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破魔 第二卷 第三章 死裡逃生
    石敏道:「與你們開了個玩笑,這解藥是真的,若是不信,我這兒還有一顆,你不妨拿過去瞧個仔細。」

    古錯一搖手,道:「不必了。看了也沒用,這是否是毒藥,又如何用肉眼看出?我現在感興趣的倒是天絕為何如此一心一意要殺了你。」

    石敏道:「因為我可能是普天之下惟一看到天絕作惡的人,他殺我父親時,我就在旁邊看著,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說到這兒,她的眼中閃過無限痛苦與憤怒,接著又道:「我父親被害那天,天絕到了我家中。天絕與我爹一向交往甚密,所以他一來我就替他們倆燒了幾個萊,又去買了酒,然後他們便在後院的石桌上擺下酒菜,我爹與天絕便對飲起來,因為那石桌較小,幾個菜一擺那飯碗便再也擱不下,我便在屋裡等著,想等他們喝完了酒,我再端上飯去。」

    「開始我爹與天絕談些武林軼事,很是投機,不時傳來陣陣笑聲,我便找了些衣物來洗洗。後來,聽他們開始說起一個叫『梅寒星』的人,再後來又提到什麼『笑天鉞』,兩人言語漸漸有了火氣,聲音也大了起來,只聽得我爹連聲道:」這卻不妥,這卻不妥『,我爹與天絕先前在一塊兒時,也常在議論武林中事時爭吵起來,所以當時我也不以為意,只是心想這兩個人也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吃頓飯也這般不安份。「「後來天絕哈哈一笑,大聲說道:」你看,你看,在你這兒吃頓飯也得吵個面紅耳赤『。

    我夢似乎仍有氣,嘟嘟囔囔個不停,但也慢慢平靜下來。這時,他們又說起我,我不由凝神去聽,只聽得天絕似乎要給我介紹個婆家,我心知我夢也已有此意,萬一一拍即合,到頭我卻落個不知情,豈不有點委屈?便探頭從窗子裡向外望去,只是我爹似乎已被說得滿含笑容,那天絕又站起身來,指指那這邊,然後走到我爹的旁邊,俯下身去,似乎要對我爹耳語什麼,我便捧起兩碗飯,準備打斷他們的這個話題,哪知……哪知……「說到此處,石敏已淚如雨下,卻沒有哭出聲來,只是滿臉悲憤欲絕,瓏瓏先時對她很是不滿,見她如此悲傷,不由也心一軟,鼻子一酸。柔聲道:」石姑娘切莫過於傷心,不妨哭出聲來好受一點。「那石敏也真堅強,只把淚一擦,抽咽道:「哪知天絕竟會對我多下毒手。我聽得一聲慘叫,只見我爹向後跌倒,形狀痛苦,我又駭又怕。那天絕又從桌上抓起一個碟子,猛力一插,生生地插進我多的腹中,我爹狂叫一聲,躺在地下。遭此巨變,我一時手足無措,那天絕殺了我爹,便立刻起身,四周張望,我趕緊縮回頭去,在廚房裡找到一個水缸,將身藏入,但心想天絕如此狡猾,豈有找不到我之理?不由驚恐已極,手中緊握著乾坤圈,心想只要天絕來掀我頭上的蓋子,我就直擊過去,對於能否擊中,卻是毫無把握。」

    「那天絕的腳步聲漸近,似乎已到門口,忽然院子外面似有人說話,天絕的腳步聲停了,又急急地向外走去,我一時不敢起來,過了片刻,進來兩人,似在尋找我爹,聽聲音我知是醉叔叔與玉伯伯,本欲叫喚,又恐他們亦與天絕串通好了,要引我出去。他們二人尋了一陣,又回去了,我剛起身,·瀟湘書院獨家連載·那院門又被推開,只見醉叔叔他們與天絕竟一同回來了。我心道他們果然是一夥的,不由心灰意冷。但後來見他們東找西找,最後在後院找到我爹時,玉聖大吃一驚,似乎又不像一夥的。待到他們全都走了,我才戰戰兢兢地從水缸中出來,心想這世上我是無人可信了,也不知我多大仇能不能報。」

