,而且他也知道,因燕瓊之因,葉放絕不會再提將他送人的事,頂多只是將問題說出來與他商量,至於答不答應,還得看他阿軒是否願意。
「我要你代表我有邑族的所有族人,率我族勇士護送聖女回到她原屬的部落!」葉放認真地道。
軒轅一驚,站起身來,有些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尖,驚訝地反問道:「族長是說讓我帶領族中勇士護送聖女回到她原屬的部落?」
「不錯,由你挑選族中十二名勇士護送聖女返回她的部落。」葉放也立起身來,極為認真地道,語氣也變得十分誠懇。
「那怎麼行呢?我如何能指揮他們?我看不如讓花猛或獵豹領隊吧,我可以做個小卒。」軒轅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地道。
「除你之外,我找不出更合適的人選,難道阿軒是要讓我親自去嗎?」葉放認真地道。
軒轅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心中極為興奮,但仍裝作擔心地道:「我可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不,你一定能夠做好這件事,也許你去比族長親去更好。因為你是個心思細密,且智計深遠的人,難得的是你有一顆仁愛善良的心和寬廣的胸懷。而你的命相更是老夫所見之人中福緣最深厚,也最難以揣測的人,我相信世間沒有你辦不好的事!」天河祭司肯定地道。
軒轅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要知道,在有邑族中能得天河祭司的讚賞,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情,而且天河祭司的稱讚在軒轅看來顯得太過誇大,不由有些惶惶不安地道:「這……這……我哪有那麼好?」
天河祭司認真地道:「不!昨晚自你上場的那一刻開始,老夫就注意到了你,而一開始你便一步步將葉皇逼向死角,使他一步步退入你設下的局,雖然只是一場較量,卻可以看出你是一個能夠顧全大局之人,而且心思細密,擅於思考和佈局。像你這樣的人,若非大奸大惡,就一定會成為統領大局之人,但後來你不計葉皇之惡,伸手和好,足以證明你心地寬厚,本性善良,胸懷仁愛,而剛才你所說的話,更足以說明你的大智大慧,我天河從來都不會輕易稱讚任何人的。」
廳堂之中一片寂靜,軒轅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卻暗暗心驚自己鋒芒太露,但幸虧很快便可離開。
「老夫雖無祭司之慧眼,但也對法相略懂一二,昨日我曾在你背後見你挑水飛行,便覺深具龍虎之形,且那麼一大擔水,不灑不蕩,行走如飛,也知你非同凡響。後又暗中細看,便覺你精華內蘊,福緣深厚,確是奇相。可是在昨晚的野火會上再見你,卻發現你目深似海,已經再也無法揣測你之福緣究竟怎麼變幻。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也許是野火會的氣氛引動了天地間虛無的氣場,使你的命相也受到了感染吧。」那坐於聖女下首的老者也連連稱奇道。
「哦,施妙法師竟發現了這個變化?」天河祭司有些訝異地看了軒轅一眼,又向那坐於聖女下首的老者望了望,問道。
軒轅心中暗驚,忖道:「難道自己真是在與燕瓊歡好時發生了什麼大的變化?那個施妙法師可真是厲害,連這也看得出來,幸虧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在歡好中發生了變化,但是……難道我真的是福緣深厚的命相?」
「既然這樣,還請公子不要推脫!鳳妮的命運就交給公子了。」那神秘麗人似乎對天河祭司和施妙法師的話很是在意,竟然親口出言相請。
軒轅大感受寵若驚,莫名其妙地忖道:「原來這美人名叫鳳妮,想不到名兒如此好聽。」口中卻道:「既然法師和大家如此看得起阿軒,我也就不再故作矯情,一定會竭盡全力將聖女送回所屬部落,不過我猜想,這一路途中所要對付的不只是野獸之類的吧?還希望聖女和族長將這一路或眼下的情況跟我仔細講一遍,我也好安排計劃和選擇人手。」
