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的左手,許多人都忽略了。獵鷹是個優秀的殺手,不僅右手是殺手,左手同樣也是最好的殺人之手。當他令對方的劍在空中定下來之後,他左手中的刀已經在虛空中掠起一道電弧,這是凌家的暗器手法,具體來說這是柳長空的暗器手法——「空餘恨!」
獵鷹沒有停頓,他的左手迅速將胸口幾大要穴一封,防止鮮血外噴,然後轉身,以右手的劍尖,在插入胸口的劍顎上一點,那柄劍便向正前方的那名劍手飛襲而去。
這時,那名劍手剛好接下獵鷹的劍鞘。那劍鞘的確是一件殘酷的殺人凶器,別看獵鷹簡簡單單地把它揮擊出去,其實他已經用了五道不同的勁氣,以「空餘恨」的手法擊出,所以對方想躲都不易,想化解也很難。
這時又有利劍飛至,他不敢怠慢,趕忙閃身躲過,長劍便「呼」地一聲飛了出去。
獵鷹一聲悶哼,胸口的血水一噴即停,但他的身子也迅速前撲,因為一道猛烈的勁風從他的右側襲到,不過依然遲了一些,被對方的劍在他肩上劃開了一道血槽。這是獵鷹反應特快的結果,否則對方的劍那一橫切,定要把獵鷹分成兩截。獵鷹一聲低低的慘呼,在地上一滾,滾出右邊劍手的劍式範圍之外,同時反手射出一蓬飛針,身子又一竄,猛地一閃,從那左邊的劍手穿破的窗中飛進了屋內。
「叮叮……」那兩名劍手一驚,擋開飛針,一聲怒喝向屋內追去。地上的劍鞘。屍體、血跡、長劍沒有人去拾,也沒有人去理會。但很快他們兩人便打了一個眼色,似乎知道獵鷹的暗器厲害,而不敢冒然闖進,只是守在那破屋邊,而其中一人卻飛立屋頂,防止獵鷹從房頂逃去。他們似乎很放心,獵鷹不會從屋後逃往山林。
「噗……」獵鷹眼前一暗落入屋內。屋內很大,但似乎並不顯得寬敞,因為都擺滿了一些陳舊的東西,而且數根大木柱擋住了他的視線,所以他不覺得很寬敞。但他的確不能鬆懈,因為敵人似乎出動了很多人。他很難理解,他和別的門派的仇恨似乎並不是太深,而且眼下江湖都亂成一鍋粥,又有誰會對他下如此沉重的毒手呢?他有些想不通,但他需要時間來恢復體力,只有體力恢復了,他才有和敵人周旋的本錢。他知道,那些生死兄弟,這個時候是不可能來救他的,他的那些兄弟可能現在正處於最矛盾的抉擇之中。
凌海起來得比較早,但已是眾位僧人做完早課之後。大乘寺裡的人很多,貪睡的似乎只有凌海一個,雖然是比較早,但卻比所有的人都後起床。
有小沙彌為他端來水,洗漱之後的確神清氣爽,峨嵋山早晨的空氣特別清新,百鳥爭鳴,調子很輕快,似乎連樹葉子飄落的姿式也好看多了。
凌海好長時間都未曾睡過如此舒服的覺了,這以前的十幾天都忙著日夜兼程地趕路,雖然有一身先天真氣護體,但體力也不可避免地,慢慢消耗著。這時不睡還好,一睡便什麼都不想,甚至連夢都沒有做。峨嵋事了,心頭少了個掛礙,對於司馬屠,他有把握將他擊敗,因為他們已經交過了一次手,知道司馬屠的武功底細。
推開窗子,山林上的鳥兒低翔,有猿在啼,有猴在叫。峨嵋山的猴子特別多,隨處都可以看到野猴在歡跳,趕得鳥兒到處亂飛。陽光很溫柔,灑在密密的樹林邊,形成一種薄薄的金色,因為有一層薄薄的輕霧籠罩著整個峨嵋山。
凌海很陶醉,這自然之色的確可以讓人心曠神怡。雖然是秋季,但卻有一種更讓人心醉的成熟之美,葉是黃的,和陽光的顏色相近,再加上幾滴欲滴未滴的晨露,的確讓人遐想萬千。葉有紅的,可以勝過火,比火更艷,在早晨,卻有一種朦朧的艷,也只有這一種艨朧的艷才是最動人的,才最讓人感動,最讓人心醉。