    「逃出屋後,我四處躲避,卻仍不時有人找到我,有的要我隨他們回去一同追查兇手,有的則是來追殺我,幾次死裡逃生之後,我更是惶惶不安,一有風吹草動就逃。」

    「後來我想起我爹在倒下之前曾一聲慘叫,但那屍身上除了碟子劃出的傷口外,別無他傷,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有一天我便潛回老家,去查看我父的靈樞。」

    「果然,我在我爹的全身摸索了一遍,終於在我爹的耳廓上找到一枚針!!」

    「針?」古錯與瓏瓏同時失聲叫起。

    石敏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卻是一條手帕,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只見裡面赫然有枚三寸長的針。針身色澤幽暗,針尖較粗,石敏道:「此針看似尋常,實際上卻結構精巧異常,你看這針尖,竟有一極細小孔,一旦刺入人的肌體內,便會觸動針內極小的機簧,針口一張,針內便有毒液噴出,此針不同於尋常喂毒暗器之處,就在於它扎入人體穴位後,毒液直接由穴位經過各經脈游至不同的內臟,最後內臟毒發,而外體卻看不出異常。」

    石敏又道:「人的耳廓頗為神奇,人體內每一器官,如肝、腎、心,甚至手臂,在耳廊上都有相應的穴位,比如腎對應的穴位在外廓上部,若用針灸之術扎上此處,便可倩腎,而若用毒針扎上此處,則毒液會迅速浸入腎中。而天絕這枚毒針,則是紮在與」

    心「對應之穴位。」

    如此一來,幾乎就是等於毒針直接扎入心臟上,豈有不立即死亡之理?

    古錯聽到此處,不由暗歎這天絕真是陰毒已極,不由想道:「該是向老狗賊算帳的時候了,莫非朗朗乾坤之下,竟由他胡作非為不成?」聲色頗為慷慨豪邁,似有凜然霸氣。

    石敏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心想:「也許我這一搏,真的搏對了。這笑天鉞真是我所能尋求幫助的人?」心中略為寬慰。

    瓏瓏關切地問道:「難道石姑娘就這樣一味躲藏嗎?」

    石敏沒有回答,向天際遠遠望去,眼中翻蕩著一絲愁怨與悲恨。良久,才回過頭來,用今人心生寒意的聲音說道:「終有一日,天絕會後悔的。」那神色讓人無法懷疑她所說的必將成為事實。古錯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觸。

    憤怒的女人豈非比憤怒的男人更可怕?

    忽然傳來一陣笛聲,笛聲綺麗纏綿,古錯聞此笛聲,心中一凜,他已聽出是在劍君子夫人冷旭兒的船屋裡所吹的笛聲,轉身對瓏瓏、石敏道:「有好戲看了。」

    很快,一乘大轎飛奔而來,二十幾個勁裝女子緊隨其後,轎夫停穩,裡邊便有人影彈身而出,待身形一定,古錯一看,果然是那冷旭兒,身旁又有一美艷女子閃出,正是玲玲。

    瓏瓏一見玲玲,大喜過望地道:「姐姐,我是瓏瓏啊!」說著就向玲玲跑去,不料那玲玲卻一抖手中的長劍,冷聲道:「請止步,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瓏瓏吃了一驚,她先是以為玲玲沒有認出她是喬裝過的瓏瓏,才出語提醒,不料玲玲卻如此對她,她不由又是驚訝又是傷感,一步一步向後退去。那冷旭兒一聽她說自己是瓏瓏,便破口大罵道:「你這賤婢,居然敢引人來破我劍陣,壞我大事,今日不教訓你一番,你還會道我這『纏綿劍』是叫著玩的。」聽她之意,似乎當日冷旭兒吃了醉君子不少虧。

    瓏瓏因玲玲翻臉不認她兀自氣惱,聽冷旭兒罵她賤婢,不由怒自心起,譏諷地道:「我道為何見你四十來歲的老婆娘還打扮得如此風騷妖艷,原來連那劍法也叫做『纏綿劍』!」

    冷旭兒最忌別人說她年老,一聽此言,花容如霜,一聲不響,手中多出一把軟劍,扭動如蛇如柳,向瓏瓏欺身而進,劍尖直指瓏瓏咽喉,招式確實迅捷熟練之極。

    瓏瓏冷哼一聲,只見一團青光閃出,身形沖天而起,半空中一個盤旋,手中長劍如電般使出一招,赫然是醉君子所授之「醉劍」的第一式「醉裡挑燈」,漫天倒海似的帶起一片風嘯之聲,冷旭兒的纏綿劍被封得全無破綻可尋,只得撤回變招。