「公子說得不錯,如果一路上只有野獸,我們根本不會來求助族長,我們一路上可能會遇到來自東夷和鬼方十族凶人的截殺,因此,這一路上行程千里,可能會凶險重重,九死一生!」鳳妮吸了口氣,肅然道。
「東夷和鬼方十族?」軒轅有些惑然。
「不錯,這兩大部族的凶人一個在極北,一個偏居東北角,他們族中有著數不清的各類高手!」施妙法師神色間有些猶豫地道。
軒轅也微微怔了怔,問道:「不知聖女的部落究竟在何處,又是隸屬哪個部落?與鬼方十族及東夷族有何關係呢?」
「我屬於『有熊部族』,那是地處東北的一個靠近涿鹿的大部落,部落之中有三千勇士,數萬婦孺,至於與鬼方十族、東夷族的關係,待上路後再慢慢告訴你吧,不過公子以後不必稱我為聖女,就叫我鳳妮吧。」神秘麗人道。
軒轅不由得張口結舌,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三千勇士?數萬婦孺?這麼大的一個部落!」
葉放認真地點了點頭。
軒轅的心中微微有些沉重,一下子似乎多了許多許多事,對於他來說,有些無法適應。
這是一個突然的變故,軒轅的確沒有預料到,是福是禍,他也無法得知。
當然,那多少有一些刺激感,面對新生活的刺激感總會讓人多一些嚮往。
「這件事情是有關我族起源的問題,今天,我既將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你,也應該告訴你這之中的一些內情了。」葉放長長地吁了口氣,對軒轅道。
軒轅神色間也有些肅穆,但有些微訝地問道:「族長本不用告訴我這些的呀?」
葉放並不介懷地淡然笑了笑,道:「不錯,我本不想告訴你,但我相信天河祭司和施妙法師的眼睛,你知道嗎?天河祭司從來都沒有看錯過人,而施妙法師更是高陽部族的第一奇人。傳說,他曾在伏羲大仙那裡得到了一些啟示,因此,我才決定將這一切告訴你。」
軒轅很少見到葉放對一個人如此推崇,想到施妙法師都如此受尊崇,那麼伏羲大仙豈不是更不可思議?
「當年有熊部落比現在更強大,更旺盛,他們有足以填平湖海的人力,地達千里,更以涿鹿為中心。後來,因一場大旱災而使得如此一個大族凋零,族人成群結隊向西南方向遷移,有的遠行幾千里,有些人死於途中或虎狼之口,有些人卻找到水草豐茂的河谷紮下根,便如同飛散的蒲公英,落到哪裡,就在哪裡扎根成長,更逐漸形成一個個部落,一個個氏族。」葉放似乎極為緬懷過去,有些傷感地悠然道。
軒轅心中暗想道:「難道現在有熊部族還不強大嗎?族中擁有三千勇士,數萬婦孺,我們部落的婦孺加起來也不足千人,至少在人力方面比我們多出十倍還不止,難道今日的有熊部落還不如以前那麼強大嗎?」
葉放望了軒轅一眼,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由淡然一笑道:「也許你覺得現在的有熊族很強大,事實上百年前的有熊族比今日強大十倍。」
「強大十倍?」軒轅驚得連嘴都合不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事實,在當時,只有南部神族、北部鬼方可與之相比。而在那場大旱災發生後,有熊部族分裂成一個個小部落,星羅棋布地散佈於各處,族中力量大弱,而南方的神族也在這年中分裂成三大部。分別以女媧、伏羲、太虛王母三系,又稱三苗。而太虛王母一系西遷,伏羲與女媧兩系仍居於南方,只是北部鬼方的勢力仍強……」
「族長怎會對南方的情況瞭解得這麼清楚?」軒轅不由微訝地問道。
葉放一愣,輕輕吸了口氣,望了軒轅一眼,道:「聖女正是從南方回來,這些都是她說的。」
軒轅愣了愣,似有所悟,驚訝地道:「難道我族就是有熊族的一個分支?」
葉放望了軒轅一眼,含笑道:「你果然一點就通。不錯,不僅我們有邑族部落是有熊族的一個分系,就連高陽部落也是有熊族的分系,還有向西的少典族中也有許多人與我們同宗,可以說,我們有熊族的子孫遍佈神州大地。」
軒轅恍然大悟,忖道:「難怪你們對聖女如此客氣,原來她是我們祖系的客人。想我有僑族也必有祖族,說不定祖族也是有熊族呢,若有機會倒要向啞叔問一問。」但又有些惑然地問道:「既然有熊族仍有如此強大的勢力,為什麼不派出勇士前來迎接聖女?而要我們護送呢?」