有腳步聲傳來,很輕,很輕,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在對方的心中流淌,這一切凌海都很巧妙地捕捉到了。
好輕盈的步子,並未曾發出聲音,甚至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被對方故意收斂,但這人的每一個動作卻在凌海的心中就像一塊鏡子一般反射出來,連對方心中的緊張和想笑的感覺也逃不過凌海的心。
凌海突然轉過身來,快得無法形容,就像他本身就是面朝室外一般。不僅轉過身來,還大喝一聲:「表妹!」把窗紙都振得沙沙作響。
「啊……」對方似乎想不到凌海會做出這樣的反應,而且如此之快,心理還未作任何準備,有準備,也只不過是想如何讓對方驚駭,全部的心神全聚於驚駭對方,這突然的一喝,幾乎把她給吼得魂飛魄散,怎叫她不驚?
這是祖惠枝,她一大早起來便想給凌海一個驚喜,一個驚駭,卻未想到適得其反,不禁一聲驚叫,竟駭得軟倒下去。
這下凌海也沒料到,急忙伸手一撈,正好撈了個滿懷,這熱情如火的美人「嚶」地一聲竟把凌海緊緊地摟住,這下連凌海都始料所不及,忙道:「表妹…
祖惠枝的手反而更緊了,那挺起的胸脯擠壓著凌海那結實的胸膛,不禁有一種銷魂的感覺,似一股電流般一下子傳遍了凌海的全身。祖惠枝的身材很高,幾乎達到凌海的鼻子,那凝滑而結實的玉臂,緊緊地摟著凌海的脖子,整個頭都倚在凌海的肩上,嘴角還帶著溫柔而陶醉的笑意。
「表妹……」凌海的聲音很輕柔,但卻有一種不知所措的調子夾雜在其中。
祖惠枝沒有放手的意思,而且貼得更緊,讓凌海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凌海不得不往後退,想避開這尷尬的胸脯,可是祖惠枝卻把兩隻腳踩在凌海的腳上,凌海動,也帶著祖惠枝移動。凌海退了兩步,卻靠在牆上了,這下子退也不是,推也不是,叫也不行,凌海真的到了窮途末路,無法可想了。
祖惠枝眼中露出勝利而陶醉的神色,但凌海卻看不見,更感覺不到,因為他自己的心跳也和祖惠枝一樣快,叫他如何靜心去體察別人的心境。
「表妹,不……不要這樣,行嗎?『』凌海的手無處可放,只好搭在祖惠枝的腰際,有些可憐地道,那一身絕世武功卻完全派不上用場。只好可憐兮兮地向祖惠枝低聲道。
「不行,這樣很好嘛,你已經嚇得人走不動路了,必須這樣,你走到哪兒,我就這樣附著你到哪兒。」祖惠枝得意而又蠻橫地道。
「我的大小姐,萬一被人家看見了不好的。」凌海近乎哀求地道。
「有什麼不好的,我便說,我們的凌大俠對女孩子非常溫柔,看!特別對漂亮的女孩子更是溫柔。我和你只不過是做個示範給人家看的,有什麼不好?這就叫心心相印對嗎?」祖惠枝有些霸道而不講理地道。
「啊,這就叫心心相印!」凌海一聲驚叫。
「怎麼?這不叫心心相印,是不夠緊,還是姿式不正確?」祖惠枝有些豁出去的感覺,說話傲氣十足,似乎不把凌海看在眼裡似的。
「啊,已經夠緊了,夠緊了,是心心相印,是心心相印。」凌海有些噤若寒蟬地道,他真怕祖惠枝又換個更新的花樣,那可更不得了。
「是就好,那我們出去教教別人吧。」祖惠枝忍住勝利之後得意的笑聲,頑皮地道。