    古錯從未見過瓏瓏的武功,今日一見,竟也如此輕靈矯捷,不由暗喜,當下也不出手,只是提神觀看,一旦瓏瓏有危險,立即上前相助。

    轉瞬間,場上二人已拆了三十餘招,二人劍術都極有特色,瓏瓏的醉劍,出招撤招線路與常人迥異,常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遞出,步伐踉蹌游離,似跌似倒,如醉如癡;而那冷旭兒手中纏綿真當得「纏綿」二字,劍身忽軟忽硬,追影隨形,竟能繞對方劍勢而行,在這種如惡疽附身般的纏綿中,對方常常發揮不出正常威力,甚至為之所制。

    冷旭兒畢竟江湖閱歷豐富,很快就漸佔上風,一時劍勢大盛,手中纏綿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瓏瓏身形被罩在一片劍氣中,只能仗著醉君子所授「醉劍」招式神奇,苦苦支撐,漸漸額頭鼻尖已有冷汗滲出。

    冷旭兒暗自得意,嬌喝一聲,纏綿劍抖出萬點銀光,宛似繁星流燦一般向瓏瓏攻至,瓏瓏心中一凜,忙一招「醉生夢死」,不求傷人,但求自保,這正中冷旭兒下懷,因「纏綿劍」

    本屬陰柔劍法,其長處就在於對方攻時,可以用手中軟劍順對方兵器遊走,化解攻勢;對方守時,則可如毒蛇般附於對方四周,待機而噬。而「醉生夢死」其精華在其守,而不在其攻,但瓏瓏本已處於下風,遇上冷旭兒如此奇異的劍法,卻是難守了。

    但見冷旭兒的纏綿劍一沾瓏瓏劍身,立刻一翻彈起,竟將醉劍緊緊捲住。

    眼見只要冷旭兒稍一用力,便可捲飛瓏瓏手中醉劍,忽然冷旭兒覺得身後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勁氣向自己洶湧而來,不由大驚,若要絞飛瓏瓏之劍再欺身而進必為身後勁力所傷。無奈,只好放棄近在眼前的戰果,抖開長劍,足下用力一蹬,人已倒身電射而出,同時手中長劍舞起一個斗大的劍花護身,幸虧她應變迅疾,竟避過那道勁氣,得以全身而退。

    以冷旭兒這樣的成名已久的人物對付瓏瓏這樣的江湖小輩,居然無功而返,不由臉上有點掛不住,便喝道:「哪個無名鼠輩,只會暗中傷人?活得膩了,便出來受我一劍。」

    只見那一直站立一邊的油頭粉面的傢伙哈哈一笑,道:「是我這個無能鼠輩,你又有何能耐?恐怕你那軟如麵條的劍還削不下我這頭來。」

    冷旭兒怒極反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不知從哪兒跑來的花花太歲,竟也在這兒逞口齒之利,我送你回老家吃喝嫖賭去吧。」

    話音未落,身形已倏然躍起,纏綿劍幻成萬千虛影,挾著絲絲破空之聲,驟然攻到。其實冷旭兒此等人物,早已察知剛才那一記勁風,決非尋常人可以使用,眼前這人如此面目可憎,定是易容過了。她故意口氣狂妄,不把對手放在眼裡,實為誘敵之計而己。

    驀見古錯雙掌齊翻,再往下一合驟出,狀似欲舉火燎天,又忽地化掌為爪,五指箕張,如電般向冷旭兒右腕扣去。冷旭兒見他如此狂妄,竟以一雙肉掌對敵,不由又怒又驚,身形一變,在空中令人驚訝地劃出一道白虹,剎時劍氣衝霄,如銀河般倒瀉飛爆,似欲將古錯一劍斬落,哪知這油頭粉面的傢伙如此難纏,腳步騰挪掠走有如鬼魅過空,許多殺著竟被他奇跡般閃過,一股勁道凌厲的掌風,又生生把冷旭兒逼開。如此打法,幾近無賴,冷旭兒氣得七竅生煙,柳眉倒豎,卻又奈何他不得。