葉放神情微微變了變,歎了口氣道:「這之中的內情我也不太清楚,這可能涉及到族中內部的一些事情,而我們都已離開母族百餘年,只認母族的信物,並不瞭解具體情況。你若想知道,就去問聖女吧,不過,這次的任務極為艱險,因為鬼方十族之中有數不清的凶人,更有不少絕世高手,另外東夷族乃是有熊族的叛系,也有著足以與目前的有熊族相抗衡的實力,甚至不會比鬼方十族的實力遜色。這次我之所以安排你護送聖女,皆因你身具龍騰之相,絕對不是一個命薄之人,希望你能夠逢凶化吉,順利護送聖女回到有熊部族。」
「在下具有龍騰之相?」軒轅惑然不解地問道。
「你去問問天河祭司吧,我也不知道這究竟如何解釋。」葉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軒轅哪還不明白這只是天河祭司所說的,不過他並不怎麼在意,反正他早就聽天河祭司與施妙法師說他身具奇相。他只在意那些實在的或即將發生的事情,是以軒轅聞言後頓了頓,向葉放深深地注視了一眼,道:「我是不是可以在族中的勇士中任意挑選這次護送聖女北上的十二人?」
葉放一怔,道:「當然,我可以為你介紹一下哪些人有什麼特長,以供你更好地選擇。」
「如此甚好,不過我還想將燕瓊帶在身邊,否則燕瓊肯定會憂心成疾。另外,我還想讓葉皇也加入護送的隊伍!獵豹、花猛、凡三這三人也要同去!」
葉放深深望了軒轅一眼,半晌才道:「我並未將聖女的身份跟葉皇提起……」
軒轅當然聽得出葉放此語的用意,知道對方是在暗示他葉皇仍不能完全信任,但他只是笑了笑,道:「我相信葉皇再也不是以前的葉皇了,我們應該給他機會,因為他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葉放愣了半晌,想了想道:「好吧,一切都由你決定,不過我卻想讓你知道他的過去。」
軒轅淡淡笑了笑,道:「葉皇的事情我今早問過燕瓊,我也知道他過去犯過難以饒恕的淫行,但男女間你情我願之事很難說,雖然引誘別人的妻子是一件絕對不可原諒的事情,可是過去的畢竟過去了,每個人都難免會犯一些錯誤。現在,我看族人也都原諒了他,而讓他離開族人也不可謂不是一件好事。」
葉放也不得不承認軒轅所說有理,不過他的憂慮並不是因為這點,他沉默了一會兒,正要說話時,軒轅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道:「我知道族長心中擔憂什麼,我相信葉皇不會亂來的,他也想重新做人。更何況,如果我們此行多了他,對於我們的力量來說,絕對會有所提升。以他的武功,可以算是我們此行眾人之中最厲害的,倚仗他之處相信會很多。」
葉放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道:「既然是你決定的,就依你吧,但你最好讓他離聖女遠一些。」
「這一點請族長放心,阿軒會有分寸的。」軒轅淡淡地道。
「今晚,清妹來找過我,說是想在你居住的房子附近住下,不知……」葉放有些吞吞吐吐地望著軒轅,卻並不將話說完。
軒轅一愣,頓明白葉放是給他寡居的妹妹找一個夫婿,而軒轅是一個福緣深厚之人,自不懼葉清剋夫之名,想到這裡,軒轅乾笑道:「這有何不可?我還有點事情沒曾對族長講,那就是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清姐的。」
葉放哪裡還不明白軒轅話中的意思?胸中大慰,哈哈一笑道:「既然你如此說就更好,不過,請你放心,她已經跟我說過,不要什麼名份,只要能伺候你就行了,哪怕是小妾也無妨!」
軒轅一愣,尷尬地問道:「她真的這麼說?」
「她並沒對我說,而是對五夫人說的,我也是自夫人那裡得知的。」葉放笑了笑道。
軒轅聳聳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族長請放心,阿軒不會有負清姐的。不過,今次遠行卻不能帶著她!」
「這是你的私事,如何決定就由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也管不了。」葉放淡淡地笑道。
軒轅這才鬆了一口氣。
走出廳堂之時,已近中午吃飯的時間,軒轅一眼就見到焦灼不安的燕瓊被凡三擋住,不能入內,理由是沒有族長之命,誰也不准入內。不過,燕瓊還是很快便發現健步走出來的軒轅,不由一把推開凡三,歡喜地衝了上來。
「等得急了嗎?」軒轅有些好笑地問道。