「別……別……別出去,你就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嚇我的大小姐了,就算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好了,放過我一馬,行嗎?我的好表妹呀!」凌海急得滿臉通紅地道。
「撲哧!」祖惠枝忍不住得意地笑出聲來,道:「要我饒了你,不出去也行,但你得把我摟緊一些。」
「這怎麼行……這怎麼行,豈不壞了你的名節,這不行!」凌海有些驚慌地道。
「哼,膽小怕事的男人,我一個女孩子家都不怕,你還怕什麼?你以為我們這樣心心相印,就沒有壞我的名節嗎?我告訴你,你不抱我也行,可我就這樣不放手,這一生都跟著你,我可是說到做到的哦,除非你把我的手砍下來。」祖惠枝威脅地道。
凌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屈服地問道:「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叫你放手?」
「有!」祖惠枝答得很乾脆。
「有?那是什麼方法?什麼條件?」凌海歡喜地問道。
「你答應娶我,哪怕你同樣娶另外一個心上人也行,我不在乎。」祖惠枝堅定地道。
「你別這樣不講理行嗎?」凌海有些語無倫次地道。
「啊!」凌海一聲慘叫。
祖惠枝望著凌海那一臉苦相,邪邪地道:「哼,不行就算了,我怎麼不講理?這一口是對你剛才說我不講理的回報,記著,以後可別再說我不講理哦。」
凌海摸著肩膀苦著臉道:「你也不要咬這麼重嘛,意思意思一下不就行了嗎?」「對你這種鐵石心腸的人,豈能嘴下留情?否則怎能咬得動你那鐵一樣的肩膀?」祖惠枝的笑意依然那麼邪,祖惠枝的話依然那樣橫。
凌海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報以一聲苦笑。可是心中卻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很難用語言表達,只是有一點莫名的驚喜和矛盾。
「砰砰……」門被敲響。
「進來吧。」凌海正容肅聲道,祖惠枝狠狠地橫了凌海一眼,便立於凌海的身邊。
是休遠,休遠的步子很輕,有些沉重。走過來先向祖惠枝行了個禮道:「師姐早!」然後才對凌海輕緩地道:「師父他老人家叫我向你問聲好,說今天不能來送你們下山。」
「哦,沒關係,師太事忙,又在處理奸細,不必這麼多禮。」凌海溫和地道。
「沙沙……」殷無悔走了進來,恭敬地道:「主人,四人堂的二位兄弟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哦,我這就出去。」凌海說完大步走將出去。
外面的人很多,而立在最前面的是兩位商人打扮的漢子,後面卻是華山派的風無罪及恆山派的余明,還有兩派的十幾名弟子。
「少莊主好。」兩位商人恭聲道。
「二位是?」凌海疑問道。
「小人周忠,四人堂的座前五大護堂使者之一。」右邊那面白無鬚的商人恭敬地道。
「小人洪同,與周兄一樣是四人堂五大護堂使者之一。」左邊那人也十分恭敬地道。
「如氏四位大哥,現在可還好?」凌海溫和地道。
「四位堂主都很好,只是他們已不能和常人一般,與大家相聚痛飲。」周忠神色有點黯然地道。