    如此你來我往地一番拚鬥,一時也分不出高低,古錯突然瞅了瞅天空向後掠去,口中直道:「這俏娘們厲害得緊,看來我得亮點顏色讓她瞧瞧。」

    說話間,他已躍至瓏瓏身旁,瓏瓏忙將天鉞遞給他,原來今日早晨,古錯要扮作惡少,總不能手中提著一把天鉞,於是就用包裹包了,讓瓏瓏提著。

    古錯天鉞在手,緩緩舉至齊眉處。

    冷旭兒一見天錯,不由大驚:「想不到竟是你這小子,那日讓你僥倖逃得小命,今日居然還敢在此裝神弄鬼!這次恐怕你沒那麼走運了。」說罷轉過頭來,對著那些女子喝道:

    「先替我將那丫頭給我拿下。」眾人齊應一聲,疾速將瓏瓏圍了起來。

    古錯沒想到冷旭兒竟出此招,不由大急,只來得及大呼一聲:「瓏瓏小心,此陣厲害。」

    那冷旭兒的纏綿劍已急速攻至,古錯剛一分心,衣服便被劃了一個口子,無奈,古錯只得提神應戰。

    那劍陣一動,瓏瓏立覺拙於應付,那「叮噹」作響,忽虛忽實的鈴聲讓她神經時刻繃緊,好在現在乃白天,那暈暈黃黃的燈籠無法起作用,而女人姿色對瓏瓏來說,絲毫不會成為進攻的障礙,再加上陣上之人許多是剛補充進去的,威力自不如前,一時瓏瓏還可勉力支撐。

    石敏見瓏瓏吃緊,略一思忖,決意去助她一臂之力,拔出乾坤圈,正待出手,忽地一柄軟劍從身後疾刺而來,直指石敏前胸「玉堂」穴,石敏百忙中一錯步,手中乾坤圈一封,擰腰挫肩,另一個乾坤圈又自下而上斜撩玲玲側腰。玲玲沒料到石敏應變如此迅速,閃身己來不及,忙一抖手中軟劍,那劍竟如白練般反捲回來,刺向石敏手腕之「內缺」穴,石敏忙撤回乾坤圈,疾然掃向玲玲腦後。

    二人均為年輕一輩中的好手,轉眼間已鬥得難解難分。

    瓏瓏處境最為危險,她本已難以應付那劍陣之凌厲攻勢,後見姐姐玲玲竟攔阻石敏來救自己,不由又驚又急,心神不定之際,一陣「叮噹」聲在腦後響起,瓏瓏忙反手劃出一劍「醉裡乾坤」,劍走了個空,才知此聲為虛,暗道一聲:「不好」。忙撤劍變招,卻已太遲。

    左右兩側一陣「叮噹」聲響過後,四柄長劍已同時襲至,瓏瓏起身暴退,手中之劍亦劃起一道如山劍幕,只聽得兩聲慘叫,二個女子已頓萎縮在地。瓏瓏一劍重創二人,同時左腿亦已被一劍劃過,劃開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血直湧,瓏瓏忍受不住,不由痛哼一聲。

    古錯的天鉞一揚,冷旭兒立覺壓力大增,手中軟劍似乎處處受制。古錯擔心瓏瓏的安危,一心想速戰速決,所以天鉞刮起漫天呼嘯飛舞的銀色光雨,一道道寒森森的殺氣劃向冷旭兒。

    無奈冷旭兒的劍法纏綿之極,在如此狂攻之下,仍能一味繞著天鉞遊走,不知不覺中,竟應付了十幾招,但也終於漸漸難以支撐,古錯正待使出殺手,猛地聽到瓏瓏的痛哼之聲,不禁心中一驚,忙側目看去,見瓏瓏左腿鮮血淋漓。不知傷得如何,瓏瓏受傷苦戰,已是險象環生,不由又急又怒、高手相搏,豈容如此分心?冷旭兒見古錯神情一呆,立即長劍一抖,如靈蛇疾竄電射而出,同時點向古錯「天突」、「紫宮」、「玉堂」三大要穴,古錯嚇出一身冷汗,心中殺機大熾,怒喝一聲,將哭神農所傳之「天鉞神功」全力施展,如狂風暴雨般捲向冷旭兒,口中叫道:「大漠落日」、「胡鶴夜飛」、「反彈琵琶」,一聲比一聲響,一招比一招凌厲。冷旭兒全力而為,方堪堪避過,卻已氣喘吁吁了。