「還笑呢,人家擔心死了。族長是不是要把你送給那幾個客人?」燕瓊挽住軒轅的胳膊,擔心地問道。
「哪會呢?不過,他卻把那幾個客人送給了我!」軒轅笑了笑,歎了口氣道。
燕瓊不由一怔,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地問道:「送給了你?」
「是呀,送給了我,不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軒轅輕輕一摟燕瓊的肩頭,淡然道。
「阿軒,可真有你的,自從昨晚之後,小瓊兒的脾氣似乎也變大了,一刻沒見到你就要發脾氣,怎會變得這麼難纏呢?」凡三笑著打趣道。
燕瓊俏臉微微一紅,撅嘴道:「多嘴!」
「你額頭怎麼了?」軒轅並沒有在意凡三的話,卻望著凡三額頭上一塊烏腫之處,問道。
凡三臉上有些尷尬,悻悻地道:「還不是因為你?」
軒轅訝然反問道:「因為我?」
「誰叫你那麼能喝,本來只想將你灌醉後也就算了,誰知自己也喝得稀里糊塗,送你回去後,我走著走著就不分東南西北地亂撞囉,花猛那個沒良心的,我醉倒在地上他居然沒有發現,要不是清姐,只怕要露宿一夜了。」凡三氣鼓鼓地道。
軒轅和燕瓊聽了不禁大樂,笑道:「這就叫害人害己,看你以後還安不安壞心眼。」
「看來我凡三不服也不行了,打也打不過你,喝酒那更不用說,大家都說你阿軒深不可測呀,昨晚化三才喝了那麼一點,醉到剛才還在喊自己沒醉的地步,你卻一大早就起來了,了不起!」凡三伸出大拇指讚道。
軒轅禁不住笑了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下午有空嗎?到我那裡去坐坐。」
凡三望了燕瓊一眼,笑道:「去你們家做客,沒空也變成有空了。」
燕瓊臉兒紅了一紅,軒轅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阿軒,族長讓你中午與他一起用餐,不用回家了。」獵豹自後面追了上來道。
凡三有些訝異地望了軒轅一眼,燕瓊也大感惑然。
軒轅卻坦然笑了笑,拉著燕瓊轉過身道:「這樣也好,可以不用多走一些路了。」
軒轅有些志得意滿地伸了個懶腰,將失而復得的神劍輕輕拭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才小心翼翼地插入鹿皮鞘中。這柄劍是木青送給他的,絕對不能丟掉,雖然他並不急於回歸部落,可這劍卻是惟一勾起他對故土思念的物品,所以他愛這柄劍猶如珍愛自己的心上人。
按照葉放的提示和推薦,軒轅通過平時的觀察,挑選了十二名族中的高手,他們是獵豹、花猛、凡三、葉皇、葉七、花戰、花沖、凡浪、化鐵虎、燕五、化金、燕絕,其中年紀最大的數化金和葉七,兩人均已四十左右,可以說是族中的老資格獵手,對於山林之中的生存之道經驗豐富,簡直比一匹狼還精,另外就是凡浪和化鐵虎皆已年過三十。
第二天軒轅卻早早地起了床,因為他今天就要出發,向那個遙遠的有熊部族出發。是以,他不能怠慢。
燕瓊早已將軒轅的行囊準備妥當,軒轅在燕瓊的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立身吁了一口氣,對燕瓊道:「我們走吧,他們可能早已準備好了。」
軒轅和燕瓊才行出家門近百步,葉七便已經向他這邊走來了,顯然是早已準備妥當,就只等他了。
「準備好了嗎?」軒轅沉聲問道。
「就等你們兩人了,父老鄉親們都來送行了。」待軒轅和燕瓊走過來後,葉七才轉過身形,一邊走路,一邊道。
「哦……」
軒轅微感有些意外,燕瓊的心中卻升起一絲依依不捨的情緒。很快就要離開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離開這些熟悉的面孔而投入到另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對還是錯,抑或是好還是壞。
軒轅趕到眾人匯聚之處,果見人頭攢動,族人都集中在一起為他們送行。畢竟這次遠行之人多為族中的精英,再則,族人也知道了這神秘的聖女來自祖族有熊族部落,自然另眼相看,人人都有認祖歸宗的觀念。
「你們來了!」葉放滿面帶笑地相迎道。
「大家都這麼早?」軒轅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了笑道。