「四位大哥,為我凌家所做的我定會永記於心,也定會不負他們所望。周大哥,洪大哥,今次,咱們一起下山,去見四位堂主,或許有解除毒人之毒的方法。」凌海有些沉痛地道。
「凌施主,住持請你去用早膳。」小沙彌走過來恭敬地道。
「好,我就去。」凌海客氣地回應道。
「少俠,我風某的命是你救回來的,這次去洛陽,風某願為少俠身前士卒。」風無罪沉聲道。
「貴派寧掌門……」凌海疑問道。
「我想敝派掌門絕不會怪罪的,何況除魔衛道是咱們江湖任何正義之士都應該做到的本份。」風無罪大義凜然地道。
「我余明,也願意追隨少俠共赴洛陽,以盡我恆山微薄之力。」余明慨然道。
「好,有各位鼎力相助,『毒手盟』大勢已去,我們這就去用膳,今天便啟程趕赴洛陽。」凌海興奮地道。
「少莊主,堂主叫小人把這塊令牌給你,有這塊令牌,便可以調動各地四人堂的兄弟,有如堂主親臨。」洪同從懷中掏出一塊黝黑而富有光澤的鐵牌遞給凌海道。
凌海伸出雙手,輕輕托住鐵牌,只見上面刻有四個交叉的骷髏頭和五個小字:「四人骷髏令!」
「兩位大哥,不要這麼客氣,咱們今後便是一家人,不用再以什麼小人、大人之稱,咱們都是兄弟,今後便直呼在下的姓名便是。」凌海歡快地道。
「表哥,快去用膳吧,我們還要下山趕路呢?」祖惠枝急不可耐地道。
獵鷹靜靜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他很清楚地感應到對方沒有進來的打算,而是守在屋頂和窗外,但他卻依然不敢鬆懈,他必須盡快恢復體力。雖殺死了對方一人,但也被對方的劍氣刺傷,那一劍切在背上,可那劍氣卻不止在皮肉之上。同時,他對付兩人的攻擊,連續全力施為,使自己也被震得氣血翻湧。否則,他也不會狼狽地逃竄。他當然想將三人全部擊殺,但的確是無能為力。
獵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提起手中的劍,緩緩地倚柱而起。他抬頭望了望室內環境,灰塵很厚,的確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陽光從破洞中射進,帶著一種朦朦朧朧的幽森,似為這種環境更增加了一些詭秘。
獵鷹緩緩地移動身體,目光四處游弋。這裡曾寄居過敵人,所以他絕不能掉以輕心,這是一個殺手培養起來的本能。無論在什麼環境中都必須保持著一種警惕的狀態,不能給敵人一絲機會。就像每次完成了任務後,定會把對手的腦袋切下來一般。
突然,獵鷹心頭的警兆又起。
「呼!」神龕上的佛像,竟變成了一件瘋狂的殺人武器,帶著風雷之勢如泰山壓頂般向獵鷹撞了過來。
獵鷹的眼瞇成了一把刀,帶著刀的鋒芒,似乎要看穿佛像的本身。這是一尊羅漢像,有三尺多高,栩栩如生,始終帶著一絲笑意,但這次卻是笑裡藏刀,絕對是!
獵鷹的腳步微斜,竟繞到柱子側面,而他的腳迅速挑起一隻椅,向那佛像撞去。這椅子的風雷之聲也很烈,獵鷹含怒一擊的力道絕不容小覷。實際上,絕沒有人敢小看獵鷹的力量,甚至包括司馬屠。司馬屠最清楚獵鷹的凶狠和韌力,他身上有七十多道刀痕,可是他依然堅強地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每一次完成任務後都要在身上添上一些記號,但他最善於躲避要害,他可以受別人十刀,但別人絕受不了他一劍,這就是他的狠,他的經驗!