    忽然,古錯又大喝一聲:「按場點兵!」,聲如春雷,冷旭兒聽得膽戰如驚,心道:

    「幸好剛才他已使過這一招,自己能夠化解開來。」忙舉劍上撩,身子斜飛,猛地發覺纏綿劍走空了,才發覺古錯喊的是「沙場點兵」,使的招式卻是「大漠落日」,想要變招,卻如何來得及,只覺身體一涼,已被對方削中前腹,直飛而出三丈之外,鮮血迸射!

    這時,又聽得瓏瓏一聲痛呼,似乎又已身中一劍,古錯一聽,魂飛魄散,立刻飛身而起,直掠出去,轉眼已在十丈開外,一看,瓏瓏已是步伐不穩,身上血跡斑斑,不由大怒,厲喝一聲道:「納命來!」,衝進那劍陣之中,一陣衝殺。

    如此裡應外合,這些人又如何經受得住!眨眼間有數人斃於天鉞之下。劍陣全賴平日訓練有素,動作進退有序才有顯出威力,如今被擊殺了數人,那劍陣威力大減,古錯心惱她們傷了瓏瓏。天鉞一抖,人鉞合一,身形陡然拔起,又凌厲而下,頃刻間又有七八人倒下。

    剩餘之人,見他如此神勇,而主人冷旭兒也已斃命,哪有心應戰,「轟」地一聲,四散而逃,古錯還想追殺,但被瓏瓏勸住了。

    玲玲見師父被殺,驚怒交加,手中之劍只攻不守,狀如拚命,竟是要尋個兩敗俱傷!如此一來,石敏頓覺應付吃力,幾次險些被玲玲軟劍所傷。

    古錯見狀,忙猛然躍入二人中間,玲玲見人就刺,竟全無招式可言!古錯一運真氣,提起三成功力,凝於掌上,疾拍而出,玲玲但覺一陣如濤勁力擊來,手中軟劍把提不住,竟脫手而飛、玲玲不管不顧,雙目充滿了憤怒與悲傷,竟赤著雙手再次向古錯疾撲而來,胸前空門大露!

    古錯長歎一聲,單掌拍出,又一股如山般勁力直襲過去,那勁力奇大無比,但力道拿提得極準,玲玲給震得斜飄出去,落於地上,竟絲毫未受傷,玲玲身形一著地,立刻又彈身而起,似又要向古錯攻來,但忽覺雙腿一麻,竟絲毫走動不得,原來卻是古錯用地上石子彈中了她的「環跳穴」。

    玲玲與她師父冷旭兒一向感情極深,冷旭兒早早喪夫,沒有一子一女,所以對玲玲百般呵護,將一身武學悉數傳授於她。冷旭兒對她如此,她對冷旭兒自是極為尊敬與感激。沒想到今日師父竟死於古錯手下,不由雙目盡赤,似欲噴火,無奈雙腿不能動彈,只氣得大聲吼道:「笑天鉞這個惡賊,有種的放開手來與我拚個你死我活,我要以你人頭祭我師父的亡靈。

    今天你不殺我,他日我必殺你,你會後悔的!」

    瓏瓏見姐姐如此模樣,不由心中大為悲涼,忙上前柔聲道:「姐姐切莫生這麼大的氣……」

    玲玲「呸」了一聲,那口水幾乎唾到了瓏瓏的臉上,恨恨地道:「你還有臉叫我姐姐?

    若非你這賤丫頭,我師父又豈會死?我會恨你一輩子!」

    瓏瓏道:「你師父冷旭兒為虎作倀,為天絕效力追殺我們,我們奮起自衛,又有何罪?

    你師父為逞一己之快,連累這麼多人,本非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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