「要公子如此早便起來,真是有些過意不去。」施妙法師微表歉意地道。
「法師如此說豈不是太過見外嗎?」軒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軒轅向葉放行去,與燕瓊一起向葉放夫婦行了個禮,恭敬地道:「多謝族長看得起阿軒,阿軒一定會竭力完成族長賦予的任務,絕不會讓族人失望,今日一別還望族長和眾鄉親父老們多多保重!」
眾族人無聲,場面竟然顯得很寂靜,葉放輕輕地拉過軒轅,深深地注視著軒轅的眸子,半晌才鄭重地道:「這是一個很重要也很艱辛的任務,我希望你每行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以確保聖女平安抵達祖族,明白嗎?」
軒轅見葉放的語氣如此沉重,不由愣了愣,半晌才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哪怕是流盡最後一滴血,我也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
「啪啪……」周圍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說得好,我們與阿軒是一條心!」花猛也行了上來,伸出大手,沉聲道。
軒轅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了那隻大手。
「還有我!」獵豹快步行到,也伸出右手壓在花猛的手臂之上。
「我們也一樣……」有邑族的十幾位勇士相繼靠攏,結手為盟,最後一個伸手搭上的人卻是葉皇。然後軒轅的左手壓上葉皇的手,十三人就這樣相視望了一眼,在族人熱烈的掌聲中,爆發出一陣歡悅而又自信堅毅的笑聲……
荒野小道,幽靜而平和,惟鳥鳴獸吼相附和,配以紅葉枯籐,倒也美不勝收。
處處都顯示著原始而古老的氣息,秋風仍然帶著涼涼的濕氣,拂面而至,讓人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牛車看上去極為笨拙,但行動起來卻十分輕便,以草葉紮起的棚蓋掩著四面通風的車廂,而車箱底下的輪子全以經過極為精細處理的獸皮所包,是以輾過路面時的聲音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刺耳。雖然這種車廂極為簡陋,卻十分舒適。
軒轅最佩服的便是有邑族人能製出如此奇妙的車子來,這比有僑族卻是先進多了。這三個多月來,軒轅一直對此極感興趣,是以,他並未打算早早地回到自己的部落,而在有邑族學習制車之術,倒也自在輕鬆。
而眼前的一切,軒轅似乎還算滿意,離開有邑族,他總覺得似乎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回歸森林的猴子,有種說不出的歡快和親切。
恍然之間,他才明白,這種叢林的生活才是他所嚮往的。
獵豹和花猛等人也覺得極為新奇,雖然他們也曾遠出狩獵,但是真正的遠行卻是頭一回,那種新鮮的刺激使他們顯得格外興奮,何況又有美女相伴,一路走來並不孤單枯燥。惟一遺憾的卻是無法與聖女及那四名風情萬種的美人接觸。
護送聖女的人有八個,加上四名美人與施妙法師,在沒有軒轅這批人加入其中之時,就已有了十三人相護,而這十三人才是直接護送聖女的近衛,也成了聖女與有邑族勇士之間的一堵討厭的牆,至少在花猛和凡三這幾個手輕人的眼中是這樣認為的。當然,這十三人中的那四名美女自然也是極為可愛的,而施妙法師則顯得太過深沉,雖是慈眉善目,但也討不到好。那八名精神冷淡的漢子似乎沒有半點人情味,讓人想到雪山巔峰的冰石。此八人全都是以風為姓,以年紀為順序,為風大、風二,一直排列到風八。
私下裡談起這八人之時,凡三和花猛總免不了要笑上一笑,燕瓊和花沖也都喜歡附和花猛和凡三的笑。
葉七和化金兩人行於前方,以他們的警覺去探路,而凡浪與化鐵虎則分左右護住整個隊伍,另外八名有邑族勇士與軒轅結為一隊斷後。不過,這第一天的行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出現,皆因這一天的行程仍在有邑族的勢力範圍之內,雖然不是有邑族的本部,但這周圍的獵戶和小部落都是有邑族的附屬。因此,在這一段路程中,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眾人的心情也都很輕鬆,一路高談闊論,射鳥獵獸,倒也收穫不小。