獵鷹的身子立了起來,順著柱子立起。
「轟……」佛像與椅子同時爆裂,化成滿屋的木屑。一個肉球似的東西在空中不斷地翻滾,劃出一道奇妙的軌跡,像隕石一般向獵鷹撞到。
勁道異常兇猛,似乎捲起一道旋風。有一道旋風在肉球的周圍旋轉。
「『肉王』魏見頭!」獵鷹一聲驚叫。
這人居然是「毒手盟」的「肉王」魏見頭。江湖中無人未聽過這個人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這人的厲害之處。自小練有一身古怪的氣功,使身子可以縮為一團,比棉花更軟,但卻可以爆發出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刀劍切在身上會像切在一團很滑很滑的球上,根本就無法砍傷他。這人最為凶狠,不僅武功古怪,而且還喜吃人肉,所以江湖中人便稱他為「肉王」。
「嘿嘿嘿……」魏見頭一陣桀桀怪笑,身子轉動更急,更猛,地上的塵土飛揚,空中的木屑四射。
獵鷹此時真的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會殺他,為什麼這些人會清楚地知道他會離開,這一切,早就已經在別人的算計之下。獵鷹此時是一腔的悲憤,一腔的恨怒,他出擊了,他必須擊出這一劍。
兩腳在大木柱上用力一點,整個身體就像是一支旋轉的箭,劍便是箭頭,柱子便是弦,身子便是箭身,以一種銳不可擋的氣勢向肉球撞去。左手卻抽出腰際的短劍,烏黑的短劍,倒握著劍把,如一支帶翼的勁箭,隨著身子橫切過去。
「哧……」獵鷹的劍與肉球身體周圍氣勁相擊。
他大吃一驚,這一劍似乎毫無著力之處,就像是用手抓著滑溜溜的泥鰍。
但魏見頭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獵鷹的劍雖然不能刺入他的身體,但那幾縷銳利的劍氣卻割破了他外圍的氣圈,襲入他的身體。
「砰」魏見頭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隻能看見肉的手,就像是一個小肉球擊在獵鷹的身上,不是很沉,因為獵鷹的那只短劍已經割破了他的手腕。雖然那團大肉球有那道怪異的真氣保護,但這只從真氣網中竄出來的小肉球卻沒有這麼幸運。
「哇……」獵鷹噴出了一口鮮血,一道殘紅在透過窗子的陽光下顯得異樣詭秘,獵鷹橫飛而去。
魏見頭也厲吼一聲飛墜而下,他感到手腕傷口處一陣麻木。
「嘩嘩……」屋頂的劍手飛墜而下,滿天的瓦片、木屑鋪天蓋地壓了下來。而窗外的劍手也從破窗中飛竄而入。
獵鷹只覺得五臟欲裂,但一直以來堅忍不拔的訓練在這個時候發揮了最有效的作用。他沒有因為吐血而停住身子,吐一口血只是使他的血脈稍暢通一些而已。
獵鷹的兩腿在一根石柱上撐了一下,身子竟貼著地面穿過一張大桌子底準備向屋後的樹林中竄去。
屋內很亂,滿天的碎瓦、碎木已讓人的眼睛難以睜開,還有滿天的灰塵,屋頂飛墜而下的劍手並不知道獵鷹所立的確切地點,窗外的劍手看不見獵鷹的位置。魏見頭卻在點穴封住腕上的劇毒。
魏見頭絕不是好惹的,他卻清楚地看到了獵鷹的動態。雖然他不能立刻清毒,但卻可以去阻攔獵鷹,於是他的身子又旋轉起來,就像是一隻螺陀,向獵鷹橫撞過去。
桌椅橫飛,摧枯拉朽一般全都變成碎末,這是魏見頭所走過的路線。
獵鷹心頭一驚,立刻甩出一顆小蛋,一顆像雞卵一般大的烏黑小蛋,並大喝一聲:「找死!」
「蓬!」有一片濃濃的黑霧從桌子底下升起,有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瀰漫在室內。
魏見頭心頭一驚,剛才嘗過了獵鷹的毒刃,而這一刻又不知是用什麼劇毒,味道這麼怪。
但他不及細想,這一股黑霧已經向他漫來,他也沒有考慮,更不敢多考慮,整個身子便迅速飛旋而退。屋外掠進的劍手突然見屋內黑霧,而魏見頭也在飛退,心神不免大震。他也聽到了獵鷹的大喝,屋頂的劍手也見不到獵鷹的蹤影,而一道濃濃的黑霧卻在地上升起,向他罩了過來,驚得立刻向魏見頭的方向飛掠而去。
《奇門風雲錄》卷九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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