「公子有事嗎?」褒弱望著軒轅和獵豹等三人行來,神情有些漠然地問道。
「哦,沒事就不可以過來嗎?」軒轅感覺褒弱的眼神和語氣有些怪怪的,這種語調讓他有些生氣。
「哈,公子請坐,何必見外呢?」施妙法師移了移身子,給軒轅空出一屁股之地,笑著道。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極為看好。
軒轅點頭道了聲謝,才向靜坐於一邊的聖女鳳妮道:「我有些話想跟聖女和法師談談,不知聖女和法師可否借一步說話?」
施妙法師並沒有感到意外,倒是那八名神情冰冷漢子的目光全都射到了軒轅臉上,依然是表情木訥,但眼神卻變得極為銳利。
這八個人一直都未曾說話,包括在有邑族中,似乎只是一群啞巴,讓人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但軒轅並不在意這些人的反應,只是將目光移向那個以黑紗遮面的聖女鳳妮身上,不再言語。
施妙法師淡淡一笑,也將目光移向聖女鳳妮。
聖女鳳妮的目光自黑紗之中瞟出,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緩緩長身而起,輕柔地道:「好吧。」
軒轅向身後的獵豹和花猛使了個眼色,兩人知趣地止步,望著軒轅跟在聖女和施妙法師身後進入了一鹿皮帳中。
然後,鹿皮帳中亮起了燈火。
燈火是軒轅點燃的,那是他隨手在篝火堆中拾起的柴火。
「公子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聖女鳳妮淡淡地道。
施妙法師也盤膝坐於一張獸皮席上,默然地看著軒轅。
「我想,我們是應該好好交談一下了,不知聖女認為我們是不是應該默契地合作呢?」軒轅淡然坐在聖女鳳妮的對面,不再迴避對方,目光緊緊地逼視著聖女鳳妮。
「這似乎不用我說,公子應該知道是什麼答案吧?」聖女鳳妮淡然反問道。
軒轅不由悠然一笑,道:「可是我實在有些糊塗,既然我們需要無間地合作,可我總覺得聖女並沒有將我們當自己人看待。當然,並非指聖女一人,雖然大家只是相處了一天的時間,但這之間似乎有一個難以解開的僵局,那就是我們族中的勇士與聖女親衛之間的僵局,相信聖女也不會看不出來。」
聖女鳳妮深深地望了軒轅一眼,淡淡地吸了口氣,半晌才道:「依你的意思,認為應該如何呢?」
軒轅向聖女望了一眼,又瞟了施妙法師一眼,才認真地道:「如果要想在這一路上合作更為默契的話,就必須將指揮權統一,絕對不可以心存排斥之心,分則有害,合則兩利。我們都是為了能將聖女安全送返祖族,但這種僵局難免會留下一道裂隙,如此就會削弱我們攻擊和防守敵人的力量,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公子是說要將你們族中的勇士和我的親衛合為一體?」聖女鳳妮微感詫異地問道。
「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惟有如此,方能夠將我們的實力擰成一個沒有破綻的整體。當然,我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聖女,我的提議只是想讓聖女能夠更安全一些而已。」軒轅認真而誠懇地道。
「但是,這些親衛都是自三苗帶過來的高手,要他們聽從別人的指揮,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施妙法師似乎看出了聖女鳳妮的難處,插口道。
「哦,他們是自三苗而來嗎?那聖女難道也是自三苗回返?」軒轅有些訝然地問道。
「我是應該告知你一些具體情況了。」聖女鳳妮歎了口氣道。
軒轅的表情微肅,他知道,三苗與自己的祖族有著同樣古老的歷史,而且屬於南方神族的分系。這些軒轅早已在葉放的口中得知,是以,聽說聖女是自三苗回返,便臉顯一片肅然。
「聖女本是在七年前南下三苗,學習伏羲大神的傳世之學,精研太陽令的奧妙,以便他日返回有熊族後重新光大我族。但是在前不久,聽說族王仙逝,臨終前傳聖女回祖族主持大局,而赴三苗傳訊的勇士因鬼方十族和東夷部落的凶人追殺,一個個都犧牲了。是以三苗族中挑出了八名高手並連同聖女身邊的三個丫頭加上老朽一行十二人,返回祖族。但考慮到一路上的凶險,也便在有邑族落腳,順便多帶一些幫手。」施妙法師代替聖女向軒轅輕聲解釋道。
軒轅有些不太清楚,他不明白聖女為什麼要南下數千里去三苗學習什麼太陽令之類的神功,那有什麼了不起?但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由問道:「那麼,那位褒弱姑娘又是怎麼回事呢?」
「哦,那是我們自猛虎口中救出來的一個丫頭,我們見她孤苦無依,也便帶在身邊,剛好為聖女湊齊四個丫頭。她也自願和我們同去祖族,而她卻說公子像是她的恩人軒轅,這一點我們也委實不太清楚,也許事情的確有些複雜。」施妙法師解釋道。
軒轅心頭微震,知道褒弱仍不能確定。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目光清澈地望了施妙法師和聖女鳳妮一眼,淡淡地道:「不管他們是自哪裡來的高手,我的想法仍是要將這一行人重新組合,統一調配,否則敵人出現時,大家各行其事,就難以發揮出眾人的力量了。」
施妙法師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讚許的神光,顯然是對軒轅的堅持表示滿意。
「若是想將他們組合,只怕他們會生出不滿之心。」聖女有些擔憂地道。
軒轅不屑地一笑,道:「聖女的命令難道他們也會不聽?再說我們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他們難道不明白眼下的局勢?當然,這個總指揮可由聖女或法師擔當。我們今次之所以挑選這樣一批高手,並非因為他們的武功最好,而是因為他們各有所長,只要能充分發揮每一個人的長處,相信這一路上會減少很多麻煩,逢凶化吉。而如果我們不能相互好好配合的話,若以後的路途都如今日這般風平浪靜倒也罷了,假若真正有了麻煩,就會顯得很被動,甚至措手不及。更何況,我們這般涇渭分明,河水不犯井水的樣子會在很大程度上打擊眾兄弟們的積極性,這就是我的想法。」
聖女鳳妮和施妙法師都顯得有些沉默,他們不得不承認軒轅所說之言有道理。
軒轅望著沉默的兩人,淡淡地道:「族長讓我們護送聖女返回祖族,就是將聖女的安全交到了我們的肩上,我不希望聖女有任何閃失,但我卻要聖女明白,我們與三苗人並沒有兩樣,無論是聖女還是法師,與我們都應該是平等的,互助的,應該相互信任,相互勾通,這才能夠對我們的行程有利。如果聖女不是這麼認為的,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公子何出此言?鳳妮並沒有看輕你們呀?」聖女鳳妮倒吃了一驚,問道。
軒轅有些怪怪地笑了笑,道:「我希望聖女能以真面目與眾兄弟們談談,讓我們彼此之間多些坦誠,少些隔膜,也好讓眾兄弟們知道,聖女對他們的重視。」
「這個……」鳳妮有些猶豫地望了施妙法師一眼,顯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施妙法師正視著軒轅,想了想才道:「公子所說的並沒有錯,我看聖女就依公子之言吧,與眾位兄弟談談,同時也將人力再行分配一下。」
鳳妮聽了這話,便輕鬆地摘下斗篷,露出無可比擬的絕世姿容,目光之中還有少許幽怨之色,似乎怪軒轅逼她摘下斗篷。
軒轅一呆,雖然他見過不少美女,但此刻看到這美麗得沒有半絲瑕疵的玉容,仍然禁不住心頭大感震撼,不過幸虧他的神志極為清明,並沒有太過失態,怔了怔後立刻恢復了正常,道:「我不明白聖女怎會忍心讓自己的容顏隱於黑紗之後?」
鳳妮不由嫣然一笑,坦然道:「公子的話很有意思,不過,相信公子一定知道這是為什麼。」
軒轅聳了聳肩,傻傻地笑了笑道:「也許吧。」頓了頓,軒轅又補充道:「有一件很遺憾的事還要告訴聖女,我們已經發現有人跟蹤了!」
「公子不與我一同去見見你們的兄弟嗎?」聖女鳳妮一驚頓更顯堅決地問道。
「如此甚好!」軒轅爽朗一笑,立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